蔡婀传 作者:肉书屋

    云寻声望去，“小雅？你怎么会来了？”

    被暖暖一路拖上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雅拼命吞着口水，喘气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话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宫暮云心中滑过一抹不祥的忧虑，目不转睛的望着小雅，皱着眉头站起身。

    “是不是丫头又到外头惹是生非？”商君烈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叫着，“早说点她的昏睡|岤，让她睡到我们回来嘛，死宫暮云偏不听，你看，是不是又出事啦？”

    崔静秀闻言，忍俊不禁道，“商堡主，你不用急，也许事情并非你所预料的那样。”

    “公子，小姐她……她跑到天歌院去啦。”

    “什么？”宫暮云大惊。

    “天歌院？”司马空空怪叫一声。

    “这丫头太不像话啦，那地方是她一个姑娘去得的吗？”商君烈拍案而起，抬手指着宫暮云骂道，“还愣着干什么？不去把她抓回来，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对，走，立刻就走。”沈见愁跳了起来。

    “糟了糟了，驸马不好了……”

    “我挺好的，有什么糟了？”尹天恩一瞪眼，吓的连滚带爬而来的小婢女立刻噤声。

    “有什么事十万火急的？你哑巴了？说啊。”

    “回禀驸马爷，是公主……公主她……她和芊芊郡主……去……去了一家妓院……”

    “什么？”宋丹书勃然大怒，“哪家妓院？”

    “天……天天……天歌院……”

    尹天恩愕然的瞧了宋丹书一眼，后者重重的一拍台子，大吼道，“还看，走啊。”

    “去哪里？”尹天恩有些好笑的瞧着宋丹书。

    “还去哪里？当然是去天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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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伊痴狂:第五十九章 妓院遇险（上）］

    蔡婀躺在一张绣床上，浑身直挺挺的动弹不得，耳听门外迎来送往，声声滛辞艳语，气的有些头昏目眩。也不知躺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一名身披粉纱的艳丽女子慢慢的跨进门来，移步床前。

    蔡婀怒瞪着她，“你是谁？”

    “小女子花心语，你以后就叫我心语吧，心怜。”

    “你唤谁心怜？别说我没告诉过你，我哥哥就是当世四大高手之一的宫暮云，要是被他找到这里，保管会把你这里夷为平地。”蔡婀怒目瞪视着她。

    花心语在床榻边坐下，幽怨的望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个可怜人，其实来到这里的，又有谁不是可怜人呢？我知道……”

    “我可怜？”蔡婀怒极反笑，“是送我来这里的姑娘告诉你的？她人呢？”

    “那位姑娘已经走了。她收了嬷嬷一千两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花心语淡淡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既然来到这里，你就安心的住下吧，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你可以叫我心语，也可以叫我姐姐。”

    “你想给我吃什么？”蔡婀冷眼望着她从锦盒之中取出一粒殷红的药丸，“别说我没提醒你，天底下任何毒药迷|药对我都毫无用处，别白费心机了。”

    花心语愧疚的看着她，“你别怪我，是那位姑娘说的，只要你服了这颗药，以后就与平常人一样，不会再有气力伤害我们了。”

    “哼，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任何迷|药对我都没有用，别说是这颗蚀骨软心丸，就算是天底下最毒的药都奈何不了我……”

    “对不起。”花心语不等她说完，径自将那药丸塞进她嘴里，逼她吞了下肚。

    “等我|岤道自解，头一个就杀了你。”蔡婀气恨的瞪着花心语。

    “你好好休息吧，晚些我再来看你。”花心语自言自语的站起身，缓缓离去。

    蔡婀惨白着细致的娃娃脸，咬着唇，紧蹙细眉，僵硬的右手手指稍稍动了两下……

    “怎么样？那个小丫头搞定了没有？”出了房门就撞上嬷嬷，被她拉着小手盘问。

    “还好，动都不能动，不会耍什么花样。”

    “阿齐阿宝，好好看着那个丫头。”老鸨子上前吩咐一声，眼眺着房门抖动肥躯，“那可是我花一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是，嬷嬷。”

    “哼。”老鸨扭着腰胯挽起花心语的手，“那个小丫头啊，生得一张娃娃脸，如今还不见有几分姿色，过了几年啊，定是个大美人，嬷嬷不会看走眼的。心语哪，跟我一同下去招呼方老板吧，方老板远道而来就是来捧你的场的，高兴些，啊？”

    “是。”花心语轻咬薄唇，跟着嬷嬷向楼下走去。

    “心语姑娘来了，心语姑娘来了。”周遭立刻响起一片垂涎的叫声。

    “哎哟，方老板啊。”老鸨拉着心语笑着迎向坐在雅席上喝酒，一身珠光宝气的胖老头。

    “小美人，你总算下来啦。”胖老头急不可捺的搂过花心语，一双咸猪手摸东摸西，更把猪嘴凑到花心语脸上想要亲热。

    花心语惊叫着推却，挣扎尖叫，“方老板……方老板……”

    “哎哟，方老板哪，您那么心急干什么哪？”老鸨子赔笑着拉开胖老头，“啊唷，您先坐下，让心语陪您喝一杯。”

    “心语……心语……”胖老头色迷迷的拉着花心语的小手不住抚摸，“真是个小美人儿，嘿嘿嘿……来，来，先让老爷亲一口……嘿嘿嘿嘿……”

    “方老板……方老板……”

    “不要脸的一对狗男女。”迎面飞上来两耳光，把那花心语和方老板打的晕头转向。

    老鸨子张大嘴望着出手打人的椭圆脸姑娘，“你……”

    那姑娘反手给老鸨子一耳光，“我要拆了你这家妓院。”

    “安阳，安阳！”一名容貌端丽，白净斯文的女子急急上前，抓着同伴的手不停劝告，“别这样，安阳，走吧。”

    “我不走啊。”安阳挥开女伴的手，一把揪起倒地的花心语，掐着她的喉咙厉叫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别以为凭你几分姿色就能媚惑得了天恩，告诉你，在他心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人。”

    “安阳，安阳！”

    “反了反了，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女人拉走。”老鸨子摸着肿起的老脸急怒攻心的大嚷。

    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涌了出来，将安阳等人团团围住。那白净斯文的女子摸出一面金牌大喝一声，“谁敢上前？此乃当今皇上的皇妹安阳公主，谁敢妄动？”

    众人愣住了，皆瑟缩着后退。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竟敢勾引当朝驸马，不知羞耻！”安阳公主双手掐住花心语，把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掐的面色青白，嘴巴大张，双眼渐渐暴突而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但听一声“住手！”，尹天恩率领一行人冲了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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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伊痴狂:第六十章 妓院遇险（下）］

    房门“枝桠”一声开了，两个枯瘦如柴，贼眉鼠眼的男人搓着手走进门，反手将门合上，狎笑着步步逼近蔡婀床前。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蔡婀僵硬着娇躯直挺挺的躺着，怒睁双眼逼视两男子。

    “你别怕，别怕，别嚷嚷。”两个猥琐的男人笑呵呵的坐到床边，其中一个伸手摸向蔡婀的小脸，还没触及，蔡婀便“啊……啊啊……哇……啊啊啊…………”的放声尖叫起来。

    “别叫，不许叫，不许叫。”另一个急忙伸手捂住蔡婀的嘴，将她满口声嘶力竭的尖叫堵在喉咙口。

    “叫，叫个屁？与其将来被其他人糟蹋，还不如先便宜我们哥儿俩。”

    “说的是呀，一回生两回熟儿，保叫你喜欢我哥儿俩。”二人正要伸手解婀儿腰带，蔡婀“哇”的吐出一口血，强自冲开了受制的|岤道，使出全身力气，甩手给了他们两耳光，披头散发的赤脚跳下床夺路而逃。

    “妈的！臭丫头。”两个猥琐男人冲上前几步一把揪住蔡婀的胳膊，婀儿惊叫一声，反手一掌挥开一个男人，提足一蹬踢得另一个臭男人抱膝直跳。

    然后便慌忙跑出房门，顺手拿起一根靠在墙角的木棍，一路挥打着驱散人群，口中厉叫着，“滚开……都滚开……”

    两个偷香不成，反搞的灰头土脸的男人追了出来一路高叫着，“抓住她……抓住她……”

    “走开……滚啊……滚！”蔡婀拨开一名打手的猪蹄，奋力一掌，将之打飞出去，一回首，岂料已到了楼梯口，心慌意乱的踩空一级，“啊”的惊叫着，翻滚而落。

    “婀儿！！”宫暮云振袖翩飞，流星赶月般纵跃到蔡婀身前，一把搂住她高空滚落的身子，抱着她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目光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又惊又怒的缓缓落地。

    “丫头？！”商君烈、司马空空、沈见愁三人大惊失色的赶到宫暮云身旁。

    “唔……唔……”蔡婀轻颤着身子，缓缓吐出一口郁血，抬手指着那两名气急败坏追下楼，眼瞧情形不对又打算不动声色偷偷返回去的猥琐男人，厉声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哥哥……杀了他们……”

    宫暮云霍然回头，冷绝的盯视二人，“噌”一声，手中随即显现一把淡如水透如冰薄如蝉翼的长剑。

    “暮云，暮云。”商君烈一把抱住他的手急叫道，“冷静点冷静点。”

    “哇……”妓院内瞬间乱成一团，男人女人纷纷向门口涌去，哪个还敢留在此处，等被人宰吗？

    “谁都不许走！”宫暮云怒火中烧，运功大喝一声，直震的众人魂飞魄散，东倒西歪的跌在地上。

    “哪个敢逃，下场就像这桌子。”宫暮云冷声说着，轻轻拍了下身旁的圆桌。未几，小圆桌“啪”一声塌倒在地，四分五裂。众人呆若木鸡的立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两个猥琐男人吓的肝胆俱裂，“扑通”跪下，连滚带爬的上前，双手合十不住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知道错了，饶命饶命啊。”

    “你们做了什么？”司马空空跳上前，一人给踹了一脚，怒声大喝道。

    “小的……小的什么都没做过……不关……不关我们的事啊，小姐……小姐是嬷嬷买回来的。”

    “谁把她卖来的？”宫暮云怒喝一声。

    “是……是一个姑娘，和她差不多大，一个姑娘。”老鸨子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各位爷，小的也是受害者，小的也是被人骗哪，你们要杀就去杀那个姑娘吧。”

    “小姐。”小雅扶住蔡婀，含泪而泣，“小姐，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小雅，扶我起来。”蔡婀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小雅搀着蔡婀站起身，支撑着她的娇躯。

    “蔡姑娘。”暖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请……请你别怪她，她……”

    “天底下，最可怜的，莫过于她。”蔡婀淡淡的望了暖暖一眼，“我不会怪她，你回去吧。”

    “谢谢蔡姑娘。”暖暖欠身一福，满脸欣喜的转过头，蓦然对上尹天恩冰冷的双眼，竟然骇得双腿一软，“啪”的跪倒在地。

    “驸马。”

    尹天恩甩掉安阳公主的手，冷着脸负手上前，不出一声。

    “驸马……”

    “安阳。”芊芊郡主拽住安阳公主，与她交换一个眼色，慢慢的摇了摇头。

    “你，昧着良心把我买下来，想不到会有这一刻吧，你那一千两银子算是白花了。”蔡婀指着低垂着头向后抖缩的嬷嬷，再转向将脖子缩至一边，望都不敢望她一眼的花心语，“还有你，我告诉过你了，区区一颗蚀骨软心丸是毒不倒我的，你宁愿做这个老畜生的走狗，也不愿放过一个无辜的人，我说过，我|岤道自解后，头一个就要杀了你！”

    “丫头！”商君烈一把抓住她的手，“丫头，她也只是奉命行事，放过她吧。”

    “婀儿。”宫暮云一手拨开商君烈，将蔡婀搂到怀里急急大叫。

    “哥哥……痛……很痛……哥哥……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蔡婀旧毒未除，如今又伤及内腑，气郁胸口，疼痛难忍，叫得两声，竟然昏了过去。

    “婀儿，婀儿。”宫暮云气极怒极，轻轻放下蔡婀，“刷”的扬起碎月剑，“噌！”一道银光划过两个猥琐男子脖颈，两颗头颅顿时落在地上，血喷一地，惊的四下尖叫声连绵起伏。

    “暮云。”司马空空与商君烈跳了起来挡在他面前，“暮云，你冷静点，丫头只是晕了过去，没事的没事的，这些人虽然可恨，但是罪不至死，放过他们吧。”

    “让开。”宫暮云怒瞪着两个好友，“伤我婀儿者，统统都该死。”

    “驸马……驸马爷救命啊……救命啊……”老鸨子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滚到尹天恩脚旁，拽着他的长袍痛哭流涕，“驸马爷救命啊，救救奴才，救救奴才。”

    尹天恩望了她一眼，翻脸无情的伸出右掌，猛的击拍在老鸨子额头上，“啪”一声脆响，老鸨头骨尽碎，气绝身亡。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大气不敢出半声。

    “宫少侠，罪魁祸首已死，其余之人或杀或留，你决定吧。”尹天恩拂袖转身，“安阳，还不走？”

    “哦。”安阳公主扯了下凝神望着宫暮云的芊芊郡主，后者再度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跟着安阳等人走了出去。

    “暮云，我相信丫头只是说的气话，并非真要杀人，她要是醒了过来，知道为此死了这么多人，心里一定也不会好受的。”沈见愁拍拍宫暮云的肩，意味深长的说道。

    “暮云。”

    宫暮云拂开他们的手，慢慢走到蔡婀面前，轻轻将她抱起，一语不发的翩离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走的走散的散，偌大的厅内只剩下僵站着不动的花心语，以及跪着不敢抬头的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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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伊痴狂:第六十一章 君心似铁］

    乌烟瘴气的赵记赌坊内，摆放着十几张赌桌，一群群赌徒们围着桌子吆喝，声音此起彼伏，大小不一。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双手压着桌面，神情紧张的盯着筛盅。

    “开！123点小！”

    “哎~！”赌徒们挥着手泄气的叫嚷，“又输了。”

    肥头大耳的男人“碰”的拍了下桌子，探手翻出一只蓝色锦囊，掏了个底儿朝天，亦无翻出一文钱来。就在他垂头丧气的打算转身离开之际，一只纤长素白的手托着一叠银票递到了他面前。

    他张大嘴巴抬头一望，只见一名火红衣衫短黑发，俊逸翩翩微含笑的美少年站在面前。

    “阁下是？”

    “小弟单无雪，素来久仰华山派威名，想与老兄交个朋友，不知可否？”

    “这些？都……给我？”胖子惊奇的望着他。

    少年人笑着颔首，扬扬手里的银票，“想不想把它变的更多？”

    胖子吞着口水，贪婪的点着头。

    “下下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胖子拉着单无雪再度挤进人群。

    一个时辰后，胖子抱着一大堆钱走出赌坊，兴奋的直叫，“单兄弟，你太厉害啦。”

    “手气好而已。”单无雪微微一笑，有意无意的望了身后一眼，“刘兄，我们是去望江楼吃一顿呢，还是去倚红楼边吃边欣赏美女啊？”

    “倚倚红楼好，倚红楼好。”胖子痴笑着抓头摸耳。

    “好啊，那就由小弟作东，请刘兄玩个痛快。”单无雪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那……那怎么好意思呀？”

    “你不当我是朋友？”

    “怎么会，单兄弟当然是我刘同的好朋友。”胖子拍胸脯叫道。

    “朋友之间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吧，今日我与刘大哥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单无雪笑着拍拍刘同的肩膀。

    璧金舫内，玉人蹙眉横陈在白纱帐内，睡的不似那么安稳，时断时续的发出梦呓之声。两条颀长人影伫立在床边，低声交谈着。

    “宫主。”

    其中一人缓缓的转过头，冷凝的斜视一眼，“什么事？”

    “二堂主已按计划行事，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嗯。”宫主淡定的颔首，目光触及他引颈观望的模样，不由冷道，“天鹰，还有什么事？”

    “宫主，凝惜小姐她。”

    后者一挥手，恼怒的打断天鹰的话，“不要为她求情，我心意已定，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有余辜。”

    “宫主十年前曾经说过，从今往后，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每个人，统统都不准死，如今却要处死小翠，是否与当初所说的话背道而驰呢？”

    “天鹰。”宫主火气直冲，怒斥一声。

    “好了默风。天鹰并不是有意冒犯，小翠虽然愚钝，可怎么说也是我们万毒山庄的人，我也委实不想看她就这样死去。”另一人于黑暗中转过头，伸手握住宫主的手。

    “这女人善妒任性，迟早会坏了我们大事，现在不杀她，以后一定追悔莫及。”

    “默风。”

    “唔……”的一声轻吟吸引了二人目光，转过头，但见床纱轻扯，渐渐露出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来。

    “嘻嘻，你醒了。”一名华衫男子冲她微微一笑。

    “你们又把我抓来干什么？”婀儿气愤的挥挥小拳头。

    “嘻嘻，你可爱嘛，抓你来玩玩总可以吧。”

    蔡婀没好气的挥开伸来的狼爪，气的一跃而起，嘟嘟嚷嚷的叫着，“你们都是大人了，不可以欺负小孩子。”

    二人负着手，凝望她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默风。”崔静秀匆匆赶了进来，“默风，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你要出去看么？子琛，你怎么来了？”

    “我有空，就出来看看你们喽。”华衫男子撇撇嘴，“怎么？你嫌我烦？”

    静秀哭笑不得的望了他一眼，见到其身后的蔡婀，微微含笑道，“蔡姑娘醒了？”

    “嗯。”宫主慢慢的点了点头，一手扣住蔡婀的下巴，冷凝盯视，“宫暮云这两天给你吃了什么？奇怪？”

    “怎么了默风？”

    “短短三天，怎么会毒素尽除？”楚默风用力握住她的颈子冷笑一声，“说，你到底吃了什么？”

    “唔唔……唔……”

    “默风，默风。”静秀一把拉开他的手，“你这样会弄死她的。”

    “不过说来真是满奇怪的，她本身体内余毒未了，又吃了蚀骨软心丸，按道理没那么快复原啊。”林子琛意味深长的望了蔡婀一眼，伸出白净的右手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嘻嘻笑道，“难道你是神仙投胎？”

    蔡婀用力拍开他的毛手，气嘟嘟的大叫，“你们以为神医是当假的啊？早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毒死我的，现在信了吧，还有什么毒药啊，尽管拿出来让我试！我要是被毒死啊，我蔡婀的大名就让你们倒过来写。”

    三人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一眼，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还真是颗开心果，怪不得宫暮云那家伙这么紧张她，实在是太好玩了。

    婀蔡！好名字！

    “笑笑笑，笑什么笑？你不是有事来找他吗？又不是呆子，笑两声就把要办的事都忘了。”蔡婀指着崔静秀嘟嚷着。

    “默风，外面一切就绪，要出去看一下吗？”

    “嗯。”楚默风点点头，负手向外走去。

    蔡婀急急忙忙的穿上鞋子，跟着三人走出内舱，来到船首，由于阳光刺眼，便急忙伸手遮住额头，漫不经心的投去一瞥，却叫她大吃一惊。只见七个黑衣少年列站在甲板两边，中间躺着的正是束手束脚的凝惜，暖暖跪在凝惜身旁，浑身抖得犹如秋风扫落叶般。

    “宫主。”

    “不必再说了，照办吧。”

    七名少年你看我我看你片刻，终于有两名少年跨步而出，抱起一旁的大石头来到凝惜身旁。

    “哥哥……我知道错了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凝惜惊慌的喊叫着痛哭求饶。

    “对不起凝惜。”两名少年半蹲下身子，将大石头绑上粗绳，再套在凝惜身上绕了几圈，紧紧的在她腰间打了个死结。

    “不要，哥哥……风鹰，星鹰不要，我不想死，不要啊……”凝惜尖叫着被两名少年抬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蔡婀大惊失色的冲到凝惜面前，“你们想把她扔到水里？别玩儿了，会死人的。”

    “丫头，过来。”子琛笑着对她招招手。

    “你们不可以杀她的，不可以。”

    “要怎么处置手下的人，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何况我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楚默风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她不是你妹妹吗？”蔡婀拽着绳索冲楚默风大叫。

    “我的凝惜，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楚默风冷冰冰的望了她一眼。

    “那……那……她喊了你十年哥哥，总有些感情的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养只狗养只猫，相处久了，也应该会有感情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你妹妹啊……就算她有什么做的不对，你也不该处死她啊？”蔡婀死死的捉着绳子，悲悲切切的看着楚默风。

    林子琛兴味十足的望了她一眼，笑嘻嘻的说道，“喂丫头，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为她求情？你别忘了，是她把你卖给妓院的，若不是宫暮云去的快，恐怕你……”

    “总之你们不可以杀她。”蔡婀回转身用力捶打两个少年，“放她下来啊，放她下来。”

    “别再闹了，风鹰，星鹰，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丢下去，从今往后，我都不要再看到这个贱人。”

    “是。”风鹰、星鹰双双举起凝惜，狠狠心，用力将她往水里一抛。

    “哗……”一声，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不要……”蔡婀尖叫着扑到船栏上，“小翠……小翠……小翠……”

    “小翠？”众人怔了一怔。暖暖亦抬起头来，茫然的望了蔡婀一眼。

    “你怎么知道她叫小翠？你怎么知道？”楚默风用力扯住蔡婀的细腕怒瞪着她，“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蔡婀用力挥开他的手，望都不望他一眼，索性把心一横，咬着牙纵身跳了下去。

    “蔡姑娘……”崔静秀等人扑到船桅旁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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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王妃坑要加速填,本人无暇抽身至此,在此通知一下，每周固定两更,周三与周日吧,这周不算,从下周开始,守坑的朋友不必每日都来银寞、无桑、八千流，要重点谢谢你们一路陪着孤独的某曦，真好。

    某不会弃坑，没看的可以先收藏，等偶写完了一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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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伊痴狂:第六十二章 醋海生波］

    楚默风挥开纱帐，坐到床边，抬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凝神相望。

    “小翠……小翠……小翠……”婀儿睡得迷迷糊糊，两手握紧小拳头，痛苦的蹬着锦被，边淌眼泪边呓语着。

    楚默风缓缓的凑过身子，注视她不安的睡容，伸指轻抚她细致的肌肤，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你究竟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何见你落水，我竟然会方寸大乱？为什么？……”

    “小翠……小翠……我害了你小翠……是我害了你……小翠……小翠……”

    “婀儿。”楚默风轻拍她的小脸，“婀儿……”

    “哥哥……哥哥……”

    “婀儿，醒醒，婀儿。”

    “哥哥……”蔡婀突然双眼圆睁，“碰”的竖了起来，呆滞茫然的对上楚默风的双眸，“你……是你？”

    “你以为是谁？”楚默风沉下俊脸冷笑一声，“你以为是宫暮云么？”

    “小翠……”蔡婀猛然抓住楚默风的胳膊尖叫道，“小翠呢？小翠呢？小翠在哪里？”

    “蔡姑娘，你放心吧，凝惜小姐被救上来了，公子说，凝惜小姐也算是死过一次，就饶她一命，既往不咎了。”暖暖端着药碗跪在床边，感激的望了蔡婀一眼。

    “把药喝了。”楚默风端过药碗递到蔡婀面前。

    “谢谢。”蔡婀伸手接过，老老实实的喝了一碗苦药。

    “你怎么会知道小翠的本名？”

    “我……”蔡婀抬手指着暖暖，“我是听暖暖叫的，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的。”

    暖暖茫茫的望了她一眼，垂首不语。

    “暖暖？”楚默风狐疑的望了蔡婀一眼，“这十年来，暖暖从未叫过小翠这个名字。”

    “她……她叫过的，暖暖，哦？”

    “是，是，有一次，暖暖把小姐的名字叫错了。”

    楚默风无语片刻，再度问道，“那你干吗那么紧张小翠？照理说，你应该很恨她不是吗？”

    “我……小女子提得起放得下，才没那么小鸡肚肠哩。”

    “哦？是吗？”

    “当然是啦。”蔡婀用力点点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当我是犯人审啊？”

    楚默风抬手摸摸她的小脸，“有时候，我真是看不透你。”

    “我也看不透你啊。”蔡婀翻翻白眼。

    楚默风轻轻捏一下她粉嘟嘟的脸蛋，呵呵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彻底的读懂你，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蔡婀“啪”的打开他的手，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你如今虽然不戴面具，可还是难看的要死，形同厉鬼。”

    楚默风朗朗大笑数声，渐渐逼近蔡婀的脸儿，“你说的对，我就是厉鬼，我们这些厉鬼，是专程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人寻仇的，只要是被我们盯上的人，一定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蔡婀有些惧怕的盯着他冰冷决绝的美眸，眼看他越凑越近，不禁吞咽着口水，骇然的向床里缩去。

    “咚”一声撞到了靠墙的床架，正想出口大骂，竟被楚默风凑过唇来亲了一口，顿时脸孔涨的通红，两手捂着唇茫然不知所措的瞪着他。

    楚默风淡淡一笑，退出床帐，回复一脸冷然的吩咐，“蔡姑娘身子安好后，你就送她回客栈。”

    “是，公子。”

    “你好好休息吧。”楚默风撂下这句话，径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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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近午时，倚红楼老板娘迈着福墩墩的短腿，摇着香扇汗涔涔的上下楼梯吆喝着姑娘们。

    “牡丹，去叫杜鹃起来，这个死丫头是不是睡死过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人影子？”

    “让小鸭去叫吧，人家还没梳洗打扮好呢。”

    “叫你做点小事儿，就会推三阻四的，小鸭，小鸭！”老板娘扯着喉咙叫唤着，未几，一个瘦弱的像根柴火的黑皮小姑娘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惶恐的低着头，“嬷……嬷嬷。”

    “死丫头，大清早的死到哪里去了，啊？”老板娘用力戳了几下黑皮小姑娘的脑袋，“是不是不想干了？整日里就会偷懒，养了你们这许多饭桶，光会花老娘的钱，没见有什么作为。”

    “对对不起嬷嬷。”小姑娘忍着泪水，把头垂的低低的。

    “去叫杜鹃那死丫头起来。”老板娘絮絮叨叨的骂着，“整天只知道睡睡睡，哪天睡死过去才好哩。”

    黑皮小姑娘匆匆忙忙的跑到一间厢房门口“碰碰”拍了两下门，“杜鹃姐，杜鹃姐。”

    半响，房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老板娘火冒三丈的跟到房门口，蹬脚猛踹门板，“死丫头，老娘对你客气你还真当福气啦？快给我起来！阿贵，把门给我踢开，老娘到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碰！”门板应声而倒。一伙子人跟着老板娘争先恐后的涌进了厢房，多半是来瞧热闹的。

    “杜鹃！”老板娘头一个冲到床边，“哇”的惊叫一声。

    “嬷嬷？”众人跟了过去，“啊啊”尖叫着，连连后退。你道他们见到什么，那床上躺了一男一女，男的右手握着匕首插在女的赤裸的背上，那颗大头还昏沉沉的枕在女人的手臂上，血渍浸透了被头，滴滴答答的落到床下。

    还是小鸭胆子大点儿，硬着头皮走到床边，轻轻将那男人推到一旁，把女的翻了个身，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却还是被杜鹃那双睁大的眼儿吓了一跳，“啊”的惊叫着后退至人群。

    “杀……杀人啦……杀人啦……”众姐儿慌乱的夺门而出。

    妓院的几个打手奔了进来，一把揪住床上那男人的手臂将之反剪到背后，怪的是那胖头胖耳的男人竟然还未醒来，兀自呼呼大睡着。

    “嬷嬷，怎么办？”

    “把……把他捆起来，送送送送，送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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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蔡婀蹦蹦跳跳的回到悦来客栈时，意外的发现外面聚满了男女老少。人大抵都是这样，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个热闹，越是看不到越是想看，结果人越聚越多，声音越来越杂乱。蔡婀个子小，手脚又活络，没几下就钻到了人群之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五湖山庄的大小姐莫欣彤在发脾气哩。她大小姐的脾气还真够呛的，握着宝剑随手乱挥乱砍，店里的人骇的纷纷向外逃窜，桌子凳子被砍的木屑飞扬，好不可怜。

    掌柜的颤巍巍上前拉住大小姐的手，也不知在劝些什么，她大小姐一个不高兴扬起手来“啪”的赏了老掌柜一记耳光。

    “杜夫人？”商君烈跳下楼梯，一手抓住了莫欣彤的左腕，正色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哥哥。”蔡婀跳跳蹦蹦的扑到宫暮云面前。

    “跑哪儿去了？一日一夜的不见人？”宫暮云恼火的轻扣她的额头，“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

    “丫头，你以后要上哪儿麻烦留个话，突然间没了影儿，害你暮云哥哥找了一天一夜，急的又多出几根白头发。”

    “哪有什么白头发呀？空空大哥最会夸大其辞。”蔡婀嘻嘻笑着腻在宫暮云怀里撒娇。

    “杜公子，您总算回来了。”掌柜的迎上一道白影，破涕为笑。

    “什么事？”杜熹一脸冷淡的望着掌柜。

    “尊夫人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杜兄请过目。”司马空空贼笑两声，跃到杜熹面前。

    杜熹冷眼直视，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看也不看的抽了几张扔在掌柜的柜台上，一语不发的向楼上走去。

    “杜熹，你别走，杜熹。”莫欣彤踩着楼梯“咚咚咚”的跟上。

    蔡婀望了他们两夫妻一眼，摇着头叹息一声。

    “碰！”莫欣彤重重的合上房门，气势汹汹的冲到杜熹面前，指着他的鼻端破口大骂，“你说，你昨儿到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我有必要做每一样事都得向你报告吗？”杜熹坐在小圆桌旁悠闲的喝着茶，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你！”莫欣彤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你是不是又上天歌院鬼混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呆到我想回去为止。”

    “你！你啊，偷香也不晓得擦嘴？”莫欣彤扬手挥向他的俊脸。

    杜熹猛地扣住她的手腕，霍然而起，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莫欣彤“啊呀”一声摔倒在地，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含恨抬起头来，“你……你竟然打我？”

    “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自视过高，自讨没趣。”

    “杜熹，你当初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疼惜我，包容我，如今我爹爹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待他的女儿？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你说？你说啊？”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杜熹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答应岳父大人的事，一定会做到。”

    “算你还有点良心。”莫欣彤抹着泪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扯扯他的衣袖，直勾勾的盯着他望，“熹哥，你以后别一声不响的就出去了，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这一天一夜的，我都没睡着过。”

    “就算我去妓院也要知会你一声？”杜熹挑起一道修长俊眉挑衅的望她一眼。

    莫欣彤咽下一口闷气，妥协的慢慢靠到他怀里，“是，熹哥，至少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好吗？”

    杜熹凝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熹哥。”莫欣彤轻轻的枕在他肩上，温情脉脉的望着他，“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总觉得，自从爹爹死了之后，你对我冷淡了许多……熹哥，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懂你……”

    “你多心了。”杜熹冷淡的回复。

    “怕真是我多心了。”莫欣彤抱住他贴靠在他身旁，甜甜的笑着，“我也知道，我脾气不大好，你生我的气也是对的。不过，我会改的，熹哥，我以后会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绝不会让你丢脸的。”

    杜熹淡淡一笑，抬手轻抚她的发丝，“你知道就好。”

    “熹哥……”莫欣彤眼神迷离的凑上香唇深深的吻了他一记，缓缓的抓起他的右手紧紧的贴在心口，“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爱……我怕我会承受不了……”

    “爱？”杜熹玩味的念着这个辞，目光讥诮的瞅了她一眼。

    向绝情公子索爱？真不知该笑这女人天真抑或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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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伊痴狂:第六十三章 往事已矣］

    蔡婀提着一只小篮子跟着狱卒走入大牢，微微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大哥，这锭银子给你们买酒喝吧。”

    “小姑娘，别说的太久啊。”狱卒兴高采烈的接过银子，略微嘱咐一句，遂屁颠儿屁颠儿的返身离去。

    蔡婀沿着关满犯人的木栅栏前行，充耳不闻夹道呜咽的呼喊，急步来到一间牢房前，放下小提篮，两手用力的抓起粗粗的铁链子敲了几响。

    黑暗处，一名“咳咳咳”不停的老妪慢慢走到她面前，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双眼突然一亮。

    “白如玉，你还认不认得我？”蔡婀紧握着拳头，含恨的瞪视老妪。

    “你……咳咳咳，你是凝惜？你是凝惜？”老妪有些激动的握住木柱，不迭声的叫道，“凝惜，你没死？当日在金狮会场，我就认出你了，咳咳咳，凝惜……这十年来，你过的好吗？”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蔡婀怒目切齿的瞪着她，“玉夫人，想必你过的很好，这十年来，你一定活的很开心吧。”

    “你错了，凝惜，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忏悔，我活的战战兢兢，整日都很痛苦，凝惜，你恨我，我不会怪你，真的，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念之差酿成苦果，如今，如今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凝惜，你恨我……你恨我是应该的。”

    “我不是楚凝惜。”蔡婀猛地一挥手，扑到木栅栏上拼命摇晃两根粗厚的木头，“我不是她，十年前，她已经死了，死在那片火海之中，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心里面有多开心，有多快活！你又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真的后悔，真的真的很后悔……当年，若不是我贪玩儿，就不会拉着哥哥偷偷溜出山庄，更不会碰到你！”

    “凝惜！”

    “不要叫我！”蔡婀大喝一声打断她的话。

    玉夫人倒退了一步，慢慢的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我也很恨我自己……很恨很恨……如果不是我造的孽，今日你哥哥也不会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