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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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放纵的青春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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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他,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说这样感伤离别的话,自己静立着,心中也有些感伤,她伸出手,把那只手机握在手里,转身匆匆出去了。

    她把手机放在柜子里,精致得微微发亮的机壳,在y暗的角落里闪着光……就放在这里吧,她就要嫁人了,他走了之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这部手机,就当是这一次遭遇的一个纪念吧。书包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3)

    她走出房去提水洗米,准备晚饭。盆里的水由清澈变为r白,一点点地澄出去,她眼睛看着水,心思重重中,脑子里猛地划过一个念头……刘国志要来了,而我心里竟然一点儿都不欢喜。

    不光是对即将到来的生活不感到欢喜,对未来,甚至对活着,都感到一丝乏意……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连坚强的理由都没有了,因为她好像不在乎了!

    人吃了,猪吃了,j鸭鹅吃了,地扫了,拖了,菜地浇了水了,衣服洗了,两个孩子收拾妥了,灯熄了……她躺在炕上,睁着眼睛,胸口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般,烧得她翻来覆去,浑身犹如火炭,呼吸也比平时烫,怎么也睡不着。

    她硬撑着,不管如何难受,也不起来,每次听见许承宗屋子里的凉席响声,她滚烫的呼吸都要一窒,后来索性用手捂住耳朵,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紧紧闭上眼睛。

    好高的一座y森的山,她站在山下,努力向山上爬;马,她骑上马,总算爬到半山了,可马突然倒了,马腹里滚出恶心的内脏、血水,排山倒海一样的污秽向山下淌去,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就要被这些脏东西淹没,她想要大声喊,可是没有用,她喊不出来;她被淹没了,窒息的感觉让她想死……

    “望舒……望舒……醒醒,你做噩梦了!”

    她睁开眼睛,茫然的一刹那,心中先闪过一个念头……幸好这是个梦!

    定神之后,看清坐在自己旁边的许承宗,窗外的月光很亮,墙上的指针指向午夜了,她揉着头,有些抱歉地问道:“我吵醒你了?”

    他没有回答,只问:“你吓坏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她伸手在脸上一抹,惊讶地看着自己满手的泪水,良久无语,她双手交握,头慢慢低下,轻轻咬着指关节,咬得手指微痛,半晌才哑声道:“做……做了一个噩梦,没什么。”

    旁边的他没有回答,他坐得这样近,近得她似乎能感到他身上发出的热力……她咬着指关节的牙齿不自觉地用力,星月的光辉似乎只笼罩着自己和他两个人,这周遭是这样的静,透过窗帘的光朦胧出一个梦幻般的假想世界,这个世界里,自己的心又是紧张,又是欢喜……

    身子蓦地一紧,随之向后被推倒,她出其不意,吓了一跳,惊恐的眼睛前是许承宗专注的脸和一双亮极了的眼睛。来不及让她思考,他的嘴已经急迫地落在她的唇上,滚烫而热烈,似乎要把她吞下去一般,带着压抑的需求几近蹂躏般地吻着她,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心里想到的竟然只是,他又来亲我了么?

    我心里真是欢喜呀!

    “望舒……望舒……”

    模糊的她的名字,从两个人的呼吸里溢出来,带着饱含情欲的颤抖,刹那间令她的身体变得无比敏感,感到他的下身顶着自己的小腹,被压抑的禁忌般的渴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让她回吻着他。这样排山倒海般的欲望,让人有些害怕,可隐隐地又有些豁出去的快活。

    这样被他抱着,仿佛她是无边的海上的一块救生的浮木一般,抱得她也伸出手去,回抱着他,跟他紧紧拥在一起,心里嘴边都是满足的叹息,那谜一般的男女情欲世界,就在眼前……

    二十二

    一点点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火热的肌肤触到凉意,她从许承宗纠缠的唇下微微偏头的一刹那,看见窗子处一个男子的剪影立在那里。

    她心中一惊,颤声惊道:“是谁?”

    窗帘被风吹起,微微掀起的一角,那个男子的脸已经转过去了。望舒把许承宗推开,跳到地上,跑到窗前向外看,明亮的月光下,一个背影快速出了大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4)

    她心怦怦地,绝望地看着那个人下山走了,她立在窗前,风吹在她身上,才蓦地惊觉衣服已经在刚才被许承宗解开了,胸部在敞开的前襟处毫无遮掩地露出来,被许承宗双手抚摸过的地方,此刻羞愧地遗留下一丝滚烫……

    “望舒,看清是谁了么?”许承宗问她。

    他的声音让她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睛盯着窗外夜色中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身子开始颤抖……苏醒过来的身体,就在刚刚还贪恋着情爱的狂澜,此时独立在窗前的晚风里,她心里仅剩下一片悲凉的恐惧,这恐惧如此熟悉,熟悉得勾起她心中深埋了五年的记忆,似乎要摧毁她一般地猛然袭来。

    她伸手拢住衣襟,拉开门,一边疯了似的向外跑,一边双手哆嗦着扣上衣扣。静静的山道上,只听见自己脚步的咚咚声,心跳似乎跟这静夜脚步声一般响,耳朵里除了心跳,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就这样狂跑着追到了山下,追到了有人家的房子前,才看见前面模糊的那个影子。

    时光似乎回到了五年前,大学保卫室里,她走到保卫科长身边,脸色苍白地当着所有保安员的面陈述自己碰到的屈辱事,希望能得到应得的保护。

    事后的结果证明,当初她不如不求助于人。

    她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经历一个被人觊觎、被搜寻的眼光羞辱的过程。那时候她对那个时常跟在她身后的影子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恶心,不光是恶心那个y魂不散的影子,也恶心自己。

    无数次她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茹房,感到一阵自我厌恶……她有这样的身体,而这样的躯体,吸引来的竟然是那样下流的人类,还不如没有。那一段日子,她试着佝偻着身子,让胸前的那两块隆起的地方塌下去,不再引人注意。再后来她甚至厌恶起镜子里自己的容貌,每次在路上心惊胆战地碰到那个人,这种自我厌恶就加深一层。青春本该是一把蒸腾燃烧的火,而她慢慢地把自己心中的火苗压制到只剩一点儿微弱的光,等到家里出事时,似乎整个人都有了堂而皇之逃避的理由,退了学,逃也似的回了乡下。

    自那以后,青春对她是一个自我压抑的过往,已经渐渐过去了。

    直到碰到许承宗。

    追到那个身影后两米来远的地方,她伸出手,上前拉住那人,颤声道:“二叔,刚才是你么?”

    刘二叔回头看着望舒,脸色在夜光中冷冷的没有表情,“望舒,我什么都听见了。你不用说啥,我肯定不会让国志娶你这样的女人。”

    她身上的颤抖停了,心头的恐惧却让她浑身冰一般地冷。五年前,站在保卫室里求人保护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时候既然没有用,此时再说,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我就不求二叔了。”她低声道。夜色里自己孤独的身子,甚至没有个影子相伴,刚才一路跑来,生怕自己失去刘国志的倾慕的忧心,此刻似乎已不那么重要,人到退无可退的时候,真的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可怕的了。“其实我跑出来追二叔,是想跟你说,你既然听见了,我能不能求你不要跟国志说起今晚的事?我自己有自知之明,不会嫁给国志了,可……可我也不想他伤心,我们就当我跟他没有缘分,行么?”

    刘二叔不屑地看着望舒,山里的一些老派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不知检点的女子,“望舒,真想不到你也是这样轻浮的女人。那个男的一个劳改犯,你跟他干那个事,不就是图他有钱么?我告诉你,我们国志也要自己拉人组建筑队了,不然你以为他现在忙成这个样子是为什么?他也会有钱……你真是配不上我那侄子!”。 书包网最好的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5)

    望舒愣愣地听着,轻轻咬着牙,这样的话说给她听,以她本来的性子,只会默默地咽下委屈。

    恐惧慢慢消散,自尊浮上来,她毕竟不是五年前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女了,当年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她,已经在黄土垄中被迫长大。

    现在的她,像这山里被风吹被雨打的松树一样,坚忍并强悍,会被吹掉叶子,被吹折了树杈,但绝对不会就此垮掉。

    “二叔,我轻浮也好,稳重也罢,都跟你没有关系。你若是不怕伤了国志的心,你尽可以告诉他今天晚上的事。如果你愿意守口如瓶,我自己会想法子让国志不娶我。你不是我父母兄长,你骂我又爱钱又轻浮,我念你是长辈,不跟你计较……其实半夜跑到我家窗前听墙根的事情,一般人也干不出来,我敬你老,就不多说了。”她转身不再多说,向家走去。

    “我是不放心你跟那个劳改犯一起住,你以为我老不正经,总去你家墙根蹲着么?”刘二叔大怒,冲她背影喊。

    望舒轻轻一笑,不在意了。她一个人沿着山路,清瘦的背影在房舍间几个转回,刘二叔就看不见了。

    天上的月亮被一朵云挡了,望舒伸手摸着自己被风吹得微凉的手臂,只穿着短袖衫子,在晚风里已是不够暖……秋天就要来了。到了往自己家去的小路,她停住脚,看着山上熟悉的大门,朦胧的光线里,偏就能想到白天时,他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闲装,高高的身子斜靠着自己家的门框,看着天上默默出神的样子……那样俊美清贵,是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幅画面。

    脚步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路走到湖边。夜色下,四围都是一团静谧幽暗的颜色,除了粼粼的波光。远处可见重重的山影,还有熟悉的小洲,小洲上几株嶙嶙的灌木,从那里,童年的她曾经一次次地跳下湖去,尽情地在湖里戏耍……

    很多年不曾在湖里游泳了。

    她矮身坐下,看着湖光,湖面上的风吹得她有些瑟瑟,干脆翻身躺在岸上的草丛里,衫子下的泥土微凉,给紊乱的内心带来片时的清明,她盯着头上的一轮弯月,长出一口气。

    “望舒……”

    有人在远处喊她的名字。

    她翻身站起,另外一声呼唤传过来,她向山路上跑过去,转了个弯,看见许承宗站在自己家山路下的岔口处。

    “我在这里,别喊了。”她加快脚步跑过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许承宗着急地问,神色有些急,待她走到跟前,伸出手,自然地想把她拉在怀里。

    望舒双手微微推挡,转身向家里走,边走边道:“我去湖边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许承宗跟在后面,他拐杖此时已经用得颇为娴熟,竟然能跟上望舒急匆匆的脚步,“刚才那个人是谁?”

    “刘二叔。”

    “是……是刘国志的二叔?”许承宗顿了一顿问。

    “嗯。”望舒脚步微停,发丝在风里微微拂动,后来她转过头,看着许承宗轻声道,“刘国志可能不会娶我了。”

    许承宗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良久,望舒叹了一声,转身欲继续走。许承宗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望舒,跟我走吧。”

    她低着头,后来轻声反问道:“你会娶我么?”

    “你非要嫁人不可么?”

    望舒抬起眼睛看着许承宗,眼前的这张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爱他,不光是心里爱极了他,就连自己压抑许多年不敢放纵的这具躯体也爱极了他……她已经知道,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体验激情的滋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6)

    即使生活在这大山里,也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不结婚一起生活的男人女人并不鲜见。可对叶望舒来说,未婚同居,跟一个一辈子不打算结婚的男人在一起,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是比跨越鸿沟还要大的一步,这一步迈出去,此生再也无法回头。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她问着,掩不住一声叹息。

    许承宗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闪开去,他高挺的鼻梁从侧面看上去,好看极了。这样静默着,望舒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不想后来他低声道:“我父母的婚姻十分不幸,我想我是有些y影吧。”

    望舒很少听他主动提起他的父母,似乎每一次不得不说到他的母亲,他的脸色都很复杂,眼神中的那丝痛苦隐约可见……不过她那时候跟他不算熟稔,就不曾细问。

    可如今一步鸿沟,有些事情,问问明白好。

    “他们的婚姻怎么了?”

    许承宗摇头,不答,只道:“没什么,往事过去那么多年,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提起那些事没什么意思。望舒,我刚才没忍住,耽误了你的婚事,你……你跟我走好么?”

    她看着他,心甘情愿,如果她还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如果她不是如此习惯了将责任扛在肩上许多年,她会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问地跟着他走,一刹那的幸福也是幸福,都比这山里压抑孤独的日子好些……可她是叶望舒,受的伤和苦深深地刻在她的性子里,如白染皂,洗不掉了。她轻轻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手下他胡楂冒出来的脸颊有些粗糙,她的手很轻,她的声音也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问他:“你爱我么?”

    许承宗高高的身子斜了下,他手里的拐杖在石阶上微滑,待他立直了身子,声音迷茫中带着痛苦问她:“什么是爱?”

    这样轻的声音,听了却沉沉的。

    她心口有些痛,后来叹了口气,松开手,轻声说:“我虽然知道,可说出来,你也不会懂。我想那是一个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的一种心意……你既然问,就证明你没有爱着。你该离开了,我没福气嫁给刘国志,也没福气得到你的心意,这大山里容不下我这样名誉不好的单身女子,拿了你的钱,我也该离开家乡,出去看看了。”她低声说完,穿过大门向屋子走去了。

    许承宗看她开了屋门,进了她的卧室,静静的夜里,只有星月的光辉照着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矮身坐在石板路上,一时没时间消化望舒刚才的话,只是不停地在脑子里转着一个念头: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明明已经打好主意,再也不招惹她的啊?

    也许是她太美了吧?

    也许是自己不甘心把她拱手让给另外一个男人吧!

    也许是刚才她从噩梦中惊醒后,自己抱着她,她的哭声勾起自己内心深处最孤独痛苦的一点儿感触吧?

    可仅仅是这些,他也没有权利毁掉她一辈子的幸福。

    除了钱、舒适的生活,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可这些东西,稍微事业有成的男子都能做到,就像那个刘国志,而刘国志比自己还多给了她一样……他爱望舒!

    爱,他痛苦地想着这个词,他从十六岁就知道了爱的邪恶,除了让人疯狂地给人伤害,爱还有什么用?

    手抚着拐杖光滑的一头,他轻轻叹口气,是时候离开了,明天一早他就给王东打电话,不属于自己的,留恋不过是延长离开的痛苦,又有何益。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7)

    天上的那盏月亮,就是她的名字吧?以后无数个醉生梦死的日子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在城市的上空看见这样清澈澄净的夜空了。

    天亮的时候,望舒才蒙眬着睡着。迷蒙中听见小孩子起来吃饭、开门出去玩的声音,因为是周末,他俩不用上学,呼朋唤友玩耍去了。她睁开眼,窗帘外早晨明亮的光线透过来,日头已升得老高。她把床单掀起,脑子一清明,就想起昨天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原因来。

    她的心情吊了一根坠子一般,沉了下去

    望舒起身去洗漱,经过许承宗屋门的时候,见他竟然不在屋内,心里微微诧异,不觉走到后园子,空荡荡的,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按捺下心里的疑问,到井边打水梳洗,拿着毛巾擦脸的当口,听见身后的纱门响了一下,她回过头,十几天不见的刘国志正站在后门口,太阳晒得黑黑的脸,没有一丝笑容,正盯着自己。

    她手一抖,毛巾掉在洗脸盆里。

    心里已是明白他来自己家之前,先见过刘二叔了。

    “我……”她开口,说不下去,低下身子捡起毛巾,慢慢走上去,到了他身边,抬不起头,只低声道,“你回来了。”

    刘国志先是没有说话,沉默中,望舒抬起头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的伤,她的胸腹一窒,也很难过,却不是为了自己。

    “我回来晚了,是么?”好长时间之后,他才说话,一向端正严肃的脸,嘴角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伤心。

    “国志,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福气,配不上你。你以后能找到比我好一千倍的女人,既不让你被人耻笑,也不会拖累你,真的。”望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着第一个被自己伤害的人,而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又曾经那样的重要,她有些语无伦次。

    他先是没说话,后来问:“你要嫁给他了?”

    望舒反s性地摇摇头,忙否定,“不。”

    “为什么?”刘国志低头盯着她的脸,清灵澄澈的一双眼睛,自从他离开那天就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想不到甫一回来,就得知这样不堪的丑事,他没有再听二叔多说一句,就跑到叶家……看见她的身影,心里仍然不敢相信二叔说的是真的。

    叶望舒,他暗恋那么多年的叶望舒,怎么可能跟一个劳改释放犯不清不楚地苟且呢?

    他没有等到望舒回答,见她一直沉默着,自己忍不住终于又问:“我二叔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跟他……跟他不清不楚了?”

    望舒脸腾地红了,连脖子上都火辣辣地,急道:“我没有!”

    刘国志严峻的脸色缓和了些,可眉心中的那抹疑虑并没有彻底消失,追问道:“我二叔不是无事生非、随便造谣的人,望舒,你若是跟他在一起,又不跟他结婚,是为了什么?我……我本来不该问的,可……可我想,你就算让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说到这里,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和脸色一样,僵硬地撑着,等着望舒解释。

    望舒咬着嘴唇,她一紧张时,这个毛病就容易犯。一直把嘴唇咬出一条红印,她才低声道:“不是我不想嫁他……”

    刘国志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是他不想娶你么?”

    望舒还没有回答,她也不用回答,因为就在这时候,一个早上不知道去哪儿的许承宗打开前面屋门,恰好进来。

    没等望舒反应过来,身前的刘国志一个箭步跨进走廊,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到了许承宗面前,一拳挥出,正中许承宗的下巴。许承宗猝不及防,加上伤腿难以支撑他倾斜的身子,登时跌倒在地。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8)

    “畜生!”刘国志怒骂,打了许承宗一拳,似乎仍然怒气未消,大喝道,“站起来,让我看看你除了玩弄人,还有什么真本事!”

    跟上来的望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国志,他怒极了的脸看起来有些怕人,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认不出他的感觉。及至看见他还要跟许承宗打一架,吓了一大跳,忙拉住他的手道:“别打了。”

    许承宗已经站了起来,他比刘国志高一些,也壮多了,但他显然不想打架,眼睛只看着望舒拉着刘国志的手,停留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抹萧瑟,后来移开目光,对着满面怒容的刘国志淡淡地说道:“我不想打架。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望舒不喜欢打架。不过你要是再打我一拳,我可不会客气。”

    刘国志怒上加怒,他本是一个极为克制的人,可刚才看见望舒难过的样子,想到自己珍宝一样珍视的女子,竟然被眼前的男人视若敝屣,用过就丢了,既不耻许承宗的为人,又恨他横刀夺爱。他怒火中烧,拳头又扬了起来。

    “国志,别打了!”旁边的望舒大喊一声。

    刘国志拳头停在半空,看着望舒,见她神色忧虑,知道她是真的着急了,自己不由自主地放下拳头。两个男人对立着,他见望舒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心里微微感到一丝欣慰,听见望舒正好说:“国志,你跟我出来走走,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她说完,期盼地看着刘国志,盼着他能体谅自己,不要在这当口让自己为难。刘国志知道她的心意,正在犹豫,背后一紧,是望舒用两只手用力推着他,一路推着他出门去了。

    他从不曾跟望舒如此亲昵过,被她一直推一直推,推得两个人穿过园子,立在叶家大门口,刘国志立住脚,任凭望舒怎么用力,都不肯再走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望舒,他曾经那么爱她敬她,怕她在这大山沟里被人非议,以往行事总是更多地为她考虑,此时想到她曾经跟许承宗发生过的事,他心头一阵痛楚。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他静下来,不再看她,眼睛盯着下山的路,沉默地等着。

    他因为辛苦奔波而略显粗糙的手,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还有心事重重地盯着山下茫然失落的眼睛,都让望舒更加难过。

    如果她没有遇见许承宗,跟了眼前的男子,这辈子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得不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

    “国志,你对我的心意,我心里明白。”望舒低声说,自己对他的感激,从来没有诉诸于口,既是不好意思,也是觉得来日方长,此时缘分尽了,堵在心里更不好过,索性说出来,“我这些年很苦,也很累,本来比你条件差十倍的都嫌弃我,你不光不嫌弃我,还真心喜欢我,哪个女人碰到这样的男人都是前辈子修来的……”

    “望舒,别说了。”刘国志低声说。

    “不,你让我说吧,以后等你娶了别的女人,就没机会了。”望舒轻轻对他笑了一笑,“我本来都要垮了,如果不是你回来,说喜欢我,让我觉得这日子还有个出头之日,可能我已经累成一堆碎片,散在黄土垄里了。国志,我也要搬走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日子还有,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尽量记得我的好,别瞧不起我……”

    “我永远不会瞧不起你!”他声音很轻,可语气诚恳,心意流露。

    望舒听了,诧异地抬起眼睛,刘国志也正看着她,她心里一动,却在这当口心里闪过许承宗的样子,她转头向屋门望去,见许承宗靠站在门框上,正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和刘国志。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9)

    刘国志显然也看见许承宗了,不过脸色如常,对他视若不见。

    “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初那个叶望舒,这一点儿永远不会变。”刘国志语气里微有叹息,手c在裤袋里,看着望舒头上被风吹得拂动的发丝,声音低沉得有些嘶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外一个叶望舒,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我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了,这对个男人来讲,也不轻松……望舒,我没有怨怪你的意思,我觉得你永远都不会做错事,以前那样想,现在也一样。其实刚才二叔讲了你那么多不好听的话,可我耳朵里听着,心里竟然还想跟你在一起,想你做我的老婆,给我生孩子,每天回到家,能看着你就好。不过我现在做不到,我有点儿想不开,你选了他……望舒,你选了他!”

    他说到这里,嗓子似乎塞了东西一般,说不下去了,于是转身向山下走去。

    这次他的伤明明白白地显露在她眼前了。

    望舒伸出手拉住他,此时此际,安慰没有用,道歉没有用,承诺没有用,她能做的就是脑子里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着一个念头:都走了,我以后怎么办?

    后半生的凄凉光景如在眼前。

    “国志……”

    “望舒,”刘国志停住脚,回过头来看着她。男人难过的时候,竟然只能从眼睛里看出来,伤心如海一般,里面暗潮涌动,别的地方僵硬得毫无表情,“望舒,我有点儿想不开……”他哽住,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放在裤袋里的手拿出来,低头看着掌心擎着的东西,惨然地一笑,手臂一扬,将那东西扔到山草茂盛的坡上,挣开望舒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绝望,随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越来越深。

    望舒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山坡,跪在草丛里,伸手扒拉着高的矮的杂草,手弄得越来越脏,一不小心划破了,开始流血,她顾不上,沿着草丛向上一寸寸地寻找。

    心里就像这漫无目的的寻找一样,空落落的,充满了绝望。

    “望舒,你在找什么?”来到坡底的许承宗关切地问。

    望舒不答,向上搜寻过去。

    许承宗放下拐杖,手撑着坡底的石头跃上去。他腿仍然没有痊愈,这么一动,疼得他稍微皱了皱眉,正想勉力向望舒挪过去,只见杂草掩映间,她一直搜寻的身影陡地停住,愣愣地,她手里似乎擎着什么东西,怔住了看。

    后来她哭了。

    这是第一次,他看见她不是在睡梦里哭。

    喉堵气噎,听得出来哭声里的伤心,许承宗用力挪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看见她趴在膝盖上,低低地抽泣,左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亮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别哭了。”他伸出手拉她的胳膊。

    望舒抬起头,满脸是泪,看着他的脸,后来用袖子用力一抹脸,惨淡一笑道:“你看,我竟然有两部手机了。”

    二十三

    许承宗看着望舒擦干眼泪,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冲过来伸手到自己的腋下,跟自己比起来娇小消瘦的人,竟然十分有力,硬是把他支起来,跌跌撞撞地扶着他到了坡下,把拐杖塞给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舒丢下一脸茫然的许承宗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早起时晴朗的天空,此刻晦暗下来,云头在天边聚集,要下雨了。

    望舒进了屋子,掀开箱笼,把刘国志的手机放进去……明天开始,一切又回到平常,如果她看不见这两只手机,就可以当这一切不曾发生过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20)

    手松开,箱笼盖子掉下来盖上,发出哐的一声,震得她心头也颤了一下。

    人总是要经过种种挫折才更能认清自己吧,她孤单地站在这里,穷苦、孤单、劳累、没有爱情、看不到一丝亮光的生活,竟然也不曾把她压垮。

    手指头上刚刚划出来的几道口子咝咝地疼,她上楼找了些碘酒擦了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灰沉的天空,想着以后的生活……如果这辈子再也没有男人看上自己,她真的要一辈子养着全家,当个老姑娘么?

    心事重重里,窗外一早跑出去玩的小燕小宝姐弟跑上山,远远地可以看见小燕嘟哝着嘴,眼窝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到了近前,小宝的衣衫撕破了一道口子,不知道跟谁打了架,脸上有一道抓伤。

    望舒吓了一跳,将自己的心事放在一边,快速跑下楼,急问道:“你们俩跟谁打架了么?”

    小燕看见姑姑,受的委屈有了哭诉的对象,开始抽抽噎噎地哭,十分伤心,眼泪扑簌簌地掉;小宝则狠狠地撅着嘴,扭着头,倔犟地不肯说话。后来还是小燕抽泣着说:“崔福和他哥说……说姑姑坏话,我回骂他们,他们还是不停,我气坏了,就去打他们哥俩,可他们把小宝按住揍了一顿……姑姑,崔福的妈也说你坏话,他妈才不要脸呢,以后她再骂姑姑不要脸,看我杀了他们全家!”

    望舒听了,她虽然从不曾指望刘二叔会守口如瓶,因为从他的角度看,叶望舒作风不好,伤害了自己侄子,他为了给侄子出气,见人就宣扬那个山上的叶望舒跟劳改犯的“丑事”也是常理……她只是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乡下存身不住了,此地本就无可留恋,趁此机会出去也好。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辱骂,她气得手有点儿哆嗦,上前抱住两个侄儿,不光是安慰侄儿,也是给自己一个不要倒下的理由。

    把脸上的伤心藏好,她笑了一下,越是当别人伤害自己的时候,越要笑出来,在这乡下,只有像野草一样强悍的人,才能一年又一年地活着,活得满山遍野都是。她的笑容果然让两个侄儿安静下来,依赖地望着姑姑,她大声安慰他俩道:“别怕!等过一个月,姑姑把地里的粮食收上来,我们就到城里找你们爸爸。”

    小燕听了,擦擦眼泪,腼腆地笑了。小宝也笑了,后来又低下头,小声问姑姑:“姑,崔福他妈为啥说你那么难听的话?你跟这个劳改犯真的……真的……”

    “大人有时候说傻话,下次他们再说,你就当没有听见,不必回嘴。最近我们要把家里的j鸭鹅还有猪都卖了,你俩不要经常出去玩,在家帮姑姑做事。等进了城,我带你们去游乐场还有动物园玩,好不好?”

    “真的?”姐弟俩一听说有游乐场和动物园,高兴得立即忘了伤心。

    望舒点点头,“所以最近这一个月,你们就在家待着,不要下山去玩了。姑姑有时候很忙,顾不上你们,自己学着照顾自己,知道么?”

    姐弟俩高兴地点头,伤心都忘了。

    望舒安慰好孩子,站起身,听见身后的拐杖响,原本一直立在大门口不动的许承宗这时候向屋子走过来了。她回过头看着他,许承宗立在门口,也回望着她。

    曾经感觉很熟悉的一个人,因为他要离开的原因吧,此时看着竟然很是陌生,以往从未觉得他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却隔着山隔着海一样,再也亲近不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21)

    自己这一生,再也碰不到这样令自己动心的男人了。

    雨点选在此刻打了下来,啪啪地砸在房檐上、院子里的水泥地上,整个天空如墨染就,只不过倏忽之间,满天的晴光都收了,剩下无边无际的沉黯。

    她转身离开。

    雨下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仍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意。没什么家务,安顿好孩子,她坐在自己窗前,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色,全天无所事事,除了小燕小宝,她跟许承宗都没怎么吃饭,也没有说话,连目光都完全没有交集,刻意地疏远。

    人在闲中时,那烦恼似乎自己能攀着肺腑而上,压在胸口,让人喘不上气来。她打开纱窗,伸出手去,接着雨,不甚冷,渐渐地整只臂膀也湿了,清凉的感觉,让胸口盘踞压抑的难受更加沉重,她心思一动,目光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雨中的山乡已经静了。

    她轻轻打开屋门,慢慢推开外面的房门,人立在屋檐处微一犹豫,伸脚踏出,进到雨中。

    清凉的雨水打在额头上,那挥之不去的烦恼似乎一下子就减轻了。她立在雨中,淋得浑身湿透,长到二十五岁,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畅快。她想大喊,用尽自己浑身所有的力气无所顾忌地大声呼喊,肆无忌惮地,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毫无保留地宣泄!

    沿着石板路,她拉开大门,在雨中一路跑下山。拐过熟悉的岔口,向左两个小弯,就到了湖边。雨夜里,湖的四周是让人安心的一片黑暗,水中没有一丝光,她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一颗、两颗、三颗……伸手脱下来,再解开内衣,那之后脱自己的裤子时,手已不再犹豫,三下两下全都,自出娘胎二十五年来,她第一次l地立在天地之间。

    雨丝细细密密,像顺滑的丝绸一样,沾在她的肌肤上,流连、滑落……

    她张开口,长长地出口气,多想大声地喊啊,可那样,只怕真的会引来人吧?

    她光着脚向前走,过小时候极为熟悉的那片浅滩,来到小洲上,十几年不曾踏上那块光滑的石头,此时踩上,向前屈身一跃,整个人落在湖里……有些凉的水裹住了她,又放纵又安心,脚熟稔地拍着水,像一条雨夜里白色的水鸟般,游来游去,偶尔大腿碰到水中的游鱼,刺地一下,痒酥酥地,第一声轻笑溢出她的嘴时,把她吓了一跳。水里的鱼甚多,她碰到了几次,不知怎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竟然一次又一次地笑了,后来一时玩心兴起,一个猛子扎下去,手在水里乱划拉,混水摸鱼,自己跟鱼玩了起来。

    后来她竟然真的抓到一条二寸来长的鲢子,在水里就一阵得意,等她笑吟吟地浮出水面,双手握着不停挣扎的鱼,正高兴地要上岸放在草丛里时,一眼看见雨中黑蒙蒙的岸边立着一个高高的黑影。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已看了多久。

    她吓了一跳,手一松,那条鲢子掉到水里,立即逃得无影无踪。

    刚刚的好心情,立时被恐惧取代。雨夜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偏僻湖边,只有自己一个人,还……还没穿衣服,若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可如何是好?

    她慢慢地自湖心向小洲的地方绕去,如果躲在小洲那头,此时天这么黑,那人不见得能看见自己。她只动了一下,就听岸上那个黑影轻声道:“望舒,上来吧。”

    她心头一颤,人呆呆地顿在水里,看着湖岸上的人影,雨水沿着自己湿透了的头发向下淋,她眼睛前面一团水雾,什么都看不清,偏偏就能分辨出他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等着自己过去。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22)

    水,无所不在的水,竟然有些烫。

    手向前,分开,胳臂几个起落,她人已经在小洲旁边了。

    出水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后来手撑着那块石头,轻轻跃上来。浑身寸缕未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像一个雨中的精灵一样走到许承宗面前。

    二十四

    许承宗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盯着从水中浅滩走过来的l的叶望舒,他一生当中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不多,这个时候算一个。

    岂止说不出来话,他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的头发因为湿透了紧紧贴在耳后,露出一张被细雨润得亮晶晶的清秀的脸,那脸上平时温柔安静的眼睛,此时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里面仿佛跳动着能让人燃烧的火苗一般,只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卷进她身体里燃烧的那团火里,跟她一起燃烧起来。

    她越走越近,身体因为刚刚浸过水,微微有光。这样看着她,脑海里想到当初自己自昏迷中醒过来,在窗下看见月光穿过她的纱衫,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微隆的茹房轮廓,此时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向她的细腰和胸部看过去,幻想了十多年的女性躯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喉咙发紧,下身立时挺了起来。

    那个站在他卧室门口皱着眉头满脑子只想着钱的小老太婆、那个干活时穿着灰布衣裤裹得密密实实的土丫头,这一刻成了雨夜湖边的精灵,带着世上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一丝野性、一丝纯真,走到他面前,伸出颀长白皙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叹息一声。

    他感到自己的头嗡地一声,浑身鼓胀的情欲似乎被这声叹息打开了一道宣泄的出口,他猛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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