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宠妃第25部分阅读
残王宠妃 作者:肉书屋
颀长的身影在空中飞舞着。
眼看着那带着淡淡气流漩涡的拳头,一点一点逼近了司空斩云宽阔的胸膛。满身狼狈的柔钰急忙奔到了酒千身前,气急败坏的道。
“他们都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就看着他们为你你斗个你死我活而不制止吗?”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让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大打出手。而且,她仿佛丝毫不担心其中一个人受伤般,嘴角还挂着一抹看好戏般的笑容,让她觉得刺眼。
“公主希望本宫怎么做呢?”
“至少应该去分开他们,不要让他们为你受伤!你怎么这么冷血,陛下为你挨打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担心凤鸣皇的安危吗?两个人,谁输谁赢好像不一定吧!”
“是吗?本宫倒觉得阿璃赢定了,你看--”抬手,指向双眸一直未曾移开的地方,司空斩云因为一开始处于弱势,长时间闪躲耗去了不少精力,而凤璃却越挫越勇,抓住司空斩云动作稍缓的瞬间,加快出拳速度,朝着他猛然飞去。
司空斩云只能张大双目盯着凤璃的拳头,一点点的扩大。
“嘭-”硬拳击上胸膛,发出了一声如击鼓般的响动。身子,往后急速飞去,落了地之后,还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脚。手捂着胸口,望着凤璃不可思议。
“陛下,陛下,你没事吧?”看见司空斩云落败,柔钰虽然诧异,但是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朝着他急奔了过去。
“没事。”不着痕迹,躲开了柔钰的轻抚,轻迈着脚步,不死心。
“蝶儿,为什么不认朕,难道就只怕凤璃吃醋你便违心的否决了你我的邂逅?”看着他认真却受伤的模样,酒千在心里冷笑。
“本宫不怕他吃醋,就怕他不吃!本宫是蝴蝶又如何?不就是抢了你的追魂草过意不去,陪你去给你母后治了治病,谁知道你会如此念念不忘?”
“可是我们明明聊得很开心,很投缘的。”两个人单独相处的那一段短暂时光,他的心就轻易的遗落在了她身上,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带过。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酒千冷笑一声,正欲回答,哪知凤璃一下子便横在了他们俩的中间,阻隔了司空斩云的视线。桀骜不驯的看着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厉色。
“呵,聊个天都能让你衍生出这么多东西,那千儿为了朕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去采摘追魂草,足以可见对朕的感情该是何种深厚?千儿也没有隐瞒过朕,你上次说出见过蝴蝶之后,千儿便告诉了朕是如何跟你认识的,在苍蓝山下有位蝴蝶酒医,你难道就没想过那是千儿吗?”
“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苍蓝山下有位酒医,却不知道那位酒医的名字叫做蝴蝶?难道,他派出去的人,他的身边有……
“总之,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属于朕的,别人要是想宵想,那得看朕同意不?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不管你是谁,凤匕绝对以礼相待!”转身,拂袖,搂过酒千,朝着寝宫就要离开。
“蝶儿就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竟然连朋友都做不成吗?”不甘心,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就这么成了凤璃的女人,而且是一生一世。他就永远失去了接近她的机会了吗?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眉宇之间,尽是不甘心的苦涩,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站在他身后,柔钰觉得心一阵紧缩,他宁愿看着一个早已属于别人的女人,也不愿回头看自己一眼。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便好,但是连这样都是奢望。
“皇后娘娘,陛下如此低声下气,您不觉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了吗?”捏紧双手,唇,紧紧的咬着,你要,我便为你求一个机会。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以及司空斩云惊喜的抬眸,酒千只觉得这个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她喜欢司空斩云,却因为出生青楼而自卑,任他对她为所欲为,哪怕是将她送人意图换取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反抗。无私的爱一个人,的确伟大,但是委曲求全的爱,难免太过卑微,只会让她更没有地位和资格爱而已。
“明知与他接触会惹阿璃吃醋,本宫还去做,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虽然阿璃吃醋,本宫蛮享受的,但是那东西吃多了,可不好。喜欢,就要主动争取,而不是将他推出去给别人,这样,他除了感激,或许连感激都没有。”说完,两道身影翩然而去,那两只手,紧紧的挽在一起,如彼此的心意一般,坚定不移。
幽幽的声音,在酒千凤璃离去了很久后,还萦绕在柔钰的耳边。她说什么?她是在告诉自己,喜欢他就要自己争取吗?可是,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柔钰,走了。”嫉妒的心里冒着火,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怕自己再不离开,一会儿又会忍不住跑到凤璃的寝宫跟他再打一架。于是,转身,唤了柔钰,一起离开。
跟在他的身后,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为何她觉得周围吹来的风都是那般的冷冽,带着寒刺一般凌迟着自己的肌肤。连带着,扯痛了自己的心。
他的背影,萧瑟而落寞,在倾斜的月光下被拉得很细很长,而她正跟着他的脚步,朝着皇城外走去。他,走的方向,似乎不是回行馆,是要去哪里?
没有打搅他,只是轻轻的跟着他的脚步,朝着未知的前方游走着。
先是到了一家酒馆,不顾老板的劝阻,先是喝了个晕头转向。然后,继续转悠,进到了一家妓院,这一次,妓院的妈妈没有让她进门,她想要就进看着他,怕他出危险,都做不到了。于是,就找了处僻静的角落,窝进了里面,扯了扯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望着那座富丽堂皇的妓院,失了神。
自己出身青楼,恨极了里面的一切,为何他还要去那里找安慰?难道,没被人碰过的自己在他心里竟如此一文不值吗?她真的很怀疑,像酒千说的那样做,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不过,既然他都如此的不在乎了,那么回去凤翔国,自己也该是回去玉琴楼了。如此,想着,轻而易举,便睡了过去。这是最后一次,自己如此不求回报的为他等待,下一次,再也不会。酒千的话虽然没有半分起伏,但是她也听得出其中的深意,她和凤璃如此幸福,想必是有些心得的。自己反正都是如此了,试试又何妨,早看清形势,早做打算。
一夜恍然而过,从角落里站起了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以及发褶的衣衫,练习着,笑了笑。然后,朝着妓院门口走去,恰好她一到,司空斩云便揉着太阳|岤走了出来。看见她,眼里闪过惊奇,然后无言的走上前方,没有理会身后即使故意睁大了双眼,却也遮不住倦意的她。
心,猛然的一沉,果然,自己做的多余了。
随即,心,有忽然的开朗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他人何必又拿你当回事呢?那岂不是更多余?
脚步,忽然的轻快了起来,速度,不知不觉的加快。
行馆,司空斩云进门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闭上双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柔钰在踏进大门的那个时候,就决定了要和他算清楚,她是他请来演戏的,不是她的仆从。这个时候,她已经身在了自己的房间。
那双鹰目因为等不到以往熟悉的感觉,终于张开了来,眉头皱起,正要发火,却发现,以往都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不见了。自己这会儿正头疼,便想着让她用那青葱玉指替自己按摩一下,哪知她今日竟然不识趣起来。
正要躺下小憩,门,便被人撞开了。
“你怎么回事?朕没叫你回房,你走也不知会朕一声?”倚床而坐,听见司空斩云气急败坏的话语,非但没有像以前那般苦涩着一张脸,泪水蓄满双目,悬悬若滴。反而脸带平静,不卑不亢的抬眸,看进了那双深沉之处冒着幽火的眸子,忽然的笑了开来。
“陛下似乎忘记了,柔钰是陛下请来演戏的,可不是陛下的丫鬟,需要随时跟随伺候。”
“可是前几天你明明一直跟着朕的,今日怎么了?闹起了脾气来了?”口气慢慢的转淡,对于这个女人的不识趣,他觉得心里的气更加的大了。
“哦,前两天是柔钰越矩了,今日起,柔钰便安守本分,做好该做的便是。”不骄不躁的语气,却没了以往的恭敬,反而有了一丝淡淡的疏离。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真不过是累了,想让你替朕按摩一番罢了。”昨夜醉了,而且还跟同时和两个女人玩了一夜,他不但头疼的厉害,连带着腰也有些酸胀。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怀念这些日子她轻柔细致的按摩,芊芊细指,轻重有度的揉捏,轻而易举的替他赶走全身的疲惫。
“柔钰昨夜在门外等候了一夜,也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下。对了,咱们是不是也快起程了?”心,略微有些酸涩,他喝了好几壶酒,还不忘记去妓院里寻花问柳,跟姑娘们玩了一夜,累了,这便想起她的按摩来了。真是可怜啊,自己一个被无数男人捧上天的头牌清倌在他这里竟成了专门替人端茶倒水按摩的小丫头。
“那算了,登基典礼已过,今日晚些时候便启程。”懒得再看那个倚着床柱子半眯着媚眼的女人一眼,司空斩云暗暗甩了甩长袖,夺门而出。该死的,竟然连一个妓子都敢给他摆脸色,偏生这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去没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双轻阖的眼睑便张开了来,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谢谢你,酒千,也许你真的是对的。你喜欢凤璃,想要给他最好的,一如他甘愿为你放弃三千后宫而就你一人,你也只想要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
两国使者在正午便被送离凤溪城,凤璃便即刻宣所有朝臣进宫,商议关于后宫妃嫔的处理办法以及一些新的施政措施。
后宫之内,凤瑞的大部分妃嫔已经被送往护国寺,剃度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纵然不愿,但是无可奈何,她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凤瑞以前心腹的子女,凤瑞一死,他们连带着被诛,女人的地位则更加的降低。出家,比起陪葬,总是要好一点的,想起宁染凤的下场,一个个都心满意足的离去。
剩下两个难以敲定的,便是怎么都不服气的容贵妃,以及来自凤啸国的雪妃。按照祖制,帝王更替,上一位君王的妃嫔便荣升为太后太妃,但是以二女的野心勃勃,凤璃和酒千都是极其不愿让二人得逞的。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声音响彻云霄。
“平身。”大手轻揽,深有王者风范,威严霸气,透过随意的一个动作展露无遗。语气平稳而不失肃穆,让人闻而生敬。
“朕新即位,加之这是几年来未接触朝政,有些事情不甚了解。所以,朕决定,在朕完全把握朝政之前,罗丞相和司徒将军分别替朕管理一部分的政事,除非事关重大,否则二位可以代为处理,另外朕会各派一个得利助手,配合二位。二位可有异议?”两个人,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但是因为有过前科,如此光明正大的信任,恐怕其他人会有不服,所以凤璃决定将手下七个暗卫其中之二转为明,跟到二人身边。
“微臣,遵旨。”压制心内的激动,二人都想不到凤璃竟然如此信任他们。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曾经名副其实的背叛过凤璃的罗沣,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那好,炽,炼,你二人今后便跟在丞相和大将军身边了。”
二人如鬼魅般的从殿外飘了进来,英俊的容貌,绝佳的武功,还有全身毫不掩饰的戾气,让人为之一振。
“炽炼是先皇后为朕训练的暗卫,此时此刻,他们足够分量站到人前。”此话一出,既解释了二人身上戾气的来源,也解释了二人的身份地位。暗卫,对于主人来说,要么是可有可无的杀人机器,要么便是兄弟。而凤璃这种人,对待自己的属下,从不吝啬,于是再也没人敢看清炽炼二人。
原来是暗卫,也就是杀手,只不过做的事情比较多。难怪身上会满是杀气,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冷。不过,是凤璃看上的人,想必定有不凡之处,很快群臣便释然了。
解决了一件心事,凤璃迫不及待想要解决另外一件烦心事。
“各位爱卿,虽然凤瑞是谋害了朕和先皇之后,坐上皇位的,但是按照历史记载制度,他无疑也需被载入史册。那么他的妃嫔,便是如今还在宫中的容贵妃与雪妃,按祖制便该尊为太后太妃。但是,这两人具体该如何处置,朕想问问众位爱卿的意见。”
这么问,大家瞬间了然,有了前太后的前车之鉴,恐怕要凤璃立二人为太后太妃,怕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们如今已全部归顺,亦不愿再从中滋生出什么有损凤鸣国体的事来。只是,这弃她们而不册封,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陛下,按照祖制,确实该封二位贵妃为太妃。”
“如非二位贵妃不贤,陛下取消册封,恐会有人不服。”
“……”先是一干老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却没有一个让凤璃舒展紧皱的眉头,反而越发的皱得紧了。一看皇上脸色有异,没有明确办法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出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龙颜,丢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
“依臣看来,容贵妃曾经在酒家的时候总是欺辱皇后娘娘,不如让酒家的人来作证,说她对皇后不敬,便可以惩治了她。”对于酒容,司徒雁是半点好意都没有,一副故作柔弱却暗藏蛇蝎心肠的女子,是他最为厌恶的。
闻言,罗沣皱了皱眉,朝着殿前迈了一步。
“司徒少将军此言差矣,这都是发生在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事情,如果此时扯出来,反而会显得皇后娘娘太过小气记仇。不利于维护娘娘的国母形象。”
本来舒展了眉头的凤璃,转念一想,确实,这样会伤害了千儿的名誉,这个方法还是不可必行。
“皇上,上次您和皇后出宫,不是遇到了穆枫吗?幕后黑手查出了是容贵妃,那时候皇后已是皇家儿媳,亦是陛下的妻子,这样的罪名,想必是可以成立了吧。”
“证据呢?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逼她认罪。”穆枫已死,天下间无人知道二人之间的买卖,这又是一个不可行的办法。
凤璃眼见路一条条的都走不通,眉头几乎皱成了一条鲜明生活的蜈蚣了。
酒容这样的表现,他都治不了,那毫无罪过可言的北堂婉雪他要如何解决呢?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比起千儿,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要她身处于半分危险之中。
该怎么样走出目前的情况呢?千儿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陛下,臣有话说。”沉吟半天,群臣之中,才又有了一个人开腔说话,无疑给了凤璃一线希望。
“讲!”
“一句话,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陛下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反而陷入了困境之中吗?”大胆的话语,冷冽的语气,跟以往的他,完全成了两个人,众人纷纷侧目,看着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投以了赞扬的目光。
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好狂妄的口气!好霸道的言语!好敢想的谏言!但是,这正是凤璃此时此刻所需要的。这是他的天下,他想把那两个女人怎么办,就怎么办!明君,不是光靠委曲求全就能当得了的。
“哈哈,这个计谋好,朕,稍后重重有赏。现在,先处理这两个女人!”霸气的笑声,朝着那句狂傲的话语接近,他就要做这样的一个帝王。天下,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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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酒容的下场
龙目泛着喜悦,看向说话的人,原来是丁亦辰。
凤璃的双眸染上好奇,酒师大会上,他的表现含蓄内敛,谦虚谨慎,人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极其遵守理教的人,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提出如此大胆的谏言。
迷惑,凤璃可以肯定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但是却对他酒师大会上的表现有了丝丝疑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山由掌权者说了算,那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做?”
“微臣建议皇上亲自将雪妃送回凤啸国,就说雪妃年轻,皇上不愿意让她年华虚度在后宫,愿意将她送回凤啸国。这样,皇上无论是礼节还是气度都做到让人无可挑剔,凤啸国不领情,那只能说他凤啸国不在乎雪妃的幸福。天下人要说,也说不到皇上身上来。只余容贵妃,微臣建议陛下可以和娘娘商量。”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送雪妃回去之计尚且说的过去。但是在这神圣的朝堂上,他竟然建议皇帝私下解决容贵妃的问题而且还要问问皇后的意思,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他的想法却正合了凤璃的心意。酒容曾经对千儿极尽侮辱,这笔债怎么可以不讨回来?不但是酒千,他也没忘记当初他和酒千前往苍蓝山的时候,穆枫对他们不依不饶的追赶,害的两人差点死在那森林里。
哼,酒容,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龙袍下,修长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杀气。下面的群臣一见,便知道他的心思,任谁也不可能再在这个去彭凤璃的逆鳞了。酒容,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两件事都差不多有了解决的方案,凤璃心中记挂着酒容的事情,便不再跟大臣们虚与委蛇,以最快的速度摒退了所有人。
……
夜,黑暗无边,凉风送爽,带着丝丝沁骨冰凉。
本来在自己的寝宫里准备就寝的酒容,此刻正被人蒙了双目,置身于一片阴凉之地,周围阴风阵阵袭来,令她全身汗毛倒竖。她记得她正准备拖鞋上榻,身后闪过一道黑影,她回头一看,口鼻便被人蒙住,发不出呼救的声音,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
究竟是谁?竟然敢潜进皇宫将她掳走?他们要对她做什么?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亏心事,她的心肝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目被蒙住,身边只有一片黑暗,这一切让她觉得更加的害怕。
正在她颤抖不停,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酒千进入酒窖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满头青丝凌乱的女子,身穿白色亵衣亵裤,双手被后绑着,全身使劲的缩在角落里,颤抖着。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看不见表情,但是酒千不用想也知道那眼里必定满是恐惧。嘴,也被一块白布捂住了,只能轻声呜咽着。
酒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往欺负酒千那都是因为酒千老实,不会还击,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能将轻而易举的从戒备森严的皇宫掳走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她自然内心恐惧。
“解开她的手,扯开脸上的布条。”唇角冷笑,冷冷的吩咐着身后的烟。
“是。”
手段利落,奔过去,提起酒容僵硬的身躯,先一把扯出了嘴里的白布。早在酒千说话的那一瞬,酒容就知道是谁掳自己来的。想不到酒千竟然敢暗地里下黑手。
“酒千,你竟然敢私下将本宫掳来,真是胆大包天了。不要你这个贱人当了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忘记了,按照祖制,本宫应该被册封为太后,你的长辈。”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酒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细,朝着酒千的方向不断的叫嚣着。
“啪——”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脸上随即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本宫。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终于被解开了的双手,捂着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脸,狠狠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烟,伸出手,朝烟扑去。
哪知烟只是随意的旋了下脚步,身体随之一动,躲过了她的猛扑。而她,只能认命的看着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辱骂主子,你该打!”自从他们认了主那一天,酒千在他们几个的心目中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主子自己,谁都不能对主子有一句妄言。不敢,巴掌,那都是轻的,如若不是主子自己要亲手报仇,她刚才赏她的就不只是一个耳光了,可能是一掌。
“主子?本宫马上就是太后了,也是主子。本宫看你就是酒千这贱人的走狗,只会对她摇头晃尾。”
“啪——”
“你再出言不敬,当心我直接一掌了结了你!”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些裂缝,怒火慢慢的腾升起来。冰山出现裂痕,酒千终于满意的在一旁笑了笑。
“烟美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要是破坏了你冰山美人的气质,一会儿炽可是要找本宫算账的。”
“……”自从炽跟凤璃提出要求之后,两个人总是以他们两人当乐子,极尽调戏。偏生他们是主,无人刻意违抗。
“酒千,你竟然敢对本宫动用私刑,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看你和凤璃怎么解释!”
“哎呀,你还真是提醒本宫了。还真不能让人知道,那你也别回去了。”笑话,阿璃告诉她,只要酒容最后是死的,其余的任她玩乐。那么就是说,他早已经想好了托辞,让酒容不需要再活着。
“你,你敢!”她不信,不信刚刚登基的凤璃敢违背了祖制,对她下毒手。
“本宫敢不敢,本宫说了算!”
酒千话音未落,门外继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轻盈而欢快。酒千和烟在心里摇头,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主子,你偏心,如此好戏,怎能只邀烟一个人欣赏?”说话的是刚刚从凤翔国归来的煝,一身火红色衣衫依旧妖艳无比,整个人却比原先多了一层喜悦的光环。
“煝儿,不是本宫偏心,你人在外地,我就是想带上你也难啊。”自从打了那一架之后,她和七个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好。他们都是在暗处长大,身上的那种气息像极了前世的七个伙伴,让她心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呃,好吧,反正我也赶到了。”说完,好奇的躬着身子,朝着酒容走了过去,嘴里面还不忘记跟酒千请教。
“主子,你打算怎么惩罚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哼哼,敢对他们的主子下手,就要有被整死的觉悟。望着酒容,眼里染上一抹嗜血的同情。同情你,却也想,折磨你。表情矛盾,心却清明无比。
“别的事情都好说,只一件事,本宫记得最清晰,十一岁那年,这个女人将本宫推下她的酿酒池,活活淹了个半死。本宫想让她感同身受,以牙还牙!”要不是她的狠心,真的酒千也许就不会死,她的命运之轮也不会异轨。纵然号称千杯不醉的她,在那盛满烈酒的池子里都熏得喘不上气,更何况那不懂酒的酒千。酒千死前,肯定受尽了折磨,借用了她的身体,她必然要替她报这个仇。
煝闻言,轻撇了下嘴角,幽然说道:“主子,原封不动的换回去是不错,但是不建议煝在里面加点回礼吧?”以牙还牙?未免太便宜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还听说,这女人竟然还唆使自己的老娘,想叫主子收了她。
啊呸,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破鞋,不,连破鞋都比她干净的贱人,竟然还敢宵想她的主子,真是活够了。
“你想做什么?”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杀气,让酒容觉得危险至极,身子,不由地朝后退去。
手,轻轻的抚上那张被烟扇得肿了起来的脸庞,立马疼得酒容倒抽冷气,却不敢叫出声音。额头,冷汗直冒,心里祈祷着煝快一点挪开她那冰冷的双手。
可是煝要是会如她所愿,那便不是煝了。
“烟,这么美的脸蛋,你怎么舍得下手?也不想着给我留着,当一次画纸。”七个人中,煝虽然最是妖娆妩媚,但是心思也最细腻,画得一手好画,堪称一绝。而她,现在很想在酒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做一幅画,这让酒千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这丫头也太有想法了吧,竟然想在酒容的脸上画画!
旁边的烟叶同样扯了扯嘴角,这女人,越玩越疯狂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有老大宠着呢?而且,她也很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此画画,似乎也蛮有意思的。
接着,抬起酒容的下巴,另一只手抚摸着脸的轮廓,像是在挑选作画的纸张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小巧玲珑,是画不成什么富贵牡丹,出水芙蓉了。依我看,画一枝出墙红杏正好。这肤色,红的似血,恰似红杏的颜色。主子,烟,你们说是与不是?”
惊恐的双目,望着煝,忘记了来自脸上的火辣疼痛,愣了神。这个女人好可怕,竟然想在她脸上作画!
“出墙红杏?倒也勉强算是贴切,隐瞒自己婚前不贞的事实,欺蛮整个凤鸣国百姓。比之那些不甘寂寞而出墙的女人,更加为人不齿。煝儿喜欢,便随你吧。”听过在人皮上作画,却还未见过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脸上作画。想不到煝竟然敢作此想!
手,出其不意的往着酒容的身上一点,定住了她的身体,脸上的肌肉都不能再扯动半分。
虽然有些惊恐神色,残留在脸上,但是整张脸还算松弛自然,并没有因为紧张害怕而陷入僵硬。这也是为什么要出其不意的原因,过于僵硬可不利于她作画。
拉起酒容,将她固定到了一张破旧掉漆的椅子上,而后,取出一只火褶子,点起一支蜡烛,坐到了酒容的对面。
酒容此时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眼迷离的注视着前方,空洞的眼球没有半分波动。泪水,如泉涌一般蓄满眼眶,然后满溢出来,滚滚滑落。
“劝你不要流眼泪,不然一会儿伤口被泪水覆盖,疼起来,可别怪我狠心没有告诉你!”嘴角勾起笑意,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精致的短匕,银白色的薄刃正游走在蜡烛炽热的火焰上。
短匕的顶部,极其尖细,如绣花针般纤细。举起消过毒的短匕,朝着酒容的脸,慢慢的靠了上去。
“放心,不会很痛,本姑娘动作很快的!”随着话音落尾,那只纤细的手臂开始快速的挥洒起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窥到酒容脸面半分。
也许是真的不痛,也许是已经痛的麻木,酒容的眼神没有了害怕,也没有了焦距。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挣扎,不流泪。
很快,那只忙碌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最后一刀,轻轻地向上一勾,而后收回身侧。一朵妖艳腥红的红杏赫然呈现,左脸红杏开得妖娆妩媚,一枝枝干横着那粉嫩鼻梁一直延伸至右脸的鬓角处。一张脸,几乎整个的被那枝出墙红杏遍布,猩红的血色,点点晕开。
慢慢的,血液流出多了,开始沿着伤口向下滑落,整个脸,像极了斑驳的墙壁,被浇上了泥泞的污泥,下滑成一条条的红线。
红杏的轮廓因此而被破坏,使得煝皱了皱眉。
“哎,第一次尝试,刀法不够好,力气下得有些大了。看,这美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摇头晃脑,一边手拿着丝绢,轻轻的擦拭着沾满了点点猩红的短匕。
“煝儿,你们先出去,本宫保证帮你留住这幅画。”接下来的话,她不希望有人可以听见。
“是。”酒千的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其中含着的不容置疑让她们两个人不敢怀疑。收起短匕,站起身子,走到烟的身侧,朝着酒千一躬身,然后快速的闪身离开了。
室内恢复宁静,只余下酒容和酒千两个人冷目相对。
“你,你想做什么?”脸上虽然很痛,但是比起酒千身上的巨大气场压力,酒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被一股力道压制着,难以呼吸。
“姐姐是不是太紧张了,妹妹只是邀请姐姐来个旧地重游罢了。”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酒家。这间暗室,其实是一个废弃的酒窖,用来贮酒的。
“什么旧地重游?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当然旧地,姐姐自然想不起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旧地吧。”说完,单手对准离着自己有些距离的酒容,猛然一吸,就将她的衣领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顾酒容的脸依旧血流不止,使劲的朝着外面拉去。
一道室外,酒容就知道为什么叫旧地重游了。
望着脚下寒光泛滥的池面,时不时一阵清风掠过,撩起池面轻波无数。这,不正是她当日推酒千下去的那个酒池吗?她竟然将自己掳到了自己,难怪要叫旧地重游。
可是,这里是酒家,娘亲应该在家。
“救命啊,救命啊——娘,救救我啊——”不顾一切,剧烈的挣扎开酒千的禁锢,朝着门口处奔去。嘴里,大声的呼唤着,希望姜玉儿可以听见自己的救命声。
眼看着那双纤细却带满了细细红痕的手,正要拨开本就开着小缝的石门,夺门而出。酒千的嘴角忽地一扯,手,再次用力的将她吸了回来,然后松开禁锢,酒容再次逃离,她再次吸回。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酒容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逃开为止。
坐在池边,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着,疲累极了。
酒千看见她的狼狈模样,心里很是舒爽。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脸带微笑。
“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累啊?瞧你,这一身汗水,还有满脸的鲜血,很脏啊。不如,下去里面洗洗吧——”身子半蹲,右腿伸出,一个美丽的回旋踢朝着酒容射了过去。
“噗通”一声,酒容落到了酒池里,溅起了酒液无数,甚至有几滴朝着酒千溅了过来,手轻轻一横,长长的水袖便挡下了那些酒液。
“救命—啊—救—命啊—”在酒池里不断扑腾着的酒容,不断的被酒熏呛着,口气不断的吸入和吐出酒液。脸上的伤口遇见了烈酒,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手,急急的就想去挠。
一只手要扑打着酒,不让自己沉下去,一只手,一边挠着疼痛与痒意并存的脸。慢慢的体力流失殆尽,整个人的扑打幅度也减小了,就在她即将下沉的瞬间,酒千猛然一吸,将她提上了岸。
任她瘫软着身子,倒在地上,酒千如君临的王者一般,站在她的脚边,低俯着一身凌乱不堪的酒容。
“怎么样?滋味如何?”冷言伴着冷笑,酒千心中的恨意得到了释放,越发的膨胀了起来。
“千儿,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不顾一切,挣扎着坐起身子,爬到了酒千的脚下,双手抱住酒千的小腿,摇晃着,求饶着。
“求我?你可还记得当初酒千在下面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看来你还是没有好好体会,那你就下去再体会一次吧!”一个猛踢,酒容再次回到了酒池里,继续扑腾着双手,拍打着本就不平静的池面。
这一次,酒千没有再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而是慢慢的将脚步移到了酒池的最边缘,朝着不断忙碌的酒容幽然启口。
“你恐怕不知道,酒千早在你推下去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一个附身于酒千身上的幽魂。当初就是因为她被你推下去,魂归九泉,我才能够借尸还魂的。这个酒池不但是酒千的葬身之处,更是我蝴蝶的重生之境。酒千离去之时,虽为让我替她复仇,但是你一次次的加害,却惹急了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么?她听见了什么?她不是酒千?
不,她一定是幻觉了,才会听见了如此不真实的话。酒容的脑中,一片混沌,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顺着酒千的话,慢慢的印证了一个事实。
“你没发现,自从从池里被捞起之后,你遇见我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吗?那是我有意避开你,不想被你看出端倪,也不想让你欺辱。你没发现,从那之后,酒千是废物嫡女的名声似乎越发的响亮了吗?那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希望跟你一样,沦为酒沐白攀权附贵的棋子。如果不是宁染凤的从中作梗,建议将我赐婚给璃王,说不定这辈子咱们俩的人生都不会有交集,也不会走到今日。
你做过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怕我夺走凤瑞,你让穆枫来追踪我,企图将我侮辱,害我和阿璃掉进山洞,差点摔死。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说完,一把捞起了酒容。
“啊——好痛啊,我的脸好痛啊。”这个时候,酒侵入了血液里,酒容的双颊越发的红了起来,猩红的伤口很是狰狞。双手,还在不断的挠着,慢慢的破坏了红杏的美感。本来答应煝要保留这幅画的,但是酒容必须死,画,自然保存不下来了。
其实,脸忽然便得火热疼痛,不是没有原因的。刚刚酒千站在池边,手,曾经朝着池里轻轻的晃了一晃,一瓶无色无味的液体,混进了酒里。
“千儿,救救姐姐。”不顾一切,现在的她只想要平复脸上的疼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要。
“救你?若我还是原来的酒千,或许会念在血肉之情上心软救你一命。但是可惜,她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借宿于她体内的幽魂,对于你,别说血肉之情,就算是一同生为的人的同情都没有。”
“不要,千儿,你救救我。”捂着疼痛的脸,却总是忍不住去挠,又痛又痒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心脏。
“不是我不救你,你知道了太多了,已经晚了。你,去死吧。”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小的瓷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盖子。里面立马冒气一股白烟,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微微的转开了自己的头,避免吸入而受伤,眼睛却看着酒容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染上嗜血的笑意。
“哧啦——”液体,凌空而落,滴在了酒容那单薄的亵裤上,瞬间,衣衫被腐蚀成泡沫,液体沾染到了皮肤上。
“啊——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腿,我的腿,啊——这到底是什么?”凄厉的惨叫响起于酒家的酒窖之内,惨绝人寰。酒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不知名的一点点如雨滴般的液体滴落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白色的丝绸亵裤,竟如蝉翼般脆弱的灰飞烟灭,那液体却依旧保持原样,朝着自己的玉腿而去。
当液体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一股白烟迅速腾升而起,而她则感受到了来自腿部的剧烈疼痛,惊声尖叫。然后,更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液体所过之处,自己的血肉竟然荡然无存,就连骨头都化为了一滩泡沫。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不是人,不是人啊。
“啊——酒千,你不是人,对,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蚀骨之痛,闯入大脑,让她无法压抑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而大呼出声。
“哈哈,你怎么知道呢?前世里,每一个被我杀死的人,都说我是修罗转世。这个东西,叫做化尸水,化尸腐骨,让人凭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半分痕迹。”瓶子已经盖好收起,酒千闲置着双手低俯着满脸汗水的酒容。此时,她的脸上本该是剧痛不断,然下身的剧痛更是让她恨不得直接自行了断。二者相比,脸伤显得微不足道。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她受的了。酒千也不打算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