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回六零欧言午第5部分阅读
带着空间回六零欧言午 作者:肉书屋
“她算哪门的长辈!”
“邓支书你是文化人,你看看这帮小娘们都要上天了,这也不管我们死活了呀……两样草可不能一起堆,我们那地儿小,屋后放着旧草堆怎么了,那不是还有一人的地方过路呢么。”王范氏不依不饶道。
“谁说那地方是你们家的了,谁准你把自家东西往公用的路上摆了!”一个小娘子气不过,扬声便吵。这王范氏没有孩子,大家起初都看她可怜让着她几分,小来小去不爱计较,谁知道她蹬鼻子上脸,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既然你每年都说新旧草不能,两样草不能往一起堆,今年就给你分一样儿,你家屋前不是还有好多玉米杆儿么,玉米杆儿都给你,你就别其他的了。”
“邓支书,你这么做就是区别对待,俺也是zg人,也是向着国家,向着d的,你这么做就是在破坏d组织的领导阶层的威信,你让俺们以后怎么信服你。”这话可不是王范氏能说出来的,而是念过几年书的王有贵说的。
“你还知道啥事国家,啥是d呢!那你咋不知道孝敬老娘呢,连孝道都不知道,妄你还念过书的人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让个泼妇把你老娘气的起不来炕!”
“邓支书……这话可不能乱说……俺娘……可不是病了,只是身上没劲儿在炕上歇着罢了。”这话说出来便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歇着!歇着能歇个大半年!你知羞不知羞?”杨老村长也气不过插了句嘴。王家人一看今儿个讨不了好处,便决定做与会政策,等晚上去村长家说项说项。
闹剧收场,大家都散了,杨村长和邓支书对视一眼,都有些莫测。
等晚上王有贵去村长家时,被告知村长还在飞柴火,他也不说别的,便在村长家等,反正他家的还没分,柴火不会长腿飞了。
这下一只等到了晚上10点多,村长回来了,一进门便冲他摆摆手。洗洗脸又喝了口水,这才跟他说话。不过一开口就让王有贵差点来个倒栽葱。
“今儿个柴火都分完了,就剩下你家的了,明个儿你便拉走吧!”
“啥?村长,咋分这么快呢?”
“还不是你们家闹得,大家伙儿谁也不想最后没麦秆儿,就今天一起分完了,最后剩下的就是你家的了。”杨村长这一天也累极了,摆摆手让他回去。
王有贵失望的走了,竟连个招呼也没打。
“真是没眼力,上门求人连个东西也不拿!这种人谁搭理他呀!”杨月月睡了一觉,起来小解偷听了一会儿,人走了才出来说话,杨村长无奈的摸摸鬼精灵孙女儿的头,让她快些睡吧!小孩子熬夜可长不高。
杨月月听完马上乖乖的回去睡觉了,那速度倒是和吃饭差不离。杨村长笑了,也丢开手,明个儿王范氏爱闹便闹,反正他明个儿去镇上汇报,得呆个两天,只是不知邓支书的媳妇儿能不能挺住,毕竟是个年轻媳妇,邓支书虽说是个下派的,但除了太公事公办严肃了一些,人还是很好的,而且他老婆很会做人,和杨村长媳妇交好,很快混进山水村的交际圈。
付家人这一天倒是十分高兴,往年的王范氏一到冬天就死命的搓草绳,一家子一个冬天的柴火大多是割得芦苇,因此今年王家才比别的家富裕许多,再加上有草垛作为屏障,她家后园子里可是种了不少东西,比热价可不敢像她家这样。但从今一方面讲,王范氏确实有些本事,王有贵这么服她可不就是证明?
说到屏障,仲夏想着不如在后院多种点竹子也将后院围起来,这样更加保险些。不过这都是明年春天的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下王范氏
☆、过年&喜事儿
不到腊月,付家的山货已经被收购站收走了,卖了几十块钱。仲夏觉得肉疼,那干果几种加一起只留下不到半袋子,果子虽说留下一袋子,可是其他的加一起,足有近千斤呢,就卖了这么点钱,老妈和奶奶姑姑倒是十分满足觉得赚大发了。仲夏终于知道,自己无论多么的假装契合这个时代,她骨子里都是个现代人,无法真正的和这里的人们一样。她的骨子里还有很多不属于这个年代小农家庭的女娃子的不满足,和一点傲气,即使她隐藏的连自己都几乎没有发现。
老实说,她其实一点不留念前世的生活。那是在孤儿院其实只呆了12年,接着她就以优异的成绩直接进了市最好的中学,住在学校里,一直到高考。期间每个月回孤儿院一次。而且因为她成绩良好和那样的身份,食宿都是免费的。不过那时候的定伙食费,大家都是一样的,也就没什么挑剔了,倒是也没有饿到。不过到了十八岁上了大学之后她的生活就不那么乐观了,除了孤儿院不再抚养她,还有学费什么的,04年还没有大学生助学贷款,她的生活那个时候才开始真正艰难起来。那几年因为学费生活费,她每餐都只吃一个馒头,一袋咸菜能吃三顿,直到毕业工作后她才真正的过起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简单,可是真正过的话,就会非常难熬了。高中以前还有几个朋友,每天除了学习没什么事儿。可是别人生日你永远除了“生日快乐”之外没有更拿的出手的礼物,别人讨论的最新的明星什么的话题你永远插不上嘴,别人即使是给你一块糖你也永远没有请回去的时候并不好受。上了大学之后,女孩子都爱美了,你却还是穿的灰突突的,你和寝室里其他三个女孩儿不能步调一致,人家早上8点起床,你却在5点的时候就要去送报纸送牛奶,甚至是在别人起床之前已经快跑了半个城了。寝室的女孩儿有了男朋友要请全寝室吃个饭,你却每每无法到场,因为如果你去了,你的工作就没了,可是人家女孩子和男友却会觉得非常没面子。这样的事儿比比皆是,最后毕业了,一个寝室的仿佛陌路,甚至不如。
仲夏工作后其实还是很大方的,也交了许多朋友,但是那些深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不会变。
她太寂寞了,太需要关怀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每当回到家,没有一点人气,成功了喜悦却无法和人分享,失败了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成了这个世界的隐形人。每个人都看的见你,但却都会无视你。
仲夏的心里,重生以来付家给她的,远比自己付出的多,即使自己有了一个空间,心灵的依靠却是无法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的。所以权衡再三,仲夏还是将空间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以偷偷在空间里吃独食,但是让她看着家人生活的如此辛苦,她做不到。即使以后她被背叛,被伤害,可是这一刻,她不后悔,不能把后背放心的交付出去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可悲。
外面传来“砰砰”的鞭炮声,还有孩子嘎嘎的笑声,简直能传到天上去,仲夏也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清醒了过来。
她不再是现代没人要没人爱的仲夏,现在她有爱她的家人和简直可以说幸福的生活,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着时间流去吧。
“小夏,小夏,咱们去放鞭炮吧,别呆在这了。”伯春跑进来,后面跟着叔秋,这家伙自从能说会跑就再也不肯和弟弟季冬一样乖乖的呆在大人身边了,这时候穿的像个窝窝篓,脸都被冻红了去浑然不觉。
“是啊,小夏快出去玩,大年夜就该快活快活。”三婶见小夏一个人窝在屋里怪可怜的,就推她道:“季冬我看着,保准掉不了地下,你就别操心了。”
“……”哎,她可不是担心季冬这小子,现在已经知道不会往地下掉了,这家伙一听见外面的鞭炮声就兴奋的嗷嗷乱叫,她担心他什么呀。
“走吧。”仲夏还没说什么,就被伯春一下子拉出去了。
到了外面才知道大年夜即使是冷也让人兴奋,夜空仿佛也更迷人了。几个孩子在外面放起了小鞭炮。
“哎,你们哪里来的鞭炮啊?”仲夏好奇的看着大家手里拿着的小鞭炮,就连付崇乐都手里拿着两个,棉袄的小兜里还有不少。
“当然是买年货的时候买的,谁让那时候你就是不起来,一睡睡到大中午。”伯春对自己妹子是没什么办法,转而又道“这个小鞭炮便宜的很,一角钱50个,你要是喜欢,俺把俺的给你。”看样子做了很大的牺牲。
“……”仲夏觉得自己没表现的那么垂涎吧,而且她对这么危险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不用了,我看你放鞭炮吧,我害怕。”
“那……太可惜了。”是太好了吧,看你的笑容都要绷不住了。
孩子们玩到快十点,外面下起了小雪才回了屋子。
大人们今天都脾气特别好,就算真的做错了事儿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瞪瞪眼睛表示秋后算账。过年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的,更不能吵架,否者寓意接下来一年都不会有好兆头,走了福气。
一家人吃了年夜饭又吃了饺子,这个年倒是肉菜居多,这么多年下来,就连仲夏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一点肥肉了,更别说其他人。
一家子吃晚饭又说了会儿话,几个困的不行的孩子最后还是在大人不断的折腾下守岁到十二点才让睡去。仲夏最后都觉得这肯定是大人的恶趣味,看着几个小的离了歪斜的,觉得十分有趣。当然小孩子十二点的时候自动清醒了,给大人拜了年,得了压岁钱,虽然知道不能保持多长时间,但是还是兴奋异常,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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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是拜年的时候,早上付老太太刚把家里抄的干果摆上,就迎来了一群拜年的小家伙,付奶奶每人给点吃的,孩子们就各自提着自己的大兜子呼啸而去,仲夏看了看觉得自己也应该和伯春出门,把家里的东西给挣回来。
“爹,娘!你们看谁来了!”这时佟珍珍一嗓子喊进来,让付老太太手抖了一下。
“啥事儿?大年初一的,稳当点儿!”付老太太和一般的老太太一样都是比较迷信的,对儿媳妇大初一的兀傲乱叫不由皱眉。
“娘,你看了就知道了。”佟珍珍倒是没生气,她忙拉着老娘出门。
“哎呀,亲家公来了,咋没提前捎个信儿,俺们好去村口接你们啊。”付老太太一出门就看见了拎着东西来的马志明父子俩,顿时笑脸迎人。这一转变,让仲夏嗔目结舌,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觉得奶奶像个老鸨似的,对恩客和姑娘俩态度啊……哦,说什么呢,掌嘴!
“哈哈,来就来了,还接什么,老姐姐就是客气。”
付老爷子这个时候也闲不住了,上前问了好。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付老爷子虽然这么说倒是没阻止佟珍珍接过东西。
“呵呵,俺还不了解你,俺来未来儿媳妇家要是啥也不拿,你这老匹夫可得给俺儿子排头吃。”马松人老心不老,倒是挺爱开玩笑,人也十分爽朗。
“你可别听这老头子的,今儿中午就不许走了,俺们燕儿烧几个好菜给亲家公尝尝,看看她手艺进步没有!”付老太太一个眼神,佟珍珍就知道了,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人落座了,佟珍珍泡了一大壶茶过来,这点茶还是山里采的茶叶自己炒的,平时都不舍得喝,这个时候茶叶可是买不着的金贵玩意儿。
“哎呦哎呦,这可怎么使得,俺们这粗人喝点水正好,喝这玩意可糟蹋东西了。”马松面露可惜,眼神里却十分欢喜。
“这是在山上采的,自己家的手艺拿不出手,亲家公可不要嫌弃了。”
“哪里会!”
大人们聊天聊的十分热闹,底下仲夏见马志明偷偷的瞅外屋,她知道小姑就在外屋里,很明显,这是马昭之心了。
仲夏蹬蹬跑到厨房,在小姑耳边嘀咕几句,付小燕马上俏脸粉红,在小姑娘的咯吱窝下不停的马蚤动,仲夏和付小燕在厨房闹,都笑出声了,等听到咳嗽声才发现马志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痴痴的看着脸颊绯红的付小燕,那眼神,仲夏这个被辐射的都觉得仿佛穿透棉袄能抵达皮下脂肪层似的。瞬间觉得,这丫的,别看啥都没说,啥事儿没干,可这眼神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了。不过看未来小姑夫对小姑小姑这痴迷的样儿,她也放心了。
屋外的两人并不知道,屋里的大人已经将婚事定好,彩礼什么的也商讨好了,就连日子也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节是个番外,嘿嘿,有没有人猜得到是谁的?
☆、番外之马志明
马家屯在山水村的西面,虽然离镇上远,但是没出村就能上山,而且马家屯的这片山林里更加原始,保护的更好些,也有更多的资源。
马志明从小就是家里的老小,老儿子大孙子,自然是老人眼里的宝贝,所以他的童年格外的丰富多彩。
跟着几个哥哥或者跟着伙伴儿就直奔后山,上树掏鸟蛋,摘果子,打鸟,甚至是掏马蜂窝都是儿时常干的事儿。夏天就去村前的小河里游泳,有事能捉住一条水蛇,哥几个乐的不像话,一石头将蛇脑袋打扁,扒了蛇皮,穿在竹竿上就烤来吃。
淘的没边的马志明也被自家老爹气的用棍子收拾过,可是大多时候还是宠爱有加的。
十二岁这年马志明听说自家老爹在交工粮的路上被马车刮到了,虽然躲开了,可是左脚还是骨折了。一家子惊闻噩耗吓得都六神无主的,好在这个时候已经秋收完了,没什么事儿了,要不然得耽误多少事儿。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马松才被送回来,脚已经包扎好了,是付大伯给送回来的。付大伯和爹爹以前就是好哥们,每年帮村里交粮的就是那几个人,自然是有些交情,但是其他村人倒是没管,马志明这个时候仿佛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愣着,赶紧给弄点吃的,这都饿了快一天了!”马志明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丫蛋子个厉声教训了,他平时最不耐烦女娃子,这个时候却被训的不知怎么开口。
那是他第一次见小燕儿,虽然那时她只有十岁,但是眉眼已经长得颇为不凡了,一双大眼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让马志明觉得无所遁形。
最后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成,还是大嫂圆了场,说道:是俺们慌了手脚,俺这就做饭,还是付大伯会教养,小燕这么小个娃子就镇得住场面了!
马志明并不知道什么叫镇得住场面,也不知道大嫂其实有些夸张以及奉承付大伯的意思,毕竟人家救了老爹还忙前忙后。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女娃子很特别,让自己开不了口和她理论。
最后马志明帮着烧了会儿火,就跑出去,到一起玩的伙伴儿那里要了今天抓的剩下的青蛙,在外面收拾好了才进屋,晚上多了一道炖田鸡,香味满屋子都是。马志明难得的一口都没偷吃,用眼睛偷偷瞄着付小燕,觉得那女娃子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让他的头抬得更高了。
当天晚上马志明窝在自家老爹身边,马松觉得奇怪,自家这淘小子怎么这么安静?莫非是今天吓着了?恐怕不像啊……
“老儿子,咋了?”
“爹,今天来咱家的那个女娃子是付大伯家的么?”
“是啊,怎么,你跟人斗气啦?”马松还没意识到自家儿子已经到了思春的年纪了,对人家小姑娘有了不纯洁的感情。“那孩子是家里的老小,和你一样,女孩子更娇气一些,但是你爹欠了你付大伯一条命啊,下回你可得给老子让这些小燕儿,听见没?”
“谁欺负她了,是她欺负我好不好!”马志明到底还有些小,一听老爹说的与事实不符,马上辩解。转而又问:“爹,那付大伯什么时候还来咱家啊?”
“这就得等了,等爹好了,得上门道谢去,现在刚分完粮,可是事儿也不少啊……”说道这里,马松觉得不对味了。“怎么,你又要干嘛?”
“爹,你去付大伯家带上俺呗,俺去了还能给爹当个拐棍儿。”
“就这点事人?你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说吧。”
“嗯……就是,爹,你知道付小燕的事儿么?”马志明忸怩了半天最后才说出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打听人家干嘛啊?”马松假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马志明不乐意了,这老爹今天怎么这么不配合啊。
“我就是看付大伯救了爹的命,俺为付大伯做点什么啊,小燕是他的心头宝,俺打听打听也是为了能讨好付大伯。”
“就你有理。”马松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上人家姑娘就说嘛,你还是个男人!”
“爹……”这声真是九曲十八弯了。
嗨,自家儿子看上了人家付家的宝贝疙瘩,这当爹的保不准就得落下张老脸,给儿子探探口风了,这刚让人救了命,就图谋人家的闺女,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那小燕儿却是长得不一般,要是这个时候不定下,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呢,还不如便宜自己儿子。
再到付家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马志明又长高了一些,倒是比之前看着稳当了些。
付小燕看见他惊奇的长大了圆圆的眼睛,问:“你怎么在俺家?”说完就被自家老娘拍了下头,说道:没礼貌。
马志明见她那缩着脖子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脸红红的,付老太太看了眼,觉得小儿女的事儿自是他们自己解决,也没太管着,让他俩一起出去玩了。
这天马志明玩的倒是十分快活,仿佛身上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儿,就连下午该归家的时候都忘了,都走到了村头,还回头看呢。
可是回家之后,却得了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付家不乐意!
马志明张口结舌:“为什么?俺那里不好?”
“不是俺们志明不好,而是他们觉得你们现在还小,还没定性,要好好观察你几年,若是你真是个好的,你付大伯自然是会同意的。儿啊,你以后可不许再像原来那样每天胡闹了,也该像个大人有点城府了。”其实这就是一种推脱,马志明不知道,马松却是知道的,可是马志明是个敏感的少年,从他爹有些无奈的神情里看住了猫腻,心就一直down到了谷底。
马志明心里憋了一口气,觉得付家看不起自己,就一定要做成点成绩给他们看。
马志明这口气倒是憋得很是地方,以后两年不仅挣一个成年男劳力一样的工分,还能跟着上山打猎,这手艺倒是跟自家老爹学的,不仅让人刮目相看了,根本就是眼眶都要刮掉了。好几家看好马志明的都要把闺女嫁给他,可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觉得如果不让付小燕看看自己这么优秀,不让她后悔,他就谁也不娶。
马志明的名声倒是不用多宣传,自然是十里八村一打听都知道的。只是他却也知道了小燕儿年仅十二岁就出落的十分标致了,已经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了,可是付家都给推了。他听了之后心里一阵狂喜,而要证明的心思却是早已不知飘哪去了。
时隔两年,马志明再见到小燕,是在镇里的集市上,快过年了,家家都在办年货。付小燕穿着一身旧的棉袄棉裤,可是干净利索,头发编成大辫子垂在肩上,梳的十分整洁。墨水一般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马志明觉得即使是大冬天,他也觉得热血沸腾。
付小燕倒是仿佛不知道提亲那件事似的,对他倒是很热情,没了两年前的孩子气,说话倒是圆润了许多。
这件事再次被顺理成章的提出来了,这次付老爷子倒是没推阻,就说要多留小燕几年,马家也只有答应的份。
马志明十九了,当年同龄的男娃子有的孩子都打酱油了,他还没娶到自己的美娇娘,不禁着急了,所以过年的时候,和老爹再次拜访付家。好在付家也知道,女儿是不能再留了,于是顺水推舟的商量起了婚事。
这次见小燕,马志明觉的她好像又漂亮了许多。人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古人诚不欺我也。那一刻,马志明恨不得眼睛就黏在她身上,却被付家没眼色的小丫头付仲夏一脸关心的问:志明叔,你是不是眼睛生病了啊,怎么一个劲儿的瞪着我小姑不眨眼啊。
这倒霉孩子!
婚礼在二月初,这时候倒是家家都闲着,不那么匆忙。
马志明穿的一身红彤彤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显得格外高大英俊了。
马志明以为自己得费好大的劲才能进门呢,毕竟那天小侄女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结果敲门的时候付仲夏只是意思的堵了堵就让进了门,小人儿一脸的严肃道:我把姑姑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对她,不然我肯定不会饶了你的,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就把姑姑接回家,让你再也见不到。
马志明马上对灯发誓,又做了严肃的保证,这才得以进屋。
揭开红盖头,马志明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是了,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你的生命再也不能属于自己了,而是完全的属于这个女人,她将与你共度一生,并且甘愿奉上所有的真心和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将小姑给嫁了,感觉有些遗憾。
☆、小姑出嫁(捉虫)
66年的新年因为马家的提亲致使付家过的人仰马翻,提亲当天就算是定亲了,中午由小燕下厨,其他人一律不得参手,这不仅是为了展示付小燕的手艺,还向马家表明,我们家的闺女是个能持家的,厨房的手艺一个人可以完全拿下。
两家人合了八字,农历正月十六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便定下了。
这样准备婚礼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付家只剩这个孩子还没结婚了,一直都是爹娘手心里的宝,自然是不能委屈了她。
付大姑知道了自家妹子要出嫁了,还特地来了一趟,娘三还哭了一场。最后到底是付小娟爽利,说出嫁的绣鞋就交给她来做,还主动的揽了蒸馒头这一活儿。要知道结婚的时候摆席不能小气,馒头要做的够大,还要够数,这馒头得做不少呢。只是现在也不用着急就是了,提前三天准备就行。
付家人缘好,这就不能少摆桌,最后一家人商量了准备十桌。到时候筹够十个菜,一般家都是十个,图个十全十美,付家也不打算太出挑,但是吃食得做的实诚些。
马家的人口比付家能复杂一点,因为现在不是不生孩子,而是生了孩子养不活,所以每个人家的孩子倒是不一样。付家其实算是少的,还有不少人家7、8个的,而马家就是这样的“大户”。
马松媳妇马老太太一生生了10个孩子,但是活下来的只有7个,有一对儿还是双胞胎呢,结果没出生多久就都夭折了,还有个是3岁的时候掉到河里被淹死了。剩下的四个儿子加三个闺女就自行重新排行了。老大马桃花之下三个小子,之后是马桂花,马荷花,最后就是马志明了。
现在马志明也要结婚了,马家就再也没有“志”字被的未婚了。马家大哥马志淳的儿子马永强现在已经15岁了,和马志明差不了多少,两人也算是一块儿玩大的,因为这个小叔叔没结婚所以他的婚事也押后了,为这事马志淳媳妇魏芬没少唠叨,倒是马志淳在家里说一不二,发了一回脾气之后,他媳妇也就收敛了。
马家结婚的儿子都分出去了,分家的时候也没有亏待他们,只是说以后老儿子和老人一起过,所以老房子给老儿子。这点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自古婆媳是仇家,没有想和婆婆一起过日子的媳妇,所以虽然眼馋老房子,但是得了好处的魏芬也就没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订婚的第二天就去登了记。这个时候两人都未达到婚姻法的法定婚龄,但是农村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都是这么早结婚,谁也不会告发谁的,所以在登记的时候只要往年龄大里说几岁就行了。登记的时候,马志明特别留着胡子,而付小燕收拾的老成一些,也没人怀疑。付小燕写的20周岁,马志明写的是22周岁。(请未到婚龄的孩纸不要效仿)
登记的时候给发了些票券,这些都都是新婚都有的,但这些远远不够,剩下的就要家里平时积攒下的了。再不够就要跟亲戚朋友家借一借,这些得等到了以后有了再还,再不就是得用其他的和人家换了。
当天下午还去照相馆照了一张结婚照,一张四寸大的黑白照片。仲夏觉得这个时候的照片十分有历史感,让小姑姑多照几张,可是付小燕却怎么也不肯了,最后一家人照了张全家福,只是人不怎么全就是了。仲夏非要自己照一张,付奶奶用眼睛狠瞪了一下不懂事儿的小孙女,最后在她磨功下妥协了,但是只是一张两寸的。在像馆的闪光灯下笑的贼甜。这是6岁的我,仲夏想,一定要留下点纪念。
回家的仲夏冷不丁的想起了自己空间里的一大堆电子产品,哪一个手机都带照相功能的啊,失策失策,就是这个时候没有通电,用了也就完了,要再次使用的时候,得等好几年了。不过手机放在空间里她当时都关机了,都放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都没电了,不过回去实验一下也好。
不提仲夏自己在空间里发现电池还能用的惊喜,付家这段时间真是人人忙的脚打脑后勺。
女方嫁妆里家里要至少准备四床棉被,其他的亲戚准备的加在一起能有8床,到时候都要拿到婆家去的,而且这个时候还是看女方嫁妆,要是太薄了,可就寒酸了。不仅姑娘被人瞧不起,就连娘家都要被人瞧不起。
除此之外,姑娘亲手绣的枕面,被面,给婆家没人一双的鞋子,尤其是未来的公公婆婆,一定要鞋底厚实,不能让二老挑出错来。生活用品也要带一些,脸盆、暖壶、镜子。这些等到婚礼当天会有不少亲戚朋友带来当贺礼,所以这些都是不用准备的。除此之外,结婚当晚,自家老娘也会给些体己,这就因家庭生活条件不同来分了。
话题回归付家,正月十五那天晚上,谁也没心情闹元宵了。仲夏回归父母房里,这天晚上,付老太太要和闺女一起睡,谈谈婚后的相处之道。
“老妈,你翻箱倒柜的干啥呢?”仲夏被老娘这架势弄得眼花缭乱,生怕空间屋子里的季冬醒了。至于叔秋,年后就嚷着和伯春一屋了。
“娘的嫁妆都放在你空间里了,自然是找几件能给你小姑当陪嫁的了。”佟珍珍这么说着,手上没停,还不停的指挥付国义。
“现在结婚谁家不弄个绸被面啊,咱小燕儿要是没有,那还不被老马家老大家那位小看死。俺结婚时带着一条绸被面,那时候还是新鲜货呢,就是样子现在有点不时兴了,但是料子却是好的,这还是五婶给挑的,这么多年俺也没舍得用。”佟珍珍看着绸被面有些怀念的道。
“老妈,你准备这些不如给小姑准备个简单的棉被里面棉花要多放,做的软乎乎的……”
“那哪行,这结婚啊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嫁妆可马虎不得。这要是让人看见俺们家用简单的棉被,可得让人笑话死。”佟珍珍马上打断闺女的话。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仲夏无语了。“我是说,里面简单些,然后外面的被罩用好的绸布料的就行了。一套就套上,接口就用扣子或者缝上几个布条系上就行。这绸布还能拆,洗的时候就直接拆背面里面的棉被还是好好的,省的你们洗的时候还得拆线,多费劲啊。”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这样就不用俺这老料子了,仲夏你去仓库里选几个看着不打眼的好料子,不行还是俺亲自去吧,省的不放心。”
“哼,你还信不过我!”仲夏努努嘴。付国义抱起老闺女乐呵呵的跟上。
做被套简单,只要手上快,一会儿就能缝好。只是钉扣子要些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佟珍珍就做好了两个被罩。再加上以前在空间里准备的棉被挑了两床极厚实的,被套一套,果然十分漂亮了。
在那堆“废物”里翻出了几个滋润的脸霜和||乳|液,用老妈以前用完的大友谊的瓶子装上,就像新的一样。不过这作用就不一样了。又翻出一条简单样子但胜在厚实的红围巾,仲夏想,这些做嫁妆也不打眼。
空间里的许多金饰佟珍珍没敢拿,从自己陪嫁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当年母亲留下的一个金戒子,样式就算放到现在也不过时。佟珍珍没有过多的留恋,这东西就是留个念想,自己身边有一张全家福已经足够了。
晚上十点,佟珍珍敲了敲付小燕的房门。付老太太见是儿媳妇,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大嫂的不能不表示,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晚才来。
“俺这个时候来,娘可是将该说的都说完了?”佟珍珍自己找个台阶就下了,付老太太果然神情开怀了些。
“大嫂~~”付小燕媚眼如丝,脸蛋羞红,让佟珍珍笑个不停,这爽利的小姑子倒是这个时候也羞答答的了。
“你就要出门了,嫂子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嫂子你说。”
“在家百日好,出了门你就人家的媳妇,要事事留心。咱们家的姑娘心眼子正,肯定做不出忤逆的事儿。你婆家因为早早的分了家,可是却是你们小的和爹娘一起住,老大媳妇魏芬是个不好相与的,你要提防着些,至于那三个姐姐,都不再本村,你倒是可以交好些,你孝敬了她们爹娘,她们心里感激你,自然是为你说话。其他两个哥哥,老二有些木讷,老三是个心思活络的,你可小心些被着了人家的套儿。两个人的媳妇都有些心思,不然魏芬这么咋呼,那两个不出声还过得不多,可不是一般人。你做人媳妇,只要问心无愧,最重要的是拉拢住你男人的心,让志明时时都想着你,向着你。你不要太倔强了,女人该服软的时候不要太硬气了,夫妻间讲究的就是平衡之道,你别在风口上和他吵,过后了他舒服了还不是任你揉搓……巴拉巴拉”一通经念下来,付小燕听得十分认真,就连付老太太都附和。
最后佟珍珍留了母亲留的戒指,几盒冒牌大友谊,还有那条红围巾。两人推脱一番还是收下了。
佟珍珍交代明天将被子拿过来,就回去睡觉了。此时已经凌晨了。
第二天余三刀凌晨三点就到了,付家请他杀猪,自然得早准备。炖肉还得好长时间呢。
付家的两头猪,过年杀了一头,这头就留着付小燕结婚用了。
婚宴上的主菜不外乎四喜丸子、扣肉、小鸡炖蘑菇和红烧鱼,此外还会搭配几个素菜。但是冬天没有新鲜的蔬菜,就都是干菜了。什么干豆角干、干葫芦条、干茄库。还有自家发的豆芽,这也算是冬日里的新鲜菜了。
付大姑来时带着好几大盆的馒头,用了付老太太给的一袋子面。这一路肯定是冷了的,这边马上就要放锅里再热一遍。
桌子上摆的酒是家里酿的老酒,这个是付家在小燕当年议亲的时候就酿了的,那时候真是咬牙切齿才省下的粮食,而烟是大前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上门来帮忙了,大多不给红包,给的只是一些日用品,如脸盆、暖壶、镜子,亲戚则会送来被褥、红绸缎面。老二和老三家给的就是被子,还有付大姑家的,再加上佟珍珍给的两床,就筹够了8床了,这样付小燕的嫁妆也就筹得差不多了。
仲夏见喜房没人就偷偷的进门,给付小燕塞了个红包。
“小姑,这事俺娘让给你,你别和别人说啊。”仲夏说完就跑出去了,付小燕打开一看,两张崭新的大团圆。顿时眼眶一红。
早上6点的时候,付小燕坐着马车,在乡亲们热热闹闹中被欢送走了。她想回头看一眼这生她养她的地方,可是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回头看的。
付家的女儿出嫁,拉了一马车的嫁妆,让人看得只羡慕,也夸付家人厚道,连着马家也被羡慕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去了这么好的姑娘。但是这些话却和今天的付家和马家没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的姑娘们给打个分啊,留点痕迹好不啦。
☆、佟珍珍的身世
仲夏自小就知道,家里有个不能提的话题,就是老妈的娘家。但是这么多年,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佟珍珍娘家是在镇里有些能耐,在家里也是被当成小公主一般的养着,可惜老爹老娘死的早,不到7岁的佟珍珍就在几个哥哥家轮流养着,几个姐姐因为嫉妒当年在家时老人只疼小的,对佟珍珍视而不见,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再养娘家人的道理。
这样佟珍珍就在三个哥哥家轮流住,可是寄人篱下和娇生惯养能一样么,年幼的佟珍珍终于知道了有爹娘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以前崭新的衣服到了几个哥哥家之后全都被侄女们抢走了,甚至穿不下也要拿走,原来的老宅子被大哥家霸占,虽然当初这房子是给佟珍珍的。
最后还是五叔看不过眼,接了她回家,但是那时她已经瘦的皮包骨一样了。几个伯伯做主将佟老大一家赶出去,这老宅被几个叔伯张罗着卖了,得到的钱三个兄弟和佟珍珍四人平分。几个嫁出去的姐姐这个时候得到了风声回家闹事,让佟大伯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扔回去了。几个出嫁的姐姐哑口无言,最后倒是将佟珍珍给恨上了,老死不相往来。
得了钱的三个哥哥并不满足,觉得佟珍珍住在五叔家肯定会贴补五叔,要便宜也便宜自己人怎么能便宜了外人,这个时候就三家一致要将佟珍珍接回家,都说自家妹子当然自家养。
可惜佟珍珍现在已经看透了他们的嘴脸,寒了心,再也不会上他们的当了。她不明白当年那么疼自己的几个哥哥怎么会翻脸就不认人。最开始她受了委屈还会跟几个哥哥说,可是总是被嫂子阴阳怪气的指责道:哎呦,小姑还以为爹娘跟前的小公主呢,爹娘是老革命自然有退休金养着你,可怜你哥哥每天挣得那点钱,连我们母子活着都费劲呢,哪里还能满足你那些多余的需要。哥哥们由开始的劝她少些要求,到最后的完全漠视,她以为是嫂嫂们不好,最后她明白了,其实就那么大个家,怎么可能藏住事儿,就是哥哥们一开始就当她是累赘,不想养她。
最后自然是什么也没捞着,几个哥哥恨她“忘恩负义”,最后都不搭理她了。佟珍珍以为她终于和几个极品家人没什么关系了,却忘了,她长大了,她的利用价值又不同了。
佟珍珍是真的漂亮,年轻时即使没有空间灵泉的作用就是付小燕也是比不上的,可惜这种美丽没有依靠时只是推向危险的助手罢了。付老大因为想巴结上司那个死了老婆的中年男人,就要把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他,佟珍珍无意之间偷听了之后肝胆俱寒,这时她已经完全模糊了当年将她放在脖子上任她玩闹的大哥是什么样子了。眼前的只是个被利益熏黑了心肝的面目狰狞的男人。佟珍珍跑出家门,被赶牛车的付国义不小心撞到了,付国义身长八尺,面容正派,眼神正气,佟珍珍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最后一跟救命稻草一样。
“姑娘,你没事吧。”付国义被个小姑娘看的如坐针毡,顿时觉得自己没出息。
“你……叫什么名字?”佟珍珍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开口就问一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