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恶毒女配身后的极品男人若明翼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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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毒女配身后的极品男人若明翼 作者:肉书屋

    所有女性赶走的先例,她甚至怀疑,秦挚如果没有骗她,那个时候他确实爱她,该不会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才爱上她的吧?

    咳,如果这个理论是真的?那秦挚不就是有受虐倾向?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约会吧!

    她对秦挚的感情是建立在“不能失去”上,究竟有没有爱情,还不能确定,但是,没有爱那就培养吧,她都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赖着对方的准备了!

    再说,转变太大了把秦挚吓跑了也不好,他们都需要适应,慢慢来吧,一点一点,慢慢改变,总有一天,秦挚会发现她的心意。

    睡前,楼尧尧给秦挚发了一条短信道晚安,收到回信以后,楼尧尧满足的爬进了被窝。

    看到那间房灯光暗下来,只余一点淡淡的粉光,手机屏幕上绿光让秦挚的脸色看上去晦涩不明,又对着那扇窗发了一会呆,秦挚合上手机,默默的启动车子。

    ☆、第七章 两把利刃

    第二天秦挚来的时候,楼尧尧还在睡觉。

    等刘阿姨把她从床上揪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挚正和她的父母坐在一起吃早餐,楼清清忽略不计。

    楼尧尧不自觉的放慢放轻脚步,突然觉得这一刻很静,静得能听见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的视角就好像被电影特效师处理过一样,父母的脸被模糊成背景,楼清清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唯独秦挚的脸被加强了清晰度。

    二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刚刚迈入成熟的阶段,二十五岁之前的男人还残留着些许天真,他们年轻有活力却时常被冲昏头脑,感情以自我为主,三十岁之后的男人太世故,虽然经历过太多风霜的他们也许已经懂得如何去珍惜一个女人,却不会有太多的热血,感情以稳定为主,而这个年纪刚刚好,残留着一些少年时的热情和激|情,却又开始懂得珍惜,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首选。

    如果说二十五岁之前是一个男人的成长期,那么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就是一个男人的定型期,当然,因人而已。

    总之,这个时候的男人,就像一颗慢慢熟透的果实,是最迷人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难言的诱惑力。

    秦挚今天穿着蓝色的衬衣,袖子被扎起,领口的扣子只扣在第二颗,露出胸前的一片锁骨,在楼尧尧的眼里,秦挚的每一次低头抬头,每一次抬手,都充满了诱惑力,兴许是两人太熟悉了,那些日积月累的改变被忽视掉,在她的记忆里,秦挚似乎跳过了成长期,突然就长大了。

    上一刻他还是那个带着一群哥们跟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哥哥”,下一刻他已经成了那个冷漠阴沉的商界精英。

    楼尧尧突然觉得很失落,为她错过的那一切,眼睛涩涩的,有点想哭。

    “尧尧。”他抬头看见她站在楼梯口,微微一愣,然后露齿而笑。

    楼尧尧眨了眨眼睛,把眼泪眨回去,跑到秦挚旁边坐下,他们的熟悉已经深入骨髓,倒是并没有不自在,同样深入骨髓的还有抱怨:“秦挚,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方希蕾闻言,皱眉道:“尧尧,怎么这么没礼貌。”又有些抱歉的看向秦挚,秦挚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对方希蕾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楼尧尧被训的很莫名其妙,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妈妈,然后才对秦挚说道:“你昨天才回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过来,肯定没休息好,都怪我,早知道约在下午了。”

    已经预想到楼尧尧会抱怨秦挚来的太早,害她不能赖床的几人都有点错愣,很反常啊,以往约了秦挚,哪次不是睡到日赛三竿才起来,就算爬起来了,也要抱怨秦挚一通。

    还是秦挚反应快:“没事,昨天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另外,有段时间没来看叔叔阿姨了,早点过来,还能赶在叔叔阿姨上班前聊一会。”

    楼尧尧看他脸色很好,不显疲惫,信以为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觉得有点饿了,就跑去厨房缠着阿姨做早餐。

    等她走了,一直低着头默默吃早餐的楼清清突然出声问秦挚:“秦挚哥哥,你们今天要出去。”

    碍于楼父在场,秦挚礼貌的应了一声:“嗯。”

    “可是,今天尧尧不是已经约了……”

    楼尧尧出来就看见楼清清在跟秦挚说话,心头火大,故意用椅子拉出一声刺耳的噪音,然后挡了楼清清的视线,给她留下一个后脑勺:“阿姨在烤蛋挞,你要不要再吃一点。”

    “好啊。”秦挚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已经足够饱了,而对于楼清清后面要说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楼清清咬了咬牙,低下头吃早餐,一向好学生的她今天反常的没有去上课,身上穿得也不像往常那么朴素,而是换上了一身很精致的白裙子,头发也放了下来,软软的垂在肩侧。

    方希蕾对秦挚的态度不算太亲热,更多的是属于母亲的审视和观望,问了几句秦挚父母的近况,又关心一下他公司的起步情况,也没有久留,便上班去了。

    楼远志对秦挚的态度有些冷淡,其实他对谁都很冷淡,除了楼清清,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可笑又可悲。

    吃完了早餐,楼尧尧拉着秦挚去了车库,看见角落里放着的那辆自行车,秦挚有些疑惑。

    楼尧尧很兴奋的问他:“怎么样?这辆车还能骑吗?”

    昨天晚上楼尧尧就在想,她现在似乎对坐车有很大的不良反应,要是明天出去约会,也这样半死不活,那多扫兴,所以睡到半夜又偷摸着跑到车库找到了这辆自行车。

    被自己喜欢的人载着,这在任何年龄段,都是一件浪漫而幸福的事,而且自从秦挚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再也没被载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坐过很多豪车,但最怀念的,却是那种坐在后座,感受着风,自由而轻松的滋味。

    再说,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很影响约会的氛围。

    “我看看。”秦挚蹲下,打量这辆车,车身已经被楼尧尧冲洗干净了,轮胎也被打过气,他转了转脚踏板,又捏了捏车轮,找出打气筒给车轮再打了一次气,对楼尧尧说道:“坐上去看看。”

    楼尧尧依言坐在后面,秦挚跨上前座,踩着车转了两圈,车轮的弹性很好,没有漏气,还能用,不过毕竟放了有些年了,能坚持多久,真不好说。

    “怎么样?怎么样?”楼尧尧在后面搂着他的腰兴奋的问。

    秦挚从车上下来,看着楼尧尧说道:“还能用。”

    “那我们今天骑这辆车出去好不好?”

    楼尧尧的眼睛很大,她特意睁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会有些吓人,但是,这个时候,你也能在她的眼睛里清楚的看见自己,那会给你一种,她很专注的错觉。

    秦挚被她这样看着,有一瞬间失神,直到被楼尧尧再次询问,才回过神来,笑着点头答应。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再等一会,就会很热了!”

    秦挚自然没意见,他出去把开来的车停在楼尧尧家的车库里,楼尧尧把车推出去,在外面等他。

    楼尧尧扶着车,望着车库的方向等着秦挚,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尧尧。”那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之前她感觉到有车开过去带动的风,也听到刹车声,但并没有在意,这个小区哪家没有车,但是没有想到车的主人跟自己认识。

    楼尧尧奇怪的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那个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陈浩。

    陈浩见她回头,神色温柔中带点小内疚:“等很久了吧,尧尧,抱歉,因为说好要先接林菲,所以来迟了。”

    楼尧尧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才的好心情跑的一干二净,冷着脸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楼尧尧,不是你让他来接你的吗?现在又装给谁看。”

    楼尧尧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席的女人,她看见楼尧尧看过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厌恶之情,不言而喻。

    “林菲,你怎么这么跟尧尧说话。”陈浩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回护之情,显而易见。

    这句话似乎把林菲激怒了,她打开车门,用力的甩上,恼怒的说道:“陈浩,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女朋友!”这个女人很漂亮,一种病态的美,性子却无比泼辣。

    陈浩无奈的看了看林菲,又看了看楼尧尧,看上去很为难:“林菲,我说过很多次了,尧尧只是我的学妹。”

    “学妹?陈浩,你敢说她对你没企图?”

    楼尧尧扶着自行车,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这种幼稚的桥段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这出戏,他们还在台前卖力的倾情演出,但是她已经退居幕后。

    众所周知,陈浩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陈浩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这个女人身体不好,又总是寻死觅活,陈浩才“不得不”答应做她的男朋友。

    他的无奈,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所以虽然他拒绝了楼尧尧,但楼尧尧一直觉得,他对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从未拒绝过她的靠近,他看她的眼神也跟看其他人不一样,甚至在她跟林菲争吵时,次次都回护她。

    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

    其实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温柔得让人沉溺。其实,很得意吧,陈浩,看着一群女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无可奈何”的你,一定很自得吧?而她和楼清清能让他特殊对待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她们是一对姐妹,这兴许让陈浩有一种病态的成就感。

    陈浩这人,用几年后的说法就是,得了王子病,小时候幻想成为王子,长大了以后,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王子了。

    这是病,得治。

    可惜,林菲命太短,不然,这个动不动就要割脉吞安眠药的女人,能和陈浩这个幻想所有女人都喜欢他的神经病在一起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想到过去的种种,楼尧尧心里就好像有一只野兽在咆哮,黑色的阴影笼罩着她,有一种强烈的要爆发的欲望。

    突然,有人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力道温柔的掰开她指甲抠进肉里的手指,他的手心很暖,似乎能驱散她心中所有的寒冷。

    “走吧。”虽然是陈述句,却带着几分询问和不确定。

    楼尧尧抬头看他,他也正低着头看她,四目相对,楼尧尧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骑上自行车,从陈浩和林菲身边过去。

    站在门口观望的楼清清终于有了动作,她追上来大声喊道:“尧尧,你不去陈浩的生日聚会了?”

    楼尧尧一愣,这才想起今天是陈浩的生日,难怪大清早陈浩会带着林菲来给她添堵,这不能怪她,她虽然知道陈浩是这几天的生日,但是她们这边兴的是过农历生日,日子每年都不一样,谁会记得“七年前”的日子,而且……忘记就忘记吧,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楼尧尧没有理会楼清清,搂紧秦挚的腰,脸靠在秦挚背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随那些人去折腾吧,她这辈子,守着这个人就足够了。

    楼清清,当嫉妒不再让我疯狂,当陈浩不再让我痛苦,没了这两样利刃,你,还能用什么伤害我?

    楼清清,当姐妹花少了一个,威力减半,当再没有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来衬托你的纯洁你的善良,陈浩,他还会不会看上你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自行车自然没有汽车快,陈浩三人虽然耽误一些时间,却很快追上楼尧尧两人。

    马路边上,楼尧尧正戳着秦挚的后腰,秦挚无奈的说着什么,一只手扶着车,一只手反过来拿开她的手,被拿开了,她就换一边继续戳,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秦挚只好用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扣在前面,楼尧尧就挠他的手心,挠他的小腹,那辆粉红色的女士自行车被秦挚以8字型歪歪扭扭的骑着向前,让人看着就想发笑。

    不过一瞬间的擦身而过,却足够让车里的三人听到楼尧尧的笑声,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味道,肆意又张扬。

    从始至终,那两个人就好像约定好一样,没有看他们一眼。

    陈浩一直看着反光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

    ☆、第八章 走不出来了

    楼尧尧一直在上初中前,都是住在外公家,说是外公带大的也不为过。

    方家祖上是丝绸商,几百年动荡下来,昌盛过,也落魄过,到了楼尧尧外公这代,就只剩下这根独苗。

    老人格外恋旧,住不惯高楼大夏,也对小洋别墅不感冒,一直到去世,都住在老城区的四合院里。

    老城区那一片都是青砖瓦房,说不上多气派豪华,但有一股那个年代独有的古老韵味,住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又恋旧的老人,市里搞开发的时候,老城区是第一个要拆的,但耐不住那些老人以死相逼,再者,住在那一片的,不是世代经商的,就是搞文化的,战争没让他们倒下,革命没让他们倒下,现在自然也不能倒,最后老城区的开发不了了之,也幸亏如此,如今老城区已经成了小有名气文物保护区。

    楼尧尧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外公去各家各户串门子。

    她嘴巴甜又会撒娇,哄得那些老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吃的玩的拿得手软。

    秦挚那时候是老城区的孩子王,胆子大,打架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直到遇上他的天敌——楼尧尧。

    楼尧尧在大人面前装乖巧,背地里却很会来事,是出了名事精,上学以后,被人堵在学校门口扬言要揍她,不是三两次,老城区的那些男孩子,都帮她打过架,他们在前面打得头破血流,她在后面跟那些女孩子叉腰对骂,骂累了,就拍拍手回家吃饭,留下一地伤兵残将。

    到了后来,简直是人见人躲,最想躲的人,其实是秦挚,但不行啊,他的爷爷跟楼尧尧的外公是至交,楼尧尧又是一个告状精,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就被楼尧尧凶残的摧残了过去。

    后来,都被折磨得有些自暴自弃了。

    那个时候,秦挚是楼尧尧随叫随到,有怨言也不敢说的小哥哥。

    秦挚被楼尧尧逼着环绕了小半个城,回到了老城区,这个世界发展太快,要适应,要向前,没时间回头,也忘记回头,昔日在楼尧尧眼里好似走不到头的高墙大院,如今只是方寸之地,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头。

    秦挚推着车牵着楼尧尧绕着老城区外的河道走着,随着老一辈的逝去,年轻一辈都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外面更广阔的天空,迎路走来的都是游客,或者在拍戏的古装戏组,街头有一些卖特色小吃和复古饰品衣物的摊子,偶尔遇见几个曾经的熟面孔,也只是随意的打声招呼,然后转身离去,不热情不亲近,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秦挚问她要不要去宅子里看看,楼尧尧摇头拒绝了,她就好像一个丢掉了珍宝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想要找回来,结果找回来以后,发现丢掉这样珍宝的人,不只她一个,并且,他们都没想过找回来。

    楼尧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懂那些老人的心思。

    这让楼尧尧的心情变得有点闷,中午两人在老城区将就吃了一些样式更精致漂亮,味道却越来越不正宗的特色糕点小吃。

    她像一个追忆者,踩着过往留下的脚印,追寻着过去,那些原本以为忘记的一切,慢慢浮现,清晰得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秦挚就这么牵着楼尧尧的手,慢慢走着,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样,她很懒,走路就像没骨头一样,磨磨蹭蹭,非要他牵着她,就跟牵着一头乱冲的老牛一样,每次放学回到老城区,都要累个半死,他会气急败坏骂她:“麻烦精!讨厌鬼!”

    她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任他急得跳脚也死赖着不起来,最后他只能认命的背起这个麻烦精。

    然后她就扯着他的耳朵得意洋洋地喊:“谁是麻烦精!”

    “我是麻烦精!”

    “谁是讨厌鬼!”

    “我是讨厌鬼!”

    老城区的其他孩子就会在前面笑他没志气,然后一唱一和的模范他们说话,这个时候,他就会放下她,追上去打人,直打得一群小鬼头哭爹喊娘,她就会在后面笑,喊加油。

    打完了,他还得背着这个麻烦精回家。

    楼尧尧想着想着就笑了,秦挚问她笑什么,她不说,只是看着他一个劲的笑。

    他也不在意,只是无奈的看着她,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以前很要强,和人争吵,和人打架,都不会哭,就算败得很惨,也趾高气扬的像个女王,其实她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爸爸不喜欢她,她就从不跟他撒娇,谁讨厌她,谁烦她,她装着不在意,然后再也不靠近,她很少在人前哭的,因为她知道,即使哭了,那些人也不在意。

    原来,很早以前,哪些人在意她,哪些人不在意她,她心里已经分得很清楚。

    嫉妒使人疯狂,因为嫉妒,她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有一天,突然醒了。

    她哭得莫名其妙,秦挚吓了一跳,慌乱找出纸巾帮她擦眼睛,一颗一颗的,怎么也擦不尽。

    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她一哭,他就会一边抱怨“女孩子真是麻烦死了”,一边粗鲁的拿袖子帮她抹眼泪,后来他们慢慢疏远了,不是有了麻烦事,她都不会想到去找他,而现在,他低着头时候,表情很专注很认真,拿纸巾擦眼泪的动作也很温柔,轻轻的用纸巾吸掉那些泪眼,好像怕弄疼她。

    他变了,变得好陌生。

    她问他:“怎么办?我走不出来了。”

    他在前进,他们都在前进,只有她,回过头来,站在原地,留恋着过去的一切,沉浸在那片回忆里,走不出来,也不想不愿走出来。可是,他会越走越远,终有一天,她会再也看不见他。

    她的霸道和不讲理是出了名的,其实那只是因为她是一个胆小鬼!害怕拒绝,所以霸道专制,害怕失去,所以不择手段……说到底,她只是没信心,可偏偏,她又不够聪明,每次都被人耍得团团转。

    秦挚顿了片刻,望着那双满是悲伤的眼睛,缓缓地低下头继续帮她擦眼泪,声音轻得像是没有:“没事,我会陪着你。”

    楼尧尧的眼睛里全是眼泪,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心就这么静下来了。

    楼尧尧哭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又开始拉着秦挚乱逛,好似刚才从没有哭过,秦挚也避而不谈这件事。

    他们去了以前上学的学校,一路上楼尧尧说个不停,多是以前的趣事,秦挚偶尔附和,多数情况下只是静静的听,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毛躁,他性子越发沉稳,甚至有些沉默。

    楼尧尧把校门口的烧烤、麻辣烫都点了一份,但都只是吃一口,就往秦挚嘴里塞,最后除了一碗酸辣粉,楼尧尧根本没吃多少,秦挚却吃撑了,这里的东西不是最好吃的,花样不是最多的,但是这里的绝对是吃起来最有感觉的,任何地方,都比不上。

    放学的时间到了,学生们鱼贯而出,一条长长的车流出现在马路上,秦挚骑着那辆粉红色的自行车载着楼尧尧混迹在那群学生之中,鹤立鸡群。

    男孩对女孩说:“哈哈,那个男的好傻!”

    女孩甩了他一巴掌:“你才傻!”

    顶着那些学生异样的眼神,楼尧尧乐不可支,秦挚黑着脸,尽量忽视那些议论声和楼尧尧的笑声。

    被嘲笑够了,楼尧尧让秦挚载着她去电影城,虽然她心血来潮拉着秦挚逛了半个城,可也没忘记自己是来约会的,约会必做的一件事——看电影。

    今天有几部新上映的大片,不过楼尧尧都已经看过了的,自然没兴趣,秦挚又什么都随她,挑了半天,选了一部相对冷门的文艺爱情片。

    剧情很简单:民国时期,一对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在经历过误会,互相伤害,痛苦怨恨后,终于打开心结,走在了一起。

    演员演的很到位,动作神情也很有感染力,是一部不错的爱情片。

    在看到□时,电影院里的女生们的心情跟着剧情起伏不定,不过比较扫兴的是,时不时会听见有人“咔哒咔哒”的咀嚼声,看到悲伤处,众人眼泪刚掉下来,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

    再一次被怒目而视以后,楼尧尧咬着鸡翅无辜的看秦挚:“真的很好笑,你不觉得吗?”

    秦挚直接无视她了,也只有她能在一群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哈哈大笑。

    其实这不能怪楼尧尧,以七年后的眼光来说,这部剧,剧情苍白就算了,对白还特搞笑,各种神吐槽,偏偏她现在把自己笑的理由说出来,别人也理解不了……

    楼尧尧也不想笑的,可就是忍不住。

    一直看到结局,楼尧尧神色才有了变化。

    黑白的画面里,出现男主女主年轻时候的身影,他载着她,穿行在桃花盛开的桃林里。

    下一幕,他们都老了,他的腿脚不利索,踩不了车了,她载着他,路过曾经的桃林,桃花没了,桃林没了,只留下苍老的他们。

    两位老人携手而笑——剧终。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很多人都沉默着,楼尧尧也不例外。

    秦挚取回了寄放的车,楼尧尧坐上去,搂着他的腰。

    “秦挚,现在你载我,等你哪天走不动了,就换我载你。”

    秦挚被她逗笑了:“干嘛不是现在呢?不过,真到了那时候,你也载不动我的。”

    楼尧尧拧他腰上的嫩肉:“讨打是不是?你这个笨蛋,载不载得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的心意,我的心意,你懂不懂!”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当她又在无理取闹。

    楼尧尧火大,但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用力拧他,就她那点力气,根本就不够看,秦挚随她拧,楼尧尧拧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于是改拧为挠。

    秦挚别的不怕,就怕痒。

    “别闹,我在骑车呢。”

    楼尧尧自然不听,继续挠。

    “楼尧尧,我生气了。”

    “哈哈,气吧,气吧,纸老虎生气,我才不怕呢!来,喵一个!”

    “楼尧尧!”

    两人一路笑闹着回到小区,到了小区门口,楼尧尧不想这么快分别,于是让秦挚停下,两人走着回去,秦挚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从她还挂着流鼻涕泡泡的时候就牵着了,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楼尧尧挣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他疑惑的眼神。

    她心虚,所以不敢说话,秦挚也不说话,但是楼尧尧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夜很静,两人沉默着,却并不觉得难受,甚至楼尧尧心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雀跃。

    只是路再长也会有走完的时候,明知道以后的日子还长,明知道以后随时都可以见到,但楼尧尧就是觉得不舍。

    可是秦挚家不在这个小区,现在住的地方离这个小区也很远,楼尧尧也不好拉着他一直不让走。

    秦挚启动了车子,侧头看她,楼尧尧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然后把脸把脸侧过去:“晚安。”

    “晚安。”他语气有点无奈,但是眼睛里却有笑意。

    得到晚安吻的楼尧尧退后几步,想看着他走,不过秦挚用行动来代表他的意思,她不进去,他就不走。

    最后楼尧尧妥协了,走了几步,突然又跑回来:“秦挚。”

    “嗯。”

    “如果你讨厌我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她的语气和神态,都说明她是认真的,秦挚脸上笑意不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好奇,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认真的答应了,就如过往她的每一次无理取闹。

    楼尧尧站在屋里,看车秦挚的车走远。

    秦挚,就算害怕,就算被拒绝,我也不会放弃的,即使,那结果是……让你讨厌我,只是,如果……你讨厌,请告诉我,那样,我虽然依然不会放弃,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少讨厌我一点。

    ☆、第九章 朋友

    比起楼尧尧那边还算满意的约会,楼清清那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半夜回来的时候,一头黑亮长发被抹满奶油不说,今天早上楼尧尧看到她的时候,左脸还浮肿着,胸口上的锁骨能隐约看见几条翻皮的恐怖抓痕。

    对于这情况,楼尧尧有点幸灾乐祸,如果说她是蛮不讲理,那么林菲在圈子里的名声,却是连她都要仰望的——疯子!

    上辈子有楼尧尧在前面顶着,林菲的怨气都冲着楼尧尧来了,但是楼尧尧除了妈妈作为后盾,更有以秦挚为代表的那群儿时玩伴,林菲还算有点脑子,虽然气得要死,却也不敢做的太过,不过使点小绊子却是可以的。

    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只要她楼尧尧这个人在,就是楼清清最好的后盾,虽非她所愿,但只要楼清清还在这个家,就会一直受到她的羽翼保护。

    而这次,没了楼尧尧在前面吸引火力,以林菲的性子,楼清清会有好下场?

    光看楼清清现在的狼狈,就能想象到她昨天的遭遇有多凄惨。

    坐在妈妈开的车里,楼尧尧不厚道的想着,以后没有她的参与,不知道陈浩、楼清清、林菲这三个人的戏,该有多精彩?不过,再精彩,也跟她无关就是了,当然,也可以当乐子瞧瞧。

    可能跟开车的人有关,坐在妈妈开的车里,楼尧尧并没有不适,相反很是安心。

    方希蕾是个很严谨的人,她身上很少看到女性的柔软,除了宴会,日常从不穿裙子,头发刚过耳,一双凤眼凌厉异常,是个严肃得古板的女人。

    开车的时候别说聊天了,可以说是目不斜视,以前楼尧尧并不喜欢妈妈,身边的人都宠着她惯着她,面对总是冷脸的妈妈,总觉得很压抑,但血浓于水,方希蕾并不是不爱她,只是她的爱太过隐忍。

    楼尧尧以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身为独身子女的父母没有再生一个,后来才知道,不是不能生,而是方希蕾不愿意,为了谁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其实,楼尧尧上辈子会落得那样的结局,跟方希蕾也有很大关系,这个女人骨子里太傲,一直受到的教育,让她一直都是堂堂正正,不屑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于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更是所知甚少,她没有赶走楼清清,也没有苛待她,除了拆散别人的内疚感,更因为她根本就不屑用这种手段!而对于女儿的选择,也从不过多干涉,因为她尊重女儿,她年轻时也曾叛逆过,但她的父亲教会她,任何人,不论年龄大小,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可惜,方希蕾失算了,楼尧尧为自己选择的路,那代价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明白了妈妈对自己的爱,楼尧尧这几天对妈妈亲热了很多,偶尔也耍耍小性子,撒娇一下什么的,这感觉对方希蕾来说有点陌生,但并不讨厌,其实,天底下哪有父母会讨厌孩子对自己撒娇的?

    今天方希蕾会送她去学校,就是被楼尧尧缠得没办法了,一向不迟到早退的她竟然为了楼尧尧破例了,楼远志和楼清清都觉得不可思议,倒是两位阿姨看着很欣喜。

    不过有点扫兴的是,车上不只有楼尧尧和方希蕾,还附带楼清清一只。

    把女儿放下了车,方希蕾就火急火燎的赶往公司了,这让楼尧尧很无语。

    挎着自己的背包走在学校,楼尧尧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念的是商学院的管理学,作为一个不爱学习而走捷径的美术特长生,考上这所大学,费了很多精力,高三那年抓着秦挚补课,她和秦挚都瘦了好几圈,原本,她应该学服装设计,未来好接手自家产业,虽然学管理是最好的选择,但她的性子根本不适合。

    她性子好动,不爱学习,吃不了苦,听到老师讲课就跟听天书一样,挂科重考是家常便饭,学个设计以后能看懂设计稿就好,没人指望她真的能管理好一家公司。

    当然,她那时候才不会管这些的,硬是要来这里,因为陈浩在这所学校。

    楼清清也在这所学校,不过选的是财经学。

    大学学到些什么,楼尧尧哪里记得那么多,印象深的不过是挂科重考,毕业以后也是在妈妈手下当助理,去不去完全看心情。

    简直就是不务正业的典范。

    能重来一次,自然不想那么浪费青春了,不管能不能听懂,课都要好好听,因为她想要在毕业后帮妈妈分担一点压力,然后,以后有空多去艺术设计学院旁听吧,那边有时尚设计课,聊胜于无,至于画画,这个不担心,她的底子在那里,又不是去当艺术家,画设计稿足够了,她的脑袋里可是有很多几年后的设计图,只是,要正统的学习一下才行。

    楼尧尧走在前面,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楼清清,路上遇上认识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眼神看着楼清清,对此,楼尧尧没什么感想,误会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只是以前那些误会总让她难过气恼,而现在?不相干的人的想法,关她屁事,出了这个校园,一辈子看不见都有可能,生气?有必要么。

    两人在不同学院,走到岔路口就分路了,楼尧尧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去宿舍拿书。

    虽然毕业几年了,但那些建筑没变,楼尧尧并没有迷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打开门,一股冲鼻的香味就扑鼻而来,楼尧尧皱了皱眉,这味道她很熟悉,是她常用的沐浴||乳|的味道,不过,得用了多少沐浴||乳|才会连门口都这么大气味?

    看了一眼关着的浴室门,楼尧尧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除了在洗澡的,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人,一个还在睡觉,另一个坐在书桌前看书,听见开门的声音,睡觉的没动,看书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尧尧,早上好。”

    “早上好,谭琴。”楼尧尧也回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谭琴打过招呼,就低头看书了,楼尧尧走过去,把包包里的牛奶和三明治放在她的书桌上,然后在谭琴疑惑的眼神中说道:“给你带的早餐。”

    “谢谢。”谭琴平淡的道谢,然后斯文的吃起了早餐。

    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女生见状,高兴的喊道:“尧尧,你终于回来了!”

    想比于对方的热情,楼尧尧态度可以说得上冷淡,只是冷冷的恩了声。

    “尧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的早餐呢?我都要饿死了!”一边说,一边瞟楼尧尧的双手,却失望的发现,楼尧尧手里并没有拿什么袋子,而挎着的包包也瘪瘪的,完全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

    楼尧尧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没有你的那份。”

    然后不再理会那个一脸错愣的女生,低头问谭琴:“快上课了,边走边吃么?”

    “好。”谭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拿起桌上的专业书,楼尧尧找出了自己的书放进包里,又很自然的接过谭琴的书,以便谭琴能空出手吃早餐。

    完全无视了那个女生,楼尧尧和谭琴一起走出宿舍。

    “这可不像你,她惹你生气了?”

    “我又不是白痴,对于这种吃自己的用自己的,然后背地里说自己坏话的人,我要再对她好,我就是有病了。”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谭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楼尧尧苦笑,不知道?她现在确实不知道,不过不代表以后不知道。

    她心眼虽然很小,但在用钱方面并不小气,小时候跟老城区的那群男孩子一起玩,钱都是一起用,谁有钱就谁买单,没钱了就跟着混,这么养成的习惯让楼尧尧对待朋友很大方,宿舍里三个女生,谭琴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另外两个对她却是亲热得不得了,恨不得掏心挖肺的样子。

    作为一个出了名的麻烦精,楼尧尧在念大学前,并没有女性朋友,说起来,那个时候,那些有很多男生朋友的女生,都是被孤立的存在,一直到念大学,才有了两个朋友。

    楼尧尧对朋友很大方,看的出那两个女生家庭条件没她好,每次吃饭逛街买单的都是她,宿舍里的洗浴用品,也都是她买,每次回家,还会把秦挚给她买的零食全部带过来分享。

    她对她们不说掏心挖肺,至少也没亏待过吧?

    结果呢?她们吃着她的东西,用着她的东西,背地里却说了很多难堪的话,什么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败家女,整天不回宿舍在外面跟男人鬼混,这些还是最低级的,楼尧尧以前一直不明白,她在学校待的时间不多,几乎可以称之为隐形人,怎么名声就臭成那样。

    直到她亲耳听见,才明白原因。

    难过么?肯定有的。伤心么?肯定有的。

    她们理直气壮的把楼尧尧当成冤大头,一面痛快的宰着,一面痛快的骂着。但其实楼尧尧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有钱,那些所谓的父母有事没事就给孩子一大笔钱这样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在现实里存在,在社会上打滚了那么多年,见识到了钱的诱惑力,如果孩子是亲生的,父母真的可能会无缘无故给那么多钱让孩子去学坏?

    不可能的,国外有钱人家的孩子甚至还要打工来赚零花钱,国内的父母虽然溺爱孩子一些,但也不会太过分。楼尧尧的钱确实比别人多,可多的那些也很有限,况且她的妈妈那么严厉,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她有一张秦挚的信用卡,不然,以她大手大脚花钱的性子,绝对比一般人的日子过的更加紧巴巴。

    然而庆幸的是,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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