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6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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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宫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顾家琪碍于顾家的名声,是不会主动挑唆司马昶夺取皇位什么的。

    但是,不能否定一个事实,如果大魏幼主挂,那么,前五皇子司马昶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司马昶有这样的身份顾忌在,当然不能够当幼主的保姆。

    这事,不管放在哪里讲,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想通后,众人又相互看看,谁写信向海郦求救?三公主轻瞟一眼,众人锁定福嘉公主。

    福嘉慌得直摇头,道:“如果小南妹妹过得幸福快乐,本宫绝不愿打扰。皇妹,还是你再想个主意吧。”

    三公主微笑,道:“小妹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就靠着一个鲁男人安身立命。”

    这是在说夏侯雍,当日,夏侯雍与海公公两人施计把司马昶诱离北夷,夺他的兵权抢他的功劳,压根儿没想到魏仁帝去得那么快,仁帝一走,李太后当即掌控京中事务。

    若非还有个刘皇后略微阻挡一二,夏侯雍、海公公他们在拥立先太子昊为帝得到种种好处,都会落入李家之手。

    夏侯雍有兵,却没有调兵回京的兵符,更没有得到勤王的密令。因此,他不能进京,守护幼主。他要无故率兵进京,李太后必然治他个谋逆罪,没商量。

    “那还是请隆祥太后殡天,为魏国江山社稷做些贡献。”海公公突发惊人之语。意思是,李太后要杀了池文秋,夏侯雍就有借口率兵进京勤王,守卫少帝。

    福嘉公主当即否决,三公主似笑非笑看着海公公。卞衡安则道:“此法万万不可。隆祥太后一去,则后宫无主。”

    自景帝、李太后、池顾等等旧事曝光后,大魏皇宫的威严是荡然无存,而洁身自好、出身良好、品德贤淑、生性严谨的池文秋俨然已成为维护天下正统的标志。

    她要死了,在天下人看来,就跟天下正义全死绝差不多含义。

    这不成,那不行,还是逃出生天的秦广陵担下大梁。她半道折回来,听到议论声说秦家来保幼帝安危。秦广陵没提联姻事,只说她请示过父亲,秦堡主已答应介入。

    秦东莱的招牌还是很好用的,众人安心退回景泰宫。

    卞衡安配合海公公布置好新的警卫部署,追着秦广陵出宫,拽住她,质问:“你为何说此弥天大谎,岳丈分明指示所有商铺,秦家名下任何人不得沾手此事。”

    秦广陵轻笑,侧脸挑眉道:“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的老相好顺遂,知道不?”

    卞衡安闭一下眼,道:“你这又是何必,秦家已在这般田地,实不该沾染皇位之争。这会害了秦家。”

    秦广陵收笑,眸子里闪着不服输的气愤与骄傲道:“就因为秦家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如果我再不争,谁还会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

    卞衡安劝不动她,事实没法劝,秦广陵当着那么多锦衣卫、御马监人说秦家堡要保大魏幼主,谁还会忽略,端看秦东莱如何与李太后过招吧。

    却说京中形势一夕瞬变,等这里消息传到海林夜叉岛,李家与秦家对峙已成了既定事实。

    天下所有人都在仰望秦家堡,秦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这拥立正统之君的大气魄,唤起人们记忆里秦东莱的超然风度,在隐性信心的推动下,很多人发现,秦家的商铺,活了。

    秦家生意好了,其他家份额就缩水。

    这下,有人就不乐意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也是在说这秦大小姐抢生意抢得叫人活不下去。很多人联合起来,向帝国货币流通组织即影子协会,提请控诉,要大家一起来遏制秦家蚕食鲸吞般的扩张。

    他们威胁,如果问题不能妥善解决,他们就要“跳槽”。

    即投入李太后的阵营,和秦家唱对台戏。

    这事儿严重,影响也在,贺五陵自觉没有这样的魄力压制全天下商会商行老板的异议声,就书写信函,解释来龙去脉,请真正的秦璧出马,化解这些矛盾。

    司马昶是不许顾家琪再c心什么的,管它天下大乱不乱的,只要顾家琪养好身体,再急的文件也会被他扔掉或者干脆就粉碎当作不存在。

    顾家琪和司马昶窝在岛上也有个把年头,初时两人甜甜蜜蜜的倒也过得不错。后来,顾家琪就想儿子,看到路边妇人抱个小孩,她就想着自己要能带旷儿逛街该是多美的事。

    司马昶看得紧,顾家琪一时走不开。她也不想和他吵,解决之道,就是不停地给儿子买东西,再叫人秘密送到秦东莱那头。

    这只能解一时渴,顾家琪反而更想儿子,越得不到满足,这心情越发地郁卒,还得成熟理性地压下负面情绪,不让司马昶看出问题,这心里火憋得久了,总是要喷发的。

    好比说,这回贺五陵送信,顾家琪就态度坚决地要去参加。

    司马昶冷脸唬脸,怎么摆脸色都没用,说不得答应了她。两人装扮一番,一对异装兄弟出现在海林街头。

    秦东莱得消息,早带着人在码头的茶楼上。顾家琪见到秋月,知道儿子就在附近,找个借口支开司马昶,悄悄上楼。

    小旷本来窝在秦东莱怀里,挑剔地这也不吃,那也不要,嘟着嘴气哼哼。

    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瞄到楼外顾家琪现身的那一刻,顿时发光,摇头义父的手臂,秦东莱以为这霸道小子要强抢什么,道:“这不能抢哦,乖,等会儿,记得叫姨。”

    小旷见他不明白,气恼地自己滑下他的怀抱,换到小板凳上,坐得端正,挥却侍女,拿起小银勺自己吃饭,一副乖巧又懂事的模样。

    秦东莱等人大为惊诧,正好这时,顾家琪走上楼道,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恨不得把他抱起来亲几口,秦东莱还愣着没转过弯,提醒道:“等旷儿吃好饭,这小子可头回自己要吃饭。”

    小旷听了,用勺子狠狠地戳了戳盘子,小脸嘟得圆圆的,很明显是不满义父揭露他的真面目。

    众人终于明白,不由哈哈大笑。

    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六)

    却说海林乐安要召开隆重盛大的魏国境内大商团大财阀集会,讨论秦广陵振兴秦家之旅中利用刘皇后及隆祥太后这些势力大肆侵吞打击行内商户的手段是否过激,日后会否因为同行反对而改变,再决定他们的立场。

    因为这场大佬的重要性,不仅商市中大龙头们全数参加,就是官府中人也派出重要代表与会,除了全盘把握市场动向,也是在争取、拉拢这些商界霸主。

    至于这些官员是来拉拢这些商市中的重要人物,那就是是不言而喻了。

    要知道,现今天下争得最分明的,就是景泰宫与景福宫的立储之权的争斗。仁帝的些许老臣,支持的是仁帝的遗腹子,认为这是正统,隆祥太后理所当然负有抚养未来皇帝的职责权利。

    更多的臣子则持反对意见,理由是这是个混杂血的异生子,天家血统高贵不可混淆。暗地里,一些激进官员甚至说,这个异子非仁帝的亲子。而是后宫深闺争斗下y谋产物。

    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刘皇后为斗赢李太后,是极有可能制造出一个假少帝,借以牢牢把稳自己的权势。

    因此,这些人认为先仁帝皇后池文秋不仅不该抚养一个来路不明的杂子,也不该在此时被封称隆祥太后,而应该归权于太皇太后李氏,等李太后与内阁、六部文武大臣们挑出恰当的储君人选,再决定池文秋的未来归处。

    立储君权的争斗,在李香凝施计诛杀秦池卞等人的时候,就应该告终。

    但是,因为福嘉公主、三公主的介入,李香凝惧怕顾家琪的威名,无奈留池文秋在景福宫为质。卞衡安、海公公等人为保大魏少帝不被宫中恶势力杀害,采纳秦广陵的意见,接受秦家的势力援助。

    此举引发轩然大波,南北商市波涛汹涌,不满秦广陵霸道的并吞计划,联合起来要求抵制秦家扩张,否则,他们就要重新选择支持对象。

    这场立储君权的斗争,因而漫延到商界中。

    顾家琪对这件事有没有兴趣,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目前来说,她更希望有个好理由,能光明正大地抱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走走看看。

    小旷是个“好孩子”。

    在温柔又美丽的顾姨面前,尤其显得腼腆听说,当新菜上桌时,小家伙还很懂礼节地把自己最喜欢吃的小丸子先舀给长辈。

    顾家琪见状,更加喜欢得不得了;当即,什么也不管地脱口而出:“旷儿,姨带你去看海。”

    小旷满星眼雀跃,拍了两个小r掌,好像想起什么,收起过分的笑容,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谢谢姨。义父,旷儿出去玩了。”

    顾家琪本来是高兴的,一听那称呼,两只眼里放出刀片刷刷地扎向秦家堡主。

    秦东莱解释,小旷懂事得早,缠着要母亲、父亲,他编什么借口都会被聪明的小家伙识破,为免小旷伤怀过度,他只好先暂时充当小旷的直属长辈。

    顾家琪更不满了,瞧着这人把她儿子教成什么样。她心里暗哼要不是小旷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好歹对错,她非得把这人打得满地找牙。

    小旷见两个自己最亲近喜欢的人在眉眼传情,人小鬼大地问道:“姨,也带义父去看海吧?”

    秦东莱连忙道:“旷儿,义父还有些事,不能陪你们。你不是最想姨了吗?”

    小旷眼睛眨巴地在两个大人之间看来看去,懂事地哦一声,去牵顾家琪的手,问道:“姨,我们去捡贝壳,小旷会做贝壳马车哦,义父说我可厉害了。”

    顾家琪笑,哪里舍得让这般乖巧机灵的孩子走远路。何况,这还是自己儿子呢,她直接抱人,下楼。秦东莱欲言又止,还是秋月阻止道:“小少爷有些份量,您身体不好,还是甭逞强了,小少爷现在走得很稳呢。”

    “我高兴,我乐意。”顾家琪拽拽地回道,和小旷两人同时挑向茶楼上的人眉,这傲然张扬的神情,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

    看到的人不免心里嘀咕,当然,这时候,顾家琪异妆已去,露出自己真实的面貌。小旷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发角眼眸都继承于她,不像才有鬼嘞。

    顾家琪好似一点都不怕内幕被拆穿或者当街接见司马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只记得要补偿儿子,带着他去看杂耍,听人传花鼓,更带他去打气枪靶,把个小家伙乐得直笑,脸蛋儿粉扑扑地好看。

    母子俩人玩累了,就近找了个酒楼歇脚,顾家琪边帮小旷拭汗,边问他:“还想玩什么?”

    小旷仰起小脸,天真地眨眨眼,用一种让人无法不动容的孺慕语气说道:“小旷可以攢到明天、后天、大后天吗?小旷想和姨一起一直一直地玩。不买东西也没关系的。”

    顾家琪差点儿都给孩子这小小的心愿出眼泪来,她撇过脸去,稳定了下情绪,转头再与小家伙说:“一直玩到小旷回岛上,好不好?”

    小旷扳着小细指,数了数,呵呵地笑,连连点应:“谢谢姨。”

    顾家琪心里啥滋味都有,摸摸小孩的脑袋,给他挟了点青菜。照料小旷的锦娘说,小少爷挑食的厉害,只吃r不吃蔬菜水果,怎么哄都没用。顾家琪深知小孩子偏食的严重性,这次点了一桌素菜,其中就有胡萝卜、洋葱等小家伙最讨厌吃的菜。

    小旷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是身边阿姨布置的菜,统统扫进肚子里。

    等小孩吃得七八分饱,顾家琪就问了,平时为什么不听话,不吃这些菜呢?

    小旷干眨眼睛,害臊地不说话。顾家琪就跟他说,不吃这些东西,会生病,好比说,眼睛会看不见。

    顾家琪从来没有要掩瞒孩子他父亲是谁的事,但这事也得等孩子懂事才好说,现在,正是良机。顾家琪搂抱小家伙,正要举实例说明不吃水果蔬菜的下场,楼道处传来喧哗声。

    秋月等人立即去了解情况,原来有大牌的熟客来吃饱,却被拒之门外,就吵闹起来。这酒楼与其说是顾家琪包了,倒不如说,她自己的店,想不做生意就不做。

    小旷拿了两个水蜜桃,小的给自己,大的给姨,并懂事地说:“姨,小旷吃好了。可以叫叔叔开门招待客人了。”

    顾家琪微笑,接过桃子,两母子避开前面人群,走后门离开。

    来到大街下,傍晚的夕照给海林这座古城铺散上一层浓浓的金光,温暖柔和,让人心驰神迷,扫净全部郁卒之气。

    “母亲。”

    顾家琪以为是小旷叫的,正要叮嘱他,忽觉手掌中的小家伙的小手在用力,她偏过头,看到黄昏的光中跑来一个素缎袍的小男生,面容眉眼间有一股天然的灵秀韵味,让人道声好个佳儿,来日必成大器。

    “你是谁?!”两孩子异口同声地喝问,连口气都一模一样地冲,小旷很气愤地说道,“她不是你娘!不准乱叫!”

    新来的小孩和小旷差不多年纪,却无比纤弱精致的小旷大气,有气场。

    他昂头道:“我是海世子府的大公子,郦山公主是我母亲,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顾姨最疼爱的小宝宝!”小旷不甘示弱地回道,哼道,“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徐家大小姐不要的儿子,哼,顾姨最讨厌的就是你,她才不会准你叫她母亲,你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母亲本来就是我母亲。”徐雅言的儿子也是个伶牙利嘴的,“她会给我买新衣服、新零食,还给我请最好的教习老师,这是我身为母亲的儿子的权利。你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民,算什么东西!”

    小旷恼怒地当即冲上去揍人,边打边说:叫你乱喊,她才不是你娘,不准你乱叫。

    徐家的也不是好相予的,怎么说也是名师调教出来的,和小旷当街打得那个欢。慢慢地,天生的差距就出来了。徐家的把幼弱的小旷按倒在地,小旷气红眼,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眼神瞪着打倒自己的对手,死咬着唇,不投降。

    顾家琪看差不多了,叫人把徐家的抱开,秋月正要抱起小少爷,小旷挥开她的手,捏着拳头,自己爬起来,顶着满脸脏污与红肿,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家琪,眼里泪花闪闪,倒是没落下来,慢慢地垂下头,一步一挪地走到秦东莱旁边。

    秦东莱早想冲出来阻止两孩子打斗,但因顾家琪的眼神,勉强按捺,此时见小旷可怜伤心至此,真是整个颗心都在发酸。

    看着小家伙身上伤,秦东莱不由地动气,冷然道:“旷儿,义父带你回去上药。”径自抱起孩子走了。

    顾家琪都没往那边多看一眼,她举步走向预定的客栈。

    冬虫夏草等人虽然惊惧顾家琪的眼神,但为难一个并不讨人厌的三岁孩子还是干不出来。鸳鸯大着胆子请示道:“主子,大少爷是否也安置在园子里?”

    “嗯,通知京里,说孩子在这儿,让他们来接回去。”顾家琪回道。

    趁着顾家琪还没迁怒,珠玉赶紧地把孩子抱到自己马车处,徐家的却挣扎得厉害,并跑到顾家琪的车座旁,用很天真单纯的童音请示道:“母亲,深儿可以和母亲大人同车吗?”

    四婢给他捏把汗,顾家琪却示意众人把孩子安置好,随即,马车动了。

    回到客栈庭院,等得不耐烦的司马昶立即搂住人,抱怨道:“这是要急死我,去哪里也不说。”

    顾家琪心情不爽,懒得说话。司马昶一边推她去澡间舒解疲劳,一边汇报自己今天的丰功伟绩,主要就是顾家琪交待的那些事,他都办好了,她可以不用费神,只管休养就成。

    “这小鬼,哪来的?”司马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小孩。

    四婢正在查,她们并不知这徐家孩子如何就那么凑巧地在顾家琪心里添一把堵,把原本好心情的人整得生人皆避。

    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七)

    却说顾家琪母子团聚时,徐雅言生的儿子深跑出来,尊称郦山公主为嫡母。

    世子府里的规矩立得早,小孩刚会认人,教习的奶母、r公及长史令之流的就带着叶小深给顾家琪请安,他们教孩子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母亲大人请安。

    等孩子大些,能走能跑,府里的人又教他跪拜礼节,晨昏定省一次都不少。

    这是为免出现母子相争为亲娘不尊嫡母的悲剧出现,世子府的人早把徐雅言隔离,只让叶小深跪见顾家琪,绝对地竖立起嫡母为尊的意识。

    效果好是好,可顾家琪却头疼。

    这个叫小深的孩子,旁人是不知他底细的,顾家琪不能不知道。为着叶重天的关系,她是想多亲近这孩子。但中间又隔着个徐雅言,她要是和徐家的孩子多亲密,指不定整出什么妖娥子事。

    但远了也不行,孩子敏感啊,顾家琪怎么能害了叶重天的后代。

    平素穿的吃的用的,她吩咐管事,按照大家体面优等供送叶小深,维持个表面的客套。既不十分亲昵,也不冷落,更没有让他冷着饿着或用冷言冷语的冷暴力在孩子心底制造童年y影。

    这样,人们就已经说顾家琪宽宏大量,有气度了。

    府里人什么话怎么样的表情,小孩子都似懂非懂,却本能知道“母亲大人”对他好,虽然笑容少了点,怀抱冷淡了点,但那一定是身体不好的缘故。

    叶小深更用心读书学武,不让母亲c心。

    一上完课,叶小深就找顾家琪汇报今日所学,还练个把式,哄母亲高兴。

    这孩子既懂事又有孝心,谁个不喜欢。

    顾家琪例外,外人理解她,以为叶小深身上流有徐家血统的缘故。真实情况远非如此。顾家琪自己有儿子,远远地见不到不知冷了热了胃口好不好,若花心思关心叶小深,她不免想到自己儿子的委屈;但有母爱的人,怎么舍得冷脸对一个乖巧有礼的孩子。

    次数多了,顾家琪免不得对叶小深有点移情的亲近。

    叶小深就更喜欢往顾家琪院子里跑了,只要他没破坏司马昶和顾家琪的独处时光,乖乖地没有让顾家琪c心费神,司马昶是由着他的,毕竟也是半个爹的儿子,在府里也算宠爱。

    顾家琪有时候会很烦,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迁怒,不愿见这孩子。

    因而,海郦两府人迁居夜叉岛时,顾家琪就没带这孩子。司马昶乐得过二人世界,他把孩子安排在京中信得过的人家教养。

    谁知好巧不巧,海郦两府人出岛,叶小深因故也来到海林乐安,还当街和顾家琪的亲生儿子打了一架。

    司马昶听说这孩子跟人打架,笑得跟什么似的,问唐叔叔教他什么好功夫。

    叶小深年经不大,却深知这家里只要嫡母认定,那就万事太平;若只有父亲说好母亲没脸色,那这事就有问题了。

    “母亲。”叶小深不安地叫了声。

    “珠玉,带他去上药。”顾家琪用尽可能平常的语气,吩咐随从照料好这孩子。叶小深洗完澡换好衣服,又跑顾家琪这儿请安问话,双方许久未见,叶小深有说不完的事要告知嫡母。

    看着小孩明亮亮的漂亮凤眼,顾家琪的头越来越痛,她自认自己已经很克制地远离徐叶之子,没和他多做情感交流,但架不住小孩濡慕自己高贵又温柔美丽的母亲。

    个杯的,知道她有多想去抱自己儿子,安慰小旷吗?

    顾家琪忿忿不爽地想,叶小深微怯:“母亲,您怎么了?”

    “今日也累了,珠玉,安置小公子歇下。”顾家琪吩咐道,视而不见叶小深的失望,小孩刚才还在求嫡母,因为没有特定他的床位,要整治得花时间,他想今夜歇在此处。

    顾家琪却没答应,甚至于都没去管他的情绪变化。

    想到儿子今日所受的委屈,她就有股冲动,想去找秦东莱要回儿子,好好抱在怀里怜爱一番。如果可以不顾现实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

    司马昶换洗后,来抱香喷喷的妻子。

    顾家琪心里燥火,迁怒于他,冷冷地推开他。自己翻个身睡觉。司马昶为顾家琪平安出岛顺利办事,忙得没空和顾家琪亲热,难得今日搞定事情,他心情爆爽地想和人舒服舒服,哪里能接受顾家琪的拒绝。

    司马昶道:“不就两个孩子打架,你闷什么?”

    顾家琪忍了忍,拍开他毛燥燥的手,没说话。

    司马昶绞尽脑汁地想她憋闷的原因,神情一亮,语调一高,兴奋地问道:“你喜欢小孩?那就生一个嘛,羡慕人家什么。”

    顾家琪气得一脚把人踹下床,翻身坐起来,怒目瞪他,真想煽他几耳光才解心头气。

    司马昶看着她半露在外的香肩,咽咽喉,厚颜恬笑凑上去抱住她,道:“好嘛,别气了。小深是胡嬷嬷带来的,说是给他长见识练身手,无意坏你的事。不过,倒奇怪,那秦老头什么时候又蹦出个小子,还被咱们家小深按在地上揍,嘿,要真是我儿子,这事儿可就笑死人了。哈哈~”

    顾家琪磨牙,司马昶收起幸灾乐祸状,笑得跟猪哥似的,道:“琪琪,很晚了诶,咱们早歇吧?明儿,我再帮你出气,一定打肿小深的小p股,敢妨碍你泡小帅哥,罪大恶极。”

    “抱你的骨头架去!”顾家琪给气得都想暴粗口了。司马昶再接再厉,死缠烂磨,磨啊磨的给他磨上了床,顾家琪心里有气,倒比平时更有力地折腾。

    司马昶暗爽的,抚着被咬一块块拱起的r,叹念,这可是把吃奶的劲道都挤出来了。

    顾家琪脑燥的,再用力拧他,司马昶视作挑逗,立马生龙活虎,把过去数天的份全补回来。要不是还记挂着顾家琪底子弱,趁着这兴头,司马昶必然要把人留在房里几天几夜的。

    隔日大早,顾家琪睡得迷迷糊糊的,外面有人叫门,是秋月。

    冬虫夏草尽责地拦人,秋月因有急事什么也不管地硬闯。顾家琪心里有事,纵使身体疲倦,也没睡熟。秋月一嚷,她就起来。司马昶咕囔把人搂回来,顾家琪坚决地推开他,并且塞了一堆公事给他。

    司马昶脸臭的,他要不做吧,那就得顾家琪自己费神,所谓休养就成一句空话。

    可是,他要做,不就等同于放顾家琪去和那死不要脸的臭老头私会?!虽然他相信现在的顾家琪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但心里总是不爽的。

    司马昶软磨硬泡,得顾家琪答应一连串让步条件,放人。

    顾家琪边裹披肩,边上马车,一路上也不交谈的,马车来到秦家八号公馆。锦娘抹着红眼角,说小少爷烧了一夜,不住地叫着娘亲,真是可怜极了。

    “怎么就发热了,是伤口感染,还是骨头弄折了?”顾家琪急急问道,大夫答,没外伤,就搓破了点子皮。同样大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道伤人。

    小旷会起烧,是心事导致。

    听来好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哪来心事。殊不知,孩子一睁眼就有自我意识,那个世界大人们不明白,却是真实存在。他们平时呢呢喃喃自己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秘密花园。

    顾家琪怜惜又心酸,定是昨天她的冷漠伤到儿子。

    她坐在床边,看着小旷微红双眼的面容,心绪难平。要能想出办法,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罪。

    秦东莱得悉顾家琪早餐没吃,叫人准备了些给她垫肚子。

    顾家琪这时哪里吃得下,推开不用。

    秦东莱劝道,多少用点,好不容易养了点回来,别又折腾坏了。

    顾家琪给他说得心烦,又恼火自己无能“拯救”自己的儿子,发火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些事!你给我走!”

    没说滚,都是看在旷儿在休息,而努力压制了。

    秦东莱无奈又微忧,这时,小旷的眼缓缓睁开,顾家琪正要扑上去,忽然间,她不合宜地想起自己不认儿子的根由所在,退开两三步,让秦东莱上前。

    “旷儿,还难不难受?”秦东莱如慈父般的声音关心小孩。

    小旷的视线从床边漂亮阿姨身上撤回,对上义父,道:“小旷想喝水。”

    秦东莱拿了碗滋养的淡汤,放到顾家琪手里,示意她勇敢地上前,小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会拒绝她,或者发什么意外之语。顾家琪拿着勺子,微颤地递进,小旷张大嘴巴,嗷呜一口,吃得倍香,还鼓着小腮帮子做鬼脸。

    顾家琪见孩子心思开朗,心里更加酸。

    “姨,那个哥哥学的是哪家的功夫啊?”小旷填饱肚子,缠着顾家琪问对手的底细。

    顾家琪想了想,把平日叶小深说的话,整理了说。小旷哦一声,转转眼珠,道:“小旷也给姨写信,写小旷吃什么,练什么功夫。”

    “好。”顾家琪觉得孩子贴心,陪着他又玩了几天。

    时间一拖就来到众商开会讨论决定秦家势力范围划分那天。顾家琪坐在司马昶身边,斜斜地靠着他,毫不避讳外人眼神。坐在这大会场时的人约莫都清楚彼此身份底细,对于海郦两人的大胆,见怪不怪,再说他们哪有闲心管他们两口子秀不秀恩爱,先把秦广陵这个不讲资格辈分的小妞抓起来批判一通达到目的再说。

    开会倒计时,双门开了又合。

    进来的是一身儒雅的秦东莱,略显霸气,更多温和,却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强大气场。

    众商会大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带着敬意,迎接曾经的商界霸主。

    秦东莱笑点头,示意大家坐,别太客气。他今天就是来听听的,真正代表秦家的是他女儿和女婿。

    卞衡安温雅从容,秦广陵明媚亮眼,俩人单从外表上看还算登对,不过,秦广陵眉宇间有几分锐利之气,冲淡了这份和谐。

    秦广陵先说,她声称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违背商业准则,吞并是市场运营的必然,大鱼吃小虾,更是古往今来的市场法则,如果有人说她做得不对,那一定是——

    卞衡安拦下她的话,照着这话说下去,在座的人就算没气,也会给她气出火,倒向李太后那头。卞衡安不徐不疾地说他们的商业计划,频繁运用吞并策略的用意,以及他们最终要达到的结果,开创一个全新的秩序的规范的市场。

    “岳父的理想,就是在下誓要达成的目标。”卞衡安语气微淡,无形中流露出一种肖似秦东莱当日宣言民主改革的昂扬。

    在这一刻,卞衡安看起来出人意料地有魅力。

    不仅送茶水的侍女们看得脸飞红晕,就是会场内与会的大佬们看着这一表人才脚踏实地用心做事的年轻人,也不由地赞赏点头。

    司马昶轻哼,把顾家琪的脸扳过来,低语道:“他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秦东莱旁边的女人,那是谁?”顾家琪直言不讳,在其他人都被秦卞二人的风采夺去注意力时,她注意到推秦东莱进屋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二十岁上下,一身气质分外出众。

    司马昶吊一只眼,轻笑道:“吃味了?”

    顾家琪把白他一眼,她会注意那个女人,纯粹是考虑能参加这个级别会议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在她这身份地位,是不容见有什么人和情况在意料之外的。

    司马昶笑,真是这样就好喽。他瞄瞄那边,道:“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个小茶馆的掌柜,丧夫三年,老家伙有天去喝茶跟她看对眼,就勾搭上了。”

    顾家琪暗自皱眉,真有这么简单?

    那卖茶女对秦东莱嘘寒问暖,秦东莱也是温柔细语,瞧着这一幕,司马昶笑意直达眼底,下巴歪歪道:“诶,你的老相好,更喜欢笨一点的女人。难怪他嫌你。”

    “无聊。”

    九十二回 联翩万马来无数 红尘滚滚(一)

    前面说到秦广陵借着支持新太后池文秋之举,用了些霸道的手法兼并扩展商行,重振家业,惹恼各地大佬,导致魏国全商大会在乐安海林召开,商议如何扼制秦家的疯狂扩张。

    如果不给出一个圆满交待,这些人威胁要转而去支持李太后,助老太后夺得立储权。

    一直以来表现出对皇位纷争无动于衷的顾家琪,与司马昶一起低调地现身与会。在这场决定秦家堡未来发展走向的重要会议上,顾家琪发现秦东莱身边带着一个女人,此女泡得一手好茶,颇得秦东莱欢心。

    司马昶见状,在她耳边进言,非说这泡茶寡妇是秦东莱的新相好,还暗示顾家琪当初真没眼光,就看上秦东莱这个不喜欢女人强势的老男人。

    顾家琪心里要真对秦东莱还存点心思,必然要被这话堵得揪心。

    问题是,她对秦东莱找别的女人并不吃味,她更关心这个泡茶寡妇背后的身份。

    司马昶哪里肯信,在他以为,“顾秦”两人之间还有藕断丝连,必然要借此良机踩昔日情敌,把顾家琪所有的心思都抓回到自己的身上。他不住地引顾家琪去看,那寡妇靠秦有多近,秦又是如何地享受没有拒绝等等。

    顾家琪有点烦他老是提秦和泡茶女的事,没好气道:“要喜欢,我给你也找个?”

    司马昶咕哝地撇撇嘴,按下不语,坐了一会儿,又像多动的孩子样在位置上扭动,凑近问道:“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来刺激你的?”

    顾家琪古怪又疑惑地看向他,司马昶把她的肩搂得更近,他很不喜欢隔着两张椅子,就想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搂着,他一点都不想听这种什么乱七八糟的会,根本就是在浪费彼此时间,有这闲功夫,他宁可抱顾家琪去看海,只是静静地搂着她听海涛的声音,都能让他喧嚣翻腾的心安宁。

    看出他眼底心思与情意,顾家琪暖暖一笑,低语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再一会儿好不好?”

    司马昶眼睛亮了亮,却故作不知状,道:“说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做。”

    顾家琪轻笑,唇眼弯弯,道:“本来还不肯定,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他没眼光,我当然要帮你出气。”司马昶也不藏着掖着,并强调,“我可真没特意,是他自己看上眼的,只不过,这个人刚好是我的人而已。”

    “是,是,你没有刻意给我出气。”顾家琪纵容一笑,带着甜蜜的妩媚。

    司马昶一直与她低低耳语,瞧着她眉眼间不经意发出的风情,嗅着熟悉清雅的氛香,心里越发柔软,道:“顾家琪,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叫你难受了。”

    顾家琪刚放下抬起的眉,司马昶就越过扶手,扣着她的下巴吻得如痴如醉。还好这占有欲强烈的家伙记得用披风遮掩一二,不然,顾家琪一定打得他爆头。

    会场里众大佬瞧得瞠目结舌,这、这、这也太目中无人、狂妄自我了吧?

    秦东莱咳嗽几声,在这个会场里,也就他有这威望身份能够叫醒那两个不管场合的人,给大家一个面子,让“异常重要”的会议继续开下去。

    还在和人慷慨激昂争辩不休的秦广陵,见这严肃的会议给心中仇敌顾家琪搅得像一场玩笑,气恨得脸孔扭曲,全身都散发出强烈的不善气息。

    原本她还些许犹豫,不用那些小伎俩,现在,却觉得必须这么做。

    只要顾家琪存在一天,她秦广陵就永远都抬不起头。

    其实也就两三秒钟时间的事,顾家琪毕竟还是要脸面的,推了推他。司马昶检查怀中女子的妆容,见无异样,掀开披风,把顾家琪搂在怀里,冲对面那个老男人骄傲地一挑下巴,宣示主权,懒洋洋地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却又无比张扬。

    秦东莱好笑,示意女儿女婿,会议继续。

    经过海郦两人热情的打断,这会议已有些许变味。

    原本卞衡安表示,秦家最近一系列的商业吞并计划,是为了凝造出一股强有力的商团力量,并依靠现在的好时机,壮大商市力量,加重商人势力在立储权之争中的份量,从而达到获利代表官方的权利,为天下商人谋福祉。

    这样说,让部分与会者暗暗点头,秦家果然是做大事的,负有历史使命的。

    但是,另有部分大佬坚定地表示,一定要秦广陵把吞掉的商行银根股权吐出来。

    他们讥弄道,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他们不是三岁小孩,由着卞秦哄哄就成。如果秦家真要靠着吞并其他势力一家独大才能为天下人谋福利,那当初还设立这个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做什么。

    秦广陵也坚烈无比,做生意靠的是本事手腕,你们没能耐输了家当就该认命。

    “想当年,你们合起伙吞并秦家堡,我们秦家也没有向你们追讨公平,不是吗?!”秦广陵把心中那根永久的伤刺挑出来,吼道。

    要讲商业信誉,要讲道德良心,要讲做人原则,怎么不见这些黑心商把她家的产业吐出来?

    什么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什么金融策略,根本就是顾念慈那个女人为了达到侵吞秦家堡想出来的诡花招!

    “呵,秦小姐的意思,就是日后生意场争夺,各凭本事?”列座商会成员也动气,秦家堡的产业后来是怎么拿回来,在座人谁不清楚。

    他们没有用计谋手段暗中向秦广陵开炮,那都是看在秦东莱面子上。

    既然秦广陵有信心打赢这场全国商战,那就来看看究竟是初出茅庐的池文秋高竿,还是久经宫斗场的李太后更胜一筹。他们也不是没有宫中人脉的。

    话说到这份上,这商讨会是没法继续下去,人都是要脸的,各路黑白大佬也是自恃身份的主,给小辈一次机会就差不多了。秦广陵给脸不要脸,那大家就在商场较量上见真章。

    海陵王扶持的老鲁阳王见气氛闹得这么僵,叫侍女上茶水热带水果,他笑呵呵地跟“贺公子,您看,您这边的损失要怎么个补救?”

    贺五陵帮郦山公主看场子,名下郦山侯府的产业也受这次秦氏并吞狂潮冲击,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

    鲁阳王这么说,是想把顾家琪给拎出来打个圆场。

    其他人知道顾家琪能耐,也隐隐抱了个念头,能不和秦家开商战最好不过。秦东莱虽然淡然地表示放权不管女儿怎么做事,但谁又敢不给他面子。真跟秦家闹僵了,大家一点好处也没有。

    贺五陵妥贴地回道:“在商言商,秦小姐已然决定所有事都照着规则来办,那么,请恕贺某不客气了。”

    “这是你上头的意思?”有人克制不住地发问,尽管顾家琪司马昶就在会场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当面问他们。

    贺五陵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家神情气质微不可察地变动,能坐到这里的都是沉稳的主,情绪内敛不外露,能显出来一点,还是靠着一屋子里人的气场变化感受出来的。

    卞衡安见会议结果朝着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不由地焦急,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阻止。秦广陵私下吞并那么多商户,这些大佬要凭自己的本事,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在商言商,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难掩失望地扫旁边一眼,这仅仅是下意识的动作,真正来说,他也不是有心在怪秦氏鲁莽。只能说,她碰到了一个坏时机。

    秦广陵敏感,不仅是因为情敌顾家琪的淡然所带来的内心冲击,更因为所有商行总会大佬的神情变化所带来的诺大压力,她愤怒地双手抵住桌面,喝道:“这就是你的决定,联合这些人,再次瓜分秦家堡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你绝对不要想!我不怕你!你们要开战,那就来吧,我秦广陵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顾家琪很想淡然地表示,她对这种空口白话的威胁无感。

    但秦广陵的泄愤之语实在过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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