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冲喜宝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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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彷若着了火,浑身热烫得骇人……
禁锢在身子里的欲望,像是随时都会炸开来。
猝然进入时,男人与女人的抽气声同时响起—
男人睁着充满欲望的黑眸,蹙起浓眉,平素的冷静理智已不复见,染着酒气的双目,居高临下的凝望。须臾,男人选择的不是退开,而是更为强悍的挺进,继而霸道的埋首于身下诱人的娇躯,忘情的吻着、尝着、吮着……
才一松口,怀中可人儿的白嫩肌肤上,便有一抹抹红痕,像无数朵绽放的小花,艳丽异常。
多么令人爱不释手的软嫩触感,游移的大手无法自拔的揉着、抚着、陶醉着。
教人留连忘返的如兰馨香,似曾相识,像极了某人的味道,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用尽力气闻着、嗅着、汲取着。
女人在男人身下,同样醉眼迷离,星眸微闭,尽管咬住早已被吻得嫣红的唇,极力压抑情欲,却还是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发出几声娇吟。
多美妙的声音……
像是受到了鼓舞,男人吻得更热切,更急迫的掠夺女人的身子,引领女人产生一波又一波酥骨哆嗦的陌生欢愉。
“嗯……”
女人无助又急切的紧抓着男人刚硬的手臂,分不清是要制止还是催促,千言万语最终化作无言,成了微微张合的小嘴里吞吐的浅促娇喘。
女人指甲嵌入肌r的细微刺疼,根本撼动不了男人,反而激得他更为狂喜。
交缠的两副身躯越来越热烫,越来越紧绷,原本牵系着彼此的弦已然濒临极限。
倏地,在女人发出亢亮呻吟声的同时,男人仰起面容,从略微紧涩的喉间滚出一声低吼,所有的感知在瞬间到达万丈山顶,稍歇,只剩下飘飘然的舒畅……
舒服极了!
真的,前所未有的欢畅淋漓,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快。
男人餍足的伏倒在娇软的躯体上,沉重的吐纳着,须臾,睁开迷蒙醉眼,未退的酒气仍教人意志迷茫,分不清真假。
隐约之间,男人彷佛看见一张熟悉的娇容……
“……芷娴?”
芷娴?安芷娴?思绪浑沌无法确定,片刻,男人自我解嘲的笑了。
一定是梦,这一定是梦,要不安芷娴怎么可能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怀里?
不可能!这一定是梦……
但,这真是一场好梦!
梦里的一切美得如此不真实,美得教人忘却一切,好像有某部分的自己被彻底抚慰满足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再次疯狂的吻住就在眼前的鲜嫩红唇。
“唔……不能呼吸了……”
当他不舍的离开甜美的樱唇时,只听到懒洋洋的无辜抗议声轻轻呓出。
好甜的声音,像天籁,他喜欢极了,光是想象着甜美的嗓音呢喃着恋人间的情话,刹那间,情欲的野兽又被温柔的轻嗓给唤醒,令他再度蠢蠢欲动。
理智早已荡然无存的他,长指顺从本能,毫不迟疑地没入女人的秀发中,掌住不安分的脑袋,放肆的欺上那略微红肿的粉唇,霸道的占领—
既然是梦,他何不顺从自己的渴望,谁教梦境美得让人分不清楚真实或虚幻。
夜色深沉,双人床上的亲昵纠缠,还不打算停歇……
第1章(1)
风雨欲来的傍晚,天光暗淡,云色y霾。
河堤上有两个身影,十七岁的程海东穿着高中制服躺在草地上,双眸微眯的仰望天上厚厚的云,身旁,一名年龄相仿的女孩席地而坐,眉目低垂,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
女孩专注于手上的东西,足足有十来分钟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像极了一尊石膏像。
程海东瞟了她一眼,现下的气氛如此宁静安详,前提是,如果不要看见她手里拿的东西,如果不要听见喀拉喀拉的啃骨头声音,他相信一切都会很美好。
偏偏她啃食的声音实在太大,程海东不得不打断她大快朵颐的兴致。“安芷娴,小声一点好不好?”没好气的提醒。
安芷娴先是怔了一下,嘴巴停止动作,别过头,用灿亮的美目看了他一眼,像是做坏事被逮着似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缩了缩肩膀,“知道了啦!”吐吐丁香小舌,旋即又自顾自的继续啃起骨头。
好吃,真的很好吃!
说这j爪冻是台中第一名产也不为过,j爪卤得极为入味,骨化r软,啃起来完全不费力,这么好吃的东西,难怪有这么多人都趋之若鹜—她也是。
冷觑着她一脸陶醉的模样,程海东真的无言。
闷啊!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希望自己是那盒j爪冻,让她一并吞下肚算了。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认识十多年了,安芷娴总说他们是好哥儿们、铁交情,确实也是如此,他们几乎天天在一块儿,不管是吃喝玩乐还是念书都在一起,亲近的程度一点都不输给连体婴。
j爪冻是他昨天跟爸妈回老家探望阿公,特地买回台北要给她吃的,他知道她喜欢吃,想让她解解馋,但看她吃得旁若无人,几乎忽略他的存在,他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该不会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这一盒j爪冻吧?
他的目光定定的锁住安芷娴……
这些年的岁月洗礼,孩提时的黄毛丫头蜕变了。瞧,眉清目秀的瓜子脸,没有一般女生令人讨厌的扭捏骄纵,性情开朗又乐天,偶尔还喜欢多管闲事,她用热情拥抱生命,无奈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粗神经。
不,应该不能说是粗神经,而是根本没神经。
她明明也不笨,对感情却异常迟钝,喜欢上这种傻瓜,程海东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眼看同学们的初恋花朵都已经盛开了,他的却是哑巴花,如果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那……他已经被安芷娴这个爱情迟缓儿磨得很彻底了,老天也该让他们有个结果了吧!
不过,幸好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尤其在他严密的看守下,其它男生别想要占到什么好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终于等她嗑完最后一根j爪,“走了,回家。”程海东一古脑儿的站起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脚踏车。
安芷娴满足的舔舔唇,急忙抽出湿纸巾把双手擦干净,开开心心的跟上去。
程海东牵着脚踏车走在前面,她则缓步走在他身后,他会不时回头确认她有没有跟上,如果发现自己走太快了,便会悄悄放慢脚步,不让两人距离太远。
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风正巧吹起她的浏海,让他看到她眉角的旧疤痕,他停下脚步,蹙着眉,伸手摸去……
这是他的杰作。
还记得当时他刚学会骑脚踏车,便不顾大人拦阻,硬是要载她去公园玩,结果在路上发生车祸,他平安无事,她却差点赔上一条小命,那次之后,她净秀的眉角便有了这道明显的伤疤。
“以后赚了钱带你去雷s除疤,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既然你这么担心,干脆你娶我好了。”她没神经的揶揄。不过就是个小伤罢了,他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真是傻瓜。
“好。”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为难。
“咦?你、你疯啦?我是随便说说的欸。”
程海东脸部肌r微微抽搐,在心里冷哼一声。居然说他疯了?明明就是她没有神经,感觉不到。
他用食指狠狠弹向她的额头,“听着,如果到了三十岁你还没嫁人,我娶你。”
安芷娴闻言,先是微讶,继而看见他信誓旦旦的认真模样……咦,怪怪的,好端端的干么这么说,该不会是耍她的吧?她杏眼微眯,故作精明。嘿嘿,想耍她,那也得看她上不上当,她又不是笨蛋!
下一秒,她仰着脸,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嘴巴大得几乎可以看见她的咽喉。“三十岁?你也不想想等我真的三十岁,你这一天到晚收情书的家伙,说不定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娶我?分明有诓骗的嫌疑,少唬弄我了你。”
拜托,那些情书他一封都没拆过就直接扔进垃圾桶,“约定就是约定,干么唬弄你?”
唷,很敢说嘛,以为她不敢答应吗?那他真是太小看她了。“好啊,到时候你就不要给我落跑。”美目一瞟,挑衅说。
安芷娴本想要继续消遣他,偏偏大雨却在此时落下。“啊,下雨了!”
“上车。”野猴子怕雨,说是酸雨会伤发,她呀,其实是很爱美的。
听话的坐上程海东的脚踏车,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腰,豆大的雨滴落下来,打得两人全身发疼,他使劲踩着脚踏车,用最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冲。
“海东,都是你啦,乱开玩笑,你看,老天爷都在惩罚你了!”
谁乱开玩笑来着,他可是很认真的,不像她,彻彻底底的傻瓜一枚!比起带她去做雷s除疤,看来他应该带她去什么神经科,把少掉的那条神经给补上,好让她可以开窍些。
算了,她不信没关系,总之,到了三十岁,他一定要把这个不解风情的傻瓜娶回家。
他越踩越卖力,恨不得时间像车轮一样快转,最好一眨眼就可以到三十岁……
距离三十岁,还有一年。
程海东从警大毕业后,高分通过特考,成为刑事局鉴识中心的一员。
仪器正在运转,等待比对结果出现的同时,他的心思不由得有几分远扬……
安芷娴那丫头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在法国酒庄里喝得烂醉如泥,像个傻瓜似的咯咯发笑吧?不知道那些自以为浪漫的法国佬,有没有偷偷觊觎她东方小女人的美色?又或是……
嗟!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没错,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依旧很好,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关系了,不是他太逊,而是他有君子风度,绝口不提是不想给她压力,心想等她哪天开窍了,就能真正明白他多年来对她的心意。
但安芷娴这家伙这次未免太不够义气了,不开窍就算了,居然还撇下他,一个人跑去法国酒庄深度旅游!
想他打小有好吃好玩的,哪一回不是第一个想到她,她居然这样回报他,实在太过分了,现在是怎样,嫌他碍眼,想一个人出国看看会不会有艳遇吗?
可恶,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亏他还以为野丫头进化了,亭亭玉立是个美人了,没想到比野猴子还不如。
被抛下的郁闷日夜发酵,程海东越想表情越狰狞,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海东?”突地,一道刻意温柔的女嗓轻唤着他。
闻声,他猛地回过神,看向来人,同事卢雅婷正朝着他笑,眼里有过度的小心翼翼。
“是不是比对不顺利?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她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心,却因他眼里的漠然,讪讪的收回手。
程海东不自在的摸摸眉宇,吸了口气,恢复他一贯平静的模样,淡声说:“没有,一切都照进度进行。”
“那是心情不好?”他方才看起来明明气恼极了。
“没有。”他用不想多谈的生疏口气回道,转过身去,安静的看着正在运作的仪器,清楚划下不容踰越的界线。
他知道对大多数同事来说,他并不是太好相处,总是和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疏漠距离,对工作要求又多,实在不讨喜,有人说他过度耿直,也有人觉得他自以为是,这些批评其实他都知道,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联谊交朋友的,把重心摆在公事上,天经地义。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热脸贴上冷p股,卢雅婷只好勉强自己找台阶下。
她望着高大帅气的身影,对他有说不出的情意,好郁闷……打从她第一天到鉴识中心,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他了,正确来说,是暗恋。
比例精准的五官,完美的分配在他俊帅的脸庞上,浓眉朗目,眸色深凛,直挺的鼻梁呼应着他一丝不苟的正直,双唇厚薄适中,活脱脱就是个美男子!
然而,她会喜欢程海东不单只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有他负责的态度。
他对自己要求严谨,尽管每天面对相同又枯燥的工作内容,也不曾懈怠过,别人容易疏忽的细节,他从不错漏,正因为他的谨慎,帮助警方屡破奇案,难怪外界都大赞他是鉴识专家。
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夸大自己的能耐,嘴巴都很会说,办事却一点也不牢靠,只有他总是默默做着分内的工作,从不邀功讨好。
他若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有多好,他们一定很相配。
脸皮薄的卢雅婷看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娇声开口邀约,“海东,你吃过饭了吗?附近新开了一家挺不错的餐厅,我……”
“我不饿。”不假思索的答。被某个女人气都气饱了,哪还吃的下,正确来说,她不在,他这几天根本食不知味。
“呃。”他拒绝的太快,害卢雅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她不甘心,决定再接再厉。“今天是周末,大家都走了,你……”
“咦,你还不下班吗?”他突然问。
要,当然要下班,但是她想跟他一起下班啊!“……要啊。”呐呐的答。
“那慢走,再见。”礼貌的抢先说完话,他继续埋首工作中,完全把她晾在一旁。
卢雅婷咬了咬唇,程海东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该死的不解风情,要不是碍于淑女形象,她真想仰天发出猩吼。
她虽然喜欢他,但要她死缠烂打,她也拉不下脸,只能悻悻然的回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别太累了,掰掰。”
原本还冀望他会回过头,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孰料,啥都没有,她只好挫败的下班走人。
听见脚步声确实远去,程海东暗吁了口气。
他又不像安芷娴少根筋,当然知道卢雅婷对他有意思,而办公室的小锺喜欢她,对他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他要是再不保持距离,说不定哪天鉴识中心就会发生情杀案件,再说,这辈子除了安芷娴,他想,他已经很难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可恶,安芷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程海东忍不住低咒。
真不甘心,明明是自己的心,却莫名其妙的喜欢着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没神经的笨女人,看来,最蠢的其实是他自己。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讯息,连垃圾简讯都没有,原来被遗弃就是这种感觉。
今天是他生日啊,二十九岁的生日,安芷娴这没心肝的,不打电话就算了,居然连一通简讯也没有……
心情郁闷的完成工作后,他揉揉酸涩的双眼,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下班吧。
收拾好东西,在长廊上和几个留下来加班的同事点头打个招呼后,程海东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家……
第1章(2)
哔!哔!
以为幸福来敲门,y郁的俊脸顿时闪过一抹光芒,程海东赶紧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熟练的打开简讯,不过才看了前面几个字,眼中的光彩马上消失……
不是他殷殷企盼的安芷娴,而是他老妈,跟他炫耀他们一群老人在南部玩得有多开心,最后才对他这形单影只的寿星敷衍的补了句生日快乐。
会不会太过分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大吼,不耐的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来到停车场,程海东坐上驾驶座,才刚将车子倒离停车格,手机又铃声大作。
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拿出来,按下通话键—
“喂,我是程海东。”声线比海岸线还要平直。
“程警官你好,这里是xx分局,请问你认识一位安芷娴小姐吗?”
程海东倏地挑眉,安芷娴?那家伙不是在法国度假吗?此时他听见某个熟悉的嗓音传来—
“警察先生,他当然认识我,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儿们,你应该跟他说我现在人在这里,请他快点过来救我,海东他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呀……”
程海东一听,脸上忍不住冒出三条黑线,他很肯定对方就是安芷娴,百分之百,因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她的本事,但,她为什么会在台湾,而且还是在警察局里?
“认识,她是我朋友,我现在马上过去。”
匆匆挂了电话,程海东用力踩下油门,火速赶去。
赶到警局,弄清楚来龙去脉,程海东没好气的瞟了缩在角落,身上压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家伙一眼—
到底是什么样没神经的人,会把随身行李放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座位上,毫无警觉的跑去上洗手间,然后搞得身无分文的被出租车司机拎进警察局来?
程海东感觉自己在粉碎,严重怀疑她的大脑到底有没有在运作,要不是旁边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早就冲上去一把掐死她了。
幸亏是在台湾,出租车司机可以把她送到警局,一通电话就可以找到他,万一是在法国发生这种事,看她要找谁去救她。
程海东不自觉揉揉因为挂念而抽紧的胸口,偷偷在心里叨念她的迷糊。
还好安芷娴不算太白目,知道是自己的问题,眉目低垂,安分的坐在椅子上,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让程海东斡旋处理。
“程警官,请在这里签名,这样就可以了。”
接过警察递来的笔,程海东苍劲有力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谢谢,不好意思麻烦各位了。”
“都是自己人,程警官别客气。”值勤警察笑笑的说。
须臾,一道y影笼罩住娇小的安芷娴,她抬起头,朝对方露出无辜又讨好的甜笑。
“还不走,是想住在这儿吗?”敛眸冷觑。
“才不要勒,我好不容易才赶回来的。”娇嗔咕哝。
不由分说,她攒紧怀里的东西,吃力的用一手抓住大包小包的行李,硬是腾出另一只手拉住程海东的手,匆匆跟警官们说再见后,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你真的很有办法,钱包、信用卡、护照都弄丢了,你怎么不干脆也把自己的脑袋也一起丢掉算了!”他没好气的念道。
“什么都可以丢,脑袋是绝对不能丢的,我以为你会在家嘛,所以就请出租车司机直接开回家,谁知道我们两家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
“安叔跟安婶不是去美国探亲吗?还是你出国前告诉我的呢!”
“一时忘了咩……你都不知道,没钱付车资,司机好凶,我超剉的,只好让他把我送到警局去,至少在人民保母的眼皮下,可以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你看,我也不是都不动脑的啊。”
呿!这种事也可以沾沾自喜,她脑袋里到底都装什么啊?天,他的头好痛……
“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他记得她当初可是豪气的规划了半个月的假期。
“所以提早看到我,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她眨着美眸,兴奋的问。
惊喜?难道……她是为了陪他过生日,特地赶回来的?程海东挑眉瞅着她。
只见娇俏的脸上扬起一抹狡黠,“你该不会以为我忘了吧?”
程海东撇撇嘴,不置可否。
“厚,什么嘛,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们可是交情很铁的哥儿们欸,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生日,说什么都得赶回来呀!喏,你的生日礼物可是我从法国一路亲手带回来的,为了它,我把身上的欧元都花光了。”
哼,还真是有良心呀,程海东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喜悦,免得这个女人太得意。好半晌,他才力持镇定的回过头,“重不重?”问她手里的行李。
她仰着头,笑咪咪的用力点头,程海东随即接手她的行李。
“别生气了咩,我都提早结束假期赶回来了……”她用肩膀轻轻顶了他一下。白皙的脸颊微微鼓着,泛着甜美的红光,水润的黑眸展现十足的诚恳。
暖了,心都暖了,只要看着她甜如蜜糖的笑容,他压根生不了气。
两人上了车,安芷娴开始喋喋不休的细说在法国旅行发生的事,她的表情、语调欢乐惊奇,令人不由得也跟着想象。
很吵,可程海东却听得津津有味,嘴角还忍不住的微微勾起。
“海东,下次我们一起去,我可以当你的私人导游,带你去体验亲手采收、酿酒的乐趣,米歇尔?巴尼耶先生是个很棒的人喔!”满脸怀念。
“米歇尔?巴尼耶先生?”靠,还真的有男人!程海东下颚微微紧绷,皱眉斜睨一旁一脸陶醉的女人。
“嗯,就是酒庄的主人,他好可爱,跟阿公一样可爱。”
阿公?呿,早说嘛,原来是阿公级的……
“不是番石榴票吧?”
“当然不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得豪气干云。
对生命充满热情的安芷娴就是这样,尽管长大了,性子还是没变。
“我是担心你的马都被你鞭死在路边了。”他忍不住揶揄。
“什么嘛!”她抗议的戳戳他的俊颜。“我寄了一箱酒,现在应该还在海上晃呀晃的,一瓶给程爸,一瓶给程妈,一瓶给老爸,一瓶给我老妈,阿公有两瓶,因为阿公超疼我,每次都送我好多东西,二叔一瓶,二婶一瓶……”她歪头扳着手指,开始分配。
安家的亲戚全都在国外,长长的名单中除了她自己的父母,其余都是程家的亲戚,就连她特别看重的阿公,其实也是程海东的阿公。
小时候每到寒暑假,安芷娴总会跟他一起回老家,在那儿住上几天,阿公把她当成自家孙女疼,偏心的有时连他这个正牌长孙都眼红。
咦,等等,名单里为什么没有他?
“为什么我没有?”驾驶座上的他猛地别过头来,瞪大眼睛瞅着她。
唔,有杀气……
“不就是一路从法国捧回来了嘛,米歇尔?巴尼耶先生超珍贵的私藏酒喔!我拗了很久,他才愿意割爱两瓶,别小看这两瓶酒,贵的勒,现在想想还真心痛。”她高举手中的提袋,孩子气的现宝。
程海东高傲的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不然就把你扔回警局去。”他故意恐吓。
折腾了半天,程海东觉得饿了,但话还没说出口,安芷娴已经先嚷嚷,“海东,我好饿喔,我们买牛r面回家吃好不好?我在法国超级想念台湾的食物。”她一脸期待的哀求着。
“好。”他什么时候让她饿过了?
“快快快,马上就去蔡伯伯的店,痛快的包它个两大碗,等吃饱了,我们一起来品尝米歇尔?巴尼耶先生超珍贵的私藏酒,看看是不是跟阿公酿的梅子酒一样好喝。”
“啧,两大碗,你是猪投胎的啊?”偏偏吃了也不长r,浪费粮食,以后他要是没多赚点钱,吃都会被她吃垮。
安芷娴贼兮兮的笑,“我如果是猪,你就是猪哥,谁叫我们是好哥儿们。”顽皮的伸出手,硬是把他高挺的俊鼻,向上推成猪鼻子。
“安芷娴,快住手,我在开车!”
顽皮的她根本不怕他,开心的咯咯笑着,笑到差点喘不过气来。
总有一天他会被这女人搞疯,欠着,通通先欠着生利息,日后定要她一点一滴好好补偿他,程海东暗忖。
“欸,说好喽,今晚不醉不归,先喝醉的人要请对方吃一个礼拜的早餐。”
“真倒霉,原来是载到一个女酒鬼!”程海东戏谑。
第2章(1)
光喝醉的那个人要请对方吃一个礼拜的早餐。那……如果是一起喝醉呢?
“……唔。”突然袭来的冷意,让安芷娴忍不住轻蹙起细眉,本能驱使,她蠕动身躯。努力往那源源不绝的热源偎去。
“怎么了?”程海东嗓音低哑地问。
“会冷。”
随即一只健壮的手臂,直接将她揽进怀里,热烫的掌心在她背脊上下温柔地搓抚着,努力想要帮她制造暖意。
好舒服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像是在做梦。不过才刚觉得舒服,没多久,她又蹙起了眉。头好胀。像是有一列军队正勤奋不懈地c练踏步着。踏得她想经抗议,扭动身体。微微挣扎着。
“是不是头疼了?”
“嗯。”她可怜怜兮兮地轻应。
像是明白她的难受,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太阳x,轻柔地按摩着,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舒缓着她的不适,也安抚了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有。”她像只舒服的猫咪,悠悠地叹息。小脸更往暖处贴近。
隐约间,一股镇定有力的声音,规律地在她耳边响着,扑通、扑通……像是定音鼓的声音,又像是……心跳。
心跳!对,就是心跳!但,谁的呀?疑问掠地脑门,诱发了好奇,安芷娴缓缓睁开惺松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宽阔厚实的l胸,肌r紧实,看起来属于某个男人,不过,同样的疑问再现,是谁的l胸呀?
她狐疑地抬起头,先看见凸出的喉结,像弹珠似的卡在喉颈间,是男人的喉结,她直觉闪过这样的念头。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触一下,怎知凸出的喉结便上下滚动了起来,呼……怎么会这样?她瞠目结舌。
忽地,低沉性感的嗓音,无预警地在她头上响起——
“醒了?”
愕然,她微微施力把自己推离那片精壮的胸膛,猛地再往上一瞧,程海东的俊脸孔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海东!”她微讶惊呼,黑漆漆的双眸中闪着不明所以的迷感惑。
“早。”他黑发凌乱,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你干吗不穿衣服?”身为哥儿们。她都不知道他有打赤膊的习惯。
要不是眼下情况特殊,程海东还真差点被她的没神经给逗笑了。“你也没穿,不是吗?”他灼烈的目光扫向她胸前的美景。
啥?她也没穿?怎么可能,她可没有l睡的习惯!
不相信地低头一看,安芷娴的俏脸先是刷白,紧接着完全涨红。“啊!快把眼睛闭上!”她惨叫一声。
基于她异于常人的逻辑,她不是先遮住自己的身体,而是扑上前,紧张地盖住程海东的双眼,小手紧紧压住,确定他看不到,当机的脑袋才开始缓缓地动转……
这、这、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她记得昨晚他们快乐地喝着酒,和以前一样,天南地北地瞎扯,怎么一觉醒来就风云变色,而且她还光溜溜地睡在他的床上?
该不会他们已经……喔不!他们是好哥儿们啊,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指尖微微颤抖,背脊发凉,安芷娴全身像是被急冻似的,动弹不得。
“海、海东,告诉我,我们只是喝醉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对不对?”她咬着下唇,尽可能保持乐观,但喉头艰涩,吞吞吐吐的连话都说不好。
一阵沉默……
“事实上,我们,什么事都发生了。”低哑的嗓音平缓地回答。
又是一阵更为冗长的沉默……
半晌,他拉开她盖住他眼睛的手,坐起身,目光直直望着她,像要看穿她所有心思般的犀利。
早在她醒来之前,程海东就醒了。
看着赤l的两个人,再看到她身上有着激情的吻痕。他很快就明白,昨晚的种种根本不是梦,他恣意享受,牢牢抓紧的美好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和她,男人和女人。
他、要了安芷娴的第一次,毫不留情地吃干抹净,当她是自己的女人那样爱了又爱,直到餍足。
他不是不懊恼,他很喜欢她,但从来没想过要趁喝醉占她便宜,要不然他不用守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但是、拥有她的事实,却让他该满怀罪恶的心里,又惨杂着浓烈的喜悦。
他很矛盾,很矛盾,思考着若她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她?他不断猜想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失望透顶地对他发怒,还是会噙着泪水埋怨他?
生气,他不怕,他怕的是她的眼泪,她若是哭了,他真的会不知所措。
果然,越想越心慌,他根本不敢叫醒她,只敢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好美,沉睡的模样就像天使一样纯真,揪着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听到他这么说,安芷娴只是呆呆地坐着,根本无法思考。
看到她这个样子,程海东不禁皱起浓眉,连忙抓起一旁的被子,紧紧裹住她赤l的娇躯。她刚刚说过会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海东!”她突然正经八百地喊。
“嗯?”他应声。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面对她的指责。
“我们,是哥儿们吧?”
微怔。“当然,永远都是。”
“那答应我一件事。”她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目光坚定地直瞅着他。
“好。”
是他夺去她的清白,他很高兴为此负起责任,如果,她要说的是这个,他甘之如饴。
只见刚才还慌张的她,眼神顿时清明的像个侠义之士,笃定地对他说:“全部都要忘记!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待会儿下了床,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铁交情的好哥儿们,这件事,谁都不许泄露出去。知道吗?”
“啥?”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程海东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强制规定他要忘记,她该不会要他装聋作哑,当作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见他没有反驳,她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脑儿地跳下床,裹着被子。沿途捡起散落的衣物,快速地遁入浴室。
这下换程海东愣住,他坐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被雷电劈成两半,再也无法回神。
酒后乱性,要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女孩,而这女孩非常宽容豪爽,不要求任何责任跟补偿,是男人都该觉得庆幸,但——
程海东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丢进大海里,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闷、闷死了!郁闷到了极致,转变成有苦难言的恼怒,像烈火般灼烧的难受充斥他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安芷娴整装完毕走出浴室,仿佛已经完全说服自己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又或者成功催眠自己失忆,白净有小脸已经没有方才的错愕惊傻。
“海东,我先回去喽!”嗓音娇嫩一如往常,还带着她独特的俏皮尾音。
“等一下!”
程海东猛地回过神来,飞快地跳下床,套上裤子,大掌压上门板,拦住正要开门离去的她,用满含浓烈情感的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们结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简单扼要的四个字此时对安芷娴来说,就像复杂的程序语言,让她霎时间无法理解,她小嘴微张,迟迟发不出声音,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好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好不好?嫁给我?”他沙哑地敦促。
她扬起古怪的表情,看了他好半晌。才啼笑皆非地说:“你疯了吗?我们是哥儿们耶!”
她的话,就像一桶冰水迎头泼向程海东,他先是狼狈地别开脸,直到调整好心情后,才又回过头来看向她。“我们发生关系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尽可能保持平静地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发生一次就要结婚,那户政事务所每天光是办理结婚登记不就忙翻了。”
她的口气很顽皮,拒绝的力道却很到位,让他无法反驳。
安芷娴专注地望着他,“海东,我懂你,记得小时候我们因为贪玩偷骑脚踏车出去,结果发生车祸,我的眉角留下了伤疤,事后你比谁都自责,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心心念念着长大赚钱后,要带我去美容去疤,但我一直觉得,其实我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你不需要都揽在身上。这次也一样,是我约你喝酒的,你真的不需要因为这样而娶我,别担心,我老爸不会杀了你的,因为他不可能会知道,了解吗?”
她天真地以为他是担心万一哪天东窗事发,爱女心切的安爸爸会因此而暴怒。
这回,程式海东被打击得很彻底。
真他妈见鬼了,她懂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个没神经的女人压根儿没好好了解过他,他恨不得她老爸拿刀他娶她,这样他还乐得轻松呢,也可以避免被她没神经的反应给活活气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怀孕了呢?”他丢出一颗震憾弹,居心叵测地想看着她怎么自圆其说。
她猛然一怔,“不可能!”故作轻松地斜睨着他,“你想吓唬我,世上哪有这么刚好的事,一次擦枪走火就中奖,我要是莫名其妙就怀孕了,那些渴望孩子却不孕的妇女不就很怄?”
“但谁都不能保证没有这个可能。”程海东用尽全力保持冷静,理智地说,因为如果不克制住自己,他怕他会失手掐死她。
“同样的,我们也不能肯定会发生,所以——快点清除你的记忆,从下一秒开始,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她拍拍他的额头。俏皮地假装已经替他消除记忆。
程海东沉默不语,他气恼她想要抹去的随便态度,心里难受极了。
“总之,不许再胡思乱想,拜喽。”
她乐天又乐观,撇下程海东,头也不回地回家去。
听见楼下大门打开又关上,程海东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脏话,懊恼至极。
忘记是哪首歌的歌词是这么写的——快乐,是回家往浴缸一浸,安芷娴也这么认为。
记得从小时候开始,每次只要跟程海东出去玩得浑身狼狈,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赶进浴室洗澡,把全身洗干净,明天才有继续瞎玩胡闹的本钱。
但,这一次呢?就算洗得再怎么干净,发生过的事实就能轻易被抹去吗?
第2章(2)
她在浴室脱光了衣服,看到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身上的痕迹不是洗澡就可以洗掉的,一个又一个鲜红色的吻痕,情狂时不自觉留下的印记,绵绵密密,仿佛烙印在她身上,不断提醒她昨晚的缠绵。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忘记,通通都忘记……”
不管是心虚想要壮胆,还是专注的催眠,安芷娴努力对抗事实,喃喃自语了半晌,坐在按摩浴缸里的她,先是深吸了一大口气,旋即整个人没入水里。
忽地,像是画面快转达,以为不记得的纠缠灼烈,居然一幕幕涌现她眼前。
她清楚地看见,躺在床上身影妖娆的女人是她,压在她身上,不断亲吻她的男人,是程海东,他们正在做男人与女人之间最亲密的行为。
愕然心慌,忘了自己还埋在水里,她不自觉瞠目结舌,张开了口,温热的水顿时灌入她的鼻腔,呛得她痛苦挣扎,连忙窜出水面,猛咳了好久才停歇……
分不清是氤氲的热气,还是那激情交缠的画面让她脸红,剧烈的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唉,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她在心里哀鸣。
都怪她,喝光了米歇尔?巴尼耶先生的私藏红酒,就该散场回家的,怎么会听到阿公寄了梅子酒来,就又嘴馋地多喝了几杯,这下好了,酒后乱性……对象还是她从小最要好的兄弟,想想还真是糗毙了!以后见到程海东,她还能平心静气,坦然自若若地面对他吗?
想到一夜荒唐可能会搞砸两人多年的交情,安芷娴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朋友来来去去,唯独程海东是绝对不能舍弃的那一个,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经超越一般朋友,而是像家人一样密不可分了,她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她有可能会失去他。
下意识地摸摸眉角,当年的伤疤已不复见,皮肤光滑细嫩,是程海东强拖她去美容诊所做去疤手术。
其实她真的不在乎脸上是不是有疤,但又不希望他每次看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