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胡芩第27部分阅读
老大嫁作三人妇胡芩 作者:肉书屋
一把拉开他的手,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离我侄子远一点!”
刘琨觉得很无辜,看向刘珏,道:“五弟,你最了解我,你跟他们说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刘珏瞪他一眼,居然扭头“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刘琨顿时慌了,去拉月容的手,急急道:“月儿,你最清楚了,我真不是!”
月容一笑:“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不过,我还真希望你是!我累了,大家都回去吧。”
五人起身朝门外走,光元走在最后,月容出声把他叫住:“元哥哥你留下,我有事跟你商议。”
待光元重新坐下,月容把孩子放到大床边的小床上,道:“孩子的名字,你可已想好?”
光元道:“王容晴,小名雅儿。”
月容哭笑不得,道:“元哥哥,我给你生的是儿子!儿子!”
光元道:“苗嬤嬤不是说了,他长得很像小时候的你么?配这个名字也不错。”
月容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元哥哥,你要女儿,我再给你生就是了。但是,我的儿子,绝不要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光元顿时两眼闪闪发光,道:“真的?月儿真的会再给我生女儿?”
月容抚额,道:“此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给你的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光元却道:“月儿,你说,我这次为什么就生不出女儿呢?那三个月,我每天都喝‘中和’过的水,为保万一,我还每天喝一瓶醋,为什么就生不出女儿呢?你说,是不是我本身,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天生的碱性体质,喝再多的醋也没有用,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女儿了?”
月容觉得光元不可理喻,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居然会在生女儿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走火入魔不可,于是硬着头皮,道:“元哥哥,不是这样的。是我觉得,家里最大的孩子最好是个男孩,以后生下的妹妹便会有人疼宠,就像我的玥哥哥一样,他从小对我多好!我希望我们的女儿也有疼她的哥哥,于是,我那几个月喝的都是未处理的水。”
这是月容的真心话,她上辈子就很想有一个哥哥,这辈子在梦里被哥哥们宠上了天,现在也有哥哥宠着,她觉得这样很好。再说,公主的女儿,长大了以后,也要出嫁,在这个时代,出嫁后,娘家有哥哥撑腰,日子会好过很多。
光元不可置信瞪着她,道:“月儿,你明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女儿,还这样算计!”平生第一次,光元出言不善。
月容也瞪着他,却不说话,过得一会,转眼唤阿葵:“阿葵,扶我躺下。”阿葵也是第一次看见光元这副样子,战战兢兢上前,扶了月容躺下,给她掖好被单,小心翼翼出去了。月容闭了眼,却睡不着:真是太气人了!就为了看一看自己五岁之前的样子,固执如斯!好吧,儿子不要就不要吧,她一个公主,也不是养不活!
光元以为,月容心里有愧,应该会像以前一样讨好卖乖,可是她竟一句话不说就躺下了,心里也是不畅快,看月容闭了眼睛,便也站了起来,临走时又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儿子,正好那婴孩滴溜溜看过来,又对他吐出一个泡泡。光元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蹲□去给小孩子擦口水。擦着擦着,慢慢想起月容怀孕、生产的艰辛来,顿时懊悔不已,她才刚生产完,自己不但没有好好抚慰,还出言伤她,她该很伤心了吧?光元转眼去看月容,月容却已经睡着了,脸上倦容很明显,却紧紧抿着唇,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和好
光元不由仔细想了一回月容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自己的确私心太重了一点。想通了以后,光元一下慌了起来,她还在月子里头,这样惹恼了她,如何是好?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是一回事,但产妇心里郁结,却不利于康复呢。光元一时没了主意,看一会月容,盯一会儿子,最后决定还是留下来,不走了。
月容是被婴儿的哭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光元正抱了儿子在哄,苗嬤嬤则在一旁道:“元驸马,大公子这是饿了,||乳|母就在隔壁,老奴抱过去喂一喂再送回来。”
光元道:“是这样么?呀,他尿了!”光元条件反射把婴儿平举了起来,六月天,大公子穿得并不多,尿液很快渗透尿布,滴滴答答溅到地板上。苗嬤嬤赶紧接了过去,道:“原来不是饿了,是要尿呢。大公子这么点大,就知道招呼了,真聪明!”
月容看他们给孩子重新换了尿布、裤子,这才“咳”了一声,光元立马转了头过来,惊喜道:“月儿,你——醒了!”月容还记恨着入睡前两人间的不愉快,垂目不答他的话,却对苗嬤嬤道:“嬤嬤,我睡了多久?孩子吃了几顿了?最近一顿是多久之前?”
苗嬤嬤看出势头不对,恭谨作答:“公主,你睡了两个时辰了。大公子喂了两次,最近一次是在一个时辰之前。”
月容点头,对阿葵道:“扶我起来靠着,我一会给大公子喂奶。”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光元。
光元不语,默默退到一边:这样子的月容,那年去鹰山的路上他曾经见识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是她自己最后想通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月儿把第一个孩子给了自己,自己居然还为了不是女儿对她不满,自己真是太恶劣了!如今孩子天天在她跟前,她必会时时想起自己的不是,自己这次真是惹大麻烦了。期望一个产妇自己想开、原谅自己,显然指望不大,他只能坚守一个字——磨。
月容熟练地抱了孩子在胸前,解开衣襟喂奶,孩子显然也饿了,叼了||乳|/头便吸了起来,可是小脸都憋红了,也没有吸出||乳|汁,张嘴哇哇哭了起来。月容暗道自己糊涂,竟忘了开奶这一茬。于是一边拍着儿子的背哄着,一边对众人道:“元驸马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苗嬤嬤是老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把阿葵几个带了出去,又把门掩上。光元看到儿子“哇哇”大哭,心里着急,可是不得月容召唤,也不敢过去。如今听得她这样吩咐,虽摸不着头脑,但是让自己留下,心里还是高兴非常。
月容看众人都走了,招呼光元过来:“元哥哥,奶水不通,你过来帮忙吸一吸。”
光元一愣,既而满脸通红,犹豫道:“月儿,这——”
月容打断他的话,平静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遣人叫宇哥哥过来。”
光元赶忙快步走了过来,道:“我愿意,我——求之不得!”
月容不接话,把孩子放到一边,敞开衣襟,用手托了右||乳|,面不改色道:“那你先吸这边吧。”
光元看见那白晃晃的两团,明显比几个月前大了两圈不止,不由喉头发紧、呼吸急促,几乎把持不住就想伸手抓过去。耳边却听得月容“咳”了一声,赶紧收敛心神,凑近了含住顶端,用力吸了起来。不过吸了几下,便有一股略带腥甜的液体涌了出来,光元不由自主咽了下去,忘了初衷,含住||乳|/头不放,继续吮吸。正忘乎所以,听得月容的声音道:“元哥哥,好了没有?好了吸另一边。”
光元大窘,赶紧吐出来放了,转移阵地吸另一边。可惜另一边只吸了两下就通了,光元只得站了起来。月容抱起孩子喂奶,头也不抬,道:“元哥哥,你可以回去了。”
光元不动,过得半刻,道:“月儿,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月容不语,像是没听见一般,光元继续道:“你睡着的时候,我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就叫王容骧,小名叫衡儿,月儿觉得如何?”
月容用拇指抚着儿子的小脸蛋,道:“我已经给我的儿子取好名字了,大名李旭,没有小名。”月容特别加重了“我的儿子”四字。
光元愣住,如果按当初的婚书,他算是入赘张府,这样说来孩子该姓张;可是后来月容成了公主,他成了驸马,原来的婚书自然不算数。按大庆的新婚律,公主生下的孩子,也是可以姓李的,当然,这位公主得足够受宠。月儿不是一般的受宠,区区一个李姓,皇上绝不会吝啬。光元呆了半刻,细细琢磨月容的话,省起她加重语气的“我的儿子”四字,心情慢慢放松下来,月儿这是在生气呢。
光元放柔声音,道:“月儿,你刚生完孩子,好好养着就是,取名这个事,我们慢慢商议。”
月容也不答他的话,一边轻轻拍着儿子,一边唤人:“苗嬤嬤,阿葵,你们都进来吧。”苗嬤嬤等人进来,光元只得又退到一边。
月容喂饱了儿子,把他递给苗嬤嬤,阿葵让人端了饭菜进来,服侍月容吃了,用过膳,又扶了月容躺下,让她眯了眼睡觉。光元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待月容睡下,自己则拖了小凳子坐到小床旁边,静静看着儿子。
苗嬤嬤觉得月容和光元之间情况不对,忙使了眼色让阿葵跟了自己出去。东厢里,阿葵把两人几个时辰前的对话告诉了苗嬤嬤,末了,道:“想不到元驸马那么好脾气的人,竟会说那样的话,公主听了也不哭不闹,这样对他已经很仁慈了。”
苗嬤嬤沉吟一会,道:“公主不闹,是公主懂事,这事你也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了。你到灶上吩咐,给元驸马做些吃的来,万一饿着了元驸马,公主又该心疼了。”阿葵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孩子也满了百日,低头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去厨房吩咐烧菜。
光元一直待到晚上,等月容房间熄灯了才离去。期间,儿子醒来他便逗着儿子说话,儿子睡着了便盯着儿子看。这样一日下来,对酷似月容的儿子,竟生出了不舍,要不是苗嬤嬤一再催促,他真的想跟他娘两个宿在一间屋子里。月容对他还是那样:语气平静、态度不冷不热,他心里难受,但是也只能承受。他倒是希望月儿对自己哭闹一阵,这样既解了她的郁气,自己也能好受些。光元打定主意,这一阵一定要时时刻刻在她眼前,不能让她真的就这样冷了自己,于是便向上司告了十天假。好在翰林院平时事也不多,上司也知道长公主给他生了儿子,以为是公主离不开他,于是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爽快准了他的假。
光宇几个对光元的告假行为大为叹服,一边又暗自嘀咕:“大哥真是对儿子太上心了!”刘琨、刘珏两个不如光宇、光涵了解月容的性子,看她每天对光元客客气气,以为有了孩子,做了父母的两人故作矜持,也不以为意。但是光宇、光涵两个却看出不对来,第二天晚上,便齐齐到了原园探究原因。本来这件事非常丢脸,但是光元为着自家兄弟好,还是把他跟月容间的冲突跟两位弟弟全盘托出。
光宇听罢,狠狠道:“大哥,你活该!月儿九死一生才救回性命,如今能生孩子已是万幸!她这样照顾你,为你生第一个孩子,你还为是男是女出言伤她,真是太过分了!”
光涵也道:“大哥,你这次怎么这么糊涂?要轮到我,只要是月儿妹妹给我生的,别说是生儿子,就是生下猫啊、狗啊,我也照样感激不尽!”
光元也不为自己辩解,由得两个弟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末了,自己总结道:“二弟、三弟,以后你俩也别为那个先后次序争执了,若闹得太过,月儿有可能从此再也不肯生了。”光宇和光涵若有所思,互看一眼,又各自轻“哼”一声撇开了头。
月华居内,苗嬤嬤看着月容不动声色冷落光元,而光元每日照样天明来、熄灯走,耐心陪着儿子玩耍、哄着儿子睡觉。如此过了五日,苗嬤嬤终于看不过去了。在第六天一早,月容刚起床、光元还未到月华居报到的时候,苗嬤嬤逮着机会,把阿葵等人都赶了出去,对月容道:“公主,老奴倚老卖老说几句话,元驸马是很过分,但是这几天来,你也看见了,他对大公子多上心,你也别跟他生气了。再说,老奴说句僭越的,这事公主也有不对。夫妻过日子,讲究的是磨合、商量,驸马想要女孩,拼命努力,公主是知道的;而公主想要男孩,不喝‘中和水’,驸马却不知道,认真说来,是公主做得过了。”
苗嬤嬤听得月容轻“哼”了一声,赶紧接下去道:“当然,驸马是太贪心了,公主给他生孩子,是多大的荣耀,他居然还敢挑男捡女,真是应该惩罚。不过,老奴认为惩罚五天已经够了,驸马这些天虽然还是笑着,但是每次端下去的饭菜几乎跟端上来的时候一般多,公主应该也看见驸马已经瘦了一圈了……”
月容静静听着,不语。
早膳之前,光元准时报到。早膳端上来,月容一桌,光元一桌,阿葵和阿椒分别在一旁服侍,苗嬤嬤逗着小床上的婴儿,一派其乐融融。月容边吃边看向光元那一桌,发现他果然不大动筷子,只喝了一碗清粥、吃了几根青菜就道:“好了,撤下去吧。”不由出声道:“厨子一大早起来给你弄这些,这样原封不动撤下去,既浪费,也辜负了厨子的一番心意,元哥哥还是多吃些吧。”
光元立即抬头望过来,眼睛亮得如同天上闪烁的明星,出口却有些语无伦次,道:“月儿,是——厨子,很辛苦,我,我全都吃完!”阿椒不明所以,觉得元驸马的样子好傻,阿葵和苗嬤嬤则暗笑:雨过天晴了!
☆、催生
光元果然把一桌子的饭菜都吃完了,而且比月容还更早放下筷子。苗嬤嬤看着小丫鬟收拾了餐桌后,便把人都带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元哥哥……”
“月儿……”
两人待人都走光了,同时开口,又都同时停住了。
最后,还是光元先开口,道:“月儿,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考虑不周,不如月儿有远见。”
月容低着头,道:“我也有不对,事先应该跟你商量的,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光元闻言,眼睛一亮,笑道:“以后?真有以后?”
月容立即抬了头,瞪圆了眼睛,嗔道:“元哥哥,你心里现下只剩下生孩子一事么?”
光元走到床前,在凳子上坐下,一手拉了月容的手,一手去抚儿子的脸蛋,笑道:“我心里现在只有你——和我们的衡儿。”
月容一把抽出手,道:“那是我的旭儿!”
光元一把又抓住她的手,妥协道:“大名王容骧,小名旭儿。可是,为什么是旭儿?”
月容伸出手,一边把玩他肩上流泻的黑发,一边慢慢道:“生产那天,我第一次醒来,看见满室的阳光,觉得很美。”
光元一愣,片刻之后,伸出双手轻轻搂住她,柔声道:“旭儿,真好。”
光元和月容和好如初,光宇和光涵一下子便感觉出来了,晚上两人迫不及待蹭到原园,拉了光元询问:“大哥,你使了何种妙招,月儿这么快就原谅你了?”
光元一笑,道:“真心。”
刘琨和刘珏晚上也聚在一起嘀咕。刘珏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王老大笑容特别灿烂,话也特别多?”
刘琨凝眉想了片刻,道:“真是这么回事呢!是不是月儿许诺了他什么?不对,跟今天一比,前几天他好像蔫巴巴的呢!”
刘珏疑惑道:“难道是因为生孩子太疼,月前几日恼了王老大?如今疼痛过去,月原谅他了?”
刘琨瞪着自己五弟,久久无语:真是白痴!
月容出了月子之后,旭儿渐渐胖了起来,醒着的时间也长了,他吐口水泡泡、皱眉、打哈欠……月容觉得他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可爱,越看越喜欢,因此,除了偶尔跟那些筛选出来的炼金术士谈话,几乎足不出户,天天待在月华居逗着他玩。
几位驸马当中,最疼爱旭儿的人,当然是自己亲爹——元驸马,其次,居然不是他的两位亲叔叔,而是他的五爹爹——刘珏。刘珏看着酷似月容的旭儿,软软、小小的样子,终于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大人。每当苗嬤嬤指着他,对孩子道 “旭儿,这是五爹爹”的时候,刘珏的满足感简直无可比拟。于是,每逢有空,他就往月华居跑,抱孩子、哄孩子的技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旭儿在他臂弯待着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光元甚至都有些嫉妒了。
光宇等几人,经受过月容生孩子前几个月的煎熬,都不想那么快再重新体会一次,因此,谁也没有提出尽快再生孩子的事。他们不提,月容更不会提。于是,五夫,一妻,加上一个孩子,大家热热闹闹过着,除了光宇、刘琨、刘珏三个经常出差之外,公主府的日子很平静。
常勇侯府却不平静。刘琨成了驸马,刘战只得请封二儿子刘琏为世子。一年前,侯府新世子也娶了妻子,却不知怎么的,世子夫人老是怀不上孩子。程氏一边努力寻医问药,一边打着公主府的主意。她出席过旭儿的满月宴、百日宴以及周岁宴,对聪明漂亮的旭儿喜欢得不行,抱了在手上,往往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舍不得放下。她不断地想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哪个都比王家公子俊秀,如果他们跟貌美无双的公主生了孩子,那孩子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真是想想,就想想,就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啊!如今世子夫人无出,催催公主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日,恰逢刘战休沐在家,晚上歇息之前,程氏对刘战道:“侯爷,世子夫人至今无出,为等程家舅表妹长大,三儿、四儿明年才能娶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刘战道:“公主府的孩子,王家既开了头、随父姓;以后琨儿、珏儿生下的孩儿也会姓刘,不也是你的孙子,你急什么?”
程氏道:“就为这个,我才着急!王家兄弟三个,进门早、感情好,王老大生了,接下来还有王老二、王老三,轮到琨儿、珏儿,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刘战睨着她,道:“难道,你还打算去公主府上催长公主给你生孙子?”
程氏一撇嘴,道:“有何不可,天伦之道,天家也不可违。”
刘战笑道:“那你就去试试吧,看长公主理不理你!”
程氏不以为然:“我总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第二天,月容接到帖子,常勇侯夫人上门探望。月容看看学步的旭儿,再看看扶着旭儿的刘珏,暗自叹一口气,懒洋洋道:“请到正厅候见。”又问刘珏:“珏,你要一起去吗?”
刘珏道:“好,不过我要抱着旭儿去。”
旭儿听得刘珏叫他的名字,咿咿呀呀学舌:“抱——旭——去。”
刘珏便逗他,道:“旭儿,叫五爹爹,五爹爹就带你去,来,跟着我,五爹爹——”
旭儿这个年纪,只能重复最后几个字,果然叫道:“五——爹爹——”
刘珏大声应“唉”,一把抱起旭儿,让他骑到自己脖子上,然后,一大一小,却一路一应一和出门而去。
苗嬤嬤在边上看着,笑着对月容道:“公主,别看珏驸马年纪小,当爹爹可是有模有样呢!”顿一顿,又道:“认真算起来,珏驸马也有十七了,也不小了呢。”
月容不接话,笑道:“嬤嬤,大公子回来便要沐浴,我去去就回,你先遣人准备吧。”
程氏坐在厅里候见,看见刘珏带着旭儿进厅来,又是兴奋,又是心酸。她努力压抑下负面情绪,伸了双手去逗旭儿:“旭儿,到奶奶这来。”
刘琨、刘珏跟程氏有七八分像,旭儿跟刘珏混熟了,看着程氏便觉得面善,张开双手就扑了过去,搂住程氏脖子不放,咿咿呀呀学舌:“奶奶——来。”
程氏抱着旭儿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欢喜得不行,侧了头对刘珏道:“珏儿,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孩子让娘抱抱?”
刘珏一撇嘴,道:“我还小呢!”
程氏气闷,道:“你还小?你现下已经满了十七了!当年你爹爹,可是十六岁生的你大哥呢!”
刘珏低声道:“难怪大哥那么傻!”
程氏耳尖,居然听见了,道:“珏儿,你说什么?这跟你大哥傻不傻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大哥哪儿傻了!”
刘珏道:“父亲年纪太小,不如年纪大的生出的孩子聪明。你看,我不就比大哥聪明?你再看旭儿,王大哥生他时已经二十四岁,现下旭儿多聪明!别看现下旭儿连话都还说不清楚,可是已经能认不少字呢!”
程氏闻言气结:“你从哪听来的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前朝的崔丞相,他父亲生他时只有十五岁!人家照样二十岁不到便封侯拜相!”
刘珏还待举例,旭儿突然扭头,伸手指着门口,唤道:“娘——娘——”原来是月容来了,旭儿耳尖,听出了月容的脚步声。
程氏把旭儿递给刘珏,赶忙站起来行礼,月容抬手阻止了她,道:“母亲且坐下说话。”
程氏也不客气,缓缓坐下,道:“一个月不见,旭儿又长大了不少,越发俊秀聪明了。”
月容笑道:“是啊,一天一个样呢,就是越来越顽皮,再过一阵,都不知道该怎么带他了。”
程氏道:“孩子顽皮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做大哥的会懂事许多。当年琨——驸马也顽皮得不行,可是自他二弟出生以后,他就很有小大人样,不但他自己不再需要臣妾操心,还能带着老二玩呢,长公主不妨早日给旭儿生几个弟弟妹妹。”
月容暗道:“果然是来催孩子的!”面上却笑道:“果真如此么?真想像不出琨——驸马小时候顽皮的样子。”
程氏偷偷观察月容,发现她并无恼怒之色,便继续道:“琨驸马小时候便是个好哥哥,如果有了孩子,也必定是个好父亲。就是珏——驸马,旭儿好像也很喜欢他呢。”
旭儿听了程氏的话,双手放开刘珏脖子上挂的玉片,指着自己道:“旭——喜欢”,又一指刘珏,接着道:“爹爹——”
刘珏听了大喜,在旭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又一把把他举高,道:“小旭儿,五爹爹也喜欢你!”
旭儿咯咯笑着,对着刘珏大喊:“亲,旭——亲!”
刘珏赶紧把脸凑上去,旭儿有样学样,“啵”地也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程氏看着一大一小的亲热劲,不由眼热,冲口而出,道:“旭儿真可爱,公主真应该多生几个这样的孩子!”
月容一边笑道:“儿女是缘分,该来自然来,母亲无须着急。”一边从刘珏手中接过旭儿,逗着他:“旭儿,想不想要弟弟妹妹?”
旭儿一边伸手去抓月容的耳坠,一边嘴里嘟囔道:“要——弟——妹。”
晚上,刘战看程氏神采飞扬,便问道:“公主没把你打出门?还答应给你生孙子了?”
程氏道:“公主是个懂事的,怎么可能把我这个婆婆打出门?她没答应给我生孙子,但是,答应了给旭儿生弟弟妹妹。”
刘战道:“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前面不是还有王老二跟王老三么?”
程氏按耐不住兴奋,提高了声音道:“侯爷,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公主府现下最受宠的,不是王家老大,而是我们家小五!公主对他毫无架子,就跟平常夫妻一样;小五在公主面前,也一点都不拘束,比在你面前还自如呢!还有,旭儿非常喜欢他。你说,如果公主再生孩子,我们小五可不是首选?”
刘战来了兴趣,道:“小五自己是怎么个态度?”
程氏蔫了下来,无精打采道:“先前,小五在男女之事上有些二,成亲几年后,如今倒是好了。可是,在生儿育女上,又开始钻牛角尖……”程氏把她与刘珏在公主府的对话,一一跟刘战复述了一遍。
刘战听完,沉吟半刻,道:“小五说得没错,他的确比老大聪明。难道,这是公主告诉他的?公主是天女,说的话肯定有道理……”
程氏打断他:“老大比老幺聪明的人家多了去了,若那话果真是公主说的,必定是用来糊弄小五的说辞,小五傻兮兮的,稀里糊涂就信了。照我看,琨儿哪一点都比珏儿强,也不知道你哪里看出珏儿更聪明!”
刘战道:“小五聪明的地方,你这个愚笨的,当然看不见……”
程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笑骂道:“我愚笨?侯爷,当年非我不娶的你,岂不是愚笨到家……”
☆、乌龙 (正文完,附新书介绍)
程氏拜访公主府之后的第二天,晚膳之后,月容在五位驸马离去之前,叫住大家,道:“旭儿已经满一周岁了,我觉得该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陪他玩耍,你们回去合计合计吧。”
五人一听,有惊有喜,有欢有忧。出了月华居后,便一起到光元的原园商议顺序问题。
刘琨第一个开口,毫不犹豫道:“第二个当然该我,你们王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光涵首先就不同意:“我们老王家有三个人,你们刘家只有两个。如今大哥不算,剩下每家各两个,刘家没有优先地位。”
刘珏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可是他必须力挺自己的大哥,高声道:“就是不算大哥,二哥排行也最大,既然第一个孩子给了大哥,下面当然该二哥……”
说到排行,光宇一肚子气,当下打断刘珏的话,道:“二哥只比我大几个月,可是我成亲比他早两年,生孩子当论先来后到。”
光涵自然力挺王家人:“就是,论先来后到,老刘家的都该排到后面!”
刘琨“嗤”道:“长幼有序,方是伦常,否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每个人都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光元道:“莫若,各凭本事?”
光宇、光涵、刘琨等三人沉吟半刻,均表示:“那就各凭本事,输者心服口服、不得闹事。”
刘珏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他有疑问,于是,他问了:“三哥、四哥,你们俩长得有五分像,如果孩子恰恰承了你们那像的五分,生下来算谁的?”
光宇、光涵犯难了:侄子肖叔的例子多不胜数,到时若生下王家孩子,却分不清谁是父亲,这可怎么办?虽然可一样疼爱,可是吧,万一不是自己的,月儿又不肯再生,怎么办?谁不想有自己的子嗣?
光宇道:“三弟,当年洞房你比我先,这次生孩子你得靠后,这样才公平。”
光涵道:“二哥,当年你那一晚,我可给你留着,是你自己没法洞房,可怨不着我!生孩子我绝不退后。”
刘琨和刘珏竖起耳朵: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有意思,有意思!
光元坐在一旁,看他们争执不下,便出主意:“不如抓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刘珏觉得王老大也挺贼。
没想到,光宇和光涵沉默半刻之后,居然同意了光元的建议:抓阄!
抓阄的结果,居然是光涵胜出!光涵自是兴高采烈,光宇则立即垂头丧气,然虽丧气,却也无话可说。
刘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五弟:脑筋转得真快,一句话就去掉一个劲敌,使得自己的机会,瞬时从三成三提高到五成。五弟,是比自己聪明!
月容听了光元传达的消息之后,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把决定权交给他们,他们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也无话可说,唯有加强锻炼身体。为图省事,第二天,她又招了龚太医到公主府议事,两人合计了大半天。之后,阿椒专门带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用以堆置源源不断从太医院运过来的药材。阿椒仔细看了,那些药材,她并不认识,但也绝对不是人参等大补之物,不由暗暗纳闷。
而后,月容又去求李玥:“玥哥哥,如今边关无战事,你帮忙把刘军医和霍军医调回京城吧,我最近有一些医术心得,打算跟他们探讨探讨。”
李玥看着她,道:“小九,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最近你可已经从我的太医院里搬走不少东西呢!我问了龚谨,龚谨居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弄什么!”
月容笑道:“玥哥哥,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一年后你就知道了。你就直说,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李玥慢悠悠道:“帮是可以帮,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月容笑道:“玥哥哥,玥哥哥,你也开始跟小九谈条件了啊!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李玥道:“你自搬到公主府,一年才进宫五六次,躲得有多远是多远。今后有空,多进宫看看贤妃吧,她最近怀孕了,你多陪她说说话。”
月容笑道:“筱竹姐姐怀孕了!真好。孕妇最大,不用你吩咐,我自会隔三差五进宫找她闲话。”
两个月后,霍珉和刘溪岗两人被李玥从边关调了回来,他们进京后住进了公主府的偏院。月容隔三差五便前去与他们探讨一番,两位军医则隔三差五跑到荣城最大的衙门——帝京府,与仵作们打得火热。
前三月,月容认真调理身体,第四月便开始实施造人计划,光涵和刘琨两人便经常留在了公主府。帝京人如今背后均称光涵为“醋驸马”,因有皇权撑腰,三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垄断了大庆食醋九成以上的生产和销售市场。另外,他还经营出版、制衣、货运业等,他的涵月盟集团规模渐成。以前光涵要经常四处出差,后来在月容的建议之下,建立了经理制度,他自己就只需要坐镇京城,偶尔巡查一番就可以了。刘琨八个月前被李玥派往南疆平叛,三月后凯旋而归,官阶提了两级,如今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了,因貌美魅惑,他被帝京人背后称为“魅驸马”。
光涵和刘琨两人跟光元一样,欲速则不达,第一个月之后,月容并没有成功怀孕。月容只得又让龚太医出马,给他们上了一堂心理课,这才把他们的焦躁安抚下来。
然而,京城此时却开始不平静,不断有高官上、下朝途中被袭击,就连张阁老,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三年前刺杀月容的另一批杀手,虽然后来被陆续找到,但是他们都是受人所雇,至死,也不肯说出所属杀手集团和雇主。李玥虽然很清楚,他们肯定受雇于某一个政治集团,但是当时与他有隙的政治集团,起码有三个以上,如果他贸然动手,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会招致天下大乱。因此,这几年他只是不断派人查访,以求时机成熟之时,务必一网打尽。
光宇自湟源返京之后,便被李玥提拔为京畿卫的副统领,又因当年刺杀,光宇亲历现场迎敌,三年来,便由他带领属下一直追查线索。月容认亲、回归皇族之后,给李玥带来巨大的政治、军事和社会利益。三年之后,李玥已经把军、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今年初起,便加大了对政敌的打击力度。最近三月,先前撒的网渐渐收紧,不断有叛逆被牵扯出来,帝京城一片风声鹤唳。大概是狗急跳墙,当年雇佣杀手的幕后之人,终于按奈不住,开始频频出动,刺杀李玥一方的得力之人。李玥便命光宇,务必派得力属下对荣城高官加强护卫,光宇一下子便觉得人手短缺起来。于是,禀告李玥之后,光宇从南北大营抽调了一批出身好、身手佳的官兵加入京畿卫,刘珏也在此时被挑中,担任了京畿卫的一名大队长。
这几日,月容发现,光宇和刘珏不但白天不见踪影,连晚上都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虽然心下暗自高兴,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心:内j比清国j细更加隐蔽、也更加可怕,光宇和刘珏既为京畿卫要员,又是长公主驸马、皇上的铁杆支持者,打算对他们不利的人,何止万千!如今,敌暗我明,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
这日,是月容易孕期的最后一日。昨夜,城郊光涵的一间醋厂突遭大火,他凌晨得报之后,从月华居急急出发往城外巡查去了;早上,刘琨也被常勇侯遣人叫走。月容乐得清闲,哄了旭儿睡下之后,自己便坐在灯下绘制玩具式样,打算第二天便交给内务府,造出样品来——旭儿又长了四个月,应该有新的玩具了。
月容绘了一套积木和一套拼图,绘好之后已是子时,但是她掂着光宇和刘珏的安全,怎么也无法入睡,便取了前几日刻的一个木雕,用砂纸慢慢打磨。刚坐下不久,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月容抬头一看,刘珏两眼通红,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后面是苗嬤嬤和阿葵的惊呼:“珏驸马,你今夜不能进去……”
刘珏看见月容,似松了一口气,又似突然有了目标,直直地扑了过来,未待月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抱了一会,他似有了力气,伸手把月容的两手反剪到身后,一手握住,然后一手把住她的后脑勺,疯狂的吻了下来,大力啃咬、拉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温存,月容感觉自己的唇似乎都要被他咬破了,不由挣扎起来。刘珏却不为所动、越发疯狂,把她钳制得更紧,唇舌之间更是为所欲为。
月容渐渐觉得不对,这样的刘珏,不正常!她一边努力迎合着刘珏,免得自己受伤害,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冷静,她便觉得自己的手腕处,刘珏的手掌滚烫!又想起他冲进屋时的样子,心里顿时雷声大作:春/药!刘珏中了春/药!
月容完全放弃了抵抗,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刘珏虽然意识模糊,却很快感受到月容的放松,动作竟也渐渐轻柔下来。月容在他转移阵地、俯首去自己胸前肆虐的时候,轻声道:“珏,你是不是很难受?不要紧,我们到床上去,我来帮你。”
刘珏听见月容的话,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一把抱起月容,几步就跨到床前,然后把月容朝床上一放,自己立即就压了上去,一边继续在她胸前妄为,一边伸手就去扯她的下裳。这时候,月容的上衣已经完全滑落于两肩之下,内里的肚兜也不知被刘珏扔到了哪里,整个前胸都露了出来,而刘珏,正埋首其上忙碌不停。
月容想到前几个月的安排,尽管不忍,还是打算再努力一回、以免前功尽弃。于是,伸出一只手按住刘珏的头,一边柔声道:“珏,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再这样下去,我跟你会有孩子的,你稍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