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恨倾城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沃夫特冷冷地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直到大厅里沉寂得令人想要发狂时,才缓缓开口道:“把厅里所有的人都带下去,关起来!”
“是!”
沃夫特坐在皇宫的一个偏宫里,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所有的事都已交代下去,他好不容易才偷得这片刻的空闲。不知为什么,这两三年来他时时刻刻想着的事,现在终于完成了,他却毫无欢喜!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到处灯火通明,林嫣所在的梦仙楼隐在暗夜里,看不湥c?br /
这时,一个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他曾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来烦他。是谁?敢来打扰?直到那人已离他只有一米远。沃夫特才悠悠开口道:“老师,你怎么来了?林嫣可好?”
老黄金武士沙利文就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的问话,才缓缓说:“她很好!她的功夫突然之间变得极为高深,我都远非她的敌手!”
“什么?”沃夫特惊诧地看着他。
“你也不知道吗?”沙利文也奇怪地看着他。
沃夫特苦涩地一笑,说:“她有很多事,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顿了顿,他接着说:“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半分意义!”话中充满了苦涩!
沙利文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说:“都过去了。”
沃夫特侧过头看着老师放在他肩膀的那只手,过了片刻,才缓缓说:“老师,你是来杀我的吧!其实,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他转头看着窗外,“刚才我还在想,没有了罗文哈尔让我仇恨,这漫长的日子,我要怎么才过得完啊?我的心早就破碎不堪,没有林嫣的日子,我是生不如死。可是,我是个懦夫!我没有自杀的勇气。我还有父母,还有妻儿。就算我多么渴望一死,怕也不能自己做主,我还得为了他们努力地活下去,生不如死地活下去。现在,由老师动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沙利文嘴角微动,扯出了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沃夫特缓缓地说:“你交给我的力量太过强大!无论是影子騎士、狼组,还是你后来所交给我的兵权,这些力量都太过强大!这么强大的力量,自然不是一个无心无力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培育出来的!你吿诉我说,哈斯特先皇杀死了另外两个黄金武士,你的两个好朋友。你告诉我,你因为对先皇发过血誓,所以只能忍辱偷生。
“这些,我都信!不过,我还是派人去调査了你的来历。原来我的老师,居然是神圣宫殿最神秘的圣子!那时我就要我的母亲,亲上神圣宮殿,给了你们需要的一切。我想,这样,我们之间就可以没有隔阂地合作了。老师,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给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吗?”
沙利文顿了顿,才慢慢说:“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吗?是超然于整个大陆的最高存在。我们要所有的人,无论他是皇帝还是皇子,都要唯我们马首是瞻!所以,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帝国统一!”
沃夫特笑道:“原来如此!但是,杀了我帝国就不会统一吗?我的寿命只有几年了,这几年,你们也等不得吗?”
“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不想再冒险了。当然,杀了你以后还是会有人来统一这个大陆,但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沙利文说,“在一千多年前,这个大陆分成十几个国家,所有的国家,都唯神圣宫殿马首是瞻!后来,那一场神魔大战,大陆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那是真正是血流成河,几乎所有的精英,所有的魔法师都损失殆尽!”
沙利文眼睛看着远方,仿佛透过那无边的黑暗,看到了千年前那可怕的一幕!沃夫特一声不吭地听他说着。―千年,多么遥远的事!遥远得他们这些人都忘了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神圣宫殿,才有关于以往历史的详细记载。
“这时,一个黑头发黑眼晴的神秘人出现了。一千年前,人们跟本就不知道,隔海还有个东方大陆,也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黑眼睛黄皮肤的人种存在。所以,那人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注目。
“不出所料,这个人确实与众不同。他有这高超的智慧和卓越的才能。他用了十年时间,就和他的朋友哈斯特一起,统一大陆,建立了哈斯特帝国。那时,他对哈斯特说:他有一个办法,让这个大陆永远统一,永远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那就是是,所有人来学习一种新的语言!语言的拼写不外乎两种,一则以音,就像我们这个大陆现在所用的。一则以形,就是他所提倡的这种语言!他说,时代变更,几十、几百年前,人的口音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音为主的语言,以后会越差越远,直到不再相通!语言不再相通了,不同的国家也就出现了。而以形书写的语言则不一样。无论你天南地北,过多少年,说的话可以彼此听不懂,但他们的书本,他们提笔写下的字,却是一样的。这种一样,会成为他们割舍不开的血脉!他们就会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看着沃夫特,说:“你一死,我们就会让大陆重新回到混乱时代,重新恢复我们的古语言!只有那样,神圣宫殿才会重现一千多年前的辉煌!”
沃夫特笑了笑,说:“那个东方人,真是了不起啊!”
沙利文说:“他是个伟大的人。现在人们日常所用的魔法灯,魔力远行船等各种物什,听说都是出自他的主意。”
沃夫特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是这里吗?第沙利文虽然早知道沃夫特的这个密室,却还是第—次来。
沃夫特看了看这个自己曾经度过无数个日夜的地方。现在,它还是那么的静,仿佛诺顿公爵府外面的喧哗离它太远—样。侧耳听了听外面那些熟悉的声音,一种苦涩渗入沃夫特的心头。
“我没有时间等你了!”沙利文举起了手掌,对沃夫特说。
沃夫特回过头,看着这个热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这个如师如友的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蓦地,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传来,他“哇”的—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昏昏沉沉中,只听得沙利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把你送到这里来。你还有—个时辰的寿命,可以于自己想干的事。”
说完,风声响过,人已不见。
沃夫特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的每—处骨骼都像碎裂了一样剧痛难当。他摇摇見晃地来到那幅画像之前,如以前一般,进了林嫣玉像所在的房间。他做这番举动时,并不知那个早就应该离去了的沙利文正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真正离开。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这里还和往常一样,夜明珠的光芒幽幽, 使得整个屋子显得神秘而华美。那个玉木雕的林嫣还是笑眼盈盈地对着他,如同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
沃夫特缓缓地抚摸着玉木雕的脸,忽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玉像的脸上。沃夫特连忙用袖子拭干血迹,痴痴地看着那玉像,轻轻地说:“林嫣,你不是恨我,想我死吗?我现在,可是真要死了哦!”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唇向颈子流去。
“林嫣,你也想过我吗?你可也与我一样,总在梦中喊着你的名字哭醒过来?你可还有一丁点的爱我?”说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这样很好,真的很好。林嫣,沃夫特从来都是个懦夫!我只敢在梦里喊你的名字。可现在好了,我要走了,再也不会睡梦不安,再也不会如以前一样行尸走r地活着,再也不会想起你的名字,心就那么那么地疼!林嫣,你说,我们来世还会在一起吗?还会见面吗?多好啊,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没有梦,没有伤心,也没有痛苦。”他慢慢地把自己带血的嘴唇靠向玉像的嘴唇,亲了亲后,他侧着头,看着那玉像。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哼唱起来:“缑山仙子,离情云渺,不学痴牛呆女。凤箫声断月鸣中,举手谢,时人欲去!客槎曾犯,银河微浪,尚带天风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唱着唱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沃夫特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了看。这时,他身子猛地晃了晃,他偏了偏身子,免得撞倒玉像。这一偏,他便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笑了笑,便轻轻地抱起玉像,踉踉跄跄地向水晶棺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把玉像放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接着,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林嫣,我们约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做夫妻可好?那时,我们—定可以长长久久吧!”说完,沃夫特伸手一按身前的一个红色按钮,棺盖缓缓盖住。不一会儿,棺内水气腾腾,又慢慢凝结成冰,把沃夫特满是鲜血的脸上的笑容,就此定格!
“还是没有找到吗?” 老诺顿公爵夫人戴绮丽满脸愁容地问道,自从一周前沃夫特公爵面莫明其妙地失踪以后,不只是诺顿公爵府,连整个帝国都处于一片混乱当中,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涌现出来。
现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沃夫特的两位夫人外,还有几乎所有的重要属下。这一周里,这里的毎个人都仔细搜寻过沃夫特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却丝毫不见他的踪影。他们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沃夫特是个重责任的人,他在这个关键时刻了不见,绝对没那么简单。
可是,正如老夫人所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人,无论如何是要找到的!
—边的爱湖冰挺着八九个月的大肚子,正和萦丝哀哀地哭着。她们无声的泪水,直让周围的人心酸不已。
戴绮丽也想哭,可她不能,丈夫自从知道儿子杀了罗文哈尔之后,就晕倒在床上,起不来了。两个媳妇整天都只知道哭。她要再不站起来顶着,就没有人了。可是,她心力交瘁,有无数次,只要一想到儿子可能已遭不测,她就几乎再也爬不起来了。但她坚强的意志告诉她,无论如何,现在决不能倒下!决不能!
她开口问的是毕华,看到这阵子消瘦得不成人样的他,听到自己的问话后,还是黯然地摇着头,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
这时,外面传来骑士嘶哑的报告声:“老夫人,黄金武士沙利文大人来了!”
戴绮丽连忙喊道:“快!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门打了开来,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见到他,戴绮丽的心定了一定,仿佛感到自己增加了一些力量。
“大人,沃夫特还是没有找到!”她抬头看着这个人,声音沙哑地说。
沙利文看着众人,说:“每一个地方都找了吗?”他目光扫视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点着头。
沙利文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那,有没有什么地下室或者沃夫特平素喜欢去的地方?”
他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沉默。毕华说:“那个,那个地下室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公爵喜欢去的那个湖边,也—样找不到人。”
沙利文说:“你带我再到地下室走一趟吧!”
毕华点点头,率先走了出来,房里的人也都跟着出来了。戴绮丽看着沙利文疑问的表情,苦笑着说:“没法子,我们跟着你再找一遍吧, 看看还有没有一线希望!”
一行人来到地下室。魔法灯光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苍白之色。沙利文一寸一寸地寻着,敲打着。不—会儿,他来到那副画像之前,看了一会儿,“咦”地叫出声来。
听到他这声,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只见沙利文指着画中人物的左眼睛说:“这个地方,好像有磨损的痕迹。”
戴绮丽仔细看了看,说:“是啊,真奇怪,这人物的右眼睛比左边清楚一些。”说罢,她伸出手,在左眼睛上按了一下。
忽然,“轰隆隆” 一阵巨响。这响声如此突然,直把所有的人吓了 —跳。萦丝更是轻轻地尖叫了一下,众人回过头去,看到靠近右边的那面墙整个打了开来,露出一个通道!
众人面面相觑,沙利文说:“我来!”便走了进去。戴绮丽等人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她只觉得心上心下,一种强烈的不安让她的心直发慌。
“这是什么?”萦丝尖声叫道!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一摊血!血呈黑色,已是多日之前留下来的。
爱湖冰走上前,萦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姐姐,我好怕!我好怕!”声音中带着哭声。房间并不大,很快,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个放在角落里的水晶棺!
毕华快步走了过去。萦丝她们也想走快点,却不知为什么,脚下一软,这一点点距离,竟变得长得可怕!
几个男人“啊”地叫了出来,面上的表情扭曲着,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但戴绮丽和两个媳妇一看到他们的这个表情,就觉得全身都是一冷。她们来到水晶棺前,果然,沃夫特睡在里面!那面目栩栩如生。但一看便知,他已死去多时了!
沙利文看了看 ,颤声道:“他是自杀的!”
这话一出,萦丝一声尖叫,疯狂地扑到水晶棺上,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啊!怎么和林嫣这个贱人的像睡在一起!不可能,不可能!”她拼命地用指甲抓着水晶棺盖,声音凄然无比,状若疯癫!
正在这时,爱湖冰忽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喊道:“好痛!”
“快,快,夫人要生了!” 一个人喊了一声,毕华和乔治马上抬起她,就往外面跑去。
戴绮丽这一刻像傻了一样,看着大哭大闹地叫着“不可能”的萦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沙利文走到萦丝面前,说:“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
萦丝蓦地一停,从水晶棺上爬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棺里沃夫特那微笑的脸,缓缓地说:“你若真的爱她,又为什么要娶我和姐姐?你为了她,一得势就向罗文哈尔挑战,说是要给她自由。现在,你还为了她自杀。你把我置于何地!”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尖厉起来,“沃夫特,你好狠的心啊!我们一年多的夫妻,你却毫不犹豫地就走了!你这个骗子!你让我们以为你忘了她,你让我们以为你爱的是我们!你可真会做戏啊!沃夫特公爵!”
木织尔走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想让她平静一下。谁知她猛地 —甩,差点把他甩到墙上。
萦丝高亢的声音继续响起:“好!好!好!你做得很好!沃夫特!我萦丝誓要毁了诺顿!我要让你死后也不得安息!”说罢,她转身冲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沙利文的眼睛里现出了—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夫人,你醒了!”戴绮丽木木地抬头看着哭红了眼的侍女,又闭上了眼睛。
侍女停了 —下,还是说:“夫人,刚刚爱湖冰夫人生了位小公子。听到这话,戴绮丽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眼中流露出—分希望。
“可是,”侍女犹豫着,皱着眉头,“爱湖冰夫人难产,过世了……”
沉默!一阵难堪的沉默!
“萦丝夫人,刚刚带着她的人,回去了!她说,绝不原谅公爵对她所坐的一切!”
林嫣从看到罗文哈尔死在沃夫特的剑下时,便离开了,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走,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后来想一想,好久没有见到克什和米梭了,何不去见见他们?
这样一想,她便施展轻功,向洛克公国方向疾驰而去。
林嫣现在已经到了先天之境,内力生生不息,当真是快逾奔马。用不了几天,就来到了克什所在的那处仙境。看着那青山绵绵,绿水悠悠,她只觉得心旷神怡。她没有着急去找克什,而是顺着山头走了一遍。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才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世事当真奇妙!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天边也是这种艳艳的火烧云。一样的景,心情却是大不一样了!”
林嫣看着半边染红了的天空,看着那浮云奔涌,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欢偷溢出心头。自从达到了先天之境,她所有感官都变得极为敏感、锐利。她深深地吸了—口草木湥阒睦锍渎丝炖帧?br /
想了想,她纵身一跃,身影如飞燕般在湖水上轻轻飘过。不一会儿,她找到了一处水潭。然后,取下面纱,脱下衣服,跳到潭水之中。
她快乐地哼着歌,慢慢地用水湥Ю碜磐贩10蜕硖濉k丫牒昧耍谡饫锎欢问奔浜螅腿フ艺夷切┰逗降亩饺耍纯茨懿荒艽钭约阂欢温贰2还谌ザ街埃沟萌ズ谑幸惶耍粜┒鞒鋈ィ坏慊平鸹乩础l茄蠲袼倒平鹗敲恳桓龃舐降耐ㄓ没醣摇?br /
她一边想,一边慢慢地游着,一时兴起,索性深深地潜了下去。
在水潭里玩了小半天,林嫣爬上了岸,内力一运,全身升腾起蒸汽,身心舒爽无比。接着,她又抓了两只鱼,烤了起来。
也不知克什在不在?他如果在的话,说不定很喜欢我这食物的味道。想到这里,林媽索性又打了四只山j、两只兔子,再抓了两条鱼,细细地烤了起来。
烤得差不多了,她把箫取了出来,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她现在内力深厚无比,这箫声自是远远传了开来。她料想,就算克什在米梭那里,也应听得见的。
没多久,就听得远远传来一阵长啸,这啸声极是雄壮,如一只飞于九天之外的雄鹰。忽然,又有一声湥竦某ばハ炱穑缤恢惠憾庖恍圩骋粶'锐两股啸声,传过来,渐渐地与林嫣的箫声相和了。
箫声低沉,啸声也是一变,箫声高烈,啸声也有石破天空之感。
林嫣听得那啸声越来越近,心里顿时欢喜无比。不多久,啸声已到近前,她就把箫收了起来。
只听得一声豪放的长笑声响起:“木雨小姐,好久不见了!听箫声就知故人无恙!”
林嫣刚要答话,米梭那热悉的声音响起来:“好丫头,远远就闻到香味,这是什么食物,怎的如此好闻!”
林嫣轻轻笑道:“会见故友,自当备上佳肴了!”
她话音刚落,白发白须的克什和瘦小的米梭就一跃而上,从空中直落到她的面前。
看到林嫣露出来的真面目,两人都是一愣,还是克什先开口道:“林嫣的容貌,当真超出世人想象。”
米梭也是“嘻嘻”一笑,说上次隔着妆看你,就知道绝美难言,不过还是没有想到,竟会美成这个地步!”说完,他眼珠一转,鼻子耸动两下,看到林嫣正在烤制的鱼、兔、山j,不自觉地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蹿到火堆面前,伸手就拿起一条鱼,大嚼起来,还一边嚼一边说:“好吃,好吃极了!”
克什和林嫣相视一笑,克什找了个地方坐好,一边从衣服里拿出几瓶酒,一边说:“刚和这小子在吹牛,就听到你的箫声。还是他想得周到,说什么也要带着酒来见你。果然,你连下酒菜都准备好了!”
林嫣笑了笑,把埋在泥里的叫化j取出来。她敲掉泥,拿开香叶,一股奇异的湥懔15唐15础?br /
米梭眼睛一亮,伸手就往林嫣手里的j抢了过来。不过,克什离她近一点,抢了个先。
林嫣抬头看到米梭又馋又恼的样子,又是一笑,伸手在土里扒两下马上又拿出了一只j。米梭见状,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克什一边吃着,一边喝着酒说:“两年不见,没有想到你的斗气已经厉害到如此地步!连我也自叹不如了。”
林嫣笑了笑,说:“我也是机缘巧合。”
三人一边吃,一边说着别后的事,林嫣的事天下皆知,克什和米梭虽然有意不问世事,却也是早就有所耳闻了,不过总算是苦尽甘来,两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克什看林嫣神色,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送的项链的真正用途,他也毫不在意。
林俨看着米梭,忍不住问克什道:“不知这两年里,米梭兄可有什么世所罕有的举动没有?”她自是想他问问他有没有再闹笑话。
听到林嫣提起,克什笑道:“也没有多少,只是一年前,池凉村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突然得急病过世了。他也不认识人家,居然穿着一身孝服,就这么冲到人家没有嫁人的姑娘灵前,痛哭出声。他还一边哭一边念:上天给了你美丽和温柔,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你这么一走,如我等又丑又蠢之辈,岂不是活着更加无味。你的美丽,是应该留在世上,让人心感到快乐和舒服的!你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可真真对不起世人啊!结果,还没有哭完,他就让旁边忍无可忍的人,抡起扫帚,赶了出来!”
听到这里,林嫣再也抵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说:“好,真是说得太好了!”
米梭没有答理两人,自顾自地喝着美酒,吃着林嫣烤的兔r。
克什看到林嫣那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显然还想听下去。他轻轻地笑了出来,说:“还有一件事,有一次,他和那些贵族一起,到了其中一个伯爵的府里。这伯爵在当地颇有势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米梭这小子,见到庭院里摆着一块石头,极似人形,他当场就地一跪,喊那石头道:“石爷啊石爷,想我小时候见过你一面,你雄姿英发地跟我斗着酒,哪知一转眼就不见了去向。小子苦苦想你四十载,竟没有想到你居然化成了石头,站在别人家里纳凉!你要纳凉,何不到我家里去?我家有的是美酒,可日日供奉于你。”他这一番作态,主人家就耐不住了,一边大笑一边说:‘来人’把这石爷送到米梭家里去。派个人给我盯着,要是他有一天没有对石爷供奉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嫣笑哈哈地问道:“那他是不是每日照时供酒?”
克什说:“这供酒还不容易,交代下去,他的骑士自会每日照办!这小子是个无赖,看中了人家的石头,便用这个法子把东西骗过来!”说完,自己抵不在,先哈哈大笑起来。
林嫣见米後泰然自若的表情,想象他当时的所作所为,不禁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她笑声刚刚歇了一阵,忽然看到米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样子极是滑稽,便再也抵不往,喘着气大笑不休。
三人谈笑了一会儿,林嫣说:“我想过段时间到东方大陆去,你们知道这方面的事吗?”
克什说:“这事,你倒是问对人了。”看着林嫣瞬间变得灿若星辰的眼睛,他笑了笑,“东方大陆到这里来的船,据我所知,应该是每隔五年来一次。两年前他们来过,等下一次的话还得过个两年多。”
林嫣一听还要有这么久时间,不禁有些烦闷起来。
克什说:“你要是不想等这么久的话,不妨每年的五六月份到胡伊的南珑城去看看。来船都是自那里的港口进出。到时,凭你颈中的项链,只要有船,就会有人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林嫣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心里面一阵感动。林嫣三人在克什这里快乐地过着日子,有时三人驾着一叶扁舟,出没于水族深处。他们或弄琴吹箫,或共享美酒佳肴。有时,林嫣和克什两人也会在湖面上比拼。他们两人都是新到先天之境不久,功力差不多。林嫣胜在技巧,克什胜在经验,倒也打了个平手,两人一个白发飘飘,一个红颜绝世,偶尔为世人所见,也以为是见到了神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林嫣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两人。
第三十二章 彻悟
林嫣这一路行来,只觉恍如隔世,所见的路人个个满脸惊惶之色。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如今的哈斯特帝国群龙无首,五大公国国君纷纷自立为帝,彼此混战不休。听到洛克公国联合那刹攻打诺顿的消息,她当真无法置信。她问了几个人,每个人的说法都各不相同。
她大惊之卞,决定向诺顿方向行去。为了隐藏身份,她一身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这眼睛也在水魔法的施为下,变成了蓝色,黑袍下的脸并没有化过妆。她不想改变面容,自忖自己如今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天下再也没有能令自己惧怕的事,又何须再如从前一样遮遮掩掩。
为了尽快到达,林嫣这一路多在偏僻之地疾驰,所见的人确实不多,但每个人都面色惊惶,再也不复以前那种平和。
林嫣径直来到“黄金食府”,坐到以前和沃夫特经常坐的座位上,不由怔怔发起呆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她点了两样小菜,吃起来。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嫣转头一看,只见思格正和一个与他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慢慢行来。几年不见,当年那个圆圆脸的少年变成了一脸忧郁的青年。他们走上楼,坐在了大厅中间的那桌上。
那个女子说:“大哥,我真不明白。你怎么直到现在还在帮林嫣那个妖女说话?你难道就不恨她吗?”
林嫣的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细细倾听起来。
思格说:“小妹,我们为人要就事论事!”
“什么叫就事论事?”女子厉声尖叫起来,“林嫣这个妖女,她出现才两三年时间,你看这好好的一个帝国变成什么样了?五大公国,中立的中立,混战的混战。皇都的格雷德 哈斯特伯爵也忙着发展势力。哥,现在整个帝都,谁不说她是妖女?神圣宫殿,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妖女,是她害得好好一个帝国四分五裂,是她害死了沃夫特公爵。
“咚”的一声,林嫣顿时跪倒在地。
侍者连忙走上前,问道:“先生,你怎么啦?”
他连叫了几声,才听得林嫣艰难地回道:“我没事!”
思格缓缓地说:“恩琳,坐下好好说。”
恩琳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思格没有吭声,慢条斯理地吃起菜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恩琳,我们不用争这种没用的话题好不好?”恩琳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声音越来越响,一个肥胖的客人说:“咦,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哪里又打过来了吧?”
恩琳冷冷地瞄了那人一眼,说:“这是诺顿的百姓在驱逐林嫣这个妖女!这里每天都会举行的!”
那人“啊”地叫了一声,说:”原来如此!”
林嫣恍惚中抬起头,看到外面,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聚成一堆,领头的四个男女,举起一面巨型的画像。这画分两面,正面,画的是蒙着白纱的林嫣像,明眸如水,巧笑嫣然。反面,则是林嫣扮木雨神牧时的样子。
他们走了一阵,忽然把画像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人们排成一排,从画像上踩了过去,有的还把痰吐到上面。林嫣听得分明,他们的嘴里嚷着:“帝国不幸,妖女横行,祸国殃民,人人踩之!”
举目看去,林嫣分明看到了她曾经救治过的能子和希式罗也在其中!她还从希式罗的嘴里听到了恨恨的声音:“妖女!妖女!踩死你这个妖女!”
林嫣只觉得天昏地暗,喉中又腥又甜,她一仰脖子,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地灌了自己一口。
那个肥胖的客人问道:“这个林嫣,真是造孽啊!我原以为只有我们洛克有这种游行活动,哪里知道,连诺顿都有!”
恩琳冷笑道:“何止是这里,整个大陆,哪座城市没有这样的事?大家好好的太平日子,都叫这个妖女给毁了,人人都恨不能剥其皮,食其r!”
她在这里说着,只听得思格叫道:“走吧丨”说完把银币朝桌上一放,率先走了下去。
恩琳重重地一跺脚,说:“要走你自己走吧!”
思格听了她的话,脚步没停,径直走了下去。
他心里烦闷,躲开人群,直朝偏僻之处走去。过了一会儿,来到一座荒芜的山头。忽然,一个黑袍人拦在他的面前。
思格退后两步,做起了防守动作。只听得那黑袍人说:“你不要惊慌,我没有恶意!只是听你们刚才的对话,有一些事情不是很明白而已。”
说罢,那人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看着他,问道:“沃夫特什么时候死的?”声音嘶哑,略带哽咽。
思格一愣,感觉这人没有敌意,便放松了身体,看着眼前这秃秃的山头,说:“三个月前,刚刚攻破皇都,罗文哈尔死去才几天,大家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黑袍人转身背对着他,思格听得分明,那是阵阵抽泣之声。过了一会儿,黑袍人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思格看着这人纤细的身影,心里有些怀疑,但还是平缓地说:“自杀的,抱着用玉木雕成的林嫣的像自杀的!”
黑袍人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游行的事,是怎么回事?”
思格从那无法掩饰的哽咽声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沃夫特公爵死后不久,萦丝夫人回到了洛克公国,继任洛克公爵之位,她,还有神圣宫殿、亚芡公国,都到处散布林嫣祸国殃民的言论!人心不安的民众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泄恨的人,林嫣符合这个条件!”
他刚刚说完,黑袍人忽然“刷”的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山头深处跃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思格本来还怀疑这个人就是林嫣,可是一见这身手,他心里又疑惑起来。
这人自是林嫣!
林嫣拼命地向山林深处跑去,直到天已大黑,月亮挂在了天上,她才停了下来。一停下,她再也忍耐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过了半响,声音都哑了,她才停了下来,停了片刻,她忽然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叫道:“哈哈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爱?什么是恨?老天,你也太会捉弄人了!”顿了顿,她的笑声忽然变得欢愉起来,她状如疯狂地在山林里跳着舞,一边说:“从今往后,我林嫣要潇洒地过!这世间的是非非,我都要放开!哈哈!放开!”
这时,她的脑海中清清楚楚地现出一段话来,这是她下山前,师父跟她说的话。
“嫣儿,你就要下山了。当年祖师在临走前,还有一段话留下来,我在这里跟你说了吧。
“有一日,佛要收弟子,有三个人来报名。佛问他们,什么是色?第一个是个太监,他说:‘我从不近女色。’佛说:‘你不近女色,怎知女色? ’第二个是个花花公子,他说:‘弟子阅尽天下女色。’佛说:‘你阅尽天下,无一人留心上,何言知色? ’第三个是个书生,他哭道:‘佛啊,我爱,我爱啊!’佛微笑点头,收了他做弟子。”
当时师父还跟自己说:“这个故事是佛家的,祖师说来自有其含义。嫣儿,你下山后,好好体会体会吧。”
林嫣喃喃说:“师父,孩儿已经明白了!阅尽世间七情六欲,才能勘破这种种束缚啊!唯痴者能悟啊!哈哈,我明白了!爱恨情仇,是非对错,都是人心的一把锁,沉于其中,人就永远无法超脱!只有来去无挂牵,我心才能得自在啊!”
她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忽然,胸口一阵气一冲而上,一股腥甜之血喷然而出,有几滴溅到了她的手镯子上!
忽然,那手镯光芒大作,照得树林中如同白昼。林嫣一愣,定神一看,手里飞出一个玉符。她伸手接过,那玉符里面,清清楚楚地现出许多字迹来。
“余自机缘偶合之下,得晋金丹大道。今日,大道有成,是用三昧真火炼成十枚空间手镯,里面各有—片玉符。吾后辈弟子,如能晋人先天之境,并悟得自由自在之心,随那七情六欲郁结的胸口之血喷出,便可看到这片玉符。”
原来如此,林嫣想,若虚观这么多年来,出了这么多天才横溢的弟子,早就晋升到了先天之境,却还是无法见到祖师留下来的秘诀,原来差的是红尘历练后的自由自在之心!上千年的秘密,一朝得解,她心里不由转过成千上百个念头来。
她呆了一会儿,继续看下来:“第一卷金丹大法。”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字,约有五六千个。再到后面,写着“第二卷炼丹炼器功法”,下面也有上万个字,再后面,写着“第三卷奇门阵法” ,下面也有上万个字。再往下,就没有了。
林嫣看了看四周,心里想,离船来还有两年多,我何不利用这段时间,把祖师留下来的功法学—遍?
想到做到,她挑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d,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潜心修习起来。
林嫣这一练,便是两年过去了。两年时间里,她牢记了金丹大道的六篇功法。除了第一章她还不是很明白外,其余五章,她已理解得差不多了。但要说到完全练会,直到金丹大道,那就还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的体会了。祖师尚且在玉简上面写着,自知天道无边,金丹大道并没有完全领会透彻。而她自己,就有更漫长的路程要走了。
两年的修炼,她也是刚刚比一般的先天高手高明一点点而已。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内容,她也记得差不多了。但是除了几个初级阵法外,其他的她还不能使用。
不过,林嫣发现了她当年初到这个大陆所收集的宝石,居然可以帮助启动阵法,和修炼功法,这让她足足兴奋了好一阵子。
算一算,林嫣担心会错过回到东方大陆的船,便动身往南珑城的方向走去。她依旧一身黑袍,施了水魔法的蓝眼睛。这一下山,还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到处是兵荒马乱,一路经过,她不知见到了多少白骨,多少人无家可归。
她如往常一样,专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跃行。如此走走停停,也用了十天时间才到胡伊,离南珑城只有半天路程了。她细细一算,大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到了南珑城,虽然是战乱时期,这里还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
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一身杀气。街道上来往的人,大多成群结队,店铺林立,繁华程度与往年的诺顿、皇都并无二样,只是出入的人少了几分平和,多了几分警惕而已。
林嫣到码头打听了一下,知道必须等到五六月间才知道有没有东方大陆的船到此,那些人说,如今的东方大陆也是战火纷飞,没有多少乐土,所以他们也无法知道这次的远航船是否会准时到达。
见还有时间,林嫣便琢磨着到黑市去换点黄金用。她一路打听,得知就在这个南珑城,便有着全大陆最大的市集。
林嫣慢慢向南垅城最繁华的东街走去。这东街在整个大陆,也是颇有名气的。几千年来,无论外界风雨如何,何人称帝,何人称王,它始终傲然挺立。累积了这许多的繁华财富,便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底蕴。
转过一条小道,林嫣来到一处高大的圆顶建筑之前。此处便是整个西方大陆最有名的拍卖行一一聚灵门了。她打量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大门直进,便是一个大厅。偌大的厅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林嫣一愣,见到一旁有个小楼梯,便走了上去。到了二楼,大厅里也空空的。
林嫣又向里间走去,刚走进去,只见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着瞌睡。她看了看四周,除了这人,周围还是空空的。
她放重脚步,见那人还是没有动静,便重重地“哼” 了一声。这一声中含有一丝内力,是佛门的狮子吼功。
那人一凛,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林嫣一番,半天才开口道:“你来干什么?”声音嘶哑难听。
林嫣压低声音说:“我来卖几样物什。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那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林嫣一番,翻了翻白眼,说:“且等一下,我去叫人来。”说罢便顺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清悦的声音说:“那位客人请上三楼来吧。”
林嫣爬上楼梯。这三楼内厅的装饰却极为豪华大方,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华服,面目极其俊朗,正在那里等着她。
见到林嫣,他咧嘴一笑,现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请坐!”
林嫣说:“我有几样物什,听闻聚灵门是第一大拍卖行,想请你们帮忙。”
那人收回目光,仔细注视着自己的手指甲,缓缓说:“什么东西?”
林嫣伸手,把十颗魔兽核和两颗魔力水晶放在桌上。她的魔兽核只剩下二十颗了,魔力水晶还有无数,这两粒是其中最小的,饶是如此,也有婴儿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