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后宫权倾天下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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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太后的双眼,眸中波光粼粼:“我知道太后素来是慈悲心肠,但是臣妾自己知道这次犯的错实在是罪无可恕,不敢抱侥幸之心。”我咬了咬牙,挺直了背,“就请太后责罚!千万不能因为臣妾坏了宫里的规矩,让太后难做!”一语既出,周围众人皆诧异的看着我,唯有淑妃暗自点头,眼里竟有赞许的意思。
太后瞥了周围人一眼,微一沉吟,“虽说你入宫时间不久,对于宫里的规矩不大清楚。但是这一次,你犯的错又不能不罚,这……”太后看向皇后,皇后也是秀眉微蹙。
林宛如踏前一步:“太后英明,所谓不讲规矩不成方圆,要是这后宫今儿这个事出有因,明儿那个又情有可原,岂不是天下大乱,内宫的规矩又从何讲起呢?”皇后点头:“宛美人说得也是,那依你只见该怎么处罚呢?”林宛如轻轻一笑,说道:“我看……就依祖宗家法,杖责二十得了。太后您看如何?”我闻言一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里思讨这次难逃皮r之苦了。
“这个……”太后沉吟着,还没有说话。
旁边出来一人,清晰地说道:“我看不妥!”
这时竟然有人为我说话,我心下诧异,抬起头来却见李君绾含笑出列。只见她上穿一件月白绣折枝兰花小袄,下系一条月白绣蝶纱裙。身姿楚楚,体态婀娜。
皇后一见她出来,嘴角也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说道:“瑞妹妹怎么看?”
只听李君绾说:“太后,丽贵人她系初犯,且不是那种丧德败行之人。这二十庭仗就是男子也经受不起,更何况丽贵人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弱女子呢!如今丽贵人已经知错了,我看就小惩以示警戒好了。再说……”李君绾掩面一笑:“丽贵人是皇上得宠之人,倘若有个什么伤筋断骨的,皇上未免会埋怨太后您执法太过严苛。这样会有损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太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还是瑞美人考虑得周到。那就这样吧,改为藤条十下吧。”皇后也极称是,转过身去传内侍执行。
我听得改为藤条惩罚,心下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上李君绾的目光,她冲我微微一笑。我微点头以示谢意,眼睛一转,看见一旁立着的林宛如绞着手绢满脸的愤愤不已。很快有内侍捧着藤条上来,又有内侍搬来丝垫和板凳。
我一咬牙,站起身来,把心一横走到放在大殿上的板凳前。
热辣辣的痛在背部蔓延开来,内侍一声一声轻数数目的声音尖锐地响在的耳边,数下之后,很奇怪,似乎藤条不是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体竟然感觉不到什么样的疼痛。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紫俏急忙上前来扶我起来,我轻轻退开她,面向太后,强撑着跪下去:“臣妾谢谢太后娘娘教诲!今后臣妾一定谨记宫中规矩,不再犯错!”
太后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说:“罚也罚了,相信你也记住了!快下去休息吧!”皇后转过头吩咐旁边的宫女,“你们扶着丽贵人回去休息吧!”
我又向太后、皇后请了一个安,这才由她们扶着退下。
一路上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永和的。
待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张床,再也撑不住,倒在床上。亚兰手忙脚乱的给我端来温水:“主子,怎么样?疼吗?”
我用尽全身力量冲她轻轻一笑:“我没事,小伤而已。”话还没说完,只觉两眼一黑,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又来到了京城大街。学狗叫啊,学狗叫就给你吃包子,狰狞的笑声在我耳边盘旋。不!不!别得意,我不会屈服的,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呐喊。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6章昭仪]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亚兰在哭:“怎么打到这般田地?主子身子娇贵,这几十大板怎么受得了啊?”又一个声音好象是惠香,叹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妃嫔见我家主子得宠,看不过,在太后那里嚼舌跟挑拨的。”亚兰又说:“挽翠,快来帮忙把主子里面的小衣褪下来!”感觉有人轻轻的伸手进来要褪下小衣,我忍不住“哎哟”了一声,那人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了下来。背上一片青紫,都与一指宽的血痕高了起来。
忽然又听到小太监报:“皇上驾到!”亚兰忙拿了一床纱衾给我盖上,匆匆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听到了进进出出的脚步声,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香气,深深浅浅地将我包围。我知是皇帝来了,也不起来,索性装睡。
“月华…”压低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夹杂着心疼和歉疚。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又轻轻的拿起,送到唇边,吻了又吻。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落在我的背上,先是一滴、两滴、三滴,渐渐扩大开去,背上的伤也没那么灼热罗勒。我在心中叹息了一下,睁开眼睛。
他见我醒了过来,眼中满是喜悦,急急地问我:“月华,你醒啦?还痛吗?”
亚兰在旁边急急的说:“主子,刚才皇上给您敷了上好的棒疮药,现在可好些了?”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背上的疼痛没有先时那般厉害了,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他一时大急,忙忙的按着我的手:“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必拘礼,就这样躺着!”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又只有硬生生忍住。他看我躺好,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月华……看你笑真好!你没事朕就安心了!”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背,呢喃着说:“是谁下得这般毒手,朕饶不了她!”亚兰跪在床边,含着泪说道:“今儿皇上一走,太后就叫人来宣了主子去,一进宫就说主子有罪,说什么主子有失妇德。可巧我家主子委实老实,也不辩解,就这么生受了二十藤鞭。要不是瑞美人求情的话,主子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轻轻抚摸着他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说:“皇上……三……郎,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看到巨大的喜悦在他眼中浮现,他伏下身来,在我耳边低低的说着,声音有抑制不住的轻颤:“月华……你……你刚才叫朕什么?”我把脸埋在鸳枕里,并不看他。他却伸手来板过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你再叫一遍,朕想听!”我迟疑着,低低的叫了一声:“三郎!”他的眼里有一种明亮的光辉:“很好,你以后就这样叫朕。”沉默半晌,他有笑着说:“这样吧,朕这就下旨,封你为昭仪!”
我深深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月华刚刚入宫就擢升为昭仪,恐怕……恐怕会犯众怒。”
他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看着我:“别人见不得三郎对你的宠爱,我就偏要宠你。有三郎在,没有人敢为难你。你放心,三郎以后不会再做让月华为难的事。”
“三郎!”我将头靠进他手臂中,“三郎别这么说,三郎对月华的心意月华明白。”
心底悄悄的开了一朵小花儿。
注:皇帝李君宇为嫡皇子,排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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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请脉]
次日清晓,我朦胧醒来,搴帷下榻,微觉轻寒,隔窗视之,见后园中土润苔青,原来五更时落了几点微雨。那棒疮药效力果然了得,一宿工夫,背上的伤已无大碍。皇上昨夜本来打算留在永和宫陪我,可是被我以身上有伤不便服侍为由,劝他往咸福宫瑞美人处去了,也算对她搭救之恩的回报。
亚兰来服侍我起床梳头,我坐在妆台前,心思默想:从昨儿个太后对我的兴师问罪情形来看,形势不妙。因为我的圣眷优渥已经威胁到某些人的地位,再这样下去难免成为众人眼中钉、r中刺。何况我羽翼未丰,要尽量避免腹背受敌。就算我不为保全宇文家着想,也得保全自己。想到这里心里有了计较。我吩咐亚兰:“我觉得身子不大爽快,你叫刘福安去奏请皇后,到太医院请一个御医来!”亚兰听命自去办事。我把绾在头上的碧玉簪取下,一头乌发披泻下来。
不消多时,刘福安已经领着一个着绿袍的御医进来。我歪在炕上,挽翠她们搬了一架革丝绣屏放在面前。那人跪在地下,恭敬的说道:“臣太医院九品吏目安净琪拜见昭仪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我庸懒的说道:“免礼,安大人请坐。”又对刘福安他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留亚兰在这里陪我好了。”一屋子的人都静静的退了出去。
“娘娘,请让微臣给您请脉!”安净琪又跪在地上。亚兰把他手中黄色丝线的一头栓在我的左手腕上。他屏息静气,沉着认真。半晌才说:“来永和宫路上,微臣已经向刘公公详细问过娘娘背上之伤,刚才微臣也仔细为娘娘请脉,娘娘脉象平和,这伤已无大碍。”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满脸疑惑:“不知娘娘身子是哪里不爽快?”我缓缓坐起身来,转过绣屏,直直的看着他:“我不想侍寝!”
他蓦然一惊,抬起头来迅速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我亲手扶起他来,他满脸惶恐。我笑着说:“本宫的病安大人应该很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很清楚,是吗?”只见他低着头坐在椅上,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见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关节都有些发白。我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好一阵他的手才缓缓松开来,抬起头眼里有几分清澈。他跪了下来:“娘娘好生休息,微臣这就去写药方,呆会儿会让御药房送药来。”我回头吩咐亚兰:“送安大人!”又从袖里拿出一块羊脂白玉的观音赏给安净琪,他又推辞,我低声说道:“这观音像在普救寺开过光的,据说能让人心想事成。安大人,你可有心愿么?”他怔怔的看着我,默默的收下了。
挽翠服侍我躺下后,不久安净琪的药就来了,让刘福安拿去吩咐小太监熬了。一个时辰工夫,药力发作,脸色蜡黄,浑身乏力。安净琪向皇后回复:“丽昭仪禀赋气血不足,近日又受惊吓,引发旧疾,复添下红之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皇后一面惋惜着,又吩咐人去敬事房取下我的绿头牌。
病情传出,众人反应不一。林宛如自然是称心如意,紫俏和李君绾来看过我几次,太后、皇后送来一些参茸燕窝之类的补品,淑妃派了出云宫的掌事宫女素秋前来探视,德妃也有礼物送至。皇上闻得我的病情,每日必来探视,时不时的派杨文简送来一些珍贵药品和一些精巧的玩意,又叮嘱好好将养,宫中一切朝拜皆免。
我乐得清闲,每日只是与亚兰等在永和宫或描红刺绣、或读书写字,又亲手抄录一卷《女则》送与太后,太后慈怀大慰,又赏赐我许多物事。
注:
这里参考了清代太医院的制度。清太医院官阶分为:医生→医员→医士→吏目→御医→右院判→左院判→院使。
太医院的大夫分四个级别,从严格的意义上说,第一等叫“御医”,只有十三人。连院长、两位副院长在内才十六人。雍正乾隆时期为七品,和县令一个级别。第二等称为“吏目”,只有二十六人,八品与九品各十三人。第三等叫医士,共二十人,“给从九品冠带”。第四等叫“医生”,有三十人,无品,相当于现在医院里的助理医师。
嫔妃有病,也必须先奏请皇后,再由皇后宣召御医入内庭诊治。治疗的结果也是要上报皇后知道的。
大凡后妃们生病,总要有贴身的太监介绍病情,太医也总是详细的询问这些情况,诸如胃纳、舌苔、二便、症状、病程等。
当一切问完之后,太医也就成竹在胸了。到了悬丝诊脉时,太医屏息静气,沉着认真。这样做,一是谨守宫廷礼仪,表示臣属对皇室的恭敬,二是利用此时暗思处方,准备应付,以免因一言不慎,一药不当而招祸。
这里的官服参考了唐朝的制度: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的字样;州的长官刺吏,亦不拘品级,都穿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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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君王寿辰暗生波(三)]
皇帝此时已是兴致高昂,那着琥珀夜光杯饮了一口醇香的御酿之后,朗声说到:“今日家宴,众爱卿不必拘礼,可随性一展所长,朕必有厚赏!”一语既出,群情激动。
第一个出场的是瑞昭媛李君绾,只见她上着浅黄撒白花交领纱襦衣,下穿百褶月华裙,腰系同色宫绦,行动之处,裙裾翩飞,宛然若仙。坐于七弦琴畔,琴声像雨丝在天地间翩跹,发出美妙婉转诱人的旋律,像藤蔓在秋风中颤动,如金蝉鸣唱时震颤的薄翼,拨动了一种凄婉、忧伤的思念,溅起满怀不落的思绪,柔美的弦音音韵在大殿回绕,众人听得神网,皆似有所思。太后赞到:“瑞昭媛琴艺超绝,只是曲调之中哀婉之声太多,以后当少而为之。”皇上也点头称是,赏赐她白玉寿字一笔簪。紫俏吹奏笛子,笛声飘过来,呜呜咽咽的旋律,如林中鸟鸣、谷间溪流,我暗自惊奇,想不到她也有此技艺。皇上似乎也很意外,大有赞许之意,赏赐她紫玉笛。妩修媛卢紫萱抱着一只温润如玉,金缕红文的逻沙檀木琵琶演奏一曲,音响清越,飘然如云端,皇上赐她金臂钏。接下来,林宛如舞蹈,燕昭容击磬,荣贵人做画,颐充容亦是高歌一曲,都有不俗表现,长春宫内也是掌声笑语不断,气氛高涨。
我悄然抿嘴一笑,向陪伴在身后的亚兰招招手,她立刻会意的上前来扶起我,两人在满堂喧哗中悄然向偏厅退去,众人畅饮得酒酣耳热,谁也没有注意到。偏厅黄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三组共十五个红纱宫灯,照得通亮,处处悬挂着淡红色的帷幕。挽翠和惠香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见我转进来,忙忙的拥着我转过右侧帷幕,走入一间小屋子。亚兰手脚麻利的帮我褪去那一身普通的宫装,挽翠为我贴身穿上大红牡丹锦绣抹胸,上着衣料轻薄的淡黄窄袖花纱外衣,齐腋下系一条细皱如波浪的拖地石榴红绫裙;腰垂红色丝带,再用一条淡紫色绣紫薇花花纹的轻纱披帛绕于双臂。惠香伶俐的给我梳了一个蓬松的望仙髻,戴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簪上金镶玉四蝶步摇。亚兰竟似看得呆了,我嗔道:“还不快把那翠钿拿来?”亚兰忙取出妆匣中取出用翠鸟羽毛制成,青绿色,晶点闪闪,清新别致的翠钿来在我额间贴上。挽翠和惠香抚掌笑道:“主子这身装扮恰似天女下凡,硬生生把外面那些妃子比下去了,奴婢今晚大开眼界了!”我在镜前几个回旋,只见轻纱缭绕,明铛轻摇,恍如梦中人,嘴角一抹浅笑:“这可是我花费许多时日,参考前代众多古籍才做出来的舞衣呢,今夜就让它随我的凌波舞大放异彩吧!”
喧闹的大殿里突然响起悠扬飘渺的乐声……喝得面红耳赤的人们纷纷停了下来。从宫门飞出一个柔媚轻灵的女子,额贴翠钿,脸带轻纱,身姿窈窕,柔若无骨,丝丝魅惑的微笑,眼神迷离妩媚。她如飞燕一般轻盈洒脱,她那飘逸的舞衣伴随着天籁般的乐声飞快地旋转,飞扬,飘舞……她周围笼罩着的薄雾;随着身上披帛的升腾而分散,恍惚间如银河星辰之弄舞。所有的人都被撼动了心中那份旷世的情怀,忘记了身在何处。乐声柔和高远,时而如玉石轻叩,时而如小溪潺潺,时而如宛转莺啼,让人心醉。那女子轻轻回过身,优雅地提起花篮,扬起纤纤玉指,只见无数片花瓣如流星划过,落入凡间,一片宁静,一片祥和。
我满意的看着周围的人们,有的停箸而神往,有的呆若木j,有的眼里甚至流露出y亵的目光,而皇上那如痴如醉的表情更是尽收眼底。想当初宇文家请的乐师可是常夸我天资聪颖,身段柔软,骨骼匀称是个练舞的好材料呢!
我浅笑着,步履轻盈的走到玉阶前,款款下拜,用出谷黄莺一般的声音说到:“臣妾谨以一曲《凌波舞》恭祝皇上万寿无疆!”皇上这时候才仿佛如梦中初醒,语声微颤的伸出手来:“爱卿,爱卿,你是?”他看着我,即使透过面纱我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灼热,我心里轻笑一声,揭开面纱,美目流盼,对着皇上嫣然一笑。皇上的眼里满是惊喜,竟站了起来,似要亲自下来扶我,旁边的太后及时的轻咳嗽了一声,皇上这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一笑,重新坐下来,仍然对我说:“原来是月华,快快起来。哈哈哈,这凌波舞神形兼俱,如月之升华,如霞光普照。好,重赏!”霎时间众多嫉妒的眼光毒蛇一般投来,我不以为意,我本就打算今夜大展所长,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嘛!正要拜谢,却听到右边传来一沉稳雄厚的男声:“金纱纱;银纱纱;舞姿翩翩似美佳;明明舞狂纱;朗朗满天花;锦绣仙子风华茂;一点粉黛传天下,只看那飞天舞池,仙女舞晴纱。”我闻声看去却是一个身穿黑色刺绣金龙锦袍的青年男子,俊朗的外貌依稀与皇上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冷峻,反而使他更加的出色,天生具有的尊贵与霸气更加不容忽视,此时他的眼眸中蕴涵着深邃的欣赏。太后在上面笑道:“哦,信儿,难得你竟也会开口称赞别人,难得!”原来他就是皇上的胞弟,太后少子一向以冷峻少言闻名的信亲王李君信。我遵礼谢到:“臣妾多谢信亲王金口美言!”“月华,你大病初愈,怎可如此劳累?”皇上话中略带责备,脸上却是满脸关心。我心里一惊,赶紧假装轻喘几声,按了按胸口,略带疲惫的拜谢:“臣妾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的病已无大碍!”皇上一听我喘息,马上让身边的宫女扶我去椅上坐好,又回头吩咐林升:“把那东阿阿胶送一匣到永和宫去”,沉吟一下,又补充道:“去御药房把渤海进贡的那支千年人参也一起送过去。”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哗然。东阿阿胶名贵就不消说了,从古至今,一直最享盛名。早在我国现存第一部中药经典《神家本草药》中,就把东阿阿胶列为药中“上品”。最突出的功效则只有两个,这就是补血和止血。正因为东阿阿胶质量最佳,补养和治病的效果最好,所以自古以来就十分紧俏。东阿县每年都要把盖上县太爷朱红大印的阿胶作为进贡珍品上献朝廷。在民间,欲求东阿阿胶的真品就十分难得,所以李时珍强调说:“真胶极难得,货者多伪。”而那支千年人参更是举世罕见,据说在长白山脉的地里已穿越千年历史,其外形更有惊人之处,这株野山人参有3个芦头6条“手臂”,两个芦头为堆花形,另一个则形同马的牙齿,疏而粗大被称作是芦头中的最优形状———“马牙芦”。粗壮的参体自然地伸出六条“手臂”。最令人惊奇的是,其中一“臂”的长度超过了人参主体。前不久才由渤海郡进贡而来,皇上一直当宝贝似的锁在御药房里,如今却赏给了我,不招人嫉妒才怪呢。
皇后淡淡瞥了一眼淑妃,笑道:“依本宫看那金陵云锦倒配丽昭仪天资国色,可是那俗物怎比得千年人参这稀世奇珍呢?皇上把这么名贵的药材赏赐给丽昭仪,丽昭仪可要好好调理身子,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啊!”淑妃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我看在眼里,却只做未见。
到得四更时分,宾主尽欢,曲终人散。皇上携了我的手同乘步辇到永和宫歇下。
注:唐代吉林称渤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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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君王寿辰暗生波(一)]
安净琪来得很勤,可我的病还是时好时坏。安净琪只好禀明皇后,说我身体虚弱,不敢乱用虎狼之药,只宜好好将养。这一将养便是一月有余,慢慢的,来永和宫探视的人就少了,除了德妃、皇后偶尔派人来之外,就是君绾、紫俏常来。
天一日日渐长,阳光也越来越温暖,一转眼已到五月间,微风拂面,气候宜人。我穿着家常衣裳,散挽着髻,坐在炕里边,和亚兰伏在小炕桌上描花样子。刘福安垂手站在旁边,低低的说着:“据奴才探听得知,在主子养病期间,新晋嫔妃中瑞美人最为得宠,侍寝半月后,晋封为昭媛。其次是妍才人和妩才人,分别晋封为修容和修媛。旧日妃嫔中,淑妃娘娘依然圣眷优渥,燕昭容、颐充容、荣贵人等也还受宠。”“哦?那宛美人呢?”我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刘福安迟疑了一下:“据奴才所知,宛美人不甚得宠,不过皇上念在她是太后至亲,仍然封为修仪。”我放下笔:“办得好!惠香,把我那金里镶翠戒指拿来赏给刘公公。”惠香应声去内室取了戒指来。这金里镶翠戒指。金胎,外镶环纹翠箍,口边镶小珠两圈,里有“宝华”“足金”戳记。是前儿皇上赏赐之物。刘福安颤巍巍的接过戒指,跪在地下直磕头:“奴才谢主子恩赏!”“好了,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我拿起桌上的盖碗喝了一口茶。
“主子,奴婢有件事情不明白,不知当问不当问?”亚兰有些犹疑。我放下茶盏,笑向她说:“这里没有外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主子,奴婢进宫多年,见到别的娘娘都是日思夜想盼着皇上天天临幸,可是您——”亚兰顿了一下。我笑着接口说:“可是我却偏把皇上往外推,对吗?”亚兰点点头。“我刚入宫不久,还不想树敌太多,既然这样,还不如顺了太后的意思让后宫雨露均沾,一方面自己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另一方面也显得我大方得体,知情识趣。”我斜依在锁子锦靠背上,懒懒的说着。亚兰恍然大悟的模样:“还是主子色色想得周到。”我淡然一笑:“不过是形势比人强。”
正说着,忽见挽翠打了帘子进来:“安大人到了!”“臣安净琪给娘娘请安”安净琪跪在地下。我笑说:“安大人,免礼!”安净琪谢过之后,在椅子上坐下,拱手道:“不知娘娘召唤微臣前来有何要事?”“安大人,本宫这病治疗有多久了?”我含笑问道。“回娘娘的话,已经一月有余”安净琪答应着,亚兰用小漆盘盛了一盖碗茶来。“本月二十是皇上圣诞——”我拖长了尾音。安净琪恭声说道:“微臣过两日就去回复皇后,说娘娘的病已大好了。”
祥庆四年五月二十,是皇帝李君宇圣诞之日,因为不是整生,所以没有特别盛大的庆祝活动,只是免早朝一日。当日五鼓皇帝先到太庙拜祭先祖,再到康宁宫给太后请安扣头,接着在中和韶乐中着礼服升体元殿,接受文武百官朝贺,然后按照顺序分别进行奏乐、拜位等活动,最后王公大臣进献寿礼,献完寿礼后,皇帝再宴请群臣。而后宫嫔妃、皇子、帝姬等一大早都随太后前往薄仁寺烧香礼佛,这薄仁寺供奉了九尊无量寿佛以祝皇帝万寿无疆。
忙碌一天下来,夜晚又在御花园东边太y池上的长春宫举行家宴。长春宫在太y池中嶙峋巨石堆砌的小岛上修建,月门曲廊,烘托有致,漏墙花窗,宛如天成,各处皆精雕细刻,各具神姿。加上含烟绿树,吐香群芳,婉转乐声,真个是神仙境界。
今晚长春宫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嫔妃们争奇斗艳,皇族贵戚们则锦衣华服,衣香鬓影,环佩叮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太后端坐上首铺有大红刺绣龙凤呈祥丝绸桌布的大案后面,正与在旁边陪伴的皇后说着什么,两边宫女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侍侯着。地下两溜雕漆高几上摆满精致金银器皿,一个什锦攒心盒子,内装各式内造点心,并一个乌银自斟壶。淑妃在左首第一张松鹤延年楠木椅上坐着,正指挥着宫女太监。我坐在左边第三张椅上,上首是德妃,下边是瑞昭媛李君绾,久病初愈,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我看见内侍们奉上的酒菜大多是自己平日爱吃之物,不免心里暗自佩服淑妃代理六宫事宜果然心细如尘,竟然观察入微,色色设想如此周到,想来多年圣宠不衰也是有理由的。因回头看见紫俏隔了几张桌子向我做手势,不免嫣然一笑,那丫头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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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君王寿辰暗生波(二)]
当值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万岁爷驾到!”语音刚落,皇上已经大步走进长春宫。同时,鼓乐齐鸣,一曲欢乐祥和的丹陛大乐缓缓响起。皇后急急的走到大殿正中,率领各妃嫔、皇亲行跪拜之礼,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皇上万寿无疆!”我偷眼觑着皇上,今天他穿了一身紫云双龙戏珠的便服,一条明黄的绦丝带束在腰间,上挂碧玉龙佩,叮当有声,足蹬软底皂靴,面有喜色。皇上朗声说道:“各位爱卿平身!”“谢皇上!”礼毕后,各自归位。皇上携着皇后的手自去上席陪伴太后,路过我面前时,不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未见,低头摆弄着几上那双象牙银箸。
此时打扮得十分妖冶的美貌舞女在大殿正中婀娜起舞,廊下乐师们演奏着悠扬乐曲。宫女们川流不息,奉上各种稀世珍馐、美酒佳肴。众人推杯换盏共祝皇上千秋。太y池的水面上也是灯火通明,宫灯摇曳着殿影,彩船散s着金波。
一曲终了,舞女翩然退下。皇后的近身侍女锦霞用鎏金双鸳团花银盘奉上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的九龙捧寿糕,皇后向皇上浅笑道:“皇上圣诞,这是臣妾亲手做的寿糕,小小心意聊祝皇上万寿无疆!”皇上就手取了一块,但觉得芳香满颊,连连称赞:“皇后手艺纵是御厨有所不如!”太后在旁边也点头称是:“皇后德行当为后宫表率!”皇后不禁脸色微红。这时候,淑妃也在侍女素秋搀扶下,款款走到玉阶前,莺声燕语道:“皇上,臣妾也准备一礼,只是不知能不能入皇上法眼?”说罢桃花般的眉眼直向皇上看去,一个多月没见,她的小腹隆起不少。皇上闻言低声笑道:“谁不知道爱妃心思巧妙,朕到想见见爱妃的寿礼。”淑妃嫣然一笑,一拍手,只见两名小太监抬着一幅画走进来,众人想要一见端倪,却被画上红纱所阻。待到了玉阶前,淑妃才上前一步,玉手一揭,红纱徐徐落下,却是一幅“百寿图”。
这图字体笔画十分紧凑,笔力遒劲。形为楷书但与正楷不同。而是更庄重肃穆、古朴圆润。其勾如露锋、点似仙桃。既非楷非隶非行非草书法,却又似楷似隶似行似草的风韵,然而浑然天成一体,无瑕可指、无懈可击!“百寿图”中的100个小寿字更是各有千秋、字体各异、无一雷同。其中楷、隶、篆、行、草、甲骨文等无所不有、小寿字旁还注明文体出处。其中以朝代分有商鼎文、周鼎文、汉鼎文等;以地域分(古代称国名)有鳍隶、燕书、西夏台书等等;以字体论有易篆、古隶、古斗金文、飞白书等等;以书法家而言有程邈、怀素、虞(世南)书、蔡(襄)书、小王(献之)书以及书圣王羲之的“换鹅经”文体等等。还有字如其形的蝌蚪文、星斗文、火文、树文、龙文、凤文、聚宝文等等。在桃形点的“聚宝文”内还有如珊瑚、象牙、犀角、珍珠、熊掌、玉圭等等都是惟妙惟肖,琳琅满目。满座皆是哗然,无不称世所罕见。皇上更是龙颜大悦。淑妃脸上甚有得意之色:“这幅百寿图中的大寿字可是臣妾亲笔所写,并派人邀请长寿百名老人各写献一小寿字,经过臣妾几个月的整理才写入大寿字的笔画内,然后雇请名工巧匠裱装的。”太后笑道:“难为淑妃有如此巧妙心思!”座下妃嫔、皇亲见太后金口称赞,也纷纷附和着直把这百寿图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皇后却甚是担忧的开口:“妹妹,虽说皇上圣诞,献份心意原是应该。可是你身怀有孕,怎能如此c劳?”淑妃却秀眉一挑:“这龙胎在臣妾肚子里还算安稳,不劳皇后费心!”皇后微微一怔,很快又点点头:“这样就好。”皇上高兴的说:“淑妃果然心灵手巧,心意可嘉。”略顿了顿,又说道:“把前儿进贡的金陵妆花云锦赏赐淑妃三匹!”一摆手,跟班太监林升马上端着一个大锦盒进来,跪在淑妃面前,捧着锦盒的双手高举,高度正好是供淑妃抬手即触的地方。淑妃打开盒盖,只见一片彩光夺目。这金陵云锦是金陵工艺≈ap;ap;quot;三宝≈ap;ap;quot;之首,与苏州缂丝并誉为≈ap;ap;quot;二大名锦≈ap;ap;quot;。富丽典雅、质地坚实、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大量使用金线,金碧辉煌,是御定的贡品。因为它工艺复杂,成本巨大,所以很是宝贵,有“寸锦寸金”的说法。淑妃自是眉开眼笑,盈盈下拜:“臣妾谢皇上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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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祸兮福所依]
我坐在池边的太湖石上,望着水面接天莲叶碧波荡漾,岸边绿树成荫,湖中鸳鸯嬉戏,时已初夏,拂面暖风习习,无比舒适惬意,倘有一壶清茶更美哉、悠哉。花园里的草花开满丰富多彩的颜色,除了素雅的单瓣白色、黄色,还有华丽的重瓣粉色,轻盈飘逸,别具野草情调,为浓厚的绿荫带来一片片亮色。亚兰拮了一枝开满紫色小花的风铃草簪在我鬓边,没有那满头珠翠,更觉得清爽怡人。枝头上的果实累垂可爱,去年冬天或春天开花的花卉已挂起了累累果实,金黄诱人的枇杷,略带酸涩的梅子、杨梅等等,散发出阵阵水果的清香。除了偶尔几声“啾啾”的鸟鸣之外悄无人声,我微眯着眼,斜靠在假山石上,享受这难得的清闲。突然听到广玉兰树丛那边传来一阵尖利的斥骂和女孩子低低的啜泣之声,原本在旁边草地啄食的小鸟被惊得“扑愣愣”飞走了,我皱了皱眉,亚兰躬下身来:“主子——”
“哼!你这狗奴才,没长眼睛啊!一碗汤全扣在本宫身上想烫死我是不是?”一阵尖利的咒骂声,少顷又是“啪,啪”几声脆响,一个低低的声音辩解着:“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这可是内务府分送来的云锦,本宫今儿刚上身,你这狗奴才就有十条命也赔不起!”尖利的声音骂到。那低微的声音只是无力的啜泣着。“姐姐,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已经责罚过她了,就算了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劝着,“看主人?她那主子不过是个修容,就算她在这儿,我也一样惩治!”尖利的声音不屑的说道,又顿了顿:“正好杀杀那帮人的锐气!”。突然,原本低微的声音突然高声的惨叫了几声,大声的哭嚎着:“娘娘饶命啊!”
亚兰扶着我,绕过花丛,踏着地下片片凋落的硕大白玉兰花瓣,悄悄的走到树下,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其中一个跪在地上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地上另一个女子则拿着一枚亮晃晃的金钗死命的往她身上戮去,旁边一个似乎想阻止。太阳光透过宽大的树叶一晃一晃的,闪得我眼花,不由得举起手来在额前挡着。“主子,那跪在地上的是珍儿!出手的是宛修仪,旁边劝着的是妩修媛”亚兰眼神好,看得真切,附在我耳边说道。珍儿?不是紫俏的丫头吗?以前见过几次,有一种天真可爱,满讨人喜欢的。
我和亚兰往那边走去,一个眼尖的丫鬟见我来了,急急的跪下来:“奴婢拜见丽昭仪!”其余的人回头见是我,也顾不上什么了,一呼啦全跪下来:“臣妾(奴婢)拜见丽昭仪!”唯有宛修仪林宛如嘴角轻蔑的一笑,把手里的金钗缓缓的c入发髻,我看了她一眼,上前扶起妩修媛卢紫萱:“妹妹快请起。”又对其余的人摆摆手:“都起来吧!”我转过身,这才仔细的看清楚了跪在地上的果然是珍儿,她穿了一身半旧的红凌儒裙,双手环抱抚摩着手臂,身上依然直哆嗦,苍白的嘴唇抖动着。我心下不忍,但仍然要假装喝问她:“珍儿,你这丫头,不好好的在启祥宫服侍妍修容,跑这里来干什么?”珍儿这才如遭棒喝一般,抬头见是我,忙忙的磕头:“回昭仪娘娘的话,奴婢是到滴翠亭那边给主子送酸梅汤的,不想走得太急,不留神撞上了宛修仪,污了她的衣裳。”我眼角扫视到地上有摔裂了青花瓷碗,深褐色的汤汁污了一地,而林宛如彩绣辉煌的锦衣上有一团暗色的水渍。我眉毛一皱:“你这丫头,办事也太不小心,活该讨打!”又转了身来,笑吟吟的拉着林宛如的手:“姐姐,想来这丫头也不是存心的,看她那蠢样就饶她一次吧?内务府送来的云锦我那还没有动,明日就叫奴才们给你送到景仁宫去当赔礼如何?”“是啊,姐姐,说来大家都是姐妹,犯不着为了小事伤了和气”卢紫萱也在旁边劝着,我暗暗朝她点点头。“哼!这些奴才太没规矩了,不好好教训上不行的”林宛如摔开我的手,又走上去狠狠的拧了珍儿一把,珍儿又是一声惨叫,这林宛如给她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说到规矩,我家主子到这里这么久了,宛修仪好象还没有行礼吧?”亚兰气不过c嘴。话一出口,众人都看向林宛如。林宛如的俏脸红一阵白一阵,看那样真象想冲上来扇亚兰耳光,亚兰则毫不惧怕的盯着她。卢紫萱赶紧拉拉她的衣袖,她才忿忿不平的行礼:“臣妾拜见丽昭仪!”我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叫她起来:“姐姐,今天这事你罚也罚过了,就这么算了!”林宛如猛的一抬头,刚想说什么,被我狠狠的一盯,又硬生生的收回去了。我看着她,慢慢的说道:“本宫身为九嫔之首,说话的权利想必还是有的,你说对吗?”说完,也不再看她,吩咐亚兰把珍儿扶起来径直去了。
一行人来到滴翠亭,远远的看见紫俏以手支头,背对着我们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到背后脚步声,一回头见是我,忙站了起来,刚要行礼,我止住了她:“自家姐妹,何必多此一举。”紫俏仍然欠身谢过,才携了我的手进亭子里来。又见珍儿跟在我身后,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手中空无一物,忙问是怎么回事。亚兰把整桩事都告诉了她,她听完了,头低垂着,耳边珍珠坠子轻摇,好半天才听到她幽幽的说道:“都怪我不好,好好的偏想着喝什么酸梅汤?”珍儿跪下来,啜泣着说道:“不关主子的事,全都怪奴婢自个儿不好!”我看着她们这样子,忙示意亚兰把珍儿扶起来。又向紫俏问道:“你怎么想喝酸梅汤?虽然已是初夏,可也不怎么热啊?”紫俏轻抚胸口,闷闷的说:“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太舒服,没胃口,只想吃酸的。”酸的?莫非?我心里一机灵,拉起她的手来:“怎么不去请太医?”紫俏脸色微红:“也不是什么大病,我思量着不碍事,就不必请太医那么麻烦了。”我笑道:“你啊,看病都嫌麻烦!”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