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后宫权倾天下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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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花放哪儿好?”亚兰问我,我想了想:兰花喜y,于是吩咐道:“就放在本宫卧室里吧!”亚兰答应着,带了小太监把条盆放到东暖阁去了。
洗漱完毕,我也觉得乏了,就扶着惠香往东暖阁去歇息。惠香服侍我脱下衣裙,躺在白玉蕈上,再放下鲛绡帐。透过浅蓝轻纱,睡眼朦胧中看见那盆兰花花枝摇曳,鼻中觉得幽香扑鼻,不觉念出赵孟坚的一句诗:“六月衡湘暑气蒸,幽香一喷冰人清。”亚兰轻笑道:“我的好主子,别念诗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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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密室诉衷肠]
睡在白玉簟上,听得窗外蝉声一声声入耳,隐约觉得有些聒噪,展转难以安眠。正烦躁时,忽然觉得身边有人缓缓扇着风,我心里想着大概是亚兰吧?闭上眼睛竟然一场好睡。朦朦胧胧中感觉身边的风一时大一时小,突然听到“啪”地轻轻一声,然后风也停了,想来是亚兰也忍不住睡着了,不由翻个身坐起来。
这才发现哪是亚兰,明明就是那位万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我宫里来了。一手拖着腮,半边身子倚在紫檀木方桌上,头跟j啄米一样点个不停,一把团扇掉在地上。我心中又是好笑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悸动。我轻笑了一下,顺手从耳上摘下一只翠玉耳坠,向他旁边的茶盅扔去,“扑通”一声正好掉在茶盅里面,茶水溅了一桌子。他唬得一下子,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模糊中见我捂着嘴偷笑,忙跳起来走到我床边:“月华,你醒了?是不是朕吵着你了?”我见他这样,有些心酸的伸手摸了摸他清朗的脸庞:“不是,我睡够了!到是三郎你,这么大热的天怎么不歇息?”他双眸如同三月温柔的春风,呼吸暖暖地拂在我脸上:“朕没看见你,睡不着。”我的心霎时间剧烈的痛了一下,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伸手,我跌进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有种眩晕的感觉。
可是……可是,幸福?爱情?专宠?统统都得为生存让步。待到大势已定,稳坐江山,我才有闲情风花雪月。
我知道,
这世上的一切,总归,还是会逝去。
我摸着他袍子上金丝绣的五爪金龙,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抬起头:“三郎,我好挂念我大哥!”说完,眼角泪水盈然。他低下头来,婶婶的看着我:“朕已经问过太医了,宇文卿家虽然伤重,可是经过太医们精心治疗,已无生命之碍了。”我点点头,哽咽着说:“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他!”他不忍的吻了吻我的额头,叹了一声:“哎,朕总是扭不过你。好吧,朕就答应你,让你去太医院看看宇文卿家,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闻言大喜,就在他腮边亲了一下。蓦的,他的眼神边得深邃而明亮,把我搂得更紧,急促的呼吸在我颈边、唇边拂撩,我甚至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好半天,他的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眼神也渐渐暗淡了,他又叹了一下,俯下头来贴在我肚子上,喃喃的说:“宝贝儿,你不知道为父为你牺牲多大!”
这是一个美丽的夏日清晨,风中微微带来睡莲的清香。天空蓝得像一块上好的玻璃翠,白色的云像一朵花慢慢从天边划过,不知哪里传来蝉鸣,窗外石榴红得剔透,在风中轻轻颤动着。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主子,今天就用这支翠玉蜻蜓簪吧,您还从来没有带过呢!”亚兰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翠玉蜻蜓簪,碧绿玲珑的翅膀忽闪忽闪的,端的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这么多簪子,本宫哪能一一带遍”我拿着簪子在头上比试着,“这都是万岁爷对主子您宠爱有加,我们做奴才的也觉得脸上有光啊!”挽翠c嘴道。“这簪子太翠了,会掩盖住衣裳的颜色”我看着自己一身湖绿的绸衫,皱了皱眉,又问正在收拾衣柜的惠香:“本宫记得前几天叫你拿那海棠红缠丝枝叶的绸子到置衣局去做裙子的,可取来没有?”惠香忙在柜子里找了一下,拿出一套来:“可是这个?”
我在菱花铜镜前仔细的端详着,海棠红缠丝枝叶的裙子及地,银红撒花纱襦隐约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头上梳着凌仙髻,带着翠玉蜻蜓簪。缅甸红玉耳坠似打秋千一般,柳眉笼翠雾,檀口点朱砂,翦水双眸秋波盈盈,绰约风流。亚兰笑嘻嘻的说道:“主子真美,奴婢要是男人也会爱的!”我戳了她额头一下:“少贫嘴,还不快随我去太医院!”
刘福安早就在宫门外候着,见我出来,忙跑上前来,拿一张小凳子踏脚,扶着我上了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亚兰随后也上来了。因为是大清早的缘故,一路上宫人并不多,只稀稀拉拉一些清扫地面的小太监,刘福安摆足了架子,没带停留的就从他们身边路过,就这样到了西华门前。
远远地守门的侍卫就喝道:“什么人?”
刘福安停住脚说道:“奴才奉旨出宫办事。”
有几个侍卫迎上来,待得走近了。内中有侍卫笑道:“这不是跟着丽妃娘娘的刘公公嘛,昨儿万岁爷已经下旨说今天丽妃娘娘要去太医院探望宇文大人!”
刘福安笑着递上出宫令牌,说道:“有劳几位官爷!”一面笑着又递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说道:“我家主子常说,各位守卫皇上的安全,可真辛苦,这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几个侍卫眉开眼笑地接过令牌和银子,又赶着上来磕头,“免!”我淡淡的说道。那几个侍卫笑着把令牌交还回来:“奴才等恭送丽妃娘娘!”。
我们出了宫,宫门在身后关上。我挑起一丝帘子,看着身后紫禁城的碧瓦金檐在初升的霞光中灿灿生辉,心中百般滋味。
车轮声阵阵,我的心随着这车轮声上下起伏,恨不得此时能c上翅膀飞,让我早一点到太医院。
车子刚到太医院门口,早有院使杨大人率领左右院判等御医在门口候着,见我来了,纷纷跪下请安,早有小太监飞快的上前扶起他们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其中一间宽敞的房间,其余的人已经退下,只有院使杨大人及左右院判陪我进去。
房间里光线比较暗淡,旁边的炭盆上吊着煎药的银吊子,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药香。我快步走到木床前,只见宇文毓双目紧闭,剑眉微蹙,赤露的上身满是血迹班驳的纱布。“丽妃娘娘,微臣等全力救治,宇文大人已经没有性命之虞,再好生将养半月即可痊愈”院使杨大人拱手说道,“只是,宇文大人身上外伤过深,好了以后难免会有疤痕!”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我心里隐隐做痛,却不得流露半分。因又回头向杨大人和左右院判说道:“这几天真是劳烦三位大人了!”他们听了之后,连忙说道:“丽妃娘娘言重了,医治病人是臣等分内之事,何况宇文大人是为保护皇上受伤,于国有功,臣等义不容辞!”我点点头,拖长了声音:“三位大人,本宫想好好的和大哥说说话,不知道……”杨大人会意,忙拱手道:“臣等还有事在身,请娘娘允许臣等告退!”“恩,各位大人忙去吧,这里有这些奴才侍侯就好”杨大人和左右院判退了出去。见他们走远,我才吩咐刘福安和亚兰:“你们也下去吧,好生在门口给本宫守着!”
人全都出去后,我才坐到床边,伸手去轻轻触摸着他的古铜的肌肤,那刺眼的伤,心中一酸,眼中竟有泪涌出。天可怜见,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我抽出丝绢揩着泪水,却不妨他猛的一伸手,整个人跌进一具温暖的怀抱。“你装睡!”我又惊又怒,“是啊,不然我怎么能看到美人垂泪呢?”他俊逸脸庞浮上一抹邪魅的笑意。“你竟敢片我!”我恼怒被他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捶他。“哎哟!”他突然呻吟了一下,“哼!少装了,我才不上当!”我气呼呼的。“这次不是装的,你打着我伤口了”他无奈的看着我。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胸前的纱布下有丝丝血迹渗出,我慌了,想要站起来叫太医。他却把我箍得死死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倒:“别走!”我伏在他胸前,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药味,低低的叹息着:“你这次太拼命了。”“不是你说富贵险中求吗?”他剑眉微挑,“可是看到你这样,我有点后悔了!”我喃喃说着。他闻言,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狭长的眼中有小火苗在跳动,我也回望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拿着我的手在唇变轻吻了一下,我全身一阵战栗。他拥着我,咬着我的耳根:“我现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双手把你奉送给别的男人!”我心中叹了一声:后悔又能怎样呢?“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我低低的说着,“我们都是追逐权力的人!”窗外,一群鸽子呼哨着飞过,檐头铁马叮当做响,他看着窗外,手紧了紧:“我们的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不然这个牺牲实在太大了!”我庸懒的伏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有真实的感觉,才不用带着面具,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去想,现在就让我放纵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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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深宫魅影]
出云宫里,暗香袅绕,处处竹帘低垂,隐约听到丝丝缕缕的蝉鸣,若隐若现。
淑妃半眯着眼歪在美人榻上,雪白滚圆的波斯猫藏在榻下歪着脸,用爪子饶着脸。檀木雕花窗下放着皇后送来的那两盆牡丹,叶子翠绿,像玛瑙一样闪着绿光,花瓣粉里透红。
“主子,这品牡丹好象是醉酒杨妃!”宫女素秋边打着扇,边看着那牡丹。“不知道这会皇后巴巴的送两盆牡丹来做什么”春兰半跪在脚塌上给淑妃捶腿。
“哼,醉酒杨妃,她还真有眼光”淑妃斜睨那花一眼:“来人啊!”“娘娘有何吩咐!”出云宫执守侍崔玉茗带着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下,“把那两盆花给本宫扔到园子里去!”淑妃看着美人榻背上镂雕的缠枝海棠,狠狠的吩咐着,“还有,派人去把小顺子给本宫找来,别让皇后的人看见!”“奴才遵旨!”崔玉茗一挥手,两个小太监把花端了出去。
“奴才小顺子叩见淑妃娘娘!”一名身穿品蓝衣的小太监低眉顺目的跪在脚地上。“免了,坐吧!”淑妃懒洋洋的欠了下身,素秋忙放下扇子扶她起来。小顺子告谢着起来,半边p股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春兰端来两杯新砌的龙井,一杯奉与淑妃,另一杯却给了小顺子,“多谢姐姐!”小顺子接过茶杯来。
“皇后都送花给哪些人,你在那边可看清楚了?”淑妃揭开茶盖,一股轻烟冒了出来。“回娘娘的话,皇后给各宫都送了。只不过其余的都是寻常应季花卉,单娘娘的牡丹、德妃的墨荷除外,还有就是丽妃的素心建兰”小顺子答应道,眼神闪烁。“哦?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淑妃象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回娘娘,奴才远远的看那送丽妃的花好象不是素心建兰”小顺子有些迟疑。“不是素心建兰,又是什么?”淑妃喝了一口茶,就搁下了,饶有兴趣的看着皱着眉头的小顺子。小顺子饶了饶脑袋:“奴才以前在御花园摆弄过花草,认得那花虽然很象,却不是素心建兰,到底是什么,奴才也没有见过。”“好,办得好!”淑妃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吩咐素秋:“去拿些银子拿来!”素秋应声去了,不多久就拿来几锭元宝递给小顺子,小顺子笑嘻嘻的接过,放入怀里,又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办的好,本宫自然重重有赏!你去吧,皇后那边给本宫看紧了!”淑妃轻敲着几案,小顺子答应着去了。
“主子,皇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春兰端来一碗冰糖炖血燕。淑妃笑了笑,轻轻的搅动着银匙,丝丝缕缕的燕窝在雨过天青的碗中打着转:“不管是什么药,反正不是好药。”“不知道皇后给丽妃送的是什么呢?”素秋好奇的问着。“依奴婢看,是皇后忍不住想出手了”春兰跟随淑妃多年,也很长了些见识。淑妃风目瞟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去:“奴婢多嘴!”
午后的风吹过,廊下的铜铃铛“叮叮”响着,淑妃缓步走在廊下,看着原处重重叠叠的屋脊:皇后,你这毒妇终于出手了!身边一株大石榴开得云蒸霞蔚,满眼都是跳动的红色小火焰。淑妃伸手掐下一朵石榴花,拿在手中闲闲地玩弄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丽妃,既然有人先本宫动手,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跟在一旁的春兰在身边嘀咕:“主子,这么大的日头,小心晒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淑妃随手把石榴花扔进园中弯弯曲曲的流水,笑道:“你说得是,时候也不早了,今儿咱们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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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皇后的鸾仪宫中,皇后刚午睡起身,正在梳洗,已经有颐充容和荣贵人在了,见我进来,都起身请安,我赶紧让亚兰搀扶她们起来。
“看来大白天真不能说人,一说正主儿就出现了!”荣贵人掩嘴笑道,涂满朱蔻的指甲艳丽如红花。
我带着礼貌的笑容先给皇后行礼问安。
“妹妹,前儿送去兰花可还中意?”皇后浅笑盈盈,她的贴身侍婢喜鸾拿着一把玉梳梳理着皇后漆黑如墨的长发。“回皇后娘娘,臣妾很喜欢那盆兰花”我坐在旁边的金丝黄缎绣礅上。“喜欢就好”皇后点点头,她身后的正在梳头的喜鸾忽然颤了一下,左手看似不经意的往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我看得真切那是几丝头发。皇后脸色一沉:“喜鸾,拿出来!”喜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说着,单薄的身子抖得如风中残叶。颐充容和荣贵人仍然坐在一旁品茗,仿佛全然看不到一般,时不时的低声浅笑。我看着喜鸾单薄的背影,如同看见以前的自己,都是那么卑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动了一下。我站起来向着皇后行礼:“这些丫头笨手笨脚的,就让她们下去。皇后娘娘如果不嫌弃,就让臣妾来给皇后梳头吧!”皇后诧异的看着我,颐充容和荣贵人也向我看过来。“那怎么行”皇后伸手扶起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能为皇后效劳是臣妾的光荣”我执意说着。皇后考虑一下,低头吩咐喜鸾:“还不快下去!”喜鸾慌张的磕了头,匆匆的下去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我吩咐皇后的婢女锦霞找了几个皂角,放在白玉碗中用水冲开捣碎。皇后惊奇的问我做什么,我回说是用来梳头的。颐充容笑着说:“皇后宫中不是有发油吗?那可是上品!”我恬然一笑:“夏天用发油太油腻,味道也不舒服。皂角水则可以把头发上的汗水油渍梳下去,便于固定发式,头脑也清爽些。”我用密齿黄杨木梳蘸了皂角水,轻巧的把皇后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梳了个满月髻。又从青化瓷盆养着的茉莉花上摘了几多新鲜的,c进皇后两鬓发间。皇后抚摩着头发,问道:“为什么埋在头发里面?”我恭敬的回答:“茉莉花摘下就枯黄了,所以不能带在外面。埋于发间为的是用它的香来避暑气。”皇后赞许的点点头,在三面大铜镜中左右照看:“锦霞,以后就照丽妃的法子该本宫梳头!”“是!”锦霞答应着。
荣贵人拍手道:“不怪皇上这么宠爱丽妃娘娘,由这等小事就看得出丽妃娘娘心思灵巧!”颐充容也走到皇后身后仔细看着发髻:“今儿臣妾也学着了。”
我谦逊道:“只是闺中常做的玩意,皇后娘娘别嫌弃才好。”
皇后爱怜的抓着我的手,细细看着:“真真这样伶俐的人儿,怪不得皇上多疼你些。有妹妹这样灵巧的人侍奉皇上,本宫也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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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某处,青纱摇曳,殿内一片昏暗。
“娘娘,您唤奴婢来有何事吩咐?”惠香跪在地上,明明是大暑天,她此时却感到y寒刺骨,忍不住一阵轻颤。
“把那东西拿给她!”一个不带任何情感的女声在纱幔后面响起,窈窕的人影若隐若现。
一个宫女走到惠香身边交给她一件物事,惠香顿时仿佛被电击中一般,身躯猛烈的颤抖着。她转过身,“咚咚”的猛磕着头:“娘娘,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千万不要为难奴婢的家人!”“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人,起来吧”那女声冰冷的说着,惠香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你把这包东西找个适当的机会,放在你们主子的饮食里面”先前那个宫女把一个黄色的纸包塞到她手里。惠香看着那包东西,仿佛抓着一条毒蛇,额头上冷汗不停的冒出来。她颤着声音:“娘娘,毒杀龙胎乃是死罪。主子对奴婢一向很好,奴婢……奴婢实在下不了手!”
“哼!本宫知道你们一向主仆情深,所以才特意找了你来,这样她才不会防备。”那女声微微有些不悦。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上我?惠香心里痛苦的呻吟着。
“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是你家里父母重要还是你主子肚子里的龙胎重要!”女声忽然提高八度,炸雷一般在惠香耳边响起。爹、娘那苍老的面容在她面前盘旋着,心里痛如刀绞。
“你想忠孝两全,这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女声如万年寒冰一样,冻得惠香肌肤起了一层j皮疙瘩。“如果你干得利索,本宫不但不会为难你父母,还会重重有赏,你好好想清楚!”女声顿了顿,又y狠的说道:“你若敢出卖本宫,后果是怎么样,不用说本宫你也知道!”
“你去吧!”那女声突然很疲倦似的。
“奴婢告退!”惠香木然的走出来。
天空中此时已是乌云密布,风声猎猎,一个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把她单薄的素纱衣衫湿透。她仰着脸,任雨水顺着发际流淌,她舔了一口,竟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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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月夜良人表忠心]
星星从黑暗中沁出碎银,没有风,树影倚着墙角,站成一动不动的壁雕,黑夜隐匿到门窗里了。攀墙而上的两支绿藤,忽悠悠蔓生出一片片绿叶。月亮是一个晕黄,虫鸣细成一丝流荧缠绵了树梢的深眠。
“主子,小心着凉”亚兰体贴的为我披上月白绣竹叶的薄披,“主子,今儿晚膳怎么只吃那么一点,是不是不舒服?”“最近胸口老是闷闷的,吃不下什么”我拢了拢披风,转过身来,向窗下常坐的一张楠木椅走去,挽翠利索的放了一个深紫闪缎的绣垫在上面。
“主子,不如让奴婢为您做点糖水尝尝鲜”惠香捏着我的肩膀,“哦?你会做?”我好奇的问着,“那是当然,奴婢没有进宫前常在家做了孝敬爹娘呢”惠香侧着头,眼神有些忧郁的望着窗外。“那好,你去做来,让本宫也尝尝你的手艺!”“奴婢遵旨”惠香福了一福向外走去。
不多时,惠香便托着一个精巧的翠玉荷叶盏进来。我闻了闻,隐隐清香扑鼻,用银匙轻轻搅拌,但见翠绿的盏里红的、白的煞是好看,顿时就来了食欲。浅尝一口,香糯可口,因问道:“这是什么糖水?”惠香跪在地上:“是淮山雪耳番薯糖水,据说有润肠健胃,強肌健体的功效。食欲不佳的人,常饮此糖水能使食欲大振。”“恩,快起来!”我点点头,又上下打量着她。惠香见我盯着她,不禁脸色微红,低头摆弄着衣裙:“主子,奴婢可有什么衣衫不整之处?”我笑了:“本宫是看你这丫头,聪明伶俐,再想着以后给你寻个好女婿呢!”亚兰和挽翠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主子,您别拿奴婢寻开心了!”惠香急得直跺脚。
我正色道:“本宫可不是开玩笑!”我直直的看了她们一眼:“你们跟随本宫,一直尽心尽力,本宫也常想着怎样感谢你们。本宫知道你们做宫女的年满二十五岁,只要没犯什么错,都可以出宫还家。到时候本宫必然给你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为你们寻个可靠的人依托终生,才不负我们主仆一场!”
“主子!”那三个傻丫头泪水盈然的跪在地上,“能侍侯主子,是奴婢们的福气!”“以前服侍其他主子,常常要打便打,奴婢们也受惯了。在主子您这里,您待奴婢们一向宽厚不必说了,如今还这样抬举我们……”亚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挽翠也直抹着眼泪。惠香膝行而前,抱着我的腿:“主子……如果,如果以后惠香做错了什么,请您……请您一定饶恕奴婢,奴婢一定不是故意的!”说罢呜呜咽咽的啜泣起来,泪水把我的裙子都湿了一块。我抚摩着她秀丽的乌发:“你这么聪明,能错到哪里呢?”说着,自己也有些心酸起来。“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虐待你们呢!”我拿丝绢揩了揩润湿的眼角,那三个丫头才站起来。
我望了望天色,璀璨的星星调皮的在黑天鹅绒缎子一般的夜空上眨着眼。我对亚兰说:“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这会子夜深了,主子还要到园子里去?”挽翠问着,我点点头,扶着亚兰:“夜深了,才清净。”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对惠香说道:“以后你每天给本宫做碗糖水吧。”
我和亚兰穿花拂柳的到了花园里,四处悄无人声,只有虫子轻轻的浅唱,数点流萤在身边飞舞,一闪一闪。月影下,看花赏柳别有一番风味。我倚在碧波亭的汉白玉栏上,看着柳y下交颈并头的水鸟,心中升起一阵模糊的甜蜜,想到他那有力的臂膀,心头一股热气乱串。
蓦然看见那边两棵丹桂下仿佛有人影一闪。“什么人?”我厉声喝问。“是奴才!”一个男子悄无声息的从树下转出,我仔细一看却是杨文简。他身穿深绿地黄交枝双钏绫的袍子,银带九銙,头上带着薄质罗幞头,仍然一派斯文。我含笑说道:“才几日未见,杨公公高升了!”杨文简大步走进亭子,跪在地下:“刚才奴才无意惊扰了丽妃娘娘,请娘娘恕罪!”我上前扶起他来:“杨公公不是外人,何需如此多礼?”我又让他在旁边的大理石登上坐下,他双手一拱告罪一声就坐下来。我看了他一眼,月光下他显得面如冠玉,容貌俊俏。我温言道:“听闻杨公公在上林苑护驾受伤,现下可大好了?”“奴才不过是皮r伤,已经好了”杨文简答应着,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又说:“看公公这身打扮,想必是皇上念公公护驾有功,有所赏赐吧?”“沾娘娘和宇文大人的福,奴才如今已升为祥麒宫总官,正六品!”杨文简恭敬的回答。“公公此话怎么说?”我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猜想难道他知道什么?“娘娘,可否近一步说话?”杨文简突然低声说道。我向亚兰使了个颜色,她福了一福往亭外走去。
“说吧”我盯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些端倪,他却不惧的回视着我。半晌,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手绢,打开来,放在桌上:“娘娘,请看这是什么?”我定睛一看,却是几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纤细如牛毛。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是什么?”他却站起来,背着手,走到栏杆边,看着一池绿水,答非所问:“奴才没什么好处,就是眼神比一般人厉害点!”我看着他的背影,琢磨着他的意思,蓦然一道金光闪过,难道他那天在上林苑看到什么?“你把这些拿给我看,是想威胁我么?”语气仍然温柔,却隐隐有火药的味道。“哈哈!”他笑着转过身来,一双眸子精光闪烁的看着我:“如果奴才想对娘娘不利,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证物私自拿给娘娘您看了!”“不然公公你想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笑意盈盈的他有些可怕,但仍然不肯示弱。他“呼”的一声抓起那手绢向池塘一抖,几丝银光迅速的坠入池中。我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事来,我仔细一看却是刚入宫时候送他的桃红攒心梅花络子。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的抚摩着那络子:“娘娘送给奴才的礼物,奴才一直贴身收着,舍不得拿出来戴!”我心中忽然舒了口气,低低的说道:“原来公公还留着,本宫还以为……”他把那络子收好,跪在地下向我磕了个头:“娘娘对奴才的知遇之恩,奴才莫齿难忘。奴才今日冒险来见娘娘,只是想向娘娘表示奴才的一片忠心。刚才冒犯之处,请娘娘海涵!”我上前扶起他来,定定的看着他:“杨公公是个明白人。在这宫里边,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有朝一日脱了这牢笼远远的走开,要么就是用尽一切攀那高枝。对你我来说,如今只有后面一条路可走,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容易。以后还要公公多多扶持才好!”
杨文简拱手道:“娘娘放心!”说罢,他看看天:“如今天色不早,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奴才也要告退了。”他转身向外边走去,我忍不住问他:“后宫里边那么多妃子,公公为何会但挑本宫呢?”他转过身,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奴才对自己的眼神一向很有信心。”末了,又低声说道:“奴才想我们本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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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堕龙胎,天子震怒]
惠香今天做了“绿豆爽”,透明的汤水,淡黄色的米粒状绿豆,和着白色的白果、莲心,干干净净的躺在白玉碗中。她呆呆的看着那糖水,耳边仿佛回荡着y森的女声:“如果你想你的家人平安无事,最好照本宫的话去做,否则,后果如何你也知道!”
半晌,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颤抖着从袖子里摸出小纸包来。她知道这是什么药粉,这一包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可是一想到年迈的双亲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惠香在膳房里徘徊了许久,终于,她咬了咬牙,把纸包打开,把白色的药粉倒在为丽妃准备的“绿豆爽”里,她用银匙轻轻的搅拌着,淡黄色的绿豆、白色的白果和莲心浮浮沉沉,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掉入白玉碗中。
“主子,请用!”惠香捧着白玉碗跪在脚地下,我放下《乐府杂集》,接过碗来:“今儿你做什么了?”“回主子的话,是绿豆爽!”惠香低者头。“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吧!”我仔细看着,淡黄色、白色、透明的y体,混合在一起干净,清爽,赞许道:“这食相看着就怪美的!”浅尝了一口,清甜可口。我不自觉的摸着已经两个月的肚子,幸福的红晕爬上脸来:“天天有你的糖水滋养,想必将来的孩子的皮肤一定很好!”惠香站在旁边死死的绞着手绢,不敢多看一眼。
“恩,吃的好饱!”我把一碗绿豆爽全喝了。“主子,夜深了,让奴婢侍侯你就寝吧!”亚兰率领着几个宫女捧着沐盆、巾帕、靶镜、漱盂进来。“主子,奴婢告退了!”惠香端着残羹剩汁告退。
夜色浓黑似漆,惠香看着屋内的灯火辉煌,“扑通”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喃喃的说着:“主子,对不起!”转身猛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月到半空,花园深处树影憧憧,好象群魔乱舞。
“娘娘交代你的事情都半妥了吗?”尖刻y冷的声音低低的在树林里响起。“奴婢都办好了。娘娘答应奴婢的事情可不能食言!”惠香看者来者,班驳的树影投在她苍白的脸上。“你放心,娘娘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现在就让你们一家团聚!”夜枭般的声音“喈喈”笑着。“你说什么?”惠香疑惑着。冷不妨背后一条绳索突然套在她颈上。
“啊!”一声惨厉的尖叫响彻夜空,已经归巢的群鸦被惊起“啊!啊!”在半空盘旋,明亮的月亮也悄然躲在厚重的云层后边。
“主子,你怎么了!”亚兰匆匆的跑进东暖阁。我觉得自己的肚子针扎一般的难受,在床上翻滚着。“主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奴婢啊!”亚兰焦急的抓着我的手。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的冒出来,我强忍着:“快,快去找太医!”“主子,你——你!”随后进来的挽翠捂着嘴,手颤抖的指着我身下。我用力的抬头一看,洁白的床单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而且随着我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延伸着,我终于受不了了,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夜,永和宫外人头撺动。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却是个个汉流满面,气喘吁吁。
“快!快着点!唉哟喂!你看着点,洒了娘娘的药,你拿命也陪不起啊!”刘福安站在中庭指手划脚。
“怎么样?杨太医,丽妃她……”皇帝李君宇拦住正从内室走出来的一名太医焦急地问道。
“起奏万岁,丽妃娘娘她——”太医院院使杨宣跪在地上,迟疑着,后面跟着的两位院判也伏着头。“你们,你们倒是说话啊!”皇帝急了,背着手在大殿里乱转。杨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丽妃娘娘她虽然性命无碍,可是已经滑胎!”“啊!”皇帝一个趔趄,杨文简赶紧上前扶着。“皇上小心龙体!”薛皇后体贴的说着,又拿着丝帕抹眼泪:“想不到,丽妃妹妹她……”。“滚!”皇帝暴跳如雷,狠狠的挥开杨文简的手,朝跪着的太医怒吼着。“是,是。臣等告退!”三位太医哆嗦着退出殿外。
“来人!”皇帝气呼呼的坐在楠木交椅上。“奴才在!”大太监林升跪在地上。“你去把永和宫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给朕带来!”皇帝的脸色如乌云盖顶。
永和宫正殿里跪了黑丫丫一片,奴才们大气也不敢出伏在地上。“回皇上,还有一名宫女叫惠香的找不到!”林升回复着。“还不去把她找出来!”薛皇后瞪了林升一眼,林升赶紧带着几名内监匆匆找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侍侯丽妃的?竟然让她吃了打胎的药?”皇帝厉声喝问着。“回万岁爷,娘娘的饮食奴才们一向经心,每次用餐都用银牌试毒,再有奴才亲尝才敢给娘娘享用。这打胎药奴才等实在不知,请万岁恕罪!”刘福安拼命的磕着头,身上直冒冷汗。
“皇上,依臣妾看,这事情有蹊跷”薛皇后看着盛怒的皇帝。“梓童,你怎么说?”皇帝略略平息了一下,问着皇后。薛皇后说道:“主子有事,做奴才的也难逃一死。依臣妾看这些奴才也没那个胆量,这事只不定和那个失踪的丫头有干系,只要把她找出来自然明朗!”正说话间,林升气踹吁吁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回万岁爷,皇后娘娘,那丫头找到了!”“找到了,还不带来!”皇帝气恼的呵斥着。“回万岁,那,那丫头已经上吊死了。”“什么?”皇后失声道,半晌才对皇上说道:“皇上,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皇帝脸色y郁,点点头。“后宫之中,竟然有人敢暗算皇嗣,朕绝不轻饶!”皇帝狠狠的一拍桌子,眼里露出骇人的光芒。“都怪臣妾管理不善,如今居然闹出这等丑事,害得妹妹她……”薛皇后起身跪在皇帝跟前,泫然欲泣。“梓童,这不关你的事!”皇帝扶起皇后温言道。“林升,你负责彻查这件事。朕一定要把那凶手凌迟处死!”皇帝命令着,大殿里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奴才遵旨!”林升磕头领旨。
皇帝又扫视地下跪着的众人:“哼,你们这些狗奴才护主不利,每人罚俸三月!”“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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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游园]
夏天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过去了,清爽的秋风把阵阵凉意送来,一群群的大雁排成人字形“呀呀”的往南飞去,掠过长空。“主子,奴婢的家乡在南方的一个小镇”惠香侧着脑袋,满眼憧憬的样子仿佛在我面前。大雁南飞年年反复,是否每只大雁都可以平安抵达?我披着头发静静的斜依在窗边,枯黄的梧桐树叶在秋风中翩然起舞,最后洒落满地。院子里曾经的姹紫嫣红如今已经凋落成泥。“尘归尘,土归土”我忽然想起这句话来。
“主子,喝药了!”亚兰端来一碗浓黑的药汁。“放下吧,冷了本宫再喝”我皱了皱眉。
“主子,您都看了大半晌了,也歇会气吧!”不用回头,就知道亚兰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担忧。我笑着:“本宫也休养快一个月了,哪还有那么娇弱?”
自从堕胎一事后,我大病了一场,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只是不断低烧,恹恹的不思食宿,一天十二个时辰,醒着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多,发呆的时候也比说说笑笑的时候多。太医们来诊断都说只是身子虚弱,开了一堆大补的药材,搞得永和宫到处都是各种奇异的药气。
皇帝和皇后皆以为我是因为堕胎的事情受了惊吓,那天之后,因为事涉后宫妃子的名声和皇家的尊严,再加上当事的惠香已经死亡,没有证据,无从查起,所以皇帝、皇后匆匆处理了此事,旁余众人都没有再追究。
皇帝为了宽慰我,不但没有因为滑胎冷落我,反而把重病初愈的大哥宇文毓以护驾有功为名擢升为正四品禁军副都指挥使,并命他负责永和宫守卫,父亲宇文方也改封为正三品吏部侍郎。圣旨一下,后宫哗然,众说纷纭,嫉妒有之,羡慕有之……
想着这些事情,看着窗外寥落的景色,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悲伤好,还是高兴好。
“主子,您披上件衣裳吧。”亚兰捧上来一件海棠纹二色金云龙缎白狐狸里子的披风。我披在肩膀上,系好领子上的菊花扣,顿时暖和了不少。
“亚兰,本宫吩咐刘福安打听的事情如何?”我背着手呆呆地看着院中露出的一抹天空。“回主子的话,刘福安说主子不能侍寝的这段时间,万岁常去淑妃和妍修容那儿,再不就是皇后那里说说话。万岁他还……”亚兰突然顿了一下,“有什么但说无妨!”我转身看着她。“万岁还特意下令以后淑妃和妍修容的膳食都由专人监管。”亚兰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脸上却是一片漠然。“主子?”亚兰担心的扶着我,想是怕我想起伤心事来。“很该这样,有了前车之鉴,还不怕吗?”我看着脚上的杏黄双蝶恋花鞋,喃喃的说着。
“你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呆着”我仍然没有看向亚兰,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我的视线。“奴婢告退!”亚兰福了一福,打了品蓝织锦的帘子出去了,隐约听到若有若无的轻叹。
绿地粉彩描金镂空花卉纹香炉弥漫出苏合香若有若无的香味,袅袅白烟在炉上盘旋,我闻着有些犯困。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是啊,这时候不是应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吗……
在朦胧中醒来,挽翠推开雕花的木窗,一股带着一丝凉意秋风将清新的空气送入,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透过窗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