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小逃妃:我的王,别太坏第13部分阅读
缠上小逃妃:我的王,别太坏 作者:肉书屋
肋。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问过自己,那又怎么样?
遇见他,看着他。
就算全天下都想抓了她去将他威胁又如何?若是走到尽头绝路,她用一死换取这短暂的快乐,倒是
知足的。
木小锦看着那纸条的时候,便是割破了手指,在那毛茸茸的兔子身上写下了几个字一一“他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天渐渐温暖了,攒紧的手指甲上,血珠子也渐渐干涸。
若是那人见着上面的字,又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呢?
木小锦抿了唇,她不愿意去想没有答案的问题。她倒是想知道,那一日被自己折磨的半死的两个人
曾今说过的“主人”,又会是谁?那西泱国的使节肯定脱不了干系,那突如其来的大叔,也是诡秘可疑
花烨琥珀就算要伤害,也伤害的只是自己而己,所以不用防。
而她不会准许任何人伤害他,谁也不可以……
包括她自己。
花烨琥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正心安理得喝酒的辛麒,自那日他看着小玖那不正常的神情的时候,他
便让了人监视着他。以他的武功,就算他把他赶走或者关起来,他也还是能闯进皇宫做坏事,与其放任
自流,还不如放在身边监管着。
毕竟,花烨琥珀是不怎么相信辛麒会伤害小玖的,他爱那个女人爱的要死,若是伤害了她的孩子,
估计得后悔上一辈子。
“你如斯看着我,我便会想起那一销魂夜……”辛麒勾起嘴角,笑眯眯的抿酒,慵懒又恣意,全然
是把这里当做了他的地方。
“该死!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我走错了房间,穿着衣服睡了一觉!!”花烨琥珀恼羞
成怒的拍了桌子,差一点直接将酒瓶子扔了过去。
自从这个家伙未了,他的身边便再无美人伺候,因为这个禽兽总是将那一夜的话题当做把柄念叨出
来,若是让美人们知道了,那面子便是丢的大了。
辛麒摇了摇头:“那可不止是穿了衣服睡一觉那般简单……”他细长的手指拈起酒壶,又为自己倒
了一杯,认真又肃穆:“你对我动手动脚上下其手还差一点把……”
于是花玖卿带着木小锦回来的时候,便见着花烨琥珀举着杯子压在辛麒的身上,衣衫凌乱,双眼发
红,一副正欲“行凶”的表情。
后面跟来的魂寂魂葬也撞见了这一幕,立马转过了头,自动的走远。
他们总是觉得,为什么这段日子老是在重复这个动作呢?
花烨琥珀有些颤抖,“你你们误会了。”他手中的酒杯也颤了颤,他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敲碎他的
门牙。
花玖卿无言的看着他,转身便是要抱着木小锦离开。
辛麒也“帮忙”解释道:“不是小琥珀强迫我的,他现在不会武功,是我自愿的……”
于是门“啪”的一声被关上,花玖卿拖着木小锦离开这是非闲杂之地。
城门之上已经挂上了彩灯,一连串一连串得煞是好看,沿途皆已经铺上了红毯,一片喜庆之色尽显
,花玖卿牵着木小锦走过那大殿,那里便是他们即将穿着喜服红袍走过的地方,而白玉砖瓦,珠翠艳丽
,绒毛的小靴踏在红毯之上,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一般。
傍晚的皇宫灯火通明,像是染了晚霞,绵延了千里。
木小锦看的呆了,又有些舍不得的踩了踩脚底的棉花地毯,仿佛多踩几脚,便就心满j意足了似地。
花玖卿笑她:“土包子。”
木小锦便伸手去抓他的脸,那张俊脸抓成一只包子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宫里的装饰几乎便是要完成了,那大气十足的布置就如同花玖卿一般,震‘慑天下。
花玖卿一把抓过木小锦冰凉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用暖气吹了吹,“大婚那日,便是国号建立之时。”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你说,国号为何最好?”
可又还未等她去仔细思考,他又飞快道,像个孩子:“便用‘锦’好了……你便是最喜欢那群臭狗
,所以玉玺上,便用上它们,可否?”
木小锦眨了眨眼睛,鼻子有些发酸。
有些想去斥他,这一个国家岂同儿戏,怎么可以随便用一个人的名字贯上称呼?
可是喉咙里卡这东西,无论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花玖卿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他的肩头,能更高更远的眺望远方:“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若是你不喜欢,我便让人在雪山上建一座宫殿,那群臭狗怕也很想你去……”
木小锦看着远方的景色,那一片茫茫的灯火在眼睛里似乎有些模糊,她伸手环住了花玖卿的脑袋,
手指蹂躏着他的墨发,心里如小鹿乱撞砰砰响,想着几日之后,她会为他穿上那火红的纱衣,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便有些紧张了。
若是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便是多好。
回到寝殿的时候,已经是夜半。
花玖卿一路将木小锦背回来,她的重量很轻,却很柔软,他喜欢这么让她环着他,贴着他,将所有
的一切都交予他。
沿途侍卫们唰唰唰的齐齐低下头,装着什么也{殳看见啊没看见,若是打扰了王的雅兴,他们便是自
寻死路。
可还是有不得不自寻死路的人,魂寂被催的上前,因为和魂葬抽签输掉了,所以便成了担此大任的
人。
他艰难的跟在花玖卿的旁边,有些嗫嚅道:“王,殿下有事请您过去……似乎,很急。”
花玖卿果然便是眯了眼,一脸黑压压的吓人。
背上,木小锦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便悄然的走进屋,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将油灯熄灭,
才瞪了魂寂一眼,向着露水殿而去。
对于花烨琥珀,他虽然不耐烦,却是真心如同亲人的,所以,他不会丢下他不管。
至于揍不揍他,便是要根据那事情的“急…情况而定。
夜色清明。
待花玖卿走远,木小锦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拿起柜几上的袍子披好,走了下来,坐在了窗边
她淡淡开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半响,一阵笑声终是从黑暗里头传出。“小小姑娘,太聪明了可不好。”辛
麒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笑眯眯:“不过,我倒是认识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叫沐雪,你认识么?”
第二十八章 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二)
木小锦托着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像幽幽暗夜之中生出来的鬼魅似地,肩骨瘦削,套上一张宽大的袍子,蓝色里带着点灰,便是勾
勒出一张若隐若现的笑脸,在窗外微弱的灯光之中渐渐的加深而惑,天生未一股戏谑之气,分不清真实
“我还知,沐雪有一个作为皇后的娘亲水潋滟,她和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个秘密,你也不
知道,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兴趣去了解一切。”辛麒笑眯眯。
“……你威胁我?”木小锦眨了眨眼,浓密的睫羽在风中若蝴蝶般轻颤。
“我怎么敢威胁小玖的王妃?”辛麒勾着嘴角笑道:“我便是听说,你曾经被一支羽箭袭击,所以
,想来讨教讨教。”
“暗你想知道他的娘的事?”
辛小顿了顿,看着木小锦的脸若有所思:“你真是个一猜就准的好姑娘。”
木小锦亦看着他:“可你难道不是喜欢的花烨琥珀?”
.‘……‘i
辛麒隐在夜色里的脸有些分不清色彩,似乎还有点黑,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可似乎找不到什么词
房间又瞬息寂灭,木小锦也不怎么爱说话,他既不答,她便也不问。
辛麒微微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便转身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
个锦团,打开未,竟然是两幅酒具,还有一罐蜜酿,封的好好的,他手指一拉锦绳,将盖子打开,便是
扑鼻的香气。
他给两个杯子都倒满,拿起面前的那一杯一饮而尽,然后顿了顿,道:“我找了那个女人十八年
,小玖如今竟也十八岁。”
辛麒的眉眼又越发的深邃了些,他本就清秀的面容似乎蒙上了一层幽幽的迷惘,他又给自己倒了
一杯,细长的手指与那手腕上宽大的袍子比起来,有那么一丝瘦弱,他看着木小锦,定定的问:“你们
女人为何就能如此狠的下心?她为了那个男人,不惜献上自己的一切,可是那男人死了,她却依然不肯
看一眼身旁的人,这是为何?”
木小锦一双黑眸清亮而耀眼,她抿唇不答,然后也拿过面前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
竟比那日喝下的蜜酿都还要好喝,她虽很能喝,却也不嗜酒,因为酒总是能麻木一个人的神经,
让人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
想起来,面前的这个人从住进皇宫开始,每一次看见的便是他沉醉在于酒气里,日夜贪杯。
“若是早知道,让小玖成亲能把她招来,我便应该在他及冠之时送来十个八个的美人,最好还是
敌国的……”辛麒兀自喃喃,说些有的{殳得欠揍的。
木小锦正在考虑,需不需要用酒缸子砸晕他的时候,辛麒又补充道:“可小玖也和她一样是个死
脑筋,怕是我送去的美人也没用。”
他幽幽撑住头,墨发荡在脸颊之边,显得他的脸更加瘦削了,白皙,也更接近那苍白,薄薄的唇
瓣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人,话都特别多:“你若是离开小玖了,还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么?”
木小锦摇摇头,她面前的琉璃酒杯已经见了底,辛麒便是又给她满上。
他不禁笑:“女人都真该死的绝情。”
可是,他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一定得找到她,就算是死心,也需要死的彻底一点,你说我是
不是很可悲?”
抬眸,木小锦正用一种“你真的很可悲”的表情看着他,他觉得这个女子的勇气是直来直往的,
她的城府不深,却似乎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她年龄也不大,可却是像是历尽了沧海桑田像个老年人一
般目光深沉。但是她又很可爱,及至看到她脸颊边拈的酒珠子的时候,他的眉毛实在是忍不住的抖了两
下。
“她似乎不那么喜欢你。”辛麒笑道,与她轻轻碰了杯,清脆的声音让木小锦微微有些。恍惚,她
抿了唇:“我不需要她喜欢。”
“可你嫁的人是她唯一而最重要的儿子,你会成为她儿子最大的威胁,所以她一定会出现,阻止你。¨
.‘……‘i
辛麒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线,眸光深邃:“所以,只要她出现,我就能抓住她,无论用什么方法,
都要把这个死女人抓回去。”他歪着脑袋看着木小锦:“我们虽然目的不同,可却又各自需要的东西,
你帮我,我帮你,两全可好?”
夜色寂寂,木小锦抬眸对他的眼睛,他就这么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两只蝴蝶鬓一左一右,乌黑
如绸缎,便是有一种少女般柔软的美丽。辛麒看的有些微微呆,不由暗叹小玖眼光高挑,这么一个小可
爱,粉扑扑的脸蛋,让人便是想让人上前捏一把,兴许还能像桃子般捏出汁来。
只见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眸色又亮又迷惘,然后突然朝着辛麒伸出了手,慢吞吞的不知道是比划了
什么,像是在测量距离,然后手腕往上,在空中扬了扬,手指白皙又好看,动作优雅,像一个小淑女。
辛麒盯着这小巧的手掌,摸不准是个什么意思,以为这约莫是要跳舞什么的。
却是没想,木小锦突然对着他笑眯眯,然后细声细气的温柔道:“大叔!你真是个坏人!”
辛麒摸不着头脑,干瞪着眼睛不晓得该如何反应的时候,那扬起的手掌便是突然如疾风般猛的落下
,一掌拍在了他的脸上,他本不是大意之人,却是也没料到她突然这么一招,身子就这么直直的被打飞
出去,便是要撞飞了一片摆饰,幸而他武功资历深厚,旋身一躲,险险的避开,才{殳弄出那砰砰砰砰的
声响而把那外面的暗卫引来。
不过,半张脸却是高高肿起来,把那俊秀的好度囊生生的就这么给打毁了。
辛麒似哭似笑的瞅着桌子旁边依然规规矩矩的小女孩,恍惚在她头上看到了两只角。
“大叔,你也想利用我。”木小锦氤氲着酒气,唇角挂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她抓起桌子旁边摆
放的青铜花瓶,力气大的惊人,便是一把朝着辛麒扔了过来,嘴里还不忘道:“你们都想让我离开花玖
卿,都想把我当做对付他的棋子,你们这些个混蛋!”
辛麒汗涔涔的将扔过来的东西一一接住,他本是想用这甘甜烈酒让这女人的警惕心下降一些,醉酒
的女人反抗能力都会大大的降低,可千算万算就是{殳算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是个力大无穷的酒疯子
可是就算如此,他在她的酒杯上下了迷|药,她竟然也能支持这么久?
“我不管那个女人和我什么关系!不,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殳有!”木小锦突然眸色水汪汪,一副委
屈的要掉下泪来的模样:“你们都想要让我离开他,都不想要我和他在一起,我曾经也千百个不愿意留
在他身边,我离开过,我逃走过,被他一次一次抓回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你们这些棍蛋!我留在了
他的身边,你们又想利用我对付他,阴险卑鄙……无耻……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你们都想我离开他,你们都不想我和他在一起……
……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旧时的一些回忆猛然袭上心头,辛麒微微一愣,心口某处有什么东西揪着疼。好像那个女人曾今也
是被千万般的阻拦,却飞蛾扑火般的留在男人的身边,就算他死,似乎也没有能改变什么。
木小锦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看着辛麒。
辛麒被盯的有些发慌,他竟仿佛是看到了那个女人倔强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可木小锦却是在这
时突然毫无征兆的便是倒了下去,脑袋瘫在了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在远处站着看了许久,她似乎都不再有了动静,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悄然的走过去。那迷|药极
烈,普通人拈一口便能倒了,她竟然能喝了这么多才倒下。
安静的看着木小锦粉色的侧脸,他竟有些不忍。
他叹了叹,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如果爱~个人爱到可以寻找十八年,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赔上一
切,又有什么不能做的?若是想让那个绝情的女人记住自己,除了爱,也许更好的便是恨,就算她恨我
,可终究是占了一分位置……小姑娘,你不懂,你就像那个绝情的女人一样,一点也不懂别人的心……
辛麒盯着她,轻道:“这一次,就放过你,作为你忠贞不渝的奖励……可若是轮到下一次,你也许
会更痛苦……可是,这条路是你选的,你自己珍重。”顿了顿,又有些神色古怪道,像是在提醒,又压
根没觉得她会听得见:“还有啊,不要如此轻易相信人……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男人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侧脸,似乎已经疼的麻木了。
他应该还要提醒提醒这小姑娘以后最好别喝酒了,似乎今天自己喝的也有些多,也兴许是孤独久了
,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竟然便说了如此多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似乎都已经说了那么一大长串。
辛麒低头最后看了木小锦一眼,若是自己娶妻生子,也许孩子也会比这个丫头差不多的年龄了,不
禁露出一丝苦笑,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发丝,却是在即将触碰上的时候,生生的颤了颤一一
“大叔……你就是坏人……”木小锦闭着眼睛,小嘴里溢出这么一句话。
顿了顿,像是有一整个人生那么长。
“……说不准,你就是那的西泱国师,杀害那男人的凶手呢……”
夜风冰凉。
四下安静的只剩下了木小锦安稳的呼吸声。
辛麒僵硬在原地,有些错愕的看着睡的极其乖巧的木小锦。
她似乎是在梦靥,刚刚嘟哝出来的话根本就是梦话。她浓浓的睫毛安静的垂在眼皮底下,形成了一
把小小的扇子,漂亮可人,雪白的小脸蛋晶莹透明,似乎便是一个倾城少女,姿色潋滟,不带有一丝丝
威胁性。
他的手猛的伸向她细小的脖子。
可是她依1日j殳有醒来,睡的很香,很甜,可又像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突然又蹙起了眉头,睫
毛轻颤,像是要涌出血。
辛麒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悲伤的事情。
他见过沐雪,见过许多和她同样大小的女孩,她们都有着属于这个年龄的单纯,脾气直来直往,一
眼便是能看的倒底。明明是同一张脸,沐雪就算恨,也恨的如此直白。可她却隐忍着,承受着,那些重
担似乎对于她来说,都像是习惯了似地。
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终究是又放了下来。
辛麒抿着唇,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安的预感。
仿佛现在不杀她,他会后悔一辈子似的。
可是,他又下不了手,她的脖子又细又软,生生一掐就能断掉似的,她的力气虽然大,可是却{殳有
一丁点的内功……他就是杀不了她,不愿意杀了她。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叫嚣着,汹涌着……杀了她……杀了她!
辛麒眸色渐渐深了下去,唇抿的很紧,要抿干了一般……
风凉飕飕的从耳边吹拂,有些微凉的意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守在院子周围的魂寂突然被冷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大门上睡着了。可
这事十分蹊跷,他从来不会擅自睡着,而周身还有一股芙名的香味,仔细一闻,立刻暗道不好。
乱七八糟的也顾不得礼数了,顿时冲进花玖卿的寝殿,一边叫着“王妃”,却见了窗台边,一个小
小的人儿趴在桌面上睡的正香,身上似乎还裹着一层被子,房间里还有些许的蜜酿的香味。
安静的,有些诡异。
第二十九章 披荆斩棘娶你回家(一)
花玖卿还未走到露水殿,花烨琥珀便似乎已经等待不及般的冲了出来,“现在那辛麒不在,我有话
给你说。”
他拉住他便要往内室去,花玖卿若有所思的把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那暗红色的若草莓般大小的红
痕很是让人浮想联翩。他顿了顿,道:“若是你是要告诉我,你们终于做了……我便是觉得,我可以回
去了……”
花烨琥珀侧过头,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花玖卿便顺手拿过了旁边的镜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于是,琥珀君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
然后楞了半响,跳起来一把扯过镜子摔在地上,“混蛋!!“
这个乘人之危的混蛋!!
花烨琥珀指间颤抖,好半天才镇定下来,然后扯过锦帕在自己脖子上使劲擦拭,像是有着极度不好
的回忆一般,待到快要擦破了一层皮,他才黑着脸拉着花玖卿走下露水殿之下的密室,拿出一份刚刚将
红蜡解封的信,递到花玖卿的手里。
“最近各国异动明显,西泱国势必已经发现了苗头,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我便是
又收到一个新的消息,这珀残城之中有西泱国一位身份显赫之人,西泱使节来此也便是想要接那人回去。¨
花玖卿放下手里的密书,然后若有所思的靠在那狐裘铺成的软榻上,抿唇道:“需要出动七皇子
欧阳沅兮前来迎接之人必定身份不浅,这几日他们频繁乘夜出宫,小心谨慎,害怕有人跟踪还分成了两
批,一批前往珀残城鱼龙混杂的青楼之地,一批前往周边偏僻的百姓老居……至于他们该是如何处置…
…¨
他故意看着花烨琥珀,轻轻笑了一笑:“烨,我何时出过错?”
花烨琥珀抽了抽嘴角,这臭小子永远都便是如此自信,不过也罢,老人怎比新人,当年那天才的少
年琥珀君现在已经年纪堪堪,想要如以前那般玲珑八面似乎有点吃力。再怎么说,那两个人的孩子也便
不可能是什么破烂货,可花烨琥珀还是有些担心,微馓皱眉:“小玖,这一次事关重大,将自己的势力
巩固而建立正式封王称号,半粒沙子也容不得出现。〃
“比起沙子,我便是更担心辛麒这颗石头。“
烛光幽幽,将阴影落在了花玖卿越发深邃的轮廓上,他把玩着手中的信封,轻轻道:“我派人调
查过他的出处,可却是什么也查不到……而这样的人这世上只有这两种人是无法探查的,一种是初生的
婴孩,过去一片空白,另一种,便是有着必须隐藏起来的秘密,容不得别人去查的,查不到的秘密越多
,便是证明此人越强大,若是什么也查不到……”
花烨琥珀安静了半分,知道小玖的话外之音,不禁勾起唇角笑了笑,分不清意味。然后一侧身坐
到了花现卿的旁边:“辛麒是你爹的师弟,他和你爹一般是一个不容小觑之人,他爱慕你娘,爱到了极
点……我是同情他的,也许是我念旧了,才放任他与此……”顿了顿:“是时候了,你便是放手去做,
不用顾忌什么。”
花烨琥珀想,他兴许是看到故人,又想起了那一段与世无争的记忆,沧封山,翠竹侨,小流潺潺
,清风徐徐。可终究都是一些记忆,那个时候,似乎谁也没料到会演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原本都以为他
们只做个平凡普通人隐居山林与世无争,却没想如今沉浮天下,霸业宏达,覆手为雨翻手为云,可是又
仔仔细细的想一想,他们却其实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他将小玖抚养长大的责任已经结束了,等待他日踏平西泱,报了最后一仇,他便真正的离开这乱
世,这红尘什么的,明知道不可能还坚持了这么多年,自己似乎是已经顿悟了,可辛麒还没有,他依旧
执着,比他更疯狂。
木小锦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疼,像是宿醉一般的疼痛,可她又似乎记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只有一个大约而模糊的影像,知道自己喝了酒。
至于和谁喝,这酒从哪里来,一概不知。
“回禀王,小主是中了夜寐虫盅,那虫子喜欢吞噬人的记忆,不过这虫威力并不大,最多能蚕食
两日之内的记忆,小主稍作休息便是无碍。“白胡子老头晃了晃身形,摇摇欲坠就快倒了似地,可他却
是隐世的神医,似乎是多年前受过恩惠,便在珀残城留了下来。
“只是恢复之后,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也许很难再想起。“老头儿转身写了几个方子,交予在魂
寂手中,“小主身子单薄,体质阴寒,应该多用红枣枸杞熬扬,若想怀上一男半女,切忌冷食,房事…
…亦不过多……超之过急,恐得不偿失……“
他慢悠悠的说完,便摇着他的蒲扇一摇一晃的回去了。
木小锦却是听完最后一句,脸倏地便是蹿红,花玖卿坐在床头扶着她的肩,手指竟也隐隐发烫。
魂寂魂葬很识时务的退下去,很自觉的关上门,隐约之间他们的肩头在悄悄耸动,似乎忍的很辛
苦。
这房事过多超之过急这样的话真是一击便中……老神医就是老神医,就只把把脉,竟然就知道的
这么多,简直比他们每夜蹲在门口听墙角还要春心荡漾……嗷,不,神机妙算i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花玖卿抱着木小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长这么大,那老神医每每便是一击便中,而且全都插中要害,就连烨也怕他,就算生了病,不到
快死的地步,便都不会去找他医。若不是这一次木小锦突然在房间里昏倒,他便也不会如此心急的把这
老头给拉出来。
“我、我没事……”木小锦声音很轻但很动听,花玖卿不禁抱着她放到自己腿上,又用狐裘把她裹
起来,然后习惯性的吻了她光洁的额头,却是有些严厉的:“昨晚我走之后,你没睡着对不对?”
木小锦眨眨眼,她似乎是想不起来了。
“你又逞强了,对不对t”他伸手抱紧了她,像是自己亲眼看见咋夜发生的一切,看见她明知道有
危险,还想要自己扛下,这笨女人要到何时才能明白,就她那几斤几两,若是真正的遇上了高手,她根
本便是敌不过。
木小锦从菩如流的{殳反驳,逞强这样的事似乎是自己会做得出,若是关于他的,她指不定不仅会逞
强,还会行凶。
昨夜似乎自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被下了毒。
使劲一想,却有脑袋疼,只有偎贴着花玖卿的怀抱的时候,才会渐渐平稳下来。
其实有些事情,就算想不起,也能知道大概,那人只消灭了她的记忆而不是杀了她,恐怕是做了一
个愚蠢的决定。她顿了顿,从头到尾分析了去,才道:“这皇宫能在你寝殿行走自由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房间里有酒昧,便是说.我还与那人喝了酒,那便一定是我所知道的人,或者是熟悉你的人……魂寂
魂葬不会背叛你,你去了花烨琥珀那,他便是也不可能……“
木小锦趴在花玖卿的肩头,微微皱起了眉:“我便是觉得,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辛麒……一个…
…是你母亲。”
花玖卿瞬即将木小锦从怀里抽出,盯着她:“你如何知道我母亲之事?”
木小锦想了想,自动隐瞒了后面那一张纸条的事情,道:“我猜的,你说过,你母亲有着蜜酿的配
方,这酒香特别,说不定便是她带来的,而若是她,对着珀残城的皇宫肯定也是熟悉的……她找我谈一
夜,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不愉陕的事情,所以,才吞了我的记忆……”
花玖卿顿了许久,看了她许久,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一股妖魅的火,燎原而凶猛。
“……若是这般,你会恨她么?”
木小锦摇摇头:“不会,因为她是你母亲。”
花玖卿却又抱紧了她,一字一顿道:“若是她伤害了你,我会恨她,比任何人都会恨,她是我的亲
人,伤害我最爱的人,便如同她恨那六国之人,诛杀了我父亲……木小锦一愣
,他温热的唇瓣已经埋进了她的颈窝,将气息全部扑撤而上,他的睫毛轻轻的刷着她的肌肤,微微有些
痒,如同木小锦此刻那马蚤动的心脏,被勾起了那阵阵的跳动,想去挠,却又挠不到,只得也抱紧了他,
将微微有些颤的唇角藏进了他的衣服里。
第二十九章 披荆斩棘娶你回家(二)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珀残城最有名的春楼院外,莺歌燕舞,便是珀残城最大的销金库。
人富足了,便是想要用物质来满足自己的需要,美人似锦,便自然有大把银子自然有人捧场,男人
寻乐子,女人寻欢场,莺莺燕燕,达官贵人,各有各的排场,而美人的销路倒也来自四面八方,一些亡
国之地而来的千金小姐自有无数,鱼龙混杂,倒是纷繁各样。
马车上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还拧着几个小小的少年,都是五花大绑,看那皮肤白嫩,都
是些上好的货色,老鸨歪腰扭臀的走出来,瞧了瞧,便是挥手让他们进去,本就有些个客人,喜欢好看
的小童,癖好奇怪也好,还是性情古怪也好,春楼这样的地方本就是有钱便是主子,人家金银珠宝满地
撒,难道还有不好生伺候的道理?
这次订货的人是楼上的金银阁,雕栏画栋,十分气派。
粗野男人便是将手里的小童都送了上去,然后恭恭敬敬的出了来,手里便已经多了几锭金子,在众
人艳羡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这一切在华灯初上的夜色里显得极其平静与正常,便是连监视在外面的影卫也没有看出半分的破绽
一个少年却是在被送进了屋子之后自动解开了绳索,房子里隐藏着的侍卫将其他男童打晕,将少年
恭敬的迎到了软榻上。
楼七握握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眼帘微垂,那个粗野之人便也别想活过明日。他又抬头看着华帘之后
隐约的躺着的一个男人,微微抿了唇,还是道:“国师大人。”
里面的人挥了挥手,“过来,让我瞧瞧,许久不见,你便都是要行及冠之礼……”
楼七顿了顿,走了过去,幕帘重重,越是靠近,便越是酒气熏天,纱帐飘在空气中,隐约透明而又
显得情调十足,这春楼院的每一个房间都会如此精心布置,让客人能在情欲之下飘飘欲仙之感。
楼七讨厌这里,可最近珀残城的军队监管的更厉害了,便是连欧阳沅兮都不敢贸然再出宫,他也不
敢轻易暴露。直至受到消息,国师也出现在了这珀残城,而且还是大摇大摆的上了青楼寻欢,还把自己
当做侍奉的男童抓了来,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有这般勇气。
掀开最后一道帘子,楼七却是微微愣住。
面前的男人半依靠在软床之上,慵懒恣意,却又极其瘦弱,宽大的袍子覆身,露出纤细而白皙的
手指,端着琉璃酒杯,一双凤眸熏薰看着他,有些苍白,却是在嘴角处微微红肿,像是……被人给揍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国师,在西泱,恐怕能见着国师的面的人也不多,除了父皇母后,便是连沅兮
也{殳看见过。
男人打量了香楼七,又拉着他的手掌看指纹,翻来拂去摸来摸去,楼七浑身不自在,却听他突然
笑呵呵起来:“你骨子奇佳,面色硬朗,日后必成大器,可是此次乃你大劫,若你能度过,称霸俗世便
是指日可待。”
楼七本是对这个醉酒的男人颇有微词,可见他一段话都掷地有声,也便没有什么异议。
毕竟这国师比平常人身份尊贵,若不是他,西泱也不会强大的如此迅速,而也是他预言自己将是
天命之子,就算被选到这珀残城受苦,他也并无怨言。
可男人又说道:“可你心智还未成熟,对待事物的隐忍也不够,贪欲更甚,想要的东西太多……
而得天下者,都得垮过情字这到坎,你掌纹深邃,小心饱受折磨。”
楼七一愣,闷声将手掌从他手里抽出,心里有不满,却也不好直接反驳。
男人笑咪咪,那右脸上的红肿与他左脸的白皙十分格格不入,他笑着抿了一口蜜酿,这皇宫里的
酒便是好,似乎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配方,师兄便是每日喝着这般酒水欲仙欲死,让他好生羡慕。
辛麒半撑着脑袋,唇抿出一条弧线:“七殿下,你叫我辛先生便好,国师国师,可很容易遭人怨
......‘i
若是那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便会疯狂的拿剑来剌他?
那一年,他怂恿六国派出暗卫诛杀那人,成功了,可却再也找不到她,这天下,一个女子竟然躲
藏的如此之好,在西泱培养的暗卫却是寻找十八载,也{殳捞到一丝半点。
花玖卿长大了,开始替他父亲复仇,~个又一个的国家毁灭,他便是等待着能在其中寻找到蛛丝
马迹,她可真是个狠心的母亲,儿子披荆斩棘,她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不留半点鼓励。
若不是这一次花玖卿大婚,她终于出现,他怕是以为她死了。陪那个男人殉了情,下了修罗地狱
是啊……
没有亲眼看见那毁天灭地的复仇血路走到尽头,她怎么舍得死?
{殳有亲自把仇人的头颅送到那个人的墓前,她怎么舍得暝目?
楼七看着他,问道:“那花玖卿即将建立帝王名号,这样一来,必然士气大增,他们若是攻打西泱
,虽能抵挡,却肯定损失惨重,先生此时来此,必有妙计,请赐教。”
辛麒懒懒的打了一个响指,几个暗卫便是走上来,将衣柜打开,里面三个绑的结实的女人便是滚落
了出来,其中一人眼睛瞪大,满腹敌意,嗖嗖的剌人。
暗卫便拖着他们上前,丢在了床榻下的地板上,尽显狼狈。
楼七愣住,“……她是……?i”
“哟哟哟,沐雪小公主,你真像个小刺猬,你若是这般狠毒怨艾,我可便不帮你,甚至你那墨哥哥
也一并同你走黄泉,可好?”辛麒轻飘飘道,一面又看向楼七:“东方墨在你们手里,对不对?”
楼七抿唇:“先生神迹妙算。“一把火的计策是自己出的,用了乌鹊联络牢里的东方墨,此人若是
能为几用,日后必为一个良材,他初回国,要积攒的,不仅是威信,还有足够多的力量。
辛麒唇角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而地上那女人眸子瞪的更圆了,若不是嘴巴被堵着,恐怕像会扑上
来咬人一般。
楼七又不禁看了看她,真是一模一样,就算自己看过,如今再仔细打量,两个人的容貌几乎相差无
几,只是那个女人更冷,更冰,清浅而孤寂,却更加吸引人。
辛麒指着地上另外一个女子,“这是宁国皇后水潋滟,她姿色绝貌,若是卖给青楼给人糟蹋,恐怕
也是个花魁,命应该也还是不错的……”
沐雪含恨看着他,听着他一字一句嬉言的威胁,终是把那一肚子委屈吞了下去,别开视线,不再反
抗。
暗卫走上来,将她嘴里的东西取下,她喉咙里卡着声音,苦涩如同黄连,可是为了复国,为了东方
墨,为了她母妃,她忍。
顿了顿,才道:“只要能杀了那狗贼,我愿意付出一切,可是我母妃是无辜的,请你不要为难她。
辛麒勾着嘴角,慢悠悠道:“……七殿下,这几个女子便是送给你了……至于其中的大用处……”
他亲热热的揽过少年的小腰肢,将唇凑到他的耳边,悄然说了几句话。
楼七脸色瞬息沉下。
辛麒已经放开他,幽幽的盯着他:“记住……成大事者便要狠的下心……”
楼七唇瓣微微有些苍白,他脑子里突然便是又窜入了那个女人一板一眼的脸,明明投有任何表情,
却是柔软的,滚烫的熨在了他的记忆里。
辛麒的话像一股魔咒,飘进他的心里:“七殿下,你尚未及冠,若是坚决不下,此生,你的路便都
不好走了……”
“你需要做的,你已经懂了么?”
“珀残城的王,并不是如此好对付的……就算这个计划成功,也只能阻止一时……若是犹豫半分,
西泱国的命运便是会怎么样,你是知道的……”
“七殿下,记住,越是有牵绊你的人,危险便是越发的大……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放不下,毁掉便是
楼七看了一眼地下的沐雪。
她此刻死死的抿住唇,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他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