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小逃妃:我的王,别太坏第25部分阅读
缠上小逃妃:我的王,别太坏 作者:肉书屋
抱紧了他,揉了揉他绒毛一般的黑发。
窗外的风声有些大了,天空似乎聚拢了乌云,密密麻麻的看不清。
要变天了呢。
也不晓得那个家伙究竟藏在了哪里,若他真不是为了什么来接近自己,真是只为了寻这小家伙开心
而治好了自己的毒,是不是也应该告诉他一声……谢谢?
夜幕沉沉降临。
天空终究是下了雨,涌涌答答的打在地面上,夹杂着雪的温度,冷的刺骨。
木小锦在沉睡的边缘挣扎着,她总是觉得,今儿连元子钰也有些不那么正常,她竟然嗅到了离别的
意味。
可离一月之期还有那么几日,怎么就要走了呢?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枕头上,四肢无力,辗转反侧,也没法把沉重的眼皮子提起来,在那一片黑
暗里,她恍惚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淡淡的脚步声。
木小锦能猜得到来人是谁,可就是丝毫没办法使出力气抓住他。
冷不防有人拖住她的后脑勺,将一颗冰冷的丸药塞进她的口中,可她没办法用力,也无法吞咽,那
人便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瓣,用气将丸药渡了过去。
那唇瓣带着滚烫的热气,顺着她的唇齿往里窜,而后边又是一口温热的水,一瞬息,药丸遇水划开
,毫无阻拦的融化进了肺腑,浓厚的药味苦涩的充斥进四肢百骸,却像是甘霖一般,顺通了她所有的血
脉。
而下一刻,手掌被握了起来,那人手叠了过来,一股密密麻麻的真气便是顺着输入过来,带着让她
几乎快要热的沸腾的温度,灼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最后一颗,让老头子回来替你调理调理,你一点病根也不会落下。”头顶上,飘来一道有些
憔悴和苍白的声音。他说的很轻,像根本{殳打算说给任何人听,又透露着些许欣喜和无奈,淡淡道:“
这一次,你不会再逃了,对不对?”
木小锦似乎从那话里听出来什么,脑子里波涛汹涌,想伸手去抓那唯一的温度,可是翻了个身,却
似乎什么也{殳抓到。
她又开始混混沌沌的迷失在那梦境里,可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左左右右翻了一夜,眼泪终似滚在
了一只滚烫的掌心里。
第四十五章 爱(一)(小锦知道真相)
窗外的雨似乎一直未停,淅淅沥沥,笼罩在整个沧封山上。
周围的林子一片雾气蒙蒙,一颗一颗的水珠顺着叶片滑下,滴落在雪地里,溅落起一个一个小小的
坑,终事渐渐融化,汇聚成一股小小的溪流,顺着雨水流动的方向,向远而去。
木窗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雨水从外面飘进来,落在了木小锦的脸上,冰冰凉凉。
她便这么突然惊醒。
她从床上上忽然坐起,旁边,竞坐着一脸严肃的谢天砚。
他似乎已经坐了许久许久,一方木凳似乎都要被他坐穿了底,一双眼睛竟显得有些颓然,那面皮好
似都要老上了许多一样。
木小锦茫然的看着他,正要询问,手却是突然碰上一个东西,那是被一方红色的锦帕包裹起来的一
个小小的东西,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枕头边,仿佛从未离开过。
她颤了颤。
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打开,便是突然,脸色苍白,唇上连一丝血色没有了。
那是她是若珍宝的宝贝。
曾今在若干艰难的岁月里,陪她一路走过来的宝物。
那个被一个人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木偶,此时此刻,它的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
娃娃。漂亮的眉眼,一张嘴尽是能让人吐血的话,可却扑倒在她的怀里哭着唤着”娘亲”,打湿了她衣
襟的孩子。
一大一小被安静的包裹在红色锦帕里,让木小锦忽然室的恍隐。
谢天砚终于也动了动,他的三指搭在她细瘦的手腕上,眉头拧的很紧,像是被揪成了麻花,怎么
也松不开。
“你的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一时大意,被那交换的珍宝所打动,竞丢下一切跑去花
天酒地。
他怎么就忘了,那个男人,为何要支开他,他竟故意用了这么多年的谎言,也许只为了这刻??
木小锦睫毛微颤,唇角茫然的垂在鼻梁之下,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已经沙哑:“……这是怎么
回事?”
“已经解开了。”
谢天砚抬头看着她,那眸子算不上锋利,却充满了悲悯,他的声音很轻,明明是在告诉她,她不
用再经受那毒液的折磨,却一字一顿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你的毒,解开了。”
木小锦看不懂那样的眼神,她看了看那一个突然多出的木偶,又回头看了看面前的老神医,这明
明是该开心的事情不是么?是元子攸帮她解开的么?可为何她的心脏会如此沉闷?为何她的眼睛快要酸
涩的看不清眼前,为何又会突然想起昨夜那道熟悉分明的声音一一
一一这一次,你不会再逃了对不对……
不会逃了,对不对‘
“这是禁术。”谢天砚笑了笑,却分外刺眼:“一命换一命,要解你的毒,很简单。”
木小锦的心脏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突然便疼的厉害,捏着木偶的手指从头开始冰凉,一直冻到了
她的骨血之中,凝结成了痂。
“~…元子攸是谁?“她眨了眨眼,安静又窒息的轻问道。
谢天砚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探充,像是质问,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那么一丝无奈和
嘲讽,“其实,我能治好你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等不及呢?”
木小锦唇角有些哆嗦,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手指尖已经发来白:“元子攸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谢天砚抿唇淡漠道:“这禁术是被医家祖师爷所禁止的,就算是他自愿,
也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更甚者,他偷学本门秘书,犯下滔天罪过,而他瞒天过海,私自运用。五年时间
,他竟然学会了一切,我该笑他天资过人,还是笑他愚蠢至极?他真是很能耐,王妃娘娘,你现在就可
以回到你的珀残城,不用在这深山野林陪着老夫耗去半生,你走罢……”
说罢,谢天砚便是要转身离去,木小锦慌忙从床上跌下来,抓住了他的袖子,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他是不是……是不……”
“王妃娘娘。”谢天砚转头看着她:“看着你我交情五年之深,拽便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罢,西泱国
突然派了十万大军包围了沧封山,意图为何,我不甚清楚。“
顿了顿:“当年,花烨琥珀于我门生,他偷学了一半的秘术,救了那尚还在襁褓之中的花玖卿,而
他运气尚好,花玖卿尚是婴孩,命数强硬,而花烨付出的代价……只是武功尽失。于你,我并不能保证
他有没有那个好运气,能支撑的过去。”
“既然你们都这么傻,便径直傻去,以后,别再来求我。”
谢天砚的声音消失在竹楼之后。
雨声淅沥。
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瓶红色小瓷瓶的药,那是能去掉她面上皮面的药。
他不再留她。
一个一个都视生死为无物,一个一个都认为人生是可有可无的混蛋?
他是一个大夫,纵然是鬼医,可他所要救之人必然能治的好,轻贱生命之人,没有资格同他交易i
谢天砚满肚子火的走到竹楼外,雨纷飞,落在他的发鬈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那隐约无力靠在墙边的女子。
他又突然怜悯起来,他一手看着她从气若游丝的废人变得重新有了生气,看着她渐渐的能自己逼毒
,能自己煎药,甚至还能偷偷跑去那接到巷子偷听说书的胡言乱语,她比一般女子都要坚强,比一般女
子都要倔强。
他以为,她的病程可以缩到最短,估摸便再等个三五年,他便能将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为什么都那么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他们以为,这偷换命数,付出的代价只
是一点两点々
谢天砚气急败坏,一边想起自己那最疼爱的琥珀小门生,他本是惊世良材,竟生生因为一个女人的
儿子给毁了,还是为了别人的儿子,他扼腕了快要整整一年。可最让人懊恼的是,如今那个女人的儿子
又重蹈覆辙,甚至不惜骗了天下,一个一个为了红颜甘愿薄命,他们脑子进水了么?
所以,他最讨厌傻子了ll
木小锦无力的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
窗外的冷风几乎刮的她凝结成冰。
手中,捏紧了那一大一小的娃娃,她定定的看着冰雪融化的水色,眸子里是快要揉碎的苍凉,她突
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踉跄的便要站了起来,可没站稳,又跌倒了地上,手中木偶被摔开,她连忙去拣,
可在触碰上的时候,又生生一颤。
一一“小哥哥,我可以叫你娘亲么?“
一一“小哥哥,别走啊,钰儿怕,钰儿从小就没有娘亲,他们都说,是拽把娘亲给害死了……”
一一“钰儿想娘亲了,小哥哥,你说,娘亲会不会讨厌钰儿?她会不会不愿意和钰儿回去?”
她睫毛抖了抖,一颗泪便是掉在地上,撞碎了一地的冰凉。
她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就是那么笨,那么傻,她真是个蠢货,为什么连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都没有
注意到,为什么‘
那小木偶之下,被撞开的地方,竟跌出一个空隙来,木小锦捡起来一看,那竟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取下木头盖子,里面竟放着一封信。
薄薄的信纸上,歪歪捏捏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笔法稚嫩,却一笔一划的撞进木小锦的心里去。
“娘亲,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一封信,我怕爹爹看见,就偷偷在小木头娃娃底下挖了个洞,俗
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爹爹一定想不到的,娘亲,钰儿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也不要
怪爹爹啊,爹爹要扮作元子攸的想法很简单,有一次啊,我听见他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练习了半天,估
摸也是为了说给你听的呢,可是现在却{殳有机会说出口,可钰儿觉得无论如何也得让娘亲知道呢……
‘让我作为元子攸来爱你,而你不爱元子攸,你爱花玖卿,所以你便不会有任何负担,你可以任意
的伤害元子攸,伤的他体无完肤,也没有关系,去为了你的心里的那个人做你想做的事情,别忍着…
…,
啊,还有呢……
‘让元子攸代替那个人为你做可以为你做的一切,而怎么样才能不让你擅自的逃离,怎么样才能让
你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去承担下那一切?”
娘亲,你瞧,爹爹是不是很笨很傻,他练习的对象可是后院的那一棵大树,你可不要嫉妒哦,他还
做了许多笨蛋事呢,钰儿其实还有好多话想和娘亲讲的,钰儿想娘亲了……”
最后一划写的仓促而紊乱,看得出急急收笔。
木小锦捧着书信,早己泣不成声。
第四十五章 爱(二)
雨落了一地。
谢天砚站在半山腰举着把油纸伞发呆,便见了一袭灰色影子如一抹闪电一般冲进了雨里,云雾阵已
经撤了,她那小小的如灰鹿一般的身形穿越过沾着雨水的树枝,哗啦啦撞出了一片声响。
谢天砚又呆了呆,嘴吧嗒吧嗒抽了一口金烟枪,想装作毫不在意的的吐出一口烟来,可前方那灰影
子却突然转过了头来,惊的他一口烟便是呛进了喉咙里,差点呛出了泪来。
只见那小影子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高声道:“谢神医,你的恩情我将永记于心,若不嫌弃,来
日定当做牛马报答!”
声音清脆如银铃,穿透苍穹,像是瞬间划开了雨幕,缭绕进了幽林之中。
灰色小袍子隔着交错纵横的树枝定定的瞧了瞧头顶上面色别扭的老男人,她又道;“谢神医,借你
的东西将来一定加倍还给你!保重!!”
雨点在她的灰色上晕染开更深的色彩,她突然便跪了下来,对着谢天砚磕了三个响头,泥色在她
白皙精致的额上溅开,而那一双大眼睛虽红肿却透亮,她顿了顿,站了起来,便是转身离开,脚下动的
飞快,只是一瞬,若流星,隐进了森林之色里,再也看不见了。
谢天砚久久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烟枪被飘来的雨浇灭也没有注意。
他驻足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也{殳有想得到借了她什么东西。
许久之后,他叹气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孩子,一个一个都狂踝又任性,听不进一点话,沉不住一点气,现在竟连女孩子都像是男人
一样有那么锋利的眸子了么?想想当年,那些好姑娘可都是美貌的弱柳扶风,一吹就倒,强烈的能激起
男人保护欲的漂亮孩子们,看看现在,那堇媚就算了,老是踩到他头上揪他的头发时不时还暴戾威胁,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木小锦,他们家的男人难道都是被虐型的??
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岁月鸿沟?他是真的老了么?
谢天砚抬头望天,天给他的只是一片又一片的乌云。
他纠结的去抽烟枪,结果只吸到了一口水。
深深的颤了颤眉,只剩下了无语凝噎。
木小锦飞快的跑下山,泥水拈了一身,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心急如焚,只想快些找到那父子两,一个月,他们竟这样瞒了她一个月。
花玖卿,你这个笨蛋。
装作选妃,声势浩大,竟然还故意传出宠幸了别人的消息,一次一次的去抚平她的疑心。躲避不
见,便是为了不让她看到他将他的命数全部输给自己的枯槁模样么?
所以,他想要让她懊悔一辈子么?
山下聚集来了西泱的十万大军,他们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楼七猜测出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想要
相要挟,何以用的了十万的军队?
若是为了元子攸,他一个江湖人士,就算是抓回去,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他们是为了“花玖卿“?
一个珀残城的帝王,一个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都要具有威胁性的男人?
十万大军,若是真的事成,恐怕根本不止这样的价值。
木小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以前的花玖卿,她兴许用不着那般担心,可他所有的内力几乎都给
了自己,她甚至都能感觉得到身体里那属于他的能量,正在越越欲动着,在她的血脉里沸腾,叫嚣,膨
胀。
那些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揪紧了心,拧紧了眉,白皙的脸因为长久不见光而略显苍白,可时光荏苒,
却{殳有在那一张白皙的面皮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面如皎月,幽若兰花,青丝翻卷,散在了肩头,像是
晕染开了的墨,而秀美的脸蛋便是其间绽放了的花瓣,落下的雨便像是花尖的露,随着她清浅的呼吸滚
落。
可纵有不变的绝美容颜,又有何用?
就算是那小灰袍面容,他不一样吻的下去。
木小锦看了看天色,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一定拭得到他,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放开他了。
他用那样的方法惩罚她,又宠溺她。
她己沉溺,思念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眼泪什么也代表不了,她只想见他,只想见到他。
她一定见得到他。
时已经过清晨,可整个沧封山还笼罩在雨中,昏昏暗暗。
正要摆摊的衣户居民看了看这趋势不禁都摇了摇头,纷纷闭门休息。四下行走的人也少了不少,油
纸伞一顶一顶的撑起来,五颜六色的让雨水趟过。
醉翁楼依旧酒香四溢,里面多余的商队行人比比皆是,谈天说地的也不乏少数。
这里倒成了沧封山最热闹的地方,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儿穿梭于几个堂桌周围,掌柜优哉游哉的坐在
柜前翻账本,喝小酒,旁边一杆银烟枪,还有专门用来找钱的几粒碎银。
便是在这时,一个灰色的小袍子缓缓而进,飘到了掌柜的门前,掌柜一抬头,便见了对面那个摸样
乖巧的女子,面色清冷,穿着朴素,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楞了楞,直到那小个头浅浅一笑,便似流光溢彩,只见她往菜谱上胡乱一点:“这些菜我都要。
掌柜连忙回过神,陪笑道:“当然可以。“
心里却暗暗纳闷,怎么这个场景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他又想不起来,会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么美貌的
女子来。
木小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翠色玛瑙,然后伸手递了过去,“够么?”
掌柜一见,脑子瞬间一热,差一点连手都抖了,这玛瑙色泽鲜亮,一看就是上等货,而打磨精细,
上面的一个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齐”字,那可是公子齐的珍品!
他笑脸几乎便要开了花,直直的抬手去接,嘴角直笑:“够了够了。”眼巴巴的便盯在那翡翠的小
东西落下,可就在那一瞬间,那小个子手指飞动,划做利刃直直的攫住了他手腕上跳动的脉搏处,不着
痕迹的挡住了掌柜的错愕表情,她轻轻笑了笑:“那找还想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可否?”
这沧封山,真正了解整个时局动向的人,并不是那说书八卦骗人演戏的刘狗嘴,而是那醉翁楼的老
板。
这里的每一个人隐藏都是深沉,那越是低调的人,兴许才越有本事。
木小锦掌握了那十万大军的动向,以及沧封山的几个出口,还有要回到珀残城的必经之路。
如她所想,那大军大部分埋伏在了那,还私自设了路口,一辆马车一辆马车的探查。城内已经有许
多西泱的探子,埋伏在各处,专门调查那两父子同行之人。
这样的情形自半个月以前便已经有了。
可她在那沧封山上,拒绝去听关于花玖卿选妃之事,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知道。
若是被那十万大军找到,他怎么逃得出去?
木小锦被着七层高的大食盒,跃于那一棵一棵的大树之间,树荫错落,像一泓轻飘飘的雁。
对于沧封山,西泱还是有顾忌的,他们不敢贸然前行,只如铜墙铁壁一般守在了外围。
雨已经停了,木小锦站在大树的顶端,遥遥的看着远处,那属于首领的营帐,而那里里外都有若干
支身着盔甲的强兵驻守,一个一个瞪大了铜铃般的大眼,每一个进去之人都会仔细盘查的拷问,送食物
之人也会严密的检查盒内食材。
木小锦无法接近,只好远远的看着,怕惊扰了他们,而逼得花玖卿出现。
而沧封山那么大,她也无法一寸一寸的去寻他躲藏的地方,而就算找到了他,可也无法从这里安然
退出,这十万的精兵强将,必须得乱。
便就在这时,一抹白色又高傲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那是一个女子,骑着同样高傲的马儿,
缓步踏行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旁边,她和那人行走在驻扎营帐之外,却又像是在争吵着什么。
最后,那女子似乎发了怒,提起缰绳便是往外奔跑,男子阻止不及,看了她的背影奔出大军驻扎之
地,他正要去追,旁边却未了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抿紧了唇,看了看女人跑开的方向,招
来几个侍卫吩咐了几句,才跟着小厮进位于最中心的主帐里去。
那白衣女子一路从营帐跑开,冲向沧封山的山脚。
马蹄之声飞踏过木小锦所在大树的树下,旋起了一阵不小的风。
而看清楚女子容貌的时候。
木小锦幽幽笑
西泱十万大军奔至这沧封山下之时,是东方墨亲自领兵而来。
随军的是他的夫人,沐雪。
而这一次前未抓捕之人,明为那元子攸,实则为花玖卿。探子调查的清楚,自几年前,率兵与西泱
交战的都是珀残城内的将军,而花玖卿却是一次都{殳有出现过。此次选妃,也只是那珀残城的殿下代劳
,将选好的女子选进皇宫等待宠幸。
七殿下见过元子攸,也见过了他的孩子元子钰。
一开始没有将这么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来,可自从察觉那个小灰袍是木小锦,他便分外注意着她身边
之人,那一次在说书厅,元子攸看着木小锦的眼神便是分外的宠溺,而他们三人在一起,便是有着那样
微妙的气场,让人觉得,他们本就该是一家人。
于是,七殿下便是派人探查了元子攸的身世,此人行踪诡秘,可却并不是毫无依据可查。
他是个善于交易的人,可若是将他所有交易的东西都联系起来,却是一个诡异的结呆。
他四年前重现江湖,交易的人便都是江湖隐居的前辈,而第一人,是擅长易容之术的长者,据传,
经他之手,人能够彻底的改头换面,甚至连肤色,眸色,发色都能变幻虚假,分不清真实。
而又听闻南边山主手中有一本医术秘诀,被他用一座城池换下,世间盛传都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
可若是仔细深究,一点一点的去挖掘,便是可以发现,里面藏的东西实在太多。
他寻找的,大多都是治病解毒之法,而这一切,被元子攸隐藏的太好,而世人又贪图他手中令人艳
羡的筹码,谣传自然便是多,三人成虎,自然便能轻易将他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
而其实,最让欧阳漓深思的,却是他们最后的那一次交手。
云霉阵里,他看到了元子攸对于木小锦的占有欲。
与生俱来一般,那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就是在告诉他,这个女人,任何人都不许碰。
那样深刻的情感,元子攸来此仅仅半月,怎么可能如此深刻?
木小锦身中剧毒,需要的,正是那些救命的医术,事情又怎么会如此巧合?
她既然在沧封山,那她的遗体消失之事花玖卿不可能不知,那个男人的深情和执着他是知道的,既
然如此,他便不可能不知,甚至沉寂几年之后,又来这么一个选妃大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隐藏的再深,总是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欧阳漓是一个聪明的人。
就算这只是一个可能,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无论对于元子攸,还是花玖卿,他一个也不放走。‘
第四十五章 爱(三)
沐雪骑着的马儿飞奔在泥泞的小路上,眼睛上还挂着泪。
她亦是少数知道这些事情的其中一人,所以她才会不放心的跟来。
就算她现在已经和东方墨成了亲,就算那个女人在五年前已经被宣布难缠死亡,她依旧害怕她会出
现,把她身边的人一一抢走。更让她郁结的,那女人竟是她的同胞妹妹,这样的事实她无论如何也接受
不了,为何同样的面皮,她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算是死了竞也有那么多人对她念念不忘?
她不知一次的听到东方墨熟睡的嘴里会溢出那三个让人厌恶的字眼。
木小锦。
木小锦!
沐雪憎恨这个名字,连母妃竟也时常在她面前喃喃,说那沐锦是自己的妹妹,更是她的孩子,她对
不起她,甚至自木小锦死去之后,母妃便伤心欲绝的出了家,不见任何人。
这些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若是她没有出现,她本应该过的很好,有自己需要做的目标,不会这般痛不欲生。
可如今这个女人依旧活着的消息让她崩溃,这些日子,她对东方墨一直寸步不离,便生怕给了他一
个空隙,会让他去找那个狐狸精,可他竟然说她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她是怕那个女人太久了,像是鬼魂,阴魂不散,闹得她浑身都不得安宁。
往前走了一段,刚过了雨的冬日还是有些冷,她赌气似的咬唇,向了更深的地方又慢慢走了一段
沧封山地势错综复杂,而隐居高人甚多,因此才能匿于世外,像是桃源。四周的山景雾气蒙蒙,
地面也混杂着泥泞,还有一些碎掉的冰渣子。
沐雪穿了雪白的狐裘,一张漂亮的脸蛋愤喷不满,眉头皱起,很是不开心。
她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立刻转过头来,面爱欣喜道:“墨哥哥,你到底是来追我了!其实,你
......‘!
话音戛然而止。
木小锦安静的站在面色惨白的沐雪面前,淡淡的打了一个招呼:“许久未见,你过的挺好。”
沐雪眸色瞪的浑圆,脸色由白转青,飞快的拔下自己的配剑便往木小锦身上砍下,厉声嘶吼:“
我杀了你!!”
“你还是如此冲动。”木小锦淡淡的用两指夹住她挥下的剑头,只用力一折,便让剑柄脱离了沐
雪之手,只是一个瞬息,形式逆转,木小锦手持着她刚才的剑,剑尖却严严实实的抵在了沐雪的喉咙上
,沉沉一笑:“你何时是我的对手过?“
沐雪戢斯底里的表情几乎要生生将木小锦给撕碎,她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到了一只鬼,突然见
,她陡然拔高了声线,大声道:“来人啊!!来人!!“
“你再这样叫下去,我便先撕破了你的喉咙,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地上,让它们看着你那
张脸扭曲的脸是不是依旧美貌。”木小锦唇线提了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似乎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
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同样的面容,同样在左臂上,有一粒朱砂,可她们却是敌人,水火不相容。
她的姐姐想要杀了她,恨死了她。
既然如此,不如陌路。
沐雪骇然的指着她,猛颤了颤,声音嘶哑:“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木小锦面色清浅,指着沐雪的刀锋纹丝不动。仿佛她说的话只是一缕空气,入不了她的耳。
沐雪陡然定住了神,阴狠的瞪住她,低声道:“行,你真行,你费尽心思从珀残城装死,是为了什
么‘报复我们‘抢走我的一切?1我告诉你!休想!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害的母妃出了家,害的我受
尽侮辱!我现在已经和墨哥哥成了婚!你别想得逞!”
木小锦看着她。
面带嘲讽。
“看着你,我便是知道,宁国永远无法复国。“她淡淡道。
沐雪猛然抬头,厉声讥诮道:“那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亡国奴!!!你背叛了国家,又有什么资格
说这些话‘!!”
木小锦面无表情:“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被抛弃,又何来背叛呢?”
沐雪猛然怔住,抬头盯着她,讥诮道:“你现在倒是承认你是宁国的人了?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
承认你这个妹妹!永远也别想!!!”
“你有资格么?”
木小锦淡淡的笑了笑,重复了一遍:“你有资格么?”
沐雪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那惨白里又透着一点铁青,最后变做血一般的红,她森然道:“该死的
女人,你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11!”
“我要借用你的身份。”木小锦道:“你得告诉我那军营里所有营帐分布的具体位置。”
沐雪气的笑了:“你当我是傻子?1“
“东方墨。”木小锦静静看着她:“他喜欢的是我。“
“住嘴!!”沐雪厉声尖叫着打断她的话,“你滚!!我不要见到你!!!墨哥哥是我的!是我
的!”
“我可以让他属于你的,我可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木小锦放下了手中的剑,从怀里掏
出了一块锦帕,丢到了沐雪的怀里:“位置。”
“我该相信你‘”沐雪笑的凄凉。
木小锦淡淡笑了,像是蒙上了一层霜:“你没有选择。“
从营帐里来的人前来寻找的时候,那个白衣的女子正百无聊赖的在路边踢石头,一张小脸惊为天人
的美,来人立即向前跪下道:“夫人,将军有要事和殿下商议,便派了属下等人前未迎接,请夫人回
营!!”
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也未多说什么,跨上了马儿慢吞吞的往回走。
几个属下也深知这位夫人的脾气,看她也没多做什么反抗便答应了,连忙也跨上马匹,在身后恭敬
的跟着。
一路回营,木小锦沿途看着四周的布置,虽然只是营帐,却布置的丝毫不紊乱,前可攻,后可防,
若是又敌情,亦可随时整装上场立刻发动攻击。
而整支军队分散在每一个路口,以缉捕西泱逃犯为名,在这里占据了大半个山头。
要从这里过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木小锦四下看了看,一路被护选进了营帐里。
而作为“将军夫人”她是可以自由行走的,她抿着唇,将周围都逛了一圈,独剩下了最里面的位置
,那是一军之长所呆的地方,而那里,应该有着楼七。
而楼七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楼七,他现在是真正的西泱七皇子,成长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木小锦想着,悄无声息的想要靠近主营张,却是被拦了下来,守在楼七军帐前的几个卫士面无表情
,身高体壮,像是两尊门神。
……这里是禁区。
正想着,东方墨便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发现她,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还担心你会负气跑掉,七殿下也提前让我出来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想要去握住她的手。
木小锦不着痕迹的移开,转身向着别处走去。
“你还在生我的气々我都说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一辈子。”东方墨跟在她旁边
,叹气道:“雪儿,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去找她。“
木小锦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就好。“
东方墨一愣,竟忘了接话。
“很奇怪么‘”木小锦又朝他笑了笑:“我只是想通了而己,和一个已经是别人凄子的女人计较,
没有意思。”
东方墨顿了许久,也淡淡的笑了:“思。”
……别人的妻子。
他认真的替沐雪狐裘上的水滴理顺,又拍了拍她的后背:“雪儿,你若是真的能想得通,那便是最
好。”
顿了顿,又道:“七殿下说了,这一次若是能抓住那个人,珀残城一定能攻下,而之后便会答应我
的要求,重新建立宁国的名号,虽然可能依然会寄附在西泱旗下,但是能让宁国的子民不再颠沛流离,
也是好的。”
木小锦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一丝不稳;“找到了么?”
东方墨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看你,还是这么容易激动……听说是找到了,在沧封山下的一
间民宅里,可是又给逃了。”他皱了皱眉:“可那人却似乎很虚弱,派去的死士都活着回来了,还都看
见了他连走路都不稳了似的,若是以前,他怎么会留人一个全尸?听说也是的确带着一个孩子的,五岁
大小,可他们及其狡猾,一下就又没了。”
木小锦只觉的心脏都紧了起来,提起来,怎么也放不下。
东方墨侧头看着她,以为她也是觉得惋陪了,便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有关系,只要确定他们在沧
封山,便一定能抓住他们,若那个人身体那般虚弱,他们想要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木小锦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便说自己累了。
东方墨便也扶了她进屋,他似乎并没有和她睡在一起,这里全是女子闺房的陈设,没有一点男人的
气息。
难怪沐雪会如此激动。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就算同床,亦是异梦。
倒也是挺可怜。
东方墨体贴的替她拉好门帐,还点了两个火盆,绒毛铺成的被窝里,很暖。
可木小锦睁着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又滚落了许多泪,将枕头湿了一片。
连路都走不稳了々
他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若是可以,她真想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抱住他,将那一颗一颗的泪都撒在他的脸上,告诉他,他
的惩罚已经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再也不会擅自去做傻事,不会擅自逃离他的身边。
她会很乖,很听话,她愿意永远都被他禁锢在身边。
一辈子那么长
夜幕降临的时候。
木小锦要了水沐浴。
两个小宫女都很漂亮,可却似乎很怕她,一进来脑袋低的都像是鸵鸟一样,准备热水的时候那手一
个劲得颤。
木小锦轻轻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话,一手臂了一个,又将衣服换了下来,扎了一个官女鬓。
在铜镜里照了照,被暮光挡下,低着头,掩着面,倒也真有些像。
她抿着唇低头走了下去,沿路的守卫并没有起疑,而按照之前沐雪给出的地图,她轻易找到了宫女
们打水的水井,而这一口井和引用水的井口是相通的,木小锦端着盆子,装作打水,顺便也将一包粉末
倒了进去,无色无味,毒性不重,可却是够这一整只军队拉肚子拉上一整天。
可要怎么才能通知花玖卿,这些个人拉肚子拉到无法去抓他了呢?若是他没有把握好机会,错过了
这一天,那之后西泱防守加强,也会很麻烦呢……
木小锦在四周晃荡了一小圈,从谢天砚的竹楼出来的时候,她搜刮了他药庐里所有名贵的药草,亦
把花玖卿用剩下的“私房钱”又吞了一半,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气的跳脚?
她看了看这帐篷的材质,都是野兽的皮毛做成,坚固耐用,可是……不防火。
木小锦的唇角淡淡的勾了起来。
可她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告诉花玖卿,这一场火是她放的,才能让他知道,她来追他了,这一次
,换做她来保护他,不离不弃。
第四十五章 爱(四)
第二天的时候,木小锦便嚷着要去封沧山的山脚,那沐雪任性刁蛮的性子似乎已经让人见怪不怪,
东方墨坚持不过,而自己公务在身无法抽空,便让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随行,还让她戴上了白纱遮脸
掩入耳目,并且约定了时间归来才让她离开。
七殿下似乎不放心,又多添了几个暗卫和侍者,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顺便也带着试探的意思,若是可以引得花玖卿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木小锦倒也不以为意,拿上一个小钱袋便是优哉游哉去了。
一路走马观花,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又走了一片,最后停在了那醉翁楼之下,拍了拍手便是
走了进去。
赵掌柜照旧喝喝小酒,看看账本,旁边一杆银枪,几堆碎银。
而突然,头顶便是传未一声响:“这些栗我全要。”
他眉头一挑,便觉得这台词熟悉又熟悉,一抬眼,差点把嘴里的酒都喷出来。
前日那个威逼利诱差点把他这条老命折腾去的小祖宗此时此刻正面目秀美的站在台前,薄纱掀起一
个弧度,正巧让他能看见,明晃晃的威胁之意闪亮又闪亮。而她手指在菜谱上指来指去,依旧是乱点一
气,随后拿出一颗翡翠放在桌面,笑了笑:“够么?”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名堂便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