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妖孽殿下 完结第24部分阅读
缠上妖孽殿下 完结 作者:肉书屋
的银发,呵……黑白配。”颜人妖将手中的衣服拿给我看。
好一个黑白配——
我忍住想要龇牙咧嘴的冲动。
“你那什么眼光?我又不是让白眉去当贼!”那黑真的黑得很俗气,款式也超级像夜行衣,不适合白眉。
为什么他的衣服都很有品位,可是为别人挑选的眼光实在让人想喷饭。
“你一定是怕白眉比你出色才挑这么丑的衣服对吧?”我冲到他的面前瞪着眼睛j笑地看着他。他们的容貌各有千秋,颜人妖的妩媚、妖艳,千娇百媚,倾城之姿实数人间极品,而白眉是个精致神秘的美男,俊雅、清秀、脱俗。
“本大爷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的一句话惹来了布庄里的人的赞同,各位点头如捣蒜,不会是都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颜人妖的身上吧!
虽然他的话我也是百份之百的赞同。
几乎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我才挑了件水蓝色的夏天长衫,一件白色滚金边,还有一件黑色的,不过那黑才不像颜人妖指的那件像夜行衣那种超没水准的黑色。
刚要付钱时,颜人妖就掏出银票提前一步帮我付清。这行动我喜欢啊!三件好几百两的价格,我会舍不得的,若不是看在刚才在愿湖他给我一锭金子又给一锭银子,我哪里会拉他来这边为白眉买这几件衣服。
回到棋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棋社里已经没人了,少了一楼的赌客,棋社安静了好多,里头点了好几把的红蜡烛,但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昏黄。和颜人妖进门就看到林风坐在一边收牌,而赌桌靠门的一端是默然,他坐直了背,赌桌上放着他的青铜剑。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默然起身,朝我们走来,而林风、王老大和小包也一同朝我们点头至笑。
“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默然说。
“嗯。明天走。”
办什么事情?还有明天要走是要回宫了吗?
颜人妖上了楼,默然在身后也跟上。走了几步颜人妖回头问我:“你不上来吗?”
他希望我上去?二楼还是三楼?我张大着嘴疑惑地看着他。
他又下楼走到我身边牵上我的手,朝我一笑,而我傻傻地跟着他走上了楼梯。
这又是什么状况?众目睽睽之下牵上我的手,我的名声啊!又该第好几次的狼籍了!心里的甜蜜却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
和他上了三楼,到了全世界最华丽的仓库里也就是他的房间,默然并没有上来,在二楼就拐进了另一边朝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颜人妖放开我的手,点上了红烛,才脱下红色的外套就着里面一套金的薄衣裤,烛火中他的脸柔和、朦胧,他坐在床沿,我找了张凳子坐下,趴在桌上看着他,觉得不够明亮又起身找了只蜡烛点上,才坐回原位,保持原本的姿势。
“我们明天回宫吗?”见他不说话,我打破了寂静。
“嗯,明天中午上路。”他说。
他又说:“曦儿下楼让默然为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哦。”回应了他一声,起身走到门边,我又回头转身朝他走去,问道:“为什么要我去?”他自己有手有脚,逛了那么久我也累了。
“本大爷累了,我的一切你都要负责到底,去吧!”他疲惫地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又是负责!缺的只是个丫头不早说,还以为是要对他的身心负责呢!
心里很不舒服,但看他满脸的疲惫还是乖乖地下楼,楼梯很黑看不清路,只好又折了回去拿走刚才我点亮的那根蜡烛,烛火摇曳,让我很想大呼:我要日光灯!
默然的房门没关,这位冷脸大哥虽然人不坏可是脾气比臭豆腐还臭,不敢直接闯入,我很有礼貌地在门上敲了几下。
“默然是我!”
“进来!”
他的房间黑忽忽的伸手几乎不见五指,丫的,这么省钱连根蜡烛都舍不得点上,好在我手上有带蜡烛。拿着蜡烛照了好久才看到坐在桌前的默然,他的眼睛照着红烛映着两簇跳动的火焰。
“杨姑娘什么事呢?”
“颜人妖让你为他准备洗澡水,嘿嘿……”我讨好地笑了下。“能不能也帮我准备?不要太热了。”
“好!”他回答得很干脆,就出门了。
这么好说话啊,以为他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在桌上找到了根蜡烛点亮,我拿着蜡烛回房。一根蜡烛的光亮让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郁闷,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三根红蜡烛,一根根点燃才觉得屋里亮了许多,真羡慕二皇子轿子里的那颗夜明珠在夜里简直比日光灯还亮!不知道颜人妖有没有,跟他借上一颗。
一百四十七、布庄买衣
没错!我是要买几件送给白眉。因为他在皇宫里拒绝穿宫装,而他的衣服大多数是白色的,他穿白色的时候颜色太淡,加上他满头的银发总让我觉得他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让我不安心。
“是的,送给白眉,你衣服那么多送你当垃圾扔呀!”我老实地承认。
他妖艳无比地笑了下,惹得布庄里的客人原本有些失神了,此刻恐怕也丢了魂魄。
“呐——那件花色的,白眉穿上一定很不错,视觉感强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最旁边的一件花色服饰,我一看忍不住朝他翻了下白眼,嘴角也开始抽搐,白眉真要穿上那衣服,我真会怀疑他是不是也穿越到夏威夷刚从那地方回来的。
“不喜欢呀?那这件黑色的多么神秘呀!配上他的银发,呵……黑白配。”颜人妖将手中的衣服拿给我看。
好一个黑白配——
我忍住想要龇牙咧嘴的冲动。
“你那什么眼光?我又不是让白眉去当贼!”那黑真的黑得很俗气,款式也超级像夜行衣,不适合白眉。
为什么他的衣服都很有品位,可是为别人挑选的眼光实在让人想喷饭。
“你一定是怕白眉比你出色才挑这么丑的衣服对吧?”我冲到他的面前瞪着眼睛j笑地看着他。他们的容貌各有千秋,颜人妖的妩媚、妖艳,千娇百媚,倾城之姿实数人间极品,而白眉是个精致神秘的美男,俊雅、清秀、脱俗。
“本大爷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的一句话惹来了布庄里的人的赞同,各位点头如捣蒜,不会是都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颜人妖的身上吧!
虽然他的话我也是百份之百的赞同。
几乎将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我才挑了件水蓝色的夏天长衫,一件白色滚金边,还有一件黑色的,不过那黑才不像颜人妖指的那件像夜行衣那种超没水准的黑色。
刚要付钱时,颜人妖就掏出银票提前一步帮我付清。这行动我喜欢啊!三件好几百两的价格,我会舍不得的,若不是看在刚才在愿湖他给我一锭金子又给一锭银子,我哪里会拉他来这边为白眉买这几件衣服。
回到棋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棋社里已经没人了,少了一楼的赌客,棋社安静了好多,里头点了好几把的红蜡烛,但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昏黄。和颜人妖进门就看到林风坐在一边收牌,而赌桌靠门的一端是默然,他坐直了背,赌桌上放着他的青铜剑。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默然起身,朝我们走来,而林风、王老大和小包也一同朝我们点头至笑。
“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默然说。
“嗯。明天走。”
办什么事情?还有明天要走是要回宫了吗?
颜人妖上了楼,默然在身后也跟上。走了几步颜人妖回头问我:“你不上来吗?”
他希望我上去?二楼还是三楼?我张大着嘴疑惑地看着他。
他又下楼走到我身边牵上我的手,朝我一笑,而我傻傻地跟着他走上了楼梯。
这又是什么状况?众目睽睽之下牵上我的手,我的名声啊!又该第好几次的狼籍了!心里的甜蜜却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
和他上了三楼,到了全世界最华丽的仓库里也就是他的房间,默然并没有上来,在二楼就拐进了另一边朝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颜人妖放开我的手,点上了红烛,才脱下红色的外套就着里面一套金的薄衣裤,烛火中他的脸柔和、朦胧,他坐在床沿,我找了张凳子坐下,趴在桌上看着他,觉得不够明亮又起身找了只蜡烛点上,才坐回原位,保持原本的姿势。
“我们明天回宫吗?”见他不说话,我打破了寂静。
“嗯,明天中午上路。”他说。
他又说:“曦儿下楼让默然为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哦。”回应了他一声,起身走到门边,我又回头转身朝他走去,问道:“为什么要我去?”他自己有手有脚,逛了那么久我也累了。
“本大爷累了,我的一切你都要负责到底,去吧!”他疲惫地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又是负责!缺的只是个丫头不早说,还以为是要对他的身心负责呢!
心里很不舒服,但看他满脸的疲惫还是乖乖地下楼,楼梯很黑看不清路,只好又折了回去拿走刚才我点亮的那根蜡烛,烛火摇曳,让我很想大呼:我要日光灯!
默然的房门没关,这位冷脸大哥虽然人不坏可是脾气比臭豆腐还臭,不敢直接闯入,我很有礼貌地在门上敲了几下。
“默然是我!”
“进来!”
他的房间黑忽忽的伸手几乎不见五指,丫的,这么省钱连根蜡烛都舍不得点上,好在我手上有带蜡烛。拿着蜡烛照了好久才看到坐在桌前的默然,他的眼睛照着红烛映着两簇跳动的火焰。
“杨姑娘什么事呢?”
“颜人妖让你为他准备洗澡水,嘿嘿……”我讨好地笑了下。“能不能也帮我准备?不要太热了。”
“好!”他回答得很干脆,就出门了。
这么好说话啊,以为他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在桌上找到了根蜡烛点亮,我拿着蜡烛回房。一根蜡烛的光亮让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郁闷,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三根红蜡烛,一根根点燃才觉得屋里亮了许多,真羡慕二皇子轿子里的那颗夜明珠在夜里简直比日光灯还亮!不知道颜人妖有没有,跟他借上一颗。
一百四十八、谁为我更衣(1)
突然想起明天就要回宫了,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只有要送给白眉的那三件衣服,拿起桌上的蜡烛,走出了房间,到了一楼,林风不在,只有王老大与小包两人,王老大在烛火下一边看着帐本一边拨弄着算盘,小包孩子心性拿着一根小竹子玩弄着蜡烛,偶尔可以听到“哧哧——”的声音。
见我下来,他们俩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朝我看来。
我问道:“林风上哪里去了?”
“他回房间了。”杨老大回答又问道:“杨老大有事吗?”
“嗯,找他有点事,小包你去把林风找来。”
“是的,杨老大!”他回答,声音略显童稚,小包到底多大了,颜人妖雇佣童工?这样的行为在我们那里可算犯法了。
由于林风、王老大和小包三人住的地方都在一楼最里面的,所以很快,小包就把林风给叫出来了。让王老大又点上几把蜡烛,我在偌大的赌桌前坐了下来。
“杨老大什么事呢?”林风的脸上扬起一贯自信的笑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林风上次给你的那副牌子还在吗?”那副牌子是我和颜人妖一起画的,总能想起那个下午的情景,或许那日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吧,既然要回宫了,所以想带在身边,也许下次出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还在,稍等下,我去给你找出来。”说着,他拿着桌上的一把蜡烛离开赌桌在另一旁的柜子拉开抽屉,用蜡烛朝里面一照拿出了一副竹片制作的牌子,走过来递到我面前坐回了原位置。
看着牌子上熟悉的画,想起那日下午颜人妖认真地一笔一笔在竹牌上描绘的画面。我对林风说:“这牌子我拿走了,如果还需要就麻烦你按照原本的样子画,明天早上我与颜老板和默然就要离开了,这里交给你们,好好干!”
“牌子若需要我再临摹几副,万赢棋社有我们在,颜老板与杨老大就放心吧!”烛火中他的笑容自信而明亮。
带着竹牌拿上蜡烛回了房间,默然已经帮我将洗澡水准备好了,将竹牌与蜡烛往桌上一放,伸手试了下水温,温热的不会太烫也不至于太凉,关上门我找了件肚兜与白色薄衫搁在椅背上,将头发高高地挽起用一根木簪子绾好,又褪下了外衫与肚兜,一脚踢掉一只绣花鞋,踩进了浴桶里。
坐在浴桶里泡着温热的水,洗去了白日里逛了一整天的疲惫,打了个呵欠趴在浴桶的边缘上,或许是泡在水里太舒服了,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我缓缓地合上了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一夜无梦,却好象有人在耳边呢喃着,隐隐约约地听到“傻瓜”两字,带着笑意与满满的宠溺。
醒来时,阳光从窗棂上照射进来,很刺眼,眯了好久的眼睛才睁得开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泪花连连,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起身,穿上白色的绣花鞋,从衣柜里找了条白色的外衫,裙摆与袖摆点缀着朵朵红色梅花,正要穿上,可是下一刻我立即睁大了眼,吓得连拿在手中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没有印象?为什么会没有感觉?
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身上穿戴整齐的白色薄衫和隐约可以看得到的肚兜,我记得昨晚明明是放在椅子上的,可我并没有印象自己把衣服穿上了。
回忆起昨晚,从林风那里拿回了竹牌,之后进屋发现默然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洗澡水,当时关上门从衣柜里找到了这件白色薄衫和肚兜,放在椅背上,然后将头发高高挽起,接下来脱光光,又踢掉了绣花鞋,踩进浴桶里。
后来趴在浴桶边缘睡着了,那我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睡觉的?而且穿戴整齐,昨晚头发高好挽起用一把木质簪子固定的,而现在披头散发连簪子也不知落到了哪里,望向昨晚换下又被我扔到地上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踪,就连浴桶也不见了。桌上的几把已被吹熄的蜡烛还有长长的一大截,蜡烛旁边躺着一把木质簪子。
是谁为我换上了衣服又把我抱回了床上,还将东西给整理好?
那我的身体岂不是被看光光了?我的天呀!想到此我无力地跌坐在床上,一脸苍白。再次哀叹:我的名节啊——
会是谁呢?
颜人妖?默然?……万赢棋社的每一个成员都可以怀疑。
尤其是颜人妖的嫌疑最大!但也可以说他的嫌疑最小,因为我所认识的他比谁都懒!
记得昨天晚上房门我有关上,那么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有些印象睡着的时候,貌似有人在耳边呢喃着,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傻瓜”两字,带着笑意与满满的宠溺,又想起昨天在愿湖的时候,颜人妖曾说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了。”
“为什么?”我问他。
而他轻捏着我的脸说:“傻瓜。”
面容重叠,声音重叠,笑意重叠。
会是他吗?
小脸苍白地走到门边,打量着门,我发现门闩竟然没有闩上!
往回走,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衫草草地穿上,我推开房门,却见默然站在门边,他手持青铜剑,像雕塑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门边。
不会是、是……是他吧……
“杨姑娘醒了?”默然问我。
“嗯,嗯!”我傻傻地点头,神情木然。
“……”
“那、那个,昨天晚上我房里的浴桶是你拿掉的吗?”
“是的!”
两个字在我的脑袋里面轰炸开来,威力比得上原子炸弹了,我几乎动弹不得。
难道不是颜人妖?而是默然?
一百四十八、谁为我更衣(1)
突然想起明天就要回宫了,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只有要送给白眉的那三件衣服,拿起桌上的蜡烛,走出了房间,到了一楼,林风不在,只有王老大与小包两人,王老大在烛火下一边看着帐本一边拨弄着算盘,小包孩子心性拿着一根小竹子玩弄着蜡烛,偶尔可以听到“哧哧——”的声音。
见我下来,他们俩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朝我看来。
我问道:“林风上哪里去了?”
“他回房间了。”杨老大回答又问道:“杨老大有事吗?”
“嗯,找他有点事,小包你去把林风找来。”
“是的,杨老大!”他回答,声音略显童稚,小包到底多大了,颜人妖雇佣童工?这样的行为在我们那里可算犯法了。
由于林风、王老大和小包三人住的地方都在一楼最里面的,所以很快,小包就把林风给叫出来了。让王老大又点上几把蜡烛,我在偌大的赌桌前坐了下来。
“杨老大什么事呢?”林风的脸上扬起一贯自信的笑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林风上次给你的那副牌子还在吗?”那副牌子是我和颜人妖一起画的,总能想起那个下午的情景,或许那日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吧,既然要回宫了,所以想带在身边,也许下次出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还在,稍等下,我去给你找出来。”说着,他拿着桌上的一把蜡烛离开赌桌在另一旁的柜子拉开抽屉,用蜡烛朝里面一照拿出了一副竹片制作的牌子,走过来递到我面前坐回了原位置。
看着牌子上熟悉的画,想起那日下午颜人妖认真地一笔一笔在竹牌上描绘的画面。我对林风说:“这牌子我拿走了,如果还需要就麻烦你按照原本的样子画,明天早上我与颜老板和默然就要离开了,这里交给你们,好好干!”
“牌子若需要我再临摹几副,万赢棋社有我们在,颜老板与杨老大就放心吧!”烛火中他的笑容自信而明亮。
带着竹牌拿上蜡烛回了房间,默然已经帮我将洗澡水准备好了,将竹牌与蜡烛往桌上一放,伸手试了下水温,温热的不会太烫也不至于太凉,关上门我找了件肚兜与白色薄衫搁在椅背上,将头发高高地挽起用一根木簪子绾好,又褪下了外衫与肚兜,一脚踢掉一只绣花鞋,踩进了浴桶里。
坐在浴桶里泡着温热的水,洗去了白日里逛了一整天的疲惫,打了个呵欠趴在浴桶的边缘上,或许是泡在水里太舒服了,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我缓缓地合上了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一夜无梦,却好象有人在耳边呢喃着,隐隐约约地听到“傻瓜”两字,带着笑意与满满的宠溺。
醒来时,阳光从窗棂上照射进来,很刺眼,眯了好久的眼睛才睁得开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泪花连连,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起身,穿上白色的绣花鞋,从衣柜里找了条白色的外衫,裙摆与袖摆点缀着朵朵红色梅花,正要穿上,可是下一刻我立即睁大了眼,吓得连拿在手中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没有印象?为什么会没有感觉?
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身上穿戴整齐的白色薄衫和隐约可以看得到的肚兜,我记得昨晚明明是放在椅子上的,可我并没有印象自己把衣服穿上了。
回忆起昨晚,从林风那里拿回了竹牌,之后进屋发现默然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洗澡水,当时关上门从衣柜里找到了这件白色薄衫和肚兜,放在椅背上,然后将头发高高挽起,接下来脱光光,又踢掉了绣花鞋,踩进浴桶里。
后来趴在浴桶边缘睡着了,那我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睡觉的?而且穿戴整齐,昨晚头发高好挽起用一把木质簪子固定的,而现在披头散发连簪子也不知落到了哪里,望向昨晚换下又被我扔到地上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踪,就连浴桶也不见了。桌上的几把已被吹熄的蜡烛还有长长的一大截,蜡烛旁边躺着一把木质簪子。
是谁为我换上了衣服又把我抱回了床上,还将东西给整理好?
那我的身体岂不是被看光光了?我的天呀!想到此我无力地跌坐在床上,一脸苍白。再次哀叹:我的名节啊——
会是谁呢?
颜人妖?默然?……万赢棋社的每一个成员都可以怀疑。
尤其是颜人妖的嫌疑最大!但也可以说他的嫌疑最小,因为我所认识的他比谁都懒!
记得昨天晚上房门我有关上,那么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有些印象睡着的时候,貌似有人在耳边呢喃着,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傻瓜”两字,带着笑意与满满的宠溺,又想起昨天在愿湖的时候,颜人妖曾说过:“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了。”
“为什么?”我问他。
而他轻捏着我的脸说:“傻瓜。”
面容重叠,声音重叠,笑意重叠。
会是他吗?
小脸苍白地走到门边,打量着门,我发现门闩竟然没有闩上!
往回走,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衫草草地穿上,我推开房门,却见默然站在门边,他手持青铜剑,像雕塑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门边。
不会是、是……是他吧……
“杨姑娘醒了?”默然问我。
“嗯,嗯!”我傻傻地点头,神情木然。
“……”
“那、那个,昨天晚上我房里的浴桶是你拿掉的吗?”
“是的!”
两个字在我的脑袋里面轰炸开来,威力比得上原子炸弹了,我几乎动弹不得。
难道不是颜人妖?而是默然?
一百四十九、谁为我更衣(2)
“那……那还有人进来吗?”我抱着一点点的希望继续问他,其实更想问的是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他帮我穿上的?
“公子也来过,杨姑娘怎么了?”或许是看我脸色苍白,默然柔和了脸色问我。
颜人妖也来过?那到底会是谁啊!
很努力地想从默然的表情上看出一些异样,但是看默然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颜人妖?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是为何,包括刚才抱着一点点的希望问默然。
这死人妖敢占我便宜,我非、我非要……
我能拿他怎么办呢?让他对我负责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一整夜没睡觉都守在这吗?”不会吧!记得和他出宫要去北玄将军府,在那家客栈中,我怀疑默然也曾为我守过一夜,想到此心里还是暖暖的。
“是公子吩咐的,昨夜杨姑娘的房门未闩上,公子不想打扰到杨姑娘,就让我为杨姑娘守夜。若没什么事,我走了。”说完,默然拿着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昨晚我门闩没有闩上?天呀!我怎么这么大意!而且还睡得那么死,连在浴桶里被捞了出来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拿下发簪抱回床上,都不知道。
是他!颜人妖为我穿上的衣服吗?
锤着发疼的脑袋,等下遇上颜人妖该怎么办才好?这问题实在纠结啊!
颜人妖下楼来到我房间,门也不敲,推开大喇喇地进来。
还是来了,该怎么面对?他昨晚一定看光了我的身子,想着身上的水迹被他轻轻地擦拭干净,又让他为我穿上衣服,是不是全身都让他给摸光了?可是为什么会没有感觉?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了。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坚决不动!
他若不提我就不问,他若提了,打死当作没发生过!咬咬牙,就说衣服是我自己穿的!他总不能又把我的衣服全脱了再为我穿上一遍吧!但是以他妖孽的本性怎么都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曦儿准备好了吗?”他进来,神态自若。
“……呃、好了好了!”脑筋有些打结,反应迟钝了些。
我将包袱系好了结,抬头看颜人妖,仔细地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点异样,但是没有。仿佛昨天的事情真的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不是他,另有其人?
真是纠结啊!
“走吧,默然在外面等了。”他又伸出手过来牵着我的手,转头向门外走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唇角擒着一抹诡异的笑,只是仅仅的一瞥。
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啊——
和白眉走在东阁的小道上,脚下鹅卵石与鹅卵石之间的缝长出了绿色柔软的小草,踩着大步朝旁边的一座凉亭走去,白眉在身后跟上,进了凉亭在石凳坐下,我将包袱递给正坐在我对面的白眉。
为了看他,我可是一回宫就往这东阁跑,连淡淡和如春都还没见上呢。
“呐——都是送你的!”我看着他绾住银发的那把发簪木质的,并不是我送给他的那把白玉簪,心里有一点点的小失落,那把白玉簪从没看过他用,该不会是嫌弃白玉簪不好看吧。
“是什么?”他问,并伸手打开包袱上的结,摊开是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华美衣服。
“嘿,喜欢吧!简单又不失华美!”我的眼光比颜人妖好太多了,他看上的那件花花绿绿的和夜行衣实在是很让人怀疑他的品味。
不过他的品味一向都是很让喷饭的!譬如他如仓库的华丽房间与摆饰。
白眉的玉手轻轻地抚过华美的衣服,脸上尽是柔柔的笑意,连眼神都柔得似水。
哈哈,很感动吧!就连被掳出宫回来都不忘给他带礼物。
“喜欢,曦曦。”他握上我的手,指尖冰凉。
“白眉,我这次被北泠云翌抓走,是不是你上次说的劫难已经结束了?”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说是。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是因为那日肚子疼情丝忧虑的表情吗?
“劫难才刚刚开始。”他的一句话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
以后会更惨?
“曦曦,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好吗?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白眉说,握着我的手渐渐加重了力气。
“嗯。”我点头。“是你让我过来的,你有保护我的义务!”
白眉站起,俯身一记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我的额上,我眼里闪过一丝的挣扎,脑中出现颜人妖绝美的容颜,难道我喜欢颜人妖已经胜过喜欢白眉了?
或许是吧,在愿湖我所许的愿望大部分都与他有关,特别是最后一个愿望,颜人妖已经在我心里占了一定的位置。
白眉看到我的挣扎眼眸中的热度减灭了不少,他放开我的手,背过身去,背挺直挺直的,银发与白衣融在一起,我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袖子,仿佛我不这么做他一定会消失。
他朝着远处的景色轻叹了口气,转身,他红唇轻启:“曦曦,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去珍惜吧!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白眉的黑色秀眉微皱,神情哀伤,我知道他在隐忍着。
“……”我一时间的无语。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也喜欢我吗?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为什么以前你要抛弃我,如果你不把我扔在圣香楼,如果没有遇上颜人妖,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们怎么可能会不可能呢?”听了他的话,莫名地开始激动。
他不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喜欢他吧!对于他的十句话总有九句话是我听不懂的,我一直都在隐忍,可是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么我就要问清楚。
一百五十、我走了你怎么办?
白眉走过来将我轻轻地拥在怀里,想推开他却又不忍,最终还是乖乖地任他抱着,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他曾经说过:“你是属于这里的。永远属于这里。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归属。”可是现在竟然说他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他从不和我说为什么的。
“因为我想让你更好,我要帮你改命,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走了你怎么办?”
“什么意思?”我问道,什么叫他走了,他要去哪里?眼睛里有被灼热的疼。
“曦曦我很难受!”他的声音虚弱微小得我几乎听不到。
抬头,看着他的脸一阵苍白,唇角有一滴滴的鲜红色的血在滴落,落在他与我白色的衣服上一滴滴地增多,触目惊心。
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吐血?
“白眉、白眉!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扶着他,看他苍白却依然精致如上好白玉的脸,心里的恐慌一阵一阵扩大。
“别担心,没事的。”他伸手用袖子擦去唇角的血滴,可是血依旧一滴滴地滴落在白色的衣服上。
“我去叫大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将白眉扶到凉亭凭栏边的长木椅坐下。我用袖子为他擦拭去唇角的鲜血,红红的鲜血染在白色的袖子上妖娆地蔓延着。
“不——不用了,曦曦我没事的……”说着他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落在地上一摊。
“还说没事!”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我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又不放心将白眉一人放在这儿。“来人!来人啊!你们出来啊!”白眉喜欢幽静,颜人妖将东阁的侍卫、太监与宫女都远远谴开,我知道我这么叫他们是听不到的,但还是喊了出来,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有人可以听到。
“主子!”旁边有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我惊喜地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竟有两个人,统一的黑衣打扮。主子?他们叫谁?没再理会他们的语言和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急急地说:“求求你们去找太医,找太子殿下。”
“属下遵命!”其中一人只是一跃便没了身影,另外一人过来对着白眉身上的几个部位点了几下。
“这位公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主子可以放心了。”
我点点头,道了他一声:“谢谢!”却无心去问他为什么称我为主子。
白眉没有再吐血了,他闭着眼睛微微睁开又虚弱地闭上,我心疼地让他靠在我怀里,用袖子轻轻擦去他唇角的血迹。
“白眉,你再忍忍,太医等下就过来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握上他冰凉的手,十指交握,我只想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白眉微微地点头,他睁了睁眼,长长的睫毛一煽一煽的,他说:“曦曦,陪我。”
“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心,一会太医过来了我也不走,陪着你。别睡着了,陪我说说话好吗?如果你睡着了醒不来,我就哭死在你身边。”
“嗯,你别哭。”他努力地伸手想为我擦掉眼泪,可是抬了几下还是无力地垂下。
见状,我赶紧以手背抹干了泪水。
“曦曦,你笑的时候很好看,以后还要经常的笑好吗?”
“好,我不哭,以后常笑,等你好了,我们回白府好吗?你说过要教我怎么破阵法进白府的,不可以食言。”
“好……”一个字说完他在我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是的,他一定是睡着了。面容安详,一朵笑容开在他的唇角,为他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白眉——”
黑衣人见状过来探了下白眉的气息,他说道:“主子请放心,公子只是虚弱昏睡了。”
我点点头,提起的心才缓缓地落下,低头,一记轻吻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一团红色与灰色的身影朝这边飞来,落地后,我才看清是颜人妖还有一名已过半百的男子提着药箱,是太医!
“快点!”颜人妖揪着太医的衣襟把他揪进凉亭,我求救地看着颜人妖,一急眼泪不听话地又落了下来。
“颜人妖救救白眉,我求求你了。”我近乎无助地看着他。
他走过来给我安抚擦去我的眼泪才说:“白眉会没事的,别担心。”
我含泪地点点头,选择他相信他说的话
太医蹲下身开始为白眉把脉,眉头皱得可以夹烂全世界的苍蝇,讨厌他这样的表情,就像情丝那日为我把脉的样子。好一会儿,太医摇摇头,又看看白眉的眼睛,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继续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实在不满他的举动兼神情我几乎是愤怒地喊了出来。
“曦儿别急。”颜人妖温润如玉的手握在我和白眉十指交握的手上,他的手暖暖的和我一样,不似白眉的手总是冷冷冰冰的,他是不是很冷呢?
“我……我担心白眉,他绝对不可以有事的!”我将脸贴上白眉的脸上,一颗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到白眉的脸上,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不到几句话他就这样了?他刚才不是很有精神的吗?
“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让刘太医好好为他把脉。”他抚上我的头发,神色略显担忧。
刘太医又看了好一会,才将白眉的手放下,我急急问道:“他怎么样?会没事的对不对?”
刘太医摇了摇头说:“这……”
“这什么这!你快说啊!”伸出一手,我用力揪上刘太医的衣襟。
“刘太医不妨直说。”颜人妖淡淡地说道,我才放下手。
一百五十一、他如风中残烛
“是的太子殿下!请恕臣直言,公子这病并不乐观,这公子的银发应是与生俱来……”
“你给我讲重点!”谁不知道白眉的银发是与生俱来的,这还要他来说吗?
“姑娘——”刘太医惶恐地看着我。
“曦儿别急,让刘太医继续讲。”
我只好忍忍,心疼地抱着白眉。
刘太医接着说:“是!这公子的银发应是与生俱来,他面容虽是年轻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体却已是风中残烛,加上这公子像受了伤,肺腑内受了重创,依情形来看已伤了数月,虽有调息过却一直没有好,脉象不稳,这些都不至于会导致公子吐血,导致公子吐血的真正原因是郁郁成疾。”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太医,突然在这严肃的气氛中伴着泪水笑了开来。“你胡说!白眉的身体怎么可能是风中残烛,他还这么年轻,他武功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会受重创,白眉生性淡泊又哪里会有郁郁成疾这些病呢!”
“他肺腑内受了重创,依情形来看已伤了数月……”刘太医这么说。
“不可能。为了让你过来,我已受了重伤,你已经回不去了,这里才是你要呆的地方。”
那一日白眉曾这么说过,他说他已受了重伤,我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