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妖孽殿下 完结第61部分阅读
缠上妖孽殿下 完结 作者:肉书屋
北玄大人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就让夫人进宫劝他。
所以,他是清净不了了。
“阿澈,娘不想你一人孤独一生,娘养了你二十多年,虽不是你亲娘,可娘亏待过你吗?”北玄夫人怜爱地看着比他高了一个脑袋的儿子,想当年,她在蓝城看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多小啊,可现在,他已经长得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脑袋,他曾是驰骋战场的镇国大将军,而如今,他还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膜拜的皇帝。
“没有!娘对阿澈视如己出,一直疼爱有加。”
“那你为何要让娘对你如此担心?你要是终生不娶,那娘哪儿来的孙子可抱?”她一生就这么个儿子,从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何时可抱孙子,现在他竟然不纳妃不立后不充实后宫,还下了那道圣旨,北玄夫人已经开始感到绝望了。
孙子?
也就是他儿子,他也想过要孩子,他和曦曦的孩子,只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往后她与颜汐的孩子,他也会将他视为己出,疼他,爱他。
“娘,对不起!”北玄澈突然在她面前下跪,是他亏欠了他们一家,他知道娘一直想要个孙子,这个愿望,恐怕不能为她实现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阿澈、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呢?”北玄夫人见身穿龙袍的他跪在她的面前,心里一慌,忙也跪了下来。
阿澈从没有这样跪过他,就算是小时候顽皮惹事了,他们也从不罚他下跪的。
“娘,您快起来呀!是孩儿不孝,可是娘我真的好爱曦曦,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你们就别逼我了好吗?所有人都逼我,如果父皇在,他一定会明白的,因为父皇只爱过阿汐的母妃,父皇他一定不会逼我的。”可为何父皇他要走得这么早?
泪水滑落脸颊,她也不想这么逼他的,可是她不想她的阿澈从此孤独一生。
“娘,恕孩儿不孝,如果站在我这位置的人是你,让你不爱爹,再嫁给其他男子,你愿意吗?”他爹娘的感情,北玄澈相信娘一定不会愿意的。
“不愿意!”北玄夫人坚决地摇头,若要再嫁给其他男子,她誓死不从!
“娘,将心比心,这样你明白我了吗?”他上前扶起跪在面前的她,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北玄夫人眼里闪着泪花,轻点了点头,她明白他的感情。“可是阿澈,娘真的不想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责任却又要一个人孤独一生啊!娘真的不想。”
“娘!”北玄澈将北玄夫人拥在怀里,他缓缓地说:“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遇上她是他的运,爱上她是他的命。
不能够相伴一生,但北玄澈还是感谢命运的安排,至少,让他遇上这么个特别的女孩,而且自己毫不保留的、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
他爱她,就够了。
只是想看她一眼,尽管远远地看着也好,就算遇上对他总是语气不善的颜汐,也阻止不了他想看她一眼的决心。北玄澈换上了一袭银白色绣着淡色龙纹的便服,进了逍遥殿。
若大的逍遥殿很安静,北玄澈知道她如果不是在西阁便会窝在颜汐那里,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在东阁里。
皇叔离去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无论他派了多少人马去找,可他就像是消失了。
杨晨曦与默然是曾经去过白府的人,可是当找到那片树林后,那里只是一片树林,没有人烟。
皇叔在那设了阵法,想破那阵法谈何容易啊!
没有去西阁,也没有上颜汐那儿,北玄澈在黄昏时分,往东阁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杨晨曦此时会在那儿的。
因为她也想念白眉。
走过木桥,踩上鹅卵石上新长出的柔软的绿草,路过八角凉亭,他轻推开东阁的门,里面很安静,不似有人的样子。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杨晨曦和颜汐的影子,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
出来后,他关上了东阁的大门,走出去,就听到从屋顶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北玄澈!”
抬头,便看到杨晨曦坐在颜汐的怀里,朝着他招手,脸上的笑容,甜甜的,如一汪清泉。
三百六十、北玄澈篇:(10)北玄澈的下场(完)
“曦曦!”轻轻一跃,他飞上了屋顶,在他们的身边坐下,脸上是微微的笑意,映着白衣人更显得俊秀淡雅。
颜汐慵懒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拥着杨晨曦,他朝北玄澈微微露出倾城一笑,妩媚的桃花眼里也盈满了笑意,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北玄澈你会来这儿,是因为也想白眉吗?”一定是,所以才会像他们一样来这里看看。
这么多天过去,白眉还好吗?是否回去了白府,在白府里他一个人是不是好孤独?想着他那夜在屋顶上那寂寞的姿势,杨晨曦垂下了眼眸,将脑袋枕在颜汐的怀里,细闻那熟悉的清新香味。
他是想皇叔才来的?颜汐挑眉看着北玄澈,他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绝不相信北玄澈的这句话。
“是!目前还没有找到皇叔,过来看看他曾住过的地方。”他确实是有点想白眉了,因为他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弟,也是他的皇叔。当然他来这儿最大的目的还是因为她,对于颜汐质疑的目光,他报以一笑。
“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生死未卜。”两人都让她无限牵挂。
感受到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加了劲,杨晨曦抬头看到颜汐的桃花眼柔柔地对着她笑。“他们都会没事的。”颜汐安慰她,每次提到皇叔或是二皇兄,她的目光总会有些自责。
“曦曦,你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的,皇叔定是回了白府,二皇弟武功高强,定不会出事,别多想了。”她自责的眼神,令北玄澈想去怜惜她,只是此时她需要的怀抱不是他的。
都说他们会没事,就算会有事,她也不准他们出事!
“等婚礼之后,我与颜汐就去找他,还有找二皇子。”一反刚才落寞的模样,杨晨曦站起身来,脚踩在屋顶的瓦片上,对着天空自信满满地大声说:“丫的!我就不信地毯式搜索还挖不出他们两人!”
颜汐的笑意加深,他喜欢她自信时的样子,笑意盈盈,眼睛闪着得意的光芒,令他移不开视线。
“好啦!你们俩也别伤秋悲春了,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她拍着胸脯担保。
刚才是谁伤春悲秋了?颜汐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担心她这么踩在屋顶上兴奋,一不小心可是要摔个鼻青脸肿的。
看到杨晨曦如此,北玄澈咧唇一笑,清澈而淡雅。
凝望着站在瓦片上的她,她的笑容自信而灿烂,清亮的大眼熠熠生辉,这样的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吗?
曦曦,请答应我,永远这么幸福。
目光从杨晨曦的身上转移到颜汐那儿,因为父皇的离去,他至今都还穿着白色系列的宫装,不可否认的,他穿什么颜色的宫装,总能轻易地在人群中让人有鹤立鸡群的强烈感觉,这样的他配上他的曦曦,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颜汐看杨晨曦的目光同自己一样,深深地迷恋。
青木带着一只檀木小锦盒,走进了乾坤殿,在殿里没有看到皇上,倒是看到了德喜。“德喜公公,皇上呢?”
德喜弯身行了个礼:“皇上正在御花园里舞剑呢,吩咐了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御花园。”
青木点了下头,带着檀木小锦盒离去。
御花园里,白色衣衫随着长剑舞动,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满园红得似火的玫瑰,映着那空中挥剑翩舞的北玄澈,遗世而孤立。
原本是如流水、如长绫飘动的柔美剑法,北玄澈突然一个空中回旋,如苍鹰般凶猛,剑气如虹,锐不可挡。
几招快如闪电、势如破竹的剑法之后,御花园里的玫瑰花瓣混着朵朵梅花飘落了一地,剑气扬得漫天花瓣飞舞,北玄澈翩然落地后,立于不断飘落的白色与红色的花瓣中间,英气逼人。
待青木到了御花园里,北玄澈已练完了剑,见着青木他提着剑踩着满地的玫瑰花瓣走进一处凉亭里,将宝剑随后扔在了石桌上。
“青木拜见皇上!”在亭外,青木屈膝行礼。
“起来吧!玉玺雕刻得如何?”
“回皇上,玉玺已雕刻出来了!”青木起身进了亭子里,将檀木小锦盒献给北玄澈。
“哦!”北玄澈淡淡地一声回应,接过青木手里的檀木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明的丝绸包着一个比一般鸡蛋还大点的东西,北玄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成品,伸手揭开了明的丝绸,露出的是一块白色的美玉,玉身磨得很光滑,似是水珠,上面雕刻着那只表情狰狞的面具,只是少了银色的铁变成白色美玉,那神情看起来虽为狰狞,但还是多了点柔和,不似面具上冷冰冰的样子。
北玄澈将玉玺轻轻拿起,又把檀木小锦盒递给青木,仔细地看着玉玺,里面授他的意写着:“如朕亲临”四个篆字。
最后一牌是小小的篆字:北玄元年。
花了两天的时间雕刻出这只玉玺,确实不易,他也还算满意,这成品和他想像中的相差不大。
如朕亲临的玉玺,往后不论她走到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拿出这只玉玺,如皇帝亲临。
明日,是她与颜汐的大婚,只是不知道,杨晨曦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他承认自己送这礼物的私心,这面具,在边境的时候他就曾画了一张图给她,北玄澈相信杨晨曦明白画里的意思。
“……曦曦如果想我了,就看看这手镯,我若想你,便会看看你送我的面具。”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每一次想她的时候,他都会将面具拿起,轻轻地抚摸,仿若面具上还残留着她触摸过的体温,想起她当时为他挑面具时的模样,脸上是从未凋零的笑魇。
可是她想过他吗?浴火凤凰是什么时候被摘下的,换上了白玉手镯,或许都是颜汐的意思?
送这礼物对于颜汐来说,自己确实太不厚道了,就像自己陪伴着她,但是他真的很想让他的曦曦记住他,记住他们的相遇。
“青木!”
“属下在!”
“吩咐下去,让他们立刻将御花园的玫瑰换上新的。”
“是!”
他的目光落在满园子的花瓣上,可称得上是落英缤纷。
坐在长石凳上,阳光柔和地照射进来,温暖洒在他俊秀的脸上,微微垂着眼眸。
等他们大婚过后,他想去蓝城,散散心,并寻找当年救他一命的王家,是他们将他送到北玄家里,他才有机会与父皇相认,也才会遇见曦曦。
蓝城,听皇叔说蓝城的天空总是一片湛蓝,如海水般。
颜泽未找到,他也会将他找出来的,还有皇叔,皇叔是父皇寻找了大半辈子的兄弟,他答应过父皇一定将皇叔当作亲是他一样孝顺的。
他这一生如此幸运呀,上天给了他两位疼他爱他的父亲,虽然在蓝城夺走了他没有印象的母妃,可是又赐给了他北玄夫人,他永远的娘亲。
轻抚着柔滑细腻的玉玺,他的目光变得无限温柔,“曦曦,明日你就是他的新娘了,请无论如何都要幸福,也请你将永远地记住我。”
他是她的北玄澈,永远都是。
没有人知道,他的号封为北玄,只是为了当年那个只爱唤他为北玄的女子,杨晨曦。
他的曦曦。
从北玄澈登基帝位后,治国有道,仁政爱民,国泰民安,不到三年的时间,创下了北玄盛世。
许多年后,他的后宫一直都空着,不曾册妃、立后,朝廷里对这事颇有不满,却又碍于多年前皇上下的那道圣旨,依旧只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而北玄明睿与北玄夫人依旧只要见到他人,场面合适,总会说上几句。
北玄澈总是不语,眼里带笑。
浩贤王,颜浩,北玄三年立民间女子柳渺渺为妃,北玄四年喜得一子,取名颜寒儿。
北玄澈见颜寒儿小小年纪便聪明睿智,且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已有心思想立他为太子,无奈,颜寒儿同他的三皇弟一样,只喜欢植物,整天到晚只喜欢在万草园内滚得满身泥巴才舍得出来。
而他的心里,在经过时间的考验与沉淀,依旧只装着他的曦曦的一颦一笑,不曾改变。
三百六十一、颜泽篇:(1)昏迷美男子
“爹!”溪边传来一声甜美轻柔的声音。
那是一名身穿厚重略旧棉衣长相甜美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笑起来脸颊上会有一深一浅的酒涡,更显得俏丽可爱。
她站在河边,看着河的对岸,那里好像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怎么看都好像是个人的模样。
正在拾柴的江鸣抬头看向爱女的方向,问道:“流水,怎么了?那河深,别靠太近了,河面上结的是薄冰,别贪玩啊!”刚下了一场大雪,河面冰封。
“爹,爹,你快过来看看,那儿好像有个人啊!”江流水指着河的对岸,有些着急。
“是吗?”江鸣放下手中的树枝走到江流水的身边。
因为距离远,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那团黑色的东西来看,倒是有些人的样子。
“爹,我们去看看好吗?”江流水不等父亲反应拉着他的手往河的对岸跑去。
“流水,慢点,爹都老了。”哪里还能这么折腾啊。
“哪里老啊?爹你还很年轻的,才四十出头,就老说着自己老老老。”
“呵!你都这么大了,爹能不老吗?”江鸣浅笑,对于他的爱女总是无可奈何,当年还是会哇哇大哭的小女娃,如今已是出落得婷婷立玉的十五岁大丫头了。
“哼!”江流水撇嘴,不打算再理他。
沿着河边两人走了一段路程才靠近对岸的那团黑色东西,越走越近,他们才看出那躺在地上的黑色东西真的是个人,“爹,真的是个人咧!”
江流水赶紧跑了过去,只是一眼,她的芳心少跳了一拍,那躺上河岸边的是名男子,更确切地说是名面容俊秀的男子。他的脸色很苍白,唇色有些发紫,可还是无法遮掩他俊逸的五官。
江鸣也看出了那是个人赶紧跑了过去,没有注意到江流水的举动,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公子,醒醒啊!”江鸣摇了摇他的肩膀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公子!公子!”触摸到他冰冷的身子,江鸣猜想对方已经躺在这有些时辰了。
“爹,他怎么了?”江流水蹲下身,结果一触摸到他手上的冰冷,竟然有想用自己的小手去温暖他的冲动。
“昏倒,你看不出来吗?”唤了几声没反应,又还有气息,没死就是昏倒,只是江鸣不明白他是怎么晕倒在这的。
江流水朝她爹翻了个白眼,傻子都能知道他是昏倒。
“那怎么办?爹,我们救救他好不好?”既然让她遇上,她就不会忍心弃他一人躺在这冰天雪地里。
厚道忠实的江鸣也不忍心就这么离去,既然遇上那便是缘,“流水帮帮爹。”
“哦!”见到爹有意救他,江流水脸上浮起甜美的笑意,再看着男子俊逸的脸,不知道怎么的,脸微微地发烫,不禁又是一阵属于少女的娇羞。
她费力地配合着江鸣将男子扶起,让他趴在江鸣的背上,“爹,你背得动吗?”这男子也太高大了吧。
“刚说爹老了,现在就有个考验,应该可以!”江鸣费力地将昏迷的男子背起身,江流水赶紧帮忙扶住男子,深怕昏迷中的他会摔下来,两人艰难地走下了山。
“呼!”江鸣大口地喘气,还真是沉,背着那名昏迷不醒的男子从山上边走边休息了好久才回到家,待回到家,天早就黑了。
江鸣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男子住,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叫大夫。
江流水知道爹背着他走回来很辛苦,赶紧倒了杯水端过去:“爹!先喝口水吧!”
江鸣点了点头,接过江流水端来的杯子,一口饮尽。“再给爹端一杯!”他将杯子递给江流水后用袖子擦了擦脸。
“好!”接过杯子江流水重新又倒了杯水端给江鸣。
两杯水之后,江鸣才觉得好点了。这么晚的天了他不放心江流水一人上街找大夫,又不想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和一个陌生人相处在这,虽然对方昏迷不醒。
可是那男子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而且昏迷中的他也无法做出什么伤害他女儿的事吧,衡量了一下利弊,江鸣决定自己去找大夫。
“流水啊,爹去找大夫,你先去厨房忙下晚餐,记得不准和这男子靠得太近!”哎!流水这孩子就是太单纯了,这点让他很不放心。
“爹,知道了!你快去找大夫吧,要不再晚点,大夫们都要休息了,请都请不来呢。”
“爹这就去,记得啊,不能靠得太近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江鸣不放心地又叮嘱着她,她娘离开得早,很多事情,他都敞不开心去跟她说。
“爹,知道了,快去吧!”怎么越来越罗嗦了?
“……”又叮嘱了几句,江鸣才大步离去。
望着爹离去的身影,江流水嘿嘿一笑,走到床边俯身端详着那张紧紧闭着眼睛的俊脸,真的好好看啊,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了,王清哥哥也好看,但还是比不上这男子的俊美,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黑色的豪华滚金色边的衣服,布料不似他们这里的人穿得起的,他该是城里有钱的公子哥吧!
看着他好看的唇瓣,浓黑的眉,还有长长的睫毛,男人长这么好看真不容易呀!手不自觉地抚上他冰冷却又细腻的脸,江流水露出笑容。
担心他冷,江流水赶紧为他盖好被子,接着又是一阵仔细地端详。
三百六十二、颜泽篇:(2)断手断脚
许久之后,她才回了神,糟糕,看得太投入了,忘记煮晚餐了。爹回来要是知道她盯着一个昏迷中的陌生男子看这么久,估计要将他轰出去的,想到此,江流水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朝厨房里走去,开始忙碌起来。
大夫仔细地为男子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就是左手骨折了,腿也骨折,由于可能受到严重的撞击,肺腑里出现大量的淤血,加上这冰天冻地的,他已出现了受冻的症状。
大夫将男子骨折的左手和腿用木板固定好,又给他的外伤涂了药,写了张长长的药单让他们去抓药,又吩咐了几句,在江鸣付完银子之后,大夫打着呵欠离去。
“爹,他怎么了?”由于江流水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江鸣不准在大夫医治那陌生男子的时候进来,所以她只能焦虑地守在外面,一进房江流水就迫不及待地问。
“应该不会有大碍吧,我们先去用晚膳吧,明早爹再去抓药。”折腾了一整天,可真累坏他这把老骨头啊!
江流水点点头,听到爹说他不会有事,才放下心来,偷偷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一阵淡淡的红晕爬上她清秀的脸庞。
隔天一早,江鸣就出去抓药了,留下江流水一人,她坐在床边看着那依旧昏迷不醒的男子,小脸微红。
至从昨晚爹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喂了点水,到现在又是一夜了,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江流水倒了小半碗的温水,拿来筷子沾了些水一点一点地滴到他的唇上,期间不停地拿手帕为他擦掉从唇角留下来的水渍。
怎么还不醒来呢?都昏睡这么久了!江流水托着下巴看着他,忍不住叹气,醒来的他是不是……
“流水!”江鸣的声音突然在江流水的身后响起,吓了江流水一大跳。
“爹,你吓到人家了!”她有些不悦地嘟唇,打断她幻想他醒来的模样了。
江鸣一声轻叹,“流水你怎么能这么对着一名陌生男子看呢?你是未出阁的女子,让人知道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从救了这名男子后,他就感觉到江流水的不对劲了,那男子相貌英俊,穿着不凡,江鸣认为这男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因为他连睡着的时候,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都是非凡的气质。
“人家哪有看啊!我看的是窗外的风景!”她低头有些心虚。
窗外?窗外哪里有风景可看了?窗户还是关着的,就算是开着的外面也只挂着玉米和大蒜。江鸣摇了摇头。
“药都放在厨房了,你去煎药!”
“好!”江流水满心欢喜地接受。
昏睡了两天,颜泽才有了些意识,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颜泽才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眼,昏昏沉沉地醒来,他看着陌生的环境,破屋!
什么时候他沦落到需要住这样的地方了?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胸腔里是一阵阵闷闷的疼,脑袋里也一片混乱,,一定是从不归崖上掉下来时撞到的,才会如此难受。
撞到的!心里浮起些许的寒意。
他叫颜泽,没错。
他是穆国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没错!不对,父皇的遗诏中已封他为泽贤王,嗯!没错。
他深爱着胆小鬼,没错。
胆小鬼的名字叫杨晨曦,没错。
他是为了救晨曦才会掉入不归崖的,没错。
既然都没错,那就代表他没有失去记忆。
“呼!”知道自己没有失去记忆,他不禁轻呼了口气,却觉得胸口疼痛难耐。
不知道现在杨晨曦如何,被他抛上去的时候会不会受伤?她现在还好吗?
动了下手,他想要起身才发现手才动了一下,就是一阵肌肉拉扯的疼,目光移到自己的左手上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块木板给固定住,腿也是,原来他是摔断手脚了。
从不归崖掉下来,没死,算他命大!
“喂!你醒了!”刚端药进来的江流水看到他已经醒来了,难掩眼里的欣喜,她将药往桌子上一搁,立刻走到床边看着已经醒来的他。
“从发现你到现在你都昏睡两天了,大夫说你再不醒来那就麻烦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我叫江流水,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怎么会昏倒在那里,若不是我跟爹到山上拾柴,在河边发现了你,估计你现在都冻僵了呢!你都不知道你多沉,我和我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从山上背回家的。”原来他睁开眼睛是这般模样啊,那双眼如蓝城的夜空,墨色般的天际嵌上的星星,真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哪来的蠢小孩!
没看到他疼得要死吗?一醒来就遇上这样的情况,颜泽干脆重新闭上了眼。
“喂!你怎么又闭上眼了?可别继续昏睡啊!至少也要将药喝完了再继续睡吧!”江流水以为他又昏过去了,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够了!滚!”颜泽见这死小孩几乎想拆了他的骨头,阴冷冷地丢下话。
若不是现在他行动不方便,真想掐了她脖子。
江流水一震,看向他阴郁的目光,还有冰冷的声音,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冷,原来醒来的他这么凶啊!
有些怕怕。
停止摇他的动作,她将小手伸在后面,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不想你再昏睡了。”被他一凶,眼泪有些挂不住地掉下。
三百六十三、颜泽篇:(3)他很洁身自爱
“你、你既然醒了,那就赶快将药趁热喝了吧。大夫说你因为受到严重的撞击胸腔里出现淤血,左手骨折,腿也骨折,其他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
原来他是胸腔里出现淤血,难怪会如此疼。
江流水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答应了,端起药就要喂他,岂料对方说道:“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爹!”
“你出去!让他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她的家啊,怎么从他醒来后,江流水反而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那男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和口气令人不容小觑。
“爹在院子里劈柴,你先将药喝了,我再去唤爹好吗?”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笑得无害。
好像一般人被救醒了都会比较依赖第一眼看到的人,怎么他好像一点都不依赖她呢?
大人与小孩果真有代沟,她想喂他喝药,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颜泽就强烈地感觉到了。
“将药拿来。”他虽然身虚体弱了点,但还不至于如此。
“可是你……”他伤得这么重怎么起来喝药呀!
听到房里面的声音,江鸣扔下手中的木头与斧头赶紧跑进了房间,“流水怎么了?”
“爹,他醒了,女儿想要喂他喝药,可是他不肯啊!”
“男女授受不亲!”颜泽冷冷地丢下话。
他一向都很洁身自爱的,呃,以前好像不是,更准确地该说是从发现自己爱上那丫头的时候,才如此为她保留着冰清玉洁的身子。
看着那小孩脸上的红晕,颜泽已经可以想像出来自己昏迷的时候,让她吃了多少的豆腐了。
江鸣听到他的话,这才微微一笑,看来救的这人心地还不错,至少没对他那单纯的女儿有什么念头,还如此保护她女儿的名声。
男女授受不亲!江流水心里一暖,原来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才这么凶她的,脸上才又恢复了原本甜甜的笑,一深一浅的酒窝看起来特别可爱。
颜泽看着他们父女俩脸上的笑容,很无奈地发现他们会错意了。
“你!扶我起来!”他锐利的眼看向忠厚老实的江鸣。
江鸣闻言,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让他背靠着床板坐好,颜泽这才发现自己躺的床这么简陋,难怪自己的背生疼生疼的,活了二十多年,他哪里住过这种地方了?破屋!皇宫的任何一处最差的角落,都比这儿强了好几万倍!
“流水,将药给爹,爹来喂他。”
“哦!”江流水不情不愿地回答,她也可以喂他喝药的!
药很苦,颜泽还是一口气将整碗的药给喝光,口中的药味令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他皱眉头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江流水托着下巴着迷地看着他。
“流水、流水!”
江鸣喊了两声,才让江流水回过神来。“爹,干嘛呢?”打断她的幻想了。
“将药碗端下去。”这男子确实生得很好看,可是流水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这么盯着人家看,确实不好。“公子,我那女儿没有别的意思,您就安心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流水,我们先下去,别在这里打扰到公子的休息。”
“流水、流水!”见她再次对着人家的脸发呆,江鸣的老脸实在有些挂不住,干脆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拉着江流水的手,硬是将她拖出了房间。
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啊!重新躺好的颜泽睁着眼睛,望向他感觉随时都会压下来的屋顶一阵发愣,这里也能住人啊!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是这摇摇欲坠的床和破旧的棉被让他很不习惯。
现在的他也只能呆在这里等刑天他们找到他了。
“公子,你醒啦!晚膳我喂你吃好吗?”江流水好不容易逮住她爹出去拾柴的机会,终于可以单独与他相处了。
“放着就行!”他冷冷地道,看都不看她一眼。
以为她这么好打发的吗?
“可是公子的手受伤了,会不方便的。”她将笑容加深。
为什么晨曦从不这么对他呢?如果是她亲手喂他吃,自己死也瞑目了。
或许他该相信晨曦,相信她现在好好的。颜汐呢?他会没事吗?连颜泽也都奇怪自己竟然会为那妖孽担心,从小,他就老喜欢无所忌惮地欺负他。他开始怀疑自己小时候如此瘦小是不是因为经常饱受他的欺负。
见那死孩子没有将饭菜放下反而朝他走近,颜泽抿着唇,为自己不能行动再一次深深地感到无奈。
“让你滚没听见吗?!”冷冷的声音至他薄薄的唇瓣溢出。
“大夫说心情要保持愉快才有利于伤口,所以公子请勿生气。我不过是怕你饿,想喂你吃饭而已,如果你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那没关系,爹现在不在,我不介意的!”她就是想靠近他,从他躺在河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芳心好像烙印上他的影子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天啊!他爹是怎么教育出这样的死孩子的?若是他四肢健全的话,或是刑天在此,他定让他们父女尝尝地牢的滋味!
子不教,父之过!
想占他便宜,毁他清白,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喂!”颜泽看着不大牢固的屋顶喊她。
“怎么了?”江流水的目光随着他看向屋顶。
“我已是有妻子的人,你若喂我,只怕于礼不合!”妻子,二王妃,他始终只想为杨晨曦留着,在他的心里早已将她当作自己的妻子了,就算她与颜汐有染,那又如何,他要的依然是她,不会因为世俗而改变。
三百六十四、颜泽篇:(4)刑天哥哥
什么,他有妻……妻子了?江流水有些不可置信,却又觉得情有可原,他这么优秀的男子,没有妻妾成群那才是怪事一回。
有些吃味,因为当他说起妻子两字的时候,他冰冷的眼里,满是柔情。
原来,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啊,却不是为她。
“你、你有妻子啦!”爹会同意她当妾吗?妾?好像很小的样子啊!江流水皱了小脸。
就说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果真不假。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她与她爹好像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多遍,可他依然没有记住。
“江流水。”他问她名字了,音调虽然冷了点,不过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将饭菜端到他床边刻意多出来的一张小桌子上,江流水搬了张凳子坐下。
“江流水,名字还行,但不适合你。你更适合叫阿花、阿猫、阿狗的。”
以前的他,或许会对她这样的女孩感兴趣,可是遇上杨晨曦后,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他完全提不起兴致了。
阿花、阿猫、阿狗?江流水皱起秀眉,她的名字可是娘起的,就连王清哥哥都说流水好听。
“那公子怎么称呼呢?”
称呼?“刑天!”他缓缓地说,他的名,只想让杨晨曦叫,其他人休想!就委屈他先用刑天这名了。
刑天!她记住了。
“刑天哥哥,那我来喂你吃饭好吗?”她巧笑倩兮地看着烛光中他俊秀异常的脸。
继续皱眉,他才淡淡地开口:“我伤的是左手,右手还很健全!”他完全可以用右手吃饭。
颜泽掀开被子,江流水看到他想起身赶忙起身要扶他起来,却让颜泽以没断的右手给推开了,“离我远点!”这死小孩想吃他豆腐,那也得看他肯不肯。
“刑天哥哥,你……”虽然知道被推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真的被他推开了,江流水还是觉得心里很是难过,每次她靠近王清哥哥的时候,他都是很开心的。
他有些困难地坐起身,将摔断的腿小心地挪好,右手将桌上的饭菜移到自己的面前,拿起筷子很优雅地用膳。
食物并不可口,但是颜泽并不挑食,他并不是失去了味觉,而是小时候吃过了那盘恶心又辣得差点呛死他的辣椒,其它的食物都会让他觉得比辣椒可口。
到死他都能记住那盘辣椒的名——怒火中烧!
江流水睁大着双眼看着他优雅的用膳,她从没见过连吃饭都这么好看的人啊!她爹吃饭时,一口接着一口地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王清哥哥用膳时虽没有像爹那样狼吞虎咽,可是跟刑天哥哥用膳的样子还是相差了好多。
爱看就看吧!颜泽继续斯条慢理地吃着,将碗里的粥吃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擦了擦唇角才对江流水说:“撤了!”
天啊!这男人……
怀里还藏着丝帕啊!江流水有些吃惊,城里来的人果真不一般啊,那儿的男子都像他如此吗?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江流水赶紧收拾桌上的盘子,呵呵地傻笑。
“那刑天哥哥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等下再来看你!”
若不是三餐还要她为他准备,颜泽恨不得说上一句:“以后,别来了!”
等江流水要离去的时候,颜泽突然唤住了她:“死小孩,等等!”
江流水停住了脚步,死小孩可是叫她?目光灰溜溜地巡视着房里,就他与她两人啊!
“刑天哥哥叫我吗?如果是,请记住我叫江流水,呃、那个我不是死小孩,流水今年刚过及笄之年,再明年就是十六然后是十七接下来就……”
“闭嘴!”颜泽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再让她说下去估计要念到一百岁了,只是她看起来像个短命鬼会活到一百岁吗?
江流水乖乖地站着不说话,只是以大眼睛看着他,她没说错话吧。
“有没有看到我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是他比较喜欢的饰品,又因为杨晨曦在几盒首饰里就挑出了这玉佩的另一半,他才会对那玉佩如此重视。
“玉佩?”没有!江流水老实地摇了摇头。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颜泽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心想着那块玉佩很可能在坠崖的时候掉的吧。
“你可以出去了!”他下了命令。
江流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刑天哥哥,你那玉佩长什么样的?我去发现你的那地方找找,说不定可以找着呢。”那玉佩对他而言很重要吗?否则怎么他的目光怎么会闪过一丝丝的温柔,还有再听到她没有看到他的玉佩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失落?
“不用了,出去!”那玉佩,他自会找到。
又赶人啦!江流水撇撇唇,这可是她家咧!
从与江鸣的交谈中,颜泽知道这里是蓝城,蓝城,可是皇叔曾说过的蓝城,这里的天空总是一片湛蓝,如海水般清澈。
他想从窗户望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无奈窗外挂满了些什么东西,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江鸣!死小孩!快出来!”颜泽大声叫着他们,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