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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 作者:景潜
:“不是,就是……算了。”
严钧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放到桌子上,轻声说:“至少让我陪你过完生日再走吧。”
常家昱唔了一声,说好。可实际上真要等他过完生日,交换时间也就剩一个月了。不过严钧坚持,也就这么定了。
他们看的是一部战争片,两个小时下来,血肉横飞的画面终于结束,那炸裂的音效还在耳边回荡,让人心里有些沉重。
但严钧靠过来给予的亲吻安抚了常家昱的情绪,他也侧过身,手臂攀着男人的后背,和他唇舌相依。
严钧越吻越深,有力的舌尖撬开了整齐的齿列,强势地攫取他的气息。
“唔!”口腔中的软肉被重重地舔过,常家昱半眯着眼低吟了一声,瞳孔上也覆上了一层迷离的水光。
“汪汪汪!”
过道中传来了嘟嘟激动的叫声,常家昱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些,轻轻推开严钧缓了缓,然后站起身。
“我去看看嘟嘟怎么了。”
叫声的起因是一只蟑螂。
嘟嘟显得特别兴奋,不停地用爪子拨弄着地上的昆虫,看到常家昱的时候更加高兴,把被自己玩死的蟑螂推到了他的脚底,仰着头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脸求夸奖求表扬的明示。
常家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俯下身单膝跪地,用手撸了撸他的头顶,又看了看那死去的蟑螂,想了想夸它一声:“干得很好,今晚上有骨头吃。”
养了一段时间,嘟嘟已经能够将骨头这个人类语言词汇和美味的食物实体联系在一起,闻言将尾巴摇得愈发起劲了。
几步外,严钧靠着墙看着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嘴角微微翘起,但眼睛里的光却不甚明亮。
吻才进行到一半,搂在怀里的人就抽身离去,不带有任何留恋的意味。
重新在一起之后,严钧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得主动起来,而常家昱对自己却不像曾经那么热情了。
他在乎的倒不是谁更主动的问题,而是在这样的相处中怀着不安的情绪和隐忧。
或许小孩没当初那么喜欢自己了,甚至可能会在某一天意识到他其实是很平庸的一个人,从而慢慢地过渡,直到最后结束这段感情。
这些都是他两年前不曾想过的问题,现在却受其困扰,总觉得自己不够好,和常家昱身边那些青春活泼的同学相比太没有优势了。他最大的筹码,不过是常家昱仍然喜欢着自己,仍然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如果没有了这种情感,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
时间走过五月,停在了六月的尾巴上,常家昱的生日也快到了。
只是陪了他两个多月的人有要紧事需要处理,提前几天买了机票离开了这边,这几天常家昱都是一个人上下学,来往不再能见到那辆熟悉的轿车,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生日前一天,人还没有回来。
他给严钧发了消息,但是临到晚上十点也没收到回复,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他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确定没有实时新闻报道首都机场的飞机事故,稍稍安心了些。
快十一点的时候,他收到了短信。
「宝宝,我在a字塔下等你。」
“什么鬼……”人已经回来了,看来是白担心了一场,常家昱彻底放心,低声咕哝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翘起,原来欢喜是藏不住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他和严钧确定了具体的地址,换鞋后就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常家昱下了车,和严钧在a字塔南边碰面。
一见面,严钧自然而然地掏出手,将常家昱的手握在掌心里。他这两个月一向喜欢这样做,在外面也不避讳。一开始常家昱还不太适应,但好在这边的环境比较开放,时不时还会看到同性情侣在街道脸庞拥抱接吻,也就不再有顾虑。
“吃晚饭了吗?”
常家昱说:“吃过了,你呢?”
严钧道:“还没有,陪我去旁边吃点披萨。”
“嗯。”
吃完之后,严钧没有立刻结账,他坐在餐桌对面,眉眼温柔,眼中泛起涟漪:“宝宝,生日快乐。”
即使已经被这么叫了两个月,常家昱还没有练成波澜不惊的境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谢谢。”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生日当天的零点,他以为会在明天得到生日祝福。
严钧继续说:“我这次离开是去准备生日礼物了。”
常家昱有些疑惑:“什么礼物?”
对面的男人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坠饰,朴素的绳上套着一块穿过孔的红石头,乍看有些像是曾经戴过的那一个,所以刚看的一眼,常家昱的脸色微变,很快才发现不是。
他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只问:“这是什么?”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样才能够让你向以前那样信任我,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几年,也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达成了,”严钧的脸上带着笑,那笑容有些哀伤,还有点落寞,让常家昱的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尽全力,所以这次就去了一个古老的部落,他们那里有一个经久不衰的传统,如果想要向爱人表达自己的忠心,就要用刀取心头血,滴在白色的石头上,然后用红漆刷成红色,亲手穿一颗心形的孔,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常家昱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用手抚上他的胸膛,难以置信地说:“你——”
“我没这么做,别担心,”严钧微笑,将人直接抱在自己的怀里,俯首蹭了蹭他的鼻尖,柔声道,“那样的办法太偏激,还有另外的做法,就是用红漆将石头刷成红色,在无数个红石头中找到自己做成的那一个,代表独一无二,然后向天发誓自己的感情永远矢志不渝,否则便会遭受誓约的反噬。”
常家昱小声说:“你发了什么誓?”
“在剩下几十年的人生中,如果有背叛或者欺骗你的感情,就让我这辈子做任何事都求而不得,且不得善终。如果有轮回的话,那就生生世世都如此。”
常家昱眼眶红红的,看在严钧眼里像一只委屈的小兔子,他伸手去掐男人的脸,哑声道:“严叔叔真会发誓,一出口就对自己这么狠。”
严钧情不自禁地亲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他这么叫自己了,心里瞬间无法更软。
他将人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耳鬓厮磨,低语:“我知道这其实没什么大用,誓言这种东西并不能成真,谁都可以这样说,而不相信也是应当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