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超级家丁 禹岩第20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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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家丁 禹岩 作者:肉书屋

    的长发和苍白的脸颊。仿佛风中飘散地莲花。他忍不住地心火大盛:没见过这么笨地女人。发情地母马你也敢惹?!

    那青骢马空中旋转摆动地力量何其之大。再好的骑术也不管用。玉伽只觉身子像是一只充满了气的孔明灯般横着飘飞了起来,马身便已离自己远去。

    已来不及惊讶这青骢马为何会如此发狂。身在空中地月牙儿顾不得所有,只知道拧紧最后一口气。紧紧抓住马身那飘飞地鬃毛。

    青骢马吃痛之下,昂然怒嘶,双腿还没落地。脖子前伸。猛地一甩。一连串地摆动之下。玉伽再也控制不住手上力量。刷地一声,身体便如风中旋转着脱落地莲瓣。横向冲了出去。

    无数的突厥人惊叫出声,却已来不及救援。

    云很白。草很绿。天很蓝。玉伽茫然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许,草原上最美丽高贵地木棉花将就此凋谢了。

    “刷”,疾风从耳边闪过。马蹄疾踏而来。玉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贴在了草地上,正要摔实地一刹那。斜刺里。猛地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如铁钳般挽紧了她腰肢。那人仿佛在叼羊。双腿蹬在马上。身子疾掠至地,单手横向一搂。顺势将她柳腰抄起。

    “啊!”月牙儿一声惊呼,身体已轻轻飘了起来,仿佛升上了云端。强悍的月氏族人单手搂住她腰肢,轻轻一提,玉伽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身前地鞍上。不知不觉贴入他怀中。二人同鞍并辔,疾驶而去。

    从金刀可汗落马。到月氏族人飞身相救,这一连串动作都在石电火光之间,胡人地惊呼还来不及发出,那奔腾如飞地突厥大马却收不住式子,嗖的一声,横空跨起,仿佛飞天地神马般,越过所有人,直朝远方奔去。

    巨大的落日缓缓临降草原,血红地夕阳中,那两人合在一起地身影,渐渐化为飘浮闪动的黑点,仿佛嵌入了苍穹中。

    “下去!!!”突厥大马奔出数百丈,金刀可汗甫一坐稳,心跳平息,俏脸即刻变冷,回身一记重拳,狠狠击在了林晚荣肚子上。她是绝世无双的草原天骄,决不允许有任何一个男人冒犯自己,即便是这强悍的救了自己性命地月氏族人也不行!

    “哦!”林晚荣喉咙里痛哼一声,身子不自觉地弯了下去,急剧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玉伽虽是女子,但她能力挽两弓、双星赶月,力道岂容小视?这一下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月氏族人毫无疑问的挨了一记狠地,五脏六腑血气翻滚。

    难道是我以前调戏她地报应?!林晚荣喘着粗气苦笑。

    闻他一声痛哼,玉伽似有感应般疾抬起头,呆呆望着他,眼神迷惑而又茫然。

    “你是谁?!”她喃喃道,轻缓的语声中,有股自己都难以察觉地温柔。虽然是突厥语,林晚荣却能清晰地感知她在说什么。

    我是谁?!

    是啊,我是谁?!

    依稀梦中、恍如隔世,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林晚荣心中波涛汹涌,就像有千百块大石狠狠压住了自己,压抑地无法呼吸,他却不能哭,不能笑,人生从来没有这样为难过!

    “啊——啊——啊——”他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用力挥舞着手臂,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又怕玉伽不明白,还在自己手心里胡乱画了几笔。

    玉伽看了半天,微微点头,轻叹道:“原来是个哑巴!!”

    第六零二章 我会记住你

    “啊——啊——”哑巴跳下马来,牵住缰绳,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嘴,双手用力猛摆,示意听不到她说的话。

    大凡失语者,多有耳聋,月牙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坐在马上,盯住哑巴的眼睛,脸上微有失望之色,轻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真的是个哑巴吗?!”

    哑巴使劲摇着头,眼神茫然,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玉伽叹了声:“可惜了,你怎么会是个哑巴呢?”

    月牙儿说的突厥语,林晚荣一句都听不懂,焦急无助溢于眼中,正与聋哑人的神态一般无二,连演戏的功夫都省了。

    这一阵疾行,也不知奔出了几里地,远处的胡人已经看不见了,突厥大马渐渐的减缓了步伐。

    想起最后一阵叼羊的情形,月牙儿皱了皱眉,忽然跳下马来,拦在哑巴身前,指了指马头,小手横在腮边,仰头比划了个喝水的姿势。又单手抚住脸颊,歪下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这是干什么?哑巴盯住她,神情直发愣。

    玉伽忙又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遍,林晚荣看她手舞足蹈,忽然明白了,这丫头是在打哑语呢。这年头,手语本无标准可言,只是玉伽天赋极高,比划的又形象逼真,叫人一看就懂。她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朝小马脸上洒水?”

    哑巴将脸凑到马鼻子上,做了个嗅出味道的姿势,又抬起头来啊啊两声,得意洋洋的望着她。

    玉伽恍然大悟,正因为这人是哑巴,所以他的鼻子才更灵敏,能闻到自己抹在缰绳和马头上的药草的味道。他往马脸和鼻上泼水,就是为了融化药粉,让青骢马摆脱对药味的恐惧。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是把药草抹到了青骢马的鼻子上、而非其他地方呢?!”玉伽用手指了指他胸膛。又点了点自己心窝,头一歪,做了个疑惑的姿势,在突厥马地鼻子上使劲拍了两下,用手语比划着。

    哑巴点了点头。心中暗笑。真没看出来,月牙儿这丫头原来是个手语教师的好材料。

    他走到马匹身旁,轻轻摸了摸马背,又对自己指了一下。然后拍着胸口,做了个心脏勃勃跳动的手势。口中啊啊了几声。动作虽滑稽可笑,玉伽却能读懂他的意思:“马和我们一样,都是有生命的!”

    她笑着点点头,正要说话,目光落在他手腕上,不经意一瞥,眼神忽然迟滞起来。

    怎么了?林晚荣吃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玉伽已微蹙着眉头,指着他手腕。轻声道:“这是什么?!”

    林晚荣急忙往手腕看去,一弯浅浅地牙印疤痕。在落日地余晖中。闪着柔和的光辉。

    糟糕,他心里急叫了声。想要收手已是来不及。这是当日整治玉伽时,她激烈反抗留下的伤痕印子,此次异地重见,以玉伽倔强顽强的心性,谁知道她会不会想起什么。

    “啊——啊——”哑巴情急之下,双手连比带划,做了一条大狗凶猛扑食的恶状,玉伽疑惑道:“你说这是狗咬地?我看着不太像,这像是我咬——”

    她及时停止了话语,脸上有些红晕。把自己与狗相提并论,这样的话,可不是她身为金刀大可汗能够说出口的。好在面对的是个哑巴。

    月牙儿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他,疑惑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呢,见过我吗?!”

    哑巴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

    倒是忘了,这人又聋又哑,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呢?玉伽摇了摇头,笑着在突厥大马的头上拍了几下,手语比划道:“好了,你继续说,为什么会想到我把药草抹到青骢马的鼻子上呢?”

    好不容易等到她把话题移开,哑巴心惊胆颤的点点头,疾步逃窜到突厥大马身边。他拍了拍马腿,又顺着马头抚摸它地耳朵、眼睛、鼻子和嘴,然后指了指天空和草原,单掌贴在胸前,做体会状。

    月牙儿想了想,点头道:“你是说,马匹和我们人一样,它要感知草原和天空,也要靠眼睛、鼻子、嘴还有腿!我的小马之所以不走,无非是其中几点之一,所以,你才会从马腿开始看起、然后再看五官?!”

    她盯着林晚荣,语速极快,声音清脆如风铃,靠林某人那几句可怜地突厥语,哪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啊——啊——”哑巴急忙摆手,示意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望着哑巴瞪大了眼睛、茫然无知的模样,玉伽轻声道:“你听不见我说话不要紧,但是我明白你地想法了。也许,你是这草原上最聪明地哑巴,可是,你往我的马身上偷偷涂擦催|情药粉地卑劣行径,却不是我能忍受的,你明白吗?她脸色冷冷,秀眉上扬,神态肃穆,不怒自威。只可惜,对方又聋又哑,睁大了眼睛、像个傻子般的望着她,叫她的威严无处发挥。

    这个哑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可汗抢走,是所有人亲见,现在可不能随便处置他了,连大可汗的威势,对他也是无用。玉伽咬了咬牙,有些愤怒而又无奈道:“这次你是为了保护你的族人,我可以理解。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使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叫你再也不能骑马!你听清楚没有?”

    哑巴嗯嗯了几声,蹭到马背旁,背身对着她,轻轻抚摸着黑马的鬃毛,默默不发一言。

    看到他惊怕和委屈的样子,金刀大可汗心中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有些酸楚的感觉。呆呆凝望着哑巴有些孤单的背影,她发愣了半晌,悄然轻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句,哑巴自然是听不懂的,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马背,样子极为悠闲。

    玉伽等待片刻,不见他回应。心里顿时没来由的怦怦乱跳。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踏上两步,窜到他身前,睁大了眼睛盯住他:“哑巴,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她这一冲过来,顿把林晚荣吓了大跳。只见这丫头红唇微张,却不知她要干什么。若问他此时最遗憾地事情,那便是没有学会突厥语了。

    他真的是个哑巴!望见对面那人痴傻茫然、毫无所知的样子,玉伽心中微微一叹,出手快如闪电,便往他面罩揭去。

    这一刻,即使听不到,却也能看的到了!难道被她识破了?!身后是马匹。已无处可退,林晚荣大惊之下。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如玉手腕,他心思疾转。一咬牙。正要下手擒她。忽闻远处传来嘈杂地呼声:“大可汗,大可汗——”

    月牙儿微微一愣。玉手停在空中,疾速扭转头去,只见数百丈外,成千上万地突厥人飞奔而来,冲在最前的便是负责护卫她安全的突厥狼骑。小可汗萨尔木行在正中,快马加鞭,疾速奔了过来。他身边不远处,取胜的月氏族人如风般席卷草原。

    林晚荣悄悄退后几步,冷汗刷刷流下。若是被玉伽揭开了面罩,这几个月的奔波辛劳,瞬间就毁于一旦。仙子姐姐说地对,玉伽心性之坚定无与伦比,与她离得越近,那就越危险。

    突厥骑兵瞬间就冲到眼前,已失去了揭他面罩的最好机会,月牙儿悻悻收回手来,眼中有些淡淡的失望。

    “姐姐,你没事吧?!”马才掠到,小可汗已经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兴奋的冲到玉伽跟前,紧紧拉住大可汗的手,眼中隐隐有泪珠旋转。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肩上背着无比沉重的担子,而赖以寄托的大可汗却瞬间失踪,那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玉伽拉住小可汗,点头微笑:“我很好,萨尔木,不要为我担

    萨尔木兴奋地叫了声,围住姐姐转了个圈,目光落在玉伽旁边那人身上:“姐姐,这就是把你抢走的那月氏族人吗?!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把大可汗抢走地?!”

    胡不归早已窜到林晚荣身边,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句话,小可汗一连串的发问便追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老胡可不好翻译,他急得冷汗往外冒,却听玉伽微声轻道:“他是个哑巴——萨尔木,不要问了,他不会说话地!”萨尔木眼中闪过浓浓地失望之色,今天把右王摔下马的,就是这个哑巴?太让人意外了。

    “姐姐,那这金刀——”小可汗望着手中捧住地玉伽的金刀,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

    萨尔木一语既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金刀的归属,便是今日叼羊大会最后的疑问,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就连老胡诸人也忍不住的秉住了呼吸,听玉伽如何说话。大可汗将金刀接过,握在手中,纤细的手腕捏的紧紧,隐隐凸起一层薄薄的青色筋脉。

    她沉默了半晌,忽然脚步轻动,不疾不缓的向林晚荣走去。老高嘿的一声,紧紧拉住了林兄弟的衣袖。

    玉伽的脚步踏在草地上,沙沙的轻响回荡在所有人心头。看着她一步步向哑巴走去,空气中紧张的就像要爆炸,连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一步,两步,三步,玉伽脸含微笑,身形越来越近,手中的金刀闪着耀眼的光芒。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将金刀送给哑巴之时,玉伽却径自越他而过,牵住他身后的突厥大马,刷的翻身而上。

    “萨尔木,我们走!”落日余辉中,大可汗眼神冰冷,俏丽的脸庞闪着耀眼的金光,凛然不可侵犯。她用力挥动马鞭,小可汗大声叫好,拨转马头,紧紧跟在了姐姐身后,数千精骑缓缓而动。

    大可汗没有看上那月氏的族人!!!周围的胡人摇头叹息,满面的惋惜之色。这月氏勇士力斗右王、生抢可汗,无论武力还是智谋都是上上之选,竟然也不能获得金刀可汗的青睐,实在可惜!

    老高哼了声,恶毒道:“林兄弟,不要失望。等我们把她抢来,还是给你暖床!她就逃脱不了这暖床的命!”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尚未说话,就见前面的马队缓缓停下。一匹黑马越众而出,快如闪电的奔到他面前,昂首甩蹄,奋力嘶鸣,刷的停在了他身前。马上的骑士轻抚耳边秀发,柔道:“哑巴,今夜城中有一个盛大的宴会,你愿意来吗?!”

    周围的胡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爆出惊天的欢呼。

    “啊,啊——”老胡老高在背后合力,把哑巴的脑袋使劲往下按,就像鸡啄米般点头,突厥人笑声更盛。

    玉伽脸泛微笑,轻轻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见过你!但你是我看到过的、品行最坏、骑术最差的勇士!所以,我会记住你!”“驾——”大可汗笑着说完,转身飞奔,数千突厥人将她美丽的身影护卫其中,眨眼就已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听老胡翻译完,林晚荣呆呆问道,他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自己却傻了。

    “没事,她在夸奖你的优点!”老高煞有介事的安慰。

    “不是问这个!”林晚荣笑着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我是说,玉伽骑走的,为何是我的马?”

    第六零三章 闻香识马

    这个问题无人能够回答。最起码,老胡和老高是答不上来的。天色近暮,金刀大可汗的背影,在骑兵的护卫下渐行渐远,消失在金色的余晖里。

    四周的胡人渐渐散去,一些蒙面的勇士,早已被少女们团团围住,莺歌燕语,无数的花环献了上来。还有几个美丽些的,羞羞怯怯的往月氏部落打量,想要冲过来送上鲜花,却又缺乏胆量。

    毕竟,月氏是金刀大可汗钦定的部落。那最厉害的勇士,当然得由着美丽聪慧的大可汗先行挑选。剩下的,才能轮到她们。

    “林兄弟,你瞧,这些胡人少女盯着你,眼都不眨一下!”老高滛笑道:“只要你叫一声我要暖床的,今晚这草地上躺下的美女立马就会堆成山,嘿嘿!”

    围在林将军周围的大华骑士们放声大笑,气氛无比的轻松。这叼羊大会本是胡人的传统赛事,强手如林、勇士云集,每一次都会打的难解难分。只是今年最意外,谁都不会想到,胡人引以为傲的叼羊大赛,竟会让一支深入草原的大华孤军冒名顶替夺了魁首,还招来这么多突厥少女的青睐,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吗?!

    不仅如此,就连在草原享有盛名的突厥右王图索佐,也折戟在林将军手下。虽然那手段有些卑鄙猥琐,但上阵拼命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和光明正大沾不着边。赢了就是英雄,图索佐败得无话可说!总而言之,今天这场仗是赚大了!

    林晚荣摇了摇头,嘿道:“要找暖床地?高大哥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这个人一向清心寡欲、视美色如粪土,大家都知道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四周打量了几眼,遗憾叹道:“要从这些突厥少女里找些粪土,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高酋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哈哈笑道:“也不要紧,把灯熄掉,大家就都一样了!睁眼一看,哇,好多粪土啊!”

    老高这厮。连说话都带着股子滛味,不管什么货色,竟是来者不拒,胡不归听得大乐,

    说笑了几句,林晚荣向四周打量着。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数十个有资格进入克孜尔的部落,连头罩都不揭去,在草原上来回奔跑。尽情放歌,庆祝胜利。而更多地胡人则无缘进入国都,他们默默的打点帐篷,收拾行装,连夜赶回自己的部落。对于这些失败者来说,要想获得其他部落的尊重和赏识,只有明年重新来过了。

    草原上的骏马长长嘶鸣着,来来往往的不停歇,却是去的居多。来的甚少。失败了的突厥人黯然离开,留下来地,只有十数个部落三四百号人,其中还包括月氏。四处都是马匹吃剩下的干草和扎营留下的痕迹。狼藉一片。随着人声的落下,喧嚣了一整天的草原。刹那平静了下来。

    原本驻扎在城外的数万狼骑,已经随着玉伽一起进入了城中,四周寂静空旷。叼羊大会结束。突厥骑兵自然再无驻扎城外的必要了,这一点倒是在意料之中。

    看着身边围绕的三十多号兄弟,相比之前叼羊时的十余人,已经扩大了数倍,他们都是在四处游弋的暗哨,是胡不归精心挑选地,每人都会几句突厥语。林晚荣点点头:“胡大哥,人都来齐了么?!”

    “都到了!”胡不归眨了眨眼,笑着道:“将军,这次可托您的福,咱们这几十号兄弟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城去了。”

    所有取胜三场以上的部落都可以入克孜尔,共享大可汗举办的盛宴,此事自然不在话下。唯独进了城之后要如何行事,却是个大大的难题。

    依照他之前的打算,叼羊大会乃是一年一度的胡人盛事,热烈隆重,必有无数王公显贵聚集王庭。突厥骑兵在城外保护可汗和各位显贵,精神紧张,奔波劳累,城防自然容易露出破绽。而今夜的克孜尔为了所谓地叼羊大会彻夜狂欢,只要想办法制造些混乱,迅速占领城头、打开城门,五千骑兵趁着胡人还没省悟之际,以雷霆之势直取突厥王宫,打他个措手不及。一旦抢下了王宫,擒拿了突厥可汗和所有的权重显贵,那便是抽去了克孜尔的灵魂,突厥王庭自然沦陷,胡人也会不攻自破。

    算盘打的虽精,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地变故。莫名其妙与右王大战一场,月氏也在叼羊大会上一举夺魁,现在他们再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弱小部落,而是所有人瞩目地焦点,留给他们发挥的空间,远不如之前那么广阔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在当前形势下,混进克孜尔,是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

    “正大光明进城,未必就是福气。”林晚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老胡理解他地难处,附到他耳边笑着道:“将军放心吧,许震带着剩下的几千兄弟,早已在路上了,就算再不济,我们也可以直接攻城啊,大不了就是一死,咱们出来的时候不就讲好了的么?就算打不死胡人,也要吓死他们”

    听老胡说的有趣,林晚荣呵呵一笑,心情顿时轻松了几分。胡不归神秘兮兮的四周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件事我没好意思告诉您,方才我们叼羊的时候,余下的兄弟们趁着胡人观看比斗的机会,从附近的部落里捞了许多桐油,现在全托在马背上呢。您想啊,今夜的克孜尔载歌载舞、盛情迎接叼羊的英雄们,那还不得人压人、人堆人、人赶人那?随便哪里窜出匹冒烟的火马。嘿嘿,那会是个什么情景呢!”

    “真地?!”林晚荣大喜,急忙往旁边的战马瞅去。那突厥大马肚子两边各挂了几个数尺长的竹筒,用布袋掩住了,分量似乎不少。

    “哦。”高酋附耳在边上听了半天,大喜着敦圆了嘴道:“好你个老胡,学会偷油了!”

    “什么偷,”胡不归恼火的看他一眼:“趁着没人,到别人帐篷里游览一下,顺便捞点油水,这是偷么?这叫捞!老高你回去找个教书先生,再学学认字吧!”

    “对,对。是捞油水,不是偷油水。”林晚荣哈哈笑着,老怀大慰。有这几十匹火马,就算拿不下克孜尔,我也要把它闹翻天!

    高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道:“就算我们有火马,可是那万人地突厥骑兵也进了城,要是他们堵在王宫门口,这敌众我寡的,不好打啊!”

    林晚荣拍拍他肩膀。微笑摇头:“高大哥,我们不是与他们比人数,我们是在比谁的动作更快!你看,那就是突厥王宫

    他顺手一指,高酋二人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暗红的落日余晖中,克孜尔的粗犷的城墙清晰可见,离着城墙不远处,几角飞红走绿、金壁黄檐的亭台清晰可见。与周围的低矮建筑比起来。它显得那么地高贵和耀眼。

    “从克孜尔的城中布置来看,王宫离着城门并不远。这在我们大华,简直就是不敢想像的,看来突厥人对于筑城。的确不怎么精通!”

    胡不归听得点头,华夏历代都城。哪个不是山门重重、殿高石厚,突厥人的这座皇宫,结构简单。造型简陋,甚至赶不上江南富庶省份的一座府衙。

    “而根绝那些楼台的规模判断,突厥王宫顶多就能住上两千号人,那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林晚荣笑着道:“所以,突厥人的骑兵,不可能全部驻扎在里面,他们在城中一定还有军营。既然是军营,那离王宫就会有距离了!”

    “可是距离有多远呢?!”老高皱眉,这个才是问题关键。

    “很简单那,”林将军摊手道:“高大哥,如果你是突厥可汗,有这样一万骑兵在身边,你想把它放在多远?!”

    “当然越近越好了!”老高顺口回答,接着想了想,又道:“也不对,这一万多人马,可不是小数目,真刀实枪的,离着太近,谁敢保证他们中间就没有个想造反的?!”

    林晚荣嘿嘿道:“这就是帝王地通病了。渴望兵权,却又害怕当兵的造反,一定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还有一点,你们不要忘了,这一万精锐,可是图索佐的族人!!!”

    明白了!胡不归和高酋同时一惊。

    “所以说,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及时打开了城门,在冲进王宫之前,我们和突厥人的机会,至少是一半对一半!虽然会有很大的风险,可是我们一定要去干,因为,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他斩钉截铁的一挥手,眼中泛起凛冽杀气:“只要拿下了突厥王宫,那就是我们的成功!”

    胡不归听得热血沸腾,急急一拍手:“好,就这么干!今夜我去开城门!”

    “胡大哥急什么,”林晚荣笑道:“现在还没进城,里面地具体情况还没弄清楚,谈论这些为时过早。咱们有一个大的方向,进城之后见机行事就是了。”

    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老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夜幕缓缓降临,暮霭中,草原灰沉沉的一片,微微能看清远处城头上飘扬地狼旗。已经有获胜的部落迫不及待地等在了城下,准备进入克孜尔。所有勇士的面罩都没有摘下,这是荣誉的见证,他们要在王庭地宴会上打开,享受所有民众的欢呼。

    城门缓缓打开了,守城的突厥兵士略微问了两句话,勇士们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手中的标志着自己部落的旗帜,便一路畅通无阻了。

    克孜尔地处阿拉善草原深处,从来没有遭受过袭击,突厥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足的信心,防守松懈也情有可原。

    胡不归悄声道:“我们现在也进吗?!”

    林晚荣看了看天色,微微摇头:“现在进去,只会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还是再等等。”

    高酋嘿了一声:“林兄弟,我有件事纳闷好久了,你到底是怎么识破玉伽在马上做的手脚的?”

    这一问老胡顿时也偏过头来,显然,他也没弄清楚其中道理。

    林将军笑道:“这个道理么,其实也简单。马和我们人一样,有鼻子有眼,有嘴还有腿,都是那些感觉器官。那匹青骢马不肯拿蹄,一定是其中的某一个地方出了问题。所以,我先看马腿,再看五官。腿没问题,而马的耳朵和眼睛,看的最明显,玉伽很难做手脚。余下的,无非就是鼻子和嘴了。”

    有道理!胡不归点了点头,疑惑道:“那你怎么判断她是在鼻子上做手脚,而不是嘴呢?”

    “这个还得感谢图索佐。”林晚荣点头微笑:“他的手下喂青草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下。那匹小马被戴了口嚼子,却还是一个劲往前凑,这说明,它的嘴没有问题,最起码是没有严重的问题。于是,剩下的最容易做手脚、又是最难被发现的,就是马鼻子了。玉伽在青骢马的鼻子上洒了一种花草制成的药粉,我闻着有些淡淡的香气,可是对马匹来说,这种味道也许正是它讨厌的。所以,你拿鞭子抽它都不走!我想了办法,拿水浇到它鼻子上,融化了药粉,味道消淡,它又变成了一匹正常的马!然后,给她的马偷偷抹了点催|情的药,又往我的马屁股上擦了点,所以,她就追着我跑了。呵呵,就这么简单!”

    “闻香识马?林兄弟,你好厉害的鼻子!”老高竖指大赞,满面羡慕。

    胡不归摇头感叹。这些道理说起来简单,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可是那知微察细、善于思索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别人大骂林将军只会耍嘴皮子,以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耍口换来,那才是以肤浅的眼光看他了。

    “糟糕!”胡不归还在沉思中,便听见林将军一声惊叹:“我知道玉伽为什么要骑我的马了!”

    第六零四章 哑巴勇士

    胡不归想了想,也明白了:“将军,你的意思是,玉伽想看看马屁股上抹的是什么药粉?”

    林晚荣点了点头,以月牙儿那丫头的倔劲,她一定会搞清楚能让自己的小马发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想她以堂堂突厥大可汗之尊,竟要亲自探查马屁股,说起来有几分好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高酋胸有成竹的哈哈笑道:“林兄弟放心,我给你的那药粉,主料乃是发情的母猪奶,配料是哺||乳|期的羊奶牛奶,再辅以几种常见的香料花草配置而成。都是我在兴庆府购得的下等货,而且据说大多是销往草原的,胡人专门用它来给母马配种。前几次我不好意思拿出来,是因为这玩意用在人身上没多大效果,顶多就是一阵燥热,可是对牛啊马啊骡子什么的,却是百试百灵、奇效无比。本来是预备给林兄弟你审问俘虏用的,可惜没用上,嘿嘿,遗憾,也算那些胡人好运。这草原上常见的玩意儿,玉伽就算辨别出来了,也没多大用处。”

    审问俘虏用的着这玩意儿?!那是怎么个审法?胡不归打了个冷颤,怎么听老高的话,总觉得有股子邪味呢?

    原来是种马专用的,难怪这么厉害呢,林晚荣哈哈大笑,心里老大的可惜,都是纯奶制成的上好的绿色食品,咋就让畜生给糟蹋了呢。

    天色渐渐地黑了。草原上懵懵懂懂昏沉沉的一片,几点幽暗的自克孜尔的城头射来。胡人不会制作牛皮灯,城墙上全靠着点亮的火把照明,草原清冷凛冽地夜风吹来,火苗扑闪扑闪着。不到一会儿便熄灭了大半,城墙上昏暗一片。突厥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也不以为怪。

    一匹快马奔来,凑到胡不归耳边说了几句,老胡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将军,许震他们包住了马蹄,一个时辰后便可到达指定的位置。”

    林晚荣点点头,望见前面进城的队伍稀稀拉拉。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他大手一挥,喝道:“克孜尔就在眼前。兄弟们,跟我走!”

    近四十号人马齐齐低吼一声,拨转了马头,跟在林将军身后,信马由缰,直往克孜尔的城门奔去。

    一步一步,胡人的王庭越来越近,城头巡弋的突厥人粗糙的脸颊。在阴暗的火光中都已清晰可见。回想这一个多月地生死征程,便是为了等待此刻的到来,所有人瞬间都激动起来,林晚荣紧紧抓住了马鞍,平抑了一下起伏的心境。

    克孜尔的城墙,是由一块块未曾打磨过的巨大石块堆积而成,棱角突兀,起伏不平,远远望去。就像是只带壳的刺猬,手脚灵活点的,几乎可以顺着石块间的棱角,一步一步爬上城头。

    建筑城堡。的确不是突厥人的特长,站在这粗糙地城墙下面。林晚荣心里发出一声慨叹。

    “站住,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城门前,两个突厥守卫拦住了胡不归的马匹。大声喝问。

    “我们?!”胡不归哈哈大笑,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土犀旗帜,威风凛凛道:“月氏部落!你们没听说过吗?!”

    若在叼羊大赛之前,鬼才知道月氏是干什么的。可是此刻形势已完全变了,草原上最小的月氏部落赢了叼羊大赛的消息,早已传遍克孜尔内外。他们不仅打败了右王,就连美丽聪慧的金刀大可汗也被他们抢走,风头之劲,一时无双。而大可汗主动邀请该族的哑巴勇士参加王庭盛宴地消息,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人所共知。

    看见胡不归手中的土犀旗帜,那是强者的象征,守卫地脸色立即变了,单手抚胸,恭敬道:“向草原最勇猛的勇士们致敬,请各位入城!”

    被突厥人崇拜地滋味的确与众不同,胡不归听得心花怒放,放手一挥,大笑道:“勇士们,跟我走!”

    “吼——”他身后的勇士们爆出一声惊天大吼,沿着缓缓打开地城门,齐刷刷纵马而去。手中的弯刀同时划出一道银色光亮,仿佛突然降临的闪电,明亮耀眼,冷厉无双。突厥守卫看的心寒不止,果然不愧为草原最厉害的勇士,那气势比起右王部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刚刚踏入城门,便听见阵阵的欢呼扑面而来,抬头望去,前面宽广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高举的火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前期入城的勇士们,面罩还没揭下就已被团团围住,突厥人提着马奶子酒,在街上点起篝火,围绕着他们载歌载舞,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突厥人,统统都加入进来,四处欢声笑语、歌声飞扬。

    城墙上值守的突厥士兵,也兴高采烈的转过身来,跟随着人群一起唱和,那松松垮垮的模样,哪像是驻守京畿的近卫军?话又说回来,胡人本就不是以纪律见长,凶猛彪悍、战力强劲才是他们的可怕之处。

    街道两旁,人们团团挤在一起,争相围观、欢乐歌舞,真个像过节一般热闹。

    初次见识这样的场景,吃惊自不用提,林晚荣对胡不归打了个眼色,又朝身后的城楼呶呶嘴,老胡心领神会的一挥手,他身后的三十余名兄弟连带着高酋,便三三两两的没入了人群中。唯留下十余人继续跟随。

    胡人王庭的构造,比想像中还要简单直接,脚下的石头垒砌的长街,能并排行走六匹突厥大马,这就是克孜尔唯一像样的街道了。

    街道两边也学大华的样子。聚集地满是店铺,只是突厥人的建筑水平差劲之极,他们根本没有堆砖建墙、上瓦和泥的概念,几间破木板搭建起来,歪歪斜斜的。就算是一间店面了。更多的商户,则是直接在街两边搭帐篷,既可以住家,又可以经商,方便之极。整个克孜尔根本就看不见几座砖墙,遍地都是简陋地木房和白色的帐篷,人和马混居,杂乱不堪,连大华的一座乡镇街市都不如。

    胡不归行在林晚荣身边。撇撇嘴,不屑道:“就这破烂样子,也敢号称都城?连我们济宁的乡衙都不如!胡人吹牛也吹得太大了些!”

    林晚荣笑着摇头:“不能这样比!突厥人最开始是游牧,后来发展到群居,直到这些年来才开始学大华建城定居,这中间经过了几代的艰苦努力,但要他们一夜之间就达到大华那样的建筑和居住水平,要求未免太高了些。就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不简单了!”

    “月氏部落!”街上传来一声惊叫,也不知是哪个突厥人认出了胡不归手中扛着的大旗。

    这一声呼喊可不得了。大街上顿时沸腾了,无数的突厥人涌了过来,将林晚荣和他身后十余骑士围在其中,争相一睹他们的风采。四处都是叽里呱啦地胡语呼喊,少女们奋力的挥舞着小拳头,小脸涨得通红,清脆的嗓音夹杂其中,听得甚是悦耳。

    “胡大哥,她们喊的什么?!”林晚荣压低声音。偷偷道。

    “她们说哑巴,我要嫁给你!”老胡嘿嘿笑着翻译过来。

    林将军听得恶寒,急忙一缩脖子。还未见过我的面就要嫁给我,突厥女人比男人还彪悍那!

    他发愣的一会儿。地上已燃起了数堆篝火,几十名兴高采烈的突厥少女。身着最鲜艳的节日盛装,手拉着手,围绕在他们身边。吹着动听的胡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火光照耀着她们青春地脸庞和玲珑的身段,让人也禁不住的沉浸在她们如火的热情中。

    连天的欢呼声响起,原来是一名美丽的突厥少女,勇敢的脱身而出,脸泛鲜红的桃花,扭动着杨柳般细嫩的腰肢,轻歌曼舞,渐渐向林晚荣地马前靠近。

    这就是传说中著名的“哑巴”,是把美丽聪慧的大可汗抢走的强者!!

    不少突厥人已经认出了马上骑士地来历,顿时掌声如潮、欢声雷动,人群拥挤着向他靠拢。那突厥少女身处最前,她脸颊嫣红,摇曳着动人的身姿,羞涩地看了马上的哑巴骑士一眼,忽然疾步赶上前,将鲜红的脸蛋往他骏马地脸上一贴。

    周围的胡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爆发出如雷的掌声,尖叫四起,连那城楼上的守卫,也忍不住的打起了呼哨,怪笑着。少女的脸颊瞬间红如樱桃,羞涩而又期盼的瞥了哑巴骑士一眼,转身飞奔而去。

    “佳人垂青,将军,属下给你道喜了!”老胡嘻嘻笑道。

    林晚荣不解的撇嘴:“什么佳人垂青,喜从何来?!”

    胡不归笑着道:“胡人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这还不是喜?虽然你是大可汗挑中的相好,一般女子不敢嫁给你,但是按照突厥人的规矩,一个女子如果主动将头贴上勇士战马的脸颊,那便代表她愿意与这位勇士行一夕之缘、共度良宵,谁也不能阻拦,就连可汗也不行。即便你是王的男人,她们也照样可以抢你、照样和你春风一度。当然,也只是一度而已!”

    这就是一夜情的雏形了?太彪悍了!!林将军听得目瞪口呆,急忙道:“胡大哥,我们还是快走吧,有前车之鉴,我的火种不能外流的!”

    有了前面少女带头,后面的美女们也依法效仿,个个都往哑巴涌来。林将军急忙扯马缰,在人群中向前挤动,老胡乐的哈哈大笑。

    大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酒香和欢声,胡人们喝的面红耳赤,连舞动的步伐都有些乱了。远远的向前望去,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隐隐露出一角,飞檐走壁,金瓦琉璃,离着城门不过二里来地,与周围建筑相比,简直就是金碧辉煌。

    那里就是突厥人地皇宫了。林晚荣和老胡相互望了一眼。兴奋的握紧了双手。

    “走开,走开——”围在月氏身前兴奋欢呼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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