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
师傅真讨厌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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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暗叹气,传说中的温大侠竟然说话前言不搭後语,母亲早就死了,我比他小二十几岁,当然比他年轻。不过为了拖著他,还是要继续聊。
“人都会变老的,”我暗暗咬了自己的舌头,有什麽劝人的吗?连忙又补救道,“再说你也不老啊……”
“我?”他摸著自己的面具,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老了。”
我心中暗暗激动,他这样犹豫,应该比较好舒服。试探道,“梦醒了以後我就想,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你……真的想?”他望著我,我连忙点了点头。
他握著自己的面具缓缓摘了下来,看到这张脸我呼吸一滞,五官太像了,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眼角有了几道浅浅的皱纹,鬓角那也有几丝华发──他真的是师父们的父亲。这个人虽然已过了不惑之年,却仍如经年美玉难掩光华。
“怎麽,是不是很老?”他连忙带上面具,有些尴尬的看著我。
“不是,我觉得您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的人。”这是实话实说。
“芊儿还是那麽善良。”他说话时目不转睛的看著我,似是要从我身上看到母亲的痕迹,虽然带著面具,目光却显得格外柔和。
“我不是芊儿……”我无奈的说道,“温叔叔,我可以叫您温叔叔吧?”不管怎麽说,他都是师父的父亲,我柔声说道,“芊儿是我娘,我昨天梦见我变成了我娘,在我娘的记忆里,你也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好的人。”千穿万穿马p不穿,果然,他的脸色又好了一些。
心下一动,能不能就此把青岩的事情问出来?我试探著问,“你不会把青岩怎麽样的,对吧?”
“青岩?”他愣了一下。
“嗯,跟我一起来的人,他为了救我才来的,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会难过死的。”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神色,生怕把他激怒。
“青岩?你不要著急,他好像把他关起来了,”他拍了一下手,肯定道,“好像关起来了,他总是有些鲁莽。”
“你说有人把青岩关起来了?”我猛地站起身子,“你们把他怎麽样了?”
“不是,不是我,是他!”那人有些著急,“我也不想,可是不这样你就醒不来。”
“我醒不醒跟他有什麽关系?”我连忙上前一步,“你们是不是在放他的血?”
“我……”他有些慌乱的往後退了一步,忽然外面大声的喧哗起来。
“怎麽了?”我心上一紧,难道是师父他们?
石室的大门彭彭的响起来,蒙面人连忙走了过去,我跟著上前,“出什麽事情了?”
他扶著脑袋呻吟了一声,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没事,你不要管。”
“青岩在哪?你把他怎麽了?”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急。
“我说了,你不要管。”他声音渐渐冷静下来,艰难的支起身子,扶著大门走了出去。
大门!的一声被关上,我看著紧闭的石门,刚刚的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正在这时听见呼啦一声,我猛地转身,一个人从墙边暗门跑了进来,不是宇文还是谁?
“犀儿,快,跟我走!”他的衣著凌乱但是面色还算从容,呼呼的喘著气,好像刚刚从哪里跑过来。我连忙过去说道,“师父他们怎麽样?”
“没事,他去找青岩,温离他们在外面接应,我们赶紧出去。”
“好!”我连忙点头。宇文上前扶著我的肩膀拉著我走到暗门边,左右看了看才拉著我出去。外面到处是刀剑声和喧哗声,宇文拉著我贴著墙边走,到了拐弯的地方有人呼喝一声提刀砍了过来,宇文连忙把我推到一边,拔剑迎敌。
“不要伤到那个女人!”一个人远远的跑来,听到他这样对战的人有些分心,宇文看准机会一剑刺下,那个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捂著胸口倒下,後面的人大喝一声,还没有进来就扭曲著脸倒下。胸口上的剑尖冒著寒光,他身後站著的不是哑巴又是哪个?
“走!”宇文不等我发呆,拉著我匆匆向出口走去,可走了两步就有人迎面跑来,说道,“晚了一步,那边被封死了。”
宇文拉著我往回走,看样子是要去来这里的那个密道,“宇文,那道里有阵法,这样进去很危险。”
“我们去密室。”宇文紧紧的攥了我的手,“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怕。”
“嗯。”我心中一凛,紧紧的攥住了宇文的手,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感觉离著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拉著我一路无阻的走到了大门前,门前一片混战,刀剑碰撞的火花不停的闪,看上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好在他们似乎都对我有所忌惮,不敢上前。哑巴迎了上来,跟宇文一前一後的护著我到了门前。宇文掏出一枚印章按在大门坤位,印章好像一下子到了底,那门晃了晃,缓缓的打开。
374。失忆
一股混杂著莲花香与血腥味的气息迎面扑来,我喉咙一痒,捂著嘴几欲作呕。
“犀儿!”宇文连忙上前护住我,而我看到面前的场景已经愣住了。还以为这个石门里面像其他石室一样,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比其他石室加起来还要大很多,房顶也比外面高出很多,说是一个大厅也不为过。就像是跟外面不同的另外一个地方。
石室的四面有四根柱子高高的支起来,柱子的正中间有一个突起的硕大圆台,圆台上四周挂著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幔,隐隐约约露出里面高大的碧色方形石器。屋顶上悬著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周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镶著一支青铜色的灯台,灯台是挂著一支支油灯。屋子的最内侧摆著一张硕大的案台,隐约可见案台上方的墙壁上挂著一张人像,案台两边点著几只臂儿粗的白色蜡烛,我们进来以後带了一股风,帷幔和油灯、蜡烛的火苗都呼呼的晃动,显得整个屋子晦暗不明。
“走!”宇文挥剑挡住後面跟进来的人,转身按动机关的把沈重的大门关好。
“温兄!”宇文低声喊道。
师父在这?
我连忙跟著他向前,重重的帷幔在眼前荡开,师父和青岩正坐在台子後面。
青岩脸色苍白的盘腿坐在後面,头上冒出一丝丝的热气,温涯师父坐在後面双手放在他背後帮他运功,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我吓得手脚酸软,宇文连忙扶好我。
“师父……”我懦懦的张不开口,他们还从没有在我面前这样狼狈过。师父白色的衣服上前面浸满了鲜血,而青岩赤l的双臂上、淡定色衣服上密布著一道一道的沁著血的伤疤。
我终於忍不住捂著嘴呕吐起来,刺鼻的味道混著血腥气更浓了,我呕的愈发难受。宇文扶著我帮我顺著背,扶著 我让我去坐在一边的石台上。我摇摇头,这样坐下去反而更难受,目光落在他们身後高大的半透明的碧色玉石器上,前宽後窄,应该是棺椁。
以玉做棺,这棺椁里躺著什麽人?为什麽会放在灵犀殿的地下室里?青岩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一个一个的问题不停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有没有事情。
我死死的抓著宇文的受,他低声的安慰我,“他们没有这里的钥匙,青岩受了伤动不了,你师父给他疗伤。”
“嗯。”我点点头,“青岩伤的怎麽这样重?他没事吧?”
“这──”宇文有些为难的看了师父他们一眼,“我们看到青岩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好不容易救出来的。”
好不容易……我想到师父说让我拖住他们。
看那边的师父和青岩,我也不敢在说什麽,现在这样子最怕走神,我干脆靠在石棺上,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有些头晕。
外面忽然响起了沈重的砸门声,我猛地抬头,感觉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宇文焦急的看著我,“犀儿,你怎麽样?”
“宇文?”看到宇文在面前我既惊又喜,连忙扶著他站直身体,“我们怎麽到这来了?”
“犀儿,你怎麽了?”宇文扶著我,脸上一派焦急的模样,我环视著四周,高大的石柱、白得妖异的帷幔,臂儿粗的白烛,感觉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样,“宇文,这是哪?我们离开地宫了?”
这样环视的时候忽然发现,师父和青岩竟然也在!
“师父!”我向前走了一步,被宇文一把拉住,“温兄在给青岩治疗。”
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生怕影响他们,压低声音问道,“宇文,青岩是怎麽了?”
“犀儿……”宇文神色有些慌张的看著我,“你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我摇摇头,“就是头有一点晕。”
“噗……”男人呻吟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猛地回过头,温涯师父正定定的朝我望过来,他温柔的朝我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擦掉了嘴角的血,但是脸色却有些灰败。
“师父,你怎麽了?”我连忙起身过去,宇文扶著我一起走过来,青岩靠在师父的肩膀上,双眼紧紧的闭著,脸色很难看。
“师父,青岩怎麽了,会不会有事?”
“没事,我已经帮他输了很多真气,呆会儿醒过来好好休息,应该没什麽危险。”师父拉过青岩的脉搏摸了摸,说道。
“师父,你脸色也不好看,没事吧。”我拉过师父的手,他的手指很凉,从没有过的凉,我很担心。
“傻丫头,累不累?”师父摸摸我的脑袋,我心疼的抬手帮他擦著嘴角,“师父难受不难受?”
“没关系。”师父说罢就看著宇文,“事不宜迟,我给青岩施针,你们带著他先离开,我去找玉璧。”
“师父,你找到玉璧了?”我惊讶的看著师父,他点点头,“不是我,是我父亲,玉璧现在在阵法里面,时间太久了对你不好──犀儿,你已经开始失忆了。”
“失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师父,宇文从一边温柔的抱住我,看著师父,“别让犀儿担心。”
“我原本也是这麽想的,”师父边说著边从怀里取出银针包,上面还有血渍,看著像是青岩的那个。师父盘腿坐在了青岩身边,一边找著拿银针,一边说道,“原来总想著护著犀儿周全,可是到现在反而让她更担心,什麽事情都没个准备也不好。犀儿是个坚强的孩子,对不对?”温涯师父抬头朝我挑眉,难得的孩子气,我不由得笑了,拉著宇文的手对著师父说,“师父说的对,只要跟你们在一起,犀儿什麽都不怕。生亦何欢、死亦何忧?”
“傻丫头,不会死的。”师父凝神拿出针刺在青岩的百会x上,随後说,“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看到的蒙面人用青岩一半的鲜血召来了仙鹤,取到了玉璧,这几天他用青岩的活血做引养著玉璧,用玉璧召唤你母亲的亡魂,用你的r体供养她的魂魄,等到四十九天以後,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375。借血换魂
“活血……”我看著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青岩,“用活血养是什麽意思……”宇文紧紧抱住我的肩膀,面露不忍之色,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一种简单的方式。
“每天在他身上割九刀,撒上药粉让伤口不能愈合,时时刻刻都有活血流出,活血浸泡著玉璧……”师父又往他的神庭x刺入一根银针,额头的汗水缓缓滑落,沈声道,“今天是第三天,他的伤还不算太重,只是玉璧y力蚀体,药粉又影响到了气脉,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那,”我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玉璧不是只有圣女的血才可以召唤吗?他怎麽能……”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当时在淬剑山庄我们都中了父亲下的药粉,青岩进屋子以後给我们吃了解毒的药,可惜要一天才能恢复内力。当时我们无法与父亲抗衡,只有青岩没事,他给我们留下了追踪的线索,设法跟著你们过来,我只想著他是名医,人又聪明能够先护你周全。父亲顾及你坏了我们的骨r不会贸然下手,且他想要你的身体承载你母亲,这样y狠的移魂方式应该不会使用,没想到他的血竟然……我们带回来青岩,但是没想到父亲把玉璧放在别处没能拿到,现在阿生已经查出地点,我去取一下。”师父捏著第三根银针缓缓的c入青岩的玉枕x,然後闭上眼睛休息,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看著宇文,“辛苦你了,阿离和大司命他们带兵在府外与父亲的人对峙,这边的出口没有其他人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宇文点点头,拉著我站起来,我连忙挣脱他跑到师父身边跪下,“师父不要去,你现在身体也不舒服,反正青岩也救过来,你不要管那玉璧了。”
“傻丫头,”师父抬起胳膊有些吃力的摸著我的头发,“你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影响,况且父亲看到移魂大法有用更不会放过你,只要玉璧在他手里,你就要永远躲躲藏藏的生活下去。”
“我不在意!”我急切的说道,死死的抱著师父的脖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父,满身血污、面容憔悴、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几天前中了毒又长途跋涉赶来救我,为了就青岩又损耗了这麽多内力,偷玉璧是多麽危险的事情,看青岩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了。
“我在意,”师父微笑著拍拍我的脸,“傻丫头,虎毒不食子,父亲再狠也不会对我下杀手,你且放心离开,我才能放开手脚对付他。”
“师父,你为了我……”我咬唇,师父被逐出御宗,又要与父亲反目成仇,这些都是因为我。
“不只是为你,父亲他已经疯了。”师父嗓子有些发紧,咳了一声继续道,“你见到的两个蒙面人都是他。我父亲深爱你的母亲,当年却为御宗舍弃了她,害她死在了皇宫,这些年他一直耿耿於怀。眼见著,每一次闭关出来戾气就更重,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的神志已经有些异常,就像你看到的,变成了不同的两个人,狠得更狠,深情的更深情。”
“师父……”我有些不知道该怎麽说,师父说的话太过震撼,关於他的父亲,之前的一切终於连了起来。
“师父的父亲,是个可怜的人。”我轻轻的用袖子给师父擦著汗水,“我们带著青岩一起走吧,师父,我们一起到桃源去,再也不回来。”
“想得倒轻巧。”一个冷漠的声音忽然从背後传来,我吓得汗毛倒竖,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那个蒙面人,确切的说,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蒙面人。
“咳,父亲果然了得。”温涯师父握住我的手,我会意,扶著她站了起来。
“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蒙面人眼中杀气一闪,宇文挥剑挡在我们面前。
“宇文,没关系,他不会杀我。”师父拍拍宇文肩膀,拉著他往一边站了站,自己站在前面。
“我先杀了你试试!”蒙面人挥袖上前,师父一把推开我上前与他缠斗起来。师父的气息不稳,但好在对他的路数很是了解,不会硬碰硬,而是灵巧的躲避著。可是师父毕竟力有不及,几招之後就有些落了下风,我急的要命,可是也知道自己上前不能帮什麽忙。
“宇文,带她走!”师父喊道。
宇文一愣,连忙一把抱起我施轻功跑了起来,“我不走,师父!”我竭力的挣扎,拍打著宇文的肩膀。蒙面人眼看我们离开,猛地一掌击中师父肩膀,师父倒退了两步,转身冲著我们喊,“走!”
虽然很努力很努力的掩饰,但我还是远远看到了他口里的鲜血,他忍著不让那血流出来,仍然死死的抓住蒙面人。蒙面人双目已经发红,面色越来越狠厉。
“放开我!”我疯了一般的尖叫出声,按住宇文的肩膀侧身跳下,猛地从靴子中拔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三哥给我以後,就没有离过身,没想到用在了现在。
“住手。”我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刀子紧紧的抵在脖颈上,往下一分就是大脉,轻轻一按,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所以我笑了,他要留著我的命换魂,我死了,母亲也救不回来。
“犀儿,傻孩子,别做傻事。”温涯师父声音微微颤抖,说话的时候嘴角沁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你疯了!”蒙面人往前一步,双手攥成拳。
“你才疯了,”我看著他,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我的母亲怎麽会爱上你。”
“你!”蒙面人呼哧呼哧的喘著气,额角暴起青筋。
“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初你放弃我母亲,我母亲选择离开,遇到了我父皇,她死在皇宫里是她的命数,原怨不得你。怪只怪她爱错了人。”我缓缓的朝著他们的方向走,“可是现在你又在做什麽?置这麽多人的性命於不顾,只为了让我母亲复生,你以为母亲她活过来会开心吗?”
376。谁生谁死
“胡说,不是我,根本不是我想要她回来!是他!”蒙面人双目赤红的怒吼。
“呵,我原本还觉得你很可怜,可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个胆小鬼,连自己的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还要骗自己是别人做的,你敢说就真的不知道吗?”
“不要再说了!”他恶狠狠的向前,双手攥成拳头,呼吸急促,目光散乱,看样子在极度忍耐著自己的怒火,我知道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又接著说道,
“我原本就不想说,是你不肯放过我们一家,为了自己的私欲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明知道我的肚子里怀著师父的骨r竟然还要杀掉我换回你的爱人,你说我的孩子叫你什麽,爷爷还是爹?我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蒙面人五官几近扭曲,捂著脑袋怒吼一声却哆嗦著再说不出其他的话,师父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犀儿,不要说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可是这样说著心中的委屈就越发的多,“为了挽回你自己的做错的事情就牺牲这麽多条性命,你觉得我母亲灵魂回来以後就会跟著你?”冷笑一声,“母亲离开你以後跟了我父皇五年,在我记忆里他们恩爱的很。如果我母亲的灵魂换回来,你说她是记得你多一些,还是记得我父亲多一些?如果她问起我来,你要怎麽跟她说你杀了我?”
“胡说,”他咬牙切齿的抬起头,“洛洪昭心中只有自己!他明知道你母亲是圣女一族才故意接近,你母亲就是被他死的!他不过是想借你母亲生出一个圣女好做长命百岁灵丹的药引!”
“呵,说起来,你们这些人真是没什麽区别,一个个只想著自己。”我内心翻腾著,脸上却竭力的平静。在帝都的最後那段日子,很多事情都证明了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父亲竟然想用我做药引,笑笑,我还能更惨些吗?
“你这个……我要杀了你!”蒙面人痛苦的呻吟,诅咒的话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
“好啊,杀掉我大家清静,”我越过他看著师父,师父的嘴角的鲜血一直在往下流,应该是伤到内脏了,此时担忧的看著我,我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今生无缘,我与师父约定来生。师父,我带著我们的孩子先走一步,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背弃我们的诺言。师父,犀儿无论生死都是你的妻子。”手下微微用力,刀尖划破外层的肌肤,脖子一凉,顿时有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
“不要,你不能……”蒙面人双手捂住头痛苦的呻吟,师父手下失力,他已经跪在了地上。
“犀儿,你不要孩子气。”师父面色苍白的吓人,冲著我伸过手,微微一笑,“乖,把刀子放下。”
“师父过来,我就放下。”我也伸出了手。
“犀儿,师父会去找你。”温涯师父说著有些为难的低头看著蒙面人,他跪在地上微微颤抖,这样脆弱的样子,师父看了也难受吧,毕竟是亲生父亲。我知道师父还有其他的意思,他想拿回玉璧,可是蒙面人现在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武功又那麽高强,师父受了这麽严重的伤,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胜算,无乱如何我都不愿师父面临一点点危险。
“去,把她给我抓来。”蒙面人咬牙切齿的几乎趴在地上,忽然又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不要走,让芊儿回来。”
一时又扬起脸怒吼,一时又痛苦的呻吟,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架势,我吓了一跳。就在这时忽然感到手下一痛,手里的刀子已经飞了出去。一双有力的双手从後面死死的抱住我,“犀儿,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宇文。”当身体靠在有力的怀抱中时,我才感到自己的身体抖得有多厉害。
“宇文,带她走!”温离师父说道,我紧紧抓住宇文的胳膊,“我不走,宇文带我走我就去死。”
“犀儿,你不要不听话!”温离师父氤氲起了怒色,眉头紧皱,“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师父!”我咬著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师父只知道心疼犀儿,不知道犀儿心疼师父的心也是一样的吗?犀儿真的就那麽贪生怕死,要用师父的安危换那所谓的自由?”
“你这个孩子,”师父嘴唇微动,却不再说话,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决绝的神色,“洛灵犀,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轻易说生死。宇文带他走!”最後一句话已经是怒吼。
“你给我留下!”蜷缩在地上的人忽然冷冷的说道,那声音吓了我一跳。蒙面人,不,他已经摘下了面具,我师父的父亲温临风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没有表情,却比有表情的时候还要可怕,“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拦!”
师父面色一凛,怒吼,“走!”便上前拦住了他,温临风头也不回猛地向後挥袖,师父连忙向右侧一闪,旁边的玉石棺材被击中,一角上有碎裂的玉石碎片飞溅出来。
师父再次上前与温临风缠斗,一边喊著,“等什麽,快走!”
“温兄闭气!”熟悉的声音忽然喊道,我心下一动,是青岩!只见青岩猛地起身,抓住青岩一口鲜血喷在温临风脸上,温临风的脸上霎时血迹斑斑好不恐怖,他扶住胸口,向後退了一步。
青岩的血y里有毒药吗?我记得他说过自己从小就被泡在毒药里长大,这样的血是有毒的?看温临风的样子,难道他中毒了?心中不由得一松,他要是中毒,一切都好说了。
师父扶著青岩向後退了一步,所有人的心里恐怕都微微松了一口气,所以当猝变发生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愣住了。
温临风猛地向著青岩击去时,只有师父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挡住了那一掌,然後他就那麽飞了起来,身体重重的砸在了玉石棺材上,滚落下来。
轻飘飘的,像树叶一样,我的心里忽然这样想。
377。玉碎(史上最虐,慎入)大结局1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著,师父两个字怎麽也喊不出来,哽在那里噎得我难以呼吸。
“涯儿!”温临风痛苦的怒吼一声奔了过去,我推开宇文跑到师父的身边跪下,一把抱住了师父,冲著温临风喊道,“不要你碰,你走!”师父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手指颤巍巍的抬起,到我的脸上却滑了下去,我吓得要命,拉著他的手哭了出来。
温临风面如死灰的坐在了一边。
“青岩,青岩你快来看看师父呀!”我扭过头冲著青岩喊,他就在我身後,“犀儿,温兄有话跟你说。”
“你这是什麽意思左青岩,你快救我师父呀,我什麽都不听,你快救他!”我死死的抱著师父,眼泪不停的模糊著双眼,抬起袖子擦眼泪,每一次擦过以後很快就看不清楚。
“犀儿,温兄已经竭尽全力了,他早就受了内伤,前段时间中毒又未全解,给我运功疗伤的时候竟然走火入魔,把y毒全吸到自己的体内,身体本就残败不堪,现在又受了这麽严重的内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青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带著一丝哽咽,我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著温涯师父,扶著他下巴的手上已经是一大片血。温涯师父看著我,眼神中满是安慰。
“傻孩子,让你走……怎麽不走呢……”师父喉咙颤抖,艰难的说道。
“师父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师父就没打算再见犀儿对不对……师父真坏,犀儿不喜欢你了。”我吸吸鼻子,竭力不让自己在哭出声,仿佛那样师父就可以不死一样。
“都……怪我……”师父看著我,眼睛还是那麽温柔,好像世界上最温暖的玉一样。
“不,都是犀儿不好,师父如果没遇见犀儿,肯定比现在幸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我吸吸鼻子,“师父走,犀儿和孩子也跟你走。”
“不许……”师父身子猛地一挺咳嗽起来,青岩连忙过来,拿起身边的那些银针刷刷刷几下给师父c了进去。
“犀儿,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温兄还有一刻锺的时间,你们好好说说话。”青岩退到了一边,站在宇文身旁。
我慌乱的抱住师父,一个劲说,“师父是犀儿做了,是犀儿不好,你不要生气。”
“傻……孩子……”脸颊一凉,是师父的手贴在了我的脸上,青岩的银针让他有了些力气。
“师父,犀儿没有你活不下去的……”我抽噎的扶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我们的孩子……你要照顾好她……不要……咳咳……”师父咳嗽了一会儿,说道,“不要让她受委屈。”我知道,师父是用这个理由不让我跟著他死。说完话,他就一直看著我。後背一暖,一个声音从身後说道,“温兄,我们会照顾好她们母女,你放心。”
我心里已经完全凉了,师父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可是现在我不能让师父生气。
“不会的。”我说道。
“骗我……就让我不得好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师父的眼睛竟然又闪出那样坏坏的光芒,随後又黯淡了下去,终於忍不住又痛哭出声, “温涯,你这个坏蛋!”
他说我骗他,他会不得好死,这在大昌是最严厉的诅咒,师父太了解我了,他竟然用诅咒自己的方式来阻止我。
“父亲,咳咳……”师父猛地起身,冲著一边垂头的温临风喊道,温临风抬起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发出惊讶声,他的两鬓竟然这麽一会儿就已经斑白。
温临风看著师父,师父说道,“求父亲……放犀儿走……玉璧……咳咳……”他咳著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整件白色衣襟、我的袖子全部都染红了,我吓得要命,连忙喊青岩,青岩上前按住师父胸前的一处,师父喘息了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
“好,我答应你。”温临风说道,声音苍老了几十岁。
“儿子……不孝……”温涯师父说道,“阿离……都听我的……不要怪他……”
温临风看著师父,眼神中竟又有一丝温暖,“你从小就调皮,阿离总愿意听你的。”
我捂住嘴,无声的哭著。
温临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手里不知道拿著什麽东西,猛地向石厅通向外面的出口处一甩,只听得!的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晃动著落下了很多灰,我连忙趴在师父身上为他挡著,然後就听到了喧哗声。
“犀儿!”温离师父的声音,我抬起头向那边看去,温离师父带头跑了进来。
“父亲……”温离师父看到温临风顿住了脚步,可当看到躺在地上的师父时,忍不住叫出声,“大哥!”眼前一晃,温离师父跑到了眼前,俯下身子低头看著温涯师父,“大哥,你怎麽了?”
他拉起师父的手摸著脉,然後就是面如死灰,言语中已经带著一丝决绝,“大哥,是谁伤的你?是谁伤你,我杀了他。”声音那麽平静,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阿离,不要孩子气……”温涯师父看著他,“犀儿交给你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大哥!”师父颤抖的拉著我的手放在温离师父手上,看样子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大声喘息著,我连忙在他胸前给他顺著气。
“父亲已经……答应……咳咳……”温涯师父的目光看著人群,似乎在寻找著温临风,我也转过头,却没有看到他,他走了?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温离师父的手紧紧攥著我和温涯师父的手。
“涯儿!”悲痛苍老的声音传来,拄著拐杖的七阙大司命从後面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大师父!”我哭著看大司命,他也老泪纵横的说不出话来。
温涯师父好像很累,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温兄,还有什麽话想说吗?”青岩沈声说道。
“我……”师父费力的睁开眼,一一看过面前的人,最後落在我的身上,我慌忙握紧他的手,“没後悔……很开心……”
那只手忽然不动了。
“师父,师父……你不要逗我了,你快睁开眼……”我抱住师父轻轻的摇晃,师父一动不动。
“大哥……”温离师父哽咽了,坐在师父身边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犀儿,你要坚强些。”青岩和宇文站在我的两边,手都放在我肩膀上。
我颤抖著回头看著他们,“你们这是做什麽,师父还没死你们这是做什麽?!”
“丫头,人死灯灭,你不要让你师父担心。”七阙大师父说。
人死灯灭,人死灯灭……我看著低头师父,他死了?
“啊!”我死死的抱住温涯师父仰天长啸,眼前一片猩红。
378。逆天夺命,大结局2
平地似乎生出了一股风,身边的人好像被隔在什麽东西以外,与我再没有什麽关系。有人上前想要碰师父我死死护著他大喊大叫,生怕他们带走师父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类型的情景,青岩,对,我给青岩喝了血他就复活了,怎麽把这件事忘了!
我伸手擦了擦迷茫的双眼,在脚下找到一块碎玉,猛地划破手腕,一股带著莲花味的鲜血喷了出来,我按到师父口中,师父的嘴唇紧紧的闭著,怎麽也喝不进去。
“师父,你喝点,喝一点啊!”我慌乱的扒著师父的下巴,身子已经被一个人紧紧抱住,手腕被抓住按著x位止血,“犀儿,你师父中了玉璧的y毒,血是不管用的!”
“ 你走开,我的血能管用的,死人都能复活,师父还没死,他身体还热著,你摸摸!”我忍不住哭出声,“你不要拦著我救师父啊,过一会儿就晚了!”
“犀儿!”温离师父扶著我的肩膀,“你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了,如果可以这样救我们怎麽会干等著?你这样大哥多难过……”
“阿离,他们骗我,你不会骗我吧?师父没死对不对?”我擦掉眼前的一片红色云雾,认真的看著温离师父。
“傻孩子。”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手上拿起一块白绢擦了擦我的眼角,我看到白绢上都是血,这才想到眼睛一直看不清楚,原来是流了血泪。
温离师父拉起我的胳膊,青岩连忙上前用银针给我止血,我挣扎著让他们放开我,一不小心让躺在我腿上的师父滑了下去,他的手没有力气的垂到一边,仿佛在印证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我哭著上前拉他,却被温离师父死死的抱在怀里,“犀儿,你这样让大哥怎麽安心走!”
“谁让他走,我不许他走!”我挣扎著想要拉住师父,却见一个人佝偻著身子过来,递过了一个绿色的东西,我擦了擦眼,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碧,玉璧上雕著不知什麽图案,被血浸的有深深浅浅的红痕。
“你给我这个做什麽,我不要!”我接过玉璧,挥手就向一边扔过去,却见那块玉璧如被磁石吸引一样落在了师父身上,神奇般的将我刚刚喷到师父脸边和身上血都吸了进去,那丝丝红色竟然全部渗入玉璧,玉璧发出短暂的白色亮光,随後又恢复了碧绿。
身边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那传说是真的?”是七阙大师父。
“大师父!”温离师父咬牙喊了一声,七阙大师父不再说话。我听到他那句话好像跟师父有关,连忙问道,“大师父可有就师父的法子?”
“这……”七阙大师父看了看温离师父,温离师父紧紧的抱著我,面沈如水。
我连忙说道,“不管什麽办法,我们都要试一试。”
所有的人都看著七阙大师父,他自小看著温涯师父他们长大,待他们就如同亲生孩子,如果有办法肯定愿意试试。果然面色有些犹豫,看著我,“只是这个方法太冒险。”
“我不怕,只要能够救师父,再不快就来不及了。”师父的手已经没有刚才那麽暖,再晚一会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七阙大师父咬牙说道,“罢了,如果有罪全是我的罪!犀儿,你的祖上曾经有一位圣女,她双目失明,你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她。”青岩一脉隐姓埋名,研究的不正是治疗她目疾的法子吗?手上一暖,是青岩握住了我的手。
“传说当时她深爱的皇子在战乱中不幸中箭身亡,她就是用了这样的法子逆天而行夺回了他的性命,但是人救回来,她却失明了。”
“没关系。”我连死都不怕,更何况只是失明,“怎麽做?”我眼巴巴的看著七阙大司命,他面色有些犹豫,“我听到的只是传闻,却不知是不是真的能行。”
“那也要试试,”我急得要命,“大师父不要犹豫,快告诉我。”
“以圣女之血滋养玉璧,圣女之灵召唤亡灵,圣女之体守住亡灵……我的记忆里,是这样写的。”七阙大师父叹了口气,“只怪我当年没有好好问过这件事,具体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大师父所言不差。”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是令狐沛!
令狐沛忽然上前,单腿跪在我面前,垂首道,“第十三代圣史令狐沛参加圣女。”
“你是圣史?真有圣史?”七阙大司命又哭又笑,“传说历代圣史受圣女之命暗中维护大昌社稷,从未露面於江湖,涯儿有救了!”宇文上前见礼,“圣史自古一明一暗,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暗史。”
令狐沛向他回礼,看著我,“当时时局混乱,请恕在下没有言明。”
我摇摇头,“别说这些了,师父要怎麽救,你告诉我!”
令狐沛点了点头,说道,“七阙大司命所说没错,但是唯独有一点却有些危险。”
“哪一点?”屋子里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发问。
“圣女已不是一个人,现在腹内所孕育的小圣女还流著另一个人的血,如果小圣女为温涯兄的骨r再好不过,可谓是天大的助力,双倍的圣力;如若不是,那麽大人孩子都有生命危险。”
“这……”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刚刚有些希望的人们又陷入了沈默。我却含泪笑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师父的。”
“真的?”七阙大司命连同一边的温离师父、青岩、宇文同时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捂著肚子,“母子连心,我觉得应该是。”
“你……不行,哪有这样就认定的!”温离师父摇摇头。
“时间来得及吗?如果实在不行,”身後的青岩咬牙道,“我可以……帮犀儿银针落胎。”
“不用,我说是师父的就是师父的,令狐,你快点说怎麽做?”
“圣女,属下以为左公子所说的方法可行,如果……”他思索了一下表达方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