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痴情皇帝娇娇女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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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情皇帝娇娇女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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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版文案:

    一场意外的错生,导致一双深爱彼此的恋人同时穿越异时空。

    他成了大卫国万万人之上、权利与地位皆无与伦比的皇帝。

    她成了左相府中一个受人唾骂、千夫所指的不祥人。

    他逡巡、他徘徊,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她。

    她斗争、她反抗、她分分秒秒与古人作战。(x的,难道斗不过古人?)

    无奈国师三番四次阻挠,让她白白失去与爱人相见之机。

    机缘巧合下,识得一位出手阔绰的朋友。

    虽则他看来不像普通人,心思亦很深沉,不过好在她不计较,肯为她砸银子就行!

    从此后,不仅连挂名爹爹都对她另眼相待,甚至令顽固国师也改变了初衷。相府公子的庇佑,神医哥哥的护航,小师父的默默守护。

    何人能打动她、拥有她?   他们   是错过,是煎熬?

    是迷乱,是痛苦?   是鸳鸯比翼,还是劳燕分飞?   江山、美人、之于那些年轻俊气的帝王权贵们,孰轻孰重?

    当兵临城下之际,你可曾瞧见我眸中为你积聚的晶莹泪珠?

    一个古灵惊怪的女娃娃,   一个相思入骨、情深意重的皇帝,   一个从容淡定、心如磐石的异国之君,

    一个病入膏肓、温情脉脉的美公子,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绝世神医,   一个倒了八世霉的路痴神算,

    一个玩世不恭的半调子大侠,   一个行事颠倒、风尘绝迹的浪荡子,

    他们,将交织出怎般动人的故事?

    ★★★

    痴情皇帝娇娇女

    前言

    宿命

    注:可看可不看的前言,可以跳过,直接正文第一卷开始阅读_

    ——————————————

    2008年春·香港

    港生酒店的金漆招牌,在日头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着。

    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在两名保全人员的恭送下一路逛出了港生酒店的大门。

    她动手扯了扯背包带子,仰起一张团团小脸儿,那双乌黑亮泽的大眼儿机灵地溜了一圈,随手挥了挥,“你们回去吧,告诉他我今晚会再来的。”

    “是,二小姐。”两名保全人员对看了一眼,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小小姐还真是难以搞定,哎,真难为了安总,居然还耐得起性子来搞定这小姑娘。

    她,云思思,今年十八岁,汐花社老大云伟凡的小女儿,生平刁蛮任性、古灵精怪,念书没啥天分,搞破坏事事拿手!

    逡斯·安,港生酒店总裁,云伟凡委以重任的干儿子之一,据说不久的将来,将成为汐花社下一任接班人。

    不过,安总被她缠上,是他老人家倒了十八世的霉!两名保全人员再度望了一眼,讪笑着目送思思小姐离去。

    想不到外头的太阳还挺浓烈的,嗯,开始有点儿夏天的味道了。

    思思张开左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小跑步奔向对面的公交车站。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思思稍稍抬头一望,撇撇小嘴:原来是白若飞的女朋友。

    白若飞,思思的物理老师,听说是名校毕业的资优生,有着顶尖的头脑以及俊美的容貌。自从他入校第一天起,就有数之不尽的飞蛾企图扑灭他那团火,不止那些待字闺中的女老师看上他,更有许多女同学迷恋他。可惜人家有个交舞蹈的女朋友——曾倩怡,不仅人长的漂亮身材也一级棒,有了这样的女朋友,白老师当然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思思不想惹麻烦,刻意避开曾倩怡的视线,缓步踱到站台后一处卖玉器的小店。

    “小姐要算命吗?”一个幽幽沉沉,仿佛从地底下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思思一跳。

    她猛的回过头,看到一个坐在玻璃门旁边的侏儒。

    难怪她进门时没注意到他,他长得尖头尖脑,尖嘴猴腮,整个人隐在门后黑暗处,而且还那么矮,鬼才见得到他!

    “你存心吓人啊?”思思不高兴的叫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侏儒迈着细腿来到她身前,仰起脖子看她,“你能找到这里,那就是与佛有缘,坐下,我给你算算吧。”

    他指着身旁那张办公桌,那桌子比他的人还高出几公分。

    “你会算命?”

    “算错不要钱,算对您看着给。”侏儒吃力的爬上高背椅落座。

    “哈,那就帮我看看手相吧。”思思等着看好戏。

    侏儒点点头,细看她手上的纹路,琢磨片刻,忽道,“小姐生来就是富贵之人,本该幸福美满,只不过……命中该有三劫,且一次凶过一次。”

    “呸呸呸,你这张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呀?”思思用力甩了甩手,“你给我算算,我的爱情运如何。”

    “小姐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思思双眼一亮。

    “只不过,两情相隔万重山,唯有来世续前缘。”

    “我呸~!!!”思思霍然跳了起来,一手拎起他的衣领大吼道,“你这个小矮人说什么哪?张口就没好话,我跟你有什么仇,犯得着这样诅咒我和逡斯吗?我告诉你,我不管什么千重山万重山,总之,他是我的,我是他的,我们两个会幸福的。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跟我结婚!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跳楼,死在他面前,看他还敢不敢废话半句!”

    “小姐您别激动,别激动!是这样子的,我有三颗玉佛珠赠予你们三姐妹,危难时刻或许可帮助予你。”

    “什么三姐妹?你又在说胡话了是不?我就一个姐姐,她叫云若寒,哪来三姐妹?你爷爷的瞎掰什么?”思思忍住掐死他的冲动,冲他急吼。

    “不是不是,小姐您听我说。你们三姐妹当中注定有两个会有一段奇遇,能不能回来,就要看天意如何安排了,您千万收好这三颗玉佛珠……”侏儒怪匆忙将一只敞开的玉盒递到思思怀里,“你现在不信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亲眼见证的。”

    思思垂眼一看,见是三颗莹绿剔透的珠子,随手拿起一粒握在手心,温润滑腻,手感不是普通的好。

    “这佛珠怎么会发绿光?”

    “能瞧见绿光的,便是与佛有缘之人啊。”

    “是吗?”思思半信半疑,举着一颗珠子左右瞅瞅,“到满好看的,串一颗给宝宝当项链。”

    “你不要胡乱送人啊,一定要送给你姐姐,听到没有?”

    “啊呀,知道了,你烦不烦哪?”思思掏出皮夹,没好气的问道,“多少钱,说吧。”

    “我不要钱,不要钱!你是与佛有……”

    “哎呀,好啦!真是个怪人。”思思斜睨他气呼呼的侧脸,突然嘻嘻一笑,“喂,老小子,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我三根串珠子的线吧,匣子还你,看上去还挺值钱的,你收好吧。”

    侏儒怪瞪起金鱼眼,重重哼了一声。

    数日后的夜晚。

    思思与逡斯·安从g市赶赴回香港,车子开到盘山公路,一路上,思思几乎一语不发。

    逡斯坐在她身旁,忧心忡忡的望了她一眼,抬手摸摸她的小手,“小姐。”

    冷不防,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吓得他慌了,笨手拙脚的抱住了她,“思思,别哭了,思思……”

    思思满腮的泪水止不住的掉落着,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把脸深深埋入他怀里,泣不成声道,“姐姐……她从来就没离开过我……她昨天还好好的……她昨天还在笑我,笑得气儿都喘不过来,她是那样真真切切的存在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有了呢?”

    “思思,你别担心,说不定,大小姐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又没找到她的尸身,不会有事的。”

    “那么你说……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会跑到哪里去了?爆炸把整个房间都炸得乌漆抹黑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她难道……难道……”

    “思思……”

    “难道尸骨无存了吗?为什么呀……姐姐从来没做过坏事,她一直都是那么与世无争的,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呀……”

    “思思,好了好了,别难过了。”逡斯搂着她的肩轻轻拍打,“说不定,事情还未到绝望的地步,乖了,不哭。”

    “逡斯。”她靠在他怀里嘤嘤啜泣,“我忽然之间好害怕,之前碰到一个算命的给我算过,说我今生要历三次劫,且一次凶过一次……”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江湖术士之言,怎可尽信?好了好了,我们先回你家,收拾收拾东西搬到我那里住,以后我整日都陪着你,看着你,你不会有事的。”逡斯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抬头对司机道,“阿fan,先去小姐那里。”

    “好的安哥。”

    “逡,我们结婚吧。”她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那份少女特有的湿热气息轻轻飘拂在他脸庞,忍不住叫他心头一荡。

    “小姐你才十八岁。”

    “十八岁也可以生宝宝的呀。”

    “这……似乎不是生不生宝宝的问题。”

    “逡,人生无常,我们不应该牢牢抓住眼前的幸福吗?我要生许许多多跟逡长的一模一样的宝宝,好不好?”

    “这……”逡斯无奈的望了他一眼,忽而惊见一辆黑色小车从后追来,一名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从前窗玻璃内钻了出来,手举一架重型机枪瞄准了他们的车身。

    “阿fan,趴下!!”逡斯惊叫一声,按着思思的脑袋一同俯低。

    一瞬间,“劈里啪啦”的子弹攒射,将后窗玻璃尽数扫破。

    阿fan中了一记流弹,哼也未哼一声便倒了下去,失去控制的车身摇摇晃晃的向山坡倾斜而下。

    “逡,逡……”思思仓皇惊叫。

    逡斯身手矫健的翻到前座把稳方向盘,急喝道,“思思,趴下。”

    “碰。”追魂车用力的撞了下他们的车尾,车体更是迅速的滑坡。逡斯猛踩刹车,蓦然发现刹车失灵,惊愕之余,脑中连番闪过之前的情景,“糟糕,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该死的,真是他,亏我一直以来都当他亲兄弟一般,他居然如此不顾手足之情。”

    “逡……逡……抱抱。”思思慌乱的伸出手,从后座爬向前。

    “嗒嗒嗒嗒”子弹在思思背后开了花,将她的后背浸成一片潮红。

    “思思。”逡斯索性什么都不顾了,放开按住方向盘的手,睁大瞳眸,惊恐的接住她的身子,颤抖着,一连串冰凉泪珠接连掉落在她的脸上,“不,不要……思思,你不会有事的。”

    车子“哗啦啦”向下倾滑,车轮与山坡急速摩擦,喷出些微火星。

    “那个混蛋侏儒……说对了。”思思扯出一丝僵硬的笑,“他说……我们两情……相隔……万重山,唯……唯有来世续……续前缘……逡,来……来世你不可以不要我,你一定要记得我……”

    他捉着她的手不迭点头,双眼一片模糊。

    “思思,思思……我会陪着你的,到哪里都陪着你……”他赌咒似的说道。

    “逡……”她黯然无神的大眼深深的瞧着他,幸福的笑开了。

    “轰——”

    车身被一片炽热的火光吞没,隐隐可见一抹奇异的绿光挟着两团白影,一闪而逝——

    第一卷

    第一章 昏君(一)已修

    大卫国天宝二年,是为秦、卫、蒙、黑四国割据时代。

    当时国力最为鼎盛的要论秦国,其次当推卫国。

    卫国素有黄金都城之称。

    据说,卫都皇城连绵起伏的宫廷楼阁皆是用真金白银打造而成,俯首抬目均是一片金光耀眼。

    卫国新帝年仅二十,自去年登临大位,便将朝政之事全权交由皇叔卫崇焕打理。

    一年来,新帝沉迷女色,从未早朝,酒池肉林,极尽人间欢乐。

    卫国臣民一提起这位荒唐的昏君,皆摇头叹息,敢怒不敢言。

    谁敢当赵民成第二?

    赵民成乃追随先帝的忠臣义士,只因愤及一时,对新帝出言不逊,一句“昏君”,落得个满门抄斩。

    有童谣称:秦都美、秦都富,秦都专出好皇帝。

    卫都美、卫都富,卫都出了个土皇帝。

    一朝歌,一朝舞,一朝过了又一朝;诛贤臣、亲小人,迟早沦为秦国奴。

    ★★★

    大卫国·天元正殿

    威宇森然的大殿之上,雕梁画栋、朱红圆柱顶天立地。

    正对朝堂之地,划一圈围栏,并在数级台阶上置一张黑底金漆大龙椅。

    远远望去,一人身着窄襟宽袖的明黄衣衫端坐于上,乌黑绵延的长发垂落膝头,随着手势翻动,乌发上所缚得珠帘冠帽不住晃动。

    “愚民,一群愚民!”

    “哗啦啦——”

    伴着一道轰天的吼声,几本折子被他尽数摔落于地。

    “皇上息怒!”

    放眼望去,满朝文武惊恐下跪,伏低头惶惶叫道。

    “哼!”龙椅上霍然站起一抹身影,负着手转出围栏,气冲冲地往下走了几步,把手头的折子往其中一名老臣头上一掷,“司马元,你这个京兆尹还要不要当?容得一群愚民到处替朕造谣,简直混帐!”

    司马元心中暗暗叫苦。

    皇帝一年未上早朝,今日心血来潮召集老臣议事,竟只是为了童谣一事。

    “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该死透了。”他愤起一脚,把司马元踹翻在地。

    “你,给朕立刻带人搜查卫都城,务必把造谣生事者全部抓回来,朕要把他们统统凌迟处死,去!”

    “可是皇上,这只是黄口小儿们所编的童谣……”

    “放肆!你竟敢反驳朕!是不是不想做这个京兆尹了,是不是?”

    “微臣不敢。”

    “不敢最好!你立即去办,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朕务必要你把所有生事者一网成擒,若有差池,朕就先摘了你的脑袋,以儆效尤。”

    “微臣领旨!!”司马元吓出一身冷汗,匍匐跪地,连声称是。

    司马元对面一列,为首一名方脸黑须、四十上下的汉子跨前一步,笑道,“皇上息怒,皇上,司马大人定会不负皇上所托,将这群乱民捉拿归案的。皇上不必与乱民动怒,恐伤龙体。”

    “皇叔说的是。”皇帝别过脑袋,点点头。

    “皇上,臣有事启奏。”司马元前首一位瘦高个老爷爷跨步出列。

    老家伙!皇帝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抬手止住他的话道,“康大人,有什么事你私下与皇叔再议吧,朕累了。”

    他当着一众老臣之面伸伸懒腰。

    瘦高个老爷爷连同群臣均暗暗皱了皱眉头。

    “退朝吧。”他挥挥手,兴冲冲地转入后堂。

    灿烂的日头印染着他金冠所束的黑缎般长发,辗转落到他那张白皙无暇的脸蛋上,一双弯弯眯缝的眼睛本该清澈黑深,如今却因久思滛欲而微微泛黄。

    “小成子。”

    “奴才在。”一名身材瘦小、尖眉细眼的太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弓着背行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端起下巴,不怀好意地把眼抡了一圈。

    “奴才已着人安排妥当,皇上请。”

    “哈哈哈,好,好。”他狂放大笑,当先跨步,踩着一名奴才的背,耀武扬威地上了御驾。

    第二章 昏君(二)已修

    日当正午,骄阳似火。

    乾清宫内传来声声嘻嘻糊糊的轻吟笑语。

    悬起的流金纱帐外,四角系着四颗鸽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妖异地射着光芒。

    桌上,檀香自焚,雾气氤氲环绕。

    皇帝云拉过一旁的长袍随性覆在身上,跨下床,迈开修长矫健的腿绕过地上爬跪的数个女子,径直走到桌旁。

    经一道道通传后,小成子涎笑着一张猴脸步入门来。

    他朝旁闪了闪,让一抗着粗布麻袋的高壮侍卫进了屋子。

    皇帝盯着那布袋片刻,点点下颚。

    小成子会意的点点头,转首对侍卫道,“打开它。”

    “是。”

    侍卫解开麻布袋,翻开袋口,露出其中一名娇若桃李的小女子。

    小女子生着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几缕蓬松乌发覆在面上,星眸含泪,红唇紧抿,满目含怨地盯着皇帝云。

    “素闻那威武侯之女乃卫都城第一美女,美若天仙,看来名不虚传,美,的确美,赵若仙,的确是个若仙美人,哈哈哈。”皇帝伸出狗爪子捏住女子下巴。

    “呸!”赵若仙扭过姣美的脸蛋,向其吐出一口唾沫,恰好落在他鼻尖上。

    “大胆!”小成子装模作样地吼了一声。

    皇帝的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并无发怒。

    荒滛无耻的昏君!!赵若仙难掩一脸厌恶,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赵若仙心中充满着深深的恨意。既然老天给她这么一个绝佳机会接近此狗皇帝,她就一定要牢牢把握这机会!

    她要杀了他!替她死去的无辜亲人们报仇血恨!

    “来,给赵姑娘松绑。”狗皇帝挥着手吩咐手下侍卫。

    侍卫将赵若仙身上的绳索拿下,跪安后退出门去。

    “美人为何一脸恨意的盯着朕?”卫惊云笑嘻嘻地睇了她一眼。

    “狗皇帝!昏君!!你不分青红皂白灭忠良满门,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赵若仙破口大骂。

    卫惊云“啧啧啧啧”不迭声咂唇,抬手轻佻地捏起赵若仙的下巴,“瞧瞧美人这张小嘴,骂起人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呸!”

    卫惊云抬手一挡,脸色变了变。

    “皇上。”小成子最善察言观色,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拱手道,“皇上,贱婢不知高下,就让奴才来教训教训她。”

    卫惊云不理,径自扬起优美的弧形,一手扣住赵若仙的下巴,“朕坐拥天下,就不信奈何不了你这小女子。嗯?”

    “呸!!”赵若仙吐出第三口。

    皇帝勃然大怒,伸手将她一抱,掠到龙塌上倾身一覆。

    赵若仙抵死不从,又踢又骂,怒叫“昏君”不止。

    屈辱,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来。

    她撇过头,望向一旁毫不知耻注视他们嬉笑的美姬们,心中的恨意攀上了高峰。

    总有一日,她要这些伤害她的人,统统死在她手里!

    她发誓!她发誓!!

    赵若仙闭上眸在心底叫唤。

    这是刚刚她用来盘发用的木簪。因为不具攻击性,所以没叫盘查的侍卫没收去。

    此刻,她多希望这支木簪神奇地化为一把匕首,好叫她一簪子刺入那昏君的心脏。

    她试探性地微微抬了下指尖,大着胆子一寸寸移动手指,向那木簪爬去。

    还差几寸,她抿住唇,动了动身子。

    她抓住了那支木簪,使尽全身的余力刺入他的胸膛。

    当那支木簪化为一道白光,太半插入皇帝的胸口。

    当那汩汩的血奇异地从他胸口冒出,流了满床时,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这世上真有奇迹出现?

    上苍当真听得到她的祈求?

    “皇上——”众美姬惊慌失措地爬到他身旁惊叫。

    “皇上!来人哪——快快来人哪——救驾,救驾——”小成子跌跌撞撞地爬到床边,一手扶住皇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从赵若仙身上挪开,低头一望,只见那昏君张着铜铃大的眼睛,鼻子一掀一动,嘴巴一开一合,已然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御林军统领率人踢门而入,顾不上屋内大小裸女的尖叫,几步冲上前,大叫“皇上”。

    再看狗皇帝,两眼已翻白,喉咙喀喀作响,愣是已吐不出半个字来了。

    “就是她,就是她行刺皇上!抓住她!”众美姬指着身上一片狼籍的赵若仙叫嚣。

    “拿下她!”侍卫统领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上前压住了赵若仙细嫩的膀子。

    赵若仙形同疯状地哈哈大笑,“爹!娘!哥哥,若仙已替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哈——”

    “贱人!”桃花眼美姬劈手抽了她一耳光。

    与此同时,狗皇帝死鱼般的双眸盯着赵若仙良久,抬了抬细白的指尖,似要说什么,终是说不出话来。忽地,他头一沉,歪向左侧,睁着眼,瞬刻毙命。

    也难怪他会死不瞑目,恐怕他下了地府也难以想明白,那支普普通通的木簪怎会化为尖锐的匕首,一下要了他的狗命。

    他大好的皇帝生涯,就此画上一个莫名其妙的句号。

    正是:天意难违,一切终将是宿命。

    故事便由此拉开帷幕……

    【第一卷完】

    第二卷

    第三章 判若两人

    铺天盖地的浓烟呛进他的口鼻,压得他整个人沉甸甸的,他拼命挣扎,在迷雾中挥着手,跌跌撞撞地爬向前方。

    思思,他要找他的思思。

    思思,说好一起生一起死,到哪儿都不分开的,她跑哪去了,这个贪玩的小家伙,真是可恶透了。

    他记得刚刚还好端端地抱着她,她身体的余香犹留在他鼻尖,怎么才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思思,思思,拜托别开玩笑了,快出来吧,思思——

    他看到亮光了,前面好明亮!

    他跟着那抹亮向前冲,他以为他会在那抹亮光处找到他的挚爱——

    熟料——

    “噌!”他冒着冷汗猛然从床上竖起,惊愣的目光落在那拨金色的落地帷帐上。

    霎时,屋内响起一片乱七八糟的笑声、哭喊声。

    十数个女人爬到他身边,接二连三的叫道,“皇上……”

    “皇上您吓死臣妾了。”

    “皇上——”

    “皇儿!”一名身穿华服、珠圆玉润的中年女子走上前来。

    众女唤着太后,微微退后身子。

    “皇儿,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还有何处不舒服?”

    他失神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连番闪过数轮光影。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与思思在盘山公路上遇袭,其后刹车失灵,翻落山坡了吗?

    怎么莫名其妙在这貌似皇宫的地头醒了过来?

    古怪!难道他在车祸中死了?他的灵魂飞到这个皇帝身上将其身体据为己有?

    古怪!那原本那皇帝的魂魄又跑哪去了呢?

    逡斯向天仰望了一番。

    该不会就站在他身边猛向他瞪眼吧?

    真是罪过罪过!

    等一等,思思在哪里?

    他没事,是不是表示思思也没事?

    她中了枪,情况应该比他更为严重。

    不,不不,她一定吉星高照,神灵庇佑,不会有事的。

    他能安全到达这里,她也可以!一定可以!

    思思,我一定要把你寻出来!你等着,一定要等着——

    “皇儿你怎么了?”太后见他久不回应,表情古怪,心中愈发焦急,扭头对一名弓身站在床边的老头道,“黄太医,你快来替皇上诊治诊治,看是哪儿出了问题。”

    “是太后。”

    “太后?”逡斯挑挑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妇人。

    “太医,皇上是哪儿出了状况?”

    “回太后,皇上脉象平和,气息调顺,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伤及元气,还得,还得……”

    “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说呀。”

    黄太医畏缩地跪伏在地,惶恐道,“微臣不敢说。”

    “哀家叫你说你就说,恕你无罪,说吧。”

    “谢太后。”黄太医沉着头,低声道,“皇上呃,长期以来,呃,纵欲过度,极损元气,加以时日,必会,必会……”

    “说下去,必会什么?”太后急着追问。

    “必会劳其体,竭其精,恐会严重影响龙体安康。”

    “放肆!”太后用力拍拍床头案。

    “黄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说皇上迷恋女色,不知节制?你,大胆!”皇叔卫崇焕怒吼一声。

    黄太医吓得立马趴软在地,抖抖缩缩直道,“微臣该死,微臣罪该该死。”

    逡斯握拳贴上唇,不由“噗嗤”一笑。

    这一笑,使得在场众人全都傻眼了。

    若是换作从前,皇上早大发雷霆,把那庸医廷杖三十轰出门去了。

    皇上最恨那些要他节欲的庸医们,他总是把气息不顺的毛病推究在那些庸医身上,怪他们没好好调理他的龙体。

    他笑?难道是笑里藏刀?可这刀?藏哪儿了呢?

    黄太医趴在地上的身子不住抖动开了。他心里早把自个儿那张臭嘴骂了个千遍万遍,没事多什么嘴呀,明知道皇帝不会听进去,非但是白费口舌,而且看来这老屁股又得遭罪了!

    哎,命苦啊——

    逡斯起身跨下床,慢步来到黄太医身边。

    黄太医抖得更为厉害,心想:咱要不要把屁股撅一点点起来,好方便皇帝踹?

    哎,我的万岁爷,我的主子啊,您下脚可千万得轻点儿!黄太医苦着老脸挪了下屁股。

    逡斯垂下腰,满头青丝几乎飘到了黄太医的脸上。

    老爷爷傻愣了一下下,忽而感觉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臂膀,慢慢托了起身。

    “皇上。”黄太医张大嘴傻傻地望着他。

    “黄太医。”逡斯沉吟着开口,“你说得没错,我……朕……看来朕以前的确做了不少荒诞无聊的事儿。”

    “臣臣臣,臣不敢,臣……”老爷爷犹以为皇帝在说反话,慌得额头直冒汗,四肢愈发冰凉。

    “你做的很好。”逡斯微微一笑,放开老爷爷的臂膀。

    太后赶至他身边,横竖打量他,甚至还抬手摸摸他微凉的额头,问道,“皇儿,你没事吧?”

    他微微扬起唇角,轻轻一笑,扶住太后,“母后,我……儿臣……无恙。”

    “那就好了。”太后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母后了。”

    她扭头望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卫崇焕,“皇叔,皇上如今已没事了,把那诏书撤了吧。”

    “什么诏书?”逡斯疑惑地追问。

    “本以为皇上驾崩,还想对外发布诏书,谁知,皇上竟又活了过来,真是祖宗显灵,皇上,你今后不可再这样吓你母后了。”

    “是,母后。”逡斯点了点头。

    死人当然再也没有机会吓她了!逡斯沉下俊眸,扫了周遭一堆鸳鸳燕燕一眼,眼见她们接二连三向他直抛媚眼,不由心中反感异常。

    看来,这个皇帝的确是个纵情声色,昏庸无能之君。

    如今他与其判若两人不知可会遭人疑心。

    他希望,在找到思思之前,尽可能别败露了他的身份。

    第四章 约定

    皇后是一个貌比花娇的女子,逡斯安安静静地让其替他着好衣装,与其注视了一眼。

    他明显见她目光微微一动,欲言又止地低下了头。

    她可是看出什么苗头?

    他自己有些做贼心虚,所以便老怀疑一言一行会被人看穿。

    片刻后,一名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女子被人甩入了屋子。

    “皇上,就是这个女人大胆行刺您。”桃花眼美姬一手指着被人押跪在地上的女子。

    她抬起头,满含怨怒地瞪视他,“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大胆!竟敢藐视皇上?掌嘴!”桃花眼美姬狐假虎威的大叫一声。

    “慢着。”逡斯抬手拦住,转头看向太后,“母后,是她行刺我?”

    “皇上不记得了吗?”

    “嗯。”他沉静地点点头。

    “她是威武侯赵民成之女,威武侯因日前公然辱骂皇上,已被皇上您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了。”

    “满门抄斩?”这皇帝还真够心狠毒辣的,怪不得这赵民成之女把他恨成这般模样了。

    看她这副破布衣衫、狼狈不堪的模样儿,定是没有逃过狗皇帝的辣手催花。

    嗯,真是恨上加恨!这位赵姑娘该是最希望皇帝死,最不想看到皇帝复活的一个人!看来,可以加以拉拢。

    逡斯沉吟着,她既是威武侯之女,那自然对这国家的风土人情、为官之事略通一二,如若他想借着皇帝的躯壳找到思思,必然得先适应环境。

    眼前这女子,恰恰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皇上,这女子大逆不道,罪犯欺君,依臣之见,便交由刑部发落吧。”卫崇焕拱手道。

    “等一等。”逡斯挥了挥手,“这件事,朕想亲自处理。”

    “皇上。”

    “母后你放心吧,儿臣会注意自保。”

    “嗯。”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单独与她谈谈。”

    “皇上。”卫崇焕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朕心意已决,去吧。”

    “臣等告退。”

    “妾身告退——”

    “皇上,你千万别给她松绑,啊?”太后犹不放心地望了眼赵若仙,被她目中所露凶狠之意着实吓了一跳。

    才半年未见,这乖巧伶俐的丫头,怎变成这模样儿?

    太后心中感慨,唏嘘叹息着出门离去。

    一干人全部退出去后,逡斯拾起落在地上的袍子向赵若仙走去,伸手将袍子覆在她身上,“赵姑娘。”

    “狗贼!要杀就杀,你休想再要来羞辱我!”

    “我怎么会杀你呢?”逡斯叹了口气,“其实,我该谢你救了我才对。”

    “你说什么?”

    “要不是你刺死了皇帝,我怎有机会附上其身,恐怕早已魂飞魄散,一命呜呼了。”

    “你胡说什么?”赵若仙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赵姑娘这么聪明,难道不能瞧出我与那昏君的不同?”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你想想,我若是那昏君的话,此刻你还会有活命机会吗?”

    “你……真得不是狗贼?”

    逡斯忍俊不禁,“有谁会承认自己是狗贼的?不过我的确不是那皇帝,我连你们这是什么朝代都未能搞明白哩。”

    赵若仙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是说,狗皇帝真得死了,他死了?”

    “嗯,他死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赵若仙满腔的泪水霍然滑落,“哇”一声,哭声淹没在逡斯的手掌中。

    “嘘,不要惊动其他人。”

    “对不起,我太忘形了。”赵若仙擦擦眼泪,“你是什么人?”

    “我……我叫逡斯·安。哎,算了算了,你不会念英文的,叫我安好了。”

    “安?”

    “不行不行,这样叫会露馅的,你还是像平常那样叫我即可。”

    “是,皇上。”

    “赵姑娘,你愿意相信我吗?”

    “嗯。”她用力点点头,“其实,我该看出你们的不同,你有一双如此清澈的眼睛,根本就不像那个昏君。”

    “谢谢你的相信。”逡斯激动地握起她的手,“赵姑娘,其实是这样的,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我算是初来乍到贵宝地,根本不了解你们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个皇帝有几个大小老婆我都不知道,哪天念错老婆名字还可说是纵色过度,大脑失调。可是我若是连以前经常见面的重要部属都不认得,那岂不遭人生疑?赵姑娘,我想,你既然久居京城,定知很多事,所以我想请教……”

    “没问题,我一定帮你的。”赵若仙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上天派他死的用意,就是要赐给卫国一个良君,我想以后若是事败的话,天下间的百姓也绝不会离弃你……”

    “不不,我并不是想要做这个皇帝,你误会了。”逡斯急忙摇头,“我只是不想在找到我女朋友之前被人发现我的身份。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动用某些力量去找她,若是沦为平民,势单力薄恐怕更难以找到她。”

    “女朋友?你是说,你的妻子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逡斯笑了笑。

    “她一定很幸福。”赵若仙语含艳羡地说道。如果,她只是说如果,若是天下间有一男子,能像他呵护他的妻子般疼宠她,那真是生平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不过,她知道今生不会有了。

    赵若仙苦涩地笑笑,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又何来幸福可言?

    “赵姑娘,不管怎样,我先谢谢你。”逡斯淡淡一笑,“希望我们将来,能够合作愉快。”

    “嗯,约定好了。”赵若仙点点头,“若仙一定会极尽全力帮助皇上的。”

    “谢谢。”

    逡斯下意识地包住了赵若仙的手掌,使劲握了握,轻轻摇动,却不知,后者身子微微一颤,心头莫名滑过一波热潮,望着他的那双美眸亦不知不觉加深了……

    第五章 尸变

    月黑风高,暗无星光。

    赤金岭近郊。

    阴森弥漫的乱葬岗上,影影绰绰伫立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墓碑,几点绿色的萤火微微流动。

    万籁俱寂,间或只闻几声细微蝉鸣,有气无力地呻吟两下。

    树影稍稍晃动了一下。

    一道黑糊糊的影子慢慢向前移来。

    突地,黑暗中响起一声压抑的吼声,“大大大,大哥,你踩到我的脚了。”

    “嘘,小声点。”

    “大大大,大哥,咱咱们这样做,好好好,好吗?”

    “你不想给娘抓药了?”

    “想,想。”

    “想就甭废话,快找。”

    “大大大,大哥,我我我,我好像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什么?”盗墓贼甲转过身,弯腰一看,只见一卷宽松的草席内倏地滚出一只葱白玉手,“啪”得落在他鞋面上。

    老大吃了一惊,“哇”的大叫一声。

    “哇!”弟弟亦跟着鬼吼大叫。

    “蠢材,小声点儿。”老大挥手拍拍心口。

    “是是是,是你先叫的。”

    “这谁家干的,也太缺德了,竟胡乱抛尸,也不找个洞挖了埋了。”

    “大大大大哥,我好怕啊……”

    “怕个屁!”老大壮起胆子,向尸体处挪了挪,两手合掌,口中神神叨叨地念道,“四方大仙有灵,我胡阿大、胡阿二是是,是逼不得已,走投无路才才会来此惊,惊动各位老老,老人家,有怪莫怪,大人大量,各位好好安睡,千万别爬出来吓人。”

    “阿二,阿二。”

    “老老老老大,我我们回去吧,这里好阴森啊……”

    “回去个屁,你快过去看看那个草席里有什么好东西,拣几两碎银子都好啊,去,快去!”

    “老大,我不敢。”

    “混帐,平时看你挺大胆的,一到关键时候就成无胆鼠辈了。”老大骂骂咧咧地横了弟弟一眼,正想跨步上前,忽感肩膀一沉。

    老大扭头一望,“啊——”地尖叫出声。

    正对面那个身穿白衣的老头,面上半覆着凌乱华发,两颗绿油油的眼珠子落在他们两兄弟身上,望得人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

    “你~你你你,你是谁谁谁啊……”弟弟紧紧拽着哥哥的手,猛吞着口水问道。

    “你刚刚踩到我的手了……”老人家翻起白惨惨的眼,阴森怪气地说道。

    “啊!!!!”两兄弟抱头大叫,转身仓皇夺路。

    老人家在两兄弟背后慢悠悠地晃着手,阴阳怪气地低喊道,“别走啊,别走……难得我老人家从坑里爬出来,再陪我老人家多说两句话啊……”

    “啊!!!!!!!!!!”两兄弟一听这话,跑得更快,犹如脱兔,转眼消了影儿。

    “切。”老人家挥挥手,拔掉累赘的胡须,抹抹脸,肌肤慢慢转为健康麦色。

    他抬手拨掉凌乱的假发,露出乌黑马尾,再一望,这哪是什么地底下爬来的老人家,不就是一个大眼溜溜的可爱少年么?

    “小白。”不远处传来一道清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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