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痴情皇帝娇娇女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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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情皇帝娇娇女 作者:肉书屋

    ,就把她交给师叔处置吧。”

    “依子墨的性子会如何处置她?”

    占小白静默不语。

    傅清尘长叹一声,“师弟的为人处事之法,为师再清楚不过了。为了大卫天下、为了所谓的忠君爱国,幽禁一生已是最仁慈的手段了。”

    占小白想起适才那军官对思思的歹毒,不禁摇了摇头,“那好吧,明日天一亮我们就离开这里。”

    “嗯。”傅清尘颔首,“我们就先去秦国避一避风头吧,依子墨的为人,应不会兴师动众派人追出边境。”

    “好。”

    二人打定主意,加快脚步回家。

    小茅屋前静悄悄的,萤火攒动,间或有三两只蛤蟆“咕咕”叫着从田里跳过,“噗通”落进一旁的污水渠内。

    屋子里没有一丝灯光。

    占小白在门口探了探脑袋,稀奇地搓搓下巴,“奇怪,小丫头今天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那丫头哪天不是吵嚷着找他们玩耍,闹到很晚才睡的呢?今儿倒是改性了!

    傅清尘一拧眉,忽叫一声“不好”,匆忙奔进屋子。

    占小白也跟着冲进去,急急点灯。

    屋内空空荡荡,只见一本未读完的医书搁在桌上,随着徐徐清风“沙沙”翻页,哪里复见思思身影。

    “思思。”占小白在屋里绕了一圈。

    “别找了。”傅清尘抽出压在烛台下的一封信笺,抚平一瞧,眉峰顿然紧锁。

    “信上说什么?”占小白凑近过来。

    傅清尘一手把信递给他。

    占小白接过一看,把信揉了揉,随手一抛,“师父,现在怎么办?”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追上去,说不定还能在半途拦截住他们。”

    “好。”两道颀长身影一前一后纵飞出门,须臾消失在夜色之中。

    窗外微风拂动,树影婆娑。

    柔和的春风吹开了两扇木制窗户,缓缓拂起地上那张捏皱的薄纸,飘飘荡荡地打了个旋儿,落在了角落里。

    月光流泻在纸上,依稀印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多日不见兄长,子墨甚为惦念。今请娇客上京,兄长不必挂虑,十日后,子墨于卫都城府邸,略备薄酒,恭候师兄大驾!

    【第二卷完】

    第三卷

    第十二章 君非梦

    卫都皇城,芬芳吐蕊的御花园内,绿树成荫、花开遍地,百鸟成群,落英缤纷。

    通向芳华亭的一条碎石铺砌的小道上快步走来两名身穿绿衫的宫女,各人手提一盏食盒,迈着小而碎的步子加紧向前。

    在这草长莺飞的季节里,金丝般的阳光斑驳地落在道路两旁栽种的一排排海棠树上,极为柔和地抚过那一朵朵热情绽放的海棠花。

    海棠花,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浓的浓,淡的淡,各有一抹娇艳惹人怜。

    两名宫女行到芳华亭前,立定站直身子,同时微微向前一倾。

    这时,芳华亭内已快步走出两名小太监,道一声“有劳姐姐”,各自从她们手中接过食盒,转身向亭内走去。

    这座芳华亭,偎水筑于芳华池旁,背对阳光,由几支生机盎然的翠竹围拢。池子的水直接由城外水渠引入,源远流长,清澈见底,一簇簇一群群颜色各异的锦鲤争相摆尾,调皮地窜出水面,溅起点点滴滴的水花儿。

    亭的左侧,是一条连绵不尽九曲三弯的朱红色檐廊,一直可通往皇帝的寝宫华清宫。亭的右手边是一块空地,居中置放着一张四人座的石桌石椅,靠岸栽种着一拨杨柳树,随着池风微微摇曳。

    石桌前有一座小小的扇亭,黑底朱漆,两角飞檐微微耸起,看模样,倒有些像两只倒挂的蝙蝠。亭柱上裱着一幅对联,一抹纯白的身影正仰着头盯视这幅对联。

    上联为:江山如有诗。下联为:山水更无私。横批:与谁同坐轩。

    “咳咳,咳咳。”背对着芳华亭的白色身影伸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

    小成子匆匆走到那人身后,赔着笑躬身行了一礼,“君大人,皇上有请。”

    “咳咳,咳。”他静默地点点头,负手转身,微微抬起一张苍白俊秀略显阴柔的面孔。

    这位君大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交领宽身大袖衣,足蹬一双银线缝制的六合宝靴,绵长青丝垂于腰际,以紫带相束,闲散一拨,拢于身后。

    颜如玉,肤胜雪,眸光流转,凤眼深幽,端得是一名玉面修身,丰神俊秀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成子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微微拱手道,“君大人,请。”

    “有劳公公带路。”他略略点了个头,随着小太监举步向前。

    小成子引着他来到芳华亭前,正要朝参,忽听一道朗笑声传来,“非梦,快过来吧,又不是在朝上,何必拘泥君臣之礼节。”

    “是,皇上。”君非梦快步走入亭中,毫无意外地迎视上一双促狭含笑的黝黑双眸。

    君非梦皱皱眉,堂而皇之地在他们面前坐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对着那副联子发呆时,我已经到了,皇上哦?”那人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茶,轻轻叠起修长的腿,冲着君非梦眨眨眼,丰润如玉的面庞上浮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君非梦面无表情地回他一丝冷笑。

    “怎么这么冷淡呀,梦梦……”那人贼笑着伸手触向君非梦如水果般鲜嫩的面颊,半途被人“啪”一声打掉狗爪。

    “嘁,愈来愈清冷了。”他嘀嘀咕咕地抚着被拍痛的手背,转头瞧向坐在一旁静观好戏的皇上,微微弯起唇角,“非梦,你有没有觉得皇上真是愈来愈坏了呢?”

    “嗯。”君非梦敷衍地点点头。

    “嘁,朕给你们时间多多相处又不好了么?”穿着一袭明黄袍衫,金丝束冠的卫惊云坐在他二人当中,一手持着杯子轻轻拨动,眼眸一转望向他们其中一人。微风勾起他颊边几缕丝发,缓缓贴面起伏,唇边含着浓浓的笑,无限扩散,眸若弯月,清朗澄碧,灿若星辰,引人注视。

    那抚着手背的人动作一滞,抬眼瞧瞧卫惊云,不由啼笑皆非道,“微臣发誓,绝没有对君大人有一丝一毫非分之想。”

    “朕又没说你们什么,这是个人性取向问题,实属隐私,子墨,不必跟朕解释的。”

    “皇上!”另二人齐齐开口叫嚷,满脸涨得通红。

    卫惊云哈哈大笑。

    到此已有五日,卫惊云,应该说是逡斯,迅速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记得第一次与子墨碰面时,他恰好替他解了围,撵走了魏国丈。不过说来也真够呛的,他那日把皇后的爹爹与其他人混了起来,冲着一旁的吏部侍郎叫国丈大人,真够乌龙的。幸好子墨及时出现,三言两语摆平了那位难搞的国丈,强硬又不失有礼的请他老人家离去。

    还记得,那日,当所有人都退去后,他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跪落,仅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么一句话,便让他恍然大悟,他薛子墨将会成为他卫惊云日后的指路明灯,是一个他必须得完完全全信任与依靠的人。

    他对他说:

    皇上,微臣等了你两年、盼了你两年,苦苦寻了你两年,你,终于不负众望地来了!

    第十三章 适应新环境

    数日来,皇上的反常之举已引起皇叔卫崇焕的疑心。从赦免赵若仙开始,他便知道,这场硬仗有得打。

    幸而身边有子墨与非梦相助,连日来,对那位虎视眈眈的皇叔,他勉强应付自如。

    若说子墨从一开始就知晓他并非卫惊云本尊,却依然心甘情愿为他效命,那么君非梦的态度就显得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子墨一直强调此人可信,说他虽是左相之子,但其气度胸襟均不能与左相的狭隘相提并论。

    纵使子墨如是说,逡还是抱持着一贯的怀疑。因为完全摸不清楚君非梦心底的真实想法,甚至连他有没有识破他的身份也不清楚,所以觉得此人有可疑。

    但这些均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寻到思思,他与薛子墨订下了互利协议。

    他将抛开固有的身份,完全以卫惊云的身份而活,尽他所能地做好一个皇帝,以期泽被万民。

    而子墨,则暗中调动一切人力物力替他将思思找回来。

    不过若是逡知道,子墨私底下的真正想法,恐怕会吓出一身冷汗。

    幸而我们的思思小姑娘聪明伶俐,处处可化险为夷,这才未铸成逡的终生大错,但这亦是后话了,现不提。

    这些日子以来,逡在慢慢适应皇帝这个新身份,虽说有时会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摆些莫名其妙的乌龙,不过大抵来说,他已经表现的非常之好了。

    比如他之前从不知道卫惊云竟然也有习武,招式是懒散了一点,可因打小吃多了灵丹妙药,积聚的内力却是堪比一流高手。

    所以那日他随随便便地一蹦就穿出了御书房的屋顶,半个人挂在了大梁上……

    咳咳,呃,要不是子墨刚好过来寻他议事,及时喝退一干欲破门而入的侍卫们,他这个乌龙可真是摆大了。

    不过这样也好,把他以前所学的武术融汇贯通下,再加上子墨在旁指点,假以时日,说不定他真能好好运用内息,当一个高来低去的大侠。而且这皇帝之前过于昏滛,把身子搞得病巍巍的,正好让他练武调理一下。既然以后都得在这具身体上存活,他自然是要好好珍惜它的。

    所以这几日来,他没有召人侍寝,虽然子墨也说他的行为举止不可与之前的昏君太过截然不同,恐防卫崇焕更加起疑。可是他一旦想起那些个软趴趴、媚眼横挑的莺莺燕燕们,就如同吃下n只苍蝇,怎么都笑不起来了。

    不侍寝,坚决不要那些女人侍寝。念及昨日临晚那个死缠活赖的女人,他就一阵反胃。幸亏他逃得快,否则还不被生吞活剥了?还是赶紧找到思思,带她一起回去吧,省得夜长梦多。

    “皇上,皇上。”小成子细微的声音渗入他耳中。

    “嗯?”卫惊云回过神来,细眉微微一挑,“什么事?”

    “木贵妃亭外求见。”

    靠,说曹操曹操就到。才说反胃呢,人就来了。这女人,难道真要他对着她发火,她才能闹明白,他希望她离他远点?

    “咳皇上,木贵妃是您的宠妃之一,非梦的表妹。”子墨假装饮茶,实则难掩唇边笑意。

    皇上的反应实在叫人喷饭。他那不耐烦的模样儿,不是瞎子都瞧得出来。

    卫惊云整整肃容,“朕与薛大人有事商议,你去告诉她,有什么事歇会再说。”

    “咳。”子墨突然插口道,“皇上,娘娘来此,恐怕另有事办。”

    卫惊云险不耐地冲口“她会有什么正经事”,话到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转头瞄了薛子墨一眼,“你好像话里有话。”

    “皇上不信可以问问君大人。”

    “非梦?”

    “不瞒皇上,微臣今日入宫,一是有事与皇上商议,二来,是娘娘有命,吩咐微臣今日来取走婉儿的骨灰坛。”

    “婉儿?”

    “这位婉儿姑娘,前些日子陪娘娘回乡省亲途中,在边境遇刺,幸得她舍命相救,娘娘才得天庇佑安然无事,而婉儿姑娘却不幸遇害身亡。皇上,此事微臣日前向您提起过,婉儿护主有功,不知皇上该加以何种赏赐。”子墨解释道。

    卫惊云点点头,“是该赏,那么此事就交给薛大人处理吧。该怎么赏,你自己看着办吧。”

    子墨弯弯唇角,淡笑不语。

    “小成子,传木贵妃。”

    “传木贵妃晋见。”太监们的声音一层层递了出去,须臾,只见一娉婷袅娜的身姿慢慢挪进了亭子。

    既是被称作卫国第一美人,木兰春自是有她非同凡响的地方。卫惊云眯起眼望向她。昏君识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单看那玲珑凸透的身段,举手抬足间的风情,已是赏心悦目万分。更别提,那张精致描摹的小脸蛋,配以一捻儿杨柳腰,走动起来如莲花微晃,如嫩叶飘摆,满园的春色尽被她抢去了光芒。

    “臣妾参见皇上。”木兰春媚柔的声音缓缓扬起。

    “参见娘娘。”子墨与非梦齐齐离座,向她躬身一礼。

    “大家都不必多礼了,坐吧。”卫惊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落座。

    “谢皇上。”

    第十四章 神算

    四月的午后,柔和的春风拂过一枝枝苍翠的竹子,发出阵阵微鸣声。

    四人沉默了片刻,木兰春抬眼看看对面的君非梦,忽然探手拽住了卫惊云的衣袖,娇嗔道,“皇上,君大人为了婉儿的事还在怪罪臣妾呢。”

    “微臣不敢。”君非梦拢眉,视线落在贵妃身后的竹子上,未看她一眼。

    “说是不敢,可自打我进来,君大人气得正眼都没瞧下我呢。”木兰春晃晃卫惊云的衣袖,柔声说道,“皇上……”

    “咳咳。”卫惊云不着痕迹的抽过自家袖子,瞄了君非梦一眼,“怎么会呢,贵妃为此事也很自责,再说这是场意外,君大人怎会怪责?大人痛失幼妹,这几日心里定不会好受,贵妃也不必再执着追问了。”

    “是皇上,看来是臣妾多虑了。”木兰春卷起丝帕,作势轻点眼角沁出的泪珠,“只是臣妾心里也很难过。婉儿妹妹入宫时还好端端的,谁晓得跟臣妾回乡一趟,就……”

    说着,声音一滞,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薛子墨淡淡地插口道,“娘娘也不必过于自责了。正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卫惊云一口茶差点卡在喉咙里。

    这薛子墨,老喜欢打哑谜,说些文绉绉、令人难以理解的话,真叫人费脑筋。

    君非梦缓缓放下茶杯,神情冷淡道,“娘娘自不必多想。牺牲区区一个婉儿,能换取娘娘周全,那自是婉儿几世修来的福气。”

    “正是正是。”薛子墨忙忙点头,撇头看卫惊云有些茫然,于是便多嘴解释道,“皇上,据闻,这位君婉儿姑娘打小就是个不祥人。自她十四年前出世后,君家像被下了诅咒似的,一年死一个男丁,如今死到仅剩非梦、尚阳、显祖三个男丁了。左相家向来对她憎恨,十几年来若干次想要烧死她,可每次都逢天降暴雨,雷劈屋顶,天怒人怨,总之很惨……”

    薛子墨清清嗓子,继续道,“如此一来,三番四次烧她不死后,左相也觉得有些事不可逆天而为,这些年来便一直把她关在偏西后院,当下人般使唤,总想着哪天就能让她意外死了。谁知这丫头命硬的很,土埋、水淹、饿七天七夜也死不了。按说这次只是跟娘娘回乡省亲,该是桩千年难遇的好事儿,谁知,竟莫名其妙地遇袭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消息对君家来说,其实还是件喜事哩,想着,终于把这克星给喀嚓了……”

    “你说够了没有?”君非梦瞪了他一眼。

    子墨嘿嘿笑了数声,“多嘴,多嘴。”

    卫惊云点点头,“此事,子墨你就多多费心吧,以后别再提了。”

    “是,皇上。”

    “若是没有其他事,木贵妃先退下吧,朕与两位大人还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木兰春站起身微微一福,“婉妹的身后事,君大人定要放在心上。”

    “是。”君非梦点点头没有多语。

    木兰春叹了口气,举步离开了芳华亭。

    “你们怎么看?”卫惊云眯起眼笑吟吟地望向子墨,“你不是天下第一神算吗?不如替朕算算,这木贵妃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君非梦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子墨摸摸鼻子,“皇上,您这不是在为难微臣吗?这如何算得出来?”

    “你不是万事皆可算,算无遗策薛子墨?”卫惊云一勾唇,似笑非笑道,“区区女子的心理,你竟计算不出?”

    薛子墨干笑数声。

    君非梦转眼盯着他,“倒不如替我算算,婉儿到底身在何处?”

    “什么意思?”

    “你不也说婉儿命硬的很,几次大难都能逃脱,我实在不信她会死在边境。一日没有看到她的尸首,我决不给她下葬。”君非梦弹指一挥,那只白玉骨灰坛突地飞起,直直摔出了亭子,“啪”一声,于半空中碎裂,粉末随风飘逝。

    “你也太狠了。”薛子墨抖抖嘴唇,“若果真是婉儿的骨灰,你岂不成了天下间最狠毒的兄长?”

    “她若要死,十四年来多的是机会让她去死。”君非梦眸光一敛,淡然地盯着子墨,“你算是不算?”

    “我……唉。”子墨摇摇头,“君婉儿这么诡异的命格,我又不是没算过,之前算的时候,既算不到她的过去,也算不到她的未来,现在还能算出什么?总是这样的了。是生是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以前也没见你有多关心她。”

    “是不重要。”君非梦冷笑,“不过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咳咳。”卫惊云轻咳一声,“说够了没有?老绕在那个什么君婉儿身上说个没完没了做什么呢?我今天找你们俩过来,有正经事要问。”

    “皇上!!”

    “咳咳。”卫惊云假装咳嗽几声,挺直腰,整整声音,一本正经地重复道,“朕今日找你们来此,有要事待议,两位卿家……”

    哇靠!以后每日要这样说话,那还不累死他?

    这该死的薛子墨,他自个咬文嚼字也就得了,还非得让他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真得好郁闷!!

    第十五章 倒霉的思思姑娘

    自从被人绑架离开桃花村后,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十天。头三天的时候,思思还指望着傅清尘与占小白能赶上来救了她。

    但那帮人实在是太狡猾了,所以愈到后来她愈是觉得获救的希望渺茫的很。

    他们总共五人,思思得闲时瞄过一眼,他们倒是坦荡,也没藏头露尾的蒙个面什么,就这么光明正大给她瞧。

    不过当时她头昏眼花,朦胧中只觉得均是些年纪不大、相貌俊气的少年人,行动率简直惊人,而且非常有组织有纪律性。

    他们到了一个联络点便换马换人,再行押送,日夜兼程,根本不作半刻停歇。

    思思算了算,这些人前后总共换过三批,也就是十五人。

    他们前三天捉着她走陆路,在马上趴着的那三天,总之一点儿都不好受,颠得她魂都快没了。

    后三天又把她给运上了船,从上船开始,她就没止过吐,这么云里雾里的被摆弄了数日夜,等醒来时,已被人装上了马车,“哐当哐当”地走在平坦的大道上了。

    这回他们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神经拼命赶路了,不仅行得慢,马车外还传来阵阵清朗的笑声。

    间或有些细碎的声音隔着厚实的布幔渗入思思耳中,思思禁不住精神一振,索性凝神细听。

    只听一人说道,“也不知这女孩子是什么来历,竟会让大人如此忌惮。”

    “不就是一个娃娃吗?”

    “老九你又沉不住气,忘了大人之前说过的话了吗?”一道沉稳的声音盖过了众人的喧嚣。

    “呵呵七哥,大人的吩咐我怎么会忘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事我们不必多管,只需将她安好地送至大人府邸即可。”那叫七哥的又道。

    思思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刷”地挑开了布幔。

    前面五骑上端坐的少年齐齐回过头来,目光一触,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别过脸。

    “要笑就笑吧,不必憋着。”思思抬手抹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心知自个儿这副鬼样子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于是,正中间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便头一个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丫的我叫你笑你就笑,我叫你死你怎么不去死呢?”思思禁不住张口就骂。

    那少年一听,更乐,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

    倒是他身旁那名红衣少年,颇有大将风度,虽也难掩笑意,却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老九,收敛点。”

    “你们为什么抓我?”思思两眼一瞪。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进去。”

    “怎么止了不走?”一名容长脸、剑眉朗目的白衣少年拍马上前询问。

    思思从马车里探出颗脑袋,转回去一瞧。

    娘呀,后面还跟着九个人,齐齐整整地并排在马车后头。

    如此说来,别说是逃,便是连挪一寸的机会亦无。

    思思认命的叹了口气,垂下帘子,退回车里。

    她正襟危坐,心里一遍遍琢磨着:他们所说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呢?

    那位大人既可随意差遣这群身手不凡的少年,想必定是个人物。

    只不知,这大人为何要与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过意不去呢?

    这点,好叫人琢磨不透。

    思思揉了揉生疼的太阳|岤,唉地叹了口气。

    想不通,索性把问题丢到一边。

    思思两手往脑后一抄,整个人向后一仰,翘起小脚盯着车顶发起呆来。

    过不片刻,忽听一阵“嘶嘶啦啦”地响声从车底传来。

    起初她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可后来再仔细听听,的确有声音。

    她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趴到地上,把耳朵贴到车底辨听那时断时续的声音。

    冷不防,车底划出一个圆圈,再轻轻一顶,一颗小小的头颅从洞里冒了出来。

    思思张大嘴巴,才想出声叫嚷,便觉喉间一麻,瞬时吐不出半个字来。

    这个诡异的孩子,约莫六七岁光景,生得唇红齿白,俊气逼人。那双圆溜溜透绿的眼睛在她身上瞄呀瞄呀,忽使她莫名其妙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气。

    他掀开盖板,轻轻一跃跳入车中,随手又将盖板合上,席地坐着。

    他偏过脑袋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一弯唇,晶莹玉润的手指抚上了额角,自言自语道,“真是想不透,你就是师哥所说的,那个算不到过去与未来的人。”

    他盯了她一番,老成的摇摇头,“不像,完全不像!”

    妖怪!

    思思张大水灵灵的眼儿,狠狠瞪着他。

    这小鬼,在十五位高手众目环伺下,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车底冒上来,若不是怪胎,定就是土行孙了!

    “你多大?”

    思思只顾瞪着他看,小鬼手脚利索地爬到她身旁,跪坐在累长及地的乌黑娟细长发上,仰着脑袋,好奇地瞧她。

    这死小鬼,明知她被他点了|岤,不可动弹亦不可说话,还问个屁问题?

    第十六章 形势比人强

    小童歪着头见她不答,忽而笑了笑,抬指“嗤嗤——”两发,解了她受制的|岤道。

    思思按捺着没蹦起来骂人。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出手那么快,恐怕到时她还没嚷出声,就又被他封住|岤了。

    上一次当、吃一次亏,还能不长智?

    “你倒是识趣。”小童弯弯唇角,古怪地点点头。

    思思一撇嘴,暗地咕哝道,“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大人样,就能冒充大人,哼,人小鬼大。”

    “你说什么?”他有趣的弯起双眸,笑吟吟地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思思瞥了他一眼,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小鬼头压抑地笑了笑,笑声很是悦耳。

    思思撇撇嘴。

    小童整了整衣衫,轻咳一声,“你很有个性,我喜欢。”

    思思差点没喷笑,绕了个白眼,露出一口玉白晶亮的牙齿,“这位小爷,那思思我是不是得谢恩才对呢?”

    “哈哈哈!”他张扬地大笑。

    思思瞟向车外,正奇怪外面怎么没响动,就听那老九大叫一声,“什么人?”

    帘子猛地一掀,小童顺势抛出去一样事物,猛地揪住帘子,隔空挥出一掌。

    掌落,布幔又垂了下来,纹丝不动,仿佛从没被人掀过似的。

    外面传来一道道慌乱的叫声,“是他?”

    “他怎么会在车里?”

    “十一弟,快快请苏先生伉俪来一趟。”

    “是,四哥。”

    “你抛了什么东西给他们?怎么把他们慌成这样?”思思好奇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他回得顺溜。

    思思翻翻白眼,小屁孩子,贼小心眼儿。

    “喂。”他偏着头,一脸坏笑地凑到她面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去哪里?他们打算怎样处置你?”

    “处置我?”思思愣神地盯住他,“我反正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当然也不知道要带我去哪儿了。”

    “哈哈,你的确好玩。普通姑娘若是遇到这事,早哭得死去活来,慌得六神无主了,你倒好,不惊不乱,不错不错,你这性子真合我胃口。”

    神经病!思思暗地里骂了一声。

    “不如这样吧,干脆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思思捧腹大笑,“小鬼头,胡吹大气也别太离谱好不好?你当我师父?就你?”

    她伸出一根手指,上上下下比划了一遍,哼地一仰头。

    “哼,天底下有多少人争着当我徒弟,我还不要呢,你敢小看我?”小鬼头涨红脸,气呼呼地瞪着她,薄薄的菱形小嘴抿成一直线,微微下垂,深刻显露心中不悦。

    “就你?天下人争着当你徒弟?”思思哈哈大笑,索性也坐下地,爬进几步,伸手掐住他柔柔的小脸蛋,使劲蹂躏,“你好可爱哦。”

    “碰!”

    一阵天旋地转后,思思莫名其妙被人摆平在地。

    小鬼头闪着古怪的笑意顺着她的身子往上爬,“天下间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当不当我徒弟?”

    怎么这么恐怖啊?

    思思忽然打心底升起一股毛毛的感觉。

    冷不丁地,一只细柔的小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还是那双透绿的妖眸,还是那张俊美的小脸。

    不同的是,这回的眸光含着一股子冷意,瞧得人心里发冻。

    呜呜,人家不想当小屁孩的徒弟都不行吗?

    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情形,她若是不答应下来,准会被他掐死。

    有没有搞错呀?

    这家伙真是脑壳烧坏了!

    哪有人收徒弟收不到,就要杀人的呢?

    她估计这孩子脑子不对劲,要不就真是神经病院放出来的……

    可惜这儿没有精神鉴定科,不然倒是可以带他去瞧瞧。

    照目前的情况,她要是不认他当师父,他必然会宰了她。

    算了算了,不就认个师父嘛,没必要和自己的小命儿过不去,她认就是了。

    喊声师父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这脑子出问题的小孩武功高得离奇,认了也没啥不好,以后可以找他照着。

    才想着,小屁孩又开口追问了,“你到底认不认?”

    “师父~~~!!”思思声情并茂地叫唤了一声,伸出双臂猛地把他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小童用力推开她的身子,整张脸飞红了。

    抱一抱也会脸红?真是早熟的孩子呀!思思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小童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很好,这里没有茶水让你敬,你就叩三个响头吧。”

    “啊?还要磕头?”思思怪叫一声。

    “你不愿意?”小屁孩眉梢一挑,眸光骤冷。

    思思暗暗苦笑,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掉,还能怎样呢?

    干脆就意思意思磕三个头就此蒙混过去再说。

    打定主意后,正想磕头,忽听一道清亮的声音隔着布幔清晰地传来,“苏三喜恭迎小师叔。”

    小童咧嘴一笑,抬手揉揉思思的鸟窝头,“算了算了,咱们仙灵派也没那么多讲究,不拜就不拜吧,回头你可要给为师斟茶。现在随我出去,见见你的掌门师兄吧。”

    还掌门师兄咧?

    思思肚皮里险些笑翻天。

    靠啊,莫名其妙就加了一个门派!

    貌似,到现在,还不知这弱智小孩呃挂名师父,叫什么名字呢?

    第十七章 爹爹?

    “驾——驾!驾——”思思伏在马背上,不停地抽鞭策马,一路向前狂奔。

    她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滚滚卷袭的尘土,皱起了细细的眉。

    这群奴才,咬得还真紧呢!

    以前在香港时,她三天两头找爹地去赛马,看来那时的功夫没有白费,如今到了古代,倒是平白省了许多学习马术的麻烦。

    想起刚才的打斗,思思不由又叹了口气。

    掌门师兄夫妇与十五个少年合力围攻小师父,竟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就这么一手托着她,丢溜溜在人群里晃悠。

    不过后来她挣了挣,从他手里滑了下来,被掌门师兄抛给了师嫂、师嫂又把她丢给了七哥,七哥又……

    总之奶奶地当她是个皮球丢来抛去。

    思思要是不恼,那就不是思思。

    她索性挣离他们的打斗圈子,一路爬到旁边的树底下。

    好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也没功夫搭理她。

    她便趁机一跃上马。

    再然后,就是如今追逐的一幕了。

    思思口中叱喝着,不停挥鞭拍马,一忽儿功夫便闯入了卫都城南大门。

    “好极!!”一阵笑声随风扑来。

    思思一转头,惊异地看到她那位小师父如大鹏展翅般来到她身旁,笑望着她,与其骏马并驱直飞,速度毫不逊色。

    真不是人!

    思思一扭头,纵上热闹的大街,马蹄踏过,惹起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叫声。

    她哪里还顾及得上诸人的慌乱,只顾打马直奔,不料窜过大街向右拐时,迎面撞上了一顶官轿。

    思思急忙勒马,可惜迟了一步。

    轿子一撞之下,歪歪扭扭地向左面倒去。

    思思也勒着马头,在原地转了三圈,方才停下。

    轿子好不容易稳住,落地。

    守在轿子旁的奴才便忍不住呵斥开了,“什么人,竟敢惊动丞相大驾?”

    轿夫上前替那位大人挑开帘幔,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国字脸、四十上下的蓄须男子低腰钻出了轿子。

    思思急忙跳下马,学着电视里的举止,赔笑抱拳,“对不住,小女子无礼,冒失冲撞了大人……”

    “混账!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突如其来的惊天大吼,吓得思思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瞧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什,什么婉儿?

    小师父在旁笑道,“徒弟,你好自为之吧,为师改日再来找你。”

    “喂,喂——”思思掉转头,只见小屁孩窜入汹涌的人群,晃眼不见。

    苏三喜夫妇带着十五骑追到不远处,忽地掉转马头,喝一声“走”,一群人迅速改道离去。

    “婉儿,你真是荒唐!堂堂一个相府小姐,大庭广众当街撒野,你简直教而不化,错得实在离谱。”中年男子一手掳起袖口,伸指在她面前点晃,边说话,边抚须瞪眼,连连摇头。

    “大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婉儿,我叫思思……”

    “混账!早知你出府一趟会如此大胆,为父说什么也不会应了木贵妃,准你外出。”中年男子厉声叱喝道。

    “为父??爹???”思思小嘴一抽搐,愣神地望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不会出去一趟,翅膀都长硬了,眼界高得连爹都不认得了吧?”中年男子冷峻的眸中闪过一丝极力掩饰的厌恶。

    思思努努嘴。

    看来这前身的爹还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难怪官腔十足,不过见着就令人厌恶。

    思思自然是懂得瞧人脸色,眼看这位爹爹一脸厌弃的表情,想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在家也不见得有多得宠。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是定要靠这个挂名爹爹过活的,思思有手有脚,难不成还会饿死?

    可是反过来再想想,这里不比现代,自己是一个小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能靠什么存活呢?

    既然十五骑忌惮挂名老爹不敢追来,自己又实在无处可去,那么,顺理成章的跟挂名爹回去,应是最好的选择了。

    心里打定主意刚要说话,挂名爹爹就开口了,“来人,带小姐回府。”

    “呃,那个……”爹有点叫不出口,思思潜意识里排斥着。思思的爹地在很遥远的时空,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地,哪里会像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如此对待她呢?

    “一切回府再说,还嫌丢脸丢得不够?”男人怒斥一声,转身步入轿中,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

    思思撅撅小嘴,随着一声“起轿”,四名轿夫抬起大人的轿子稳步向前。

    思思瞄了瞄与她一起走在轿旁,不住拿眼窥伺她的小厮,狠狠瞪回一眼,望着那小厮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冷笑数声。

    什么相府小姐,居然只能落得跟小厮并排行走的下场,看来这次跟相国大人回府,定是前途多难。

    思思不住提醒自己,定要压下火,能忍就忍,毕竟好女不吃眼前亏,先摸清环境,再做思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十八章 大闹相府

    虽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甫入相府大门便被一盆污水从头泼到脚,那是始料不及的。

    思思抹抹一脸的脏水,扭头狠狠瞪向立在一旁,手持铜盆,身穿翠绿衣衫,珠钗环绕的美妇人。

    她也正恶狠狠地盯着她,触及思思的目光后,不由怔了怔,神色间闪过一抹疑虑。

    小妮子气得要骂她祖宗十八代了,长这么大,思思姑娘哪里吃过这种排头?一时间,又急又气,根本来不及细想就跳了起来,像小火箭似的“嗖”一声冲到美妇人面前,蹬腿就是一脚。

    你爷爷的,当你家姑娘好欺负呀?

    “哎呀——”美妇人猝不及防下,被思思踹倒在地,身旁大大小小的仆妇们急忙呼天抢地上前扶持。

    妇人索性不起,坐在地上拍腿啼叫,“老爷呀!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不祥人,她一回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来?哎呀呀!我不活了呀!我说呢,显祖今儿个怎会无端端从秋千架上跌下来,原来就是这个不祥人在作祟。宫里不是传来消息,说她已经死了吗?怎如今又活了过来!哎呀呀,她就这么命硬?不祥人,不祥人啊!相府里有这不祥人在一天,就倒霉一日哪!!”

    “你才不祥人呢!什么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我看你才是想搞事的,要不是你兜头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我会反击吗?恶人先告状,简直不知所谓!”

    “混账。”丞相爹爹气得面色发青,一手指着思思怒声喝道,“你,你!你竟敢目无尊长?你!!”

    许是这身体的主人以前虽招人厌恶,不过在家里一直是个受气包小可怜,受人欺负惯了,所以思思这次突然地发难,使人有些难以置信,大老爷才会又惊又怪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儿。

    “尊长也该有点尊长的样儿,是她自己不知自爱,不要怪我为人嚣张。”思思冷笑着端倪挂名爹爹。

    “你,你疯了不成?”丞相爹爹大惊失色地望着她。

    “娘,娘!”一个七、八岁光景的小男孩远远奔来,瞪着思思,苹果红似的小脸上闪过一连串表情,震惊、不解、疑惑、最终定格在恶狠的表情上。

    “你这个不祥人,竟敢欺负我娘?”小男孩提脚上来就踹。

    “咚”一下,正中思思的小腿骨,疼得她泪水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这回真把思思给惹毛了,凭什么她就得在这里受这口鸟气?不止下人能爬到自己头上,连个小孩都能随口对她呼呼喝喝,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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