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 作者:豫西山人

    杨柳风说的拍卖仙女山山地使用权的bàn fǎ ，是zhè gè 时候各地通行的bàn fǎ ，乡政府只管收山地使用权拍卖费就行了，不用kǎo lǜ 别的，简便省事，好操作。

    要是搁在陈观去美国学习前，他可能也会采取这种bàn fǎ 。但是，现在的陈观，在美国见识了纽约大都市的风采，见识的跨国公司的雄厚实力，见识了大型农场的高效率，不可能再采取这种简单而初级的承包式经营方法了。

    陈观就和杨柳风商量，能不能搞个股份制的仙女山园艺场，对仙女山实行综合开发，把仙女山建成个苹果种植、科研基地，科研供农大、农专、林校的学生实习，也可以作为各级林科所的苹果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基地。

    杨柳风说是这样搞应该不错，问题是前期投入比较大，资金筹措困难。因为仙女山不适合搞矮化密植，只能种植乔木性果树，般都是四年、五年挂果，7年才能进入盛果期，投资周期太长，般人都不愿意集资入股。

    陈观笑着说：“不要光看投资周期长么，还得想想仙女山开发后的巨额回报么！想想吧，仙女山海拔高，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土质肥沃，苹果的品质必然高于山下的苹果，很可能山下苹果卖5毛钱斤，山上的苹果就要卖1元钱斤了。与未来的超额利润相比，投资周期长点没guān xì 的！”

    杨柳风有点迟疑，说是在仙女山种植苹果不同于老bǎi xìng 的责任田，山上都是伐木留下的树疙瘩和荒草，等于是开荒种植果树，工程浩大，就算搞股份制园艺场，股东们也得核算下投入产出比，恐怕很少有人去干那种傻事儿！

    在周里乡本地干部群众传统思想的角度去考量在仙女山建园艺场的话，杨柳风说的是实话！

    生怕陈观听不进去，杨柳风接着又说：“陈书记，我知道你的心胸大，是实实在在地想给周里乡办好事儿。但是，仙女山原本种植的都是速生刺槐林，砍伐后次生林很快就会长起来。shí jì 上仙女山林场已经砍伐过两次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要不了几年，仙女山上的次生林还会长起来，依然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比现在种植苹果靠谱，效益稳定！”

    陈观摇摇头，说杨柳风只看到了点，没有看到另点。等待次生林长大成材固然简单省lì qì ，但效益极低。十年zuǒ yòu 时间长茬坑木、椽子，每亩山地的效益、两千元。如果种苹果，旦进入盛果期，可能亩山地的效益每年都是七八千元、甚至几万元，那能比么？世界上的事情道理都是样的，有付出才有回报，光图省事，哪里能挣到大钱？啥都别说了，赶紧按照股份制园艺场的思路拿方案，募集股本，先把苹果树栽上！

    杨柳风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靠谱，犹豫着，又给陈观提了个问题，说是就算有股本也不好办，仙女山面积那么大，可栽植苹果树的山坡据测算都有2。5万亩呢，相当于两个人口大的行政村的耕地面积了，按照每亩栽种46株苹果树计算，能栽115万株苹果树。也jiù shì 说得挖115万个树坑，还得修筑蓄水池、引水渠和保持水土的地堰、坝子，以及道路，要是搞股份制的园艺场的话，光靠工人干，不说别的，光是栽树，没有个三年五年根本就栽不完。

    这确实是问题！

    各村的苹果树在12月份都已经栽完了，就只剩山地林权归属乡政府的仙女山了。

    陈观想想，回答说是搞大会战，全乡动员，挖个坑、栽棵树少钱，确保年前栽完。

    为了鼓励杨柳风，陈观说他带头入股，带头上仙女山挖坑栽树，而且定要当栽树最的人！

    杨柳风见陈观决心这么大，只好去找人研究怎么样筹建股份制的仙女山园艺场了。

    到了晚上，办事贯是只争朝夕的陈观，等不及杨柳风的筹建仙女山园艺场方案，就又把乡长俞可成、副书记郑雷、杨柳风和副乡长田亮基、霍喜平、范丽萍、林业技术员范忠实找去了，在起研究怎么样建设仙女山园艺场。

    陈观的意思是仙女山园艺场的事情不能拖，必须在年前把苹果树苗栽上，还要保证成活率。因此，在宣传发动、募集股份的同时，就必须组织大会战，元旦就要拉上仙女山，摆开战场，奋战个月，确保完成任务。

    俞可成说组织会战可以，但现在不同于以前，干什么事情都需要钱，让老bǎi xìng 上山干活，每天没有二、三十元shōu rù ，人家是不干的！

    杨柳风说这事儿不能按天算工钱，得计件发工资，也jiù shì 陈书记说的，挖个坑少钱，栽棵树少钱，不然的话，容易出工不出力。

    俞可成就说最大的问题是上哪里弄钱，单靠在乡直机关募集股本金显然不行，要是在全乡募集股本金的话，恐怕得向县里汇报下，争取县里批准才行。不然的话不好办。再个，仙女山过去是用材林林地，现在等于是把林坡变成果园了，性质变了，得上报林业局批准。

    副书记郑雷说最大的问题不是钱的问题，有钱了干，没钱可以不干，谁也不能说啥！最大的问题的千万不要因为建设仙女山园艺场而违法违纪。因为仙女山林地属于乡政府，也jiù shì 乡集体所有，搞股份制的园艺场，就得kǎo lǜ 好林地使用权问题，得给乡政府把帐算清楚，还得报县政府批准，免得以后说不清，让人揪辫子！

    陈观当即拍板，说是向县委县政府形成正式报告，成立仙女山园艺场，走股份制经营路子，在全乡乃至全县募集仙女山园艺场股本金，由仙女山园艺场向乡政府缴纳仙女山100年经营权的承包金，独立经营！

    让仙女山园艺场向乡政府缴纳仙女山100年经营权承包金，陈观是吸取了建设五龙峪景区被徐忠厚、白爱国、白保国等人告状的jiāo xùn ，想把事情彻底弄清楚！

    至于仙女山山地100年经营权资金怎么测算，陈观说是由负责财税的副乡长田亮基向县审计局、财政局报告，请评估机构评估，以评估结果为准！

    陈观最后说，事情不能拖，必须分兵把守、路齐出，他要负责的是向县委、县政府报告，田亮基负责评估和募集资金，杨柳风负责按照已经做好的仙女山苹果栽植规划组织实施，杨柳风暂时兼任园艺场场长，聘请省林科所苹果技术专家吴学毅担任仙女山园艺场技术总顾问！

    吴学毅今年都快50岁了，是省林科所最有名的苹果技术专家，这段时间直在周里乡的农民技校办苹果技术员培训班。

    书记拍板了，其他班子成员也无话可说。毕竟建设仙女山园艺场是件有利于发展经济的大事，如果干好了，那成绩就不用说了。至于县里能不能批准、能不能募集所需资金，就得走着看了！

    陈观工作抓的紧，其他人也不敢拖拉。田亮基当天晚上就和县审计局、财政局联系，结果由财政局长耿秀山联系，请了家水泉市的资产评估事务所，赶到仙女山实地查看后，写出了评估报告，认定仙女山2。5万亩山地100年承包经营费为每亩200元，总共是500万元。

    zhè gè 评估结果出乎周里乡几个领导的意料，谁也想不到竟然这么高。要早知道这么高，早就拍卖经营权了，不用栽洋槐林了！

    1997年元旦这天，澹台明月思念心上人，专程从省城赶到了水泉，和陈观小聚。两个人在水泉大地花园的家里过了两天二人世界。

    陈观过去因为内功没有达到大圆满之境，知道不会让澹台明月怀孕，现在不同了，他的内力已经液化，达到了大圆满之境，按理说澹台明月应该能怀孕的。而且，他心里也盼着澹台明月怀孕呢，只要傲娇得象只美丽的凤凰样的澹台明月怀孕了，她就会催着结婚，成为他的新娘，不再口口声声工作第了！

    这点yí wèn 很快被澹台明月打消了！

    次欢爱之后，澹台明月告诉陈观说，她控制着呢，都是在安全期才见陈观的。不是安全期，她根本不会见陈观的。

    气得陈观直翻白眼儿！

    过罢元旦，上班，陈观就带着给县委、县政府的报告赶回了县城，直接去面见县委书记苗坤生、县长林哲仁。

    这次陈观耍了个心眼儿，先去见新任县长林哲仁。

    县委书记苗坤生受李建宇指使压制陈观，县长林哲仁可不存在这问题。看了陈观的报告，林哲仁就夸陈观敢想敢干，有魄力，并说周里乡的思路对头，就应该这样干！

    不过，林哲仁签字同意时，还是再三交待陈观，此事定要向苗书记汇报。只要苗书记签批同意了，他负责协调林业局，大力支持仙女山园艺场建设！

    陈观这才去找苗坤生。

    此时的苗坤生，看见陈观，感情复杂的很，根本就不想接陈观递过来的报告。

    陈观现在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苗坤生刚开始对自己比较好，那是因为李建宇没有授意他压制报复自己；后来苗坤生之所以心想拿下自己兼任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职务，那是李建宇要压制自己，授意他干的。

    因为知道了李建宇和苗坤生的guān xì ，看透了其中的关节，陈观再见苗坤生的时候，心情同样很复杂，心里隐隐约约地对苗坤生产生了丝怜悯，觉得李建宇早晚有天会暴露出本来面目，下场注定很凄惨，这苗坤生和他搅合在起，那也绝对落不了好，只是看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倒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