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冲囍(上)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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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囍(上) 作者:肉书屋

    要将男女生成绩分开来,可赵成材不同意,“既然是一起开的学,就索性让所有的学生一起来比。不管考得怎么样,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若是说因为女学生考得好了,就故意刷下去,实在是有失公允。况且女学生本来就少,能考成这样,实在是很不容易,咱们也该适时奖励一下,对她们自己和她们的父母也是个鼓励。至于男学生嘛,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不足,对他们反而更是个激励。”

    几位夫子一商议。这些男孩女孩年纪都尚小,混沌未开,女学生纵然暂时学得好,日后也无法参加科举,不如就按赵成材所说,暂且排个名激励一下他们,让男孩子们知耻而后勇,也是好的。

    于是乎,全部学生一起排了名出来。前十名,不仅有张大红的奖状,还有一套文具以资鼓励,后头那四十名,也各写了一张奖状,让他们可以拿回家给父母报喜。

    而前五十名的学生姓名拿一张大红纸写了,就贴在书院外头的滴水檐下,供所有乡亲父老参观。

    张发财这两天心里老惦记着这事,一俟见到学院门口终于放榜了,忙拉着张小蝶过去指给他看。

    首先就瞧见张元宝的大名,张小蝶惊喜连连,“爹!元宝考了第二名!”

    “是吗?”张发财纵然不识字,也是使劲的瞅着那名字,乐得合不拢嘴,“那银宝了?”

    “等我找找……”张小蝶再往后一瞧,“张银宝,十七名!这小子可被弟弟比下去了!”

    “都不错!不错!”张发财一拍大腿,喜滋滋的往回走,“快告诉你姐,今天给那俩小子加菜!”

    张小蝶本来也想回家,可走不了了。被附近一些围上来看榜的家长围住,“好姑娘,你再给瞧瞧吧!看我家孩子在不在上面!”

    张小蝶一时兴起,“那行啊!我给你们念一遍,第一名,王小翠。”

    “什么?”人群中有个人惊叫起来,“那不是老王家的小闺女么?她考了第一?”

    “是啊!”张小蝶指那后头,“第三名,卫金花,我记得好象是衙门里卫管事的闺女呢。”

    这下人群里象是炸开了锅,一片哗然,“第一第三名都是小姑娘呢!你们瞧瞧多新鲜,把那么些小子都给比下去了。姑娘,你快往下念念!”

    张小蝶现在也识了有几百个字了,这些孩子们的名字都很普通,她倒大多是认得的,很是热心的一一全部念了一念,偶有不认识的,便叫方明珠出来一起辨认。

    那些家长们每听到一个名字,都得议论上好半天,那是谁家的闺女还是小子,若是有自家的孩子,可更不得了了。脸上顿觉光彩万分,腰杆儿似都硬了许多,旁人也是羡慕不已。

    这一个地方住得久了,大多都是沾亲带故的,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还没等到学堂放学,来围观的家长们已把学堂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张小蝶和方明珠就成了义务讲解员,站在那榜前念得口干舌燥,章清亭在店内瞧得好笑,“那俩丫头可好。现在都快赶上说书的了!”她倒了两杯茶,“爹,你赶紧给她们送去吧!”

    张发财高高兴兴过去了,俩丫头真是渴坏了,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吧!”

    赵玉莲瞧着外头的热闹,忽望着章清亭笑道,“恭喜大嫂,咱们家这店的生意肯定得好起来了!”

    章清亭抿唇一笑,“生意好了,每人再加一个鸡蛋!”

    到了中午放学时分,学生们蹦蹦跳跳的出来了,各家家长都在呼唤自己家的儿女。可当中叫得最大声,最让人羡慕的,就是“王小翠!”

    章清亭听着那声音耳熟,抬眼一瞧,居然是王江氏!那王小翠原来竟是王屠户家的小闺女。真没想到,那样人家居然养出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来。

    感受到众人羡慕的目光,王江氏得意之极,牵着女儿高高仰着下巴,特意把她的奖状和奖品拿在手上,招摇过市,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就连张发财都忍不住到学堂门口去喊了一嗓子“张元宝!张银宝!”只可惜自家离学堂太近,没办法招摇,张发财此时觉得住回乡下住的好了,这要是一路走回去,得让多少人瞧见羡慕啊!

    他拉着俩孩子也不进屋,就在门口乐呵呵的站着,要是有旁人善意的问起,他便满脸骄傲,“我儿子!一个第二,一个十七!”

    果如赵玉莲所言,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当日,就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进这文房店加买笔墨,要敦促孩子上进。上了榜的要保持,没上榜的要努力。

    但生意更好的。却是方家的糕饼铺子,本就到饭点了,考得好的家长要买几块糕点奖励下自己家的孩子,而小孩子总是馋的,纵是没考好的家长也得买一块鼓励一下自家孩子,张小蝶和方明珠脱不开身,弄得章清亭和赵玉莲都过去帮忙了。

    直等所有的孩子都走干净了,才渐渐停歇下来。赵成材领着牛得旺,最后也回来了。

    赵玉莲一瞧小胖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赵成材横了牛得旺一眼,“你问他自己吧?”

    牛得旺的小胖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却低了头半天不吭声。

    银宝小声笑道,“旺儿上课唱歌儿,挨老师板子了,还给赶了出来!”

    牛得旺不服气,“你们只说上课不许说话,没说不许唱歌的!我闷了嘛!”

    全家人都扑哧笑了起来,赵玉莲忍着笑跟他讲道理,“旺儿,不能说话,就是不能出声的意思。连话都不能说,怎么能唱歌呢?都跟你说了,上课要守规矩的,你不好好听课,老是想着玩儿,那怎么行?”

    “可咱们以前在家里上课也是这样的啊?”

    “那是在家,就你一个学生,当然没人管你。可这里是学堂,有那么多孩子呢,你看别人有上课唱歌的吗?大家都要守规矩。”

    牛得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赵玉莲又看他的胖手,老师打得并不重,没留下什么印记。自带他去洗了手,准备吃饭不提。

    章清亭正想着张金宝怎么还没回来,准备过去看看,却见他兴冲冲的从后院进来,“大姐,那房子今儿上午一共谈出去三套,阿礼让我跟你说一声,回头租金送来,就够钱还债的了!我还谈成了一套呢!”

    章清亭忙夸赞了他几句,方对赵成材道,“那下午我就把钱提了,你拿了衙门里去,请陈师爷、卫管事他们做个见证,把账都给结了吧!”

    那是自然,赵成材又问,“过节的东西准备好了没?给我一起送过去。”

    “准备好了!”赵玉兰道,“大嫂还特意备了些小篮子,怕放坏了,只先做了一部分,你明儿要是再送,我们再做。”

    赵成材点头,问张金宝,“谈的人家都靠得住么?”

    “姐夫放心!”张金玉打着包票,“我们很是小心,况且做什么都是契约上拟定好了的,那可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

    “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赵成材嘱咐了一句,也不再多提了。

    饭后,章清亭过去找晏博文瞧了新签的租约,有一间书画古董铺,一间杂货铺,还有一间小饭馆,不觉稀奇,“咱们这儿开饭馆,是不是门面小了些?”

    晏博文笑道,“才不小呢!这是福兴楼的生意,他们那蒋大掌柜真是心思活络,想租我们这儿开间雅室。前头那小门面,不做生意,只招待。后头这些房间才是吃饭的地方,全部一间间的隔开,给那些贵人谈生意的。要在这儿吃饭,全要预约的!咱们这里的厨房还是小了些,主要的食材还是在那边准备着,再送来咱们这儿来一加工,便妥当了。”

    章清亭笑着叹气,“真亏他想!那他这儿的价钱肯定便宜不了吧?”

    “那是当然,不过呀,我也给他们开了个最高价!”

    晏博文话音未落,方明珠抢着道,“阿礼哥谈出去每月二十两呢!还帮他们起了个名儿,叫福雅居。”

    章清亭笑望着晏博文,“阿礼办事,自是牢靠的。只是你们家这后院租出去了么?”

    “租出去了,就是给那家古董店,图个清静!”

    方德海笑着揶揄,“其实我倒想把那福雅居弄我后头,没事可以过去找同行切磋切磋,可又怕油烟子熏着某尊活佛,不敢弄了。”

    章清亭脸上微微一红,这都是她不肯养鸡,让赵王氏那句话传开了,弄得这老头又笑话她。

    等到下午那三家送来租金,签了契约,章清亭本想约方明珠一起去钱庄提钱,可方明珠早和张小蝶约好了下午学识字和描绣花样子,她把那银票子盖了章,“大姐,我上午还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子真不想动了,你和姐夫去就成了!”

    章清亭也就算了,回家找赵成材一起去提钱,赵成材道,“那你也再进去收拾一下,陪我一起去衙门把礼送了吧。都是认识的,也谢谢人家!”

    章清亭便重又梳了头,赵成材把要送的礼品整理了,收拾停当和她一块儿出门。

    弄得张小蝶打趣,“这么收拾起来,倒应了那句话了,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章清亭嗔她一眼,“多事!”

    赵成材却嘻嘻笑着,和她一起出了门。

    恰巧晏博文在方家门前瞧见,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暗自劝慰自己,不过是表象,不值得什么的。可心里,却象是有只小虫子在啃噬,无比难受。

    看着他们在阳光下走远,他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自己的心迹可从来没向章清亭表露过,纵然有什么,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呢?也许该找个合适的时机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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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七五)天上掉下金娃娃

    (一七五)天上掉下金娃娃

    章清亭和赵成材先去了钱庄。提了钱,赵成材注意的看了一眼,见她和方明珠的印章上都有细小但是明显的伤痕,不觉皱眉,“这好好的章子怎么都弄伤了?”

    章清亭莞尔一笑,“这样就造不了假啊!这可跟你们平常用的章子不一样,是故意弄上去的。”

    赵成材这才明白,自嘲的一笑,“瞧我这样的穷人,当然不懂你们富人作派!”

    章清亭白他一眼,没拿现银,而是全让人一份一份的换成了银票,这才和赵成材去了衙门。

    先进去找陈师爷,却听说有人打官司正在扯皮,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反正赵成材在衙门里也熟,那些差役忙给他们让座泡茶,极是客气。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陈师爷才笑着迎了出来,“什么风儿把你们俩吹来了?”

    彼此见了礼,赵成材取出银票和礼物,“今日前来。所为两桩事情,一是还债,二是端午快到了,就自家做了些粽子糕点,带您尝尝。”

    陈师爷也不推辞,含笑把自己那份礼收下,命人请来卫管事,一同做个见证,帮他销账。

    那些生意大半都是卫管事帮忙拉来的,银钱数目早跟章清亭核过了,现在一一对照无误,便收下了,立即安排人去通知那些商户来衙门领银子。

    赵成材自也准备了端午礼品送他的,卫管事才又道谢,“今儿中午回家瞧我们那小花的奖状,真是要谢谢你们费心了!该我们给你们老师送礼的,哪有你给我们送礼的?”

    “那可不一样!”陈师爷凑趣道,“他送你是谢你帮他盖房子,你谢他应是谢师礼,两个不冲突的!”

    卫管事忙应了,“那个当然!改日一定上你们书院道谢!”

    赵成材笑呵呵的道,“那是你家闺女争气!我们书院都是一样的教,可考出来却有三六九等,足见还是她自家下了功夫的。”

    章清亭在一旁笑着帮腔,“也是卫大人家教有方!两百多个孩子考第三,可着实不易。这还是个姑娘家,要是个小子。日后还了得?”

    卫管事倒是叹了口气,“就是这话哩!也不是我自夸,我家花儿从小就聪明伶俐,几个哥哥没一个赶得上她的!那孩子也真爱读书,自上了学堂,回了家没事就是看书写字,很是用功。偏偏生就个丫头身子,要不,我还真指望她能替我争口气!”

    陈师爷道,“姑娘又怎地?就让她好生学着,日后虽不能参加科举,但学出本事来,博个才名,也是万人称赞的,到时少不得择个东床快婿,一样替你争气!”

    卫管事点头,“希望如此了!不过我倒真是希望你们学堂容这些女孩子们多学几年,要是能请到好师傅教教她们琴棋书画、针线女工就更好了!纵然再加点学费,我们也是愿意的。要我们自己请,就太艰难了些。”

    赵成材听得心中一动,对啊。女学生们若是识文断字了,家长们肯定是想着多才多艺,日后能择个贵婿,可让一家负担一个好老师的费用估计有些吃不消,但若是能多联络些家长,替他们请些才艺方面的老师,岂不是好?

    “行!此事我记下了,回头去书院里再商量商量,打听打听哪里有这样好的老师,看费用如何,到时再商量怎么办吧!”

    卫管事大喜过望,“那我可就指望你了!”

    陈师爷笑道,“等事成了,你再好好谢谢成材吧!到时咱们扎兰堡多出些才女,纵是嫁了出去,也是替我们家乡父老争光的!”他忽地话锋一转,“卫管事,你家闺女考这么好,准备怎么奖励她啊?”

    卫管事半是得意的一笑,“可别提了,那孩子心大,考了第三回来还不乐意,说输给谁也不能输给王小翠,正在家里发愤用功呢!她娘倒是想拉她去做身新褂子,她都不要!”

    “这还真是要头悬梁锥刺股,考个女状元了!小丫头爱读书是好事,但也不能不顾惜着身体,你还是快带她去做件新衣裳吧!”

    陈师爷话里明显有送客之意了,卫管事知他素来和赵成材交好。心想他们可能有话要谈,连忙告辞,“说得是!这德容言工,三分人才,还得七分打扮!我这就带她去!”

    等他走了,陈师爷才把赵成材夫妇请到内室,闩了门才笑道,“现有一桩好买卖,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赵成材和章清亭对视一眼,“陈师爷,您跟我们还卖什么关子,快说来听听!”

    陈师爷从袖中抽出一份公文递了给他,“你且看了,再说话。”

    赵成材接过一瞧,半天嘴巴张得老大,脸色也变了,“这……这……”

    章清亭是真着急,到底是什么买卖值得秀才如此模样?又不好凑过去看,只轻笑着,“相公你也注意着点,别让陈师爷笑话了!”

    “不是!娘子你自己看看!”赵成材忙将公文递了给她,转而问陈师爷,“这事。我们能做成吗?”

    陈师爷颔首,“只要你们能还得起这笔债,这马场就归你们了!”

    章清亭看了那份公文,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天哪,真是老天掉下了金娃娃了!

    公文里明明白白写着,扎兰堡的神骏马场因债务纠纷,欠银不少。而那东家因为家宅不宁,年前就愤而留书出走,不知跑到哪里去出家了,家中正乱成一锅粥,忙着去找他。根本无人理事,这欠的银子也无力偿还,待要宽限,可已经拖了大半年了,几位债主实在等不得,又不好去欺负人家的孤儿寡母,故此联名来此,把他们家告上衙门,想以马场抵债。他们要的不多,只是各家的欠银,总计才一千多两。

    陈师爷道,“这可是块大肥肉!若是按正常的程序走,衙门得等县官来了,再将那马场挂牌公卖,价高者得。可现在不是群龙无首吗?新县官还不知什么时候到,我方才接了这状纸就想到你们了。早前成材你不是还说想弄个马场来做做,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成材有些迟疑,“这个……不太好吧?会不会有点落井下石了?”

    陈师爷重重嗤了一声,“就说你太书生气!这事情你要不做,总是有人做的。一旦传扬开来,至少也要两三千两,你再抢都抢不到了!况且我听说,走了东家,那马场里的马可是越养越瘦,再这么下去,这个马场就废掉了!所以这些债主也不敢开高价,就想要回本钱。那马场真正值钱的,其实也不全是马匹,倒是那么大块牧场!哪怕你们自己不做,就是接了一倒手,绝对也有几百两银子的利息!”

    章清亭很是困惑,“既然是开马场的,家中定然有钱,怎么走了人,就连区区一千两都拿不出来?”

    陈师爷倒是笑了,“这个不怨你疑惑!听说,那东家是在外头置了个外室。可是家里的媳妇凶悍得很,死活不同意进门,那外室连身孕都有了,却仍无名无分,也是成天的哭闹不休。东家给她俩逼得无法,只好离家出走了。现这两房都有钱,却没一个肯拿钱出来还账的。谁要是还了钱,马场仍是大家的,都不肯吃这个亏,只把马场的地契丢了出来拖延着,她们两边倒自是吃香的喝辣的,这才气得债主无法来打官司。说起来,他们也怪可怜的,收不回账,连年都没好生过。这眼看就端午节的,心里更是难受,所以才闹了起来。”

    啊!这下子明白了。这就是家不和,外人欺啊!

    可赵成材仍是不能踏实,“若是我们接了,那东家又回来了,再来个不认账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陈师爷嘿嘿笑道,“反正现在山中无老虎,我就冒险替你们办一次!你们把钱交上来,我就仍是按公文接收,盖上官印,把那马场判给你们。就算是东家再回来,有官印在此,而且确实也是他那两房老婆都不肯还钱,才弄成这样局面,要怪也得怪自家,绝对怪不到你们头上!不过你们若是要办,就得越快越好,谁都说不准新县官什么时候到。要是可以,我今晚就联系债主,纵是你们一下子手头没那么多现钱,可以让成材再打个欠条,尽快还给人家,毕竟成材有功名,你们又是有家有业的,应该信得过!”

    可这样,就欠陈师爷太大的一份人情了!赵成材想了半天,也不避讳了,直接就问,“娘子,你说,要吗?”

    “要!”章清亭以女性特有的直觉当机立断的答应了,“不过,我们得先去马场看一眼,到底是多大的牧场,多少马匹都得有个数。最好再请衙门里的官差,还有那些债主们一起去作个见证,若是可以,我现在就去提银子,先付订金!不行,再把我们收租的契约全给他们押着!只要胡同里的房子全租了出去,绝对是可以还清这笔账的!只不过,陈师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事若是成了,我们该怎么谢你?要不,这么大个忙,我们也不敢让您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帮!”

    “爽快!”陈师爷也不含糊,直接就道,“若是事成,我也不要旁的,就把你们那小院子送我一套!纵是我为此砸了这饭碗也无妨的了。”

    一套院子换一个马场,太值了!章清亭拍板,当即就分头火速行事。

    (ps:小清亭马上开始第二次创业了,请多支持鼓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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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七六)马场买定

    (一七六)马场买定

    出了衙门,章清亭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和赵成材回了家。三言两语跟方德海把这事一说,老头子的眼神也立即就亮了起来,沉声吩咐,“你和明珠去钱庄提钱,阿礼赶紧去雇马车,咱们马上就走!”

    章清亭又吩咐张金宝看着胡同,赵成材却道,“让金宝跟着一块去!少不得要他干活出力的地方,金宝你快收拾了笔墨纸砚,还有算盘什么的都带上。等阿礼车来了,就到钱庄来接我们!玉兰去方家看着,小蝶和玉莲到后院去守着,若是有生意来了,你们先应付着,有什么事,等明儿我们回来了再定!”

    张发财道,“你们快去忙吧!家里有我们呢,不用担心!”

    这边赵成材就带着章方二女火急火燎的出门了,到钱庄一次性把账上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全部提了现,等了没一会儿,晏博文带着车也到了。他倒是细心,怕人多不够,直接雇了两辆大车过来。

    一行人上了车,直奔衙门而去。

    陈师爷那头也没闲着,待他们一走就打发了几个差役把几位还没走远的债主全又追了回来,听说有人愿意接手还钱,那些债主们自是喜出望外。两相见面,见天色不早了,也不多寒喧,便请他们也上了车,一齐便往神骏马场而去。

    章清亭毕竟是女流之辈,不好与陌生男子同车,赵成材便做了代表上了债主们的车,与他们相互认识。

    这些债主多半不是本地人,为了讨债已经来了好几趟了,就住在客栈里,他们也巴不得少些把事情了了,可以早点回家过节去。听说是盖学堂的赵秀才,这些债主倒是都信得过的,陈师爷又特意说起赵成材刚卖了几套房子,便先还清了所有欠账,那些债主更是满意。

    “做生意便该这样才对!欠债还钱才是天经地义,没个说你挣了钱,自个儿大鱼大肉享受着的,倒让别人吃糠咽菜的!”

    “就是!这沈家也太不象话了!就是两边一家出个五百两也能帮咱们把账还了,却偏偏不肯。哼,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不是把马场给咱们吗?那咱们就卖了。看他们还神气什么?”

    看来这些债主没少受那沈家马场妻妾两边的窝囊气,一个个义愤填膺,怨声载道。

    赵成材心下暗道,这齐人之福可也不是好享的,一个弄不好就成了齐人之祸了!一个家里还是一夫一妻最省心,干嘛非得弄三妻四妾的?真是自找麻烦!

    行不多时,神骏马场到了。

    春日黄昏,夕阳西下,晚风吹着柔嫩的青草,一片欣欣向荣。

    章清亭下来一瞧,当真是很吃了一惊。陈师爷没有说错,这马场要是买下来,光这块牧场就能保住本钱了。

    债主带他们进来,热心的介绍着,“这沈家的神骏马场是扎兰堡仅次于贺家飞马牧场的第二大马场了,虽说地方小了点,但这块牧场草丰水美,却是整个扎兰堡最好的一块牧场,你们瞧,那二道子沟刚好在那山脚下拐了个弯,牧马饮水都是极便利的!”

    “还有这边!这马厩可不是草棚子。全是砌的土坯墙,狼来了都不怕!还有那边,搭的两间砖房,是仓库和伙计住的地方,全部是现成的!”

    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只有晏博文是真正懂马的。他眯着眼睛瞧了瞧,地方是不错,只不知马匹如何,“先去马厩看看吧!”

    高大宽敞的马厩里,本能容纳上百匹马的地方却只稀稀拉拉养着几十匹马,俱是无精打采,瘦弱不堪。应是多日未曾清理了,马粪马溺堆积不少,在这春暖时节,闻之欲呕。

    章清亭刚到门口便掩鼻皱眉退了出去,债主瞧着也是面面相觑,大惊失色,“怎么只剩下这么些马了?”

    他们进来这么半天,都没有一个伙计过来招呼的。赵成材眉头一皱,转头叫张金宝,“你跟我进来,点点这些马匹的数量,包括颜色都要一个一个记清楚!”

    晏博文从袖中取出汗巾包住口鼻系上,“我来吧!赵大哥你来记,金宝去把旁边窗户全部打开,透透气!”

    他走上前就掰开一匹马的嘴巴,“一,黑毛白额,三岁。中等。”

    这个一看就是行家了,赵成材不懂也不装懂,依他那样也拿了汗巾如法炮制,接过张金宝的笔墨,就开始运笔如飞,唰唰的往下记。

    他们在这儿清点,章清亭道,“那咱们就过去伙计那边瞧瞧吧!”

    偌大的工房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里头的家伙什也搬得差不多了,除了几样笨重的家具,什么也没剩下。旁边另一间房用铁链着锁着门的便是仓库。

    “人呢!有没有人?快来人!”

    吵嚷间,外头终于过来一人,“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债主们终于揪着人了,“你是何人?”

    “我是这儿管事的!”

    “你管事?我且问你,这儿原来的冯管事呢?”

    那人一惊,“你认识他?走了!早就回家过年了!我是他请了来,暂时帮着看马的。你们要是找他,可得再等等,看端午过后会不会回来!”

    “那这里原来那么多的马呢?”

    “卖了!沈家这大半年连个工钱也不给,让大伙儿喝西北风啊?卖了给大伙儿分了!”

    那伙债主可真气坏了,跳着脚大骂,“这也太不负责了!连自家伙计都不管了,那咱们还管什么?赵夫人。方老爷,你们是不是要?若是确定了要,咱们现在就卖!”

    那人慌了,“啊?你们要卖马场啊?这沈家的东西,可不许乱动!”

    “我们是这儿的债主!瞧见没有,这是沈家给我们的契约!”

    那人挠头,“我不识字,我也不懂!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那这儿是不是就不要我看了?那我可就走了!”

    “站住!”章清亭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冯管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这儿替他看马?你是不是也偷了马匹出去卖?还是偷了粮食?”

    “哪有?”那人的眼神明显的闪烁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跑。

    幸好陈师爷还带了两个官差同来,立即吩咐。“拦着他!官府在此,你还想狡辩?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抓你上衙门大刑伺候!”

    那人一听惹上官府了,吓得立即就招了,“是冯管事答应我的!他说没钱给我,就把这儿的东西给我了!”

    “那你快把库房打开,让我们瞧瞧!”

    那人支支吾吾推脱着,“我……我没钥匙!”

    “说谎!”章清亭一针见血指出来,“你要是没有钥匙,哪来的草料喂马?还不快去把门打开!”

    那人一拍大腿就嚎开了,“冯管事答应过了正月就回来的!可现在都几月了?也不见个踪影!我帮他看这么大的马场,收点工钱又怎么了?”

    债主道,“你老老实实说真话,我们就不追究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一定要抓你进衙门!快开仓库!”

    两名官差架着那人直接就到了仓库门前,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开了仓门,吱呀呀推开一瞧,仓库里已经快给搬空了。

    “粮食本来剩下的就不多了!沈家也没个人来照应!这么多匹马成天得吃得喝,我不过才卖了几包而已!”

    “那马呢?”章清亭关心的还是最值钱的东西,“卖了几匹?”

    “马走时是点了数的,我没卖,就拉了两匹回家干活了!”

    陈师爷不信,“真的是两匹么?可不要让官府查出来多的!”

    “四匹!”那人赌咒发誓,“再有隐瞒,抓我去坐大牢都可以!”

    陈师爷当即下令,“那粮食的事就算了,你还不赶紧去把那四匹马给送回来?”

    那人刚想跑,陈师爷使个眼色,两名官差跟着他去了。那人暗呼倒霉,却不得不垂头丧气带着人回家领马。

    那群债主一合计,反倒给章清亭他们赔礼,“赵夫人,方老爷,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尾数我们也不要了,只要你们能把前头整数的银子还给我们,这马场就算你们的了!”

    章清亭想了想,“各位老爷。你们在外做生意也不容易,这债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既然这马场都没人管了,那我们就接下来。钱我们一分一文也不会少你们的,马上就是端午了,也该让你们好生过个节的。今儿我们手上提的现银短了点,不知一会儿回去了还能不能筹到钱。嗯,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看是哪位离家最远的就先把钱领回去,其他几位,我们至多明日就把你们的钱全部还上,让你们也能安心回家过个好节。”

    债主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个个欢欣不已,“那怎么好意思?”

    章清亭一笑,“各位都是跟马场有生意往来的,说不得日后咱们还得打交道做生意,那时就请各位行个方便,大家发财也就是了!”

    “好好好!赵夫人,您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仗义。日后你只要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绝对是给你最低的价格!”

    众人附合着,“那我们现在就把这契约过了户,交给你了!”

    陈师爷东西带的都是现成的,当下就把契约拟定,签字画押,收了起来,“回头盖了官印再给你们!”

    章清亭心知其意,也不多言。

    等了一时,赵成材他们清点马匹回来了,顾不得喘上几口干净气,先报结果,“共有马四十七匹,却只有十一匹是好的,其余全都病了,得赶紧请兽医回来!”

    再一会儿,出来提马的官差也带了四匹马回来了,那就是五十一了。章清亭心中暗自算计着,光这就值回不少银子了。

    晏博文看见刚回的一匹枣红马时,眼神明显动了一下,却没有吭声,将那四匹马一并牵了回去,“今晚我留下,等大夫来。还得立即进行打扫,要不这些马儿可太遭罪了!”

    “我也留下!”张金宝在外头大口大口呼哧呼哧吐着臭气,“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人也干不完啊!”

    这个弟弟,终于也懂得勤快了。章清亭很是欣慰,“那你俩留下!晚上给你们把饭送来。”

    赵成材想了想,“我去请大夫,再把成栋也带来,现在一个伙计都没有,先让他来顶上吧!”

    章清亭却蓦地记起,“那你家明儿收割的事情怎么办?”

    赵成材一笑,“你傻了么?现在有这么多马匹了,随便牵一匹回去,都能给娘帮多大的忙?纵是再不够人手,花钱请人来就是了,哪有这边的事情重要?快别多说了!阿礼,你给挑一匹好用的,我带它回去干活。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我一会儿再带过来!”

    晏博文从刚刚收进来的几匹马里牵出一匹白马来,“若是干农活,这个就好,年纪虽大些,但很是温驯。只是,你会骑吗?”

    这话问得赵成材脸上有些挂不住,笑着反问了一句,“你见过咱们北安国的男子有不会骑马的么?就是不太熟练,摔打几次也就好了!”

    于是章清亭很是讶异的看着赵秀才翻身上马,还挺象模象样的。心中未免一动,那她是不是日后也可以学学骑马?

    方明珠已经一脸兴奋的问出来了,“阿礼哥,我明儿来,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这马儿还瘦着呢!得养好了再说!”晏博文又对章清亭道,“老板娘,倒是得尽快买个马车来了,这往后可有不少东西要置办呢!你们来来去去的,要是没有马车就太不方便了。”

    嗯。章清亭点头,赶紧先带着众人回去了。

    当赵成材骑了高头大马回了赵家,可把赵王氏吓了一大跳,“你上哪儿租了匹马来?就是收割用也太浪费了!”

    赵成材嗐地一跺脚,脸上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什么租来的?这是咱家的!那马场里还有好几十匹呢!”

    “什么?”赵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咱家哪有马场?”

    赵成材得意的一笑,“刚买的!”

    赵王氏瞠目结舌,刚买的?马场?那得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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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七七)新的开始

    (一七七)新的开始

    赵成材跟呆住的赵王氏交待。“这匹马就留着先帮您干活吧!成栋,你快收拾了铺盖衣裳,一会儿我就雇车来接你,送你去马场。这回你可得给我好好的干!再不许偷懒耍滑,听到没有?”

    赵成栋瞠目结舌,“哥……你,你没弄错吧?你买马场了?”

    “是你嫂子和方老爷子一起买的!”赵成材转身想走,赵王氏却紧紧揪住儿子不放。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太震惊了,她必须得问个清楚,“你们那房子还没租出去多少呢!哪来那么多的钱买马场?”

    “这个娘您就不用担心了!”赵成材着急要走,“我这还要请兽医,带吃的过去呢!总之就是娘子刚刚买了个马场,还是咱们扎兰堡第二大的马场!明儿那收割的事情,您自个儿花钱雇人干吧!详细的回头我再跟您说!”

    他急匆匆的走了,赵王氏站在那儿,半天还回不过神来。

    我的天!章清亭那丫头居然折腾出了一个马场?天啊!那她可着实是要阔气了!成材方才说,要成栋去好好的干,那是不是说,只要表现好,到时肯定还是有好处的?

    赵王氏由震惊慢慢变成了狂喜!扎兰堡的第二大马场!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她摸着怦怦乱跳的心口,定了定神。白马就拴在院子里的树上,它是活的!这事是真的!

    赵王氏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起来,“成栋,你赶紧收拾衣裳和铺盖!孩子他爹,你也快去收拾了,一会儿跟成材去马场干活!”

    赵老实不解,“那成材又没叫我去!”

    “你傻啊!”赵王氏真是恨铁不成钢,“他那是怕咱们收割没人,你又是他爹,所以不好叫你去。那么大个马场,连个伙计都没有,不定得有多少活要干呢!我是走不开,要不我也去了!听我的,快收拾东西!”

    “那收割……”

    “咳!你个老榆木疙瘩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呢?我明儿请两个人回来收了不就完了?那一匹马值多少钱?两亩地的麦子值多少钱?这能一样么!对了,咱们这两块地,下一季就不种麦子,改种豆子玉米和高梁了,还能喂马!”

    赵王氏想着就觉得是个好主意,“你们快去收拾!我去烙几张饼,再带上咸菜和大酱,过去和大伙儿一块儿分着吃!”

    赵家三口慌慌张张的忙开了。

    那头章清亭更不闲着,让方德海回家交待做准备,章清亭中途就下了车带方明珠去敲开了钱庄铺子,以胡同房子作抵押,顺利借来了银子。

    方明珠很是不解,“大姐。咱们为什么不缓一缓再还这钱?”

    章清亭一路走,一路跟她解释,“对于咱们来说,缓一缓不算什么,可对于那些债主来说,已经欠了大半年了,早一日给他们,能让人家省好大的心呢!你反过头来想想,若是别人欠了你这么多钱,又拖着不还,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方明珠又问,“那也不一定要来钱庄借啊?找租我们胡同的那些老板们借,恐怕利息还要不到这么高吧?”

    章清亭悄声道,“要是找别人借钱,一来咱们得跟人家说清楚来龙去脉,到时未免有人会说我们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若是有那些个口风不好的,心存妒忌的,说不定还要凭空捏造出什么话来,反而会把事情搞砸。二来,人家就算是什么也不说的把钱借了。可咱们却又得欠下人家一个人情了。日后要还这人情时,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呢!倒不如现在就多花点钱,也不用费口舌,就把钱借来了,把债还上。那些债主满意了,自然高高兴兴的回家过节,心里还记着我们的好!”

    方明珠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个一石三鸟之计了吧!”

    章清亭狡黠的一笑,“咱们得了便宜,可不能再卖乖,老老实实的也多替人着想一些,让他们也舒坦了,这买卖才能真正做下去!”

    方明珠懂了,却又笑道,“大姐,你可真是诡计多端!”

    章清亭嗔她一眼,“这个不叫诡计多端,你可以夸我足智多谋!”

    方明珠捂嘴咯咯直笑,二人到了衙门,债主还在这儿等着,当即便还清了所有欠款。

    那些债主没想到她办事这么爽快,感动不已,“到底是秀才娘子,做事清清白白,真有读书人的侠义之风!”

    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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