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 老郭家的饼饼第32部分阅读
宠妻 老郭家的饼饼 作者:肉书屋
掌柜,此刻却痛不欲生的跪伏于地上,眼中的恨意和狠厉,几乎要将地面生生盯出两个洞。
断臂上的紫玉缓缓浮起,齐芙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对紫玉的控制。仅一个停顿,紫玉便迫不及待地冲进酥酥的胸口处。
冠心归位,原本被抽尽一身灵力,早已疲惫不堪的酥酥,脸色又再度红润起来。
她的胸口处,一枚暗淡的紫玉戒正在不停的旋转。
不知道为何,酥酥的眼角处开始泛着晶莹,胸腔处百感交集。
之前她还对齐芙拥有紫玉戒而泛着淡淡的酸意,可原来,酥酥破涕而笑,她才是墨言一直魂梦牵萦,有所感应的那个人。
前世相守,今生相爱,还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离。
平复下心中的激荡,酥酥转头瞥了一眼如今正在一侧盘腿调息,与断臂处依旧霸道的刀气相抗的齐芙,朝那灰雾消失的龙璧走去。
在酥酥的感知中,这古怪龙璧上不同凡响的神龙仿若活物一般。它的双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酥酥的手要触及龙璧时,却猛地捂住胸口,后退一步。
龙璧上纹龙的龙身缓缓地浮凸起来,硕大的龙头伸出了龙璧之外,略微低下靠近酥酥,一声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沌蒙的主人,神龙一族愿意为你效劳。请踏上我的龙头,让我带你去寻找你一直盼望见到的人。”稍稍顿了顿,“他的情况,不甚乐观。”
最后一句话,让酥酥浑身一颤,脚尖一点,飘身而起,双手轻轻挽住了龙首,整个人悬于空中。
神龙的眼眸闪过一丝温和,酥酥没有踏上它的龙首,她以这种方式在表达她对它神龙一族的尊重。
龙首一缩,连带酥酥亦消失不见。
当墨言的眼前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迈出的脚步却猛地一顿,随即整个人便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唯有银发,随风飘起。
墨言的头顶,是一棵无法想象的苍天古木。他挺拔的身子站在那里,却如同一片树叶一般大小。
这撑天踏地,盘根错节的古树,它那无穷无尽的树干枝叶,此刻却在墨言的身后不停地抖动,仿若天崩地塌前的惊恐和慌乱一般。
就在墨言踏出黑暗的那一刻,石灵已经入体。
对石灵来说,墨言十天的艰难之路,是它为夺舍重生做的最后淬炼。墨言体内五脏六腑,血脉筋骨的破而后立,为的就是在它的毁灭,沌蒙的修复中越来越坚韧,坚韧到足以承载它的力量。
它亦怕墨言会一拍两散,不惜毁灭自己而让它的打算落空。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有他自己的执念。
不见到那个女子一面,这个男人不会轻易选择毁灭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在他们两人相拥之时石灵要竭尽全力将酥酥留下的原因。
沌蒙将他藏了起来,要找到着实不易。但只要掌控着那个女子,石灵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自动送上门来。
可笑的是,沌蒙总是那般单纯和不经人事。想当初它石灵在洪荒肆虐之时,平日里互看不顺眼的五大圣兽,最后不也联合了起来,甚至不惜为了圣兽那可怜的尊严,其中四兽,化尽身上所有的元力,全数灌入了神龙之中,想要与他玉石共焚。笑话,简直是笑话,那令天下众兽跪伏的神龙,如今不也让它化为石壁上的纹路。
只要墨言出来,它便能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身体,占据他的身体,这个过程,会短到让他连想毁灭自身的可能都没有。
但石灵错了,错得离谱了。
毁灭自己不是墨言的第一选择。它从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有勇气奋起反抗。它有它引蛇出洞的策略,而这个男人,也跟它玩了一招引君入瓮。
明明这个男人是被算计的一个,为何此刻的石灵,却偏偏有满腔无法宣泄的阴翳和烦躁。
夺舍必夺魂,石灵入体,所有的力量便是直取泥丸宫处的识海。
然而令它始料不及的是,此刻墨言的识海紫晕氤氲浓郁,本就是元神大圆满的境界,此刻却有着延伸天地万物的生机和灵气。
“沌蒙,你竟然舍弃了无数岁月修成的灵智魂魄,与他相融。”石灵的声音多了一分涩味。
当沌蒙说出那句:“我会和他们一样,拼尽全力。”它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作为沌蒙之气,本就是不灭之身,纵然此刻一分为二的它不敌石灵,但就算墨言毁灭,它的灵智仍能存在。但当它选择与墨言的灵魂相融,那就代表着,墨言死,它便亡。唯有这样,它才能毫无保留地为这一战,使尽全力。
墨言之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三大圣兽的生死与他相连相系。同生共死,那三大圣兽,连最为胆小的曼珠,除了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犹豫。
士为知己者死。
沌蒙觉得,这样要比麻木无情地走过天荒地老更加值得,更有意义。
沌蒙的作为,让石灵的夺魂之举已然变得不再轻松。它无法一击必杀,如此便后患无穷。若它逼得紧了,墨言便有可能自爆身亡。这一来,它既要集中全力对付墨言和沌蒙的联手,占据识海,还需分出一部分力量守住下丹田处的雷元丹,以防墨言做出自虐自毁的事情来。
三大圣兽团团围住雷元丹,他们的作用,不是与石灵正面对抗,而是将全身所有的灵力的灌入雷元丹中,以此干扰石灵分出一部分的力量来与他们对峙。你侵占墨言识海的那一刻,我们便会倾尽全力引爆雷元丹,一人三兽,化成灰烬亦不会便宜了你。
这是墨言与三大圣兽一生中最为狼狈而艰苦的战斗。没有硝烟的战场,便在墨言的体内惨烈地展开。
墨言的身前,三大洪荒神兽的虚影撑天而立,他们仰天狂啸,大口一张,琼吞着铺天盖地的灵气。
墨言的脚掌在那颗古树前入地三分,他的身子,如同不可撼动的崇山峻岳,,身后那遮天古树,枝叶却开始渐渐枯萎,数万年汲取的灵气,通过地底的树根,涌进了墨言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想更的,结果愣是荒废了时间,说起原因,当真难以启齿啊,唉。
俺跟同事去吃自助餐,好吧,俺这个小人,咳,俺吃了一顿小小的早餐,接着,俺开始吃酵母片,俺开始吃杨桃,俺开始喝凤凰茶,俺还顺便上了趟厕所清理了下肠胃。然后,俺终于饥肠辘辘,斗志昂扬地走进了自助餐厅,俺秉承着“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俺胡吃海喝,俺捧着肚子回到家,又开始吃酵母片,喝浓茶。
唉,酵母片和浓茶,让俺哲学了:“原来很多事情,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很多时候,还是回到起点。”
如果今天晚上九点前俺木有再更一章的话,就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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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八十一
咆哮怒吼,风急雷骤,天摇地动,整个天地宛如面临毁灭一般充满了暴虐和疯狂。属于洪荒的厮杀,残酷,蛮横的气息铺天盖地,强大到仿佛能够将一切摧毁。
三大圣兽的虚影渐渐凝实,声声怒吼,让整个空间摇摇欲坠了起来。
作为万兽之王,何曾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境地,但今天在这生死存亡一线间,他们迸发了骨子里所有的傲气尊严,凶厉狠辣。
仰天长啸,如同滔天巨浪拍打岩石的厚重声音,如同生生不息的战鼓擂动。这一刻,他们仿佛感受到了祖辈与石灵一战时的惊心动魄,感受到了整个洪荒陨落的悲壮和荒凉。
今日此时,便让他们,再续属于洪荒万兽的血性与豪气。
玄皇龙的身子已经绵延百米之长,龙口一张,当真吞云吐雾,无数的灵气形成一股股小龙卷风,不断地被他卷入口中。
小血儿高仰狼头,每一次长啸,他那如红宝石般的毛发便灼灼生辉,如同朝阳一般映红了大片天地。红光所染的范围,所有的灵气几乎全部诡异消失,成为一片真空地带。
若说动静最大的,却是在三兽之中因为憨头憨脑,没心没肺而排在最末的曼珠大人。
曼珠的身子涨得无比巨大。她是双弓全开,屁股上那炫目的花影早已附在身后巨木的树干上,花瓣不停的旋转,一股股的灵气不停地被卷入那树干之中,又通过地底的树根源源不断地为墨言提供足够的灵力。
而她自己更是怒吼一声:“曼珠大人开动了!”大口一张,就连玄皇龙席卷而来的灵气,亦被她生生抢了不少,那偌大的猪嘴巴,就如同一个深幽幽不见底的黑洞一般,鲸吞不止,不带喘气吞口水,果不愧为洪荒的顶级吃货。照这样下去,若然空中有灵气耗尽的时候,曼珠大人怕是要直接把天空磕出个洞来不成。
只是偌大的天元大陆,它的灵气又岂会这么快就耗尽,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对峙的世界之外,早已是一片剧烈的恐慌和猜测。
正在连根刨起聚灵花的三人,猛地站直了身子,朝天际望去。
风卷云动,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整个天空就这样暗压下来,所有的灵气不约而同地朝天际的一个方向涌去,随之又消失不见。
身边的树木几乎可见地枯萎消失,就连底下的聚灵花,亦成片成片地干枯,灵气尽失。
相较齐心此刻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来,看着一片干枯聚灵花的心疼状,轩韬烈和耀北辰几乎都同时起身站立,目光凝重地望向远方。
这也难怪,每一株聚灵花都要连根刨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灵气。一株一株慢慢深刨很是耗时。耀北辰的噬灵猫一早就已经释放出来,偌大的一大片聚灵花,早就被它吞噬了大半的灵气,剩下的,耀北辰才慢悠悠地挖。耀北辰一直不解的是,轩韬烈蹲着身子同样不紧不慢的走,可速度却几乎与他一般无二,所到之处,几乎不见他如何动作,聚灵花就被连根拔起,反手便消失了。
耀北辰自然不知道,轩韬烈体内还有洪荒五兽之一的金翅鹏王,它老人家虽不好现出原形,但鸟喙显形于轩韬烈的掌心处,只需轻轻一扫,连同根须带出的泥土,鹏王全不嫌弃,连吃带咽。
只是就在天地变色之时,仿佛为了相应同伴的呼喊和号召,遮天蔽日的鹏王,一声长鸣,竟然现出了原型。
鹏王全身的血液流动加速,莫名激荡不已,心中万丈豪情,不抒不快。
十米长的双翅几乎将大片的聚灵花地都笼罩住,双翅在空中不断扇动,每一次扇动都卷来了大片的灵气。而所有的灵气,鹏王却没有收为己用,而是将其扇向天际那吸纳灵气的位置。
鹏王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做,没有任何原因,它却奇妙地感觉它正在为属于洪荒兽王的战斗尽自己的一份力。它战意飙升,凶厉尽显,明明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敌手,鹏王却偏偏怪异地感受到,它必须义无反顾,全力以赴地汲取天地灵气,将之送到需要它的地方。
发疯似扇着翅膀收敛灵气的鹏王,原本的灵魄之躯越发的凝练可怕,看的轩韬烈双目之中异彩连连,只道是鹏王破釜沉舟,使用秘法,全心凝练自己的身子。
可耀北辰的脸色却绝不好看。鹏王朝下眼睛微微一定一睁,那凝黑如墨的噬灵猫,一声惊恐的哀叫,一股脑窜入耀北辰的体内消失不见。鹏王显然不待见噬灵猫妄图与它争抢灵气。
遮天巨物鹏王,一声低吼:“上来!”轩韬烈披风一展,飞跃而上。一人一鹏,一次展翅,就消失在了原地。
耀北辰脸沉如水,金翅鹏王,金家竟然拥有金翅鹏王如此远古凶物。显然此地灵气已然远远不足,那金翅鹏王定是另觅他地。
看着天际处那不断鲸吞灵气的所在,耀北辰眼神微闪,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步一步,毫无畏惧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留下早在鹏王出现时就已经呆若木鸡的齐心一人。
富贵险中求,既然来到,不一探究竟,那便机缘尽失。若放手一搏,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圣地之内的一处偏僻之地,海若愚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的巨变,蓝眸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她尊海皇指令,进入圣地后便寻一灵气充足之地修炼。圣地之争,海皇大人只说了一句话:“有了墨先生,其他人,也仅是陪衬而已。你插不上手,也插不了手,倒不如安心修炼实在。”
海若愚低头看着自己如今那修长的双腿。墨言传授给她的功法当真玄妙,连海皇大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如今已经迎刃而解,她可以像每一个正常的女子一般,纤纤玉足,行走自如。
但愿他们两人都能平安无事,双手合十,海若愚闭上双眸,轻声道。
而此刻的十荒境,早已掀起的滔天巨浪。海族的海皇大人无端端凶性大发,整个十荒境俨然遭受了无妄之灾,无数的街道被海水淹没,无数的人们惊慌失措。几乎所有的大佬,此刻都集中在海族之内,只为问个究竟。
殊不知就连海族高层也束手无策。多少年了,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玄武仿若受到极大的刺激一般,真身一显,整个海域万兽哀鸣。
十荒境中无数的灵气,被强大的吸力吸入海底,卷起惊涛骇浪,不知餍足的玄武甚至开始吞吃大量的海中元兽。如今整个十荒境,人心惶惶,就连咬着牙打算找玄武问个清楚的元皇齐天,在看到玄武那几乎要将整个海域吞入口中的凶恶模样也退避三舍。
就连元月大陆此时,遍布各地的几个元皇都在修炼中蓦地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向天际的某个方向,第一次,生出胆颤心惊的感觉。
不为人所知的惨烈之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此刻墨言的所在,整个天地风雷声动,宛若灭世前的爆发一般汹涌澎湃,唯有那风暴的中心的男子,巍然不动,神色清淡。
天下风云,皆出我手,长枪一刺,舞尽乾坤。
这份从容淡定,百折不挠,天下之大,无人能出其左右。
识海处与石灵的每一次碰撞,都仿若有无数根钢针,狠狠插入他的头部。
七孔流血,仅仅是开始而已。
他的银发,每一个毛孔开始渗出鲜血,镀染了一片叫人心悸的红色无边。
前世的胸口刺字,如瀑黑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而今天的墨言,却是“血染银发如霞飞。”
可这个男子,由始至终,他的神情,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下丹田处的三兽,此刻已经稍嫌萎靡,与紫血枪相融的雷元丹的旋转亦慢慢缓了下来,如果最终他们都撑不下去,被石灵抹灭,那怕是连选择死亡,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这是墨言最不愿意看到的受制于人的结果。
墨言的双眸缓缓抬起,眸中泛红。他的脑海,随着与石灵一的冲撞,却有一些片段开始闪现。
他看到雷劈之下,酥酥粉身碎骨,他挥枪而起:灭吾妻,吾变灭了你,若要逆天,我便一逆到底。
剧烈的疼痛弥散于他的心头,仿若当时当刻。
他如何能够轻言放弃,如何能够轻言生死。
两世情路,我怎能弃你一生孤苦。即便不能坐看天长地久,我也当陪你神断,魂散至亘古。
紫血枪破体而出,手握紫血枪,墨言的气势又再度攀升,伴随着三大圣兽的怒吼,墨言竟于这苍天古木下,舞起长枪。
衣袂飘飘,身姿轻盈,墨言的动作极尽潇洒惬意,却偏偏给人以不动如山的稳重和力度。 他翩若惊鸿,不疾不徐,但紫血枪所到之处,却如雷霆爆发,一枪劈下,便有着毁山断流之威。
墨言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溺其中,那种熟悉而久违的感觉依然让他忘了身处何地何时。
仿若回到年少之时,长枪刺出,仅仅一招他足足练了半年之久。所谓招式,无快不破,无坚不摧。
仿若回到十八岁时,单枪匹马,挑战天下群雄,长枪所指,唯有一个“战”字。
仿若回到三国证武时,一杆长枪,舞尽天下风起云涌,更重要的是,这一战让天下皆知,他最深爱的女人,是酥酥。
墨言的枪式,随着如烟往事,随着喜怒哀乐或急或徐。
天地间的灵气,以极快的速度,极为磅礴的气势,聚集在他的周围处。
他若攻势凌厉,周围的灵气便锐不可挡,他若招式轻缓,周围的灵气又仿若水般柔和。
墨言的体内,此刻也发生着极为玄妙的变化。一个缩小十数倍的墨言,在识海处,同样舞着长枪。
沌蒙不再包裹着墨言的识海,而是化为一杆紫玉枪,化守为攻。
石灵简直无法相信,它认为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对手竟然气势再度攀升,更是化守为攻,最令石灵忌惮的是,它的每一次进攻,虽然墨言接的甚是吃力甚至受伤不轻,但总有部分力量,被墨言诡异地同化,为其所用。
僵持在继续,但情况却不容乐观。墨言的动作已然不如方才的游刃有余,而是略显吃力生涩。
三大圣兽吸纳灵气的速度同样开始减弱,眼神也渐渐萎靡,但唯一不变的,是那歇斯底里的坚定和战意。
光芒一闪,潮水般的灵气蓦地涌进了三大圣兽的体内,就连墨言体内他们那枯竭的真身,也骤然精神一振。
他们几乎不约而同抬眼望去。
数百米长的金色长龙,骤然盘旋而上,雷惊电鸣,斗转星移。随着它的身子逐渐缩小,三大圣兽都看清了金龙之上,还有一女子青丝随风而动,裙角飞扬,只是那星光水眸,此刻却尽是担忧,正是酥酥。
金龙的到来,三大圣兽的状态又再度逆转。玄皇更是难掩激动,龙头一低,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始父。”就算是小血儿和曼珠,此刻也收敛了平时的傲气,如同孩儿面对家长一般规矩。
金龙的双眼人性化地显现出欣慰和开怀,“果不愧洪荒五圣兽的后裔,你们都做得很好,同心协力,尤其是你们三个,更没有辱没洪荒五兽的赫赫威名。不枉当初几个老伙伴为留下一点血脉拼死一击。”金龙的双眼有些缅怀的哀伤。
酥酥眼中含泪,看着远处那全神贯注舞枪的墨言。他依然沉溺在武道世界中,对于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应。
凭着紫玉的感应,还有那一袭血迹斑斑的青衫,酥酥知道此刻的墨言,已然精疲力竭,状态垂危。
“金龙大人,他的情况如何?可有逆转的可能?”酥酥这话一问,连原本喜欢吵闹的曼珠,此刻却也一脸绝望和悲伤。
金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半晌方开口道:“石灵的取胜,仅是时间而已。对战万物初始的灵气,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古往今来,我洪荒一族,就算五兽联手,亦甘拜下风。”金龙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尽是敬佩。
“会失败对么?”酥酥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你不是说始元权杖若是复原,它定能制衡石灵。”
金龙变得为难起来,轻叹一声,方道:“是。但始元权杖已经一分为二与你们相融。而且,你体内的始元之冠,灵力大失,想要让它恢复原来的模样,难。”
酥酥转身,眼中的哀伤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持和希冀,“你说难,并非没有办法。只要能将墨言救下,金龙大人,请一定要告诉我。任何代价,我都能付出。”任何代价四个字,酥酥一字一顿,无比将定。
“即使是以你生命的代价?”金龙的话一出,三兽已经异口同声叫了出来:“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个脚印再走呗,哈哈!
境八十二
绝对不行,金龙的一句话简直激起千层浪。三大圣兽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曼珠的大脑袋更是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他们了解墨言,以墨言那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亦不愿爱妻伤了毛发的性子,如果是以酥酥的生命为代价,那墨言宁愿选择毁灭自己上数万次记。
金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和内疚,“原谅我的自私,姑娘。如果牺牲我们这所有的人,能够将石灵这个祸患毁灭,我也会毫不犹豫做出这样的选择。而如今,我唯一能够寄予的希望,便是始元权杖还有你这个叫人惊叹的夫君。”
金龙顿了顿,“若要将始元之冠复原,需以你纯灵体之躯所有的灵力相辅,再加上当年洪荒五兽灌注于我体内的灵气,二者合一,我们才能够勉强将始元之冠恢复原状。只是,”金龙骤感周围的气息阴寒得可怕,双眼一抬,才看到三兽竟然无视尊卑,一脸寒意地盯着它。这般恶狠狠的模样,摆明了若不是非常时刻不能窝里斗,怕会直接与他老人家开战。
“请说。”酥酥的声音清亮,凝神屏气,唯恐遗漏分毫。
金龙瞥了三兽那择人而噬的模样,心中轻叹一声,洪荒圣兽居然能够对一个曾经被它们认为弱小得不堪一击的人类如此忠心耿耿,忠心到连它这个老祖宗的颜面都不顾,当真是匪夷所思。
心中如是想着,金龙却对墨言越发地充满信心。能够让洪荒圣兽甘心认主,能够让沌蒙之气倾力相助,能够让如此天资绝艳的女子爱至如斯境地,他绝对是大德大能,不同凡响之辈。
金龙略微垂眸,“放心,即便如此,兰姑娘的性命还有转圜的余地。”
金龙话音刚落,周围冷冽的气氛一下散开,但三兽投过来的眼神却也绝不讨好,玄皇龙的无语,小血儿的埋汰,还有曼珠的幽怨。
三兽此刻心中是腹诽不已:“你老人家一定是太久没说人话巴不得多说几句,咋呼咋呼地唬人啊,不会伤及性命的事情你拖拉个半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什么时候了还跟青楼里的老鸨跟人砍价一样,吊着吊着胃口。”
金龙看向酥酥,声音多了一丝温和:“你与始元之冠早已相融相系,始元之冠的恢复,将抽走你全身上下所有的精,气,神。而当我将始元之冠从你身上剥离后,没有了它的守护,你会成为腐尸一具。”
砰砰好几声爆破声响起,那是三兽原本吸纳入口的灵气被金龙的一句话生生吓得给喷了出来。
三兽此刻的神色极为不善,唯恐暴躁的小血儿和不着调的曼珠发飙,玄皇龙不由地出声道:“始父,你这不是前后矛盾么?腐尸一具,还算是什么转圜余地。”向来从容高贵如玄皇龙,此刻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气急败坏。
金龙冷哼一声,“你们几个小家伙有完没完,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打断,本龙王的话早说完了。”重重哼了一声,这才重新看向酥酥,“我会将一道龙王精气导入你的体内,如此你虽会六识全失,但至少性命无碍。”
“好,”酥酥浅然一笑,“龙王大人,事不宜迟,开始吧。”
“你竟不问我如何才能重开六识?”看着三兽一脸求知欲的模样,再反观酥酥一脸淡然,金龙不由开口问道。
酥酥摇摇头,轻笑一声,“我说过,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我询问的是方法而非结果。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只要能保证他活着,在我心里,都是值得的。”
金龙的双眼中尽是赞赏,回头看了三兽一脸担心的表情,缓缓道:“六识一闭,非大契机才能够恢复如常。酥酥是纯灵体,需找同为纯灵体的女子,还需是达至元神境界的女子,将其一身灵力导入酥酥体内,”金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个过程,需是心甘情愿的献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以命易命。后者,将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酥酥眉头微蹙,轻叹一声,摇摇头,“若有此人,也断断不能这般做。”
而对于三兽而言,他们关心的唯有酥酥,其他人在他们的眼里,不拿来打牙祭就算厚待他们了。只要有这样一个人,他们定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将这件事情办了。问题是元神境界的纯灵体女子,岂有这般容易找到。
思及此,玄皇龙不由再度开口道:“始父,酥酥的纯灵之体,千百年来几乎是独一无二。如此,酥酥的恢复岂不也极尽渺茫无望。”
金龙慨叹一声,“所以我说难,便难在此。但若墨言能够抹灭石灵,始元权杖合二为一,墨言,定会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甚至以沌蒙之气的神奇,它或许能温养出一个纯灵体的女子,又或者它对酥酥的情况能另辟蹊径。这便非我等能够想象的了。”
三兽听得非常认真入神,甚至相互看了一眼,思考着金龙所言是否可行,事关酥酥,容不得他们不多加斟酌。
可酥酥对金龙的话简直置若罔闻,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古树下的那个熟悉到占据她整副身心的男子。
他的枪式越发的凝重迟缓,他那原本翩若惊鸿的身姿如今仿若陷入泥塘,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使尽浑身的气力。
但是他的枪,一刺,一扫,一劈,一斩,却依旧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不移。
这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美得叫人心疼,叫人哀叹,叫人窒息。
酥酥的眼睛一瞬不瞬,仿若要将这一幕永永远远记住,让它化为一副画卷,镌刻在她的心上,纵然她看不到,但至少会成为她心上刻骨的痕迹,永不消亡。
她能感受到他的累极,他的坚持,他的希冀。
她知道,他在等她。
缓缓的闭上双眼,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流下,酥酥轻轻说了一句:“墨言,你可看见,我来了。”
青丝舞动,酥酥整个人缓缓悬空而起,她轻轻敞开了双臂,宛若重逢的拥抱。
海棠花开,不再成朵地于她的头顶旋转,而是瓣瓣化开,仿佛粉蝶飞舞,缭绕在她的身边。
难以估量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止地流淌而来,胸前的紫光,莹莹生辉。
金龙没有想到,不需要他的指引,酥酥已然开启了纯灵之体的纳灵天赋,所有的灵力,都朝始元之冠涌去。
一声震天咆哮,金龙原形毕现,庞大的身躯将酥酥团团围住。他的身体在飞速地转圈,只看到酥酥那绝美的身子笼罩在金光之中,身外的花瓣,镀染的紫色越来越浓郁。
所有的灵气灌入酥酥的体内,即使始元之冠吸纳的速度极为惊人,但依旧有大量的灵力在酥酥的体内肆虐。灵力肆虐的筋断骨碎,还有始元之冠的循环滋养。此刻酥酥的身子所经受的,是墨言在那十日行走之间如出一辙的痛不欲生。
始元之冠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复原,而随着它的复原,一段段曾经被湮灭的回忆也渐渐闪现在酥酥的脑海中。
初次相逢,他青衫如画,彬彬有礼。
一场疗伤,他旖旎多情,风流雅致。
三国证武,他英姿飒爽,无人能敌。
萧国皇宫,他一夕白头,痛心疾首。
冰上重逢,他温润如玉,情深未改。
天罚山上,儿女绕膝,天伦之乐。
应劫之日,魂飞魄散,辗转轮回。
依旧闭着双眼的酥酥泪流满面,从来都是他为她不惜倾尽所有,从来都是他为她不惜以身犯险。
前世如此,但今世,我的墨言,我怎忍心延续你一贯的宽容和我的怯懦。
爱一个人,不是能为他而死,而是要让他活着。
所以你必须为我活着,若你真的爱我,这便是我最后的心愿。
酥酥胸前的位置,似乎已然成了天底下所有灵气的入口,就连三大圣兽,此刻亦分不到半杯羹,只能眼睁睁看着酥酥身上的紫光越来越盛,金光越来越稀薄。
墨言体内,识海处沌蒙化身的紫血枪嗡嗡低鸣,激动不已。而随着沌蒙情绪的高昂,墨言的动作似乎又开始流畅起来。
此刻的石灵,从它那飘忽不定的形状,还有阵阵低吼,便可看出它此刻的愤怒和惊慌。它的心里,已然萌生了退意。放弃墨言之身,它心不甘情不愿,但如果让始元权杖复苏,它将永无翻身之日。稍一斟酌,石灵便选择退去,将酥酥和那该死的金龙击毙。
但此刻的沌蒙和墨言,枪式前所未有的激荡迅猛,将它死死缠住。
就在石灵就要摆脱沌蒙和墨言的纠缠时,酥酥猛地睁开了双眼。
炫目的紫晕随着她的眼睛睁开一泛开,美轮美奂,天地似乎突然静止不动,时间仿佛就此停住。
啵的一声轻响,从酥酥的胸口,一个小小的紫色圆盘破体而出,美得令日月失色,却瞬间消失。
酥酥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开始枯萎干瘪。而就在此时,已然萎靡不堪的金龙却前爪往前一探,缩小刺入了酥酥的胸口处。
随着金龙的动作,酥酥的身子再度恢复了原貌,但身子后仰,已是飘飘然落下。
三兽的真身在始元之冠进入墨言体内时便破体而出,与外面的虚影重合化为原来一般模样的大小。
他们不约而同冲向酥酥准备将她接下的脚步均一顿。
青色掠过,酥酥已然落入了墨言的怀中。
墨言的身子在微微颤动,可见体内的争端是何等剧烈。
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却让三兽的心里同时不寒而栗。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酥酥,随即开始泛红,血色弥漫。
肠断,魂散,两鬓霜。
整个天地在震动摇晃,如同要离散崩塌一般,就连三大圣兽,此刻亦全数伏地,在墨言那渐渐升腾的怒火和绝望中瑟瑟发抖。
“玄皇,”唯恐惊醒酥酥般低声一呼,玄皇猛地抬头,身子一晃,将酥酥接到了它的背上。
仗枪而立,墨言蓦地低吼一声,身子一跃而起。
不断升腾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逆转,长枪一往无前,随着身体的坠落狠狠插进了地面,全数没入。
地面的龟裂以人眼所能看到的速度在不断地扩散,整个十荒圣地面目全非。地面开裂出一道道的鸿沟,无数的树木,元兽被吞噬,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让十荒圣地已然成为一片死地。
而十荒境内,亦遭遇了万年不见的地动山摇。
随着这一枪,墨言体内的始元权杖,亦直插入那灰雾之中,随着墨言的转身往下,将所有灰色灌入了下丹田处的雷元丹。
墨言体内的情况,犹如十荒圣地般极尽惨烈。
一道肉眼无法见到的灰光,在激烈的对碰中窜出墨言的体外。
数里之外的耀北辰,身子在空中疾驰,望着满目苍夷的地面,一脸的难以置信。可随之他整个人竟无端端摔落地面,不省人事。
当一切重归平静时,当墨言再度缓缓睁开双眸时,他第一个动作,便是伸出右手,不可见的力量狠狠掐在了金龙的龙首下,原本躺于龟裂地面上那奄奄一息的庞大金龙被一股巨力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熬夜熬中午,明后天要加班,我尽量努力,如果能更上一定更上。
关于字数问题,番外的一万多字不计算在内,正文当初我说大概在四十万左右,自己也有预计可能会超出一些,唉,不靠谱的大饼间歇性故态复萌,乃们多多包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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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八十三
墨言站在龟裂遍布的地面上,只看到他伸出的右手虎口张开,成掐捏状,金龙头颅微仰,气息越发的虚弱,数十米长的身子,竟然缓缓升起,龙身微微颤动,显然是力竭气虚的模样。
三兽皆一脸担心,玄皇龙硕大的龙眼更是出现一丝惊慌失措,明明知道墨言清醒过来定会勃然大怒,痛彻心扉,也想过第一个承受这波怒火的,一定是出了这个歪主意的始父金龙。但三兽却万万也没有想到,墨言的实力竟然达至如斯境界。
之前帮助酥酥聚集灵力的时候,始祖金龙的气势,那即使他们三兽联手亦只能望其项背的磅礴力量早已叫他们瞠目结舌,慨叹一代不如一代。想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岂料此刻的金龙,在墨言的跟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似乎只要墨言的手指轻轻用力,便能将天下公认最为强悍的金龙的龙首直接掐断。
玄皇龙此刻的眼神极为复杂。深吸了一口气,玄皇龙猛地垂下龙首,不忍再看,伏在地面托着酥酥的身子不敢妄动,只是那龙爪却轻颤不已,甚至深深插入地面。
在玄皇的心里,墨言定然是要痛下杀手。不拦着,它不孝,良心尽泯,拦着,它不义,兄弟反目。这两难境地,让玄皇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和痛苦。
墨言的神情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一股强劲的元力从他手上迸发。
就在此时,玄皇龙猛地抬起头来,身子一腾而起,嘶声吼道:“墨言,放过始父,我愿以我一命相抵。”
墨言根本不为所动,高举的手臂猛地一轮一放,金龙那已经凌空而起的身子,蓦然重重砸向地面。
三兽同时惊呼一声:“始父!”正欲扑腾过去,却看到墨言的身子摇摇欲坠,缓缓才重新站稳,而落在地面的金龙,原本孱弱的气息却渐渐稳定下来,看着墨言的眼光多了一份惊疑不定和感激。
这男子方才一手探出,它余力尽发,却依旧唯有束手就擒的份。他的杀气已然如实质般凛冽森寒,在它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之时他却转而将元力打入了它的体内。是化干戈为玉帛抑或是不想它死得那么容易?
墨言站定,一步一步走向玄皇龙。
他一步一顿,似乎每一步都使尽了全身的气力。方才那叫人心悸的寒冽表情渐渐缓和,清澈的凤眸似水情长,甚至那英挺修长的剑眉,仿若也在靠近酥酥的时候簇拥着浓浓的宠溺和怜爱。
他优雅却又沉重的步伐,他挺直的脊梁还有那微微握拳的双手,暗示着他所无法言明的情绪,仿佛这一走,便能走到地老天荒,便能走到那一双明眸善睐从睡梦中睁开。
海若无际天为涯,情若无边心作岸。
未散的劫云,满目苍夷的一幕,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喧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墨言将酥酥从玄皇的背上抱下,这一望,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此刻的墨言有些不一样。两世记忆的重叠,前世今生的圆满,让墨言多了一份沉淀的从容和淡泊,多了一份看透世事轮回的沧桑和成熟。
这才是完完整整,独一无二的墨言。
墨言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救了我,甚至成就了我,却未曾问我愿不愿。你可知道,我与石灵相抗,为的是我自己,为的是这一方天地安宁,亦是为了我爱妻家人一世平安。可如今,你却让我负了我最不愿负之人,伤了我最不忍伤之人。你可知道,今日我若身死,我虽有牵挂却无愧于心,可如今,我即便牵挂却无能为力。”
情到深处,难为的是相爱不能相守,相守不能常相伴,而即使相伴,却只能相思。
墨言低声喃语,仿若自言自说,只是那双眸中隐忍的遗憾和悲伤,尽显荒凉。
墨言的声音大了些:“但我墨言恩怨分明,酥酥遭此厄难,你终归于我有恩,我若杀你,岂非不仁,你是我最好的伙伴玄皇的始祖,我若杀你,岂非不义。我墨言怎能做那不仁不义之徒。”墨言顿了顿,声音蓦地拔高:“但此事,我依旧要与你算上一帐。”
三兽此刻的心是悬空了又放下,放下了又再度悬了起来。原本听到墨言对金龙的谅解,三兽大喜过望。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三人的呼吸同时一窒。
“等你恢复如初,希望能与阁下公平一战。你威逼利诱哄骗我爱妻做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