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六夫临门第44部分阅读
宠妻:六夫临门 作者:肉书屋
连忙吩咐人扶她回房,见夕兰起身走了,转头对小奴吩咐道:“去,请个郎中来!”
现在全城戒严,请郎中也不是容易的事,还好平日里和一些药铺生意上有往来,那小奴拿着拜帖找来了一位老郎中,颤颤巍巍的来见柳父,柳父与他寒暄了几句,暗暗说道:“老郎中只管看,与我说病情就是,且不能让我女儿听见,她最近心思郁结,我怕她受不住。”
郎中了解的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说完跟着小奴进房。
夕兰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真的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倚靠在床阑上,褪掉鞋子,由小奴扶着刚想躺下,柳父在外面敲门。
她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奴,命他去开门,然后又穿上鞋子下了床,柳父带着老郎中进来,关切道:“爹爹看你不舒服,让郎中给你瞧瞧。”
人都来了,夕兰不好往外撵,只好坐下让郎中号脉,那郎中似模似样的耷拉这眼皮瞧了半天,然后站起身,道:“肝火旺,吃些败火的药即可,我写个方子给你。”
小奴找就磨好了墨,那郎中果真写了方子,然后告辞出去,柳父惦记着再问问,对夕兰说早点休息,便也出去了。
夕兰越看越觉得诡异,可也没多想,小奴扶她再次躺下,结果罗帐刚撂下,柳父又在门外敲门,只好又起来,还没等下床,柳父就奔了进来,挨在床边,激动道:“兰儿啊!我的好女儿,你这有了身子怎么还不知道呢!祖宗保佑,谢天谢地!兰儿能为我林家开枝散叶!哎呀,等过了这阵风咱们可要回乡祭祖啊!”
夕兰傻了般呆坐在床上,好半晌才喏喏的开口,“爹爹,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哎呀,傻丫头,刚才的郎中给你号脉,说你有了,已经是四十多天了,你呀,以后为人母可仔细了!怀着孩子要小心!”柳父还在喋喋不休的嘱咐着,夕兰却彻底懵了。
“爹爹,停,我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这下柳父住嘴了,奇怪的看着自家女儿,心道:‘怎么孩儿的父亲是谁,当娘的都不晓得,还来问他?’
夕兰的脸腾的就红了,挠挠头不安道:“我……爹爹……我……”
柳父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平日爹爹就让你有些妻主的威严,你看现在到底与谁喝了欢郎散都不知道,这还不是你那些夫郎自做的主,算了,现在说这个不是训你,是希望你以后要严加管教夫郎们才是,至于父亲是谁,待孩子落地验血便是。”
“验……血?”夕兰傻了,难道每生一个都要验血认爹?
柳父以为女儿还小,以前又没接触过这类事情,便解释道:“咱们朝日国,女子生育是由妻主决定,所以妻主与哪位夫郎同饮欢郎散,在这十日里即可要子,十日后欢郎散药效消失,但因为有的夫郎为了得到孩儿而暗自为妻主下欢郎散,就只能得到孩儿落地,让夫郎们服下子心丸,滴血验明也就知道是哪位夫郎的了!”
“呼……”夕兰听完长长舒出一口气,暗自咬牙,等孩儿落地,看看是哪个暗自下药,这个人比烨弘棉还可恶,起码弘棉事后会说,这人却过了四十天了不曾露出半个字,活活要气死人啊!
“所以啊,我的乖女儿,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在家养胎,哪也不许去了,也不许再管朝廷那些事,别以为爹爹不知道,现在朝廷乱了,爹爹不想你有事,你不为爹爹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儿想!”柳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305】最后的较量-3
正文 【305】最后的较量-3
自从柳父知道了夕兰怀孕,便全方位保护起来,而这位老郎中从林府出去之后,便被请到了景王府,从景王府出来又被请进右相府,从右相府出来直接被一群黑衣人架走不知所踪,直到第二天午后才被送回药铺,家人急问,哪想这老郎中一口就是‘怀上了,怀上了,四十天,四十天……!’随后不管谁问都是这句话,家里人急忙为他寻来别的郎中诊治,号脉说是惊吓所至,就这样一治便是半年,半年来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这句话。
朝廷的纷争没有因为夕兰怀孕而停止,一切照旧,同年三月十六,夏蓉玉发起最后的攻势,一时间权倾朝野,风光无俩。
李瀚宇兵败,太子无力说话,成了夏蓉玉的傀儡,内阁四位重臣,李江失踪,烨弘棉继续称病告假,李月华一人无力回天,郭美颜被迫支持夏蓉玉夺权,六部九卿都在为各自的前途奔命,本来不看好夏蓉玉的也有中立或倒戈的趋势。
郭美颜听闻夕兰怀孕,带着厚礼上门探望。
咖夕兰特意在大门外迎她进来,郭美颜见夕兰如此热络,根本没因政见对立而冷落她,心里感慨万分,她相交夏蓉玉多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没想关键时刻竟然拉她下水,她在朝廷上一点亏都不曾吃过,却因一门姻亲和往日的深交而不得不站队明确,这也不是她想的,一想起这些头就痛,面上不由的露出晦涩。
夕兰见了不动声色的不提也不问,只招呼郭美颜喝茶吃糕点。
“母亲尝尝这茶点,可比那抹茶蛋糕好吃呢!”
聆郭美颜应景的拿起蛋糕浅浅品尝着,没吃多少又放回小碟子里,勉强笑道:“很好吃!我儿的身体怎么样?可有哪不舒服?母亲育有十五个孩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我。”
夕兰笑着随意道:“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是比较嗜睡,这孩子一定也是个懒的,哦,对了,母亲怎么说有十五个孩儿,我只知道有十三位姐妹,一位兄弟啊!”
郭美颜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心里的不安让她突然萌发出家的念头,人生一世,梦一场,今个儿见夕兰,便回忆起了往事,幽幽道:“我还有一个儿郎,只因生下后先天不足,身子骨弱,便送到观里寄养,谁知观内失火,等我去的时候,只剩一片灰烬了,孩子还小,若活着今年应该有十三岁了,母子缘浅,怨不得别人,唉!都是些往事了,我今儿不知怎么了,倒与你说了这些。”
夕兰见郭美颜说了,不想深问,安慰了几句便作罢。其实她还是能理解的,人遇到不如意时总想找人倾述,而有些事是不能与外人道的,便会想起一些压在心底很深的事情,郭美颜说出这些话,夕兰明白这一定是压在她心里的秘密,而她说了出来,一定是觉得现在正发生的事难以预料,所以才会毫不顾忌的说了出来。
晚上夕兰留她在府中用饭,郭美颜想了想,好像也确实不想回去,便点头应允了。
席间,柳父、于父都在上位,十分得体的招呼她,郭美颜没想到柳父不但样貌儒雅且举止沉稳,心中大有好感,不由的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下来人人皆欢。
就在夕兰等人用茶的时候,外面的小奴进来禀告,“夫人,晏公子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夕兰连忙站起身迎了出去,只见晏阳天衣衫褴褛的跑了进来,来不及打招呼,气喘吁吁道:“李将军出事了!”
“李将军?”夕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晏阳天在军中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称呼李瀚宇为将军,可对于夕兰来说就显得陌生了,所以才会怔愣住。
“李将军被人敌军劫持了,现在营中无主帅,斥候跑回来好几个就是不见朝廷有动静,我只好连夜回来,夫人,你赶快想办法呀!”晏阳天急的去拉夕兰的手臂,唬的柳父连忙用手挡开。
“天儿,你家夫人有了身孕,你可要稳当些!”
这下晏阳天怔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林夕兰,好半晌,他与夕兰同时惊呼,“夫人有喜了?”“瀚宇出事了?”
身旁众人无不摇头,这两人都是又精又灵的,怎么这会儿反应这么慢!
郭美颜惊奇的发现,晏阳天半扯开的大襟里露出一枚玉佩,通体的碧绿,上面雕刻着‘晏’字,看起来是普通人家夫郎们习惯为孩儿戴在身上的宗家姓氏玉佩,可她看这玉佩却猛然想起了自己被火烧死在观中的孩儿,难道是她最近想的太多了?
趁着两人发愣,她上前仔细辨认,这玉佩最顶端果然镶嵌着一块璀美的红宝石,她的孩儿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块,她记得当时晏郎君非要将御赐的鸡血石镶在上面,她还呵斥说红配绿,难看的很,可拗不过初为人父的晏郎君,最终还是镶了,镶嵌的师傅说虽然颜色重了点,不过倒是与众不同。
往事一幕幕如同昨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忍不住伸手去够那玉佩,晏阳天虽然身子乏了,可警备状态却是一点没消弱,见有个陌生的女人伸手过来,身子一闪躲了过去,不满的瞄了眼郭美颜,道:“你是何人?怎可如此无理?”
夕兰转回头看郭美颜,虽然也奇怪她的举动,可心里装着李瀚宇的事,顾不及旁人,急道:“瀚宇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晏阳天简单概要的说道:“我们中计了,樱兰竟然公然与朝廷为敌,设计骗李将军入局,生擒了去!这个叛徒!当初我就不应该救她,让她死在鹰窝里算了。”
“等等……,我不太明白,来龙去脉咱们进书房详谈,然后再安排如何救人?”夕兰拉着晏阳天就往书房走,走了两步发现郭美颜直愣愣的盯着晏阳天的后背看,亦步亦趋的在后面紧跟着。
【306】最后的较量-4
正文 【306】最后的较量-4
夕兰听了晏阳天的详述才弄明白,原来是李瀚宇急于求胜,樱兰又以熟人的身份蛊惑,他这才冒然出兵,中了樱兰的调虎离山之计,生擒了李瀚宇,现在赫尔寨已经拉出谷中十万精兵驻扎在汉水郡城门外三十里,军中主将被擒,副将前后排除十余名斥候赶往凤京报信,可疑的是均都音信全无,一晃近小半月,晏阳天这才自告奋勇的出了军帐,偷偷潜了回来。
书房里,郭美颜坐在侧位,眉宇深锁,她从政二十多年,像夏蓉玉这本不顾及军事而以为的在宫廷内搅的天昏地暗绝不是明智之举,现在了晏阳天-的介绍,心里又沉了几分,心道:玉儿糊涂啊!
夕兰不避讳郭美颜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虽然烨弘棉的计划风险极小,可若能拉拢郭美颜那么就更容易击垮夏蓉玉,关键时刻就看郭美颜会不会回头了,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按照夕兰猜测,烨弘棉很可能会在这几天反击。
晏阳天说完,忙问道:“夫人,现在怎么办?”
咖夕兰静静凝思着,然后看向郭美颜,恭敬道:“母亲,怎么看这件事?”
郭美颜没想到会问她意见,滞了一下,沉声道:“按理说,应该报兵部,由兵部报与内阁讨论,可……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报了也未必能及时得到解决,我的意思是,先不要声张,暗中派遣能人到前线善后。”
夕兰点点头,她的意思也是如此,脑中倏然一闪,想起了单耀祖的提议,难道真要请魏枫下山吗?迟疑道:“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可就不知道他愿意否?”
聆“谁?”晏阳天蹭的站起身,道:“我去请!”
郭美颜笑了,道:“这个人只有兰儿能请得动。”
夕兰为难道:“母亲是知道的,我不愿,也不能去请他。”
郭美颜不以为然道:“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母亲献一计给你,不用你出声,魏枫便会下山。”
“哦?”夕兰与晏阳天齐齐看向郭美颜,奇道:“如何?”
郭美颜盯着晏阳天道:“这位晏公子的玉佩可否给本官看看。”
“咦?”夕兰怔愣了几秒钟,不知怎么恍然想起郭美颜刚刚讲过在火中丧生的儿郎,她这种眼神看晏阳天,难道……?不会这么邪门吧!
晏阳天也愣了,捂着脖上的玉佩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在接收到夕兰的默许的目光后,十分不情愿的将玉佩摘了下来。
郭美颜接过玉佩在烛火下细细的看着,椭圆,雕玉兰花,上辍鸡血石,翻到背面反透一个晏字,她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晏阳天不耐烦的站在她背后,刚要开口要,郭美颜猛地转身一把攥住了他的双臂,戏剧的一幕吓了晏阳天一跳。
“儿啊,我的儿啊!”郭美颜双目含泪,脸色锵然,嘴角哆嗦的喃喃道。
晏阳天再愚钝这时也看出问题的严重了,慌乱的扒开郭美颜的手,转身就往外跑,郭美颜惊道:“去哪?艾儿,艾儿,你别离开母亲!”
夕兰眼见晏阳天仓皇的奔了出去,郭美颜凄凄的喊叫着,那声音颤哑的不像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声音,刺的耳膜有些痛,她只能摒气的看着,真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晏阳天接受,天儿……,他经历了同龄孩子未经历过的,这样的人生阅历,恐怕有太多的心酸委屈,突然冒出来的亲人叫他怎么接受?
夕兰送走郭美颜,坐在书房里等晏阳天回来,这一次,她根本没有把握,不知道天儿还会不会回来,天要亮了,小奴进来将纱灯熄灭,又往炭炉里添了些炭火,见夫人半臂倚在桌案上,垂着眼眸直点头,赶紧退了出去禀告柳父。
小奴跑出去,恰撞倒失魂落魄的晏阳天,他连忙欠身赔礼,“啊,奴没留神,晏公子?您回来了!夫人等了您一夜,到现在还没合眼,您快去瞧瞧吧!”
晏阳天一怔,抬眼看向书房的房门,小奴这才留神到他双眼通红,可见也是一夜未眠,身上的衣衫更加邋遢,额角荡着凌乱的发丝,满面风霜的呆立不前,这下也不敢多言了,躬着身子向后退去。
夕兰只是稍稍合了合眼,一听见动静立时醒来,站起身走到房门前,透过错乱的木棱,她看到了晏阳天迷茫而悲凉的眼神,长叹一口气,他心里还没有决定。
小奴们扶着晏阳天沐浴用饭,然后休息,夕兰就陪在他床前,他将眼睛紧紧的闭着,脸部线条紧绷着,好像就连在睡梦中都是不安的,他什么都不说,这样会憋出病来的,夕兰担心他,可又不知道要怎样开导。
晏阳天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醒来时很安静,扭头看了眼闭着眼睛委在床头的夕兰,心头一酸,眼睛慢慢的湿润起来,他为了绰云宫少主的地位付出的太多,一路走来只能自己承受,没有人为了她担心,更别说夜不寝,食无味,他喜欢夕兰的一瞬,也是因为温暖,周身仿佛包围着明媚的阳光,现在,他无措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是她,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有她也就够了,何必想那些无谓的?
“兰子,我等不及四年,等不及了!你能爱我吗?”
夕兰虽然很困,可心里装着事,也只是打了个瞌睡,听见晏阳天说话也就醒了,“嗯?你说什么?”
晏阳天笑了笑,脸色好了很多,轻声道:“我后悔四年之约了。”
“耶?”人道有了媳妇忘了娘,难道他是找到亲娘不要媳妇了?
“我们改成四天好不好?四天,或者四个时辰,四刻钟,我想你爱我!”晏阳天从没这样认真表达过自己的情感,眼神深邃而执着。
然而他错了,夕兰听了这番话不但没表现出感动,反而一把推开他,吓的如同一只小白兔,倏的退后好几步,结巴道:“臭小子,又乱说,你才多大?以后再乱说话,就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转身跑掉了。
【307】最后的较量-5
正文 【307】最后的较量-5
夕兰跑出房,喘息着站定,心怦怦的跳个不停,这个小p孩儿,害她心律过快,刚开始还颓废的不知所谓,一觉醒来就学会说甜言蜜语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和这些夫郎们在一起时间长了,更早熟了。在她看来,喜欢是一码事,爱是另一码事,喜欢只是个人喜好,爱不同,那可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承诺啊,这孩子,他懂吗?
晏阳天也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认真的时候总没有人配合呢?
第二天,夕兰早早起床,穿上朝服上值,这是‘陛下宾天’后她第一天上值,夏蓉玉虽没禁止她的行动范围,可对于她上朝也很意外,太子艾德端坐在大殿上,夏蓉玉站在首位,代替了李江的位置。
夕兰仍旧是站在中间位置,对于朝廷上说的一切只拿出耳朵听,不做任何言论,直到郭美颜提出朝廷派慰军监去前线探慰军队,这话一出口,夏蓉玉先是一愣,她错愕于郭美颜此言的目的,就在她发愣的功夫,李月华连忙出声表示同意,艾德顺坡下道:“可有人选?”
咖户部尚书上前一步道:“臣推荐内廷王威,此人稳重,办事牢靠,且名名声清廉,较为合适。”
礼部黄侍郎道:“臣荐礼部林夕兰郎中前往,林大人军威甚高,更为合适。”
李月华与郭美颜一唱一和道:“不如派遣内外廷,王威、林夕兰同往。”
聆艾德点点头,看都没看夏蓉玉一眼,应允道:“准了!”
一个小小的举措,在夏蓉玉还没觉察到其中的可疑之处,事情已经定了,她事先知晓李瀚宇被擒一事,可照理说将林夕兰派出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要这么说实在看不透,而且还是郭美颜牵的头,实在令她百思不解。
下值后,夏蓉玉提前出宫,将轿子拦在夕兰的车厢外,马止步,夕兰撩开帘子探头看去,有侍卫为夏蓉玉撩开轿帘,轿中,夏蓉玉微微蹙眉,揣测的望着她,半晌才开口,“你怀孕了?是谁的?”
夕兰淡淡的睨着,她有时是很喜欢和人对峙的,特别是棋逢对手的时候,眼眸中的凌厉能刺痛对方的神经,她看到夏蓉玉脸色一沉,才云淡风轻道:“弘棉已经为孩子定了玉佩。”
夏蓉玉脸更黑了,烨弘棉是她心里的刺,江山美男,早晚都是她的,恨恨的瞄着林夕兰,不屑道:“战场不是儿戏,烽火不断,刀光血影,林大人且保重,别毁了右相大人的期望。”
夕兰嘴角的笑容渐大,道:“多谢郡主关心,期望不是靠别人给的,弘棉和我想的一样,我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回来,反倒是郡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收回身子,稳坐在车厢里,也不急着过去,倒将夏蓉玉晾在了一边。
夏蓉玉气的紧要玉牙,阴冷的睨着林夕兰的马车,沉声道:“回府!”
夕兰回到府上准备行装,只待三日后国库点齐慰问品便出发去汉水郡城。
柳父知道后好说歹说的劝夕兰,可女儿就是雷打不动,一时把他气的直跳脚,夕兰安慰道:“不如爹爹同往吧,反正只是慰军的闲差,顺道还可以回老宅看看,不是挺好嘛!”
柳父听完想了想,消了火,叹气道:“只好如此。”
三日后,夕兰会同内廷太监王威点齐三千侍卫,带着米盐布棉上路,出了凤京的大门,她不但没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紧张,樱兰为什么会倒戈?倒戈也就算了,什么原因会让她非要和朝廷作对,上次离开,从她留给自己的信笺中可以看出,那时她根本没想过造反,赫尔寨与夏蓉玉配合的如此之好,到底是什么利益的驱使下呢?
带着疑虑,她的心情也愈加的沉重,晏阳天跟在身边,也是一脸凝重,他穿了一套暗卫的衣衫,墨色劲装,更显得他玉面俊朗,这几日又锻炼的有几分军人的刚毅之气,十三岁的少年看上去却已是风姿卓绝的男子。
夕兰现在根本没心情欣赏美男了,舟车劳顿,她这胃翻滚的好像烧开了水,一阵阵的泛呕,又不好因为她个人停下大部队休息,只能强忍,到车迟郡,晏阳天飞马进城为夕兰寻来话梅,她含了两颗话梅才觉得好点,奇道:“都说这孩子听话,一直也没折腾我,可着出了凤京就开始闹挺,真是个不省心的。”
晏阳天很好奇,盯着夕兰的小腹看,怎么看也没觉得发生什么变化,问道:“这里真的有个小儿吗?”
夕兰怒极反笑,嗔道:“一边玩去,小孩子知道什么?”
“谁是小孩子,再有四年我们就成亲了,夫人也会为我生育子女,哼!难道夫人要反悔吗?”晏阳天不瞒的撇了撇嘴,夕兰才见他严肃起来成熟的模样,一转眼又孩子气,笑着摇了摇头,“天儿十七岁的青春,我却已是双十年华,到时只不定反悔的是谁呢!”
晏阳天言词灼灼的道:“我不会反悔,失去你,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败笔。”
“……”夕兰顿住了,眼睛不与他直视,东瞟西瞟,希望不要受到这个小p孩的蛊惑,虽然海誓山盟是最能打动人的甜言蜜语,好在她还有定力,嗯,还好还好!
六天后傍晚,朝廷这支慰问队进入汉水郡城,营中三位副将亲自列队迎接,三跪九叩的接了太子的圣旨,分派人力将朝廷的慰问品领了下去。
可下不用奔波了,夕兰命人送柳父回老宅,她与王威、晏阳天住进帐篷,小奴打来水,夕兰迫不及待的爬进木桶,准备好好享受得来不易的热水澡。
“谁?”
身后的人一惊,林夕兰不是不会武功的吗?何意他这样的高手这么轻易就暴露了?
既然是行家也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想到这,他微垂着眼眸走到屏风后,低低的开口,“好久不见了林姑娘!”
【308】最后的较量-6
正文 【308】最后的较量-6
夕兰将棉巾搭在胸片,盖住一片雪白,水面上撒着的梅花花瓣挡住了一池,空气中只隐约露着圆润的双肩和那一头倾泻而下的墨发。
后面的人一开口,她才确定真的有人,夕兰虽不是武林高手,却是个耳目极灵的人,那人踌躇不前,轻轻挪动的脚步声被她听的一清二楚,这才大着胆子试探了一把,再一听声音,她立刻明白这是个见过的人,因为声音并不陌生。
“你是……?”夕兰没回头,毕竟赤裸着身子在水里,能不想见最好不见。
那人也是顾及女子正在沐浴,只站在屏风后,应道:“在下宋佳。”
咖“宋佳?房凌远?”她立时想起之前晏阳天提出这个人的可疑,这深更半夜,她刚刚按营扎寨他就来了,难道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吗?这样想,夕兰猛的一惊,忽然想起当时逼迫她们坠崖的是官兵,迫使她们坠崖的则是手持弓弩的赫尔寨人,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本来就是蓄谋?
“林姑娘很聪明!”房凌远见夕兰想起自己,然又不言语,就知道她想的深了。
夕兰无奈的笑了笑,道:“房公子近日来有什么事吗?”
聆房凌远在心里赞了一声,这样冷静利落的女子确实少见,不由的恭敬道:“我家首领请您过谷叙旧!”
“首领?现在你的首领是谁?樱兰?”夕兰早就听人称樱兰为首领,但实在是知道谷中内部的事情,是以才试探道。
房凌远心灵神会道:“赫尔娜樱兰,是我们现在的首领,与与林姑娘也算是老熟识了!
夕兰脑中不停的运作着,她在想樱兰的目的,不可能只是找她叙旧,难道有可能和解?想到这点她心动了,要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散去赫尔寨,那倒是天大的好事,等等,瀚宇是不是也听了同样的话才会被劫持的?
她心里理不出个头绪,兴趣缺缺道:“若我说身体不适,不想去呢?”
房凌远呵呵一笑,坦荡道:“去不去由林姑娘,请不请得到是在下的事!”
完了!他是要来硬的?对付一个弱女子至于吗?夕兰有些气恼,可又不敢发作,现在自己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掐着,还想咋蹦答,沉思道:“你什么时候送我回来?”那表情,好像两国研讨签订协议,是为了避免交接冲突而签定的。
房凌远一愣,失笑道:“这还要问林大人自己了,一切顺利在短时间内即可回来,若是……,还请大人自斟酌万全。”
房凌远的轻功也是一流的,夕兰任他抱着离开朝廷的营帐,降落地点却出乎意料,竟然是汉水郡山上的梅林观,三月的梅林观,百里透红,外观肃穆,周外环山绕翠,苍绿的松树点缀着一丝春的气息。
夕兰前脚落地,后脚就听见有人在喊:“高点,高点,再高点……”
风袭面而来,她的双眼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一路上都在马车中度日,还真不知道,汉水郡已经是三月春风起,处处柳芽青的景色了。
观里的小道士手里牵着风筝在院子里奔跑,这时候的梅林观已经清净了不少,因为战争很少有香客前来进香,落得轻闲的小道士便有了可玩耍的时间,夕兰仰头看了眼飞在高空中的紫燕,还真是栩栩如生,俏丽可人呢。
房凌远带着她去见樱兰,过了两个侧店,便拐进一条比较幽静的小径,他好像也不是很熟悉路。左转右转的,好不容易见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夕兰眼前顿觉一亮,那不是李瀚宇吗?
她刚想过去看,就听李瀚宇后面有人走出屋子,边说边道:“你且等等吧,姐姐总会来这里的,祝你逃出生天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朝廷反目,张扬作对的赫尔曼樱兰。
李瀚宇淡淡的浅笑,道:“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你与夏蓉玉合作,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她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夕兰顿住脚,没往前走,房凌远也看出两人在说话,只是听不清说什么,但见夕兰脸上一脸深沉,好像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她们说什么似的。
提起夏蓉玉,樱兰脸上现出不屑,沉着气道:“就凭她?只想着让我们借势起义,好协助她夺取皇位,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真的反了,让她就算爬上宝座也坐不稳。”
李瀚宇被绑来的这些日子第一次听樱兰主动说起这件事,疑惑的翻动着美丽的双眸,蝶翼半的一对小刷子在晨日的微薄白光下,显得迷惑而淡雅。
“你的意识是……?”
“我要让夏蓉玉后悔一辈子,何为养虎为患!当初她拉拢赫尔寨巫医不折手段的掀起腥风血雨,先是鼓动各司造反,然后散播金矿的消息,最后竟想利用二土司的女儿腹葬大海,这些都是夏蓉玉一个人的罪孽,就算天天诵经吃斋也化不去。”身后的女子渐渐走到前面,半蹲着看着眼前的李瀚宇,眼中的愤怒和鄙夷让人几乎以为是花了眼睛,认错了人,狠决的说话的人难道真的是樱兰吗?夕兰不可置信的看着骤然生变的女子。
夕兰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这次她来这里太突兀了,若谈崩了,自己陪李瀚宇一起下葬的可能大大提高了!
樱兰还想说什么,一转头似惊讶的看到了林夕兰,骤然恢复一个妹妹特有的可爱表情,依偎过来倒道:“兰姐姐你来了!快些进来吧!我和李公子等了好久呢,你若再不来,李公子可能又要去找你了!”
夕兰顺着她的目光,蓦地看到李瀚宇手脚挂着锁链,不由的攥紧拳头,气的骨节翻白,咯吱咯吱的响,樱兰竟然真不念往日情义而对李瀚宇下这么重的手。
【309】最后的较量-7
正文 【309】最后的较量-7
“目的?”夕兰脸上从没有过的严肃,傲然的站在樱兰身前,对于聪明的人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樱兰呵呵娇笑着,这笑容晃得夕兰有些眩晕,多么美好的笑,在山谷里,她就是这样和自己并肩坐在夕阳下,也是这么笑着望着自己,兰姐姐、兰姐姐的唤着,真的想不透她为什么就变了?
“我要夏蓉玉的命!”
夕兰怔住了,她清清楚楚看到樱兰眼中的仇恨,这眼神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心里咯噔一声,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咖“我想知道原因,你若还当我是姐姐。”
樱兰转瞬又笑了,“兰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为什么?我喜欢烨弘棉,那令牌我当作宝贝一样藏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找到他,就能嫁给他,结果……我遇到了晏阳天,我又想,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让他吻了我,可老天好像偏偏和我作对,这一次我又错了,晏阳天成了姐姐的小夫郎,我钟意的人一个个的都喜欢姐姐,姐姐,你说这是为什么?”
夕兰无语了,怎么说,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而且这种事万没有推卸责任的,顿了顿道:“我认为喜欢只是喜欢吧,天儿喜欢我,也许就是喜好,他还没长大,日后会明白喜欢和爱的不同,樱兰,你也还小,说爱还太早……。”
聆樱兰向前一步,猛的打住夕兰的话,痛苦道:“兰姐姐说的对,很对!我终于知道喜欢和爱不一样,可……可已经晚了,我知道的太晚了!”
“樱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兰姐姐不觉得这少了一个人的影子吗?”樱兰一双好看的眸子,好像破裂的瓷器,毫无光泽可言。
夕兰左右看了看,心沉了又沉,试探道:“新春……新春呢?”
樱兰也随着夕兰的目光左右看了看,恍惚道:“他伤心了,伤的好痛,只能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兰姐姐,我知道错了,他走了,我这里好痛,我不能没有他,可却太迟了,他不要我了!”她说着,眼泪像簌簌而落的冰凌,眨眼脸颊上浸湿了一片胭脂。
夕兰看到她的悲切,可同时也有点迷糊,轻声道:“新春不会离开你的,你已经看清自己的心就去找他吧!”
樱兰倏的指着夕兰的面额,恨恨道:“朝廷没有好人,都是卑劣的伪君子,你明明知道新春已经死了,让我如何将他找回来?林夕兰,我要夏蓉玉,我要亲手杀了她!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不能将夏蓉玉带来,我就杀了他。”说完,手指忽的又指向李瀚宇。
“你……樱兰,你明知道我们与夏蓉玉不是一起的,你要取她的命,我帮你便是,何以牵累无辜?”夕兰也火了,且不论往日情义,就算是利益在前,她也应该分的清黑白才是。
“无辜?新春就不无辜吗?你们凭什么就能罔顾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不交出夏蓉玉,我就算牺牲全族也要搅的凤国不得安宁,你不是一直是口口声声仁爱百姓吗?若不想生灵涂炭就交出夏蓉玉,兰姐姐,你有几位夫郎?位高权重,武功盖世?你信不信我都能生擒来?”樱兰自怀里掏出红色的瓷瓶,打开瓶嘴倒出一颗药丸,掰开李瀚宇的嘴灌了下去。
夕兰惊呼,抢上前几步,却被房凌远硬生生的拦住。“樱兰,你要做什么?”
樱兰见李瀚宇咽了下去,才笑着扬起头,缓缓道:“毒药,三日后不交出夏蓉玉,不用我动手,李公子就要肠穿肚烂而亡。”
夕兰的脸唰的白了,伶牙俐齿,思维敏捷,此时都宣告停产,李瀚宇银白的一张俊脸,轻轻阖上了双眼,浅润的唇紧抿,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昏迷了,可想樱兰下了多么狠戾的毒药,再看那缚手腕、脚腕上的锁链,青紫的一道道,无不撕痛她的心。
她咬了咬牙,僵硬道:“我给你夏蓉玉,你退兵投降。”
夏蓉玉罪大恶极,可毕竟是凤子龙孙,女皇已经下了旨意,贬为庶民徒留千里,将她送给樱兰,夕兰的心空空的没个底,若说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吧,人有时就是自私的,为了救李瀚宇,她也要耍些阴狠的手段了。
樱兰没让房凌远送夕兰走,两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她走出院子,脸上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房凌远脸上一时松垮下来,低声道:“一定要这样做吗?”
“不这样做,新春就会没命,夏蓉玉可不是善良之辈,我只想兰姐姐也狠决一次。”
“那……李公子。”房凌远看着座位上昏迷不醒的李瀚宇,试探道。
“不过是滋补的药丸,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会害他吗?”樱兰不屑的冷哼一声。
房凌远顿时面色通红,樱兰扭头睨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自言自语道:“兰姐姐到底有什么好呢?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呢?”
这下房凌远的脸更红了,一想到屏风上勾勒出女子凹凸有致的线条,心就像着了火,烧的他浑身发烫,掩饰道:“我扶李公子回屋。”
樱兰手一摆,铿锵道:“不用,你去吩咐下去,我军向前方移营十里,我要给兰姐姐一点动力!”
房凌远眉头轻微皱了皱,未表异议,点头应道:“是!”
夕兰跋山涉水的来到城门外,守军说什么也不开城门,她只好说有军情禀告要见王副将,那守军一听她能说出王副将的名讳,便派人去禀告,这时兵营里因为夕兰的失踪已经闹翻了天,晏阳天急的两眼通红,手执乌金锁气势汹汹的质问那三名副将,内廷太监王威本就是知道这是趟浑水,此刻干脆晒在一边不言语。
禀告的小兵到大帐,禀告道:“城门外有一女子求见王将军,说有军情禀报。”
【310】最后的较量-8
正文 【310】最后的较量-8
人就是这样,过几天好日子,她也娇贵上了,从梅林观出来徒步走回来,这会儿脚上已经起水泡了,晏阳天过来扶她,她一摆手,硬是挺直身子走进营帐。
营帐里的人一看林夕兰回来了,浓重的脸色顿时有所缓解,就算现在政见分明,个人站队不同,可这位林大人的背景太雄厚,不但夫郎们位高权重,就算和夏蓉玉一条战线的郭美颜也是她的干娘,就这层关系足见身份复杂,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这会儿见她平安回来,连忙上前关切的问候。
“林大人,末将等正想出兵讨敌,您回来就好!”王副将上前道。
夕兰淡笑着点点头,不多言,走到王威身前,道:“王大人,您对当下的战局有何见解?”
咖王威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林夕兰会问他,顿了顿,僵硬的开口道:“林大人,咱家是慰监军,只负责将慰问品送到,至于战况……,不便定论!”
“咦?”王威的回答似乎出乎夕兰的预料,扬声的看向王威,直到看的王威老脸发红,才转身走到大账的正座上坐下,端起侍卫上的热茶,慢条斯理的品着。
众人见她不言不语,一进来先是质问了王威,便把目光齐齐的看向那老太监,王威立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急急表明道:“林大人,您什么意思?您这次被劫持可与咱家无干!”
聆夕兰又“咦?”了一声,奇道:“王大人怎么知道本官被劫持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下其它几位副将均起了疑心,王威气的脸成紫肝色,道:“林夕兰,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咱家为何要害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夕兰微微蹙眉,晏阳天‘呼啦’一下将乌金锁招呼上了,懒得听他继续狡辩,手势一收,便将王威整个人抛出帐外,王副将一见,吩咐下去:“绑了!压下去听后发落。”
军队是什么地方?军令如山,一道命令,管你是王侯贵胄还是封疆大吏,在军人眼里就是一只碍眼的蟑螂,何况王威一个阉货,王副将等人已认定王威就是叛徒,懒得听他多说一个字。
夕兰见王威拖出去了,才放下差茶盏,道:“国有国法,军对的威严更不可无视,但王威必定是朝廷命官,还是押解回京吧!”
王副将等人表示同意,然后开口问怎么回事,夕兰含糊道:“来汉水的路径和时间知道的最详细的就是本官和王大人,本官这次被劫,王大人就十分可疑了,他刚才此地无银,也就证明了他心里有鬼,具体情况还是等押解回京,待刑部调查取证吧。”
王副将听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