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丑女 如菊第1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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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女 如菊 作者:肉书屋

    ,而是怕娘跟菊花担心,于是只好在外等着。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时辰,太阳也落山了,不过夏日昼长,天色还明亮的很。张杨等人换了干爽的衣裳,闹了这半天,又觉得肚子饿了,于是丫头小子们捡了些柴,生火将先前吃剩下的烧鸡和饼之类的食物热了,吃得十分香甜。

    正心焦那边没进展的时候,却见黄麦从旁边竹林里钻出来,裂开嘴巴对众人大笑道:“我回来了!”

    小娃儿们一拥而上,围着他乱问,为何从山上下来。

    张杨扒开他们,笑道:“咋这么笨哩?这还用问么,肯定是山那边有出口了。是不是,黄麦?”

    黄麦头上沾满草屑,脸上、身上还有苔痕泥土,模样甚是狼狈,却笑得一脸白牙,对着众人点头道:“嗳!这洞又深又长,还高,里面都能住人哩。我们跑了三四里路,才在山那边找到一个小出口。那洞口也小,他们出不来,我就爬出来了。从外边看,要是不留心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让他们两个从来路回去跟老爷报个信,我来跟老太太和太太报个信。”

    众人新奇不已,又问洞里黑不黑、潮不潮,乌龟有多少等。

    黄麦道:“洞里还算干净,也不大潮,也不黑,就是不点火把也是能看见路的,上面有小洞,那光亮跟筛子眼儿似的漏下来,不晓得咋弄的。洞里边有水和小沟,那水凉丝丝的。好多乌龟在洞里边。哎哟哟!从龟祖宗到龟孙子、重孙子,密密麻麻的,瞧着挺吓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见了我们也不怕,倒把那脖子伸老长,瞅得我浑身汗毛直竖。”

    说着话,他打了个寒噤,似乎回想起那密密麻麻的坚壳动物,一齐伸出黑脖子,瞪着绿豆眼儿望着他。

    张杨听了他的话后,敛去笑容,四处察看了一番,陷入沉思。

    那边,槐子也接出了黑皮等人,槐子还亲自进洞看了那些乌龟,然后才一起游回来,拖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爬上岸。

    张杨陪着他去树林里换衣裳,一边轻声对他道:“哥,我瞧这地方不错,在山上盖间院子,让人看着这地方,别让人来把龟偷了去,再把祖坟迁过来。”

    张槐听了眼光一闪,顿了下,点点头道:“也好。这谷里还能出不少东西哩。除了这桃,还有春上的时候,那林地里也能采不少野菜。这山塘里的鱼咱也没好好打理,主要是不好抽干水的,所以就没放鱼苗。又怕弄脏了水,也没种藕。谁料今儿撒了几网,倒网了不少鱼虾上来,还都肥嫩的很。往后咱们也多放些。那山上的竹笋一年也能掰不少,橡子果儿也能收不少。”

    张杨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这边挨着深山里边,山上的野物也多了些。盖个别院在这边,闲时来住几天,比橡园另有一番滋味。”

    槐子微笑道:“这山谷向阳,最是难得了。不过这事要跟你嫂子说一声,这山可是她的。”

    杨子笑道:“这有什么,横竖将来都是板栗他们的,张家的祖宗住进来也名正言顺。”

    他心道,菊花姐姐的又如何,反正他又不会眼红,总归是留给板栗和山芋的。不迁张家祖坟进来,总不能让郑家把祖坟迁进来吧?

    槐子又道:“不如趁着你在家,这两天咱们就把这事给办了。若是再往后的话,你去了任上,轻易又不能得空回家来,迁祖坟你不在家可不成。索性重新立碑,将几个小的名字也刻在碑上,让祖宗晓得张家有后辈给他们传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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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二章 福地?

    张杨想了想道:“这地方大着呢,坟地选址也是有讲究的,得请个会看风水的人来看看才成……还是等年底吧,那时,说不定老师会回来,老师是懂些阴阳五行风水的,请他老人家帮着瞧了,也省得张扬得人人都知道了。”

    槐子狐疑地问道:“夫子怎会来这,他老人家不是忙得很么?”

    张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槐子眼中爆出粲然神采,失声问道:“这是……真的?”

    张杨微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你们趁早也要做些准备,到时怕要花些银子。不可跟人说,就跟青木哥和村长商量吧,这些都是夫子熟近人。”

    槐子笑道:“若真能办成这事,花再多银子也值当。这事你就放心好了,交给哥哥。”

    两人说笑着从林中出来,槐子神色十分兴奋,见了众人,招呼他们收拾家伙,挑了鱼虾和剩下的桃子回家。

    菊花还在诧异地问黑皮,为何这里有这么多乌龟。

    槐子就对她解释道:“当初挖这山塘的时候,这山崖底下原本就有个深潭的,还不到半亩地大,也就两三分地大小的样子,水清幽幽的。我们就没管它。在这边挖了两亩地的山塘出来,又跟那深潭接通了,连成一片。如今想来,这山洞就在那深潭里面,那些乌龟早就住在这了,说不定住了几百年哩。”

    菊花恍然大悟,四处一望,凑到槐子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槐子哥,我觉得这地儿是块宝地呀!咱们……”

    她本是故作神秘地开玩笑的,却说得槐子心里一跳,慌忙握了她手,在手心使劲捏了捏,令她不要再说。

    菊花心里奇怪,却停住话头。不再往下说,又见他对跟来的下人说道:“这里有乌龟的事,就不要对外说了。你们也见了刚才那老龟,那不是一般的大,怕是有些来历的。你们谁要是不忌讳,回头惹了麻烦上身,甭说我没提醒你们。”

    众人都道,谁有那样大胆子。不要命了差不多,要是贪小利,让家里倒霉的话,那时真得哭了。

    又有人悄悄地说道。清南村这些年发了,比周围村庄都兴旺,说不定就是那年放了那老龟的缘故,又因为这老龟当时村长说好了送给太太的,是太太亲口说放了它,所以张家和郑家最发达,还出了个进士。

    众人恍然大悟,连声说是这么回事。

    菊花跟槐子听他们居然把这事这么给圆乎起来了,真是佩服的要死。这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只是委屈了张杨,人家十年寒窗苦读,如今功劳都归到这老乌gui头上去了。

    槐子心道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到处乱说,让人知道这里有许多乌龟,不定惹出什么事来。

    小葱、板栗和葫芦等人已经听奶奶说过一遍当年的事了,可是当年起鱼塘的时候。何氏并不在场,也是事后听人说的,因此,他们就缠住槐子跟菊花,要他们详细地说说当时的情形。

    槐子听了,先温柔地瞧了眼菊花,想起那会儿她还不大理会自己,他可是憋足了劲想在圆塘里捉只乌龟和老鳖。好送给她的,却被赵大嘴抢先找到了,送到她面前。他当时可是羡慕的要死,只恨那只乌龟不是自己捉到的。

    他一边回忆一边跟娃儿们说着,惹得他们笑声连连。

    张杨也十分高兴,跟一帮妻妾边走边说乡村的各种趣事。也是逗得她们娇笑不断。

    何氏看着山道上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牵了一长串,心里十分喜悦。

    就听走在前边的板栗高声唱道:“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张杨笑道:“你这是啥腔调?跟谁学的?”

    菊花猛瞪儿子,大有你敢说是娘唱的,晚上要你好看的意思。

    板栗却笑眯眯地回道:“心里高兴,随口就唱了呗!小叔真是的,乡野俚语也没听过?”

    张杨道:“乡野小调也听过不少,就没听过你这样的。”

    曹氏微笑道:“曲词虽然直白,却透着率性、洒脱之意,倒有些意思。板栗,你从何处听来的?”

    板栗道:“不记得了,小婶婶。”

    回到家,一个一个都累得很,狼吞虎咽地吃了晚饭,菊花忙忙地分派人将桃子洗净晾着,只等明天挖核煮了好晒的。

    院子里点了灯笼,照得一片黄光,丫头小子们都被使唤得飞奔不停,来来往往地忙着笑着,将所有的竹匾、筛子、簸箕都搬出来用上了。

    曹氏等人虽然累得很,却舍不得去睡,忍不住用手抄起竹匾里的桃子,笑着说明日要早些起来做桃干。

    菊花觉得她们就跟城里人下乡度假一样,被撩起了兴趣。于是对曹氏道:“弟妹还是早些去睡吧,今儿可是累了一天了,只怕腿脚有些受不住,该烧了热水泡个脚,再让兰儿帮你揉揉才好,不然明天连站也不稳当了。”

    曹氏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知为何,身上也觉得累,却不想去睡。”

    菊花微笑道:“反正明天也是要忙的,歇息好了才能干活嘛!”

    曹氏便带着几女回到三进的院子,却见张杨已经在灯下奋笔疾书,只有张林在身边伺候着。

    她神色微窘,轻唤了声“老爷”。

    张杨见她回来了,挥手让张林退下,然后含笑对她道:“我说你们那好精神,走了一天,倒还支持得住,吃了饭还不歇着,还要瞧热闹。”

    曹氏一边挽起袖子帮他磨墨,一边问道:“老爷还要写?”

    张杨点头道:“还有些时候。竹妹先去洗漱歇息,我回头就来。”

    待曹氏去洗浴后,张杨继续提笔疾书,一时又停笔思索,写写想想,直到曹氏洗漱完毕,回来又陪他静坐了好一会,他才猛然惊觉。见妻子小脑袋直点。忙放下笔,将那一沓稿纸整理了一番,放入一个木箱中,方去简单洗过歇息不提。

    前院东厢,等山芋睡着后,槐子跟菊花说了想要迁祖坟的事。

    菊花觉得有些邪门,她是不懂风水的,半信半疑地问道:“槐子哥。你觉得那儿真好?要是在那盖了别院,又把坟地弄过去,想起来有点……有点那个不对劲哩!你想啊,家门口有好几个坟包。就算是祖宗的,那也……那不是整天都要恭恭敬敬的,不敢说笑了?”

    槐子瞅了她一眼,道:“啥叫不对劲?别瞎说!你不也觉得那儿好么?”

    菊花笑道:“我那会儿是跟你开玩笑哩,你当真了?不过,要是那山谷风水真的好,咱把祖坟迁进去,会不会从此张家平步青云、家族兴旺三百年哩?”

    她前世传奇小说看了不少,难免yy起来。

    槐子虽然信风水。也很重视祖坟的埋葬,但还是被菊花的话给噎着了,哭笑不得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就做梦吧!有工夫想那长远的事,还不如把儿子闺女给教好,先兴旺个三十年还比较稳妥。”

    菊花也觉自己可笑,便点点头,可是又被勾起了猎奇搜怪的兴趣。拽着槐子胡扯了一通,猜想那老龟的来历,这山谷底下会不会埋了好东西,那山洞里会不会另有乾坤,按风水学问来看,这山谷会是怎样一种地形,能聚运气还是别的啥等等,直说得口干舌燥。

    槐子满脸黑线地瞧着媳妇。见她端起床头矮柜上的茶杯喝了口水,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再说的样子,忙箍住她腰身,往下躺倒,一边道:“再不睡。瞧你明早起得来?别想那有的没的,我跟你说个正经的事:咱派个人试试养蜂如何?你不也说过么,要是能养成了,也不说卖钱了,好歹家里不缺蜂蜜吃了。娃们都喜欢吃蜂蜜的。”

    菊花惋惜地说道:“我当然想了,怕是不容易哩。不过试试也不要紧。当初,你刚种木耳的时候,一年也收不到十几斤,后来能收几十斤。种了五六年,不也摸出了些门道?”

    槐子点头笑道:“我如今很喜欢做这些。尝试一样东西,然后做成了,变出钱来,呵呵,那时候心里真高兴。”

    他畅想着一罐一罐的蜂蜜从张家搬出去的情形,想到高兴的地方,刚要低头跟菊花说话,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于是微笑摇头,轻轻下床吹了烛火,也睡下了。

    次日,菊花本想召集佃户的媳妇来帮忙做桃干的,见家里这一帮人兴趣十足,便不再客气,将人都安排了事情,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在二门外搭了几个土灶,支上大锅,让黄麦带着两个小子烧火煮桃子;樱桃则带着丫头们挖桃核;菊花和曹氏等人则给桃子配料,再检查煮得火候,觉得差不多了,就盛起来沥干水,摊在阳光下暴晒,晒得半干再收起来阴晾。

    这么忙了两天,才将那些桃子收拾完。张槐兄弟已经去了田里,安排早稻收割去了。

    这么忙忙碌碌的,倏忽二十多天就过去了,张杨要动身去任上。

    何氏很舍不得南瓜,可又不好让他留下的,只得叮嘱了曹氏一堆的话,然后念念不舍地送他们出门。

    张杨跟槐子青木在书房里嘀咕老半天才出来,然后含笑对张大栓和何氏道:“爹,娘!三元县离这也不是很远,儿子会常常让人送信回来的。等我安顿好了,年底接爹跟娘过去团聚。”

    曹氏带着四女向公婆哥嫂拜别。

    她们眼里有不舍,却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这些日子的率性真情不过是一场梦,又或者跟菊花前世那些上班簇一样,周末出去度假,回来后收拾身心,换一副面貌上班见人。

    短时脱离红尘之外的欢悦,总是令人留恋的。也许她们一直住在这里,日子久了,失去那份新鲜,还是会跟从前一样,但这些日子却已经在记忆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吴姨娘面色最是淡然,柳姨娘也恢复了清高,高姨娘摸着脸颊惋惜地说道:“昨儿照镜子,晒黑了不少,要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呢!”

    只有黄姨娘眼泪汪汪地不舍得走,她觉得在这过得快活,就想留下来。可是,就算她天真,也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菊花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心下松了口气,等自己的儿女长大了,也是这么大一家子人,那可真是烦死了。嗯,早早地把他们分开单过,她才不要搞什么几代同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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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三章 乡曲

    一场骤雨过后,林中枝叶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珠,叶色碧绿如洗,菊花跟在槐子身后,顺着一条宽阔的大路往山上走去。

    “这路修出来好是好,也能防火,可若是修多了,势必会影响林中的寒温干湿等气候。唉,可见凡事难能两全。”

    槐子皱眉对菊花道,他本想在每块树林里多挖一些隔离带的,只是那样一来,树林倒是敞亮了,却也失去了山林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至少也是有影响的。

    菊花看看脚下的大路,不但树木被砍去了,杂草和灌木被铲去了,还用石碾子压得十分平坦,路两旁都有一尺多宽的沟渠通水。路旁的树木并没有挖走,却砍成低矮的树桩,这样就算起火,也烧不过来。不挖走,是不能太过破坏那植被,否则下大雨的时候,山体塌方也是要命的。

    她点头道:“就这样吧,再挖多了,不但影响气候,还容易破坏山上的土壤,对种木耳肯定有影响的。想面面俱到,怕是不容易。只要把沿着围墙的一圈树木砍光,真要起火,就让那一片林子烧光好了。”

    槐子道:“就是这样。先前挖的时候,就觉得乱挖怕是不妥当哩,幸好只绕着围墙砍了一圈树。杨子说,还不如在林子里多砌几道围墙,然后把围墙附近的树砍掉,也不要把树根挖出来,这样就不破坏土壤了。我觉得他说得在理,就这么干了。每年再把新发的树枝修剪一回,不让它们长高,就烧也烧不过墙去。”

    菊花再次点头,心里叹了口气,啥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一次规划完美几乎不可能,只能先这样,等发现问题再改进。

    两人到了橡园山顶的毛竹林边。找了块大石坐下,向山下看去,目光被橡树和松树遮住,看不见张家宅院,也看不见山下的田野。

    槐子笑着问道:“这些天家里人多,可累坏了?”

    菊花道:“那倒没有,就是人太多了不惯。槐子哥,等板栗他们娶了亲。咱们把他们分开单过,我不喜欢一大家子人哩。”

    张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一般人家,父母健在,是不能随意分家的。单门立户。走人情,送往迎来,多了许多事,麻烦的很。”

    菊花也觉得自己标新立异,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再说,至不济也要让他们分灶吃饭。”

    两人想想好笑,儿子才那么点大,就想到分家的事上去了。

    槐子随手从旁边的小树上扯下一片椭圆型的树叶,卷成细筒。用门牙轻轻将一端咂巴了两下,咬扁了,然后含在嘴里,吹出一道清越的声音,却是平平的,毫无起伏。

    两三声过后,方才悠扬起来。化为小调,虽然不知何曲,听来却甚为悦耳,不输林中鸟鸣。

    菊花静静地听着,心下沉静,慢慢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如今他们可是难得浪漫一回的!

    有天清晨,菊花听见曹墨竹弹琴。一时间听呆了,她好久没有听过音乐了?她不由自主地走去后院,听曹氏把那支《渔樵问答》弹完,却依然发怔。

    曹氏见她出神的样子,微笑道:“之前弹这曲子,却总不能畅达其意。在家里住了几日。心宁气静,今日随兴弹来,却领略了几分飘逸潇洒、悠然自得的意趣!”

    她浅笑盈盈地对菊花说着,淡淡言语如清流,丝毫没有觉得这么跟菊花说话是对牛弹琴。

    菊花想了想道:“我也读了几本书,看到有人对乐曲的描述,只是没机会听。弟妹弹得真好,不知会不会弹《梅花三弄》?”说完期盼地看着她。

    曹氏含笑点头,并不说话,轻拨琴弦,清音点点,扑面而来,渐至舒畅,其音清幽,似有暗香沁入肺腑。

    一曲结束,菊花心中有种冲动,很想把自己会的好听曲子哼出来,让她用这琴弹奏出来。可是……还是算了吧,这来历要如何说?

    槐子晚上回来,听菊花说她喜欢听曹氏弹琴,他笑道:“咱们比不上她们书香世家,不能全习‘君子六艺’,不过,你要是喜欢听曲子,我倒会吹些小调。咱们乡下的娃儿一般都会吹竹笛,虽然比不得她们,倒另有一种味道。”

    菊花大喜,埋怨道:“那你咋从没说过哩?我哥也会么?我都没听他吹过。”

    槐子笑道:“谁没事有闲工夫吹它?不过是小时候玩乐的东西,或者在田间地头,干活累了的时候,吹着玩。我们小时候都吹过的,你忘了?”

    菊花慌忙打岔道:“我不大记得了。你既然会吹,往后就多吹些给我听。我从不觉得山野民间的东西会差了,其实,那些名曲,好些都源自民间呢!”

    于是,两口子忽然浪漫起来,晚上槐子或吹竹笛,或吹树叶,高兴的很,丝毫不觉在曹氏这个内行人面前吹这个丢人。

    槐子先还生疏,毕竟好些年没摸过了,这几年反不如当初田间地头有闲心闲情,吹了几晚上,便越吹越熟练,只是随意的很,并不成完整的曲子。

    可是菊花却大大地夸奖他吹的好,让他兴趣盎然起来,就用心地吹一些调子出来。他不识音律,并没习过《渔樵问答》、《平沙落雁》这些曲子,可是,吹出来的小调里却带着悠闲自在的情绪和天阔地远的自然情怀,正是乡野村夫本色。

    每当槐子看到菊花听自己吹曲时眼中迷恋的神色,心中就灼热不已,此后着实用心琢磨这项儿时的玩意儿。可是,随意吹可以,若是想吹出些名堂来,那就不是他这野把式能做到的了。

    曹氏听了却新奇的很,觉得他吹得不错,但槐子不识乐理,倒不知如何指点他了。

    最后,还是张杨指点了哥哥,他既会野把式,也识得乐理,所以将专业的东西化为土法子教给哥哥,让槐子长进不少。从此后,菊花多了点精神食粮――有个活动录音机可以听曲了。

    吹完一段,两人静静地靠了会,槐子才对菊花说了他的一些生意安排:他想等丁二娶了吴英后,将两口子派到张杨身边去,一边在那边开铺子,一边帮张杨教人孵小鸡和在竹林里养鸡,慢慢地把生意和产业扩展开来。如今张家所有的东西都是靠别人来卖,这样受人掣肘,终非长久之计。

    菊花听了点头,吴英也曾带了几个媳妇上手,虽然比不上她能干,但帮张家孵小鸡还是够用了,还有王忠的妹妹王莲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两口子一道下山来往竹园去。

    槐子道:“我先叫上丁二去找吴老伯,问问他的意思。你也去竹园跟吴英说一声,看她是咋想的。回头我过去接你。”

    菊花道:“是该问问,吴英虽然能干,可是不大说话,不晓得她愿不愿意出去。”

    槐子送她到竹园门口,却见云影带着小葱和闺女秦淼,背了竹篓在围墙边采金银花,菊花上前跟她们说话,槐子则匆匆走了。

    云影看见菊花,含笑嗔道:“好好的清雅竹园,你却在里面养鸡,弄得味道难闻死了,连这金银花也带着鸡的味儿,真是大煞风景!”

    菊花听了好笑,一边牵了秦淼的手儿,一边回道:“我们农家人,哪管那许多。倒是你,这么个神仙似的人儿,怎么也俗气起来?岂不闻‘大雅若俗’,这竹林养鸡,鸡粪养林,正合了自然运转之道。若像你想的,都扫得干干净净的,那竹子也没这么秀美了。况且我这竹林每天都是清理的,也没那么臭吧?”

    云影白了她一眼道:“不跟你说这个。你来干嘛,监察她们有没有偷懒?”

    菊花摇头道:“不是,找吴英说些事儿。一块进去瞧瞧?反正你这篓子也采满了,不如进去歇会儿。”

    小葱忙道:“进去瞧瞧吧,师傅。我跟英子姑姑问问,有没有双黄蛋,要些来给淼妹妹吃。”

    秦淼高兴地脸都红了:“娘,咱们就去瞧瞧嘛,我想看看小鸡。”

    她想喂小鸡,可是娘不让,说他们家经常晒药制药,不能喂鸡鸭和猪,可是她很喜欢小鸡呢!

    菊花笑说婶婶带你去吧,便牵着她往竹林里走,一边招呼云影和小葱。

    她很喜欢秦淼。就算她心里觉得自己两个女儿够美的了,也不得不承认,跟秦淼比还是差了些。

    小葱和红椒,甚至紫茄,长得也算好看讨人喜,但秦淼不同,她不仅有她娘的美貌,却又继承了秦枫的飘逸和随性,灵动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走在林中小径上,两旁围着半人高的竹篱笆,栽了些木槿,里面的鸡“咕咕”叫着,不时地扒拉下草丛和地面上的稻壳麦芒,啄一下,也不知吃的什么,姿态甚是悠闲。

    微风轻拂,竹叶飒飒作响,林中阴凉一片,从枝叶间漏下点点光斑,随风不断跳跃。

    为了防止鸡乱窜,这竹园被划成许多小块。七弯八拐的,她们穿过好几个篱笆园林,来到南边围墙边。这里有个小院子,也是被木槿围成篱笆墙。院里一排砖瓦房,有五六间的样子。吴英正带着两个媳妇和女娃在院子里给鸡喂食。

    第五百二十四章 算计

    吴英正在院子里给小鸡喂食,忽然见太太带了云大夫来了,忙丢下手中筲箕,一边将她们往中间的屋子里让,一边去旁边的水池里洗手。

    一番寒暄后,小葱带着秦淼出去看小鸡,云影也去外边转悠,菊花就跟吴英细说了来意。

    吴英倒没有太过惊讶,太太曾经跟她说过,要提她当管事,可是这竹园原本是王家管着,不好分的,就另买了荒地,准备开辟出来种竹子养鸡,等两三年工夫就能见成效了。

    但她如今沉稳多了,既没推拒,也没贸然答应,而是细细地问了菊花一些问题。

    菊花暗自点头,便跟她一一说了自己的安排。正说着,忽听外边有声音道:“小葱,干啥哩?盯着鸡看。”

    小葱脆笑道:“爹,瞧这小鸡烂眼睛哩,也不晓得咋回事。”

    跟着就是秦淼柔柔的童音:“张叔!”

    张槐笑着应道:“嗳!淼淼,这几日咋不去橡园玩哩?红椒可想你了。”

    菊花和吴英对视一眼,笑道:“是老爷和你家里人来了,你也正好听听他们的意思,跟他们商议一番。去不去都由你。”

    吴英微微红了脸点头,站起身准备茶水,好等他们进来喝。忽有哀婉的哭泣声从院子里传来:“老爷,求老爷可怜奴婢,跟太太讨个情,若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任凭打罚,只不要让奴婢待在这地方!”

    跟着又有另外的哭诉声,好像是在跟张槐恳求。

    吴英脸色大变,气得放下茶壶,也不及让太太,急忙就冲了出去。

    只见她上回从橡园带回来的周仙儿和周媚儿跪在张槐身前,一边叩头一边哭诉,杨风儿和宋瑶呆呆站在一旁,神色憔悴,欲言又止。

    张槐看着这两个哀哀哭泣的少女。仿若受了多大冤屈似的,脸色十分难看。

    吴英的哥哥吴成和丁二站在他身后,也是黑着脸,见吴英出来了,便责怪地看向她,似乎在问你咋管的人,还闹得拦路喊冤起来了,告的还是太太。

    吴英羞怒交加。明知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大声呵斥道:“你俩干啥?还不起来哩!不想呆这地方,想去哪?好好的日子不过,自甘下贱!”

    她曾经喜欢槐子。就算不敢奢望嫁给他,想着留在他身边远远看着也是好的。

    可是,随着小喜进了橡园伺候,菊花又让她进竹园养鸡,并且时常来看望这些鸡,跟她谈话,小喜也常跟她说些在橡园听回来的道理,她才明白,女人只要尊重争气。就会获得一份专门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沉下心,用心地孵小鸡和养鸡,成了太太看重的人。好些人上门求亲,太太让她自己挑。她冷眼看了两年,就挑中了新来的丁二。她觉得丁二很好,肯定能跟当初老爷待太太一样对自己的,所以。她的心结终于解了。

    当日从橡园领了这四个女娃来,她心里明镜似的,晓得她们打得是什么主意,因此一边教她们干活,一边也开解她们,谁知她到底还是白费了工夫。

    菊花也紧跟着吴英出来了,见此情景皱了下眉头,不过却没理会她们。而是把目光投向小葱的手上的小鸡娃。

    她疾步走过去,接过那只小鸡,捧在手心细看,一边问道:“这鸡咋变得这样了?英子,这鸡是害了红眼病哩。嗳哟,还有点烂屁股!”

    英子见问。忙要上前去回话,又想起周仙儿和周媚儿还跪着哩,便对闻声出来瞧热闹的两个媳妇使个眼色,让她们去拉住两人。

    槐子见菊花捧着那小鸡仔细打量的样子,心里一动,他还没娶菊花的时候,就最喜欢看她喂鸡鸭,或者收拾菜园子了,那欢快忙碌的神情让人觉得日子充满生机和希望,也让在外劳累回家的亲人感觉到家的温馨。

    明明很美好的日子,却被这两个女人说得好像这竹园是牢笼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把这喂鸡也当成了下作的事。

    可是他的闺女和秦枫的女儿都各捧着一只快要长出硬毛的小鸡娃,担心地检查着,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难道她们比小葱和秦淼还要高贵不成?

    不想呆在竹园,她们想干啥?又能干啥?

    想着她们被人调教出来,就是送给男人,供他们玩乐的,再看她们虽然哭泣不止,却把泪眼对着他,做出一副柔弱含情的模样,他心里一阵难受恶心:不想干这些,伺候男人她们肯定擅长,也是乐意的,无论哪个男人都好,即便菊花给她们指了一条明路,她们也不稀罕。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周仙儿和周媚儿,理也不理她们,转身就往菊花那边去了。

    周仙儿和周媚儿见槐子转身要走,扑过去就要抱了他腿,放声苦求起来。

    吴成和丁二忙上前挡住,那两个媳妇也上前扯住周仙儿和周媚儿,把她们往屋子里拖,一边气哼哼地低声骂道:“作死哩,敢这么闹!你当你是公主,咋就不能喂鸡了?咱们太太都要常来这看鸡,鸡生病了比我们还上心,你算个啥东西,就装大小姐了?不干活,吃屁屙风哩!”

    另外一人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道:“那倒不见得,人家有的是本事,不用干活也有男人养。可是我听说太太放她们回去,又都不想走,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呸,丢人死了!”

    杨风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被拖进屋子,挣扎哭泣不止,可是那边的几个人却充耳不闻,正跟吴英询问这鸡害眼睛有几天了。

    菊花问道:“英子,我跟你说了,这小鸡娃喂的时候,要在碎苞谷米里拌点香油,再掺点绿菜叶子,可是这么喂的?”

    这也不是啥科学方法,不过是她记得前世农家喂小鸡娃的时候,大多都这么干,她母亲则是用碎米拌点菜油和青菜,理由不明。

    吴英忙道:“一直都是这么喂的。这个……是……怕是鸡栏没弄干净。捂出来的热病。”

    外面的鸡栏每天都有专门的杂工来清理鸡粪,但这小鸡还没长硬毛之前,都是她们亲自照料呵护的,那鸡栏也需要她们亲自清理。

    她红着脸不知如何说,因为这是杨风儿等人照管的鸡,才养几天就这样了。她养的鸡可很少这样过,就有,也顶多几只而已。这一回却是大批的鸡都害了眼睛,还烂屁股。

    可是,谁让她没管好哩,明晓得她们不中用。也没盯紧些,这两天她都愁死了。

    槐子一眼看出她的困窘,沉声问道:“这鸡是她们几个照管的?”

    英子用手绞着衣角,低头难受地说道:“也是我大意了,从没放手过的……”

    她大哥吴成叱道:“你就算让她们照看,那也要盯着才成,哪能放手不管哩。鸡栏扫没扫干净你也不晓得?就算这园子交给你们各自管一块,可是太太还不是常常来察看?为的就是怕出问题。老爷也是常去我们的木耳场子察看的。都跟你这样,丢手就不管了。那还能不坏事?”

    吴英红脸低头不语。

    丁二瞧了心里不忍,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忍不住就回头对着杨风儿她们狠瞪了一眼,怪她们害英子出错挨骂。

    菊花摆手道:“先不说那个,这鸡还不知能不能活哩。如今赶紧把各处都弄干净清爽了,再把它们分开些,原先五十只一笼子的。如今改成二十五只一笼子。生病了,总要照顾些。”

    她转头对小葱和秦淼道:“把鸡丢了,快去好好洗手,只管看干嘛,回头连你们也要害眼睛。”

    秦淼长长的睫毛一抖,慌忙蹲下身子,将小鸡放地上,叉着两手不敢挨身上。

    小葱笑嘻嘻地对菊花道:“娘。怕是天太热了,用金银花熬些水喂它们,再把鸡栏扫干净,一栏里边少放些鸡,让它们凉快些,说不定就能好。”

    秦淼仰起白玉无瑕的小脸对菊花道:“婶婶。让我娘来帮它们瞧瞧。我娘最能干了,一瞧这鸡就能知道它害的什么病。”

    云影正好从院外进来,闻言板脸道:“淼淼,娘是帮人治病的,不是帮鸡治病的。”

    菊花等人都笑了起来,她讨好地对云影道:“大神医,你今儿既然来了这竹园,说明跟这些鸡有缘,也是它们的福分。你就说个法子,也不用你操心的,咱们自个去弄药来。”

    云影笑道:“任你舌灿莲花,也甭想让我给鸡开方子。其实你也不用问我,小葱那法子就不错,你闺女能干的很呢!”

    菊花就知道她这是提点自己了,于是笑着让吴英去买干金银花煮水喂鸡。

    槐子忽然道:“今年的竹笋留多了。把这竹子砍一些去,有些地方太密了,捂住了风,这林子里就有些闷。我就觉得这儿比不上橡园凉快,怕是这也有些影响。”

    吴成也点头说是这么回事,还说他们在山上比这凉快。

    吴英便回头去安排人做这些,菊花带着两个小的去洗手,然后跟槐子等人进屋坐下闲话,一边等吴英。

    那两个媳妇正在训周媚儿和周仙儿,见吴英过去了,忙笑问这两人咋办。

    吴英冷冷地瞧了两人一眼,道:“汪嫂子,你先去云大夫家买些干金银花回来熬水喂鸡,晴嫂子带她们去砍竹子。不要乱砍,竹子密实的地方才砍掉一些。”

    汪嫂子急忙答应了,又笑着问道:“英子,跟你哥一块来的是丁二吧?长得真不错,又能干,听说都当了管事哩,你可真是好福气。”

    英子红了脸,不理她们,转头就走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挨打

    杨风儿先是见菊花捧着那小鸡左看右看,看了头还看屁股,心里不禁五味杂陈,如今又听说跟着张老爷一起来的那两个壮实汉子,一个是吴英哥哥,另一个居然是她未婚夫婿,就更加震动了。

    她原以为菊花把她们几个打发到这竹园来喂鸡,是存心不让她们好过,如今想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看得出来,吴英和她的未婚夫婿都很受张老爷和张夫人看重。

    张夫人不但对这鸡上心的很,对喂鸡的人也上心的很。她丝毫不觉得喂鸡这活计有什么下贱的,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比吴英还懂得喂鸡。

    她惹得小姐发怒生气,才争取来到张家,到底期望什么呢?

    难道只是为了张老爷的至情至性?可她刚才清楚地看到张老爷面对周仙儿和周媚儿时,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鄙夷和厌恶,怕是把她们几个当成以色事人求富贵的下贱女子了。

    杨风儿看了周仙儿两人的行径,再看看吴英,她觉得自己也许真的错了:不用给张老爷当小妾,如吴英这般,也能过上那无拘束的日子,哪怕嫁给清南村的一个村夫也好。

    若是张槐和菊花知道,当年他娶癞皮女的行为,为他们一再带来麻烦,还不知怎样生气好笑呢!

    一番商议过后,便定下了丁二和吴英去三元县的事。

    等张槐带着菊花等人离开后,吴成正色对妹妹和未来的妹夫道:“你们可不要有其他想法,这可是老爷看重你们,才让你们去的。二老爷那边,一般人去老爷肯定不放心,可是我们这些最早跟他的人,也舍不得派出去,再说这边事也多,因丁二得了老爷信任。英子又是太太看重的,才把这事派了你们。要不了几年,你俩就跟我们一样了。”

    丁二忙道:“吴大哥放心,二子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两个眼睛看得清楚的很:如今张家能干的管事不少,像大哥、刘黑皮这些人,都是老早跟着老爷的,前些日子又从贺家来了十几个人。也都有些本事,后来二老爷也带回来八个人,更是比我们这些农家娃子见过世面,所以我跟英子出去闯倒好呢。要是呆在这,有的熬。”

    吴成见他果然明白,高兴地笑道:“就是这个理儿。贺家来的人,再有本事,老爷暂时也不敢交给他们这件事。二老爷带回来的人,是要看家护院的。所以,你们俩能被派出去,那真是老爷看重你们。”

    吴英见丁二说话很有条理,跟大哥一样。比老实的二哥和冲动的三哥都出息,心里很甜蜜,起身帮二人续了些茶水,又退回一旁坐下,脸儿红红的,也不插嘴,只听着。

    吴成喝了口水。又道:“你俩往后只怕比我们都干得好,因为张家外边缺人哩。你们想,我们家管了张家大半的木耳场子,爹还管着水田这一块;刘家等于是张家的管家,也管了些木耳场子;王家小儿子就不说了,那是老爷太太看重的,太太那么多田地、竹园、鱼塘,还有喂的猪。都是王家管着。可是张家外边竟然没一个人,也就刘小四管着集上的山野斋。你俩可不是要转运了么?”

    丁二和吴英对视一眼,慌忙又移开目光,却都满脸含笑,十分高兴。

    吴成道:“二子,我还要叮嘱你几句:在外莫要眼皮子浅。做些背弃东家的事。咱是实诚人,凭良心办事,这就不说了,单说你要干了那背信的事,也落不到好,还不如跟着东家省心。钱要是那么好赚的,张家和郑家前些年为何不发家,却要靠着旁人?”

    丁二点头道:“我都听说了,肯定不会干那糊涂事。”他心道我家兄弟两个的卖身契还在张家呢,怎会做出那样的事。

    吴成这才满意,又跟两人说了一会,说要跟丁二家商议把婚期提前到九月,这样他们也能早些过去三元县。

    丁二慌忙就答应了,还说这事他爹让他自个做主,心急的模样惹得吴英满脸通红。

    送走哥哥,吴英就忙碌着照顾生病的小鸡娃,等砍竹子的人回来,她将杨风儿四人叫进屋,板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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