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七嫁第52部分阅读
丑女七嫁 作者:肉书屋
或者雨苑,可是这个人也太大胆了,难道不知道这是世女府吗?难道不知道她世女府中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吗?
“呜……嗯……”音瑟扭动着身子,并想用脚去踹床边的案台,好制造出声响。
那人却识破了她的意图,被子一掀盖在了二人身上,将她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原本搂着她腰的手更是放到了纤细的脖子上,威胁着她不要乱动。
堙音瑟所有的反抗在一瞬间停止了,因为那人冰凉的手指已用上了三分力度,她怕自己再忤逆他的意思,真的就一命呜呼。
虽然没看清这人的容貌,但音瑟可以感触得到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因为他抱着她的手臂结实有力,贴在她身子的那个身体修长紧实——
囧!这个时候,她居然在想这个!还是集中精力想想怎么脱身才好!
那人见她不再挣扎,掐着她颈子的手稍稍松开,音瑟皱眉乱转着眼珠,搜罗着可以弄出响动或者逃开的法子,但这人口中喷薄而出的冰冷气息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脖颈,惹得人阵阵悚怵,将她的思维也搅得混乱不堪。
忽然外头起了不小的马蚤动,院子里头甚至亮起了火把,接连有人走了进来,而且人数还不少。
音瑟感到身后的人如弦一般绷紧了身体,那放在她颈间的手指又用上了力道,分明是在给她警告。
“瑟儿,你在吗?”突地外头响起了敲门声,说话的是萧烬。
音瑟心里一喜,想挣扎却是徒劳,身后人的手劲在听到那个召唤时又大了一分,音瑟闭上了眸子,让心思电转,努力搜寻着既可以不激怒身后人,又可以让萧烬知道她有危险的法子。
思维正快速翻转间,身后的人突然小声的说了话,“告诉他们你没事,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音瑟听言脑子里“轰轰”的炸了开,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那人的声音——那是澹台梓煜!
“听见没有?”他的手再捏紧,音瑟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憋闷,只好点头。
他缓缓松开手劲,低沉地道:“不要耍花样!”
音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脸扭回去看他,入目一只狭长冷冽的丹凤眼,跟她心中所想完全的吻合了,真的是他。
澹台梓煜的目光除了寒冷,找不到任何情绪,他用眼神再次给她警告,而后稍稍将手从她唇上移开。
这时等不到她回应的萧烬已迫不及待地一掌推开了门,门闩被掌风打坏弹在了地上。
“瑟儿!”萧烬焦急地唤她。
音瑟耳朵里一阵翁鸣,还好有纱幔挡着,否则他看到她和澹台梓煜躺在一起会怎么想?如果是其他不认识的坏人,她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叫,告诉他她正在受着胁迫,但那是澹台梓煜,她以前的情人,并被别人以为一直对他深爱,爱得已经没了自我,所以他们现在的这幅模样,是说什么都不能叫萧烬看到的!
“萧烬,出了什么事?”闻讯赶到的楼雨过也冲了进来。
音瑟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可怎么办?
躺在她身后的澹台梓煜渐渐屏住了呼吸,以防止被那两人感觉到。
“哈啊——”情急之刻,音瑟假装打了个哈欠,将手伸向纱幔,挑了一丝缝隙,用着故作慵懒的声音道:“烬、雨过,你们怎么来了?这是干嘛?”
萧烬和楼雨过看到她从纱幔后隐隐露出的脸,
只听萧烬道:“是官府的人,抓刺客的,说是看到刺客朝着世女府的方向来了!”
“什么刺客啊,真是的,扰人清梦!”音瑟困意连连地继续打哈欠。
“难道是刺杀宁安王爷的刺客?”楼雨过疑惑地问。
萧烬回身看向屋外的人,对楼雨过点点头,“嗯!”
音瑟心里“咯噔”一声,刺杀宁安王爷的人——是澹台梓煜?
萧烬看了床榻一眼,楼雨过也朝那里看去,而后两人一个对视,同时走出了屋子,并将房门紧紧合上,他们自然不会叫这些官兵进去搜查音瑟的寝居。
“好了,这位大人,这里没有刺客,你们去别处搜吧!但不许破坏这府里的任何一处东西!”萧烬说话还算客气,但也带着不容侵犯的意思。
领头的兵将知道在这里不可造次,忙吩咐兵卒们分头搜索,但不可破坏任何东西,兵卒们领命去了。
“都走了吗?那我继续睡了!”音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萧烬与楼雨过彼此都蹙了蹙眉头,好似已经猜到了什么,却谁也什么都没说。
过了片刻,楼雨过轻轻一笑,“你好好休息!”
而后与萧烬默契地一人一个方向,分别候在了音园内隐蔽的地方,准备随时观察屋内的动静。
正文 第三七八章 找你来作伴
“好了,人走了,快放开我!”音瑟低声道,知道了身后人是谁,心情竟有些莫名的复杂。
感觉到他的身子略略放松,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也软化了下去,音瑟偷偷吐了口气,想试着推开他的手,离开他的身侧。
当她已经半起了身,准备下床的时候,澹台梓煜的手突然又爬上了她的颈项,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拉回。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音瑟本能的去反抗,双手在拉扯他的双手时,脚也跟着胡乱踢动,齿缝间模模糊糊的挤出几个字:“澹……台……梓……煜……”
就“很好,记住我的名字,下辈子来找我报仇!”他微微有些气喘,声音冰冷如刀,冷冽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的脸。
“你……为……为……什……”她挣扎着,视线里他的脸有些模糊。
“不为什么,黄泉路上,只想找人做个伴!”音尚泽已从海域失踪,他只好用她来代替,九泉之下也好对族人有个交代。
堙音瑟因缺少氧气而憋红了一张脸,意识涣散之前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事,当初奉旨扫平海域的不止有她爹,还有宁安王爷凤林瑁,宁安王爷临死前写的不是“立口”二字,而是一个未完成的“音”字,他是在提醒别人,澹台梓煜的下一个目标是音家的人,所以澹台梓煜今晚就出现在了这里。
“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床头装饰用的锁片,如此清脆悦耳。
澹台梓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一瞬间他的脸变得痛苦不堪,那碰到锁片的不是别的,正是音瑟腕上戴着的玉镯,那是他的娘亲留下来的唯一一件遗物,可他当初为了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就将玉镯送给了她。
他怔然抬起手,去触碰她的手腕,音瑟得了这个空隙,膝盖用力向上一弯,顶上他的腹部,而后迅速的从他手下脱身。
澹台梓煜痛得一声闷哼,本来他可以轻松的将她抓回,可她方才那一下,正顶在了他受伤的左肋,登时刺骨的痛楚袭来,疼得他霎间冒出了汗水。
音瑟脱离他的掌控,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扶在桌边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外面埋伏着的两人听到里头传来她的咳嗽声,同时闪身而出,但在听到她的话语时又停住了脚步。
“澹台梓煜,你想杀了我吗?杀了我,你也跑不出这里!”咳嗽渐渐平复,但她依然气喘。
床内传来他低沉的冷哼,却没有言语,他或者根本就没想着可以活着离开。
音瑟正要说话,突然床内传来起身的动静,吓得她倒退一步举起了手腕,“你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打碎了这个玉镯!”
她知道,这个威胁,一定有用。
果然,床里安静了下来,传来他带着几分痛苦几分愤恨的低吼:“还给我!”
“不还!”音瑟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朝门口移动,她知道以他的速度定然可以在她还没走到门边就将她抓回,所以她只能用这个玉镯牵制他,扰乱他,而后伺机快速逃脱。
屋外的二人自从听到“澹台梓煜”四个字时就定在了原处,他与音瑟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们不知该如何来插手。
“还给我!”澹台梓煜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喘息声也跟着急促。
“这是我的东西,如何用个‘还’字?”音瑟开口乱言的拖延着时间,点点向着门边蹭。
就在她伸手已经可以够到门扉,准备拉门而逃时,突然“砰”的一声响,澹台梓煜整个人正从床上滚落下来,口中仍道:“给我!”
音瑟有一瞬间的怔愣,因为他不是饿虎扑食一样的朝她扑来,而是缩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从他的身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外流,沾湿了地面。
“你……”音瑟缩回了准备推门的手,愕然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话完她匆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果然白色的中衣上染上了什么的东西,在月光下呈着黑色。
“与你无关!”他一手支地,一手抚着膝盖,终于可以将身子撑起,摇晃着向她而来。
音瑟的心里一下子纠结开了,要不要管他?要不要救他?他是来杀她的,她根本就不应该救他,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倒下,她也做不到!
“你们也在?”忽然外头响起了北堂兮的声音,音瑟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又来做什么?
“你来找他?”萧烬看到了北堂兮,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北堂兮轻轻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该不会是那女人想保护她的旧相好,叫你们在这里特意拦着我的吧!这——”
“北堂!”楼雨过皱了眉头阻止他,“不要乱说!”
北堂兮正了正神色,言语当中带上了严肃之意,“不是最好!这是我和凤袭柠之间的最后一单生意,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凤袭柠要杀了他?”楼雨过一脸的不解,“他明明是她的心腹!”
“谁叫他心急刺杀了宁安王爷,坏了凤袭柠的大事!若是被皇上查出宁安王爷是被她的侍郎所杀,那可是大祸,所以再怎么喜欢,也不得不舍了!你们也知道,那女人可是相当的心狠手辣!”北堂兮含笑说着,目光瞟向门扉,仿佛知道她就在那层门板之后,而故意说给她听。
音瑟慢慢将视线落在那个走到一半却靠在了墙边的他身上,低声道:“你杀不了我了,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澹台梓煜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知是否凝聚上了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朝她扑了过来,音瑟一慌之下被他扑了个正着,“啊”的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门外的三人听到喊叫,不约而同的闯了进来,一柄微微轻颤着的盘蛇软剑,准备无误地抵上了澹台梓煜的咽喉。
正文 第三七九章 不想让他死
澹台梓煜看到由外进入的三个人,轻哼而笑,染了血的左手慢慢向上抬,音瑟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颈子。
北堂兮的剑尖则更递进了一分,用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道:“我相信你的手一定没有我的剑快!”
由于音瑟背靠着墙壁,澹台梓煜几乎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北堂兮站在门边,一剑横在澹台梓煜身前,同时也令音瑟不能动弹,而萧烬站在北堂兮身后,这样的位置,萧烬想上前去拉她都没有办法。
“瑟儿,到北堂身边!”寻不到可以碰到她的位置,萧烬只好如此提醒。
就音瑟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什么在彼此心里发生了碰撞。
北堂兮凝望着她,本来他可以伸手将她拉过,但却只是不动的期待着,期待她能主动站到自己身边来,音瑟犹豫了片刻,仍是倔强地别开了脸。
“音音!”楼雨过皱眉唤了她一声,意思是叫她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别扭。
堙此时澹台梓煜那抬到了一半的手突然沉了下去,音瑟心里猛地一颤,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会不会死了?
“喂——喂——”肩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压得她跟着向后倾倒,还好她身后是墙壁,不至于跌倒在地。
楼雨过与萧烬见状,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将音瑟跟澹台梓煜分开。
“瑟儿,怎么样?”萧烬关切地将她上下打量,又略带上了责备地道:“方才为何不听我的?”
音瑟下意识地抚了抚颈子,“我没事!”却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
北堂兮看着剑尖下已完全没了反应的人,慢慢收回软剑,皱眉问向楼雨过,“死了?”
楼雨过将手指伸向澹台梓煜的鼻端,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说完,他快速的封了澹台梓煜身上的几处|岤道,阻止他继续流血下去。
“交给我吧,我会给他一个痛快!”北堂兮将软剑盘于腰间,沉着声道。
楼雨过迟疑了一下,看向萧烬,萧烬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这个人一直没做过什么好事,还处处与他们为敌,更对音瑟下此毒手,但现在,他十分不想成全凤袭柠,留着这个人可以让她担惊受怕,更甚者会乱了阵脚提前动作,这对于王爷,可是相当有利。
“把他交给我!”北堂兮见楼雨过犹豫,又再重复了一遍。
“不要杀他!”开口说话的是音瑟,众人全都诧异地看向她。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明明他要杀死自己,可她却不希望他死,或许是心里真的对他有些亏欠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年她的父亲血洗海翼族,那是铁铮铮的事实。
“我去找楚凉!”三人的视线有些灼人,让她一时无所适从,急忙闪身出门,朝楚苑跑去。
萧烬与楼雨过没说什么,早料到了她会这么做。
但北堂兮的心里却一阵闷痛,对待一个抛弃了她的人她尚可如此,对他为何就是那种态度?
他虽然没给过她承诺,但也没说过任何抛弃她的话语,当时不过几个月未见,她却完全好像变了个人,对他陌生得不能再陌生,有了他的孩子不但不承认,反而越加的疏离。
他阅女无数,却真的搞不懂她的心,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楼雨过将昏迷过去的澹台梓煜拖上床,此时萧烬取来火折将灯火点燃,霎时满室通亮,楼雨过看着一床触目惊心的红色眼皮跳了一跳,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还能有几分生机?
“我们不会将他交给你!”萧烬将灯芯挑大,淡淡地道。
北堂兮的神色一瞬间变换,从遥远的冥想中回过神来,一笑道:“那我岂不是无法交差?”
“各为其主,对不住了!”萧烬背负过双手,转过脸来面对他,“更何况还有瑟儿的意愿在里面!”
北堂兮一扬手,否认地道:“我是为钱财卖命,谁出得起价钱我就替谁办事,不存在谁为谁主的问题!”
萧烬勾唇一笑,“可是有我们两个在这里,你想带他走,可能性为零!”
“不带他走也可以!”北堂兮将双臂环于胸前,倚靠在了门边,“只要我回去,说澹台梓煜藏在这里,效果也是一样的,我一样等同于完成了任务!”
萧烬眸色一暗,陷入了沉默。
那边音瑟刚出院子不久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贺兰楚凉,他听说官府来抓刺客,担心音瑟被波及,连药箱都带在了手上,此时刚好不用音瑟再跑一趟去取了。
“瑟儿!”贺兰楚凉看见她就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看到她平安无事,放心的接连吐气,“你没事就好!”
音瑟回抱了他一下,急忙松开,“我没事,但有人受伤了,你快跟我来!”
贺兰楚凉点点头,想也不想的就跟她前行,对他来说,不管受伤的人是谁,哪怕是他最厌恶的凤袭柠,他都有可能会出手相助。
音瑟拉着贺兰楚凉进门,看到倚在门边的北堂兮时顿了一顿,而后快速越过他奔向床榻,“楚凉,他出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你快看看!”
楼雨过将床前的纱帐挑开,挂于两边,“我刚刚为了封了|岤道!”
贺兰楚凉并不认识澹台梓煜其人,看到他躺在音瑟床上,不免怔愣,“他……”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想看着他死在我面前!”音瑟皱眉快语道。
贺兰楚凉也没有细问,毕竟救人要紧,忙打开药箱,“瑟儿,叫牡丹去烧水,再多取几盏灯来!”
“我去!”楼雨过按住了正要起身的音瑟,对她一点头,而后去寻下人。
萧烬将屋内唯一的一盏灯放到床边的案台上,并顺带拉走了音瑟,“我们到那边等!”
音瑟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随着他去了窗口,视线一瞥,再次与北堂兮相对,只觉得一阵头痛。
正文 第三八零章 清晨的温存
“只要他人在世女府,我是不会让你将他带走的!等他伤好了离开这里,要生要死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她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不是在她眼前,随便他们如何折腾,眼不见心干净,但见到了就不能不管。
北堂兮神色一凛,旋即发出了带着嘲讽的轻笑,“想不到你还很念旧情!”
音瑟一眼朝他瞪过去,“我念不念旧情是我的事,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原来是嫌我管得宽了!”北堂兮看起来笑得很是无所谓,“那好,就让凤袭柠来管,我的任务完成,也可以离开了!”
就音瑟心里头颇有些不悦,轻喊道:“随你如何跟她回禀,这人我是留定了!”
北堂兮脸上的笑容扩大,在对着她笑了片刻之后慢慢的转身,当视线对上门外漆黑的夜色时,笑容顷刻消逝,没有再说一句话的纵身离去,黑色的身影立即便融入了落寞的黑夜当中。
音瑟告诉了自己不要去看,但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他而去,待完全看他不到时,重重了闭起了眼睛。
堙萧烬的心里微微发沉,看着她那般模样,还是伸出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轻拍她的背,“放心吧,北堂的为人我还是有些了解!他会跟凤袭柠说刺伤了澹台梓煜,但却让他跑了!”
音瑟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累了,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休息?”
虽然听起来是个问句,但实则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萧烬一笑点头,“嗯!这里就先交给雨过和楚凉吧!”
这时吩咐好下人的楼雨过从外头回来,看到音瑟因那两个人而疲惫的样子,不免也跟着忧心,“你们去吧,这里有我!”
音瑟感激地对着他抿唇笑了一笑,依偎着萧烬的身子朝外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贺兰楚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是不停的在做噩梦,夜里惊醒过几回,在萧烬的安抚下睡着之后又会再此进入可怕的梦魇。
她梦到曾在她梦中出现过的幽魂,满脸血泪的挂在远方不知对她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她的话语,却能很清晰地看见她眼中汩汩外冒的鲜血,那么鲜红,红得她在梦中都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还梦到她手执长剑站在空旷的土地上,在她的脚下,是层层叠起的尸体,她手中的长剑几乎变成了黑红色,液体从剑尖滴滴下落,滴上自己的鞋面,她全身都是血红,可没有一丝血迹是属于她的。她看到父亲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远远的望着她,脸上是无可奈何的哀恸。她还看到了澹台梓煜,他眼里的仇恨那么的狰狞可怖,比她脚下那些血淋淋的尸首更加的吓人,她忍不住一个哆嗦,丢下长剑拼命的奔跑,奔跑,再奔跑……
一整晚,脑子里都是这种充满血腥的梦境,她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真正醒来的时候,看到萧烬正为她擦拭汗水,而她还犹自因为梦魇的痛苦而大口的喘息。
“你做了一晚的噩梦!”萧烬摸着她的头,轻轻叹气,“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音瑟看着从外头射进来的晨光,大松一口气的将他抱住,“好可怕!”
“没事了,只是梦而已,醒来就好了!”萧烬扔掉手中巾帕,重新滑躺回锦被,将她揽紧在怀中。
音瑟将双手伸进他的内单,触摸他身体的热度,慢慢安下心来,“今日晚些出门,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今日是王爷彻底‘康复’的大好日子,我们还要去祝贺的!”他轻笑着去触摸她的脸。
经他这么一说,音瑟才想起这件事,“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萧烬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寻找着能让她忘掉恐惧的话题,“吟邈师叔妙手回春,此番更是声名大噪了!”
音瑟果然被他给逗笑,抽出手点上他胸前的红豆,“浪得虚名!”
萧烬舒服得一叹,捏起她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眉眼中带上一丝邪气,“不许乱碰,今天可是有要紧的事要做!”
“要紧的事吗?”音瑟扬眉对他挑衅,“那么多人去祝贺,也不在乎少了我们两个!”
“且不说我和王爷的关系,即便是走走场面,我们也需去得!”他放开她的下颌,拍了拍她的肩,当真准备要起床。
音瑟经历了一晚上的胆战心惊,难得稍微安心了一点,还想与他温存片刻,他却要起身出门了,哪里肯依,便撒娇地将他拽回来,一翻身滚到了他的身上,“现在还早呢,再多躺一会儿嘛!”
萧烬拧了一下她的鼻头,“若不然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你跟雨过随后!”
“那怎么行?”要是她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再睡的。
“好了,快起吧!”萧烬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轻轻将她推开。
音瑟偷自咬了下嘴唇,顺着他的意将身体离开少许,但却不是翻身起床,而是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在他的身上向下滑去,滑到他的腰间方停止。
萧烬怔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感觉到锦裤内滑进了一只柔软的小手,“瑟儿?”
音瑟没管他,被子里传出一声不怀好意的笑,而后她的舌尖便碰到了他的顶端,在某一处令人不自觉酥颤的地方打转画圈。
上方传来他口中抑制不住的粗喘,她再流连了一会儿突然钻出被子,恶劣地问:“还起床吗?”
萧烬忍了忍在她手下不断传递而来的快感,故意地道:“自然要起床!”
音瑟禁了禁鼻子,重新钻回了被子当中,张开了口,埋头于让他浑身燥热发烫的情事。
亲们希望多看萧美人的~嗯嗯~那就稍微加一点迷你的~汗滴~
正文 第三八一章 有美男服务
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按上她的头部,抓揉着她的秀发,上下滚动的喉结显示出了他此刻的兴奋。
音瑟烫红着双颊,糯声问道:“怎么办?变大了呢!”
“怎么办……”他一边喘着一边捧起她的脸,突然双手用力将她提了上来,“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音瑟却借机逃开,滚向了床脚,嬉笑着道:“我们赶紧起床吧,去晚了可不好!”
“怎么?将我的火挑起来就想不管了吗?”萧烬哪里肯放过她,长臂一挥就重新将她捞了回来。
音瑟捣蒜似的点头,“嗯嗯!你有听过放了火再去救火的人吗?
“是没听过,但我听过放了火的人被抓现形!”他斜勾着唇角,一把扯开了她的前襟,“既然你不肯救火,那就连你一块也拉进火里,如何?”
“啊,哈哈,我反对!”音瑟笑着阻挠他,却难阻他的手掌带来的阵阵颤栗。
“反对无效!”话音一落,她的亵裤已经不翼而飞。
音瑟急忙去拉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不去铄王府了吗?”
萧烬将碍事的被子踢到脚底,翻身压覆了上去,邪眸中燃起燎原的火,喑哑地道:“解决了你再去!”
“什么解决呀,说得跟上刑场一样!”口里虽然这么说,但这种另类露骨的说辞却令她更加的兴奋。
她正抱怨的瞬间,他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音瑟睁大了眼,“还没有做前戏就……啊……”
他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喘,俯身在她微张的唇上亲了亲,斜眸一笑,“时间有限,所以我们还是抓紧点好!”
“你分明是故……嗯……意的……”音瑟抓着身下被单,身体随着他而上下摇动,唇中渐渐飘荡而出动人的音符。
“这是对你点火的惩罚!”他低嘎着声音道,动作忽然快速而猛烈。
音瑟正要开口驳斥,却被他的吻给堵了住,一场香艳的激|情戏,正在上演……
音瑟将自己整理好的时候,萧烬早已去寻楼雨过和初六了,连贺礼都搬上了马车。
她揉着发酸的腿,心里暗自嘟囔,男人果然都是不能勾引的,惹急了搞不好会,显然他是s,她是,如果她想做s,那也只能在贺兰楚凉身上试验了,楼雨过那里恐怕都行不通,更别说强势的萧烬了。
“夫人,要不要将早饭端来?”在烬苑伺候着的丫鬟茉莉前来相问。
“不用了,你送些糕点到马车上就好!”现在再吃早饭可是真的来不及了。
茉莉应声去了,音瑟随后也出了门,想在临走之前去音园看看,不知澹台梓煜现在如何。
到了音园的时候,看到雪和风二侍卫正守在自己的房门口,不禁怔了怔,但片刻就了然,想是萧烬要他们来保护澹台梓煜的。
二人看见音瑟行了个礼,音瑟对他们点头笑了一笑,推门进去的时候,扑鼻而来一股浓厚的药味跟血腥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夫人!”守在一旁的牡丹看到音瑟进来,小声的上前招呼。
音瑟刚想问她怎么了,就看到了在椅子上单手拄头睡着了的贺兰楚凉,“楚公子……一晚没睡吗?”
牡丹点点头,轻声道:“那位澹台公子一直在发烧,楚公子就守了他一整晚,直到早上烧热才有些退去,但楚公子还是不放心离开!”
音瑟心疼地看向那个闭眸坐着的人,自己一早还在胡闹,都不知楚凉一夜未睡的替她照顾那个不值得照顾之人,心里头阵阵内疚。
“楚凉……楚凉……”音瑟走上去,小心地抱着他。
贺兰楚凉是轻眠之人,她这么小声的唤,他便醒了,看见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音瑟坐在了他的怀中,触碰着他的眉眼,“是我不好,让你一夜未睡!”
贺兰楚凉不以为意地摇头道:“这没什么,以前我为人治病,都有过三日未合眼的时候,这不算什么!”
音瑟低下头,片刻撇向自己的床榻,那里如今被澹台梓煜给占领了,“他还没醒吗?”
“伤势较重,恐怕要昏迷几日了!”贺兰楚凉担忧地道。
昏迷几日?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比较危险的。
“会不会醒不过来?”伤他的人是北堂兮,说是轻伤那几乎不可能。
贺兰楚凉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骗她,“不好说!”
音瑟沉默了一阵,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轻轻将他拉起,“今日别去医馆了,好好去休息,这里交给牡丹,若有什么事,她再去叫你不迟!”
贺兰楚凉想了想,他能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看澹台梓煜的造化了,便点点头,遂了她的心意,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音瑟头枕在楼雨过腿上,脚搭在萧烬的身上,半闭眸子享受着两大超级美男的亲手按摩,舒服得直想大叫。
“我这个样子,像不像魔教的女魔头?”电视里的女魔头都是这样,前后左右一堆美男簇拥着。
“很像!”萧烬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音瑟轻叫了起来,他则一笑将她的腿从身前拿开,坐直了身子。
楼雨过也将手松开,将她的身子抱向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头还疼吗?”
音瑟也不好意思再劳烦他,笑笑道:“好多了,不疼了已经!”
萧烬撇唇一笑,将视线调往别处而后又调回来,“她好好的,哪里会头痛?分明是骗你我做她的免费劳工!”
音瑟撅起了嘴巴,“干嘛非要说出来,你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萧烬不跟她斗嘴,掀帘看了看外头,“快到了!”
音瑟伸了个懒腰,“这么快啊!”有两个美男服侍着,好像路途也比平日更短了些呢。
正文 第三八二章 特殊的待遇
“那边的马车里会是谁?”楼雨过借着车帘的缝隙看向外头,一辆奢华但不失庄重的马车正从旁经过,看那方向也是驶往铄王府。
音瑟也顺势瞥了一眼,百无聊赖地道:“肯定是个皇族!”
“衍月使节!”萧烬放下车帘,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你怎么知道?”音瑟抬眸看他,“莫非你认识?”
就萧烬摇摇头,“车后的护卫队穿得是衍月的兵服!”
楼雨过像回忆什么似的感叹,“以后再想见衍宸,不知何年何时!”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年,虽然跟衍宸没有过多的交集,但终究相识一场。
音瑟听到这话,一扫适才的疲倦慵懒,正色道:“我想去见见我爹!”
说来自从上一次两国交战后,她的父亲和兄长便被悄悄送往了衍月,若不是她刚刚生产,肯定要立即前去看望的,此时听楼雨过提及,所以就顺道说了出来。
萧烬知她心意,也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便点点头,“去是可以,不过此时两国关系表面平和,实则内里僵持得厉害,如果不是以着出使的名义,怕会有危险!”
“那我去找皇上,让她像上次一样答应我出使不就是了?”这个凤飘零应该不会拒绝。
“不可!”萧烬蹙眉,“在这种时候,皇上是不会随便派人出使,更况且没有什么大事,你以什么名义出使?”
“那当初不也没什么大事吗?”音瑟倒不以为然。
“当初两国的关系可跟现在不同,皇上如果将你视为自己人,是绝不会允许你冒然前往的!”萧烬分析着。
音瑟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自语道:“那我只能乔装着去了!”
“嗯!”萧烬对此表示同意,“要去的话,只可私底下偷偷的去,不能打官家旗号!”
几人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楼雨过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到了,我们下车!”
萧烬率先跳了下去,站在下方张开双手接她,楼雨过便将她整个抱了出去,交给萧烬,整个过程就像是接力赛,音瑟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手中的接力棒,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萧烬将她放在地上,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今日达官显贵差不多都来了,你要庄重,知道吗?”
音瑟撅嘴瞪他,“我很轻,装重也装不起来!不信你再抱抱看?”
萧烬无奈一笑,正要再纠正她,旁边刚好有人来跟他打招呼,便寒暄了起来,音瑟轻哼了一声回身去找楼雨过,挽着他朝内走。
谁知楼雨过将她的手轻轻推开,也说教了起来,“虽然为夫很喜欢你这样,但今日场合不同,你的身份可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
“怎么一个个都跟老头子似的!”音瑟不满地叹了口气,但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手,整了整衣襟,端庄大方的踏入了铄王府。
这样的场合,音瑟是没什么兴趣的,她唯一想看的就是,恢复本原色彩的慕殇然,是何等的模样。
正堂内的人络绎不绝,来来回回的穿梭,想必慕殇然就是在那里,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情景——
他坐在轮椅上,半垂着头,发丝划过肩胛,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一双苍白纤长的手裸露在外,看上去有那么些的叫人心疼。
那时她只觉得他是个病秧子,很可能会命不久矣,从来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没想到自己会与他有那么多的纠葛,也没想到,他运筹帷幄,或有一天将手持天下。
“世女!”身旁突然有人叫她,音瑟忙回神,原来是澜隐。
“诶?萧烬和雨过呢?”这两人刚才还明明在她身边,她不过出神了一会儿,这两人就不见了。
“二位公子被人拉去那边了!”澜隐抬手指给她看。
音瑟顺势望去,果然萧烬和楼雨过被包围在一群人中间,有男有女,且女子居多,“呵,果然是招蜂引蝶啊,还是藏在家里比较好!”
澜隐轻轻一笑,“世女多虑了,二位公子其实很不情愿,但人情场面上的事,还是得做足了!”
“是啊是啊,很多人是得罪不起的!”音瑟砸吧了一下嘴,“我要不要也过去掺和一下?”
澜隐再次轻声的笑,“世女还是随我来,王爷有请!”
音瑟怔了一下,嘴角的笑有些不自然,“王爷……不是在正堂忙着呢吗?”她看到那里人多,就没有跟着凑热闹。
“王爷知世女不喜欢那等场合,所以……另外为世女准备了休息之处!”澜隐道。
音瑟脸上的笑僵了一僵,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抬头朝正堂一看的瞬间,瞥见一青衫人也在向她这边看来,可是只是那么一瞬,他的身影立即被其他人给淹没,虽然只是一晃即逝,但她知道那朝她看来的人,是慕殇然。
与此同时她还注意到,正堂内有另外一道视线也在盯视着她,那是凤袭柠。
遂扭过头看向澜隐,“那就有劳你带路了!”
澜隐一闪身,“世女请!”
澜隐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殇筑内的书房,“王爷说,书房内的书随世女的喜好翻看!”
音瑟笑了一笑,“是怕我无聊吗?”
澜隐也一笑但没回答她,只道:“世女请自便,属下先告退!”
音瑟对着他点点头,而后在书房内随意的转了转,最后坐在了窗前慕殇然写字的地方,不期然就想起了他曾写给她的那句话:从此音尘各悄然,聊将锦瑟记流年。
她至今还是不懂,他那句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摊开了宣纸,一笔一划地将整句话都写了出来。
正文 第三八三章 一瞬间错过
在写到了“瑟”字之时,她握笔的手突然停顿了住,视线仿佛被粘贴在了那上面,耳边传来心脏跳动的怦怦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安。
这里面,有她的名字!
可是……即便有她的名字又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副送给她的字联而已,既然送给她,自然要有些什么含义吧!
这样想着,她轻吐了一口气,或者他在送给别人的时候,也曾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刚刚一定是想多了。
就前方浅浅而来的脚步声将她从游离不定的神态中惊醒,蓦然抬头看去——
窗外绿树成荫,偶尔飘来花香淡淡,那身着竹纹青衫的人,仿佛从画中向她走来,画面一转,仿若回到了那天的场景。
那时是他被框在窗子之内,像极了一副装裱好的淡墨山水,而今她在框内,他在框外,可怎么看,能够裱成画卷的,仍然是他而已。
“呵,还是没什么长进!”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那双恍如包容了蓝天大海的眸子,正带着笑意地注视着她笔下的字迹。
音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颊上不由飞起一道红晕,匆忙将写了字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盛废纸用的瓷器里。
慕殇然薄唇淡抿成一条好看的弧线,转身由门跨了进来,音瑟正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按住,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让她无法起来。
音瑟看着肩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喟叹,打趣着道:“男人的手也能生得这般好看,王爷,你这样会让身为女人的我嫉妒的!”
慕殇然一笑出声,而后缓缓将她的手提了起来,放在他精致却不失男人宽厚的手掌当中,目光沉静不含任何杂质,仿佛只是为了纯粹的欣赏,让音瑟想找个理由抽手回来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