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锄禾日当午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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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锄禾日当午 作者:肉书屋

    便多了不只是一分。

    且自从这田小午他们来了,这渡头上的男人们谈论的话题便由她王黑妹变成了那个卖串串香的白妹子,那些个看腻了她模样没什么新鲜感的臭男人们这几日几乎都不光顾她的茶寮,反而一日三趟的往田小午那边的摊位上跑,对田小午是赞不绝口,王家姑娘越听自然越不是滋味,见到田小午恨不得踩到脚底下跺两下才解恨。

    随着田小午生意的蒸蒸日上,这王黑妹的嫉火终归是压不住爆发了。

    这王黑妹虽然是姑娘家,可自由在这渡头讨生活,手段可不是吹出来了,尤其是在她们那穷山村,也是出了名的带刺的花,又狠又辣,可不好惹,可偏偏有些男人还就吃这一口,见那王黑妹那油亮亮的晃动的一头黑发跟那扭得够味的小屁股便脚软的很。

    这王黑妹很是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那些盯着她的小身板死命的咽口水的汉子光棍们的目光意味着啥,说实在的,她骨子里还是极享受这□的仿若要拔了她衣服的目光的。她回了趟村子,敲了敲村里几个平日里只会喝酒赌钱的莽汉光棍二流子的门,几句香软的好话,几滴委屈的眼泪,几声叹息,便将这些人的魂魄给勾了个七七八八,这王家黑妹又许了事成之后的答谢银钱,这些平日里不正干的家伙们更是求之不得拍着胸脯便应承了下来。

    随后便跟着黑妹来到这渡头,说是有他们弟兄在,不出三天,非逼得这不知好歹的摆摊子的泥腿子一天也呆不下去滚蛋不可!

    这伙人虽是不务正业,可这渡头毕竟不是他们横行霸道的村子,自然也不敢太过造次,所以便采取了那逼的锄头们生意做不成的办法,菩萨似的赖在那摊子上,搞东搞西,挑刺找茬,就是让锄头跟田小午做不成买卖。

    今日见田小午跟锄头不但没有退缩,还同样请了一大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来,这几个人向来欺软怕硬惯了,当下失了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跑回来问王黑妹该怎么应付。

    王黑妹见田小午摆明了是要跟她横上了,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她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人家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在这渡头风风雨雨的这么些年,还会怕了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嫩雏?要是让她们今天把我压了下去,今后我王黑妹还怎么在这渡头上混?这渡头上从行船的到拉纤的抗麻袋的,哪个人我不认识?要真是横起来会输给她们不成?你们这些个没出息的,怕啥?就照例霸占着摊子在她那贱蹄子那里坐着不走就成,看他们能翻出天来!”

    “可,可,黑妹啊,他们人多,又年轻力壮的,看起来可都不好惹啊。”那地痞头子今日见了小午那边的阵仗,觉得的如今是对方人多势众,当下有些发憷道。

    “你个糊不上墙的烂泥!这榆木疙瘩脑袋怎么就是不开窍啊?他们人多又咋地?还敢真跟你们动手打架?要是真的动手那还好了,咱们好好的吃个东西反倒被打,说破天他们也不占理,要是闹的衙门咱就一口咬定他们先动手伤人,那板子可也够他们受的!料想他们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也是不敢将事情闹大的,到时候咱们倒打一耙,还可以趁机好好的敲诈这两憨货二百五一笔,不闹他们个倾家荡产誓不罢休,更是一举两的!看到那娇滴滴的小丫头没?说不定你小子上辈子烧了高香,到时候有可能拉回去给你抵债赔偿做你的老婆呢!你还不快去给我用心点,把样子做足了,不然,我王黑妹就是想办法将她抵押卖到窑子里也不会便宜你这愣头青!”

    作者有话要说:与人斗,其乐无穷!

    某遥一定会想念你们的,王黑妹个不是省油的灯啊,俺家小午啊……

    42、淡定的人生不蛋疼

    这王黑妹风里来雨里去讨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副狠辣性子,这茶寮虽说是王老汉的,她作为闺女不过是帮衬着老爹,其实早就是她在当家,平日里就是骄纵泼辣的性子,说一不二不讲理的主,如今这几句话,字字带毒,明摆着是想要田小午跟锄头家破人亡啊,寥寥数语却把那大汉都吓得打了个激灵,最毒妇人心,他以前认为自己鱼肉乡里,偷鸡摸狗惯了,当真是坏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的恶人了,今日听了这女子的一番话,才明白自己那些劣迹斑斑跟这妇人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今日他才算明白了啥叫蛇蝎心肠!

    又听得王黑妹那一句到时候有可能拉回去给他抵债赔偿做老婆的话,心思也不由的荡漾了几分,那白皙水灵的俊俏姑娘啊,要是给他做了老婆,日日抱着睡在一个被窝里,那得是啥美妙滋味啊,就是给个神仙也不换啊,当下更是心情一震,腰杆也直了,底气硬生生攒足了几分,拉下脸来作出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招呼着那几个弟兄,回到田小午跟锄头那摊子前,挑衅般的围成圈的坐下,拍桌子拍的震天响,巴不得象黑妹说的那般将对方惹急了先动手,好推给他们个无理在先的莫须有的罪名,好好的讹诈一番。

    却不知他前脚刚出了茶寮,王黑妹便在后面不屑的瘪瘪嘴,哼道:“这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养膘的,给个棒槌就当个针,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蠢死的,我呸!”

    田小午没想到这危机追本朔源真的来自于对面的茶寮,她本来是火气翻涌,但突然见那几个大汉回来后气焰明显的越发嚣张了起来,她却镇定了几分。

    这几个人刚刚定然是去那王家姑娘那里讨得了什么指示,这番是找茬想打架来了,打架自己这边的人手倒是不怕他们,可这后果却恐怕不堪设想,要是传到官府那里,无论对错,这罚金是少不了的,她跟锄头如今才不过做了这几天的小买卖,那三两多的本钱都还没回来呢,怎么经得起这般的折腾?

    人家说,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要是真的见官闹出点事,那茶寮也未必好过,必然是两败俱伤,可那茶寮开了这么些年,手头定然比她宽裕,这茶寮耗得起,可她田小午跟锄头这挑担子走街串巷的营生可伤不起,她可不想为了解一时之气,毁了自己刚刚开始的好日子,所以此事绝对要稍安勿躁冲动不得!

    全哥、小四那几个小伙子一见这番的欺负人,都跳了起来站了上去,拳头握的嘎吱嘎吱的响,那架势只要这几个瘪三再嚣张,他们便让他们领教一下山里男儿的拳头到底硬不硬!

    田小午冷静下来之后,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便是骨头为什么这么脆,花儿为何这么红!她拉住几个小伙子的胳膊,冲他们挤了挤眼睛,便将几个要冲上去的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给硬拉了回来,回到那摊子后面,她对着二蛋跟锄头几个这般的耳语谋划了一番,几个人眼睛一亮,直直的对田小午伸出了大拇指,当下决定这事情便就听田小午的先这么办!

    其实,田小午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也不想让人这般骑在头上拉屎,她仓促间想到的对策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边只留下田小午守着摊子,锄头跟二蛋陪在给田小午撑着场面,让那几个泼皮无赖不敢造次,任由他们挑衅,田小午就是摁着锄头跟二蛋让他二人隐忍不发,以不变应万变,而其余的几人,便都叫他们依葫芦画瓢的学着这些痞子的无赖样子,也去帮那茶寮守守门面,招呼招呼客人,礼尚往来嘛,这边田小午得到了,自然在那边要加倍奉还,她田小午从来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这边几位大汉无赖得到了那王黑妹的提点虽然是变本加厉,但却是只敢做些面表文章,有着锄头跟二蛋在着,多少是发怵的,嘴上喊得凶恶却不敢真的动手动脚,因为先下要是动手,他们几个绝对讨不到便宜,而且如王黑妹所言,要是真的闹上公堂衙门,他们要是先动手了,可无论如何便不占理了,他们是这山野乡村的地老鼠,横行霸道惯了,可一上公堂可就是中了他们的死|岤,想着腿脚都打颤的。

    而全哥、小四他们哥几个却是因为田小午跟锄头这般受人欺负而只能如此忍气吞声的哑忍着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在王黑妹那茶寮便铆足了劲的折腾挑事儿,几个人点了一壶茶水便堵在门口那般坐着,一会儿茶水凉了,一会儿说是茶叶霉了,一会儿又闲王黑妹拉着脸惹人烦了,一会儿又说这王黑妹长的太黑碍眼了,总之也是无事生非,学足了那些泼皮无赖的戏码。

    这番几个小伙子闹哄着,王黑妹茶寮的生意也是大打折扣,那老实巴交的王老汉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躲在蒸笼后头用心伺候着,那王黑妹可是那好欺负的,直接就在茶寮里对着那几个找事的小伙子开骂了。

    “我黑?碍眼?那你们别来啊,谁求着你们不成?姑娘你我又不养汉子靠卖肉挣钱,不像某些人,笑的那马蚤样,谁知道那白面皮里包的是什么黑心烂肠子?嫌我长的支着你们的眼皮子了,那滚啊!”

    王黑妹两手年叉腰,站在茶寮门口,骂的有多年难听要多难听呢,那双吊脚丹凤眼直接恶狠狠的剜向田小午那方。

    “我王黑妹行得正做的端,不想有些人,谁知道靠的是啥吃饭?说不定,哼!私底下做过多少咱们不知道的买卖了呢,这年头,啥东西有肉好啊,还是白生生的屁股后座,那可是猪肉摊上的抢手货,更别说咱这没几只母狗的烂码头了,那还不是撩了裙子就巴巴的来钱的买卖?也不怕操烂了屁股绝了后!”王黑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火气憋了几天,今日田小午竟然迎着上来,她更是一肚子火大,如今找到了发火撒泼的由头,她又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货,岂有不咧开嘴巴,骂个痛快的道理?

    “这母狗不摇尾巴,这公狗怎会巴巴的往上凑?瞧瞧人家,这马蚤屁股一扭,江里的鲤鱼都挺着身子往上赶啊,这叫啥?咱这码头新一景啊,那可是公的母的通吃的破落货,还在这太阳底下装啥大瓣蒜啊,回炕上叉开了腿躺着怕才是那正经行当……”王黑妹满嘴喷粪,是骂的越来越难听。

    很多渡头的船家行客开始还有些懵懂,只以为是谁又得罪这黑辣椒了,后来慢慢才明白了,看那阵仗,明显了便是两家的擂台阵啊,便也不好劝架,只是左右使着眼色,从旁看着这两个女人的战争,津津乐道的瞧着这渡头上难见的笑话,很有几分兴奋的味道,都在等着看田小午怎么跟这渡头上的女夜叉叫板。

    田小午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指桑骂槐?但田小午虽不怕跟人讲理论事,可这当街对骂却是门外汉,对着泼妇骂街之举唯有受着的份儿,万万学不来这茶壶架势,即使学的来,她也不想让人家围观的看了她的笑话,虽然王黑妹觉得这骂人是能耐,可对她而言,觉得这般撒泼叫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真真是说不出的掉价。

    好在她虽然不会跟人骂架,却很是明白,这两军对垒般的吵架,谁要是先生气,谁便先输了三分。

    田小午骂不过王黑妹,也实在拉不下那脸在这人来人往的渡头这般撒泼犯浑,但她心态极好,反正如今事情也挑明了,总归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不像开始时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沮丧,如今她是做不成生意了,可这王黑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如此相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她田小午不过是一个小摊子,即使所有的菜都烂掉也占不了几文本钱,不像那王黑妹家的茶寮,那些个点心,可是实打实的粮食,要是摆个几天发霉了卖不出去,长此以往,可不是这一般人家撑得住的。

    所以田小午很是淡定,王黑妹越气越骂便说明她越急,田小午堵起耳朵,只管应付着摊子前的几个无赖,权当王黑妹给她唱大戏呢,她越发的笑的欢快开心,甚至还哼几句小曲助助兴,不然这王黑妹要是一个人骂着骂着无趣寂寞了怎么办?

    全哥虽然年轻,也是个有主意的,去摊子那边听了听小午的话,也觉得硬碰硬到没有这杀人不见血来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受个娘们的气他们哥几个心里窝火的很,可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知为何,田小午随是个女娃子,全哥也是第一次跟田小午熟识打交道,可心里却是信任她的很,他总觉的这女子跟村里那些讲话没谱气只知道瞎唠叨的老娘们们不一样,这个水灵灵的姑娘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度,听她的话,总是没有来的安心。

    他领会了田小午的意思,回头去那茶寮坐着,看戏一般的欣赏着王黑妹的骂戏,开始时还心里憋气,恨不得给这嘴巴欠抽的女人几巴掌,可听着田小午的话,装聋作哑的摆出一副你自气的跳脚我依旧岿然不动的模样,慢慢的,自己的火气却是真的压制下去了,全哥、小四他们看着看着愣是把哥几个都看乐和了,原来,装傻充愣明着是吃亏被骂了,可倒头来气死的人却是那骂人不犯法的黑辣椒,全哥几个,置身事外后,便当看耍猴的了,竟然越看越觉得津津有味,差点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那王黑妹见自己对着几块石头费了半天的口舌,气的把手里的茶壶都给摔了!

    气杀人,气杀人,我骂不过你,我气死你!

    田小午这做法,无疑让王黑妹的重拳打到了棉花上,给王黑妹自己气出了内伤!

    她一个人不带一个重复的在门口骂了一上午,唾沫星子都骂干了,田小午愣是一句话没回嘴,且笑的越发的欢畅。

    王黑妹这一场骂战看来虽是讨得了表面的便宜,气势汹汹的很,可单看看那摔扁了的茶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43、外忧内患

    王黑妹这一场骂战看来虽是讨得了表面的便宜,气势汹汹的很,可单看看那摔扁了的茶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这般一日下来,田小午的摊位没赚到几文钱,那王黑妹的茶寮也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双方的买卖僵持了一日,到了晚上田小午才跟锄头、二蛋他们收摊回去,那几个痞子无赖也恶狠狠的放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说什么有种的明日再来,也不再如昨日那样偷偷摸摸的避讳着,离开了田小午的摊子,径直便回到了王黑妹的茶寮大吃大喝了起来。

    王黑妹虽然小气抠门些,可今日下来剩下的馒头点心还堆了几簸箕,要是不吃,隔夜便不太好卖,且她也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她王黑妹可不能让人这般气自在了去,想着明后几天的生意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些东西卖不掉也是可惜了,便索性抬出来统统摆到桌上,让这些个土霸王们吃喝个痛快,明日好更加卖力的为她做事。

    好戏还在后头,强龙都不过地头蛇去,她在这码头这般混了这么几年,还能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她王黑妹可不信这个邪!

    那边田小午跟锄头等一大杆子人回到旺子村,昨夜的那些热心肠的老街坊们早就搬着马扎候在那村口了,见他们回来,说了今日的场景,自然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议论。

    乡亲们纷纷的支持田小午跟锄头,说是咱这村子人穷力不穷,可不能让那王家村的人这么欺负人,要是就这么被人在头顶上由着拉屎,到时候,还不是一村子的人都被人瞧不起。

    昨日出主意的赵老汉是村里的老人,说话极有分量,就连他也义愤填膺的敲着他的烟锅子,也说如今是箭在弦上,被人逼到了这份上,村子里砸锅卖铁的也要跟他们耗上去!不然外村人还戳咱的脊梁骨,说咱旺子村的人软蛋,旺子村虽然穷,但还没怕过谁,可不能以后让村子在这十里八乡都抬不起头来。

    此时庄稼离收获时日尚早,还不是农忙的时候,旺子村的小伙子壮劳力们自家地里还没多少活计,没地的或是地少的一般也就是在大户人家里打打短工,或是上山打打猎,地多点的人家也就整日的在地里侍弄一下田产,还没到忙的不见日头的时候,因此家家户户尚且还腾的出人手,要是出个把小伙子撑撑阵式还是出的来的,尤其是这还是田小午这朵旺子村仅剩几个黄花闺女的事情,几个壮小伙更是自告奋勇。

    再说,这事儿是帮忙,大伙儿虽然不会要田小午跟锄头的一分银钱,但无论如何他们是要管饭招待的,这不是农忙时节,闲人就是闲饭,在家一日都是浪费粮食的,好歹有个管饭处也是门好营生,为地主家打个短工,也赚不上几文钱,不过也就是混个肚饱而已,这帮了自家乡亲的忙,不但这饭有了着落,还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如此便很是痛快的商定,这旺子村就跟他们那霸道的茶寮给铆上了!她们有王家村的地痞无赖助阵,可咱旺子村的人可也有自家身强体壮的好儿郎撑腰!还怕了他们不成?

    几番话下来,大家都被说的群情激奋,个个摩拳擦掌,卯足了精神头。

    不过,田小午那边却没受这争先恐后群殴般气氛的鼓动,自始至终凝眉思索着一言未发。

    她是这事件的主角,按说,没有比她更气愤的了,可她除了这愤慨,作为一个摆摊做小买卖的,自然也有她的一本帐要算。

    田小午虽然今天给王黑妹摆起了擂台唱起了龙门阵,但那也是她一时气愤下的权宜之计,不过是敲山震虎,让这王黑妹的狐狸尾巴藏不住,大家真刀真枪的摆到明面上来,但要是真的这般非暴力不合作的长期十年抗战下去,却不是她想要的,以暴制暴绝对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况且,自己这打雷不下雨的冷暴力还治不住那王黑妹的真狠辣,顶多是个平手,这般耗下去,定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且自己不过是颗小苗苗,那王黑妹的茶寮已经是树大根深,以卵击石,自己必然是占了下风的。

    所以她可不认为这般僵持着是个好计谋,她拖不起,也耗不起,单单要管这么多人的吃饭都能把她跟锄头吃空了去,可事到如今她却也一时无法可想,要是她跟锄头这方不找人这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她还在这渡头上要做一日的生意,那王黑妹定然是要叫那些个无赖过来找一日的找事,自己的生意定然是做不下去的,只有灰溜溜的拍屁股走人的份。

    可她若是真的接了这村里乡亲们的意见,找了人壮着胆子跟她耗着,虽然也是治标不治本,依然是没生意,解决不了自家这方的问题,可至少让王黑妹那茶寮也做不成生意,大家一起下水,要死一起死,谁也不能讨半分便宜,她王黑妹毕竟有了顾及应该不敢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跟锄头是软柿子,更加变本加厉呢,且有旺子村的小伙子们去她那茶寮找事,她那里也没什么生意,这事情想来她还是发愁的,不然今日也不会那么破口大骂,歇斯底里。

    这般考虑,田小午便觉着先接受乡亲们的一番好意,先这么办吧,如此这般叫板几日看看情况再说,这几顿饭她跟锄头暂时还管的起,大不了用菜填肚子,大伙子知道锄头跟她的难处,想来吃食上也不会太挑剔,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刚刚红火的小买卖,这可是她跟锄头最好的出路,也是她破釜沉舟的安身立命之本,她的阵地必须守好了!

    当下便跟锄头交换了个眼色,定下了这决定,后面到底要哪几个小伙子,或是如何轮换着来的事情便由锄头跟乡亲们商量了,田小午是妇道人家,男人的事不好插嘴,也不好凑过去议论,便早早的先回家收拾一下。

    二蛋见锄头蹲在地上跟大伙子在商量着事情,田小午看起来极累,似是要背着背篓回去的样子,便极有眼力的挑起一旁的担子,说是他刚好也要回家有点事,顺路送田小午回去。

    田小午跟二蛋今日在渡头上共同抗战,一日下来商量了不少的事情,又加上二蛋人也着实机灵些,很撑得住场子,两人同仇敌忾走近了不少,如今见二蛋这般的热心,当下自己也确实累了,便没多推辞,由着二蛋帮自己背着背篓挑起扁担将自己送回去。

    此时的田小午只顾心事重重往回走,却没看见后面二蛋那眉开眼笑的表情跟张大婶在人群中眯着眼直乐呵的样子。

    说是送田小午回去,其实离锄头家的院落也不过十多米的距离,用不了两步便进了家门了,二蛋心里想着要找田小午说说话,那些个想法在肚子里饶了又绕,好不容易打好了腹稿,斟酌好的用词,正要开口,谁知田小午在前面已是说了一句:“二蛋哥,到了。”

    二蛋这才反应过来已是进了锄头家的院子,心中恼怒的很,直埋怨为何这路途会这么近,更是暗暗的骂自己为啥就不知道把步子放慢一点,真真是恨不得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两下子。

    只是,如今掐块肉下来也是无用了,二蛋只好恹恹的应了一句;“哦,到了?小午妹子,这担子就给你放这了?”

    “恩,放那里就行,家什什么的明天还要用,不用卸下来,二蛋哥谢谢你了啊,今天辛苦了。”田小午边点着堂屋里的灯,便说道。

    “没事,坐了一天,啥辛苦的?比下地轻松多了,倒是小午妹子你,被那泼妇这般的辱骂,为难你了。”二蛋想到王黑妹那些难听的话,气的拳头都在咯咯作响。

    “啊?没事,我可没承认她骂的是我,她耍她的猴,我可不会傻傻的对号入座,谁知道她骂的是谁,与我无关,气不到我!倒是要全哥几个在那茶寮看她的嘴脸委屈了些。”田小午权当被狗对着门口汪汪叫嚷了一下午,反正又没少块肉,要不是害她做不了生意,这地面又不是谁家的,她王黑妹别说骂了,就是在那里打滚也碍不着她半点,她自个儿的日子还没过好呢,管不了人家是发疯还是神经!

    “他们啊?更是没事了,刚刚小四儿还跟我说今天看的这戏比大戏园子里看的都精彩,他们乐呵着呢,没啥委屈的。”二蛋笑道。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过意不去,二蛋哥,你不回去跟锄头哥他们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我锄头哥老是夸你主意多呢。”田小午人不累心累,她跟二蛋寒暄了几句,见天色也是不早了,不好在跟一个男子这般多话,便找了这理由提点二蛋该是走了。

    二蛋也知道黑灯瞎火的跟人家姑娘单独在家多有不便,当下也顺着田小午的话告辞而去,田小午自然没有多留,只是送他出门后,回到屋里便一屁股坐下去躺在了炕上,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那晾晒了一屋子的——豇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朋友们,我回来了!!!

    o(n_n)o哈哈哈~,想死你们了!

    先更一章,补偿一下,这一段时间,你们久等了!

    拥抱一个……

    44、疯狂的豇豆

    这几日她一味的忙活这“串串香”的小买卖,地里的活计都是锄头起早贪黑或是抽口两头跑着来干,如今套种的豇豆也开始成熟了,每日早上锄头去锄地回来都摘得几把子,这两日已是可以摘到半包袱了。

    只是田小午那时只是想到了玉米地套种豇豆是增产套种的好法子,却没想过这豇豆在这乡下不过是家家都有的平常菜,自家栽了吃的多,没有也不馋,谁都不会出钱去买,即使在镇上集市,也不像野味那般特别,买这菜的也很少,酒楼可以送,但给的价钱也是极低的,田小午这地里很是争气,可田小午想到了种植,却忽略了销售,菜多也是灾,如今这满地的豇豆一时间自己也吃不完,何去何从倒是成了一个让田小午跟锄头极为头疼的问题。

    田小午本来还算计着正好趁着生意好,这豇豆也大面积成熟,正好借着串串香的好彩头做点别的豇豆的吃食卖一下,省的只是这般的单单的当蔬菜捆了去卖卖不起价钱,谁知便出了王黑妹这档子事。

    但这豇豆毕竟是等不得田小午想出解决这王黑妹再成熟的,如今已是压都压不住的争相恐后的抽出豇豆,近乎疯狂的成长,几日的功夫便成熟,三五日不摘便老在地里,废了,那套种的玉米杆茎上弯弯绕绕的挂满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豆角,田小午只有赶快摘回来,自己跟锄头顿顿变着法的吃豇豆,村里一些交好的人家也送了不少,还吃不完的只有先摊开晾在屋里的破席子上。

    这大丰收的豇豆对于田小午而言真正的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如今今日折腾了一日,又回来看到这些吃不完卖不掉的豇豆,田小午的心堵得更是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真觉得像是被雨水打了半日翅膀的蝴蝶,累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飞。

    或许人在压力面前都有逃避心理,田小午现在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觉,不看不想,屏蔽掉一切的问题与这些跨不过的障碍,好好的轻松一些。

    可生活啊,永远都是要继续,无论你是穿越与否,都是要努力的先去活下去。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田小午知道,她也不过只是让自己放纵的歇一夜,第二日,一切还是要努力。

    既然如今也做不成什么生意,早上不用那般早起忙活,田小午其实不用起的那么早了,可却是忙习惯了,心里又装着心事,悬的不上不下的,怎么都睡不着,早上天才蒙蒙亮便醒了,她知道这些事一天没解决她就一天睡不踏实,既然辗转反侧都没有好办法,便也不强迫自己睡,早早起了正好跟锄头下一趟地里。

    锄头知道田小午辛苦,想让她在家多歇着些,地里的活计不多,不过是松松土除除草而已,他一早上便可以锄几陇,用不着田小午。

    可田小午执意要去,说是可以帮着锄头去地里摘摘豇豆,也好看看这如今他们家的庄稼长势如何。

    玉米地已经起了青纱帐,长长的柑茎油绿喜人,已经有一人多高了,人在地里,长长的玉米叶子已经开始滑着人的脸,锄头自然是无所谓的,长年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这点刺划算不得啥,可田小午就有些娇气了,自从上了大学,倒还真没这般真枪实干的在玉米地里拱过,这一下子钻进这玉米地里,那密麻麻的叶子还真是刺人的脸。

    到了地里,大略的看了看庄稼的长势,见茁壮喜人的很,田小午的心才略略的放下了一点,觉得好歹有这庄稼做盼头,郁闷之余多少是件高兴的事,可以让人稍稍透口气了。

    锄头锄地,田小午便沿着稍宽一点拔陇摘豇豆,这豇豆摘起来倒是毫不费劲,左右也不过是钻这玉米地划人一点。

    还好田小午早就有所准备,拿了锄头的一件冬天穿的补丁累累的长褂当作围巾裹住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在衣裙皆是长褂袖,这下便把自己裹得如套子里的人一般,反正这玉米杆一遮,左右也无人看得见,也不怕别人非议嘲笑。

    这做法虽然看起来太过矫情不甚雅观,可却是实用的很,在玉米地里钻来拱去畅通无阻一点都不碍事,还防晒呢。

    这般全副武装,这一个清早半个时辰不到,锄头刚刚锄完了半亩田,田小午便将这两亩田摘个遍,见天色已是不早了,怕二蛋他们先去到家里等着不好,便包好包袱背着,踩着露水匆匆的往回赶。

    如今豇豆已是大熟季节,她跟锄头这一趟又是满满两包袱,背着一路走回去,锄头自然是不会舍得给田小午背包袱的,他一个肩膀背着一个大步流星的在前头走着,田小午空着手在后面跟着,让碰上的下地的村里人个个羡慕不已,说是锄头今年是发财了,这玉米地里还产豇豆了,这一天摘的量可抵得上种园子的人的半亩田了。

    锄头背着那么两大包袱的豇豆,又加上一会儿还要赶去渡头跟那王黑妹打擂台,二人自然也不好停留。锄头笑着也不多说,田小午有些认得也有些还面生的很,自然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遇到那几个特别相熟一点的,也不过打个招呼。

    到了家,还好二蛋他们还没到,田小午跟锄头进了房门,将那豇豆摊到地上,田小午勉强维持了一路的笑脸才彻底垮下来。

    屋漏又逢连阴雨,面对这一地的丰收的豇豆,想到那叉着腰来势汹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鸣金收兵的王黑妹,田小午欲哭无泪,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何去何从。

    老天好像从来都不想让她过的轻松,做个小生意,出师未捷便遇到程咬金,好好的种个田,□裸的现实将她的美梦击的粉碎,谷贱伤农,丰收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在这菜不值钱的落后的古代农村,她的菜卖不出去也吃不完,那粮食蔬菜双丰收的好事未必便是双喜临门,物极必反,看到这一堆的豇豆,田小午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天真,要是卖不掉吃不了,再多的产量也不过是空欢喜,哄个眉开眼笑,落个人后心疼。

    这不是一斤豇豆两块五的现代,是瓜菜遍地的古代!

    田小午不得不承认,她当初的如意算盘,打偏了一点,她不过是个农村出来鲤鱼跃龙门却不小心跃到古代来的平凡女子,没有穿越女的金手指,即使她觉得自己有,且这一次套种豇豆大丰收就算是点石成了金,也是随后便悲催的发现这里只流行银子!

    好在锄头倒是一直都挺开心,人啊,有的时候,烦恼来源于追求,因为追求的东西越高,理想跟现实的差距便是越大,同样的事情,人的自身满意度便越低,田小午便是当初幻想的太过美好,现在便因为这现实没达到她理想的状态而郁闷发愁,而锄头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没什么发家致富或是一步登天的大追求,吃饱穿暖便是足矣,当然,现在还加了一条要让他的小午妹子别跟着他受苦,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

    他那二亩田向来贫瘠荒凉,产不出几粒粮食,如今且不说随后的玉米,单单这吃不完的硕果累累的豇豆对他而言就已是意外之喜,哪怕是卖不出去换不来粮食,可最起码可以哄饱肚子,粮食就可以省下来熬过那青黄不接的日子了,因此他觉的有粮不嫌多,庄稼人还能让粮食多给愁死不成?

    因此锄头对着豇豆的丰收是高兴的眉开眼笑,他不但宽慰着田小午,还几乎把这豇豆做了主粮,蒸着吃,炒着吃,凉拌吃,甚至老了的豇豆他都把豆子给剥出来煮了豆子粥,笑着说是比那红薯窝头强多啦,田小午也只有在这时候,才破涕为笑,觉得这满地的豇豆没那么让她发愁憋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已至此,贱卖田小午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如今串串香生意又这般搁置,也不能如预期所想的那般卖掉,烂掉又实在让田小午于心不忍,她思来想去,只好将这豇豆放锅里蒸了晾晒起来,做成干菜,至少以后冬天还可以当粮食吃,不至于完全浪费。

    她又让锄头买回两个大瓮,将一些豇豆趁着新鲜腌制成酸豇豆,这样以后还可以炒菜做配料,稍微加工一下,也是一道开胃的好菜,不管什么做法,吃了总比浪费了强。

    吃了不疼丢了疼,事到如今,田小午也不指望靠着套种的豇豆发什么横财了,只是盼着物尽其用,别丢了白白浪费的好。

    只要以后那渡头的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她总会有法子亡羊补牢,将这些豇豆发光发热的。

    田小午刚刚拿出大筛子晾晒着豇豆,二蛋便带着几个小伙子过来了,怕各家还有些事,为了不耽误相亲们的活计,昨夜里商量的结果是,让村上这些小伙子是轮流着来的,不过是二蛋,因是近邻,总要多出力些,赵老爹跟里长便吩咐他做这临时小头领,除非家里有事,势必日日都要去那渡头帮护看顾着些。

    二蛋本就跟锄头是发小,对田小午也存了些心思,当下更是毫无异议,恨不得天天有这机会跟田小午套套近乎,自然是心里开花般的巴之不得。

    田小午跟锄头、二蛋一行到了渡头时,王黑妹已是严阵以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前几日出去更新的太不给力了,某遥惭愧啊,

    这几日拼命码字,努力更文,我要做个勤快的银……

    亲们,节日快乐!

    45、堵了门还有窗

    田小午跟锄头、二蛋一行到了渡头时,王黑妹已是严阵以待了。

    好似知道了田小午等人的想法一般,这王黑妹也是打了这长期抗战的谱儿,早早便抬出了桌子,好吃好喝的供那些个地痞无赖吃饱喝足,也没像往日般的煮茶蒸馒头,而是简单的摆着昨日没卖完剩下的冷硬糕点干粮,摇着蒲扇坐在那茶寮里,挽起了袖子似乎专等着田小午等上门。

    田小午跟锄头依旧是那一张摆满了杂七杂八的挑子,还是那几棵古树树阴,照旧是摆放的干净整气,十足的还是那做生意的样子,只是菜熟比起昨日又少了许多,不过即使如此,这生意都要有做生意的样子,田小午是来做买卖的,不是来吵架的,这道理只要在这渡头上摆一日的摊子她便一日不会忘记,只是菜多了也卖不掉,浪费了她心疼,因此便少少的准备了,带着些或许可以卖一些的侥幸。

    当然,即使一文不卖,她跟锄头总要招呼来帮忙助阵的儿郎们吃饭的,别的她田小午请不起也支撑不住,可这蔬菜串串,尤其是豇豆,她田小午可是管足管够。

    王黑妹今日架势更是摆的十足,田小午的摊子才刚刚摆好,王家村的痞子军团便一哄而上围了过来,二蛋他们也不示弱,将那茶寮门口也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方都做不成生意,自然还是如昨日一般的当门叫阵,田小午还是如昨日一般的笑脸迎客,左右看热闹的人也罢,有心来吃串串香的人也好,田小午都是热络的招呼着,隔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的包围圈,一如既往的做着她的生意,虽然赶围上来的食客寥寥无几。

    王黑妹昨日摔了几个茶壶,今日痛定思痛之后已是吸取了些教训,虽然依旧摆着架势不依不饶的辱骂着田小午,但却是动口不动手,唾沫星子横飞,只是手上不在虐待那茶壶,但她那张嘴巴显然是依旧不曾学乖,讲出来的话的毒辣比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让田小午暗暗猜测,可是这王黑妹昨日气的一夜未睡,只顾着思考今日怎么骂她了?

    她那份凌厉的口舌,毫不重复的骂人之语,倒也颇吸引了些看客的眼球,大伙儿在这渡头上讨生活的也罢,停靠几日的商船旅人也罢,看着王黑妹那架势,在心里都暗暗的有几分后怕,庆幸自己未曾得罪过这母老虎,那两片薄唇,一副利齿,到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

    见小午还是那副充耳不闻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对这个稳得住的小丫头不由的添了几分佩服,忍字头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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