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华真真第18部分阅读
楚留香之华真真 作者:肉书屋
是决计不肯再嫁给他的了。”
石观音轻轻一笑,眼角竟似闪过少女才有的天真神色。
“他成亲那一天,我便从后山,偷偷溜上华山。那时,我的武功虽差得很,可轻功却是极好的,连他也称赞过,极好的……”
“我溜进洞房,趁那新娘子不备,便点了她的|岤道。我掀开她的盖头,看着她满脸惊慌的样子,心底就说不出的得意。可看见她满身大红喜服,心里又满是气闷。本来,我想拿刀子,划烂她的脸,叫她一辈子都做不成新娘子。可后来我想了想,便觉得这法子不行。若她的脸被我划烂了,华家那帮老头子,一定会迁怒于三郎,非逼着他娶了那丑八怪不可。如此,我的一番心血岂不白费了?”
她吐出“三郎”二字时,声音既轻且绵又娇软,浑似掉入蜜罐一般,说不出的甜。
她笑望着华真真,眨了眨眼,“你看,我还不笨吧?”
大婶儿你若算笨,天底下怕都是脑瘫患儿了。
华真真心里吐槽,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她当然也明白,说故事的人根本不在意你的评价,你只要引着她往下说就是了。
她佯装一脸好奇:“后来呢?”
“后来?”石观音掩唇娇笑,“后来,我便将她一身喜服扒下来,绑住她手脚堵住她嘴巴,把她塞进了床底下,临塞之前,还拿上山时鞋底沾的泥巴,在她的脸蛋上狠狠蹭了一把。”
石观音笑得甚是得意,“你没有看她的表情,她是又气又害怕,哈哈哈哈……”
“我对她说,‘你只能睡我睡过的床,用我用过的男人!’”
什么叫兵不血刃,华真真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新娘子窝在床底下,却听着床上新郎跟别的女人行房,这种耻辱,别说是长江黄河,就是把这两地方埋了,逼得她跑去尼罗河她也会跳。
她突然很想知道,最后那可怜的新娘子怎么样了,柳烟飞在叙述的时候,并没有提过。
可是她又不笨,她当然知道这种话,是不能问石观音的。
而石观音,正沉浸在对往事的甜蜜回忆中,根本无暇理会她。
她拆开发髻,如云秀发便瀑布般垂了下来。轻捋秀发,她柔声道:“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晚。”
不得不承认,女人比男人更感性。
男人会往前看,而女人,则更喜欢回忆。因为抛除不快跟悲伤,回忆总是甜蜜而美好的。
即便她今日是个女魔头,也曾经拥有幸福的权利。
连华真真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石观音脸上,竟也带着神圣的笑意。
爱,本就是神圣的。
只是可惜,爱并不是结局。
“第二日天没亮,我就离开了华山。我本想着,既然已生米煮成熟饭,况且华家的祖传秘籍又在我手里,就算华山的老家伙们不喜欢我,也不得不投鼠忌器,答应这门婚事。”
“可谁知道,他们不但不上门提亲,还要逼我爹交出秘籍,责骂我不知羞耻!”
石大婶儿,是个正常人家都不敢娶你啊!
华真真心里道,本来你那木已成舟的法子也不是不行,可你老早点下手啊,非要等人家新婚之夜动手。别说你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了秘籍让整个华山面上无光,就是你这么羞辱新娘子,人家也不能休了新娘子来迎娶你呀。本来你被人甩了还颇值得同情,可如今,光想想那憋屈的新娘人家就气愤难平了,怎么可能来上门提亲!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呀!
华真真心里嘀咕,哪敢说出来,只盼着她继续往下说,说完了好给个痛快话,又盼着她说慢一点,好为楚留香来救她多争取些时间。
石观音说到此处,神情却阴翳起来。
“我心底越想越恨,我把心掏给了他,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可往日的情分在他心底,还比不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在他眼中,还比不上床底下那窝囊没用的女人!华山的人来我家指责我、羞辱我,他连半句话都不为我说。我气愤不平,再次溜上华山,他却连面都不敢见我……”
她忽然冷冷一笑,“既然他做事都不像个男人,那就不要做男人好了。”
华真真脱口而出:“他怎么样了?”
她只记得柳烟飞说她再次上华山重创了华城瑾,可具体伤势如何,却不愿多说。
石观音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阴厉,她仍旧在笑,如春花摇曳,却有说不出的恐惧,令人禁不住战栗。
她笑着说:“我把他阉了!”
华真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那人她虽从未见过,她甚至连自己这副身体的生身母亲都未曾谋面。可是华家的血液,依然在她身体里流淌着,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她仍旧能感受到。
那个被人手起刀落,便失去做人最大尊严的,是她的伯父。
石观音绝美的笑颜在她眼中,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恶毒过。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石观音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我远渡重洋,嫁给了天枫十四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来报那夺爱之恨,灭门之仇。”
“终于,七年过去了,我学有所成。我从东瀛回到中原,便藏匿在华山附近。可当时,你们华山派毕竟人多势众,我虽不敢贸然动手,可心里却并不着急。七年我都等了,难道还等不了一时么?终于有一天,叫我得知饮雨那个老家伙远赴了南海,机会便来了。”
“那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风光的一天。所有羞辱过我的人,所有责备过我的人,所有暗地里瞧不起我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我心里好舒畅,真是说不出的快意。”
石观音满脸洋溢着得意的春光,却忽然,黯淡下来,“可我听说,黄山一战后,他便因为内疚自责,举剑自刎了……”
“懦夫!真是没用的懦夫!”她声音忽然变得凄厉:“出了事就只想着一死了之,枉我当年对他一片痴情!”
连作为一个男人生存在这世上生存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你以为就算没有黄山一战,他还能活得下去么?
华真真静静瞧着她,只觉得她原本冠绝天下的容颜,却是说不出的可怖丑陋。
如果那种偏执的执着跟占有欲能够称之为一片痴情的话,我都不知道变态俩字怎么写了。
石观音的声音却忽然软了下来,她幽幽道:“可惜,当时我太生气了。你爹跟你三伯是一母同胞,他俩的容貌,本就有七分相似。当日华山上,我一见你爹,昔年所受百般羞辱百般苦楚便一齐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抬起手,一抓将他胸前抓了个窟窿。”
华真真心头一紧。
石观音幽然叹了口气,“可惜后来,我却后悔了。人只要一死,他的百般不是你便忽略,只记得他的好了。这许多年,甘愿为我驱策的男人无数,可我心里,却总还是念着你三伯。他活着的时候,我虽怨他恨他,可他死了,我倒总是思念他。”
她凝望着华真真,柔声道:“你说,你爹要是没死,我日日对着他,也能聊解我相思之苦啊,是不是?”
华真真只觉喉咙发紧,鼻尖一酸,眼眶里便有水慢慢溢出。
即便是空顶着女儿的名头,也禁不住身体有本能的反应是不是。
“好孩子,你别害怕,”石观音素手抬起,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那白玉般的手,透着森森寒意。
“你放心,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我已受了这么多年的相思苦,所幸,老天待我并不薄,把你送到我面前,”她盯着华真真,娇柔一笑,“当日你到济南府,我便想叫南宫灵送你回来,谁知道他自己……唉,算了,没用的孩子死了,不提也罢。好在如今,你还是到了我身边。”
华真真想要瑟缩着后退,奈何身体半分动弹不了,只能怯怯的问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来我想要慢慢折磨你,以解我心头之恨,就像你大师伯那样。”
石观音像是觉得有趣的很,抿唇道:“你说他那样子,好不好笑?”
华真真大滴的眼泪便如滚珠般滑落,如果真变得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她宁可一死。
就算如秋灵素一般,有个不嫌弃她容貌尽毁始终爱护她的丈夫。可她的脸若变成大师伯那个样子,她情愿死也不要让楚留香看到,不要被他看到……
“好孩子,你别哭呀,”石观音的手指开始擦拭她腮边的泪痕,如哄孩子般,轻声抚慰:“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改变注意了。自那日,在木屋中看到你,我就改变主意了。”
她冰凉的手指缓缓滑过华真真的眉梢、眼角,沿腮直下,直到嘴唇。
“好姑娘,你扮男装的模样真俊俏,连札木合的女儿也喜欢你,是不是?你穿男装的模样,就跟当年的三郎一样,所有的姑娘都喜欢他,可他却只喜欢我,他本就该只喜欢我的。”
她指尖忽然用力,“可他却最终抛弃了我!”
“疼!”华真真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她是想有骨气点,可那修长的指甲嵌进肉里,真的很疼。
石观音松了手,用指腹揉着那片红印,竟还低头轻吹了吹。
“好孩子,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这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负心薄幸之人,他们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你,他们全部都令人恶心。”
“所以,我们不需要男人,我们只对我们自己好,加倍的好,”她俯身凑到华真真耳畔,声音带着蛊惑:“好孩子,今后我便对你好,你也对我好,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令我满意。你有一张跟三郎一样的脸,最重要的是,你不是臭男人,这实在是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石观音仰头长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所以我要你留下来,留下来陪着我。你放心,我既不会像对待曲无容那样,毁你容貌。也不会像对待你大师伯那样,晒瞎你的眼睛。我只会疼你,爱你,加倍的宠着你,好不好?”
不好!半点都不好!
华真真在心底狂呼,说白了你就是自私自恋,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你,你自恋就自恋好了,拉上我干什么。你愿意爱自己就爱自己,愿意找女人就找女人,我可不要搞什么小蕾丝、背背山!
她心底吼得过瘾,却半分也阻止不了正在解她腰带的那一双手。
“好孩子,不要着急,我现在就疼爱你一番,好不好?”
谁着急了,你才着急呢,你全家都着急,你家方圆十里都着急!
可华真真是在着急,她着急一眨眼的功夫,外衫便被剥了个精光,只余下贴身的里衣,却轻轻薄薄,什么都遮掩不住,堪堪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石观音像是着了迷,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你变态呀!
华真真张口就想骂人,可又唯恐惹急了她,一掌劈下来自己就一命呜呼。只得抽抽泣泣的小声求饶:“石,石大婶儿,我其实,一点都不像我伯父,更配不上你。我,我夏天长脚气,冬天有狐臭,还,还有,我能连着半年不洗澡,比胡铁花还臭,比屎壳郎还能熏死人。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的,我就不留在这里祸害你了,你看你这里这么干净,一看你就有洁癖,千万别把我留下,留下你就毁了!”
“呵呵呵,”石观音掩唇轻笑,“你这孩子,可真有趣!”
有趣你妹儿啊!
“石大婶儿,我……”华真真张口还要分辨,却被打断了话头。
“好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楚留香是不是?”石观音眼波流转,抿唇笑道:“你若想要他留下也可以,我不介意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作对野合的鸳鸯。”
你才野合呢,你全家都野合,你们家……
嘶的一声衣料碎裂,最后一层遮挡也被一甩而空。
“啧啧啧,这么害羞,楚留香还没有教你怎么做个女人吗?”
石观音的笑声清雅又靡靡,一双手却已慢慢爬上了那满布红晕的胴体。
华真真再怎么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眼泪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落落掉下来。
随着那双冰凉的手抚上自己温热的肌肤,她终忍不住嘶吼出声:
“楚留香!”
第40章 神马决斗
就像野比康夫的多拉a梦、漩涡鸣人的九尾妖狐跟唐三藏的齐天大圣一样,华真真欣喜的发现,自己也有了召唤兽。
虽然,这个召唤兽来得迟了一点,迟到她就像是要被送上餐桌的鸭子,已被洗净腿毛,悬在锅上准备丢进去煮了。
可是,咱们也不能苛责他是不是?
你若也有几个生死之交的生命安全没得到保证,你也不会比这更快了是不是?
你若是在这黄沙蔽日、方位难辨的沙漠里发足急奔,你也不会比这更快了是不是?
你若是身陷敌人的老巢、四周围都是尸体血流成河诡秘莫测,你也不会比这更快了,是不是?
所以,华真真感到很满足,很知足。
她想,只要他来了,这便足够了。
这世上的一切她都不再奢求,只要,他来了……
她听得出来,所以她轻声的唤:“楚留香!”
“嗯!”
第一声应的时候,他人尚站在窗外。这一声应后,他的人已到了石室之内。
虽然,仍隔着一层纱幔。
但他们一个在纱幔那一边,一个在纱幔这一边,就已足够。
对华真真来说,已足够踏实,她紧张而害怕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尽管,石观音的手,还放在她的小腹上。
石观音比银铃更动听的笑声便在这石室内响了起来,“怎么,楚香帅终于肯现身了么?”
楚留香当然不是现在才到,纵然胡铁花他们的毒再难解,纵然这沙漠上再难追踪,纵然满谷的尸身再叫人惊奇,他也不会是现在才到。
他站在那窗户下已经有一会儿了,他站在那里,石观音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现在出现并不是因为他刚到,他现在出现,只不过是因为他沉不住气了而已。
女人总是比男人的耐性更大一些,就像石观音,为了报仇,她等了七年,甚至再有个七年,她也是可以等下去的。
但是男人通常不行,因为男人总有沉不住的时候。
有的时候,就像刚才那种时候。
一个人心里若是挂着另外一个人,便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楚留香并不打算否认,他只是叹了口气,问道:“夫人谷中血案,是何人所为?”
谷中这些女弟子显然不是石观音杀的,且不说她有没有杀自己门人的必要,便是时间上,就来不及。
这些人,死了大约两三个时辰了,而在两个时辰前,石观音还在那龟兹王营帐里扮着王妃,这些人绝不是她杀的。
可又有谁,能够在这谷中出入自如,能有这种能力在一昔间将谷中之人尽数杀光呢?
石观音淡淡的笑了笑,仿似浑不在意道:“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泄泄愤罢了。”
她眼珠一转,旋即又停在了华真真身上,笑道:“香帅何必岔开话题?与其操心其他的,倒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心肝宝贝。瞧瞧她光洁的胸膛,细滑的小腹,修长的大腿,还有……”
石观音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连,朱唇却轻启,轻软娇绵的声音引人遐想,华真真羞愤难当,恨不能立刻堵上她的嘴。
可她也只是狠狠瞪着她罢了,谁叫她一动也动不了呢。
她只有满面酡红,愤愤道:“你,你闭嘴!”
石观音掩唇轻笑,哪在意她这点威吓,她娇笑道:“好姑娘,害羞了?呵呵,你不是很喜欢他的么,难道不想跟他……”
想你妹儿啊!我才没你那么渴好不好!
华真真呲牙道:“你别胡说八道!”
“是我胡说么?”石观音微笑着,冰凉的指尖却在她小腹上划着圈,“那日在龟兹营帐,撞见你沐浴的,不是他么?还有在这岩壁下的小木屋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呵呵呵,可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哦?”
小木屋里那一次是为了引她上当,华真真自然能胸怀坦荡的瞪回去,可营帐里那一次,想到他宽厚的手掌拂过她的背脊直滑向下,想到他温热的唇,明亮眼睛,还有那个了不得的地方。
华真真忽然觉得很热,面颊火热,心也嘭嘭的猛烈跳起来。
“唉!”
一声轻叹,楚留香幽幽道:“夫人的对手是在下,何必总跟她过去不。”
“啧啧啧,香帅心疼了!”石观音吃吃笑道:“还是说,我们在里面说悄悄话,惹的香帅吃醋了?”
楚留香叹道:“在下与夫人既然终有一战,何不尽快解决?”
石观音眼波轻转,“你有把握胜我?”
楚留香坦白道:“半分也无。”
石观音道:“那,你还有其他的帮手?”
楚留香摇头,“也没有。”
石观音眯着眼睛,道:“那我就想不出,你为何如此急着送死。要知道,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现在依然有效。只要你归附与我,今后就算你想要……”
“不可能!”楚留香语气平淡,却很坚定。
“为什么?”石观音挑眉,冷冷道:“难道你也如那些自诩正派人士的,想要将我这作恶多端的女魔头,剿灭铲除?”
除魔卫道固然重要,楚留香一向认为,一个人若做了恶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他虽从不杀人,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罪人逍遥法外。
而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的,谁也不能勉强!”
华真真眼眶一热。
“那就没办法了呀,”石观音嗤笑一声,抚摸着华真真的面颊,“好孩子,既然楚香帅如此执着,我自然也要成全他。等我把他送去见你三伯,再回来好好疼你,好不好!”
华真真竟第一次遗憾,自己不是个瞎子。
听人说,瞎子虽失去了视力,但其他的器官,却比别人都要来的灵活。
比方说,耳朵。
虽然仍是在这石室之内,虽然只隔着一道纱幔,但华真真不能动,她自然也看不见。
她只能听,听衣袂翻飞的声音,听掌腕相击的声音,听石观音得意的笑声,和……和楚留香的悄然无声。
纵然心里再着急,纵然心跳如擂鼓,还是不能动,一动不能动。
石观音冷冷响起:“楚留香,你还能再招架二十招么?”
楚留香幽幽叹道:“不能了。”
不能了。
这三个字,像一把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华真真胸膛上。
她心脏骤然拧紧,不能了,么……
人在极限时的潜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惊讶。
尽管尚处在焦急、担心、害怕而要崩溃的边缘,华真真脑中灵光一闪,终究还是想到了法子。
她猛然忆起,石观音刚才提及岩壁下那一次,为了诱其下来趁她心神激荡之际出手制住,她在那木屋中……
所以说,人在绮思逸想的时候,是最容易分神的是吗?
就像小说上所说,高手对决,胜负仅在一念之间。
她的嗓子因刚才的焦虑而发紧,强迫自己要放松,要逼真。
华真真轻咳两下,声音恢复到往日的绵软娇甜,她说:“石大婶儿,你不是说要好好疼我的么,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里好冷,你把人家剥的光溜溜的,也不来抱着人家,暖和暖和么?”
“石大婶儿,我的胸脯好痒,好痒,你过来帮我挠挠啊……还,还有我的大腿,不知道是不是被虫子咬到了,好难受好不舒服,你帮我揉揉嘛。”
“石大婶儿,我心跳得好快哦,你来摸摸,是不是比你的快上许多?”
华真真一咬牙,把心一横,呻吟道:“还有,还有那里,那里也好奇怪、好难过,嗯……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嘛,石大婶儿,石……”
石观音忽然轻声一笑。
这个法子自然管用,尤其是在紧张的打斗之中,尤其是在抽身不能的情况之下,尤其,对方是自己肖想已久的人。
石室内,纱幔外,渐渐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两道,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怎么会是两声?
石观音吃吃笑道:“好姑娘,看样子你的情郎比本夫人还要着急呢!”
华真真的娇吟声嘎然停止,恨不能找个地洞藏起来。
楚留香,你这笨蛋,大笨蛋!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胡思乱想什么!!!
楚留香也只有在心底苦笑,这种时候,这个情况下,这丫头,不是要了命了么!
他心底还清楚,纵然是少林南支掌门天峰大师,纵然是昆仑宗主雷霆上人,纵然是剑术天下第一的“血衣人”,这些所谓江湖中武功最高强的人,在石观音手下,也绝没有能支持二百招的。
他知道已经快了,已经非常接近了。
石观音如今攻出十招,他已连七招都还不出了。
他还明白,用不了太久,或许是十招,或许是二十招,他便要毫无招架之力,他便就……
到那时候,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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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华真真愤愤的想,就算自插双目自裁双耳自爆自残自宫,哦不对,我零件不足,宫不了,反正事到临头,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他要是不在了,姑娘大不了自毁容貌,也决不能落到跟大婶儿搞蕾丝的悲惨境地!
哎?等等!
华真真眼珠一转,忽又心生一计。
女人一生中最在乎的是什么?
家庭?事业?友情?财产?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女人一生中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尤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尤其是像石大婶儿这样无节操的绝色美人儿。
尤其是像石大婶儿这样既无节操又变态疯狂的绝色美人儿!
别的女人最看重的贞洁她不稀罕,男人她也不稀罕,至于说我,华真真悻悻的想,那就算了。
但是容貌,像石大婶儿这样自恋的女人,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想起自己大二时候被四岁的小正太喊阿姨心里逆流成河的泪水,华真真又暗暗加上一条,还有年纪。
“石大婶儿,我真是佩服你,像你这样长得如此有创意、如此科幻、如此抽象,还能坚强的活下去活到生下两个儿子,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当然,我觉得那个天枫十四郎的勇气更大一些。”
“其实你也不是特别丑,只是从令堂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脸先着了地。所以我要代表全人类特别感谢你的母亲,她为你们李家为整个社会为人类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顶着那么大的鸭梨把你生了出来。你这个长相塑造的,那简直是突破了咱们人类的想象极限!”
“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自卑,虽然你长得丑,当然确实是很丑。但是,乍一看挺丑吧,仔细看,那个,更加丑……所以说你也不能怪我三伯,但凡长了眼睛的男人都不敢娶你。谁也不愿大清早睁眼看见枕头边飞沙走石、鬼斧神工呀!”
“其实对于男人来说吧,女人的脸也不是最最重要的。反正吹灯拔蜡,只要能用就行。不过可惜,你身上的零部件也相当的不给力。”
“二十年前你好歹还年轻,我三伯虽说吃了黑漆抹乎的大亏,但我们也忍了。如今你都过了四十猛如虎了,无花要是卖力点,都能让你抱孙子了。虽说你仰慕我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谁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呢。可你也好歹低头看看自己的自身条件,我对奶奶,真的没兴趣!”
“你那枯萎如同柴枝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你那干瘪好似烂柿子的胸脯狠蹭着我的臂膀,还有你那苍老的一块块凝结的如同橘子皮一样的脸。石大婶儿,长得又老又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年那个新娘子不是被你点了|岤道,而是被你活活吓晕的是吧是吧是吧?”
“你长得如此恶心仿佛一块臭抹布似的还总爱卖弄风情,痴心妄想要我陪着你?石大婶儿,人贵有自知之明!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你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呀!你……”
“臭丫头!”
石观音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她也绝顶聪明,她自然清楚华真真这番话的用意,她自然不会自投罗网。
但她也是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是一个迟暮的美丽女人,是个偏执的近似疯狂的女人。
华真真的这番话,一字一句,如针般齐齐扎在了她的痛脚之上。
她一声厉啸,只是为了喝令华真真住嘴,但也免不了一瞬的失神。
不多,只一瞬。
但只一瞬,便已足够。
对楚留香来说,仅仅一瞬的漏洞,已然足够。作者有话要说:历代石大婶儿:特别要说孙嘉琳这个,网上找不到彩照了,但据说这个扮相最得古叔心,还曾打电话给她赞她风华绝代!~↖(w)↗我一直觉得同人创作就跟给孩子整容差不多,隆鼻、丰胸、割双眼皮都叫整容,但若是从头到脚全换了个遍连孩子他亲妈都不认识了,那不叫整容,叫原创。so,第四位美人儿出演的那一部,某乔不敢做评价!~╮(╯▽╰)╭
楚留香之华真真以上图片来自百度醉舞月下雪贴吧,在此向其致敬!~
第41章 神马害怕
“抱紧点……再紧点……”
楚留香看了看怀中的佳人,终于停了下来。
好在他们已出了那魔窟,既不见满地尸身,也闻不到那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气。他们可以停下,想停多久,都可以。
他缓缓坐到沙丘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佳人紧紧搂在怀里。
“害怕了?”
华真真仍旧不能动,石观音的点|岤手法是很特别的,即便是楚留香,也无法将它解开。
好在点|岤这种事情,我们都清楚,过几个时辰过后,便会自动解开。
可她人虽不能动,口却能言,面色也如常显。
她的脸色泛白,嘴唇却轻微的颤抖。
她身子虽不能动,楚留香却仍能判断,她在害怕,非常害怕。
他心底暗叹口气,自然是要害怕的。
任哪个小姑娘亲眼见到红颜白骨,都是要害怕的。
石观音的血,石观音的肉,那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仅在片刻间,就变成了一副枯骨。——她不但是最阴险最狠毒的,也是最骄傲最自恋的,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接受失败的结局,怎么肯接受阴谋设计所需经受的惩罚?
可在她临死前,她却凄厉的喊了一句:
“你忘了那个晚上藏在床底下的新娘子了吗?那个女人,她恨你,她要你死,她会要你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石观音临死前,却仿佛化身地狱里索命的恶鬼,干瘪的双颊,深陷的眼眶,枯如白骨的手指,一字一顿,鞭打在华真真的心上。
楚留香搂紧了她,柔声安慰:“别害怕,我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纵然不知道石观音所言是何人,纵然不知道谷中血案是何人所为,纵然不知道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强大势力,但只要他在,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华真真摇摇头,只是在她的想象中,摇了摇头。
她很想摇头,但她还是不能动,即便是脖子也不能动。
她只能瘪瘪嘴,因害怕而绷紧的声线,有些颤抖:“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有人要杀她,不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恨着她,不是因为那背后不为人知的黑暗。
她只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她喃喃道:“我怕你死了……”
人在紧张的时刻,总是全神戒备,反而会疏忽了很多自身的感觉。
当紧张过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的时候,很多刚才未曾察觉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怕你死了,忽然特别害怕。
知道自己离奇境遇的时候也没这么害怕,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的时候也没这么害怕,知道自己快要渴死的时候也没这么害怕,知道石大婶儿打算……都没这么害怕。
所以,楚留香,你什么时候偷偷的爬进来,pk掉我心中的一切,变得,比什么都重要了呢?
小偷就是小偷,封了帅的也是小偷。
你,你太坏了!
楚留香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搂着她,搂得更紧,紧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已经快窒息了。
他本不是不善言辞之人,绝对不是。
但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不会问:“我若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也不会说:“傻丫头,我是不会死的。”
他知道情话怎么说,也知道诺言怎么许。
但有的时候,沉默,无声,是超越这一切的。
他感到很庆幸,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他,和她,两个人,都还活着,一起活着。
只要能活着,就好好的活着。只要能在一起,就要幸福的在一起。
只要现在,只要这一刻,便已足够了。
虽然偶尔也会贪心的想要更多,但是,真的已经足够了。
低头深嗅着怀中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楚留香感到满足,却不打算任她被恐惧的情绪继续缠绕。
下巴轻蹭她的面颊,他问:“还痒吗?”
“嗯?”华真真被这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弄懵了。
什么还痒?
楚留香覆在她耳畔,低声轻笑:“不是说好痒,想要人帮你挠挠的吗?”
哗的一下,华真真脑中一片清明。
回忆起来的同时,面上的红云也似火烤般迅速浮了上来。
“石大婶儿,我的胸脯好痒,好痒,你过来帮我挠挠啊……”
她羞得想要别过脸去不看他,可现如今自己一动不能动,面朝着哪个方向,还不是楚留香说了算?
在那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华真真低垂下眼睑,细声道:“才,才不是那样!”
那本就是我用的计,用的计谋好不好?还有,你临敌时候胡思乱想的帐,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呢!
楚留香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不依不饶的问道:“莫非现在不痒了?啊,那一定是被小虫子叮过,这沙漠里小毒虫毒蚁的最多了,要不要帮你检查检查?”
有没有被叮过你不最清楚啊?
华真真面颊嫣红,已如三月里的桃花,微醺醉人。刚才石室内的一幕,又猛然间涌上心头。
被点了|岤的人自然就不能动,不能动的人自然就没法自己穿衣服,没法自己穿衣服的人自然就要旁人代劳,这个旁人,这个代劳……
华真真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只是那被悬在锅上退了毛的鸭子,而分明是已被丢入锅里煮熟炖烂,简直都熟透了。
她不是没被他看过,可那哪有刚才那般仔细,需要一寸寸的审视,一点点的移动,一件件的穿上?
刚才俩人都沉浸在石室的紧张氛围中,还未曾觉得,如今想起来……
她偶尔面上装的生猛,心里却始终是个小姑娘。
即便是个看过h漫听过广播剧的小姑娘,遇到了真人版,也是会害羞的。
更何况,那个真人,就是自己。
华真真紧咬了咬下唇,殊不知那红艳欲滴的景色,更加诱人。
盯着他的衣领,嗫嚅道:“你不许,不许胡思乱想,我才没有,才没有痒呢?”
楚留香挑眉低笑:“真的不痒?可我听你刚才,叫得很辛苦呀!”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讨厌,你这讨厌鬼!
华真真眼波流转,瞪了他一眼,复又紧忙别了开去。
本来,当然是不痒的。
可如今被他一说,渐渐地,好像,好像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感觉可能,真的有点痒……
温热的气息喷覆在耳边,“若是那里不痒,可是那小虫子已爬到了别的地方?要不要我都帮你挠一挠?”
说完也不等人答话,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便自佳人纤细苗条的腰身,缓缓揉动起来。
你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捉迷藏的时候,眼睛被蒙了起来,便会觉得耳朵特别灵,鼻子特别尖,往常听不到闻不到的细节都渐渐清晰了起来。
人在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也是这样。
因为自己不能动,所以对别人的一举一动益发的敏感,身上每一寸肌肤的触觉,也仿佛被无限的放大了一般。
华真真似是盯着他的衣领,却似全然没看见。
华真真听着他含笑的低语,却听不见自己砰砰加速的心跳声。
可有一样,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
那就是,自腰上传来的,酥/痒,缠绵,直晕倒唇角,舌尖……
“嗯……”
醉人的娇吟声不可自抑的自唇角荡了出来。
楚留香的心也跟着一荡。
他本不过是想逗逗她,他本不过是想换个话题,他本不过是想让她忘了那深刻的恐惧。
但现在,好像有点,停不下来了。
没有了强敌环视,没有了新仇旧怨,更暂时抛却了责任跟负担,好像有什么东西,停不下来了。
心停不下来,人停不下来,手便也,停不下来……
嫣然轻启的红唇,半眯微合的双眼,和轻颤、抖动的睫毛。
楚留香忍不住垂首,印上那两瓣柔软,左臂仍轻揽着她的腰肢,右手却缓缓上移,终于,覆上了那向往已久的饱满。
“唔!”
口舌纠缠,惊呼声也只能被堵回嘴中。
楚留香磨蹭着那两片樱唇,舌尖扫荡着细嫩的香腮内壁,心底却被更大的满足感充溢着,填塞着。
那手上的触感,亦如他想象中美好。
不,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浑圆,坚/挺,又富有弹性,而最重要的,那是她的,才能让他如此,触手难忘,流连辗转。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仿佛有一个世纪,华真真的听觉才又恢复正常。
她听到他说:“可还有哪里痒?要我帮你一并检查检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肌肤上传来的火热烧晕了头,是被他一直的纠缠吸吮吻得缺了氧,才会神志不清,才会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嗯”字!
差点,却还没有。
可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楚留香本就没打算等她的回答。
他一个翻身,已将她压在身下。
华真真觉得更晕了。
白日里阳光的暴晒下,每一粒沙砾,都反射着炙人的温度,隔着夏日里薄薄的衣料,熨贴着她的肌肤,暖洋洋。
心里,也好像有什么地方,化了一般。
“真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嗯!”她的声音清扬悠远。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应声。
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
楚留香仍拥着她。
他的唇流连在她的颈间,耳畔,他的手却蜿蜒而下,几不可控的,摸到了她的身下。
再一点点,一寸寸,自下而上的,轻揉,细捏,慢抚,直到……
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俩人头顶乍然响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华真真时常扼腕的痛悔,如果当时她自己能动的话,她一定先抬手蒙住脸,再缩起身,如打酱油路过一般的躲在楚留香身后。
如果这样还不顶用的话,她就手脚并用,在沙地上挖个大洞视死如归的跳进去。
但是痛悔就是痛悔,因为不可能,所以才悔。
因为不可能,所以她依旧一动不动,只能在眼角余光扫到柳烟飞用那怒视采花大盗的目光喷火的瞪着楚留香这个拐带引诱他宝贝侄女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