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35部分阅读
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应该是魔法部的傲罗,对了,中间还有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不是魔法部长福吉是谁?不过他那青白色惊恐的表情难道还没回来前就知道这里有两个黑魔王对上了?开玩笑,如果他知道就根本不会来了…但是他腿上巴着的那只巨大的蜘蛛是什么?
“咔哒,咔哒!”
八眼蜘蛛一落地,就非常准确的朝向了伏地魔的方向,八只脚发出恐怖的声音。
乌姆里奇因为门钥匙的拉扯茫然醒来,一眼就看见了天空上的黑魔标记与圣徒印记,一声不吭再次翻眼睛倒地。
福吉嘴唇哆嗦着牙齿相撞,看着左边优雅而雍容像是要参加宴会的格林德沃,又看看右边在恐怖的灰黑色火焰中间偏偏所站地丝毫不受影响的伏地魔,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想晕过去偏偏不能。
梅林可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噩梦吗?
魔法部是个靶子
“英国,多好的地方…”
格林德沃似笑非笑的看着瘫软在那边的福吉,将食指放在唇下优雅的浅笑:
“看看这是什么,成年…不,似乎是一只快要死的八眼蜘蛛,要知道整个德国都找不着这种小可爱,而这里——显然它是跟着魔法部长先生来的,或者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它是个宠物?”
在场所有除了圣徒之外的巫师都不自觉的从心底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格林德沃的说话方式,好象非常熟悉,那种相似呼之欲出,却又遍寻不着。
伏地魔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还待在挂坠盒里的时候就觉得格林德沃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他感觉到熟悉的东西,大约是说话方式,又有可能是某种态度,但是这很微妙,而且他所看见的格林德沃在多半时候在伪装卡卡洛夫那个乖张又懦弱的家伙,主魂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格林德沃正是在德国拥有最强大势力的时候,爱好杀戮,残暴但是寡言,并非是这样。
这种说话方式只能让他想起一个人。
白巫师。
邓不利多并不只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他善于并且总能从别人嘴里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而且对于一些事的计划非常缜密。伏地魔将他视为最大的对手,在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对上那位在少年时期就一直戒备的白巫师,但是毫无疑问,他对于邓不利多的熟悉远远胜过那些凤凰社的成员。
于是一件本来没想到,即使想到也没仔细去想的事就这么直接跳了出来。
——格林德沃究竟去霍格沃兹做什么?
因为三强争霸赛?去吧,梅林都不相信,因为斯莱特林,这算一个理由,但是前前后后长达半年多的时候格林德沃带着圣徒就待在那艘船上什么也没做,这又是怎么解释?就算是为了报仇,但是没有一个预兆能说明格林德沃为什么要从他待了整整五十年的监狱里出来,在那个该死的救世主预言没有出来之前,主魂也不曾将德国贵族的势力掌握一分一毫,仅有的卡卡洛夫也不过是怕死才屈服,圣徒的死心眼是出了名的。
阿拉戈克非常小心的挪动着自己的躯体。
它看不见,但是用诅咒换来的力量清晰无比的告诉它目标在什么地方,它伪装成无知的魔法生物,咔哒喀哒的换着脚,就像它那些没有出过禁林一步的子孙,不知道巫师意味着什么那样只是对食物表示饥饿。
被它咬住裤脚的福吉大叫着挣扎着向后退,慌乱之下并没有仔细想,连神秘人的那条蟒蛇都被八眼蜘蛛咬得惨叫挣脱不出,他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扯碎了衣服跑掉?
阿拉戈克一路追着他往一片废墟里冲去,躲在那里的巫师们纷纷尖叫着逃离,它泛着诡异暗红色的漆黑脊背上的花纹像是有生命般轻微跳动,阿拉戈克几乎是用了全力才没有回头,它需要一个安全的,没人注意的,最好是被遗忘的角落。
正好,就算后面没有一只八眼蜘蛛追,福吉也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就算不当魔法部长,没有权力他还有财产,还有家庭,还有,生命…
可不要稀里糊涂死在这里。
——被诅咒过的八眼蜘蛛,还是很可怕涉及到灵魂的诅咒。
连食死徒和圣徒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就别说两个黑魔王了,不过格林德沃与伏地魔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在真正有威胁的东西面前,总是看不起别的事物。
福吉做为一个魔法部长,身上的门钥匙绝对不止一个,而他现在哪个地方都不敢轻易去,连滚带爬的往偏僻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摸着自己身上的魔杖在哪。他比年轻的时候胖了不少,但是动作并不慢,也不是这些年就全然松懈舒服过日子的,他一直怀疑邓不利多要夺他权,所以生活非常小心。一路跑到了魔法部大楼背后的一个小巷子里,这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是魔法部高层官员几乎都不知道这里,福吉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直接对上两个黑魔王除了死没第二个结果,魔法部成了靶子,他可不想。
握着魔杖猛然回过头去,扔出一道魔咒,却打了个空。
福吉一下屏住了呼吸。
他还真没把那只八眼蜘蛛当做很可怕的东西(其实也很可怕,只不过跟斯莱特林,跟蛇怪,跟巨龙,跟黑魔王比起来,咳…),要知道这种东西最恐怖的就是整群往上扑,一只的话,魔力强大的巫师花点时间也就解决了(那也绝对不是你,部长先生…)。
但是那只怪异的大蜘蛛,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福吉可没想到这蜘蛛除了吃还会想什么,绷紧了神经上下扫视,四周都没有声音,那些无法及时逃跑的巫师们惊惶的尖叫声也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八眼蜘蛛在挪动的时候会发出可怕的咯哒声,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结出一张网来狩猎。
一些破碎的羊皮纸飘到这里,跟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狭窄的巷道里什么都没有,福吉一手举着魔杖,一手试图转动手指上另外一个门钥匙。
“统统石化!”
福吉维持着可笑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他惊恐的转动着眼珠,想看究竟是谁从背后扔了咒语,很快他就如愿以偿了,那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到他光听就知道。
“lord。”
卢修斯往日里骄傲的声音带着让福吉眼前发黑的恭敬。
神秘人?神秘人不是在前面吗,怎么又到这来了?
“前面怎么样?”
还是那样嘶哑的声音,蛰得人惊颤不已。
“格林德沃已经和…见到了。”卢修斯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停顿了下,“若是没有其他意外,只怕他会立刻离开,再要找只怕很难。”
“哼。”
“…lord,若是那位…不,若是那两位过来,就来不及了。”
铂金贵族向来从容的语调里带着分怪异。
那两位?福吉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个洞好钻进去,偏偏僵硬在那里除了眼珠子哪里也动不了。
“看到纳吉尼了吗?”
嘶哑的声音好象还虚弱,反正跟外面的伏地魔有些不同。
“没有,可能还在霍格沃兹。”
没错,在呢,说不准这会都被蜘蛛吃了。福吉想扯下嘴角都不成,紧张得觉得下一秒死咒的光就会被扔到自己身上。
空气中发出异常刺耳的破裂声。
福吉已经不敢再想什么更糟糕的情况了,能幻影移行到这里来的是谁,该死的梅林,他都不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偏僻得只有少数魔法部高官才知道的一条小路。
“汤姆。”
苍老的声音,又是该死的熟悉,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邓不利多!”
呼啸的魔咒与喷溅而出的可怕气流猛地将福吉推出去好远,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头没脑的砸下来,顿时血流披面,咒骂全都喊不出口,这要是死在这里,也太憋屈了。
一种可怕的声音,穿透所有,直直钻了过来,隐约那模糊的影子站在远处,漆黑的长发与墨绿的袍角却是在狂风里动也不动,使人窒息的恐怖魔压几乎在瞬间使漫天飘落的碎纸杂物都凝固似的僵了一秒,无声的化为黑灰被风吹散。
〖我的后裔,你与他,有一个会死去。〗
阿拉戈克的愿望
“你要死在那个男孩手里,哈利波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应该去袭击霍格沃兹而不是魔法部。”格林德沃轻笑,而他身后的圣徒们已经全部举起了魔杖,仅有的十几个食死徒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怎么看,从人数上,他们也是输了。
去霍格沃兹才是真正找死——伏地魔冷笑起来,他纵然强大,也不会这么不明智的在今天明显占劣势的情况下跟格林德沃死战。哼,一个跟白巫师差不多年纪的对手,还需要多做什么吗?用等的就可以看见梅林来收拾他了。
只不过就这么直接走的话,伏地魔是绝不会甘心的。
没有丝毫预兆,四周燃烧的灰黑色火焰忽然聚拢在他身前,猛地一窜,凝成了一条长达十几米的火蛇,扭曲着带着恐怖的火焰扑向对面。
格林德沃没有动,只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双手依旧交叠在一起,绚烂火光下更是映照得四周纤毫毕现,从眼睫投下的阴影到眉眼间的神情,仿佛在那一瞬,就好象时光倒流一般让人恍惚觉得五十多年前,使整个欧洲的巫师与麻瓜陷入血火浩劫的,正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笑容下的杀意,轻缓的微微点头便决定了无数生死恐惧。
一道带着微蓝色的光华凭空出现,几乎是瞬息几十道同样的屏障全部被叠加到一起。
格林德沃永远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最忠心尽责的属下,会替他考虑到所有。
庞大的火蛇撞上去,飞散成可怕的火焰洪流,黑耀岩构筑的大厅中每个壁炉中间的柱子被火焰掠过,生生腐蚀了表面的一层。
火焰无声无息消融在伏地魔身前。
这次,他才算是真正领悟到德国的格林德沃,不是他的先辈,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现在没办法正面对上的强大巫师,不是因为魔力,而是因为圣徒。
瞬息暴怒的情绪使魔力激荡,衣袍全部鼓起,像利刃一样几乎实质的魔力将石柱与地面划开了深深的裂痕,最先粉碎的是魔法部高楼上的无数玻璃窗,而后那半挂在那里毁坏的魔法屏幕也争先恐后的变成无数宛如利刃的碎片成四面八方集中过来,以极其可怕的速度甚至在空中带出了撕裂的风声一头撞在了那微蓝色的魔法屏障上。
“轰!”
四散的火星突然聚集,朝着那破裂的屏障涌过去。
站得整齐的圣徒们终于动了,急促之下他们来不及念出有效强大的防御魔咒,于是直接冲了上去。
“浮化尘埃!”
格林德沃也有了动作,他伸出右手,清越优雅的声音在这个词迸发之时变得恐怖的刺耳,他没有魔杖,依附着可怕魔力的碎片在他一步之外全部变成了闪亮的粉末洒落下来,火焰从中间爆裂成为漫天火星被恐怖的气浪掀到两边。
一道红线出现在前额边,而后沁出一滴殷红如绯的血珠,滚落后立刻就成为一道明显的伤口,染红了苍白的脸颊。
格林德沃伸手抹去滚落的血珠,忽而沉沉笑起来。
他也小瞧了眼前这不过是块魂片的后辈。
让他流血的代价——
“裂心碎腑!”
由于激战,直接幻影移形或花作黑雾无疑就是成为活生生的靶子,所以正在往大厅尽头完好的壁炉里退去的食死徒们闻声一震。
他们不会这个咒语,但早就听说过它是什么。
顿时连头也不敢回,但是耳边还是立刻听到可怕的哀号声,从后面卷过来的黑色狂风使他们纷纷跌进柱子和废墟的阴影下躲避,凡是躲避不及被黑风卷过去的,摔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恐怖的惨叫声,一股股黑血从嘴里喷出来,一时还不得死,痛苦扭曲的抽搐着。
袍角全部扯裂,伏地魔自己都不敢相信,格林德沃不用魔杖的一个咒语竟能使他不得不退后躲避。
果然对黑魔法的研究再深,没有翻到真正能使用的咒语也是白费。
魂片咬牙切齿的想起,斯莱特林房间里那厚厚的一本羊皮纸笔记,但是他没办法去拿,也没有机会去,如果得到一两个威力强大的咒语,格林德沃也算不得什么。
恼怒的一挥魔杖,先前散落在周边的破桌子碎砖全部激射而出,也就是在这瞬间。
魂片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庞大的魔力瞬息震飞了周围的一切,他也明显听到一声怪异的哀号,但是明显后背猛地一痛。
“阿瓦达索命!”
惊怒之下想也不想直接就扔了一个死咒过去,同时迅速回身,但是背后伤处一重,好象有什么东西,牢牢的扒在了他背上,撕扯得使伤口更深。
“钻心剐骨!”
“嗤——”
明显是打中了,可是背上那东西的挣扎更狠,好象想活活戳穿他的肺。
魔力激荡得四周大理石地板都破裂出现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痕,背后也传来了清晰的断裂与挤压破碎的可怕声音,但是伏地魔还是在这短短的一秒感觉到手腕身躯都在麻痹,逐渐像针扎一样抽搐。
有毒液顺着伤口流进来。
而且是很可怕的毒,身体与魔力竟然都不能有效抗止。
“粉身碎骨!阿瓦达索命!”
背后终于一轻,那东西掉了下来,伏地魔迅速回身背靠上一根柱子,紫杉木魔杖举起,艰难的支撑起来,背后的伤口已经很大,但是这并不是最麻烦了,毒液显然不正常,他甚至感觉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遏止他的魔力,又好象中了无形的诅咒,与毒液一起破坏他的行动能力。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大约是黑风卷过后几秒的事情。
众人显然不明所以的看着被摔飞出来,落到地上的那只庞大蜘蛛。
身躯与八条腿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姿势,明显是断裂破碎了,其中两只脚上还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不时有一道道怪异的纹路浮现在它外壳上,似乎是拼命要站起来的,但是惨绿色的□与毒液正从它破碎的身躯里往外流,徒劳挣扎。
格林德沃没有趁机向似乎情况不太妙的伏地魔念任何咒语,他的注意力全被从喷泉池那边慢慢走过来的邓不利多吸引了。
“阿拉戈克?”
白巫师知道这只八眼蜘蛛的名字,听海格说起过无数次。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忘记这只蜘蛛使海格被冤枉从霍格沃兹开除。
——这么说来!
邓不利多微微眯起了眼睛,无视圣徒还是食死徒都恨不得朝他扔死咒的可怕目光,缓缓走近那逐渐不能再挣扎的八眼蜘蛛。
“阿拉戈克?”
它的眼睛早已经看不见,也只能感觉到那个和它身上一样,独角兽诅咒的血液味道。那就是它拼死也要杀死的——可是已经不能了。
它躺在那里,独角兽血液带来的力量在消失,可怕的诅咒折磨着它的躯体与灵魂,它的子孙总有那么一两个能逃回禁林的吧,那就够了,它们知道了巫师的可怕不会再轻易出来。它听见了有个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遥远模糊得几乎听不见。
是海格吗?
“…快走…我只…能,这…这么多…不能保…海…”
八眼蜘蛛能说人话,在场的巫师都知道,可是没有谁真正的想过这样一个家伙从锋利可怕的口器里发出摩擦上颚的古怪声音,在垂死挣扎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这样思路清晰的话。
它快死了。
不,即使不去喝独角兽的血,它也只能再活大半年而已,那座它出生的城堡,狭窄的柜子里全是灰尘,它等着海格一边呼唤它的名字一边打开门将食物送到它嘴里,都是冷的或者刚刚抓过来不死不活的老鼠,在禁林里它的所有食物都比这些好,都有鲜甜的血液和饱满的肉,可是它多么想回去。
在还没有拳头大的时候它哆嗦的看着海格被十几个学生追打,在长到小半张桌子那么大的时候它狼狈的从城堡里逃出去,躲在禁林里看着海格被折断魔杖赶出学校。它快要死了,也不能保护海格,神秘人还没有死…
“阿拉戈克,海格在霍格沃兹,他很安全。”
八眼蜘蛛抽搐得更加厉害,却再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字,下颚也碎裂了。
“伊里斯是很好的孩子,她不会伤害海格的。”
邓不利多俯下身低低说着,骨节分明的老魔杖从阿拉戈克仅有完好的一只眼睛上点过去:
“光明复苏。”
黑暗瞬间褪去,咒语带来的效果只是短短的几秒,阿拉戈克也看见了站在它面前说话的人,是海格最尊敬的校长也是保护海格一直让他留在霍格沃兹的人,越过邓不利多,它看见了不远处的靠着柱子的伏地魔,原本半边扭曲怪异红色诅咒的面容已经全部变成了可怕的灰色,从他袍子上流淌下来的血,漆黑似又无法愈合的越聚越多。
独角兽的诅咒。
蜘蛛没办法笑,黑暗再次笼罩了阿拉戈克的眼睛,这次,是彻底永远的漆黑,却也没有再挣扎一下。
它死了。
比混乱更可怕
“时间总是在捉弄所有人,而我总是找寻找细节,寻找被我忽略的小细节,因为它们会告诉我所有可怕的事情以及一切灾难的预兆是怎么产生的,但是每次快接近的时候,它就溜走了…”邓不利多慢慢从八眼蜘蛛的尸体旁边站起来,他已经苍老的身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干枯如树皮的手上,持着一根骨节突出成几个结的魔杖。
圣徒投来冰冷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白巫师早已倒地不起了。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邓不利多于1945年打败格林德沃,但是所有书籍和传言里都没有说,1945年之后白巫师换了魔杖,寻常巫师一生之中几乎都不会更换魔杖,它是极其重要的,除非先前的已经彻底毁坏。邓不利多在战后抛弃了自己的魔杖,转而使用格林德沃的那根,被德国魔法部折断的魔杖仅仅属于格林德沃少年时期,在成为圣徒的主人后,一直伴随他的正是这根外表有些怪异的接骨木魔杖。
“我不想这是你最后的选择,盖勒特。”
白巫师走过阿拉戈克的尸体,叹息:
“我不是海格。”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的笑意终于有了瞬间的凝固,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再强大的魔力也不能替代任何东西,时间是最可怕的魔法,梅林也阻止不了,我一直生活的安逸里,却还比不上五十年前那场决战的时候。盖勒特,你应该明白,圣徒没有你会怎么样,我不愿在你之后死去。”
白巫师声音放缓,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悲哀:
“我必须先去见阿莉安娜,请求她原谅我们。”
“我们?”格林德沃压抑不出怒气的发出一声冷笑,“这个我们,是三个人!”
“盖勒特,请你冷静…”
“为什么是你,不是阿不福斯?”
几乎在邓不利多脸色发白的同时,格林德沃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极力想调整呼吸与情绪,他以为自己遗忘什么是冲动恼怒了,却没想到要使一切完美的表象消失竟然那么轻易,无视背后有些不安的下属,他死死盯着前方慌乱失措的食死徒。
贝拉正惊惶的使用魔杖企图为伏地魔解毒和愈合伤口,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流淌下的黑色血液里出现了银白色的丝丝缕缕。
独角兽的血是月光一样的美丽的银白色。
却是恐怖的预兆。
〖蜘蛛?真是愚蠢。〗
贝拉惊骇的抬头,这个熟悉的嘶哑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而她一心一意救治的lord更是眼中露出可怕的杀意,直直的看着自己身后。
贝拉猛地扭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事实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从废墟深处突兀的弥漫开来一股漆黑的雾气,贝拉没有躲避反而警惕的抓起了魔杖,但是她身前的魔法防御无声无息的碎裂了,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念出下一个咒语,就被黑雾当头罩了过去。
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贝拉从喉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
就在她奇怪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
“嘶沙斯拉…”
lord的宠物贝拉也不算陌生了,但是纳吉尼说蛇语绝对不是这个声音,这声音深幽低沉,可怕沉闷得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通过一根管子传来那样瓮声瓮气,又带着一种近乎惨烈的饥饿迫求。
〖嘶,你是纳吉尼的汤姆?看上去真惨,你的灵魂碎片看上去都比你——好吧,他看上去也不太好。〗
〖…闭嘴。〗
〖你怎么敢?主人的后裔,即使你拥有的血统稀薄得几乎没有却依然能够与我灵魂里的契约契合,但是我的主人就在这里…〗
〖伊里斯,我想你并不喜欢回城堡去跟格莱埃做伴。〗
〖…哇!〗
〖我的属下,我的力量,看,非常好,甚至魔杖都被你找回来了,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虽然一只蜘蛛就将你陷入了绝境。〗
〖…躲在暗处的运气,嗤,主魂,你…你以为…〗
〖你不是我,哼,永远不是,连我遗弃的是最不想要的东西都不明白…复活得很好,现在,游戏的时间结束了,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连你的这片灵魂也是。〗
〖啊——〗
恐怖的声音,就在贝拉惊恐的以为自己是眼睛瞎了才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周围的黑雾一点点逐渐散去,一个非常庞大的影子出现在了黑得透明的大理石地面上。距离她甚至只有几米远,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这比蟒蛇还可怕的生物是怎么滑过来的。
更恐怖的是这个庞然大物还用非常怪异的姿势在地上扭动翻滚。
不远处有个人在阴影里一闪而过,虽然非常快,但是贝拉还是看清楚了那铂金色的头发。
卢修斯。
纳西莎的丈夫,叛徒。
在他们全部为主人关在监狱里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面继续逍遥享乐。
贝拉咬着嘴唇发出疯癫的笑意,就好象下一秒就有个死咒从她口中念出来,阿兹卡班的长期囚徒生活使她的意识总是会稍微错乱下,比如现在她就忽然想lord刚才的情况就不对,急切之下,却只看见伏地魔半靠在那根染满了漆黑血液的柱子上,好象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发出一声狼狈的叫喊,就想挣扎着扑过去,但是那条巨大又可怕的蛇从她与lord之间滑了过去。
〖嘶,哈利说,他偷听了一个预言…什么两个只能活一个…〗
格林德沃已经倒退了一步,紧紧盯着黑暗的废墟里走出来的人影,就像暗夜的鬼魅,苍白削瘦,如风一样清冽,却又带着恐怖的压力使人无法呼吸,忧郁的优雅高华,从漆黑一片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来,就好象生生夺走了黑夜的所有神秘与恐惧,凝聚了难以言喻的苍白俊美,不是少年的清,就好象——
对,就是去年雪季,在纽蒙伽德深夜忽然到来的那样。
金质的挂坠盒垂落在刺绣古代魔文的长袍前,袍子反射着质地暗沉的绿光,深邃的湖绿色瞳孔清晰剔透没有半点杂色,幽冷得仿佛静止,苍白的肌肤纤薄得细微的血管也几近清晰微微泛青,高贵雍容,完美优雅。
即使是拥有无数近乎真实画像的巫师世界,也难以看见这样沉淀了一切古老与高贵奢华的气质,伸出手指,修长又保持完美的仪态,所有巫师瞬时都有种目瞪口呆,疑似眼前的一切是从画上走下来的错觉。
〖伊里斯。〗
蛇怪将庞大的头颅技巧的伸到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下轻轻磨蹭着脑门上一点。
格林德沃倒吸了口冷气,除了在霍格沃兹城堡里,事实上他每见一次斯莱特林公爵,都有种推翻之前判断,认定对方比上次所见更可怕的感觉。
难道灵魂又融合到了一起?
只看见一位斯莱特林公爵的格林德沃都忍不住胡乱猜测。
“日安,斯莱特林公爵。”
即使是格林德沃,也忍不住心生畏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确是最可怕也是一千年后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黑巫师,圣徒与食死徒杀戮的都是无法反抗的麻瓜与不懂反抗,根本不懂得真正可怕咒语的巫师,而斯莱特林,活在黑魔法最为强大的中世纪,面对的是什么?
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没有死在纽蒙伽德的地下室里,自然是因为他必须选择另一条路。
“盖勒特格林德沃,你——”
其实也就和那只蜘蛛一样。
萨拉查凝视着已经将杀意隐藏在笑意里的格林德沃。
从霍格沃兹彻底封闭那个房间后,他与凌查身上就起了奇妙的变化。刚开始的是时候遇到格莱埃不安分的从天上摔下来,他又在与凌查决定后由他与邓不利多来到魔法部。然后他就发现了,这奇妙又缓慢的变化。
没有了遗憾,失去了悔意。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跟戈德里克说一个字。
喜欢自己十五岁的外表,除了思慕之外大约还有别的,不愿遇到戈德里克的宿命,又不舍失去真正友谊的机会,即使是斯莱特林也是相信如果与重新开始的。
只是那终究是泡末。
每个人都做着自己以为最正确的事情,但是没有人会去仔细想想,他们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在内的保护,是否真的需要。
激斗
〖就是那个住在塔楼上的奇怪教授,她对哈利说…〗
伊里斯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滑过来,所经之处引来了一片惊恐的倒抽冷气声,然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强光一闪,伊里斯闭着眼睛倒是没惊到,不过庞大的头颅已经准确的挪到那个方向,有些不解的迟疑着。
好象不是攻击,但是这感觉也似乎也不好。
蛇怪不知道,圣徒与食死徒却是生生抽搐了下嘴角,也不知道哪个不怕死不要命的家伙,躲在废墟里还按捺不住,给蛇怪来了个正面留影,英国的记者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嘶?〗
因为不能睁开眼睛,蛇怪不耐烦的用尾尖轻轻拍打地面,突然变回了瘦小女孩的模样四下张望。空气里还残留着火焰炽烧后的焦糊味,还有血腥气,可是这在小姑娘闻起来,简直是召唤它吃饭的香味,它好好的吃个早饭,却被哈利莫名其妙的拖到有求必要应室里,然后一条龙从天上掉下来,它饿得流口水却只能大嚼蜘蛛塞牙缝,还没吃够就被主人喝止。
——不准吃奇怪的东西…但是,八眼蜘蛛很奇怪吗?
用手摸着肚子郁闷。
好饿,最饿的时候不是没得吃,而是好吃的就在眼前却不能吃。它嗅到空气里有很多巫师的味道,而且都带着一种让它兴奋的气味(黑魔法),大餐啊!果然跟着这个主人过来是对的,它可不要留在城堡里对着一条老得快要死还不能吃的龙。
一道幽绿色的光,突然迸发出来直直擦过了伊里斯的耳朵,她痛得猛地一窜,滚进了萨拉查的怀里眼泪汪汪。而这道绿光在斯莱特林身后好似被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下一秒,轻脆的碎裂声,萨拉查长袍上一块不起眼的小蓝宝石从中粉碎,晶莹美丽的粉末散落下来,那如同荆棘花纹的袍角上的装饰也微微亮了下后重新黯淡下来。
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同时一紧。
在斯莱特林的袖角与袍子边缘,这样的宝石还多得是。
而那道绿光——死咒!
伏地魔从废墟里站起来,在无声扔出了刚才那个咒语后已经非常迅捷的后退了很远。只可惜这形同完美的偷袭只不过换来了一块宝石碎片。
阿瓦达索命是现在最可怕的咒语,但是在黑魔法里它并不算残酷,带来的痛苦根本微乎其微,甚至没有钻心咒可怕。死是很简单就能解决一切的事情,尤其对于中世纪来说,黑巫师会让对手连思考站立的能力都失去后才给予死亡的仁慈,阿瓦达是对战的最后终结以及偷袭的好办法。
萨拉查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没有转身去看眼见最后的机会不成,已经后退准备离开的伏地魔。
血缘是最微妙最触及灵魂的东西。
没有声音的那个死咒,就好象米娅举起那根来自勒托夫人的魔
杖,念出残酷咒语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灵魂穿刺!”
起初他们就应该念出这个咒语,然后给米娅最好的东西最舒适的住处,毁掉她的魔力让她忘记所有以为自己是个普通麻瓜贵族那样活下去,斯莱特林没有弱点,这个弱点是他们自己不忍造就的,却在时间的变迁里变成了那样可怕的仇恨。
没有光,没有声,只有空气瞬间□的恐怖,即使斯莱特林念出来的咒语谁也没听说过,但是伏地魔还是面上变色,迅速后退,而他面前扔下的无数防御魔咒没有丝毫预兆的发出破碎的声音,在直线距离之外,那可怕的压迫依旧尾随而来,涉及灵魂的黑魔法在没有击中扯碎生命力之前,都不会消散。
食死徒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贝拉却尖叫着扑了上去。
格林德沃却没有放过萨拉查目中几乎瞬息而过的冷厉之色。
很蹊跷,不过是个机会。
斯莱特林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事,而且头也不回的就下了狠手,而死咒只不过是毁坏了他做为防御的魔文宝石里的一块,实在没必要如此失却冷静。
但是这样的机会,格林德沃却不想奢求第二次了。
几乎是念及思动的下一秒,他已经抽出了一根血红色的魔杖——在面对斯莱特林之前他绝不在人前使用,最好让所有人甚至阿不思都以为他已经没有了魔杖,也不屑使用别的魔杖:
“裂心碎腑!”
席卷过来的黑色狂风只不过使萨拉查微微蹙眉,抬起了手。
一丛带着诡异蓝光的冰菱凭空出现,像是吞噬一般将黑风紧紧包裹成了一团,变成灰蓝色的冰菱利刃般向四周激射而出,扑面而来的冰粒砸到了墙壁柱子上,先是无数厚厚的霜冻出现在冰粒周围,裂痕自中而出,无声无息成为无数冰块粉末争先恐后的往下落。有躲避不及的,立刻僵硬着往地上倒去,还没有彻底断气,从肌肤透过去的冻霜眨眼间就迸裂开来,连尸体都没有化作一堆白色粉末,原先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晕厥过去的乌姆雷奇无一例外,霎时间周围的废墟和漆黑的大理石大厅都变成了挂着霜冻的白色世界。
这个时候先前的灵魂穿刺才打中了扑过来为伏地魔挡下这个咒语的贝拉。
贝拉整张脸都完全扭曲了,就好象什么也不记得,茫然的望着周围,不明所以的发出惊恐的叫喊,向后斜飞了出去。
而所有圣徒都在格林德沃攻击之后迅速后退时候全部抢上先来,有些运气不好的被那冰粒击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立刻变成了一堆冰屑,更多的却是在念出咒语后四散躲开。
“裂心碎腑!”
同样的咒语,却比魔法部傲罗们整齐念出的咒语步调完全一致,他们甚至没有站在一起,没有任何示意,有的念完咒语还没来得及避让已经冻得僵硬,在倒地前变成冰屑。
黑色狂风从四面八方带起来血腥的碎片汇聚到一起。
五十多年前,整个欧洲都听这个咒语变色。
本来就是非常可怕的黑魔法,一个可以躲避,两个能够逃跑,无数个扑面而来,只怕再自负的巫师也没有见梅林之外的办法了。
圣徒最可怕的,莫过于他们并不吝啬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将争斗表现在外人面前,甚至能够在对敌的时候做到完全一致,与其说他们对格林德沃效忠,不如说他们是虔诚,一种诡异的态度才是最使人恐惧的。
黑风卷到的地方,连冰屑与霜冻都被刮得片片飞散,生生削去了地面上一层。
“裂心碎腑!”
连续三次看见这个黑魔法,而且之前魂片就感受到了这个魔法的可怕,主魂已经彻底夺得这个身躯的伏地魔虽然没有完全压下魂片的本来意识,但是在对斯莱特林的态度上他们显然是一致的——如果不趁着格林德沃与圣徒在,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只怕再也找不着了。
只是伏地魔有些不明白,格林德沃也不明白,这样好的机会,白巫师为什么不动手?
难道他不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吗?
不管他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难以解释的外表相貌显然使他们都把这样外貌的萨拉查当做了两个斯莱特林重新恢复了思维共存的状态,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动手,就算非常有信心,也要考虑付出惨痛代价后面对另外一位斯莱特林的恐怖。
黑色的风没有从紫衫木魔杖里冒出,相反倒是变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疾电,撕裂了越聚越浓的黑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外扑去,而原先就抛飞出去的贝拉发出一声惨叫,血肉生生被卷成无数碎片,也就看一蓬血飞溅开来,再也瞧不清楚。恐怖的声音震得所有人眼前发黑,连地面都不正常的震颤不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逐渐定过神来,勉强爬起来看向四周。
冰屑激起的白色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漆黑泛着幽蓝色的庞大身躯,格林德沃目光一凝,顿时像一桶水从头倒下,把那些微薄的希望全部冲走了。
伊里斯显然是在巨响之后猛地恢复了原形,盘绕直上,形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蛇阵,承受了几乎全部攻击,即使面对死咒也不过出一道血痕的身躯翻出来无数道恐怖的痕迹,鳞片朝外的部分全部碎裂了,鲜血从惨白的肉里涌出来,染红了地面,汇聚成溪流。
〖嘶——〗
蛇怪全身抽搐着挣扎,身躯猛地松懈开来。
〖伊里斯!〗
被蛇怪盘绕在中间,墨绿发带束住的发丝都没有乱上一根的萨拉查
伸出手,却没办法安抚痛得满地翻滚的蛇怪,握住魔杖的修长手指忽地从发白,从他的脚下起地面龟裂而出,无数霜冻的冰凌延着裂缝将阻挡的一切化为尘埃。那种无声的愤怒,就仿佛凝成实质,一字字撕裂了空气:
“骨肉分离!”
这个部长只能谁爱做谁做吧
这段时间的英国特别怪异,没有炎热,甚至不怎么能看到阳光,到处都是寒冷的雾。就是所谓专家整天叫嚷的什么温室效应改变北大西洋暖流,当然实际上这样的气候除了使人困惑之外对于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相反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显然是非常好过的,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大多数家庭都不必开空调,从头到尾算一算,连电费都可以节省不少。
这是一间华丽的办公室,当然是在唐宁街上。用精美大理石做成的壁炉正对着推拉式的窗子,将不合时令的寒冷紧紧关在外面。秘书在门外不停的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而房间里的气氛不太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