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狼的女人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ap;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ap;quot; 功能 和 ≈ap;quot;加入书签≈ap;quot; 功能!“你放开了。”
“我放你可以,但你会不会跑掉?”
“我能跑那里去?到那都是死路一条。”
“明白就好。我警告你,从这出去的人都是死,明白吗?”
“我知道。”看到阿孜这样回答,马彪终于放下了心。
马彪锁了门出去,一会的工夫,他不知道在哪找来一件女人的衣服扔给阿孜。阿孜指了指脚上的锁链,他拿出钥匙打开,阿孜背过身穿上衣服。
这时小喽罗端着一大碗烩面进来,马彪吩咐他看住阿孜,就转身离开了。
阿孜饿极了,一碗烩面囫囵下肚后,她的身上才暖和起来。她抹了把嘴,却看到那小喽罗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胸部。阿孜有意低下身,将碗放在炕沿。等她抬起头上,看到那小喽罗正咽着口水。
阿孜佯装出笑脸,那样子很迷人。她将脸贴进小喽罗,问道:“小兄弟,你多大了?”
“十八了。”
阿孜奇怪他说话尽然会红了一张脸,于是继续逗他说:“找媳妇了没?”
“没,没有呢?”小喽罗害羞地说。
“你可以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十岁。”他没有阿孜想得那般穷凶极恶,于是她放松了心情。
“好的,我出去了。”喽罗关上门,把门从外面锁住,抱着枪坐在门口。
阿孜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从他手中逃脱,忽听外面传来男人们闹哄哄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求救声。阿孜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群喽罗们不知从那儿抓来个女人,正推推搡搡地走着。
5 逃离的机会
唉!不知谁家女子又要遭殃了。阿孜正准备仔细聆听,忽听到那女子挣脱开来,冲到了她的门口,“啪啪啪”地使劲拍起门来。
“走开,快点走开!”门口的小喽罗喊道,几名喽罗拉开女子,那女子拼命挣脱。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马彪,你出来!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全家都死光!”阿孜听到女子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但她仍然疯狂地叫着:“里面的女人你听着,你的结果会跟我一样,你也会死得很惨~~~~”女子被人押走了,她凄惨的叫声还回响在阿孜的耳边。
难道我的命运跟她一样?阿孜吓得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不行,一定要跑,这个狼窝阿孜一天也不想呆!
阿孜失魂落魄地坐了半晌,开始可怜兮兮向门外的喽罗求情,“你可以进来一下吗?我很难受,大概是病了。”
小喽罗不敢怠慢,他开门进来后回身将门反锁上。他一回身,阿孜扑进了他的怀中。小喽罗端着枪一下子惊呆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傻傻地站在那儿。
“我看得出你喜欢姐姐,如果你愿意,姐姐可以~~~”
小喽罗一哆嗦,赶紧跳开了几步,“我不敢,大哥知道会打死我的。”
“我知道,你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姐姐好点吗?”
“好的。”小喽罗老老实实地说。
“你有姐妹吗?”
“有一个妹妹,今年16了。”
“你想看到自己的姐妹被摧残吗?”
小喽罗傻乎乎地摇摇头。
“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坐在这里陪姐说会话吧?”
“我,我还是站着吧。”小喽罗拿着枪站在那里一脸的不自在。
阿孜坐在炕边,轻声问:“小兄弟,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怎么了?”
“你没来之前她一直伺候马哥,但是下面的一个兄弟喜欢上她,马哥知道了打死了那个人,今天晚上处置这个女人。因为你来了,马哥会将她赏给兄弟们的,今天晚上会狂欢一夜。”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真是禽兽不如啊!难道你也?”
“不,不,我从来不去的。”小喽罗脸红了,急忙辩解。
“我想见马彪,你叫他来。”阿孜不忍心女人遭受到这样的凌辱,决定向马彪求情。
“马哥今晚有重要的事,不能来。”小喽罗说。
“那好吧。”阿孜叹了口气。
阿孜想今晚这些恶狼们狂欢,也许是她逃离最好的机会。于是她又问:“今天晚上你马哥也去吗?”
“今天晚上我守着你,他们都要去。兄弟们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听小喽罗这么说,阿孜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晚上,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阿孜打定主意,今晚她要拼得鱼死网破,如果不能逃脱,她宁愿死在这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逃离这狼窝
等待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阿孜坐在炕沿上,看屋顶那缕光线由倾斜变得笔直,看光影中尘舞灰扬,看天空渐渐消失光韵。她望得出神,朦胧中像似望见那哨卡上的土屋以及她的恰克。
光线从屋里彻底消失后,又变得暗无天日,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带着一种临死前的决然,小喽罗拿来的饭她全吃了,她要积攒力气和热量,好做最后一搏。
外面变得清静极了,阿孜知道男人们都去看那场好戏了。
阿孜凑近门边,轻声说:“这会没人了,你能否进来陪姐聊聊?”
小喽罗死活都不肯进来,阿孜知道他怕马彪,于是就突然呻吟起来。
小喽罗听到声音,在门边问:“姐姐,怎么了?”
“你叫我姐姐,怎么不管我的死活?”阿孜假装生气地质问道。
“姐姐,我进来了。”阿孜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心里一阵狂喜,她趴在炕上,将铜盆压在被子里,假装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小喽罗进来后,像从前一样将门反锁上,然后小心地将钥匙挂在身上,问:“姐姐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我这里不知被什么咬了,肿起好大。”阿孜撒娇道,唇角浮起魅惑的笑。
小喽罗犹豫了一下,终于凑过身来。阿孜缓缓地从被子里伸出腿来。屋里只有月光,小喽罗看不真切,他拿出打火机打着。阿孜的腿光洁美丽,小喽罗看着看着,他的喘息已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阿孜已悄悄地将铜盆放在身后。
“没看到什么~~~”他的话音未落,阿孜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喽罗感觉到头顶呼呼的风声,将头一偏,却没能躲得了,盆边刚好砸中他的太阳x,他一下歪倒在地。
阿孜怕他一会清醒过来,又在他头上狠狠地补了几下,虽说打不死,这至少两小时他是醒不来的。
阿孜抖抖索索地从他腰间取下钥匙,打开门就冲到无边的黑夜中去。
阿孜听到不远处传来男人饮酒寻欢的声音和女子的惨叫声,她心里一阵紧,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女子了。没有时间回头看,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逃离这狼窝。
风呼呼刮过耳畔,阿孜像只受惊的羚羊般沿着车辙奔跑着,顾不上赤脚被硌得生痛,也顾不上被荆刺刮伤脚腕。不知跑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她来到一片荒野,这时车辙消失了,路断了。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隐蔽的金矿,有多条岔路,不熟悉路途的人根本无法走出。
此时,天色暗沉,乌云蔽日,荒原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风中隐约传来狼的嚎叫。
阿孜惊惶失措,她拼命地穿进浓密草丛,四处奔逃,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阿孜累极了,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这样死去吧,她不想再拼,她只想睡去就不再醒来。
阿孜的意识渐渐模糊~~~~~
好冷!好想恰克温暖的怀抱。阿孜昏迷中抱紧了自己,她感觉恰克就在身边,温柔地抱着她,她似乎能看到他眼中温暖的光,那么热,那么美!
7 宁愿选择死
“他妈的,不识趣的臭婊子,给老子带走!”一声怒吼惊醒了阿孜的美梦,她虚弱地睁开眼睛,黑蒙蒙的夜被十几个火把点亮,一群男人正围着她,马彪那双恐怖的眼睛怒视着她。
阿孜一阵眩晕,又昏死过去。
阿孜醒来的时候,她发生自己又被拖回金矿,绑在金矿中间那个盘龙石柱上。
这个石柱上处决过很多人,它白色的龙样花纹已磨得斑驳不堪,原来纯白的底色也已污迹斑斑。
阿孜睁开眼睛,她看到四周亮着无数只火把,把整个空地照得很雪亮。在她的身旁全是一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们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盘龙石柱的前面有一个宽大的石板,那个她曾听到过声音的女子被四肢打开用铁链绑着上面。女子满身血污,头发像一堆乱草,衣衫被撕成几缕挂在身上。此时,她躺在石板上一动不动,像已没有了生息。
不忍再看这一切,阿孜闭上眼睛。
“给我睁开!”有人揪住她的头发,强硬地分开了她的眼睛。
“你还跑不跑?”马彪的手中握着当地牧羊人的鞭子。
“跑!只要我不死,我就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阿孜的嘴里吐出血来。
“来人,给我j了这个女人!”马彪喊了一声,指了指石板上缚着的那个女子。
“你这个畜生!你禽兽不如!”阿孜骂着。
这时几个男人走过来,将女子身上缚着的铁链取下,然后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女子发出阵阵惨叫。
“放了她!”阿孜叫喊着。
“你听着,她的性命在你手里,如果你再跑我就杀了她!”马彪恶狠狠地说。
“你放了她,我不跑了。”
“放她不难,不过你们的命绑在一起,不管谁跑,另一个都会死。明白吗?”马彪吼道。
“你放了她,我再也不跑了。”阿孜大声地向马彪喊道。
“放开她!”马彪大手一挥,几个喽罗上前放开了女子,马彪向阿孜走过来,松下了她的捆绑。
“只要我不离开这里,你永远不害她?”阿孜又一次问马彪,马彪肯定地点了点头。
阿孜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周围,最后轻蔑地看了马彪一眼,两眼一闭,猛得撞向那石柱,顿时那血喷溅在白色石柱上如盛开的红雪莲。
“不~~~~”马彪措手不及,等他回过神来,阿孜已倒在石柱旁不省人事。他吓傻了,周围的人也全惊呆了,人群中那个18岁的小喽罗被这一切所震撼,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
马彪冲上前去,一把抱紧阿孜,他用颤抖的手去捂住她头上的伤口,那鲜血还是如注般流出来,血从指缝往外冒,打湿了马彪的衣服,他的心为这个女人揪起来。
“你醒醒,快醒醒呢!”马彪抱着阿孜摇晃着。
旁边那18岁的小喽罗大声说道:“老大,这样不行的,要想活命得赶紧送到山下去。”
“对,对,山子,快去准备车!”马彪已没了主意。 txt小说上传分享
8 她是俺媳妇
两辆212沿着山路向山下依吞镇狂奔,马彪坐在后座紧紧地将女人抱在怀中。
虽然临时做了包扎,血已不怎么流了,但阿孜仍旧气息微弱地昏迷着。她不知道,她正躺着马彪的腿上享受着其他女人都没有的“殊荣”。如果她知道,她宁愿选择死。看着阿孜昏迷不醒,马彪心里一阵阵痛,他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脸,一个劲地催着山子快开车。
车子像疯子般在戈壁上狂奔着,随行的山子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大曾几何时会这样在意一个女人?自从他跟他来到这金矿,他所认识的老大就是个冷血的魔王。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调味的美酒。说起来,山子还是马彪的远房侄子,16岁跟他进山,到如今已经两年了。他从一个身单体薄的少年,磨砺成一个强壮汉子,其中见到多少争斗和暴行,可是作为一个还存有良知的山里娃,他始终无法接受叔叔的行为。
车上没人说话,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马彪的一声声的叹息。到达镇医院最快也得一天时间,阿孜的气息渐渐地弱下去,喂下去的药和水都从她的嘴角流掉了,她的生命危在旦夕。
“快点,再开快点!”马彪吩咐随身的喽罗们马不停蹄地赶,他想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医院,救活这个女人。他想,如果她醒来,他会好好待她爱她,只要她不离开金矿,不离开他的身旁。
他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山子看到马彪的表情有点疑惑。这怎么可能?在他心里除了金子和钱似乎就装不下其他了。山子回头看了看阿孜,阿孜那沾着血污的脸惨白惨白的,看着这个曾笑着让他喊姐姐的女人,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终于在天亮时分,两辆212吉普风驰电掣地冲了镇医院,山子一个刹车将车停在门口。
“快点救人!”车刚一停稳,一个头戴宽边帽的中年男人跳下来,他从车上抱下了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边跑边喊着。
这男人正是马彪。
有护士们急匆匆地推着车出来,一阵忙乱后将这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女人推进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合上了,马彪和山子一p股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长吁短叹。
整个急救室的过道里静悄悄地,仿佛能听到呼吸的声音。马彪头靠在椅背上焦虑不安。他感觉很累,很烦燥,另外还有一点担心。他担心阿孜就这样离开了,也担心阿孜醒来后,会不会戳穿他的身份?
最终都将失去她!他叹了口气,想想能救这女人一回,他马彪也算这辈子做过一件善事了。
马彪正想着,坐在他另一边的一个高大的男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说:“不好意思,借个火。”
打火机的光照亮了马彪的脸,男人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声招呼。
“里面的人是?”男人寒喧着。
马彪迟疑片刻,想说是妹妹,却猛然想到阿孜是维吾尔女人,开口就变成了“她是俺媳妇。” 。。
9 这就是巧合
马彪说完这话,突然尴尬得红了脸,在他淘金生涯中,这是唯一的一次。他低下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男人嘴角浮起了微笑,他想:这个外表凶悍的男人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提起老婆还有一丝羞涩。
“你家人里也在里面?”平时马彪不屑于也陌生人讲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问了一句。
“我哥哥,现在生死未卜。”男人叹了口气。
“什么病?”马彪又问。
“中弹。”
听男人这么一说,马彪的大脑“轰”得一声响,他立刻想到那个哨卡上的男人,顿时额头渗出了汗。旁边这个高大而健壮的年轻人难道正是哨卡上那个男人的弟弟?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再多言。两个男人坐着抽着闷烟,两张烟雾缭绕中的脸都写满心事。
马彪猜得没错,旁边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恰克同父异母的弟弟阿里。
阿里是昨天得知消息后才从山下赶来的,关于哥哥的一切还是未知数。他只知道恰克是被一个牧羊人发现送到医院里,他的肩部受了枪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情况很危急。除此之外,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里一无所知。想当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哥哥,阿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自小阿里和哥哥亲,因为家里穷,哥哥甚至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当阿里成为一名自然保护区干部,而哥哥却一直守护在遥远的哨卡上。对哥哥,阿里永远的愧疚。
哥哥遭遇了什么?而嫂子又在哪里?阿里抹了把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世事弄人,如果阿里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杀人魔王,他还会如此平静吗?
马彪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了,他用眼角示意了山子一下,两人走出了急救室。过了一会,阿里看到山子回来了,而那个等着“老婆”的男人再也没有进来。
不知等了有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两个担架一前一后推出来,两边等候的人几乎同时迎上去,几乎同时问道:“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病人情况都还好,等几个小时后度过危险期就没关系了。”医生脸上的微笑让大家都安宁下来。
阿里和山子跟着两个担架分别推向住院区的两个方面,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此时,恰克和阿孜因为药效未过,都昏边不醒。
这就是巧合,太巧的事情却永远会节外生枝。
我到底是谁
夜里,静静的病房里阿孜终于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是满目的白和刺鼻的来苏水味,自己手腕上还挂着吊瓶。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阿孜强撑着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一不小心将放在桌旁的一个杯子碰翻了。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子站了起来,阿孜惊了一跳,她这才看到这个男人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
男人揉了揉眼睛,打开小灯,说“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的头好痛!”阿孜抓住山子的手想起身,却感到头晕眼花的。
“你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不过已经没事了。”
“你是谁?”阿孜借着灯光才看清楚跟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姐,你怎么了?”看到阿孜这样,山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喊我姐?我是你姐吗?”阿孜指指自己,不相信似的。
“是呀,是你让我叫你姐的!”山子更糊涂了。
“我是你亲姐吗?”
“不是,你是维吾尔族,而我是回族。”山子解释着,他不知道阿孜姐姐醒来怎么变得糊里糊涂了。
“你是怎么了?都不记得了?”
“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阿孜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山子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姐,你是不是在逗我?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的头好疼,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阿孜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你等等,你等等~~~”山子看了看阿孜,转身一溜烟地跑出去,留下阿孜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门口已做好随时逃跑准备的马彪看到山子急匆匆地从病房里冲出来,边跑边喊着什么,心想事情不妙,马上扔了烟头一个箭步跃上车。他“轰”的一下打着火,拉开车门等着山子跳上来。山子却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老大,停停,快停停。”
马彪以为阿孜出了意外,关了火就跳下来。“怎么了?她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没有。”山子不知是笑还是哭,“她醒过来了,好好的。”
“那咱还不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马彪拉过山子就往车里塞。
“别急,别急,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山子对着马彪耳朵大声地嚷嚷。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马彪被这消息搞得晕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失忆症!”
“什么失忆?你慢慢说。”马彪抓住山子的胳膊紧张地问。
“是的,她醒过来后先问我是谁,先后又问自己是谁,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大!”山子几乎是喊着说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阿孜信以为真
马彪将信将疑,跟着山子来了阿孜的病房门口,刚好碰上阿里从隔壁病房出来,马彪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阿里随口问道:“你媳妇都好着吧?”
“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马彪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那就好。”阿里转身去了医生病房。
马彪站在门口,看着阿孜头裹纱布斜靠在床头上,眼神很怪异地盯着他,他不由地心发怵。
真像山子所说的那样失去了记忆?马彪不敢确定。阿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会不会又是她的鬼点子?我进去会不会是瓮中捉鳖?马彪的大脑快速又紧张地盘算着。
妈的,反正豁出去了。
马彪给山子使了个眼色,山子看看周围,又看看门后,确定是安全的,对马彪点了点头。
马彪走到阿孜面前,问:“你记得我吗?”
阿孜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粗壮,肤色黝黑,长着三角眼,留在山羊胡子的男人,轻轻地摇摇头。马彪看到她的眼里写满了疑惑,这不像是装的,于是放下心来。
“记得吗?”马彪又问,阿孜又摇了摇头。
马彪强压住心头的喜悦,他看看山子,又看着阿孜说:“你真不记得我是谁?”
阿孜还是摇头。
“你想想,我们睡在一起,就前天的事。”这个粗鲁的男人所能想起、并能描述的好像只有这些了。
阿孜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她转过头来看山子,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诚实可信点。
山子向她点点头,阿孜又一次看看这个彪形大汉,这男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跟丈夫挂上钩。她疑惑地问马彪:“我是你老婆?”
“是呀,是的!”马彪听阿孜说出口,不禁欣喜若狂地附合着。
阿孜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丈夫”面目可憎,不但没让她感觉亲切,反而让她可怕。
“我的头好疼呀。” 阿孜努力地想回想什么,却感觉头痛难忍,她捂着脑袋呻呤起来。
“那就别想了,好好睡一会。”马彪退出去,将山子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去办手续,多拿点药,我们马上带阿孜走。”
“现在就走?可是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叫你去就快去,难道你要等她想起来再走?少在这罗嗦!”马彪又恢复了老大的威严。
马彪想:万一这个女人清醒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乘山子去办出院手续,马彪走进病房坐在阿孜旁边轻声说:“我们马上回家,等到家了我再告诉你一切。”
阿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1 掳来的地方
两辆212吉普车趁着天未亮,悄悄驶离了医院。山子开车,马彪抱着阿孜坐在后面。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阿孜躺在男人腿上,紧闭着眼睛,强忍着晕车和呕吐。她清秀的脸有些苍白,头发被绷带缠着显得散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从见到马彪的第一眼起,阿孜就不喜欢这个“丈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努力想回想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马彪把阿孜抱在怀里,心里喜滋滋的。他没曾想歪打正着、顺理成章地就成了人家的丈夫。他忍不住想亲亲那张俏丽的脸,可阿孜脸上始终是一副抗拒的表情。
马彪不想阿孜刚开始讨厌他,就按捺这性子。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来回摸索着阿孜的脸。马彪的手像粗纱纸,阿孜感觉脸上有无数条虫爬动,浑身起了j皮疙瘩,但想到是自己男人的体贴,还是强忍了。
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如此陌生?阿孜的心变得y沉沉的。
我是谁?我来自那里?这个男人又是谁?疑问写在脸上,她想问,又无法开口。
颠簸得狠了,阿孜胃部翻涌着,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喊“停车。”
山子一个刹车,车停在路边,阿孜冲到路口就是一阵狂吐。
吐完后,一阵山风吹来,阿孜感觉舒服多了,她想多在这里停留一会,马彪不同意,他担心那个男人醒过来后,会不顾一切追过来。
阿孜不想违男人的意,准备上车。她一转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就像是梦中曾见过。
阿孜指了指远处,问:“那是什么地方?”
马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阿孜手指的地方正是其卡哨卡,她被掳来的地方。
马彪脸色一沉,没说话,阿孜只好上了车。
上车后,马彪坐在了前面,把阿孜像第一次那样扔在后座上随车颠簸着。车上男人的脸上忽y忽阳,阿孜有点怕起来。阿孜不知做错了什么,心里委曲着说不出来。
马彪不说话,山子也不敢多说。车只顾开着,不知转了多少弯,终于在天将黑时,赶回了金矿。马彪跳下车头也没回地走了,他留下一句话给山子:“给你姐安排了另一间屋。”
阿孜下了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是自己的家,为什么没有一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矿区、板房、人还有一切的一切,除了面前这个唤她“姐姐”的男孩外,她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吗?”阿孜回过头来问山子。
山子答不上来,只好打起哈哈。看到山子躲闪的眼神,阿孜觉得事有蹊跷。
2 这种感觉太好了
山子带阿孜去食堂吃饭,然后将她带到一间刚刚打扫出来的屋子里。阿孜正准备向他打听一些事,他却锁上门出去了。阿孜听到门在外面被锁上,急忙问山子,他却说山里狼多不安全,阿孜也只好认可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阿孜有时间好好地打量着她的“家”。屋子里一半的位置被一张大炕占据,炕上摆着大红的新被褥和新枕头。炕边摆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红色丝绸的布子,上面搁着两个崭新的茶杯。炕角的地上摆着两个新铜盆。墙上临时贴了白纸,显得干净亮堂多了。阿孜不敢睡,她坐在炕边等马彪回来,等得累了正昏昏欲睡,这时听到马彪说话的声音。看到门被打开,阿孜无端地恐惧起来。
马彪一进屋就兴奋地拉起阿孜,变魔法般从衣兜里掏出个荷包,说:“全是你的!老婆。”
这个一会冷、一会热的男人让阿孜摸不着头脑。她打开荷包,看到里面尽然全是五光十色的黄金首饰,让她眼花缭乱。她疑惑地问:“这是那来的?”
“我刚才出去专为你打的,你是俺老婆,该给你备些了!放心,这东西俺多的是,只要你好好过日子,不会亏待你的。”
马彪不由分说,拿起一根项链就戴在阿孜光洁的脖子上。戴好后他扳过阿孜端祥一番,连说“好看,好看。”阿孜还没开口,他的身子就压了上来。也许是与以前的感觉不同了,马彪想轻柔点,却依旧撕坏了阿孜的衣服。
阿孜推开马彪猛地坐起来,抓紧自己撕坏的衣服对马彪说:“你等等,听我说好吗?”
马彪忍耐住性子说:“你有什么话?快说!”
“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过去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不然我没办法接受你。”
“没办法接受也得接受!反正你是老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我叫马彪,你吗叫努丽吧。”马彪说到后面有点结结巴巴。
“努丽?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看着马彪的表情,阿孜心生疑惑。
“老子累了一天了,你问东问西的,烦不?”马彪竖起了眉毛。
“那么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有一次出去办事,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捡回来了。”
“之后呢?”阿孜又追问。
“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的家人在哪里?”
“从没听你说起过。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我困了。”马彪抱起阿孜躺下来。
“今晚你不要动我,我的头很疼。”
“好,好,今天就不动,你好好休息。”马彪不知是怜惜女人还是想赢得女人的好感,尽然答应了阿孜的要求。
阿孜顺从的躺在马彪的臂弯里,“他妈的,这种感觉太好了。”马彪心里大吼一声,感觉心都醉了。
听到马彪的呼噜声,阿孜怎么也无法入眠。这个家,这个男人,这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属于这里吗?阿孜决定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3 找到金窝子
马彪早上醒来,看着女人梳洗着,感到特别兴奋。这个临时的家因为有了女人变得温馨了许多,马彪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他坐在炕边看着阿孜细心地梳洗着,心里痒痒的,他走上前去想亲阿孜,却被推开了。马彪没生气,他凑过去对阿孜说:“一会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转转?”阿孜也想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于是点点头欣然允诺。
两人吃过饭出了门,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阿孜跟在后面。阿孜明显得感觉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越发让她感觉她和马彪的关系不简单。
金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谷中,阿孜跟着马彪转了几个弯来了一个深山沟。
“这里就是我们淘金的地方!”马彪指着远处开心地说。
俗话说:阿尔金山沟沟都有黄金。金极具诱惑力的,没人号召无需动员,人们不自觉地加入到淘金人的行列。马彪五年前和一群乡亲来到这个地方,那时他仅仅只是个打工仔。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和一碟小菜,马彪就满足了。在那个年代,吃饭肚子是唯一的。如果能幸运地找到金窝子,那就大发了。
跟着金把头,马彪总是默默地干活,闲的时候,他就到处转,幻想有一日天能开了眼,金子能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马彪依旧啃着窝头,穿着破衣裳,做着黄粱美梦。马彪每年开春进山,冬天又回到那个贫穷的小山村去。他没有钱娶妻,心爱的女人等不住他,嫁到山外去了。他就这样迥然一身,普通得跟那些面色暗黄的淘金人没什么两样。
马彪在短短的时间赢得威信只因为一件事:两矿争金窝。
当时有这么一句话: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阿尔金山沙金的富集是令人神往的,但实际发掘出大面积的金矿或金窝,却非常不易。马彪所在的金矿经过半年的时间也仅仅找到几个颗粒很小的金粒,这点收入连填饱肚子都不可能。马彪不死心,他仍旧每个晚上出去,看得多了,他发现查找金脉或金窝其实是有规律可寻的,这里面包含着流水动力学的原理。从普遍意义上讲,流水突然变缓的地方往往是沙金比较容易富集的地方,如跌水处,巨石的下游一侧等。有了经验,就容易找到金窝子,终于有一天,马彪和他的兄弟们找到了一个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金窝子。
马彪清楚得记得那一天,他们的脸被金子映得如此光彩。
找到了金子,他们都高兴得发疯了!他们用金子换来了酒r,找来了女人,他们尽情畅饮着,欢笑声传到对面的金矿,消息也像长了腿传到了另外几个金矿。 。。
4 成了金把头
那个夜里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时,灾难降临了。
当马彪醉醺醺地睁开双眼,只看到满目的红。耀眼的火光、流淌的鲜血、还有被鲜血染红的金子。人们疯狂得抢夺着,撕杀着,不顾从头上拍下来的铁锨和铁镐。
马彪的金把头死了,余下的有的躺下了,有的人跑掉了,还有的人拿到了金子疯狂地笑着,又被人砍死了。
对面的金矿掠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马彪带着几个兄弟趁乱冲了出去。那个晚上他们睡在山风呼啸的山坡上,攥着受伤的拳头,眼睛里喷着火。
终于有一日,也是个风清月洁的夜晚,新入驻的金把子大概觉得风平浪静了,他们终于安然入睡。这个晚上,马彪带着人悄悄地潜了回来。擒贼先擒王,马彪冲进工棚里,把那个金主用铁锨拍得稀烂,那死相恐怖得连他都不愿多看一眼。看到这群不要命的人,对方只好解械投降。为了警告周围的人,马彪将金把子的尸体放在空地上,整整摆了一周。
而后,马彪就成了这里的金把子。
马彪做了金主后,在与附近的金矿反反复复的较量中,他慢慢变得残忍而j诈。他就像一只长期保持着警觉的秃鸠,时刻守护着那个不知明天又会属于谁的金矿,守护了一年又一年。这几年打拼下来,年近四十的马彪觉得太累了,他想歇手不干,又想到手下的这帮兄弟,为了他们有口饭吃,他得撑下去,等积攒点钱,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想要离开的这个念头一直困扰着马彪,而今因为有了阿孜,这个想法变得愈发强烈了。马彪这个光g汉突然想成个家,跟眼前这个女人过几天太平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崽,好好享受一下这人间的天伦。
马彪这样想着,当看到年轻漂亮的阿孜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可眼前的一切对于阿孜来说却是陌生的,她不记得曾在这样的场景中生活过,哪怕是一天。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阿孜问。
“这就是淘金场,他们正在淘金。你看,他们先把石块和灰去掉后,再拉到别处冲洗。这样搬运起来就比较省劲。”马彪有点讨好般地说。
“哦。”阿孜似懂非懂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山谷,吹起的尘土迷住了阿孜的眼睛。她揉了揉,在弥漫着浓重尘烟的山谷中,她看到一个个灰黄的身影忙碌着。说是灰黄,并不是人们都穿了灰黄的衣服,而是阿尔金的土质是黄色的。这些人常年呆在这里,和山里的石块和尘土混为一体,他们靠山吃山,成为阿尔金山的一部分。
阿孜看到这些灰暗的淘金人手中都拿着块大块的帆布 ,他们把挖到的含金沙倒在帆布上,先捡出大块的石子,再对着风扬起。这简单的动作许多人都重复着,于是,一时间尘土飞扬,狭窄的山谷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味。
5 似乎属于这儿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山谷,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马彪。隐隐之中,阿孜仿佛记得过去曾生活的地方是天清云淡的草原。她想,也许是梦中景象吧。
阿孜怔怔地看了一阵子,她转过脸来对马彪说:“我怎么没有一点记忆了?”
“不记得就别记了!走,带你去那边看看洗金。”
马彪背着手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完全不管阿孜能否跟上他的步伐。不多会阿孜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她想走快点,却怎么也跟不上。阿孜有点郁闷地边走边想,心头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
马彪走着走着发现阿孜不在了,他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远远的,他看到阿孜走过来,长发随风飘舞,婀娜的身姿把这个荒凉的大山点缀得格外美。马彪心里不由地醉了。当阿孜走近时,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她。
阿孜受了惊吓,大声尖叫起来。这尖叫让马彪更高兴了,他“呵呵”地憨笑着,开心极了。阿孜的软软的拳头让他感觉十分甜蜜,他紧紧抱着阿孜不肯放下。阿孜挣扎了片刻,终于累了,她蜷在男人带着汗味而又厚实的怀中,却怎么也无法安静。
这,难道真的是我的丈夫?看到马彪偶尔流露出的憨厚,阿孜心里更拿不准了。
还好这个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马彪看到前面有人过来,就放开了阿孜。
不远处正是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溪边有许多人吵吵嚷嚷地。阿孜走到山边,看到有细流潺潺地从山上流淌下来,马彪告诉她是这是山上融化的积雪。
看到溪水,阿孜突然来了兴趣,她凑上前去先洗了把脸,顿时感到清爽起来。当她抬起头来,她看见身旁有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年轻人正在溪水里洗着金子,便好奇地走过来。
那人弯着身子,拿着一个长槽型的、底部像搓衣板似凹凸的东西来回晃动着。
“这是什么?”阿孜问道。
“淘沙盘,阿姐。”男人回过头对阿孜一笑,阿孜这才发现,原来他正是山子。
看到有女人来,男人们都直起了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阿孜。众目睽睽之下,阿孜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不自在。马彪大概发现了阿孜的不安,他狂吼了一声什么,男人们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