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3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张厚重的太师椅上,他悠然而坐,笑盈盈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容家内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容家竟是比奚王府还要更加的难啃。
不知想到了什么,凤渊容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得如那春日繁花,花团锦簇,迷人炫目,然而在当前的场景下,这样的笑容却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丝森凉。
“容家果然不愧是执掌西方三十万大军的大家族,竟比亲王府还要更加的守卫森严。”
这是一顶大帽子,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这么回事,可这事情向来的是大家心里知道就可以,口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了,那便是有着指骂容家不轨的嫌疑,尤其是在西方大军的统帅此刻并不在京城,不在容家的情况下。
容家主脸色铁青,对身周的兵荒马乱视而不见,只冷冷的看着淡笑坐在容家府门口的凤渊容,沉声说道:“王爷,你好歹体内也流着一半容家的血液,何必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凤渊容低低的笑了起来,看不出半点的火气和恼怒来,淡然看着容家主,亦同样淡然的说道,“当年你们害死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其实也是容家的女儿?之后,你们将本王的外祖和舅舅们赶出容家,又在半途将他们截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那可是您容家主的亲弟弟和亲侄儿?”
这话让容家主面容扭曲了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凤渊容也不计较,视线从正被他的士兵追杀的几名容家子弟身上扫过,“你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本王清楚就行了。”顿了下,他已不去管容家人如何,而是朝士兵们问道,“找到容思曼没有?本王还等着将这个胆大包天,竟敢毒害王妃,以至于到现在连累了整个家族的女人带回去任由王妃报仇泄愤呢!”
这话让刚准备走出去现身,说不定能稍微让凤渊容放过容家的容思曼又猛然将脚给缩了回来,脸色呈现出了死灰之色,看到一将领狠狠的掀翻了一名瘦弱少年,那少年正是容思曼的亲弟弟,她不禁伸手仅仅捂住了嘴,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看着容家正在遭受的灾难,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至于给她的家人,给整个容家都带来了怎样的磨难,她招惹的,根本就是一群恶魔!
可是现在才明白,已经是太迟了。
刚才凌悦与她打的招呼还在眼前,想起就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眼前凤渊容笑看容家血流成河的景象亦让她浑身发冷,早就已经狠狠撞击她脆弱神经的晕眩感觉终于席卷而来。
就在她将要晕倒的那一刻,耳边突然响起了两个陌生的声音:“王爷,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已即将湮灭的意识无法及时的给她反馈身旁的信息,昏沉沉中她好像被人架了起来,双脚在地上拖着往前走去,坚硬的地面磨得她双脚好痛,不过这么一点疼痛和她此刻因受伤而浑身的剧痛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王爷,这个女人想要偷溜走,被我们抓了回来,您看这是不是那对王妃下毒的容二小姐?”
那两个身穿普通士兵服的人将容思曼拖到了凤渊容的面前,虽尽量做出恭敬严肃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依然有那么点不着调。
容家的人看着被从那边角落里拖出来的容思曼,都不由得懵了,就连容家主也呆了一下,怎么都没有想到容思曼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他猛然转头看向了容思曼的父亲容况珩,低声冷喝道:“思曼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况珩又哪里能够知道?愕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见到曼儿回来过。”
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容家主对这个儿子也算是了解,知道他说的没有错,那么难道是容思曼自己回来的不成?还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王爷……”
他想说些什么,凤渊容却没想到要给他这个机会,看着容思曼说道:“这人不就在这里吗?容家主竟敢窝藏罪犯,欺瞒本王。”
“窝藏罪犯”这四个字让很多人都想到了前些天的奚王府,容家主也听得眉头一跳,又听到凤渊容说:“容思曼谋害皇室亲王妃,罪不容赦,容家窝藏罪犯,欺瞒本王,罪加一等。来人啊,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朔王府内,叶清瑶正坐在亭子里发呆,看着走进亭内的几个人,问道:“好戏精彩么?”
“不够精彩的话,怎能被称为是好戏?”还穿着士兵服没有换下的王贤羽腻歪着嘴角,笑得无良又邪恶。
显然,刚才说找到容思曼的那两名士兵其中之一便是王贤羽,而另外一个,便是凌影了。
他有些不习惯的扯了下身上是士兵服,对叶清瑶说道:“容家步了奚王府的后尘,都被下入了大牢,不过这一次受到了比较激烈的抵抗,损伤了一些人。”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而且这正好也是指控容家的一项罪名。容家竟敢在皇城之内养护有自己的私兵,反抗抓捕,为谋反罪。”
叶清瑶并不是很在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问道:“容思曼呢?”
“被一起关进了大牢里面。”凌悦柔柔的笑着,一脸好人的神态,说道,“真是可怜,我辛辛苦苦的放她离开,她竟然这么不知道珍惜,这么快就又跑去大牢里面了。”
叶清瑶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那个小红点,这是先前被容思曼偷袭所造成的,差点取了她性命的阎王之毒便是从这个小红点渗入到她体内的。伸手轻抚,还带着点点的刺痛。
“把容思曼放了。”
“哎?瑶瑶你说什么?”
“把容思曼放了。”叶清瑶重复了一遍,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个小红点,缓缓眯起了眼睛,说道,“放她出城,我想看着她慢慢的去挣扎,若没有足够的折磨,我们可以亲自给她制造一点。”
凤渊容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叶清瑶这一句恶毒的话,宠溺的一笑,说道:“我已经放她离开京城了,另外还给她配备了几名饥渴的乞丐,不知容二小姐是否能够享受得了。”
这话说得凌悦和云清彤微微红了脸,更多的却是兴致盎然,挤眉弄眼。
“容哥哥,你怎能在淑女面前说出这么邪恶的事情来?”
“那可真是抱歉,竟然都不知道悦儿何时变成了淑女。”
“……”
旁边的人也跟着开始起哄,淑女?这里谁不知道她那恶劣的内心?竟然也敢厚颜无耻的将这两个美好的字用到她自己身上?
“小悦儿,你以为我们都是冷秋亦那个傻小子么?”王贤羽率先开口,便是直击凌悦的内心薄弱处。
凌悦神色一僵,没好气的说道:“这跟冷秋亦有什么关系?”
双胞胎齐齐摇头,说着:“小悦儿你就别想着否认了,我们可是都看着你天天往外跑去跟那个傻小子幽会的呢,听说前些天你还帮他教训了刑部尚书府上的一名庶出小姐,冷秋檬大小姐更是直接将你称呼为嫂子了。”
“哪有的事?”凌悦俏脸一红,依然不忘记反驳,等着胡言乱语的慕言决说道,“你可别胡说,那不过就是正好那个女人招惹了我罢了,檬儿也从没叫我嫂子!”
“敢情小悦儿你似乎还挺遗憾的呀?檬儿?啧啧,叫小姑子叫得多亲热啊!”慕言峻斜着眼,与慕言决一唱一和,使劲儿的挤兑着凌悦。
凌悦一抿嘴,求救般的看向了叶清瑶,却见叶清瑶竟然也正好整以暇,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凌悦不由得感觉眼前一暗,又羞又恼,向来都算得上是伶牙俐齿的嘴,此刻却突然变得迟钝了。
“小悦儿,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谁都不知道各自回到本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有些事情,你可得考虑清楚,千万别因为害羞不好意思之类的而做出有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叶清瑶突然说出的这一番话让凌悦愣了下,怔怔的看着她,脸色突然有些发白。
凤渊容站在叶清瑶的身边,也是看着凌悦说道:“如果你现在有什么事要忙的话,就去忙吧,这里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刚还在起哄着的伙伴因为这两句话也安静了下来,相互对视几眼,然后齐齐望向了凌悦,凌影也只是皱了下眉之后,无声的看向自家妹子。
被这样子注视,凌悦发白的脸又忍不住的开始泛红,从身旁这群伙伴扫视而过,傲娇的轻哼一声,便转身出了凉亭,直接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对于身后突然再次响起的起哄声,便当做是没有听见,唯有离开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点仓皇而逃的感觉。
“凌影,你做什么摆出这样的表情?”凉亭内,王贤羽用手肘撞了撞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凌影,揶揄的问道。
云清轩用闪亮亮的眼睛望向了凌影,说道:“凌影哥莫非是觉得那个冷秋亦配不上悦姐姐?就好像是我觉得凤渊容这个魂淡配不上我家二姐姐一样!”
这事有什么可比性吗?那是你自己变态好么?
王贤羽、双胞胎外加凌影齐齐鄙视的看向云清轩,谁都不会傻得被云清轩牵扯进他和凤渊容的争斗之中,尤其是在凤渊容此刻就站在旁边,正笑得凉飕飕的情况下。
云清彤坐在旁边扶额轻叹,自受伤后,她就比以前要安静了许多,因为她对现在能发出来的沙哑的声音非常不满,竟是强忍住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云清轩一个一个的鄙视过去,哼,这群胆小鬼,凤渊容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没骨气没胆色没气魄!
凌影轻皱着眉头,说道:“冷秋亦那小子怎么能跟阿容相比?真不明白悦儿怎么竟会喜欢那个傻小子!”
这话说得挺好,既没有钻进云清轩的套里面得罪了凤渊容,也将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至于惹得小轩少爷一阵不满的嘟嘴鼓囊,那就不是凌影要考虑的范围了。
“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挺好的。”叶清瑶微笑着说道,“我们都知道小悦儿也就看上去娇弱,实则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主意,最是狡诈阴险,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不正好吗?”
“可他连保护悦儿的能力也没有!”
“你凭哪一点认定了他没有能力保护小悦儿?”
凌影冷哼一声,闷闷的说道:“手无缚鸡之力!”
难得见到凌影这样丰富的表情,包括叶清瑶在内的所有人都难免有些兴致盎然,凤渊容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言峻言诀的父亲也是不会任何武艺的,也没见慕伯母发生什么危险。”
闻言双胞胎连连点头,说道:“我爹天生就经脉堵塞,练不了任何内力。”
王贤羽也瞪大眼睛看着凌影,竟是摆出了一副无辜的神色来,道:“莫非你想说我姑姑太没眼光,竟嫁给了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双胞胎的娘亲正是王贤羽的亲姑姑,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面对三双不善的眼睛,凌影的神色不由得僵硬,说道:“慕伯父是有大智慧的人,根本就不必他亲自动手便能将敌人灭杀于无形,岂是冷秋亦那傻小子能比得了的?”
“那你又怎么知道冷秋亦没这样的能力呢?虽说他是个傻小子,但现在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更听说他小时候便是有着神童之称的。”
凌影嗫嚅着嘴角,犹自不能排解心中的郁闷,他就是觉得那傻小子配不上他家悦儿,怎么滴?
“凌影,你应该相信小悦儿的眼光,她那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了亏?”云清彤终于忍不住了,开口用那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就又马上闭上了嘴,轻蹙着眉头一脸抑郁。
不过她的这句话对凌影来说竟异常的有说服力,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是的了,悦儿怎么可能会让她自己吃了亏?
赐死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山野,容思曼幽幽转醒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此地,一间破旧脏乱的茅草屋,一块破败的木板被当成了床,她醒来时就是睡在那张“床”上的。
努力的回想着她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离开朔王府之后想要回去容家,却看到了容家内一片乌烟瘴气,随后晕倒了被人抓住,用冷水泼醒,终于见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回应她的却只是看似温和,实则冷冽非常的笑容。
她被连同容家所有人一起关进了大牢里面,遭受了亲人家人们的连番责备谩骂围攻,若非她被关在相邻的一个单独牢房内,她毫不怀疑会被愤怒的他们殴打撕碎了。
那些向来都疼她宠她的长辈只剩下了冰冷的视线,从来都是围拢在她身边,笑脸相迎的兄弟姐妹都露出了狰狞的爪牙,让从未遭遇过这些的容思曼鲜血淋漓,茫然而绝望。
便是在那个时候,有两个人进来,将她从大牢里面提了出来。
即便是在那般绝望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亦忍不住的恐慌,似乎还有比眼前更让她绝望的事情在等待着发生。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不但没有遭受任何折磨,竟然还被人仔细的检查了受伤的身子,并细心的治疗。
受伤的身子以可喜的速度恢复着,很快就能够小心的走动,精神气也变得好了,只是叶清瑶当初虽然中了毒,那一掌依然将她伤得极重,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力竟因此而消弭,经脉之中再感觉不到那一丝暖融的气流。
她将这一切都归罪到了叶清瑶的头上,伤势一缓,心情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便开始在心里千转百回的算计了起来。
她曾想要去找那位将她从大牢里救出来的恩人,不过却根本没有能够见到,她甚至一度以为那可能是一个爱慕她的权势贵人,不忍见她被那般折磨而不顾朔王府的压力将她给救了出来。
不过她这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就被破坏。
当在那个她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养了三天的伤,身子好转了一些,不再会有可能稍微一点刺激就夺走了她最后那一口气的情况后……
她还记得她喝下一碗药之后就昏沉沉睡了过去,然后等她再次醒来,便是出现在了这个荒芜的山野。
看着四周的山林,她根本无法弄清楚此刻是在什么地方,除了树林中的枝叶摇摆摩擦声,再无其他声响,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由得心中慌乱,便是在这个时候,从她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些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讲话声。
猛然转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一二三四五个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乞丐,对上他们的眼睛,她只觉得心口一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这五个乞丐。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那五个乞丐只是眼冒绿光的盯着她,又凑到一起轻声嘀咕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又是距离容思曼并不远,所以他们的对话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般如讨论着什么物品一般的轻挑滛亵话语,以及其中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让容思曼一下子惨白了脸,直欲转身而逃,然而此时此地此景,她根本逃不到哪里去。
她如同是那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亦无路可退,没人会告诉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路又是在哪里。
京城朔王府,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关心那位被抛弃到山野中乞丐间的容二小姐,即便关心,也是关心她遭到了怎样的对待,过得是否足够让他们痛快。
叶清瑶身体的虚弱仅仅过了三天就已经恢复,毕竟她不是寻常人,毒又早已经解除,只是恢复精神气,确实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比云清彤的伤势可是好了太多太多。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天来,凤渊容也是紧张得要命,几乎时刻都在她的身边看守,更不许除云清彤这群伙伴以及几位长辈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叶清瑶的三步之内。
对此,叶清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尤其是在晚上睡觉时,他总是会突然惊醒过来,然后怔怔的盯着她发呆,再难以入眠,直到叶清瑶翻身投入到他的怀中,他才会紧紧抱着她缓慢入眠。
“我已经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些的,你不要担心了好吗?”窝在他的怀里噌了噌,叶清瑶迷糊着眼轻声说道。
他翻个身,埋首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清新香味,在她肩膀上似惩罚般的用力咬了一口,说道:“以后,再不许那么不小心,对敌人那般放松警惕。”
“好。”她任由他咬着,肩膀上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只是稍微一点刺痛中还夹杂着些麻痒,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笑。
凤渊容咬得更用力了些,那一下后便松开,抬头看着她已恢复光泽的脸色,眼底的那抹郁色微缓,伸手从她的脸颊轻抚而过,细细的摩挲着她滑腻光洁的肌肤,渐渐的连呼吸也带上了丝丝灼热,俯身便亲吻上了她的脸颊,嘴角,粉唇……
这一方空间的气温正在迅速的上升,点点火苗在两人的身上引燃蔓延,响起了一曲暧昧旖旎的轻喘娇吟。
“瑶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突然在耳边轻声响起的话让叶清瑶不由愣了一下,下一秒却感觉身体被突然充盈,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变得空白,升上了云端,飘荡在风中。
耳朵被轻咬了一下,凤渊容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瑶儿好敏感。”
叶清瑶有些羞赧,有些恼怒,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抬头便一口咬了下去。听着他的一声闷哼,她心情愉悦的微笑了起来,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嘟囔着说道:“我要在上面!”
第二天,凤渊容神清气爽的从房内走了出来,叶清瑶却还在房内蒙头大睡,她都不记得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重新翻身又压在了下面,而她现在亦是浑身酸软乏力,连手指也不想动弹一下。
那个魂淡色狼!
容家的事已经过去四天,在外统兵的容家大爷至今没有得到容家被突然覆灭的消息,而由此,在他得知这件事之前,必将首先被迅速而又强势的剥夺他手握的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早在凤渊容去容家之前,他便已经让属下们去着手准备这件事情,又有着凤渊辰的大力相助,西方三十万大军中在很多年前就有着皇帝陛下凤玥的心腹,绝然不会让那位容元帅有倒戈指向京城的机会。
容家已不足为惧,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刘家了。
刘家虽无军权在握,但在朝中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权势,单是出自丞相门下的官员就有一大堆,再加上这许多年来与刘家交好的,甚至是有着各种联姻亲戚关系的,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权势家族,若一旦碰上凤渊辰这种一旦疯起来便是不管不顾的疯子时,只怕再大的权势也只能摆在那里让人看看而已,尤其这个疯子还是手握北方五十万大军和京城十万禁卫军,且身份人亦无比尊贵的亲王。
淑妃还被禁足在后宫,当初将她交给了太后和皇后两人处置,却至今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皇后虽是个没什么大智慧的,太后却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多年来都欲除之而后快的淑妃,当以这样的状态任由她去处置的时候,她却是一手大力将她给保了下来。
“你和你母妃长得真像。”当凤渊容出现在淑妃的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淑妃娘娘便首先开了口,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听到母亲,凤渊容不由轻挑了下眉梢,除此之外的神态表情,却都没有任何变化,淡然看着淑妃,说道:“那不知见到本王,让淑妃娘娘你想起的是美好的回忆还是罪恶的记忆?”
淑妃轻笑了一声,敛下眼底闪烁的精光,说道:“看到三妹的孩子长成得这般优秀,本宫自是欢喜的。照理来说,你本也该是本宫来抚养长大,这些年漂流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辛苦。”
“淑妃娘娘这话却是说错了。”凤渊容微笑着,无视淑妃语句中夹杂着的某些表示他们关系亲密的信息,说道,“本王又不是淑妃娘娘的儿子,哪里来的本应该?若说应该,那也是该由本王自己的母亲来抚养,淑妃娘娘身为父皇的后妃,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有些越轨了。”
对淑妃来说,虽然当年害死容贵妃有她的尽力携手,但这件事依然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埋在心底的隐痛,此刻又听凤渊容将话说得这般锋利,似乎不将她割裂得血淋淋便不罢休,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保持不住了。
不得不说一句,这其实真的是淑妃娘娘多想,亦太自作多情了。
凤渊容根本就没有稀罕过要让她血淋淋的,因为这不过就是个害死了他母亲的凶手,仇人,唯一的那一点点牵绊也在前些天的那个耳光中扯裂还清,从此再无任何关系。
不然,他又怎么会做出将容家覆灭这样的事情来呢?
所以看到淑妃勉强的表情时,他除了淡漠便只有无趣,不愿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会儿。
他击了两下手掌,很快就有三个太监从外面低头恭敬的走了进来,手上各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是一壶酒加一个已倒满清澄液体的酒杯,一个是一条折叠整齐的白绫,还有一个则是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匕首。
看到这三个托盘时,淑妃便已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看着那三样物品,然后呆滞的转头看向了依然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的凤渊容。
凤渊容拿出了一卷明黄圣旨,也没有打开念诵,而是直接递到了淑妃的面前,说道:“本王就不多费口舌了,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淑妃娘娘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清楚。”
淑妃没有伸手来接圣旨,而是看着那卷明黄圣旨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如癫似狂,笑得泪水直流,最终只剩下满面的凄然决绝,伸手便拿起了那只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她又突然抓起了那柄匕首,转身便朝凤渊容的胸口狠刺了过来,满脸的狰狞疯狂之色。
在旁边奴才们的惊呼声中,凤渊容身形一闪,横移了两步避开淑妃的攻击,出手如电,朝淑妃握匕首的手腕斩了下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淑妃却依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整个人都朝凤渊容斜靠了过来,五指成爪,那指甲看上去竟似乎比刀剑还要更加锋利几分,直取凤渊容的咽喉。
凤渊容的手掌在胸前竖起,运行出一片虚影,只听“咔咔”的几声脆响,淑妃的五根指甲全数断裂到了地上,连带着她的手指也一起血肉模糊,寸寸断裂。
这般剧痛之下,淑妃却竟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另外一只手猛然横扫,抓向了凤渊容的肩膀。
又是几声“咔嚓”,淑妃并没有能够如愿抓住凤渊容,而是这只手的五根手指也跟着断裂了开来,并且没等她将已踢到一半的脚击中目标,她便感觉被什么给用力的击打了一下,伴随着腿骨的碎裂声,她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淑妃娘娘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凤渊容淡然笑着说道,那姿势那动作,似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从站立的那一方地上离开过。
喝下的毒酒已开始发作,刚才那在瞬息间的几下交手更是加快了毒素在她体内蔓延的速度,她摔趴在地上,抬头森冷而又怨毒的看着凤渊容,说道:“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吗?朔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容家了。”
战争爆发
“本王从不曾小看了容家。”面对淑妃怨毒的神色,凤渊容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声音轻悠的说道,“事情自然是不会这样简单的就结束,奚王府的众人还在大牢里面,容家的那些人也仅仅只被囚禁了而已,怎么能结束得了?虽然淑妃娘娘你似乎先一步将京中变化的消息传递了出去,不过你确认那消息是真的已经传到了容况穹的耳中了吗?”
淑妃不由得遍体生寒,不知是因为毒发造成的生命流逝,还是因为凤渊容的这句话,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挣扎出一大口的黑血。
凤渊容站在旁边冷眼相看,对眼前所见的情形无动于衷,安静等待着她咽下最后那一口气,尽显凉薄之态。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皇兄,你难道想要背负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不成?”淑妃已气息微弱,强撑着最后的一点若游丝般的气息,表示出了对这世间最后亦是最大的牵挂。
只可惜凤渊容并没有想要满足这位姨母临死之际的最后一个愿望,他依然静默的站立在那里,看着她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微弱,对她眼中的恼恨怨毒,后来又渐渐转变成恳求祈求的眼神视而不见,直至她将要咽下最后那口气,他突然微笑着说道:“放心,很快你的儿子还有那许多的亲人都会下去陪你的。”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却清晰的在已然意识模糊的淑妃耳中响起,让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却唯有黯淡的眼神,灰败的脸色,她竟没有能够在最后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几个太监和宫女站在旁边,将头深深的埋下,对于在此见到的听到的事情,他们除了惶恐之外依然只剩下惶恐,尤其朔王殿下最后说的那句话,更让他们突然又生出了几丝冰冷,不是因为奚王府以及容家即将要面临的灾难,而是因为朔王殿下在最后时刻说那样一句话,竟是让淑妃娘娘死不瞑目,连死了都没有能够安心。
上前一步,确认了淑妃确实死亡,凤渊容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转身走出了宫殿,至于身后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是如何想的,那根本就没有资格被列入到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将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遣退,一个人来到容贵妃生前居住的宸佑宫,近二十年过去,这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变,更没有再迎进那位后宫妃子,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能够随意的出入这座宫殿。
这里是凤玥除御书房外最常待的地方,当年之后,他更是将他的寝宫也搬到了这里,在此服侍的都是当年伺候过容贵妃的那一群人。
没有凤玥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宸佑宫,当然这个任何人自然是不会包括凤渊容的,亦没有哪位宫人敢对朔王殿下做出阻拦的动作。
他一个人坐在宸佑宫内,虽然对母妃的记忆完全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此感受母妃的气息,不妨碍他对母亲的期待。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远处,在原地踌躇迟疑着,不知此刻是否方便去打搅王爷。
“什么事?”凤渊容没有回头,随口问道,对宸佑宫内的这些宫人,他向来都是比较和气的。
那位公公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道:“启禀王爷,大总管刚才前来,吩咐奴才来禀告王爷,王妃被太后娘娘请进了宫。”
凤渊容闻言不由眉峰一蹙,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有动弹,问道:“可知道太后为何请王妃进宫?”
“听说是御花园的几株太后娘娘最喜爱的桂花昨儿个盛开了,所以就在今日邀请了后宫中的各位娘娘还有宫外的王妃,公主,还有几位朝堂大臣家的夫人共同欣赏。”
“哦?桂花开了?”凤渊容嘴角微勾,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含笑说道,“再过几天,也就要谢了。”
太后娘娘的懿旨来到朔王府的时候,叶清瑶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听到冲进房里来的凌悦说太后来懿旨,她还不满的皱起了秀眉,而当听到那懿旨上面只不过是让她进宫去赏花的时候,更是怨愤。
她可是一点都没兴趣跟一群无趣的女人赏无趣的花!
不过太后的懿旨都到了她的手上,她即便是再不乐意,也不好公然违抗,只得忍耐着身子的不舒爽进了宫。
她到的时候,御花园内已是聚集了很多人,在她出现的瞬间突然就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各种复杂的神色皆有之。
视线一扫,她直接无视了这所有的人,径直朝着坐在边缘地带的傅颖童走了过去,朝她问个安打个招呼,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七弟妹这是怎么了?竟然都没有向皇祖母和母后请安。”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询问一下傅颖童最近的身体状况,就被这个听似亲和实则尖酸的声音给打断了,除了怀王妃还能有谁?
这话就是一句提醒,亦是一声宣告,让太后和皇后的脸色都变得更加不好看,又有被折断的手还包扎着的四公主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挑拨上几句,御花园内的气氛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
叶清瑶没有去理会这些,亦没有要重新站起来行礼的打算,先前在她踏进御花园的时候,她可是看得清楚,那两位此刻正脸色阴晴不定的贵人故意对她视而不见来着。
“三嫂,最近身子是否有什么异样?”她转头看着傅颖童,轻声问道。
见她这个架势,傅颖童抿嘴微微一笑,并没任何的惊奇或者意外的神色,又听她这般问,连忙回答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以前遇到变天的日子还会有些不舒服,现在是连这也消失了,还得多谢清瑶你呢。”
“三嫂客气了。”叶清瑶说着的同时,手已自然的搭上了傅颖童的手腕,傅颖童没有任何的闪避挣扎,眼中还隐隐有着几丝期待的亮光。
“叶清瑶,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不将皇祖母和母后放在眼里,你别以为有七弟护着你,你就可以这般的肆无忌惮!”
此刻凤渊容并不在这里,让刚吃过亏的四公主少了那些忌惮,对叶清瑶自然也就做不到“客气”这两个字。
然而对叶清瑶来说,四公主的叫嚣完全就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她搭在傅颖童的手腕上,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脸上出现了微笑,放开她的手说道:“没想到三皇兄和三嫂你们倒是迅速,不过才刚彻底痊愈几天,竟就有好消息了。”
傅颖童愣了一下,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的看着叶清瑶,似乎想要得到她的更清楚的确认。
叶清瑶笑得揶揄,说道:“恭喜三嫂,虽然还很不明显,但你确实已经怀孕大概十天左右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惊喜,傅颖童的双眼猛然间就明亮了起来,然而紧接着却有了几丝羞赧,脸色微红的敛下眉眼,嘴角的弧度却止不住的张扬着喜悦和温柔,手轻贴上了现在还看不出任何动静来的小腹。
看到她这个模样,叶清瑶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看着突然之间散发出柔和母性光芒来的傅颖童,莫名的心中一动,竟是有些羡慕。
叶清瑶和傅颖童的不理不睬,任由四公主叫嚣,让四公主挂不住脸了,以至于忍不住的开始说出越加过分的话,显然,只要凤渊辰和凤渊容这两个人不在这里,她便是真的肆无忌惮,傅颖童和叶清瑶这两个女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当她再次说到傅颖童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叶清瑶成婚快要半年,也至今没有任何响动,说不定也是跟傅颖童一路货色,难怪会走得这么亲近时,傅颖童不禁沉下了脸色。
“没孩子也总好过为别人生孩子!”
这是一句对四公主来说,极其恶毒的话,因为她的孩子正被她驸马的小妾教养着,她甚至想要去见上一面也非常困难。
所以傅颖童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御花园内越发的静谧非常,四公主狰狞了脸,皇后突然重重一拍桌面,朝着傅颖童怒喝道:“三王妃,这是作为皇嫂该说出来的话吗?”
傅颖童盈盈一屈身,说道:“皇后娘娘明鉴,却不知四公主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就应该?也难怪上回文儿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四公主当真是好教养!”
“你……”
这件事是四公主心中的痛,然而傅颖童却接连的在她这个伤口上洒了一把又一把的盐,痛得四公主泪眼汪汪,再说不出话来。
太后看着傅颖童,说道:“三王妃,此事已经过去了,休要再提!”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傅颖童没有再继续纠缠,大方的不再计较这件事,而太后则将目光落到了叶清瑶的身上,说道:“说起规矩,七王妃今日倒还真是忘了规矩。”
叶清瑶有些乏累,轻倚在桌上,看向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恕罪,只是先前我进来的时候,见太后娘娘故意将身子转了过去,还以为是不愿意见到我呢,所以我也就没有上前请安,免得徒惹太后娘娘厌烦。”
“你也知道你很让人厌烦啊?”四公主就好像是那打不死的小强,敢被傅颖童拍扁在墙上,转个身就又冲向了叶清瑶。
叶清瑶淡淡一笑,说道:“确实挺让人厌烦的,不然怎么会惹得四公主不顾皇家风范,如刁钻泼妇般的针锋相对呢?”
“你……”
傅颖童捂嘴轻笑了一声,从四公主,以及御花园内那群尊贵女人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太后,问道:“太后娘娘,不知这赏花何时开始?”
“今天确实是个赏花的好日子。”突然一个声音穿插了进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便见凤渊辰和凤渊容两人联袂来到了御花园,刚才说话是变是凤渊容。
他们一左一右的在各自娘子身旁落座,后才看向其他众人,凤渊辰晃悠着折扇笑眯眯的说道:“淑妃娘娘怎么没来?”
“听说是身子不适,怎么,月王何时竟关心起淑妃来了?”
“身子不适?确实是挺不适的,都没有气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太后娘娘莫非还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淑妃娘娘已经被父皇赐死了。”
“什么?”御花园内所有的人都惊惧的瞪大了眼睛,尤其皇后最是惶恐,太后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是满满的不信。
叶清瑶转头看向凤渊容,见他朝她点了点头,才确认凤渊辰并没有开玩笑,但淑妃这么突然的就被赐死了,还是让她感觉非常意外。
凤渊容笑得温和优雅,说道:“太后娘娘不必怀疑,那圣旨和毒酒白绫还是本王亲自送去给淑妃娘娘的,并亲眼看着她喝下毒酒,断绝了气息,中途竟还一度袭击本王,只可惜淑妃娘娘虽然出自将门,却依然有些学艺未精啊。”
这话带着温润,带着凌厉的寒意,狠狠刺进了太后和皇后的心里,也影响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境,其中那些大臣的夫人们都暗暗将此事记下,打算等回去后定要将此事告知自家大人。
金玥国内的风向,早在朔王殿下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容家已将要覆灭,几乎没有人会怀疑,接下去就要轮到刘家了。
此次赏花以淑妃被赐死的这个消息而中断,就连太后,都没有能够事先得到定点的信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对刘家来说,极危险的征兆。
而就在这个异常敏感脆弱的时刻,边境突然传来紧急军报,竟是赤月国突然发动了战争,势要为他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