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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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 作者:肉书屋

    摆摆手,依然笑着:“没事,他要敢碰哀家,明天萧家上刑场前把那些女眷先送到各囚房里犒劳下那些囚犯!”

    一句话就止住了萧立德的身势,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贺小玉轻佻地笑:“不是说我心眼小吗?我就心眼小了,你咬我啊!”

    “无耻!”萧立德吐出这句话,看也不看她,搀起老侯爷,两人互相扶持着往外走。

    “你来报仇啊?你们全家老小都是哀家送进来的……你不敢杀哀家吗?哈哈哈……老侯爷,看着自己一句话葬送了一家老小,你真的就没一点点后悔吗?明日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后悔吗?哈哈哈……哀家就成全你,让你死在最后,让你尝尝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哈哈哈!”

    萧家父子两没理她,拖着沉重的镣铐往外走,贺小玉笑半天,见两人快走到门前都不回头,忍不住大怒,喝道:“萧立德,你给我站住!”

    萧立德顿了顿还是往前走,贺小玉叫道:“你求我啊,你求我哀家就赦免你们全家!老侯爷,只要你承认你当初看错了我,哀家就取消你们明天的斩刑!”

    她追了过来,不顾皇后的仪态,拦在了两人身前,扭曲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无法忍受被轻视的失落,焦急地叫道:“你们求我,我能救你们的!我一定能的!”

    萧立德看这昔日动过心的女人此时疯狂的失态,为了证明自己竟然牺牲了他的家人,他已经说不清自己恨不恨了,只是觉得她真可怜……这一辈子纠结的就是这个吗?

    二十年来,他已经走遍了千山万水,看遍了人间风景,她却还留在原地,不管位高权重,她的心都被自己封在了二十年前,错失了多少美景……

    “你该救的是你自己!”他摇头:“我们可以求你……那没什么!可是你会救我们吗?”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刚才的愤怒已经淡然无波,风轻云淡地戳穿她:“你不会!……所以我们何必求你!”

    贺小玉怔住了,只听他说:“让你无药可医……才是上天对你最好的惩罚!”

    求你……满足了你的虚荣,你追求的就是这样满足的时候!

    不求你……你辗转反侧,心里永远有得不到认可的空虚感,这空虚感任你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任你拥有天下至财,总有那么个地方总是空空的,永远也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来填满……

    人间绝种

    “三小姐?又是三小姐……花君子他们没事做吗?一天汇报的就是这个萧从容的事!”

    “……事关紧急,听说是公子亲自吩咐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对公子很重要……”

    “再重要能比轻狂的命重要吗?胡闹,都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以后谁也不准和轻狂说这些事!”

    ……

    楚轻狂蹙眉,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却没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了,才微微睁开眼。

    头顶有华贵的床蔓,鼻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窗台上有绿萝随风轻摇……眼前的蓝色烟一样越来越淡,视线里的东西越来越清楚……

    他是在楚记的客房,那么……巫山和蛇窟已经成为了记忆!

    这么说有人救了他们,是义父义母吗?楚轻狂记起刚才熟悉的声音,赫然就是楚云安和俞晓宁的。

    他们在说什么?萧从容……三小姐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轻狂猛地坐了起来,头一阵晕眩,看到自己的手臂还有些蓝色没褪尽,骇然,这蛇也太毒了,竟然霸道如此。

    扯过一旁的衫子胡乱披上,摇摇晃晃刚要出去,就见墨鱼小心地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他坐着,墨鱼高兴地咧开嘴笑了:“公子,你可醒了!你可快把人吓死了,昏迷了这么多天!哎呀,你要早醒一会,就能见到夫人老爷了!他们刚走一会呢!”

    “他们去哪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楚轻狂头痛欲裂,盯着墨鱼的脸眼睛中又出现了蓝色。

    “他们回江南了,拿了药赶着回去救水佩小姐呢!”

    墨鱼将药放在桌上,惋惜地说:“本来要带你一起走,是吴老爷子说你余毒未清,不易颠簸,他们才留下你,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好了就回江南,京城暂时别去了,说刘掌柜会打理的!”

    吴老爷子?药?楚轻狂呆呆地看着墨鱼的嘴张张合合,半天才弄懂他说的是什么。

    “救水佩?吴冠子是不是让出了断骨续筋膏?”他扯住墨鱼的胳膊,急急地问道。

    “是啊!吴老爷子说是因为你救了他才肯让出这药的,要换别人,想都别想。俞夫人怕耽搁,就拉着老爷子赶回江南去,说等你好了,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水佩小姐了!”

    墨鱼看他衣襟散乱,伸手给他整理着,憨厚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公子,等水佩小姐好了,你们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楚轻狂一把推开了墨鱼,脸色有些变了,蹙眉瞪着他,心中不知怎么有些空空落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药,为什么就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水佩……蓉蓉……他求来的药最终还是救了水佩,这是天意吗?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老爷子!”

    墨鱼刚想往外跑,就被楚轻狂抓住了手臂:“蓉蓉……萧从蓉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墨鱼从京城追到这,想当然萧从容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离开的这些天,京城不会出了什么无法意料的事吧?

    墨鱼呆住了,刚被楚云安骂了一顿,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再说这件事,更让他不解的是,楚轻狂是怎么猜到萧从容出事的?

    想到临来时花君子的话,他的心一瞬间落了下去,公子果然是在意三小姐的,那水佩小姐怎么办?

    “三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楚轻狂眼中的蓝色越来越浓,瞪着墨鱼厉声地再问了一遍。

    如果有镜子,他就会看到自己一向褐色的眼眸此时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色,而且随着他怒气的加深,这种蓝色就像天空一样由淡蓝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加深到湛蓝、深蓝……

    墨鱼离他极近,所以无可避免地看到他眸子转变的过程,一向熟悉的公子竟然变成了妖孽似的人物,吓得他一用力,一掌就击向楚轻狂,打得楚轻狂一痛,失手放开了他。

    墨鱼看也不敢看,转身就跑,边跑边叫:“吴大夫,你快来,我家公子被鬼神附身了!”

    他也不想想,真是鬼神附身,应该叫道士,叫吴冠子干嘛,难道吴冠子改行去当道士捉鬼了?

    楚轻狂被他击中胸部,那大力震得胸口剧痛,一阵苦闷,张口就吐了一口黑血出来,又接着吐了几口,这才觉得眼前的蓝色慢慢淡了,头痛也慢慢减轻了。

    等吴冠子被墨鱼拖来,他已经起身,找发带束起自己散乱的墨发。

    “小老弟,你的眼睛……”吴冠子一把将他转过来,依然是那双倾国倾城的狭长凤目,淡褐色的眼眸深邃明亮,哪里有墨鱼说的诡异的蓝色。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下,又给楚轻狂号了脉,发现他的毒已经清除大半,看床边那摊乌黑的血,心下恍然,就是这些污血吐出来他才恢复得如此之快吧!

    唠唠叨叨地给楚轻狂讲了他昏迷后拖着他在巫山里转,后来遇到了进去找他们的楚云安夫妇,才获救的事。

    最后高兴地说:“你要的续筋膏我已经给你义母了,这是为了感谢你救了哥哥的命,还要感谢你帮哥哥找到了好药,我恢复功力了!”

    他接着讲了在蛇王盘踞的地方发现了地脉灵芝的事,说就是这灵芝帮他恢复了功力,说到最后老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楚小弟,当时说了找到宝物一人一半,哥哥只是无法按捺住恢复功力的诱-惑,才独吞了灵芝,哥哥实在羞愧,为了弥补你的损失,这天蜈珠就送给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乌紫色的珠子递给楚轻狂,那珠子拇指大小,紫得发亮,一看就是宝物。

    吴冠子解释道:“这珠子是治毒宝物,是我昔年在天山,从一条三尺生长千年以上的天蜈蚣骨节之中取出的。它可以吸毒,若是中了普通毒伤,只消将珠儿在伤口略放片刻,滚转几圈,便可把毒吸出,安然无事。你的毒……嘿嘿!比较棘手点,老哥哥吸了几次也没吸完,不过你可别怀疑它的功效,要不是这珠子,你早就没命了!”

    吴冠子自嘲地笑笑,又说:“这珠子还有个作用就是,可以避邪,有此一珠存身,再邪毒的蛇虫,也必远远避开,不敢接近。”

    楚轻狂就用那种怀疑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吴冠子沮丧地说:“我开始也不知道天蜈珠在蛇窟中为什么会失效,可是后来我们在林中行走时,天蜈珠又恢复了作用,那些毒虫都远远地避开了,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那洞中有什么东西是天蜈珠的克星,所以才让它不能发挥作用?”

    “有这可能!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没准洞中还有宝物是你没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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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轻狂随口安慰他的话没想到让吴冠子当了真,这老头一生对药物痴迷,听到还有能克天蜈珠的宝物,哪有不动心的道理,日后还真邀上楚轻狂,再探蛇窟,又发现了洞|岤后还别有洞天,当然这是后话,暂时略过……

    吴冠子一定要把驱毒宝物天蜈珠给楚轻狂,弥补他失去灵芝的损失,楚轻狂推辞不过,只好接了。老人又给他一些肉佛做的药丸,看他没什么事了,就去睡觉。熬了几个通宵炼药,老骨头也撑不住了。

    楚轻狂等他走了,叫过墨鱼,淡淡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三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老爷吩咐过不准说,你也可以不说!只是……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老实的墨鱼一听这话大惊,他是楚云安捡回来的孤儿不错,可是从小一直都是跟着楚轻狂的。

    小时他笨头笨脑的,没少受人欺负,是楚轻狂不嫌弃他,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学武什么的有不懂的也耐心地教他。虽然年龄比他小,却可以算亦父亦兄了!

    一听楚轻狂不要他,顿时就吓得全招了,从萧从容进宫以投毒的罪名被抓,再到萧家满门被抄等事都告诉了楚轻狂,最后说:“花大哥给你发了几封急报都不见你回,就让我亲自赶来找你,问问到底救不救啊!说萧家这样的罪名一定是满门抄斩了,不救,三小姐就死路一条了!”

    楚轻狂听完呆住了,没想到一向风平浪静的京城,他才离开几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萧从容被转到天牢,心一紧,站起来就沉了一张俊脸,对墨鱼说:“去找两匹快马,我们回京城!”

    墨鱼迟疑道:“公子,老爷交待过你好了让你回江南,我们去京城……这不好吧!”

    楚轻狂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好,你回江南,我去京城……”

    话还没说完,墨鱼箭一般地跑出去找马了,让他离开楚轻狂,这比回去挨老爷一顿打还痛苦,想都不用想当然知道选择什么。

    楚轻狂也不管头还晕眩,跑到吴老爷子房间里,将刚进入睡眠状态的吴老爷子抓起来,急急地叫道:“大哥,你告诉我,断骨续筋膏要些什么药才能再制一剂,我去找齐,你给我再制一剂!”

    吴老爷子半梦半醒,被他打扰了睡眠,没好气地叫道:“你以为那些药是家常小菜那么容易弄啊?那可是我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死里逃生了多少次才弄齐的,有些根本就是世间难求、人间绝种的!要那么容易,我不会再去弄几副卖给你这傻瓜啊!”

    一向就自负聪明过人的楚轻狂被骂成傻瓜,也顾不得恼,依然抓住吴冠子说:“我不管,你把药方子写出来,我去弄,不管怎么困难,我一定会弄齐!”

    吴冠子败给他,只好说:“那么多药我一时半会哪想得起来,你等我睡够了再给你写吧!”

    楚轻狂看他说话都闭着眼睛,一副半梦半醒、疲惫得要死的样子,深知此时逼他也没效果,只好说:“那你睡够了记得给我写,我有事要赶去京城,写好了让楚记的人给我带来,你睡吧!我走了!”

    “嗯……”吴冠子顺口答应着,睡了半天突然惊醒,气急败坏地叫道:“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你不要命了!你的毒还在血液里没全部散尽,不易颠簸啊!要是进入心肺,有你好受的……”

    赤足跳着出来,早已经人去房空,吴冠子气得胡须乱颤,大呼小叫着:“葛掌柜,给我备马,老夫要去追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医的人要死在半路,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萧家次日问斩,似乎天都不忍看这人间惨剧了,后半夜就开始下起了雨,大雨带了冰雹打了半宿,到天亮才止住了冰雹。大雨却一直下着,弄得行刑的时间一直推延,让一干将士都有些莫名其妙。

    往日再大的雨该斩就斩,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主斩官周培却是苦不堪言,他何尝不想赶紧斩了回家吃饭,可是一早宫中有个公公就亲自送口信过来,说皇后娘娘和萧家以前有些恩缘,这萧家大难虽然咎由自取,可也曾经为武家江山立过大功,于情于理,送送故人都是应该的,她要亲自来为萧家践行。

    大雨澎湃,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雨赶来,就让公公传信,说雨小点就赶过来。眼看这大雨哗哗一直没见小,周培虽然心再急,皇后娘娘这个面子不给也不行啊!

    所以就一直等,囚犯们是早已经押在了刑场,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周培也没什么顾虑,就将他们一直扔在了雨中。

    大雨将所有人都淋湿了,有些身子骨不好的早被冲打得东倒西歪,萧家父子盘膝坐着,任雨水冲洗着满身的污垢,也算质本洁来还洁去吧!

    一直到快晚膳时,雨才开始小了,宫中又传了个口信来,说皇后娘娘用了晚膳就过来。

    这宫中的晚膳排场很大,用完都快天黑了,周培看满地被淋得横七竖八的萧家人,总算反应过来这皇后娘娘与萧家人的‘恩缘’倒不如说‘恩怨’更为恰当,死罪不免,活罪也不轻饶……

    淋够了,侮辱够了,再让做个饿死鬼投胎……难怪世间要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一个恶毒的小女人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周培也放开了,和一群属下去吃饱喝足回来,终于见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驾光临,随身护卫的是三皇子的兵马。

    三皇子一身戎装高高骑在马上,铠甲锃亮,面无表情地看着刑场中爬在雨水中不知死活的女子,眼中泛着的矛盾之光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什么。

    荣光的马在他后面,眼睛也和他一样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萧老侯爷的免死金牌换了她的事他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萧老侯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失去了萧家人又断了腿的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雨虽然小了却没停,皇后娘娘在凤车中也没下来,只撩了帘门,怕雨似地裹紧了斗篷,让公公提了一罐酒过来,说是给萧家人践行。

    众将士七手八脚地上前将萧家人扶好,插上草标,一字排开在刑场上,刽子手抹了抹满脸的雨水,提着亮闪闪的刀站在后面,等着号令。

    刘公公将酒倒了两碗,送到了萧老侯爷和萧立德面前,萧家父子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接了过来,泼在自己前面的雨水中,然后将碗砸碎了。

    刘公公回头看看凤车,终摇摇头退到了一边。

    老侯爷的目光落在陪他们在雨水中淋了一天的萧从容身上,眼中掠过了一丝担忧,投向远处的戚刚时又欣慰地释然了。

    该做的都做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行刑……”周培扔了令牌,跺了跺脚,这天气怎么还没入秋就开始冷了,赶紧把这一切都了结完,就可以回家钻小妾暖暖的被窝了……

    刽子手的刀高高扬起,鲜红的血在脚下无情地蔓延开,汇着雨水四下流开,一汪一汪,就像天下了血雨,上天也为这人间惨剧而疼痛……

    天黑压压地压在了众人心头,周培恭送凤车走后,回首望笼罩在雨水中黑沉沉的天牢,突然打了个颤,有生之年,即使做主审官,他也不愿意再来天牢了……

    全军覆没

    皇后的卫队离开了,戚刚赶紧和周培办了文书手续,就让儿子戚泽去带萧从蓉,天可怜见,本就受了那么重的刑伤,还这样淋了一天的雨,是不是不想她活啊!

    戚泽将萧从蓉抱上马车,赶紧带人回府。戚刚明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一帮人视他为萧家一派的‘逆党’,此时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只想保住萧从蓉的命,也算为萧老侯爷做好最后一件事。

    从天牢进城再到戚府有一段路,马车还没走了一半,就遇上了荣光,荣光带着一小队士兵拦在了路口。

    戚刚心一跳,还没说什么戚泽就扬鞭问道:“荣副将,你拦在路上想做什么?难道我戚家犯了什么法?”

    荣光跳下马,拱手行礼,道:“不敢!戚大人,末将是奉三殿下之命,来带萧王妃回府的!”

    “萧王妃?哪个萧王妃?”戚泽冷笑道:“我车上只有萧家余孤萧三小姐,没有你说的萧王妃,你找错了!”

    荣光耐着性子说:“末将接的就是萧三小姐,还望戚大人别为难末将,将三小姐交给末将带着走!”

    “我呸!”戚泽性子也够烈的,一泡口痰就吐在荣光脚前,冷笑道:“三殿下休了三小姐世人皆知,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三王妃?萧家遭了大难的时候她怎么不是三王妃?我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萧家人都死光了,也该放手了!别说我不放心将三小姐交到他手上,就是三小姐醒着估计也不会答应!你若还有点血性,就让路,如果想抢人,就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抽剑在手,怒瞪着荣光,荣光蹙眉,心中并不是十分情愿将萧从容带回去,无奈奉了武铭元的命令,除非不要军职,否则是不能不遵守的!

    转头看戚刚,颇为难地说:“戚大人,同朝为官,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请戚大人别为难末将!”

    戚刚看看他,挥手让儿子退下,对荣光施礼说:“荣副将,萧三小姐是圣上用免死金牌赦免的,圣上已经准她去留自便。荣副将想要将她请去三王府,那要看她愿不愿意,她要不愿意,荣副将难道想无视圣旨抢人吗?”

    荣光镇定地说:“那就请三小姐说话吧!”

    戚泽怒道:“荣光,你别逼人太甚,你明知道三小姐昏迷不醒,她此时怎么会说话?”

    荣光旁边的马向也是武铭元的心腹副将,更是贺冬卉的远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机会就除掉萧从容。

    马向此时就狞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说话,戚大人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们,给我上,把三小姐抢回来,我们好向王爷交待!”

    说完他也不等荣光反应,抽了剑出来一剑就刺向了戚泽的马匹,马受惊乱跳,带得载了萧从容的马车受惊,蹦跳起来。

    戚泽大怒,抽剑就冲他刺去,一时乱成了一片。

    戚刚暗叫不好,他们只是接人,自持圣上都放过了萧从容,也不会有人和她为难,带的人马就少,此时被荣光一等虎狼之师围住,想脱身很困难啊!

    可是如果萧从容落到他们手中,又让他很不甘心,觉得对不起萧老侯爷的一番嘱托,心一狠,紧紧抱住人事不省的萧从容,对车夫说:“老四,冲出去!”

    只要赶进城,谅荣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里追杀他们,他戚刚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就是皇上要杀他也要有凭有据,三皇子的兵马算什么!

    赶车的老四做了戚刚一辈子的车夫,心意一说就通,抓了马鞭,狠狠一甩,就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想突围而去。

    无奈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备,两个心腹拿了长马刺就狠狠戳到马腿上,两匹马负痛乱跳,戚刚抱着萧从蓉就被从马车上甩了下去。

    戚泽一看,怒了,这已经不是抢人了,分明是要把他们父子也斩杀于此才甘心啊!长剑一挥,狠狠地刺向荣光。

    荣光下意识地避开,也愕然,事态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杀朝廷一品大员,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泽逼狠了,一剑刺伤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击,两人斗在了一起。

    而马向目标在萧从容,看见他们摔在地上,就冲了过去,半路被戚刚的护卫拼命拦住,一时不能近前。戚刚见状,慌忙爬起来,抱了萧从容,也不顾老骨头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没跑多远,竟然又冲来了一队马群。

    马上为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复返的三皇子,他已经卸下了戎装,一身天蓝色的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贵气逼人。

    “戚大人,这是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戚刚,戚刚气得发抖,冲着他骂道:“三殿下,你还有没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还抢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铭元唇角微扬,奇怪地反问:“谁告诉你本王抢人了?蓉蓉是本王的侧妃,无家可归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难道是对蓉蓉有所不轨?”

    一句话噎得戚刚老脸深黑,瞪着武铭元说不出话,武铭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长长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刚怀中的萧从容。

    戚刚手中一空,萧从容已经被卷上了半空,冲武铭元落了下去,他张开怀抱,就等着接萧从容。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又一长鞭飞来,卷住了萧从容,用力一拉,萧从容就斜斜地飞了出去。

    武铭元愕然,就见半空中一人如大鸟般飞过,于半空中揽住了萧从容,手一动,身上的斗篷就扯下来裹住了萧从容。

    他垂眼一瞥怀中的女人,再扬起睫毛,那眼眸中就惊现楚众人从所未见的蓝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竟然比红红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间将众人冰冻在原地似的,惊愕地忘了反应……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长衫,头脸都被一块白色的丝绸包住,看质地应该是他长衫上扯下来的。

    他抱着萧从容,长身而立,身上传出的凛然寒意让武铭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是谁?蓉蓉怎么认识这样一个异类?

    “啊……!”那人突然长啸,声音尖锐而刺人耳膜,啸声未停,几匹快马呼啸奔来……

    武铭元警惕地抽出了剑,就见那人将萧从容抱到了一匹无人的马前,细心地安放好萧从容。

    回身,两把长剑赫然在手,武铭元刚想不妙,就见他双手舞动着长剑,挽出了一个个漂亮冰冷的剑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风一般地掠了过来,武铭元一提马绳,迎了上去。

    人还没到,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蓝焰还要冻人的杀气刮得脸颊都痛!

    剑一交手就被震飞了,也没看人家怎么出手,马失了前蹄,将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阵钻心地痛,却来不及去查看,只顾睁眼看着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卫中横冲直撞,手中一双剑似长了眼睛,一挑一个准,顷刻间数十人都倒得倒伤得伤,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恶魔!嗜血的恶魔!

    武铭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军覆没,才见那人仰头对着雨水长啸,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脸上的泪水,还是洗去沾上的血迹……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伙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从所未有过的大开杀戒……

    武铭元颤抖着去抓剑,伸出手才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见了,光秃秃地齐骨节而断,呆怔片刻,他突然难以相信地狂叫起来,叫声凄厉,让戚刚还以为他死了爹娘!

    那妖孽低头垂视他,蓝眸已经慢慢变淡,拖了一双长剑过来,冷冷地笑:“你让她失了双腿,我就取你一手,还是你赚了!”

    “你这魔鬼……”武铭元嘶叫,一掌击向他:“你要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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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无法留下痕迹,他狂笑着后退:“我今天不杀你,你慢慢感觉一下活着没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这一剑就能偿还的……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来讨还的!”

    他退到马边,上马,将萧从容抱了起来,温柔地抱在怀中,转头,深深地看了武铭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蓝色已经变成湛蓝,像两颗蓝宝石,闪着明亮妖艳的光……

    一提缰绳,他纵马飞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群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护中。等京城里维护治安的卫队赶来,已经寻不到这群人的任何踪迹,雨水将一切痕迹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郭荥阳什么也没问出来,三皇子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带了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回府,紧闭府门不容任何人探视。

    而戚刚,半月后递了奏折,请求告老还乡。

    其子戚泽借口老父年纪大,身边需要人侍奉,也辞了刑部的官职。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经变卖了家产,圣旨一下,当夜就离开了。

    有人说戚家人没有回乡,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说往江南去了,众说纷纷,却没人知道事实真相如何!

    伴着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来,曾经夭折的选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乐道谁家女儿有望成为五王妃,戚家就随着萧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对这天发生的事,萧从容并不是全然不知,众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无力睁开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识的。

    大雨淋在身上,对其他人来说是痛苦的,可对正处在全身燥热得似在蒸笼里行走的她,却又是舒坦的。

    她卧在雨水中,感觉自己似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到,甚至不知道多远的马蹄声都清晰可闻。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无力睁开眼睛,连挪一挪手指都没力气。

    萧家被斩,她听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声音,也听到了人头滚落掉地的声音,一个一声,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泪水无意识地流着,混合着雨水血水在脸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为萧家讨好公道的,一定……我发誓……

    意识被心中剧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觉是被戚刚抱着跌落马车时有的。

    武铭元的声音……厮杀声……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温暖还带着干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时,唤起了她心中久远的回忆!

    是又不似……记忆中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这声音……是谁呢?

    朦朦胧胧中被小心地抱在怀中一直走,下马,进去,屋里的温暖扑面而来,更多的香味安抚了已经疲惫了许久的神经……和天牢混合着血腥臭味相比,这香味是天堂。

    “容儿……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声音已经没了初见时的狡黠,那沉痛的内疚比温水更能安抚放松纠结的肌肤……

    楚轻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叹着,任自己长途跋涉了许久的神思沉沦下去,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选中的伙伴会守护她的,听他刚才的表现,她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

    这一次,希望她没再看错人!

    “我的天……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吴冠子看到楚轻狂斗篷里的萧从容暴露在灯光下,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惊得只差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楚轻狂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救她!”

    “这是当然!”吴冠子也是刚才‘蒙面侠客’中的一员,楚轻狂大开杀戒的妖孽样也落到了他眼中。

    对楚轻狂冒着蛇毒攻心的危险,跑废了几匹好马赶回京城来救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他这个新结拜的干弟弟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看楚轻狂小心翼翼地要将萧从容放到床榻上,他皱了皱眉,说:“不如先给她洗个澡吧!她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的床的……”

    刚才萧从容被戚刚抱着滚到了泥地里,脸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轻狂一看,反应过来,让墨鱼去提水来给萧从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赃,而是这一身看着就不舒服。花君子则趁机出去找丫鬟拿了几套新衣服来。

    吴冠子在热水中倒了一些药酒,丫鬟来抱萧从容,楚轻狂板着脸说:“不用!”,亲自抱了萧从容过去隔壁,关了门,自己替萧从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鱼面面相窥,却不敢多说什么,以他们对楚轻狂的了解,他还在震怒中,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的霉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蓉蓉……容儿……你受苦了!”

    此时的楚轻狂对萧从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忌讳,看到她满身的伤已经让他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想法呢!

    颤着手轻轻地剥去她的囚衣,他没空想自己为什么如此失态,只是将她放在水中,细心地帮她洗去泥水,干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开她的手,直到最后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双手……

    目光触到那肿得似小萝卜的手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指尖的指甲有几个不翼而飞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肿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讲了萧从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见到武铭元就无法克制的愤怒!

    那一瞬间,他是有杀他的心的,却在最后一刻忍了下来,只削断他的手指……

    现在亲眼看到萧从容的手,他后悔了,为刚才——不该心软!武铭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儿,是我的错!所有你受过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成倍地加诸在他们身上……我发誓!

    我无法医好你的腿,就让我用这个偿还吧!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突如其来的喜欢

    淡淡而不使人反感的清香颇具安神的效果,萧从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没有人打扰,没有刺鼻的丑味,更没有那令人惊悚的刑具,身上的痛被抚平,连那涨涨的气流也不再折磨她,让她平静地沉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终于醒来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片阳光从窗子洒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刚才一瞥,刺得眼睛全是金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隐约看到阳光中有个影子依窗而站。

    “醒了?你睡了四天了,也该醒了吧!呵呵!”

    那淡淡的轻笑声让萧从容震惊,四天?她这一觉竟然睡了四天?

    微微眯了眼,看出去,只见那俊美的男人已经从窗子边移开,向她走过来,白衫墨发,修长的身材让阳光形成了个剪影,竟然是那般洒脱不羁。

    “楚轻狂……”萧从容看着他走近,意识里想起他帮自己洗澡的事,颇有些尴尬,那不是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了?

    “睡了这么久,好点了吧?觉得怎么样?”

    他在床边坐下,自然地伸手抚摸过她的脸,微笑道:“气色好多了,吴大哥的药还真有点效!”

    “我……”萧从容不自然,这样被一个男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抚摸着,虽然她前世和徐正不止一次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对于才认识不久的楚轻狂,任她再洒脱也有点放不开!

    手撑了床榻想坐起来,才一用力脸色就变了,手剧烈地痛起来……

    “怎么啦?”楚轻狂紧张地问。

    “我……我想坐起来!”萧从容自己无法办到,只好将羞耻之心放回深处,坦然地开口求助了。目前只有他能帮她,赤-裸的样子也被他看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一听这个,楚轻狂笑了,说:“你也该起来坐坐了,睡了那么多天背不痛才怪!你等着!”

    他走到了角落,竟然推了一张新的轮椅过来,萧从容愕然地发现比五皇子送自己的精致轻巧多了。

    楚轻狂还不太满意地盯着轮椅说:“催促之间也找不到巧匠,随便做了一辆,等有时间寻到郑天师,再给你好好做一辆!”

    将轮椅推到床边,他微笑:“来试试!”

    萧从容掀开自己的被褥,伸手本意是让楚轻狂扶她,没想到他直接弯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轮椅上。

    一瞬间的接近,萧从容又嗅到了他发间身上干燥的香味,脸不争气地红了,低了头掩饰,才发现受伤的手指上都缠满了布条,绿色的药汁在期间隐约可见。

    楚轻狂给她请了大夫疗伤?她只能这么想。

    “来,先晒晒太阳,我去让人送吃的过来!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楚轻狂将她推到窗边,自己走了出去。

    萧从容晒着暖暖的太阳,打量房间,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上次被邀来做客的房间,看墙上的字画摆设一定是楚轻狂的房间。

    一桌一椅,连上次喝酒的琉璃杯都还是原状,她却已经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想起萧家满门的死,物是人已非,心情萧然地沉落下去。怔怔地看着远处,不知道用自己这样残破的身体,该怎么为萧家讨回公道呢!

    “你放心……你家人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好好收敛了,就葬在东郊的茶山,等你好些了,就带你去看!”

    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她的头顶,安抚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萧从容回头,才发现楚轻狂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谢谢!”大恩不言谢,这两个字说不出她全部的感激之情,他一介商人,萧家又是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被斩的,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粘惹嫌疑,他不避讳地还帮收尸,难能可贵啊!

    “手上了药不能沾水,我帮你梳洗了他们就该送食物来了!”

    楚轻狂说着端过木盆,用帕子沾了水给萧从容洗脸,手轻得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有些尴尬地一笑,自嘲地说:“你家里没有丫鬟吗?这些事让她们来做就可以了,何必劳动你!”

    楚轻狂自然地说:“有,只是这楼没有我的同意没人能上来,所以……”

    这样算解释?有些莫名其妙,萧从容只好把这楼有秘密当成了解释。

    长发也是楚轻狂帮挽起的,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即使作为伙伴,楚轻狂对她也太好了,完全超出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发刚挽好,曾经见过的墨鱼端了食盘上来,看见萧从容坐在窗前,也不打招呼,放下就走。

    他不喜欢她?萧从容瞬间得出这样的认识,又看见楚轻狂眉目间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下恍然,一会就释然了,她名声不好,萧家又如此罪名,这墨鱼估计怕她连累楚轻狂吧!

    “你睡了几天,又受了伤,吴大哥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让他们熬了点海鲜粥,你喜欢吗?”

    楚轻狂将她推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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