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22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好似从来没在她的脸上出现过似的。
她果真是一个难懂的女人。
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在她的身旁席地而坐。
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双手将外衣拉紧,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又吹了会儿风,再加上这么重的露水,真的冷了呢。
她的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
自从那次之后……每到夜晚她便特别惧冷,常常在半夜时分会被冻醒,在梦中似乎还有婴儿的哭声,哭着喊妈妈,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心底里不免又升腾起一股酸楚,整个身体更冷了,纤细的手指,用力捉紧了外衣,依旧觉得冷,全身在不停的哆嗦。
刚坐下来,又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水心的声音,莫元靖蓦然转头,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俊容微沉,眉头蹙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连忙摇头。
“没有,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事?”她声音微颤,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她的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莫元靖的法眼。
“你是不是担心水大将军他们?”莫元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水心诧异的转过脸来,一双水眸眨了眨。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最多不过两天,我们就要到都城了!”莫元靖一针见血的指道。
水心毕竟是水家的女儿,她跟水敬臣是父女关系,他在猜想着,是不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了水家与当初莫家的关系,所以才会一直这么担忧?
“恭喜你,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她淡淡的道。
他担心的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
“心儿,你是担心水家吧,我可以保证,只要水家的人真心愿意投诚,我会命人不许动水家一根汗毛!”
水心诧异的眨了眨眼,知道他以为她是因为他要对付水家人所以才会愁眉不展。
既然他提了,那她也不回避了。
“那请黑帝,在你登基之后,将他们贬为庶人,让他们安度晚年吧!”这是她为水家人争取的最大恩赐。
“我可以……”
“不用,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水家人!”她的目光悠悠的望向远水,思绪早飘到九霄云外。
这里的水家,只是给了她这副身子,她的义务,只是保他们不死,并不是要保证他们要一辈子荣华富贵。
这算是她给予这具身子的主人一个交待吧。
身体的深处,有血液在沸腾,这应该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对她的感谢吧,她也同意她这么做。
“你不是水家人?那你是……”
“不要问,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请不要问好吗?”水家微微一笑。
就算此时她解释,他也不会信,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
他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总感觉她似乎在离他越来越远。
那么高深莫测的语言,和她平日里表现出的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动作与语言,都让他害怕。
他不敢问,算了,还是逃避吧。
“你怎么不用晚膳就出来了?”他马上将话题拉回了正事上。
她扁了扁嘴。
“不想吃!”
“怎么?做得不合胃口?”
“也不是,只是觉得,不合胃口,大概是最近累了,不太适应了吧!”
“想不想吃鱼?”
吃鱼?自从出战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吃过一次正式的饭菜,每次吃都只吃一两口便作罢,她天生就是一个嘴刁的人,一般的饭菜,她更是吃不惯。
吃鱼的话,现在的好像还没到时间吧!
她忍不住舔了舔下唇,眼中有光亮闪过,表情在犹豫。
良久,经不住诱惑,她睁大了眼睛,渴望的看着他问:“能吃吗?现在灶火好像已经熄闻耶!”
“我们单开不就行了?”
“单开?怎么单开?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没有材料呀!”
“笨!”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关。
“怎么?”
“你去后勤队要些调料和灶具,鱼嘛,我来抓!”
“怎么抓?呃……”她的眼睛睁大了眼睛着银光闪动的湖面,他不会是要下湖抓鱼吧!“你要……”她指了指湖。
“想吃就去拿调料!”
“你行吗?”她眯起了眼睛,怀疑这项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想吃就要相信我!”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被女人这样质疑,这完全伤害了他可怜的自尊心。
最终食欲打败了她的犹豫,转身便溜走。
“好好好,我这就去!”
看着她雀跃的身影,莫元靖忍不住勾唇一笑,总算让她可以开心些了。
水心,也许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么的好看。
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的一天,我就会让你就这样一直开心下去。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我们能天天这样就好。
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将你的心事全都说出来,当你对我坦诚的时候,我也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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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等中午吃过饭来更……
正文 不要对她这么好
一大早,水心便捧着肚子虚脱了一般的跑回了帐篷,直到出发的时候,她的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好,美丽的小脸一片苍白,长发只挽了一个简单的髻,一丝凌乱的发丝垂有鬓角,与莫元靖坐在同一匹马上,她靠在他的怀中,一双明亮的水眸微微的眯着,看起来甚是娇弱无力。
莫元靖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肚子不舒服了吧?”莫元靖凉凉的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水心的回应便是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幸灾乐祸!”
“怎么说我幸灾乐祸呢?是你自己禁不住口,硬是要多吃!”他咕哝着,害他昨晚没吃到多少,还是回到帐逢里吃的残茶剩饭,他很可怜的好不好。
纤长的玉指指着他的胸口,指尖戳得他一阵疼痛。
“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他戏谑的握着她的小手。
“……”她的手指像触了火般,赶紧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什么亲夫,我又没嫁给你!”
“你总有一天会嫁给我的!”他霸道的搂着她,低头在她的发顶亲昵一吻。
一股甜甜的感觉钻进了心底,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有人宠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对了,六子还没跟上来吗?”她终于发现,一路上似乎安静了许多,那个总喜欢奚落她的六子不见了,怪不得耳朵清静了。
“他大概暂时不会跟上来了!”
“咦?怎么了?”
莫元靖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于她的手中:“早知道你会问,所以我特地将他的信留了下来!”
水心眼中一亮,打开了纸便看了起来。
信上只是大致写着六子暂时留在王宫中,陪着朱玲珑,直到朱玲珑的眼睛痊愈为止。
看到前大半断,水心的笑意止不住,然看到后小半断,她的笑容倏的敛起,表情变得非常凝重。
“这个……”她抬头错锷的问。
“你想问什么?”
“夏侯寅和夏侯辰两兄弟都……烧死了!”
“是呀!”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相信吗?”她不相信莫元靖会轻易的相信那两个人会就这样死去。
莫元靖奖励的冲他一笑,聪明如她,果然也跟他猜得一样。
“我早上已经接到密报,楚王已经进了楚国的边境!”他的消息网也是非常庞大的。
“那太子夏侯辰呢?”她急急的问。
他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莫非你还想……”
“我想什么?”
“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合法丈夫!”他提醒她,她现在的表情,活像是有人要杀了她的丈夫似的,随时会上去跟那个杀了她丈夫的人拼命。
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羞辱。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的双手轻轻的将她拥紧:“你是我的,我只想说,将来你的身边,只有我!!”
她看起来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这辈子,她的男人也只有他而已。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怀疑她,下面他是不是要怀疑她跟夏侯辰有染了?
他的这句话,让她觉得大为恼火。
“我要坐马车!”她柳眉竖起,双手便要拉开腰间他的大手。
“心儿?”
“怀疑我就别碰我!”她冷冰冰的冲他低斥,眼中含着浓浓的怒气。
“对不起!”他拥紧她,低低的嗓音,隐藏着他深深的歉意。
挣脱不开,再加上拉了一夜的肚子,她无力气跟他纠缠,气喘吁吁的她靠在他的怀中休息平复喘息。
“莫元靖,你下次再怀疑我,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她发狠的威胁。
她这辈子,最恨别人冤枉她,更在意莫元靖怀疑她。
他的手蓦然缩紧。
但是他没有回答她,后背一直僵直着。
……
水心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水悠悠,向来爱与水心比个高低,只因当初皇后指名要水心嫁给太子,立即让她觉得低人一等,一直心有不甘。
现在眼看朝廷就要没落,而水心竟然就此又攀上了黑帝,那个不久的将来便会成为天瑞帝国之主的男人。
她怎么会那么好运,而她却一直屈于人下?
反正现在水心的身份还是太子妃,黑帝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吧?
所以……在水敬臣带着众兵回去的时候,她悄悄的拉住了自己的母亲,两人结伴的混进了“月”的军队中,两人女扮男装,三天了,竟没有人发现她们是女儿身。
水悠悠一直找机会,想要接近莫元靖。
可惜……莫元靖的帐逢四周总有无数人把守,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这天又夺了两座城池,傍晚时分,大军在空地上驻军扎营,特地绕过了险要的山地,又派兵埋伏,准备朝廷的军队刚到,便直接在山谷中伏击。
左永年自当是请命去伏击,所以这天晚上,莫元靖身边的守卫少了些。
水心因为昨晚吃鱼吃多了伤了胃,一路上拉肚子,现在终于停下阵来,她便只喝了些粥吃了些小菜便沉沉睡去。
莫元靖也不打扰她,径自到了另一个帐逢去批阅一些请奏,顺便研究接下来的战斗策略。
一名身材娇小的士兵捧着托盘上的茶壶,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帐篷。
“干什么的?”两名守卫拦住了她。
那名士兵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送茶的!”
“哟,今天来送茶的,怎么还是娘娘腔?”其中一名守卫颇为稀奇的盯着那名娇小的士兵瞧着,嘴里啧啧有声。
“你这一说,还真是!”另一个人马上跟着附和。
这边看着马上就要闹起来。
远远的,崔希娜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便直接走了过来,刚靠近,只看到一群守卫将一名士兵围在了圈中,指着笑着。
“你们都在做什么?”一声喝令,那些守卫全数吓得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你是什么人?”崔希娜瞪着那名穿着士兵衣裳,眼尖的看到那士兵半挽起衣袖的藕臂如白瓷般细嫩,并不像男人那般粗糙。
虽说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关键时刻,她也没那么笨。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辩出眼前的这个士兵就是个女人。
女人接近帐篷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接近莫元靖,想要勾引莫元靖?
崔希娜微笑着走上前,提着那壶茶在空中绕了两圈,手一松,茶壶落在地上,“砰”一声炸开,里面的热水洒了一地。
“你……”水悠悠欲言又止,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茶水,那里面可有她花了一百两银子换来的魅药啊。
“凭你那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我?”崔希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凉凉的吩咐身侧的守卫:“来人哪,将她带到我的帐篷去!”
“是!”
水悠悠就这样被带走了,她连莫元靖的帐篷都没有沾到,就被崔希娜给带走了。
……
入夜后,水心习惯性的踢着被单。
梦中她梦到她被扔进了海中,海水淹没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时,她骤然醒来,醒来后,额头上身上全是汗。
然她的全身冰冷,帐内漆黑一片,让整个帐内显和更加阴森恐怖。
没有莫元靖陪在身边,她感觉整个帐内都没有了生气似的。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她用力吞了下口水。
摸索着起床,她顾不得穿鞋,便从帐中走了出来。
她猜想着,他大概是在旁边的帐篷里处理公务,出了帐篷后,果见旁边的帐篷中灯还亮着,她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帐内,莫元靖锁眉深思,看起来似乎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几乎是在同时,莫元靖瞥到了帐外的水心,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染上了一丝笑意。
“既然已经来了,躲在外面做什么?”
“我哪有躲,我是光明正大的在偷窥!”她伶牙俐齿的争辩,当真光明正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她过来坐下。
然视线刚触到她的双脚,眉毛马上又蹙了起来。
“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了出来?”他不悦的开始发难。
她打着哈哈,绝不承认自己是害怕怕黑。
“晚上地上凉,凉快凉快嘛。”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中,扯过椅子上的盖在他的身上,嘴里依旧唠叨个不停:“明明身了已经这么凉了,还这么不注意身子。”
酸楚泛在鼻尖。
他……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好,以后她离开的时候,会很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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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扑克
“怎么了?感动了不成?”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小俏鼻,笑意泛在眉梢,那张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促狭。
一张小脸绯红了一下,趾高气扬的昂起了下巴,嘴角挂着不服输的倔强。
“谁感动了!”回答得太快,倒显得更可疑了。
莫元靖深深的凝视着她,没有再去反驳,他爱不释手的以指缠绕着她的长发,柔顺的发丝缠在尖指,像是在抚摸她的皮肤一般,那般的柔滑。
她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一双杏眼带着一丝薄怒的瞪着他。
“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他温柔的搂着她,将衣服把她裹得更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再拉到自己温暖的胸膛中为她捂手。
她也不拒绝,任由他将她的身体温热。
“没什么,睡不着!”她刻意的避过他的视线,绝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怕黑。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皇宫,一天到晚,到处都是亮亮堂堂的,这营地里,到处都是马儿的嘶鸣和号角的奏响声,让人睡得极不安稳。
再加上帐篷里就她一个人,伸手不见五指的,着实让人害怕。
好吧,她承认,来到这里之后,她变得更为胆小懦弱了,这还不是因为他这高高在上的黑帝,没事戏弄她,害得她夜夜失眠,天天担忧。
“怕冷?”
她的双腿和双脚缩了缩,用冰凉的皮肤刻意沾上他。
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看来以后该在你的帐篷里准备一个暖炉!”他戏谑的点她俏鼻。
“你笑话我!”两道柳眉横了起来。
“不敢!不过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你!”马上就快到都城了,现在的布署也需要越来越严谨,要处理的事情也更多,还有现在军需有许多需要补充的,所有的一切,他这个大家长都要考虑到,别人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他却需要考虑的有千万件。
看到他浓眉紧锁,水心不由得心里一紧。
她的眸光往地图上扫去。
“红色地方是已经攻占下来的,蓝色的线是我们经过的线路,对吧?”
“你看得懂?”莫元靖挑了挑眉。
“看得懂一点点,不过你打算怎么攻打下一个城池?”水心好奇的问着,下一个城池,靠近一座大坝,而那座城,竟然形成了一个碗状,水心眸底精光乍现。
“这里易守难攻,暂时还没有头绪!”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这么烦忧。
水心的纤指直接指向那块低洼之地。
“你有没有看到这里像什么?”
“能像什么?一块地!”
“笨哪,像不像一个碗?”水心慧黠的眨了眨眼,乌亮的大眼闪动着璀璨的亮光。
一双如鹰般的炫金色瞳眸直勾勾的盯着水心所指的方向。
“然后呢?”他沉声问道,直觉水心一定有什么良策。
纤指往旁边的水坝指去。
“现在是雨期,前两天又下了两场大雨,我相信水坝那边一定有许多的水,假如……”纤长的玉指捏起一张白纸,“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纸被她扔到了地上,变成了废纸。
“百姓处于劣势,你们可以先带一小批人马,夜间到这个地方将百姓先行撤退,另一队人马,只要将这大坝这么打开,你觉得……”
她坏坏一笑,聪明如莫元靖,听懂了。
莫元靖一拍大腿。
“好计!”
“大坝不需要打开太多,只需要将人困在水中,我军带着皮筏去救人,下面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当然!!
莫元靖赞赏的望着她。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更善于利用天时、地利。
到时候对方便不战而降,只要施以小小的恩惠,那些士兵便可归顺于“月”。
“你真是上天赠与我的宝!”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张小脸刷一下窜红,他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激烈吧。
“唉呀,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这些都是先人之见,她只不过拿来卖弄一下而已。
“就按你的计策,相信明天我们便可以攻下最后一座城池,最后可以直达都城!”
直达都城!
水天的脸色白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那就是说,他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莫名的颤了一下,莫元靖蹙眉抱紧她,关心的望着怀中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你怎么了?还冷吗?”
她慌忙摇头。
“那好,你等着,我现在便下令,明天我们直攻都城!”说着他便要拿起毛笔。
“不要!”她陡然尖叫,白玉小手握住了他拿笔的手腕,手指用力的握住,指尖在颤抖。
“怎么了?你不想你的计策马上实施吗?”
“不是……”她又摇头,小嘴动了动,小声的要求:“能不能明天晚上再下令?”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楚,耳朵凑到她的唇前,希望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她挫败的呻吟了一声。
她在做什么,他大概是不会答应的吧,胜利马上就在眼前,她已经看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情,她还是不要扫兴的好。
闻着鼻尖她的气息,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慌乱的收了收自己的心魂,幽幽一笑道:“没有,你先下令,等你下了令,我再说!”
“好!”
他抱她在左手边,右手拿着笔在指上写下他的指令,一气喝成,字迹狂傲有力,字里行间,颇带有王者气势。
“来人哪!”
“主子!”一名守卫进来。
莫元靖将纸递给了他:“左将军大概快回来了,待左将军回来之后,立即将我的指令交给他。”
“是!”
自始至终,她皆窝在他的怀中默默的看着他。
他俨然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君主,他统治着千军万马,将来,他还会统治整个天瑞帝国的天下,成为所有人敬仰的皇帝。
他的威严,他的气势,都让她觉得为他而骄傲。
那双泛着威严帝王之色的眸子,转向她时,染上了几分温柔,更带了几分宠溺。
“怎么?可以说了吗?”他还记着方才她的话。
渐渐温暖的小脚在他的大腿上蹭着,享受这种略带酥麻的感觉,她扬了扬眉。
“我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这是在下战书吗?
“说吧!”他低头在她玫瑰般的红唇上印下一吻,表示接受她的挑战。
“我们来打个赌!”她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打赌?他犹豫了。
打赌不好吧,打赌的话,他恐怕会输得很惨。
可是他刚刚又那么自信满满的冲她豪迈的命令,假如现在退缩的话,她一定会将他一直嘲笑下去。
这个就……
“好吧,什么赌,我接了!”嗯嗯,这样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愿打完这个赌,他不会变成缩头乌龟。
“嘿嘿……”她诡异的笑着。
她的笑,令他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甚至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有没有错,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返回的余地。
“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明天……”他后悔了,准备拖延时间。
“不行,不准赖皮!”她威胁的眯起了漂亮的杏眼。
“你要赌什么?”他无耐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舍命陪女子了。
她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打扑克,当我了,这些扑克都是她用一些硬纸自己画上去的。
齐刷刷的硬纸落在桌面上,莫元靖的眼珠子几乎突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扑克!”
“扑……克……”莫元靖别扭的念着这个新鲜的词组。“是什么东西?”
“我们就赌这个了,如果谁输了,以后就要听谁的话,不管什么有理无理的要求,都要听!”
“这样……好像不好吧!”他严重觉得自己上当受骗,拿他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
“告诉你,不难玩的,我们现在开始吧!”
开始什么?
某人窃笑,但是她不知道她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以莫元靖的智商,会真的输给她?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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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骗子,骗子,大骗子!!
刚开始水心便一直在赢,因为莫元靖是个新手,老手打新手,新手能赢那才叫怪了。
不过,渐渐的,莫元靖便开始摸清了套路,也知道了打牌的规则,再加上他个性沉稳,善于打量细节,而且水心一有什么事便写在脸上,所以他很轻易便能猜到水心下一步会出什么牌,或者她手上拿着什么牌,再或者她手上缺什么牌。
他们打赌,要玩一夜,最后谁赢得次数最多才为赢。
玩到后半夜,玩了十把,莫元靖只赢了一次。
大概是因为摸清了其中的套路,所以莫元靖便开始渐入佳境,不像开始输得那么惨了。
男人跟女人本来体力就不一样,水心长期跟着军队,体力不敷,所以后半夜,她便开始体力不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扔出牌,扔出去后,再掀下一张牌。
直到四更时分,水心的额头便一直在嗑着桌面,看得莫元靖胆颤心惊,不知道她啥时能将额头磕出血来。
她用手掀着眼皮,希望可以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一些,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过清醒只能保持一会儿。
“我赢了!”莫元靖狡诈的冲水心笑道,他的精神还很好呢。
“什么什么?你又赢了?”水心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过各自的牌,确定自己又输了,然后在旁边的白纸上,莫元靖名字下边的正字又画上了一横。
可恶,他怎么又赢了呢?
那牌子上面,她整整四个正字,而他的第四个正字刚刚画了一横,只差四把……假如她再输四把,两人就打平了,如果输五把的话……她就会……
她连忙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使劲盯着两人名字下面的正字笔画,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或者是将莫元靖那边的正字盯少一个。
然,不管她左盯右盯还是上盯下盯,那个正字别说少一个,就是少一横一竖的一点点都没有,大刺刺的摆在那里,似乎在嘲讽她的愚蠢,竟然跟莫元靖赌博。
这下她尝到苦头了吧!
她跑到门外洗了把脸,清醒了下之后才跑进来,不怕死的拍了拍桌子。
“我们继续!”
“你确定不要睡一下?”莫元靖关心的看着她,看她的模样,已经困倦至极,又好笑她的顽强。
“不需要!”她吸了吸鼻子,身上裹着莫元靖的衣裳,她犹觉得还有些冷,但是她不服输的性子,不允许她就此放弃。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我们明晚再比吧!”
“不要!”她惊恐般的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明晚的话,也许到了后天,他们两个就会分道扬镳,那她今天熬了这一个晚上,冒着一天脸变成菜色的危险来跟他打赌,那她不就白做这一切了吗?
所以她不能输。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不能停!”她咕哝着,开始利索的洗牌。
看她那么顽强的奋斗,他着实心疼,但是她的性子这么倔强,就算他劝,她也不一定会听他的,唉……算了,还是由着她吧。
水心撑着精神与莫元靖打牌打到了五更时分,天际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帐几映着几缕光亮,水心一头嗑到了桌面,疼得她嗷嗷直叫。
“疼疼疼,疼死我了!”一撒手,手中的牌全落在地上。
“磕到哪里了?”莫元靖赶紧奔过来,将她扶好。
撑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早该累了,只是她总逞强。
“就额头被撞了一下,痛死了,咦……你在这边坐什么,快回去,我们下完这一局就可以定胜负了!”她冰凉的小手推开他的大手,催促他快些回到他自己的位子上去,之前两人打成了平手,她懊恼死了,现在是最后一局,要一局定胜负。
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将要打出的牌收了回来,放了另外一张打下去。
一看到那张牌,水心的一双眼睛倏的亮了起来,似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般,灼亮的双瞳熠熠生辉,令人炫目得移不开眼睛。
“我赢了,我赢了!”她扑进了他的怀中,开心的欢呼着。
他微勾起唇角,搂着她的身体,以免她摔下地去,动作温柔至极。
“是呀,你赢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露出了哀怨的眼神。
能看到她开心,他甘愿输给她。
她捂着嘴巴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半带睡意的窝在他的怀中,手指重重的戳着他的心口:“现在我要睡觉,你要抱着我,哪里都不准去!”她耍赖的靠在他的怀中。
难得她这么赖着他,他满口答应着。
“好!”
“我睡觉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你要一直抱着我!”水心继续赖皮。
只希望以这样的理由,可以多留在他的身边一天,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他今天的时间全部霸占,这样他们就可以多相处一天。
也许有人会说她蠢、傻,可是她都不在乎。
为了自己的爱人,当一次傻瓜又如何。
起码……她拥有过,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无耐的叹了口气。
看来她今天是打算赖定他了。
“好!”他低声答应着。
她满意的阖上眼,嘴角勾起甜美的弧度,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满足的咕哝着,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她心里甜甜的想着。
……
当左永年来到莫元靖帐外的时候,水心睡得正熟,莫元靖抱着她,只是手肘撑在桌面上,扶额小憩,怀中抱着已经沉睡的水心,这幅画面看起来甚是温馨,更让人嫉妒。
有那么一瞬间,左永年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想要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了。
他刚进帐内,还没开口,莫元靖便已经醒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开口,然后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着放在旁边的锦榻上,然后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就等您一声令下,那边便会打开大坝,您这边就可以启程了!”经过了一晚的劳累,左永年有些疲倦,不过因为即将大胜,他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莫元靖迟疑了一下,视线悄悄的向回溜了一眼。
这样算不算犯规呢?
“主子,您在迟疑什么?赶紧下令吧,今天上午是最佳时机,等明天,他们便会有戒轩了!”左永年催促着。
他们忙活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然他刚刚又答应了水心,她几乎没怎么要求过他,这一次突然要求他,假如她犯了规,她会怎么样?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东西。
只要他不吵醒她,应该就不算犯规吧?
“主子,您还没有决定好吗?”左永年已经急了,莫元靖的表情看起一起太不定,看起来让人担心死了:“您有什么可担心的?水姑娘不支持您吗?可是水姑娘一路跟您走来,她应该是最支持您的呀!”
左永年一句话,打消了莫元靖心底里所有的顾虑。
“好,吩咐下去,即刻拔营启程,你马上去将前面的事情搞定,务必在大部队到之前,淹城!”莫元靖不再迟疑的威严令下。
“是!”左永年异常响亮的回答。
大军前行,莫元靖抱着水心乘着马车,马车晃晃悠悠。
只因太过困倦,又或者太过安心,一直到傍晚时分,她方幽幽的醒来。
醒来时,便看到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映得满天火红,火烧云也烧红了她的小脸。
好美丽的风景呀!
她钻出了帐篷,抬起手臂伸了一个懒腰。
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她犹觉得这些似乎有些陌生。
好像与昨天的地方不一样了,这里是哪里?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地上冰得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凝固,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窖。
他没有遵守承诺,他骗了她,骗子,骗子,大骗子!!
正文 别害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莫元靖跟众将领商议事情回到帐篷的时候,已是疲惫乏力,帐内灯火通明,他料想着水心大概还没有睡,便直接走进去准备看看她在做什么。
然刚进去,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的食物纹丝未动,而那些饭菜早已凉透,代表了这帐内的主人根本没有用餐。
人呢?去哪里了?
“心儿呢?”他抓住帐外的守卫便问。
“回主子,水姑娘醒来之后,只说了句“骗子”就离开了。”那守卫看着莫元靖黑透的脸胆战心惊的禀报。
当这个守卫,确实不是个好差事,主子有事,都要拿他们开刀。
唉……痛苦哪!
“骗子?”莫元靖蹙眉低头呢喃着,心里倏的一紧。
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她跟他之间打的赌,她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他焦急的问。
水心很少生气,最近总是爱发脾气,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让他心跳加速的事情来。
……
远远的,水心站在草地上,迎风而立,草原上的风无阻力,吹打在人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她的衣袂被吹得翻飞,整个人如草原上的幽灵般,在深夜的月光下身姿绰约,如梦如幻。
那已经是战营的边缘,四周无一人,只她一个,看起来孤单影只,更令人心疼。
他低头解下身上的披风,缓缓的走过去,在她未回过神之际,将披风披在她削瘦的肩膀上。
“外面风大,你又惧冷,做什么又站在风口?”凌厉的声音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她的身子震了震,直到属于他的气息拢罩着她,她方清醒过来,双腿已经麻木,她动了动双脚,身子一颤,踉跄了一下方站稳了身子,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
“看你,手果然这么冰了!”他不由分说的拉她入自己的怀中,忍不住劈头盖脸的便唠叨着。
他的关心方式与别人不同,听在水心的耳中,却是一种深深的讥讽。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大手,扯开肩头他的衣服,无言的递回给他。
他没有去接,狂风肆意的将那披风卷起落在一丈之外的地上。
她无言的抗议,激怒了他。
他的双手用力握紧她的肩头,逼迫她回头直视他的眼。
“心儿,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她刻意避过他的眼,依旧冷漠的无言,不愿意直面他。
“心儿!”他猛地摇晃她的身子。
“黑帝殿下,请您别这样唤我,若是让他人听到,会误会的!”水心冷漠的想要试图推开他的手。
一双泼墨般的浓眉皱起。
这个时候,她居然跟他提起礼节来了。
他更加肆意的搂她入怀,低头在她的耳边啃吻,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的吻下越来越虚软。
低哑的男性嗓音落在她微热的耳际:“是不是想要我更狂肆一点?”
她倏地惊醒,一把将他推开。
他的那句话,就像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毫不留情。
“你无耻!”她颤抖的大声怒骂。
“无耻?”他脸色身微变:“在你的眼中,我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吗?”
“是啊,你一向如此,更是一个大骗子,骗死人不偿命,这也是你的专长,对吧?”她字字讥讽。
他蹙眉,深深的凝视她,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生气。
他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你在因为那件事生气?”他低头凝视她含怒的小脸,月光下,美丽的她,即使是发怒,也是这么动人,令他心猿意马。
“你说的话都可以不算数,我早就该明白了,是我自己太笨,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依旧冷嘲热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便要离开。
一只大手及时的握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现在心里很疑惑。
“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难道你忘了你今天早上答应过我什么了?”她冷笑着提醒他。
“我是答应过你,这次的事情也是早就计划好的,路上我也一直抱着你没有放开过,待日后我的身边也只有你,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他冲着她的小脸低吼。
她的心一窒。
是呀,她还想要什么,她到底在气什么?
鼻头一酸,她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整个人浑身无力,由着他扶着她的手臂,这样才能支撑她站立。
她软弱了。
她差点就对他吼出来,其实他们是快要分开了。
不过她没有这个勇气,说她懦弱也好,说她任性也罢,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心里很压抑,这几日,这个消息,已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越是在他的身边,她就愈不舍。
她不想跟别人共事一夫,又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为了子嗣去碰别的女人,而以他现在的想法,更不可能跟她抛下一切云游天下。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良久,她轻轻的将螓首靠在他的胸前。
“我累了!”她在他的怀中低喃。
他的心软了下来,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头紧蹙,手这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