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36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我扒了,我要看看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女孩崔希娜冷酷一笑。
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希娜。
眼前的这个崔希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崔希娜了,以往的崔希娜虽然很坏,但是还很善良。
在古代,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而崔希娜的表情看起来,她并不只是想让那两个男人扒了她的衣服,而是想……
她的小手缓缓的垂下,只消弯腰便可抽出藏在腿间的弯刀,眼前两个不怀好意靠近她的男人,看起来都不是等闲之辈,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应付得了他们。
如果他们两个想要扒她的衣服,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多年来她严格训练自己,她的身手,也并不差。
今天这一仗,铁定很吃力。
就在那两名男子嘴边挂着滛邪的笑,准备靠近她时,她突然蹲下,飞快的拔出藏在腿间的弯刀,亮光一闪,其中一人的手臂挂了彩,她立即踢向对方的腹部,那人捧腹倒地凄惨的哀号。
“真是没用的东西!”崔希娜心里有些紧张,一怒之下,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脚,纤指指向另一个男人:“你别忘了,你的亲人都握在我的手上,马上给我干了她!”
“你就这么恨我?”水心皱眉,莫元靖虽然未立她为后,但是崔希娜不是跟莫元靖两个人两心相印吗?她又为何还要处处与她为难?她已经决定要跟莫元靖划清界限了,她还想怎么样?“你现在是贵妃,已经是后宫之首,你……”
“不要再跟我提后宫之首!”崔希娜怒不可遏的唾骂,想到这件事,她便恨意揪心。
水心是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四年,莫元靖非但没有忘了她,还时时刻刻念着她,虽然她贵为贵妃,却不是皇后,莫元靖始终让那个位置悬空。
她很努力让自己不要介意皇后的位置,但是每当莫元靖酒醉之时,念的都是水心的名字,她那些努力便全部白废了,她无法不介意。
自从水心走后,虽然她是贵妃,也未立其他嫔妃,而且莫元靖从来不碰她,不管她使用什么招术,他都对她无动于衷,即使她对他下了蝽药,她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他宁愿泡冰水,也不愿意碰她一下。
这样的生活,她过够了,她不想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也可以让莫元靖忘了水心,渐渐的接受她。
但是,她又错了。
失踪了四年的水心,突然出现,将她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甚至……他还为了水心这个贱人,将她的手捏得骨折,人在昏迷中,也可以为了一个人醒来,一个人保护另一个人到此,可见他对水心的感情有多深。
她终于明白,只要水心还活着,对她就是最大的威胁。
若是那么平平常常的让她死,就太便宜她了,她偏要让她受尽侮辱死去,这就是水心应得的代价。
崔希娜眼中闪烁的光芒,让水心发现了她的企图。
“你想杀我?”水心瞪着她,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另一个男人的动作。
“你早就该死了,四年前的时候,你就该死了,四年前,他该把你关起来的,可是他却对你既往不咎,还执意要立你为后,我那么卑微的……卑微的请求他,可是他……”她激动的抚着自己的心脏:“你这里这里有多痛吗?”
不心并不笨,崔希娜的话中,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个信号。
莫元靖,并不想杀她,是真心的想要立她为后?
他不是跟崔希娜之间有誓言吗?那他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想要立她为后?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知道的?
她迷惑了。
脑中一片混乱。
“水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既然是你造成的,你就要承担这所有的结果!”崔希娜残忍的一字一顿的指着水心道。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没错!”崔希娜冷笑着答,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嘲讽:“待你受尽了屈辱死后,我会请求靖哥哥,让他以皇后之礼为你风光下葬,瞧我对你……多好!”
对她好?想要置她于死地,那是对她好?水心的嘴角自嘲的勾起。
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还真不少。
“是呀,你对我还真好!”水心自嘲的嗤笑道。
崔希娜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是死路一条,那么就不要再反抗了,你可知道,这刀剑无法,伤了你那漂亮脸蛋,到了黄泉之下,会被人嘲笑的!”
“这个不劳您贵妃娘娘费心,您今天最好不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里!”水心犀利的目光如利刃射向崔希娜,带着浓浓的挑衅。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崔希娜气急败坏的指着水心道,一脚踢着刚刚受伤的男人,催促着。
水心的瞳孔缩得更紧,警戒的瞪着眼前的两人。
就在她刚要出手,倏的耳朵一阵疾风闪过,方才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宫女,方才看着露出胆怯的神情,现在却一手扣住她的颈子,并飞快的抢去了她手中的弯刀。
眼看水心被俘,崔希娜的眼中露出得意的表情,笑眯眯的摸着下巴,缓缓的走过来。
“你们两个……”崔希娜不耐烦的给那两名男子使了眼色:“过去把她抓牢了,若是她跑了,我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贵妃娘娘!”
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量有别,不到片刻,水心便连挣脱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惊惶的看站崔希娜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崔希娜抢去刚刚那名宫女手中的原是水心的弯刀。
削薄的刀片,轻轻的将一根头发丝放在上面,轻轻一吹,发丝便立即被划断,在空中轻飘飘的荡了两圈才落地。
“啧啧,这刀片还真是利哪,划在人的脸上,就那么轻轻的一过,应该不会很疼的!”崔希娜残忍的冲水心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红唇勾起,掩不住得意的笑:“你说对吧?”
水心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弯刀,心里苦无计谋,她想要挣扎,但是崔希娜早有防备,两边的男人,各自内力深厚,她根本无法挣脱他们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即将身临险境。
就在崔希娜握着的弯刀,即将靠近水心时,只听“锵”的一声,手心发麻,崔希娜手中的弯刀,被人击落。
“谁?”她恼羞成怒的回转过身。
“咦?六子,怎么是贵妃娘娘的声音呀?”不多时,便见六子搂着朱玲珑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刚刚出声的,正是朱玲珑。
“你猜得对极了,正是我们的……“贵妃娘娘”!”六子温柔的看了怀中的爱人一眼,再抬头微笑的盯着崔希娜因惊惶而无措的脸:“贵妃娘娘,您是不是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向陛下解释一下,您现在在做什么?”
事情遭败露,崔希娜吓得浑身颤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正文 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客殿大厅,莫元靖的身上缠着纱布,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主位上,黑漆漆的脸上,一双炫金色的妖瞳,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盯着跪在他面前,浑身瑟瑟发抖的崔希娜。
在崔希娜的身后还跪着她的三名共犯,两名侍卫和一名宫女,那名宫女,正是崔希娜在日前来时带来的宫女。
水心坐在左侧,朱玲珑和六子两人坐在她的对面,六子的嘴角依旧挂着痞痞的笑,不时的低头凑在朱玲珑的耳边逗得她直笑。
朱玲珑变了,她比以前更坚强了,虽然她失去了视力,但是她却得到了爱情,六子对她,也确实好,四年来,始终如一,水心深深的看着二人,嘴角浮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得知朱玲珑过得好,她很开心,只因为六子对四年前的那件事仍耿耿于怀,所以在初见到朱玲珑的时候,她想要好好的拥抱她,可惜六子冷淡的将她推开,并阻止她接近朱玲珑,就算是坐也不同她坐在一起。
六子对她的恨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别人的陷害。
即使六子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这次及时救了她,朱玲珑在六子黑着脸的时候,向水心解释,是六子看到有可疑的人带着水心走过,便直接跟了上来。
这一点,还是让水心很感动的。
看着台下的崔希娜,莫元靖火大的额头上青筋暴突,但他身体还未康复,气得身子直打晃,若不是小金子在他的身侧扶着他,说不定他还会跌倒。
“你还有什么话说?”莫元靖发怒的问。
他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发颤。
崔希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希娜,你让我对你太失望了,本来我以为你是本性善良的女人,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会成为贵妃?”他冲动的某些话突然脱出口。
莫元靖本不想封崔希娜为妃。
在水心离开的那些日子,他每日心烦气躁,不想理会崔希娜,却在那个时候,出了崔希娜突然怀孕的消息。
为了不让崔希娜遭人笑柄,在崔大将军声泪俱下的哀求下,莫元靖当时为了保全崔家的面子,便只好立崔希娜为贵妃,不过,崔希娜的孩子却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突然流产。
当时他听说,那个孩子是崔希娜自己打掉的。
当时他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希娜会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可是……现在他信了。
从前那个活泼可爱、善良的崔希娜,完全变了,变得……再也不像那个总跟在他后面追着跑的妹妹,那么的残忍、无情。
崔希娜心慌了。
她摇了摇头。
“不要,靖哥哥,你不要生气,只要你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害别人了,真的,靖哥哥,希娜以后会改邪归正,只要你不生气,好不好?”崔希娜着急的解释,泪水扑籁籁的直掉,声泪俱下喊得嗓音几乎沙哑。
“改?”莫元靖冷笑了一声,鹰眸倏的缩紧:“怎么改?”
“那个……”崔希娜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在她望见水心好端端的在椅子上坐着好,她脑中灵光一闪,指着水心便答:“靖哥哥,水心姐姐现在好好的坐在那里,她还活着,所以……你是不是可以饶恕我了?”
果然是冥顽不灵,这句话让莫元靖更加愤怒。
“希娜,看来你还是完全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他对她彻底失望。
“希……希娜不明白!”崔希娜紧张的声音在发抖。
“你犯了错,只会脱卸责任了事,既然你已经做过了,你却不承认!”莫元靖脸色一沉,“砰”的一声,拍了一记桌子,那一记也似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中,让在坐的每个人皆心惊了一下,包括崔希娜:“希娜,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句话,如惊雷般击了崔希娜。
她慌张的摇头,一路爬到莫元靖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摆,疯了一般的祈求:“不不不,靖哥哥,您不要对希娜失望,希娜以后会做得好的,一定会做得很好的,不会再让靖哥哥失望,求求您,您不要这么说,希娜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保证不会再犯,好不好?”
那双黑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希冀的望着莫元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一丝原谅。
不料,莫元靖冷冷的将她一把推开,看向她时,眼中染上了浓浓的嫌恶。
“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回宫之后,你便去冷宫度过你的残生吧!”这算是给崔大将军最后一个面子。
“什么?您要打我入冷宫?”崔希娜马上住了哭,身子却比刚刚抖得还要厉害。
“现在马上回去你自己的房间,假如你再在这里继续闹下去,休怪我不顾与崔大将军之间的君臣之情,将你……”莫元靖危险的俯身,盯着她黑亮的眼珠子,阴鸷而冷酷的吐出了两个字:“赐死!”
“死”字像是一个催命符般,吓得崔希娜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呆了般的两眼发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地,她疯了一般的哈哈大笑。
她爱上他十余年,跟了他十余年,到头来,她只落得两个字“赐死”!真可笑呀!
水心这个女人,才认识他有多久,他就这样为了她,而伤害她。
靖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就是因为这种痛,才会让我丧心病狂!你为什么不能将你的爱平均一点给我呢?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要是她?
“左永年,雷鸣!”莫元靖心烦的向门外喊道。
“属下在!”两人同时从门外进来。
“将希娜带回自己的寝宫,让守卫听着,不许她离开房门半步,否则……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雷鸣直直的站在原地,只用眼睛盯着左永年,后者叹了口气,走近崔希娜,轻声提醒她:“贵妃娘娘,您是想要自个儿起来,还是想要属下拉您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双眼呆直。
情已断,心已死,她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点尊严,不能再被剥夺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挺直了脊梁,骄傲的昂起了下巴,一步一沉重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主子,您该休息了!”小金子担心的看着莫元靖益发苍白的脸。
“不急!”莫元靖虚弱的回了一句,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水心与六子之间的怪气氛:“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向来六子与水心两人也算知交,平日里有时候还听到六子念叨着水心的好,当真儿见到了,六子却突然使性子与水心闹起了脾气来,朱玲珑看不见,又不能与水心说上话,心里发急,却又不想惹六子生气,表情看起来很是愁闷。
“是有人不想看到我!”六子哼了一声,恶人先告状。
水心的下巴差点落了地。
“是你不想看到我吧?刚看到我的那一眼,像要吃人的一样,脸拉得比驴子还长!”
“驴子的脸,有我的脸长得这么好看的吗?”六子嗤笑了一声。
嘴角抽搐了一下,水心现在终于明白,与一个这么自恋的人,说话是怎么让人内伤的。
“六子,我觉得你该去看医生!”
“医生?”
“哦,不,是大夫,太医!”水心赶紧纠正自己的言词错误。
“我为什么要看太医?”
“因为你有病,重病,不治之症!”
“你少咒我!我这么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得你说的那种不治之症?”
这句话,太太太自恋了,在场的所有人,全瞪着像牛眼大的眼珠子看着他,被看之人,怡然自得的笑眯眯的点点头向众人回礼。
坐在一旁的朱玲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六子早就已经不生气了!”朱玲珑揭开了答案,六子来之前说过要给水心一个大礼,她之前还担心六子是不是真的还在生水心的气,直到六子这么犀利的与水心斗嘴,她终于松了口气。
“唉呀,你怎么这么早就揭我的底!”他还没有表演够呢。
“六子,你给我等着!”水心恶狠狠的瞪着他,亏她伤心了这么久,原来他只是在耍她。
“怎么着,你能吃了我?你不怕你的好姐妹以后每晚得不到幸福?”六子口无遮拦的说着,羞得朱玲珑红了脸,慌得抬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其他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六子见朱玲珑越发的害羞往他的怀里躲,他宠爱的搂着她起身,识趣的向莫元靖请辞:“主子既然没事,我就带着小环先到处逛逛,就不打扰你们呃……叙旧了,而且……我想……水姑娘心里应该有很多话,想要问主子吧?”六子坏坏一笑,搂了朱玲珑离开。
“呃……”水心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出去,小金子亦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水心与莫元靖二人。
“我有什么话要问我?”
————————
正文 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2
水心缓缓的回过头来,心里不甘心,欲言又止,而这件事,她又非问不可。
但是,当她抬头看到莫元靖的脸时,一颗心马上揪了起来,慌张的奔上前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很不好。
他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他这次的伤口比上次伤得还要重,这次是挖去了许多腐肉,还露出了白骨,那种怵目惊心的景象,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能走吗?”她小声的问,一双眼睛担心的端祥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她听说,中的这种毒,会损及神经,可能几天之内,都无法自己行走,不知道他的身体……
莫元靖没有回答,顽固的站了起来,才刚刚站了起来,他满头大汗,浑身僵硬的跌坐了回去,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用他说一个字,水心从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已察觉出了他的现状。
这个倔强的男人,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还不肯开口求她的是吧?
“我扶你!”水心冲他微笑,明媚灿烂的笑,拂平了他的懊恼。
“好!”
水心抬起他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绕到自己的颈后,另一只手臂从他的身后环住他健硕的腰,然后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她扶着他,艰难的扶出了椅子,转过了桌子,从桌前,缓慢的往卧室里面走去。
外面阳光灿烂,柳树抽出了新芽,鸟语花香,这个春意渐浓的上午,莫元靖的心情异常欢悦。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出去赏赏花,看看鸟儿,吹吹风!”身体难受的这一天,莫元靖突然想念外面的风花雪月。
“我觉得……”水心气喘吁吁的回答:“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闭上嘴巴,少说话!”
“很累吗?”听出她话中的吃力,莫元靖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滴下的汗水。
“你来扶一个比自己重上一倍的人试试!”她恶狠狠的斜睨了他一眼,她现在扶着他,已经很累了,他还故意说风凉话:“我觉着,你们男人总是说女人的身材不好看,该减肥,我倒觉得,你们男人才应该减肥,生病的时候,女人都背不动他们!”
水心恶劣的诅咒。
莫元靖好笑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歪理,纵使我们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似乎也比你们要重很多,这是没办法比的好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减肥了?”他看了看她削瘦的户,沉思着。“唔……你太瘦了,你应该再长点肉!”
假如是平时,莫元靖这么扶着她,恐怕不用多少力,两个人还能像散步一样的浪漫浪漫,但是现在主角调换,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辛苦,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现在想做的,是拿着一只抹布,把他那只麻雀一样的嘴巴给堵住。
汗水继续流,路继续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还差十步,九步,八步……三步,两……步,一步……
啊,太好了,到了!
水心不理会莫元靖的自言自语,把他放平趴在榻上,再拉过被单盖住他。
她的小手刚离开被单,莫元靖的大手猝然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他现在的力道,她很容易便可将他甩开,但是……她没有。
“伤患不是应该很乖的吗?”水心不情不愿的随着他目光的指示坐在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她的手指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捉住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好笑的看着她,身体却已经快要负担不住,刚刚动了气,现在他急需休息,不知道还能清醒几时。
虚弱的笑了笑,思绪几乎飘在了半空中。
“可是,我不是一个很乖的人,这该怎么办呢?”
“那你要学乖呀!”
他的嘴角再一次勾起愉悦的弧度,脑中,似有一件事闪过,他迷迷糊糊的问:“你还没有说,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水心蹙起了眉,这件事,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但是如果她不问,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寝食难安,但若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知道的,那又怎么办?
莫元靖与崔希娜两个人已经是夫妻,那些事,是夫妻间都可以做的。
那件事,是她心头这辈子的阴影。
不行!
低头看着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心软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当初,你跟希娜在御书房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呼吸,平稳的呼吸。
“你怎么不回答我?”水心晃了晃他的手,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当她的视线看到他紧闭的双眸时,嘴角咧开了一抹释然的笑。
原来不是某人不愿意回答她,而是他已经……睡着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深深的吐息,他虽然已经睡着,但是他的手依然霸道的握着她的,那样紧,她的心头浮上一丝暖意,干脆侧躺在她的身侧,陪他睡一会儿。
然她才刚刚躺下,一阵脚步声骤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羞得她赶紧爬下了他的床,才刚拉好了裤腿,脚步声的主人已经进来了卧室,虽然她已极力遮掩,不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欲盖弥彰而已。
左永年现在顾虑的,并不是水心与莫元靖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现在正事儿要紧。
“姑娘,那个,大王子来找您,说有事想问你!”左永年颇为紧张的望着水心。
昨天去观光游览的路上,忽也单对水心的所有表示,都非正常,以一个正常的男人角度来看,忽于单与莫元靖之间情敌式的眼神交汇,他也看得很清楚。
而以他对水心的了解,水心一定是隐瞒了她与莫元靖的关系,所以忽也单才会这么着急想要找水心问个明白,等了一天一夜才来问,想来他一定憋得很辛苦。
低头瞧了瞧自己与莫元靖十指相扣的手,水心犹豫了一下。
“你先去告诉他,让他在大厅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水心小声吩咐,深怕吵了莫元靖的休息。
左永年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出去。
不一会儿,水心也走了出来,再将卧室的门虚掩。
忽于单在原地不知道来回踱步了多少回,等得心焦,等得火气上升,双瞳中染上了一层血红色,嘴角的肌肉更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往内室一瞥看到的画面而剧烈抽搐。
“大王子找我?”水心礼貌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他坐下,自己坐在他手边桌子另一边坐下。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回去了之后,大清早的就进了宫,我去了女冠殿没有找到你,后来才知道,你在这里!”话中酸意弥漫。
“是陛下有什么事,想要让我提出建议做参考的吗?”水心一本正经的坐正了身子。
“不是!”忽于单懊恼的看着他,心里一怒火气上来,那双因怒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在你的心里,难道我们之间,永远都只有父王这个话题吗?”
水心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地,他一把粗鲁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正色厉声质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逃避?”
水心反射性的嗖一下将手抽回来,站起身微恼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警告:“大王子殿下,请您自重!”
忽于单对她的心,她岂会不知,但是,自始至终,她都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偏偏他却自不量力,一意孤行,连她的婚姻,他也想要独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你现在却跟另一个男人在床上亲亲我我!”
水心愤怒的杏眼圆睁。
“大王子,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看她怒了,忽于单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失仪,气势连忙降了下来,低声下气的向她解释:“我刚刚只是心急,所以才会……”
水心冷冷一笑,刚要开口,然她的视线刚刚接触到他颈间挂着的一块玉佩,瞳孔骤然缩紧。
“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不是打算原谅我了?”忽于单激动的拉住她的小手。
水心生气的硬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大王子,我明确的告诉你,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所以……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她的这句话,透过门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卧室内人的耳朵里。
正文 苦肉计
自从上次水心跟忽于单坦白了之后,忽于单没有再来找过水心,莫元靖的伤口发炎,烧了两天,伤口终于结疤,他已经可以独立下床走动了。
崔希娜被雷鸣派人看守着,不能出门,莫元靖没有人照顾。
出现了刺杀事件,水心日夜心惊胆颤,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担心莫元靖会受到她的连累。
水心每日自发的来照顾莫元靖,不过她每次都是问过了左永年,待莫元靖睡着了之后才会进内室,帮他换药,当她转身离开时,只感觉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凝视着她,转身却什么也没发觉。
午后,水心照例来到了莫元靖的房间,看他睡得熟,从怀中拿出了自己调配的伤药,涂在他肩后狰狞的伤口,看着那伤口,她的鼻尖不免一阵酸涩。
那伤……是因为她才有的,一想到当初他中箭毒发时的模样,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抬头看了看他俊美的睡颜,深深的叹了口气,熟练的为他包扎了,完毕方起身离开。
在水心刚刚转身,莫元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炫金色的妖冶深眸微笑着凝视着水心的倩影,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日她在大厅里说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她说:四年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人了。
掀开了被单,他缓缓坐起身,从门外进来的左永年,看莫元靖突然坐了起来,吓了一大跳。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您怎么坐起来了!”左永年保护莫元靖像保护易碎娃娃一般,生怕他一不小心跌碎了。
听了左永年紧张的声音,莫元靖凶狠的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什么?
“我没事了!”他淡淡的回答,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余毒已除,除了背上的伤还痛以外,他已经感觉与往常无异,只是左永处他们仍大惊小怪。
左永年生怕他会摔了,双手在他的身前做保护状环住他,只要他跌倒了,随时可以扶住他。
莫元靖可不赞同他这样。
“去你的,滚开!”他不耐烦的啐了一声。
“您真的没事了?”这种事,一定要确定再确定,他才敢放任他一个人。
这种话题再进行下去,只会让莫元靖越来越恼火。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白了他一眼干脆扯开了话题。
“哦,小金子昨天晚上守夜,累了我就先让他休息去了,这会儿雷鸣守着贵妃娘娘,至于六子……”说到六子,左永年从鼻子里哼了哼,满嘴的酸味:“陪玲珑郡主一起游玩了!”
视线稍稍的瞟过去一点,莫元靖一针见血的指道:“怎么?你嫉妒?”
“我会嫉妒他?”左永年马上不乐意了,鼻子里哼的声音更大了。
“本来还想说,为你娶个媳妇儿的,听你如此一说,那我就大可不必费心了,好吧,既然你如此忠心,那你便一辈子陪着我吧,我也乐得有这么忠心的属下!”莫元靖煞有其事的说着,凉凉的又瞥了他一眼。
这一听,左永年的心中一窒。
“原来陛下这么毒!”左永年咕哝着,“棺材店老板”的招牌笑容僵硬的嘴边。
“你刚刚说什么?”莫元靖假装没听到。
“没什么,没什么,属下刚刚想说的是,属下确实有点嫉妒六子!”心里却同幽怨得很,主子太混蛋了,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他就这么喜欢撕碎别人的遮羞布。
“可是现在我们人在华地国,还是你想要选一个熊腰虎背的女人回去?”莫元靖忽地打趣的问了一句。
混蛋!左永年在心里暗骂,低着头,脸拉得老长。
“咳咳!”左永年赶紧转移了话题,将苗头转身莫元靖的身上:“主子,我想现在,还是先解决您自个儿的问题,比较重要吧!”
左永年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现在头疼的该是莫元靖了,果见莫元靖下一秒,脸臭了起来。
看得左永年心里直爽,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去给我备马!”莫元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白色回到了左永年的脸上。
“你说什么?”左永年错锷的张了张嘴。
“备马,没听到吗?”
好吧,他是听到了,他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拿自个儿的命来开玩笑吧,他们需要商量商量。
“咳咳,主子,属下想,您这个时候,刚刚起来,一定又饿又渴,属下先去给您备点吃的和喝的东西!”这个时候,只要他逃了,他看哪个人还敢为莫元靖备马,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回来!”莫元靖板着脸阴沉的唤了一声,某人的脚还没刚迈开一步,僵硬的停了下来。
“主……主子!”他结结巴巴的唤着,额头和脊背上一阵发凉,渗出了密密的冷汗。
“备马!”简单的两个字,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是!”左永年的“棺材店老板”笑容再一次打结,水心、六子和雷鸣三个人在事后,一定会杀了他。
“再去通知水心!”莫元靖淡淡的又补充了一句。
“嘎?”
“没听到?”嗓音陡然加高了两个分贝,阴森森的冲左永年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听……听到了!”
转念一想,左永年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眼角扬起促狭的笑意。
“原来陛下您是想使苦肉计呀?不过水姑娘太聪明了,不一定会上当哪!”
“让你去就去,那么罗嗦做什么?”莫元靖一下子脸就黑了。
“去就去,发那么大脾气,一会儿还指不定又会将别人吓跑了!”左永年脚底抹油赶紧逃开,嘴里还不忘小声的八卦。
……
走在王宫水上花园的小桥上,水心愁眉紧锁,路上的宫女和太监们看到了她匆忙行礼,她也似没有看到般,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不管她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关关到底是被谁抓走了,她特地去问了宫里的守卫,可是所有人都说,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进了王宫。
难道关关没有被抓进来不成?
忽于单的脖子上挂着与她身上一样的玉佩,她曾经听孙姐说过,孙姐说见过与她一样的玉佩,难道孙姐跟忽于单是旧识?
这么说,这件事,跟忽于单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的眉梢轻扬,双脚转了个方向,欲往忽于单的宫中走去。
忽地一个宫女端了汤匆匆走来,水心与之撞个正着,那宫女手中的汤不小心泼到了水心的手背上,吓得宫女脸色倏变。
“女冠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扑通一声跪下,身子伏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起身。
“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自己去忙吧,我洗洗就没事了。”
“谢谢女冠大人!”那名宫女感激涕零的捧着托盘,赶紧离开。
看了手上乌色的汤汁,水心有些嫌恶的蹙了蹙眉。
她转身走到水岸较浅些的地方,蹲在水边洗了洗手。
映着河水,她锐利的视线突然瞥到屋顶有一个黑影若隐若现,她警觉的回头,屋顶上的黑影飞快的闪开。
她提裙飞快的想要去追那黑影,却突然又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小孩子凄惨的叫声:“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声音,怎么似曾相识呢?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她还来不及多想,又听到左永年着急的唤声:“姑娘!”
水心蹙眉把湿手在衣服了擦了擦,疑惑的看着左永年看似万分火急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客殿那边守着你们主子的吗?”
“姑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我只是说他的身体不好,不宜行动,他便赌气的要去骑马,现在恐怕就只有您才能劝下他了!”左永年说得很可怜,力争博取水心的同情心。
“什么?”水心惊悸的尖叫出声:“你怎么不劝着他?”
豁出去了,既然要骗就骗到底:“属下怎么没劝,您知道主子的性子,别人越劝,他就越要……”
不等左永年说完,水心脸一沉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在哪里?”
左永年马上眉开眼笑:“刚刚牵了马,应该还没有出王宫。”
“shit,我去追!”
————————
正文 得寸进尺
水心匆匆跑到马厩,拉了一匹马,便驱马飞快的往宫门口奔去。
水心在王宫里拥有特权,是所有官员中唯一在王宫内有宫殿的官员,明里别人知道她是大臣,暗地里,纷纷猜测她与国王陛下有一腿,所以自不敢有人阻拦她。
追到了宫门口,问了守卫,才知莫元靖竟不带一名侍卫,单枪匹马的溜马去了,气得她浑身发抖。
朝着守卫们指示的方向,水心匆匆去追,在马儿跑了将近一里路时,她终于追上了莫元靖,后者软趴趴的坐在马上,摇摇晃晃,似乎有随时掉下马之嫌。
他在做什么?
是故意想要表演特技,让别人为他担心的吗?
水心气急败坏的追上前去,一把拉过莫元靖的马缰绳,杏眸圆睁生气的望着他。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几近低吼,她太生气了,他都已经做了皇帝这么久,还是一国的统治者,居然还这么任性,害得她心脏差点停跳,匆匆忙忙就追了出来。
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他要这么折磨她?让她屡次受到惊吓,她快要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听到他有事,就这么失去理智的来找他。
看到水心,莫元靖的眼中抹上了一层暖意。
“你怎么来了?”他明知故问的笑了笑。
“我应该问你为什么出来的吧?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这么不知死活的出来骑马,你是不要命了吗?”水心气急败坏的冲他便是一阵吼,想要吼醒那个自以为事的男人。
“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欣赏她因生气泛红的双颊,表现出真性情的她是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但是他脸上仍是轻描淡写的表情,说出的话,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莫元靖淡淡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水心。
“一点点小伤,在你眼里什么样的才是重伤?你非要死了,才会知道会珍惜自己的身体吗?”
灼亮闪过莫元靖的眼底,他脸上仍是不动声色,越来越幽暗的眸子中,透露出的暖意,是轻而易见的,就那样深深的凝视着她,欣赏她特殊的关心方式。
他愉悦的咧开了薄唇微笑,俊美的脸如神邸般迷人。
“是我快要死了,又不是你快要死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放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怪任何人!”他打趣的回答着,一笑而过,对水心的关心,不置置理,真是不屑一顾。
水心气结,脸被气绿了。
她没有见过这么倔的男人,顽固的,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烂石头。
还非说死不死的问题,他就那么想死吗?
“是,你是不怪任何人,你是天瑞帝国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