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喋血王妃第37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穿越:喋血王妃 作者:肉书屋

    。”

    骤然,她转身,淡看着他:“现在我手里有三国的玉玺,前几天白暮辰来银袖与我商讨对战流云国的部署路线,我跟他借了玉玺。他对我向来这般慷慨,我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连原因都不问,就将玉玺扔给了我。”

    “是么?天阑,扶图,银袖,三国的玉玺都在你手里了。”鹤离笑了笑,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所以,我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叶无澜抬头看着他,因为日光太强,不由在看向鹤离时,眯起了双眼。

    “我当年答应过师父,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也答应过师父会娶你为妻。澜儿,无论你的去与留,在这之前,我们成亲吧。”

    叶无澜顿时一笑:“现在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去要求太多。你肯娶我,对我来说是上天的恩赐,可我不想破坏这一切美好,更不想伤害这样美好的你。”

    “可我想做你的驸马。”他笑着说。

    “我问你一件事。”叶无澜忽然转移话题,看着他墨绿的瞳眸:“当年,你是不是取过我的血?”

    鹤离顿了顿,须臾平静道:“是。”

    “你取我的血做什么?”

    “豆包虽然是兔子,但却被我师父养在身边百余年,师父死后,豆包就跟了我,它的嗅觉极灵敏,闻见古萨隆一脉的血,浑身的毛都会竖起来,我那时虽知道你有青蛇刺青,也见你与奥克雅女皇极像,但还是怕认错了人,于是取了你的血,让豆包去辨认。”他淡淡的说道。

    “所以,你是在确定我真的是你一直在找的长公主之后,才开始正式打算接近我?”叶无澜的眸光冷了冷。

    鹤离未语,她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她很排斥所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好试图考绩她的人。

    “你是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你不属于这里。”鹤离轻笑。

    叶无澜眸光一颤。

    “我一早就知道你的灵魂被转换,你除了这副身体之外,没有一样是她,我能算透你的一切,包括现在,你在心里正想着,如果我说如今这样以你,全是因为你叶无澜,而非什么长公主更也与当年对师父立下的誓言无关,你就会答应嫁给我。”他笑。

    叶无澜顿时一脸糗极了的表情,在他向前走一步靠近自己时,忙忙向后退了一步。

    “我从来都是叫你无澜,或者叫你澜儿,你何时听见我口口声声唤你为公主?”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中的惶恐。

    叶无澜又向后退了一步,直到退到一红木欺柱旁再也无路可退,她才脸色僵白道:“我……”

    鹤离低头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那一瞬,叶无澜脑子里有些发热。

    “我不能……”

    “即便你很快就要离开,我也宁愿抱着你夫君的头衔去替你在这里继续活下去。”他依然在笑,声音轻轻的,暖暖的。

    “鹤离……”

    “澜儿,答应我。”

    叶无澜眉眼轻颤,抬眼看了他许久:“……好。”

    她总归是需要尽快继位,这银袖国才能真正归她说了算,到时究竟是联合扶图一起攻打流云国还是要替御南烈夺回天阑国,都能由她自己做主。

    而鹤离如此甘愿的坐她的垫脚石,他心里也明白两人成婚只是为她继承银袖国皇位为引罢了,可他偏偏宁愿这样牺牲。

    那她还要怎样去拒绝?

    何况,已经不再完整的心,又何必去在乎自己究竟嫁的是谁……

    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当初了,那便,就这样吧。

    十日后——

    青烟缭绕,花香满室,一支支龙凤烛台顶端的烛火静静舞动。

    幽静的帐室内,传来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绣着龙凤红喜袍的女子,被悬挂在墙上的男人脸色苍白,似乎早已体力不支,但听见那阵脚步声,还是缓缓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她走近。

    “你来了。”他虚弱的笑笑。

    男人一身白衫纤尘不染,手腕处仿佛比女人还要细嫩光滑的皮肤被绳索勒与深深的两道血印,长时间的悬挂让已有四五日未进食的他连说一句话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女子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悬挂在墙上的那个人。

    “听说,你在牢中不吃不喝,只为了要见我?”

    她终于开口,神情漠然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看着曾经那个美如神邸俊逸如仙,对一切都从容以对的男人此时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面色苍白毫无人色,明明如此狼狈,却依然那么优雅淡定,如今沦落成了她的俘虏,被这样毫无尊严的挂着墙上,竟还是让人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真没想到。”不等他回答,她便冷颜嗤笑:“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第218章

    男人静默的看着她,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落至她一身火红的嫁衣,不禁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轻声道:“你当真再不回头?”

    她嗤之以鼻的转头冷笑,转身以指跳动着烛火窈。

    “澜儿。”

    耳边一声熟悉的温柔的轻唤,使她瞬间脸上布满寒霜,猛地转头看向墙上那个如今可以任她随意宰割的男人。

    “你不配喊我的名姓,现在你不过是我国的俘虏,没让你向我跪下已经算是给你留了半分情面,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免得我一时控制不住,一剑杀了你!浒”

    她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给他留下的余地:“我不介意提前来用你的血为我的婚礼献祭!”

    男人悬挂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温柔的悲悯。

    “你何苦这样做。”他微叹,无奈却又心疼。

    “你以为我在故意做给你看?”她仿佛像是听见一个荒谬的笑话,骤然笑了出来,瞬时全身红袍绯色翻飞,长袖舞动,火红的衣袖中刹那飞出一缕红绸,笔直的朝他射去,红绢于他颈间缠绕数圈,她这方握住手里红绸的另一端,狠狠一拽,便将他整个被悬在墙上的身体拽了下来,绑住他的绳子极为结实,因她这样蛮力的一拽,男人从墙上坠下时手腕处瞬间鲜血淋漓。

    在他即将摔在地上的刹那,她目中微光一闪,赫然转动手臂,红绸瞬时带着他换了个方向,一阵闷响之后,那道纤白的身影被狠狠甩到了角落里的软榻之上。

    看着他无力的匍匐的软榻上,因为她那一摔使了几分内力,而承受不住的吐了些血沫,她寒凉的目光里染了几分冷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被俘,这世上我还从未见过有本事能伤得到你的人,怎么,原来是真气被锁住了?”

    眼见着他缓缓闭上眼,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与她斗嘴,叶无澜又冷眼看着他刚刚吐出的那口血沫,隐约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仅是寒目以对:“是什么人锁住了你的真气?”

    他闭眼不答,像是在自我调息,许久,才缓缓抬手拭去嘴边的血迹,轻浅道:“我自己。”

    预料中的答案,这天下确实没谁有能耐锁得了他的真气。

    叶无澜却一瞬间只想笑,手中的红绸瞬间收回,眨眼间袖中滑落出一柄长剑,赫然抬渐直指他心口,满目讥笑:“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做梦!”

    剑尖直指他心口,穿过他胸前染了些许血迹的布料,直贴他胸前皮肉。

    “我曾用这满身热血为你抵挡凄风苦雨只为你曾许下的那么一句话,到如今才清楚那一切狗屁不是!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我要看着你的血在我面前流干,一滴不剩,我要你枯槁的尸体躺在大殿之上看着我嫁于旁人为妻!怎么样?我这身由你之血染红的嫁衣美么?恐怕你已没命再见到我更美的时候!”

    话落,她骤然将剑身朝他心口狠狠一刺,锋利的剑首深深没入皮肉,眼前之人却仿佛毫无痛感,缓缓抬起眼,依然是那般悲悯的目光:“若我的死能让你舒服一些,那便杀了我,总好过你我这诸多痛苦。”

    “杀你?”她冷笑,赫然抽出深埋于他心口的长剑,鲜血瞬间渐了她满身,看着他胸前渲染开的一片血红:“没那么容易。”

    染了他血的长剑被她抛在地上,转身一步步朝外走去,只有决然而清晰的声音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的划过。

    “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八个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欠我的,我要你拿江山来还——”

    殿外。

    凤撵已在外等候多时,叶无澜一身火红的嫁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座凤撵。

    “长公主,驸马已在闻乐殿等候您多时了。”索卢尔看见她出来,忙快步走过来,这时,鹤离忽然在不远处走来,看见叶无澜后,眸光顿了顿,再低下头,瞥见她手里的一枚玉玺与金令,眼神微颤,须臾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

    叶无澜转头,见鹤离在看自己,顿时朝他露出一丝笑意。

    “我刚刚听说,流云国八天前发兵南下,却是刚一到边关便吃了败仗,被俘虏来的人是……长孙憬焕?”鹤离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并不是疑问,而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叶无澜点头。

    “他是故意的。”鹤离

    拧眉。

    “是啊,故意选在八天前发兵南下,故意吃了败仗,故意被俘虏而来,故意被关进牢里……又故意的不吃不喝,只为了要见我。”叶无澜仿佛在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挑眉笑着:“我很好奇他的用意。”

    她举起手中的苍宏国玉玺和云外瑶台的金令:“他已是流云国的皇帝,怎么身上还会带着这两样东西?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正需要这两样东西?”

    “他特意让狱卒将这两样东西拿来给我,只要求见我一面。在牢里关了几天后,我就叫人将他带来寝殿,挂在梁上,算起来,已经好几日了呢。”叶无澜冷笑。

    这几日叶无澜都没有回寝殿,一直陪在奥克雅女皇床边没有离开过,他这几日没有机会与她对视,她若不与他对视,他便不能读出她心里的想法与她发生过的事,刚刚才忽然听说长孙憬焕被俘后此时竟然在她的寝殿里,而她久久未去拜堂,这才赶来看一眼。

    “他怎么样了?”

    见鹤离竟然还这么关心长孙憬焕,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他曾经是长孙憬焕的人,为了她才背叛了云外瑶台,说起来,鹤离其实一直都夹在中间。

    叶无澜沉默。

    “我进去看看他。”鹤离说。

    叶无澜没有阻止,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掂量着手里的两样东西。

    鹤离刚要走进寝殿,却是在她身边走过去,见她在低头研究那两样东西,眸光一滞,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澜儿……”

    叶无澜抬眸,淡看他一眼,须臾轻笑:“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完成你对你师父的承诺,与你完婚。”

    鹤离却在这瞬间看着她的双眼,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不由的转开头,不再看她的眼睛,叹笑:“看来,这个世界上,你真的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叶无澜垂下眼眸:“你在我心里,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心里很空,有些角落已经结了冰。”鹤离闭上眼。

    叶无澜微微勾了勾唇:“鹤离,如果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们对我的记忆,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消失?”

    “会。”

    “那就好。”叶无澜笑转身快步走下了寝殿前的石阶:“干干净净的来……便也……干干净净的走吧……”

    眼见她坐上凤撵,鹤离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的身影远去,鹤离才缓缓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寝殿,须臾,缓步走了进去。

    寝殿中烛火寂寥,他刚一走进去,便瞥见长孙憬焕静坐在叶无澜的凤榻上,嘴边带着丝血迹,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还是来了。”

    鹤声的声音很轻,长孙憬焕缓缓睁开眼,淡看了他一眼,瞥见他同样一身火红的喜服,眉心若有若无的微微扬起:“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没有穿那身你师父亲手所赐的衣裳。”

    鹤离勾了勾唇:“那衣裳被师父下了咒,时时贴在我身上,随我心情而改变颜色,我不得不穿,可师父当年也曾说过,除非我有一朝一日娶长公主为妻,否则那身衣服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而我也只有成亲的这一日,才勉强能换一身衣裳穿一穿,明日必然又要穿回去了。”

    长孙憬焕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鹤离却是缓步走到床边:“你确定……要亲手将她送走?”

    第219章

    长孙憬焕未语。

    “我的用意这样明显,却只有你看懂了。”好半天,他才笑了笑。

    “澜儿她怎么会没有看懂?”鹤离的眼皮轻轻一抬:“她是在装傻,当她看见你将那两样东西拿来时,她便已经懂了。”

    长孙憬焕缓缓闭上眼:“如此……甚好。”

    “太多的不言而喻。”鹤离拧了拧眉:“早在当初你开始毫不犹豫的攻打苍宏时,我便有了怀疑,直到今日才终于彻底清楚,原来你在得知那一切之后,竟选择亲手将她送走?涓”

    “不然,你以为她会回头?”长孙憬焕淡淡的瞟他一眼。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要送走她的会是你长孙憬焕!”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垦”

    “你……”鹤离骤然抬起手,却是在半空中僵住,紧握成拳:“你就没有想过用其他方式赎罪?偏偏用这种方式?断送所有人的路!”

    “我累了。”长孙憬焕缓缓闭上眼:“当那个孩子被我亲手……葬送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再也回不去。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最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何况她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与其让她等死,不如将她送回她怀念的那个世界。”

    “你说的冠冕堂皇!在那之前,你就已经开始走了这条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最好的结果?一切都是你长孙憬焕的懦弱!”

    长孙憬焕眉心微拢,却是只字不言,半天反驳都没有。

    “因为你的懦弱!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所以,今天叶无澜才会穿着那一身喜服将要变成我的妻子!直到今日你长孙憬焕竟然都没有醒悟!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方式,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当年看着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你无动于衷,你告诉我,你那时在想什么?”

    长孙憬焕闭着眼,眉心蹙了蹙。

    “你想过没有,澜儿要的究竟是什么?你的欺骗让她愤怒,你的伤害让她憎恨,可是你的绝情与无情,才是会将她彻底逼走的罪魁祸首!”

    “你以为你这样做是对她最好的成全!”

    “长孙憬焕!你知不知道,如果她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我……甚至所有人对她的记忆会全数消失,包括她对我们的,她会恢复她曾经的生活,这五六年来的一切会在所有人脑中消失!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这就是你对她最好的成全?”

    “长孙憬焕,你果然是个骗子,欺骗世人那么多年,最终,竟然连自己也骗过了!”

    鹤离冷笑一声,骤然甩袖离去。

    酉时至,闻乐殿中一片喜气洋洋,叶无澜早已着一身华美的喜服,静静站立在闻乐殿铺满红色花瓣的前方,头上盖着红色的透明薄纱,满头银白的发全数束在凤冠之中,优美的颈项在空气中溢着仿佛珍珠般的色彩。

    “公主,吉时马上就要到了,驸马他怎么还没有来?用不用我去找找看?”索卢尔走过来轻声问。

    百官都已到齐,包括卧病在床的奥克雅女皇也在奥婷的搀扶下坐在大殿中的龙椅上,满脸堆笑着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嫁人了。

    之前是鹤离一直在等叶无澜,这一会儿,叶无澜却是在等鹤离。

    “不必,该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叶无澜静静看着眼前的花台,面无表情的说道。

    “驸马来了!”

    “驸马到了!”

    “公主,他来了。”

    鹤离姗姗来迟,刚一跨进殿中,便看见站在前方的叶无澜腰间挂着一只大荷包,在银袖国,女子出嫁时身上必然要带着这么大的一个荷包称为喜袋,而她腰间这喜袋中的分量也太重了些。

    整个殿里,只有他一人清楚,那喜袋中装的是些什么。

    那四国的玉玺……和云外瑶台的金令。

    “你来了。”直到鹤离走过来,叶无澜才转头,隔着半透明的薄纱笑道。

    鹤离的眸光一直看着她腰间的荷包,沉默不语,直到殿外被架来几百名流云国的战俘,皆捆绑着,被强制按在闻乐殿门前跪成了一片。

    为首的,包括泰鸿项禹二人。

    两人刚一被强制按跪在地,项禹骤然抬起眼,目光冰冷的看向殿中那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的背影。

    “叶无澜!你若真要拿我等人的头颅来为你的新婚之礼献祭,又怎么不敢回头来看我们一眼!”

    “皇上呢?”泰鸿却是忽然转头,朝四周看了看,不见长孙憬焕的身影,脸色微僵:“他该不会……”

    “呸!”项禹没理泰鸿,仅是跪在地上冷眼瞪着叶无澜的背影,转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募地,身前的几个侍卫骤然朝他脸上挥了一拳,项禹顿时又朝地上啐了一口,这一次,带了些血沫。

    终于,叶无澜缓缓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殿外那跪成了一片的战俘。

    长孙憬焕,既然是你选择用这成百上千的金甲军的血来为我的婚礼庆贺,那我便收下你这份人情。

    她冷笑着,漠然的看着那为首的项禹与泰鸿,须臾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身旁不动声色的鹤离:“当年岳迁的头就是被项禹手下的人亲手砍下来的!是不是?当年我在奉月城花船里的那些姐妹的命,是泰鸿手下的人去取的,对不对?”

    鹤离抬起手,轻轻握住她深藏在袖中冰凉的手,低头看着她,眼中无波无澜的轻声说道:“既然已经选择了将要去的路,那便忘记这些过往,乱世之中的阴谋与杀戮,向来没有谁是谁非,冤冤相报何时了?”

    “澜儿,当你对我问出这些话时,你其实已经将全部都放下了。”

    叶无澜笑着弯起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殿外跪着的为首的那两人,是鹤离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么会忍心呢?

    旁人都欠了她太多,而她却欠了鹤离太多,既然鹤离不想她杀他们,那她便不杀。

    正想着,手上与自己紧紧相握的手忽然又紧了紧,她抬起眼,只见鹤离墨绿色的眸子带着满满的笑意正望着她在红纱下的眉眼:“澜儿,你今天真美。”

    他明显是从她眼中读懂了她的心思。

    “我也这样认为。”叶无澜面无愧色的轻轻一笑,两个人相望着对视。

    直到闻乐殿前,一早便被叶无澜吩咐好在酉时后被架到闻乐殿的长孙憬焕出现在闻乐殿门前,听见殿外的声音与通报,鹤离顿了顿,没有回头。叶无澜无动于衷的背对着身后的一切,缓缓放下手,抬眸看向静坐在龙椅上等着她成婚的奥克雅女皇,与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相视一笑。

    “吉时已到——”

    在这一阵呼喊声中,叶无澜与鹤离静静站在花台边,面对着墙上悬挂着的银袖国祖先的画像与龙椅上的奥克雅女皇,一齐跪了下去,头部重重贴地数秒,这是银袖国皇族成亲时的大礼。

    在叶无澜与鹤离跪下的刹那,奥克雅女皇却是抬眸看向那个被两个侍卫架在闻乐殿前的长孙憬焕,眼里略带了分迟疑。

    她一直不懂,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这么憎恨云外瑶台,而当流云国统战整个北方后,这个女儿便开台仇视流云国。

    几日前听说流云国皇帝竟然被俘,她整日卧病,朝中之事几乎全数交给叶无澜,对于流云国皇帝被俘之事本还以为只是传言,此时一看,竟然真的是流云国皇上长孙憬焕。

    奥克雅的目光有些灼灼的盯着那道被架在殿门外的纤白身影,许久,才陡然开口:“女儿,你是想要在自己成亲之日,送我一座流云国这样一个大礼么?”

    叶无澜与鹤离相携的站起,她抬眸看向奥克雅女皇犹疑的眸光,淡然一笑道:“母亲,一座流云国我是送不起,不过这流云国皇上与那金甲军将领的头颅,正是女儿孝敬给您的大礼。”

    “哦?”奥克雅女皇的目光很亮,看了一眼没有表态的索卢尔,须臾淡淡看向那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长孙憬焕,似笑非笑着问:“流云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

    第220章

    只见长孙憬焕浑身是伤,发丝散乱的披在身前想身后,胸前的剑伤还在汩汩的向外溢着血,将他纤白的软袍染红。言煺挍洁q

    他身上的鞭伤更是触目惊心。

    鹤离这才才回头,一看见长孙憬焕身上的伤,脸色骤然一僵,须臾转眸看向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叶无澜,用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问:“你让人对他用了刑?”

    “是。”叶无澜也不反驳,转眸淡看他一眼:“就在你终于离开我的寝殿后,便有人将他架了出去。在他被送来闻乐殿之前,已经受了不下十种疾刑,到现在都还没有死,我还真是佩服他的生命力。”

    鹤离眸光轻轻颤了颤,不忍心再看向那殿门外一身是血的长孙憬焕,亦不再看向她滟。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刚一响起,叶无澜便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对着殿外轻轻俯下身。

    在她俯身的同时,一直低垂着头的长孙憬焕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仿佛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弯下身的女子塌。

    鹤离迟疑着与她一同拜向天地,却是他刚刚低下身,便听见叶无澜用着很低很低的声音笑道:“我在你眼里,已经越来越陌生了吧。”

    “仇恨已经彻底蒙蔽了你的双眼。”鹤离淡淡的回了这样一句。

    须臾两人直起身,依然是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其实,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本帐,只是不愿说透。

    “二拜女皇——”

    两人再一次面向奥克雅女皇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夫妻对拜——”

    当鹤离转向她,面无表情的弯下身的那一瞬,闻乐殿门前,有那么一道眸光,烧的两人几乎体无完肤。

    叶无澜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忽然笑了笑,闭上眼,缓缓弯下身去。

    在叶无澜行过礼直起身时,鹤离好半天才缓缓起身,墨绿的眸光静静看着她眼中迷离的笑,仿佛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其实我知道。”叶无澜在心里说着只有鹤离能用读心术读懂的话:“他来的目的,是成全我的离开。”

    “我是恨他,可是这种恨太过单向……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爱有多深,我感觉不到他的在乎……于是,我的恨便也变的没有了理由,更也变的可笑。这几日折磨他,同时我也在痛,你问我是否放下了,其实我自己根本没有答案。”

    “可是到了现在,是否能放得下,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恩恩怨怨,也变的不再那么重要。当我离开的时候,我们都会互相将对方忘记的干干净净,于是这些爱爱恨恨,我便不必再执着……”

    “今天我赐给他的所有伤痛,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心里的了断。”

    “因为即便是杀了他,我的恨也不会减轻多少。”

    “而他亲手送来的这两样东西,是给了我最大的成全。抛下那些过往,在我离开后,请你替我对他说一声谢谢,然后,我们便各自遗忘。”

    说罢,叶无澜微笑着抬起手,在百官的疑问与惊呼声中揭起脸上的面纱。

    “公主这是何意?洞房之前揭开遮纱不吉利!快将遮纱放下去!”

    “是啊,怎么会将遮纱接起来了……”

    “公主!快放下去!”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叶无澜无视周遭众人的声音,手探到腰间,解开那视为喜袋的大荷包,从里边捧出当初奥克雅女皇亲手交给她的那只破旧而小巧的盒子。

    众人一看见她手中那只盒子,顿时所有人面色各异,奥克雅女皇更是脸色一僵,急急的便要奥婷扶她站起来:“把东西收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将这东西视人!”

    叶无澜照着鹤离有一日曾跟她将过的方法,用云瑶金令在盒子外的凹陷处轻轻一扣,顿时,金令与那盒子合二为一,骤然,盖子缓缓揭开。

    奥克雅女皇惊愕的看着女儿手中那竟然被打开的盒子,仿佛想起许多年前东方鹤玄与她私下说过的一道卦像,预见了今日会发生的事,她脸色大变,踉跄着就要上前:“不要!女儿!不要……”

    却是顷刻间,叶无澜已将荷包中的四枚玉玺放入那盒子当中的四个空隙中,果然大小正合适,就在奥克雅被奥婷扶着跑下来,而在殿中的众人皆一脸不解的时候,那盒中骤然金光大射,晃的人眼前一痛,众人皆急忙闭上眼转开头去。

    叶无澜却没有躲开,又或者,她没有办法躲开。

    等到那刺目的金色光芒渐渐消失,众人再次往那边一看,只见那盒中的四枚玉玺金印化成了一颗琉璃璀璨的珠子,珠子周身散发着诡异的金光。一身红裳的叶无澜被那金光包围,笑着看着眼前被金光隔绝在外目光沉痛的鹤离。

    “那是……”官员中,一位年长些的女大人忽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盒子中渐渐生在半空的琉璃璀璨的珠子:“传说中的……洛水明珠?!”

    “洛水明珠?”哗声四起。

    上古时期的洛水明珠在千年前分裂成几块,后被四国铸造成传国玉玺代代相传,传闻,洛水明珠分裂成五块,只要将这五块重新极其在一起,放入上古时期封存明珠的盒中,加之古萨隆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神女的一滴血,便可将洛水明珠的五块碎片重新结合,化为洛水明珠。

    不言而喻,银袖国长公主出生之日紫云遮日天降异像,她是神女的身份整个银袖国人都知道,却没想到她会集体了那五块碎片。

    更也没人发觉她是在何时将自己的血滴进盒中,一切仿佛只是那么一眨眼间。

    洛水明珠之神气,在玄洲大地上是一个不可磨灭的神话,传言洛水明珠可使人长人不老容颜长驻又,传闻洛水明珠可让人灵魂转生穿越时空之道使人遁入异世。

    鹤离看着在金光中满眼笑意的叶无澜:“澜儿,我不想忘记你。”

    叶无澜隐约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她被这光隔绝着,总觉得意识一点点的不再清晰。

    她微微含笑,想要开口,神智却渐渐不受控制。

    她不太清楚这东西究竟会将她送到哪个异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真的穿越回去,可是她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个世界,最初的大抱负最终化成了彻骨的爱与痛,当她屹立在这个世界的底层或者顶端时,心境竟不知何时已疲惫的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当长孙憬焕将她一直缺少的那两样东西送来时,她心里的犹豫却在那一刹那间清晰。

    原来。

    她的爱与恨都错付他人。

    原来,他根本从未爱过她。

    所以她这一路走来的爱与痛,恨与苦,对他来说竟都是那般的无所谓。那一瞬间,她竟都不知自己在恨着些什么,她替自己的真心惋惜,替自己那无缘的孩子惋惜,而最终,竟然是长孙憬焕将这两样东西主动交给她。

    他,竟然一直都想要她走呵。

    如果这是他的成全,那么,她便接受这份成全。

    意识越来越模糊,叶无澜缓缓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灵魂在身体里一点点抽离。

    时间仿佛静止不动,满殿的人都惊愕的看着那被金光包围住的红衣白发的女子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身体腾空,却全无意识的在半空中飘着,头顶的凤冠倏然掉落,落了满地的珍珠,银白的长发在她周身不停的舞动,仿佛千年老树的藤漫,一点点变长,直到缠住她的身体,仿佛茧一般将她一点点包起。

    长孙憬焕静静望着那金光中的人,看了许久许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然,殿外响起一道内力浑厚的女人笑声,殿中众人一直望着叶无澜那个方向的视线有不少数转向殿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鹤离骤然转眼,拧眉看了一眼殿外的半空,只见一道深紫色的身影急速掠了进来。

    -

    第221章

    长孙憬焕亦是在听见那笑声时,眉心微微一蹙,猛地抬起头,在看见那么深紫色掠进殿中的刹那,周身骤然一道白气升腾,震开一直架住自己的那两个侍卫,一跃而起拦住那身影的去向,阻挡她伸向洛水明珠的手。言煺挍洁q

    鹤离亦是在那一刹那间与长孙憬焕同时跃身上前,一红一白两人殿中双双结出一道强力的结界,将正被洛水明珠的光包围着,已经全无意识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叶无澜保护在结界之气。

    那道深紫色的身影赫然向后退去,肩袖上点缀的黑色羽毛在周身羽化成烟,凝眸看向那挡在洛水明珠之前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眸光一眯,定定的看着那浑身是伤的长孙憬焕:“你竟敢拦我?”

    那一身深紫色,肩膀袖上皆是黑色羽毛的女子,正是两年前苍宏灭国之时失踪了的李太后。

    然而长孙憬焕缓缓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属于李太后的脸,淡淡道:“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孽,该收手了。滟”

    李太后眯起眼,冷冷的看着他,赫然冷笑:“我筹谋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洛水明珠重现于世,我的长生不老,我的青春永驻!你别以为凭自己那身功夫就能拦得住我!”

    “澜儿现在完全没有意识,若是洛水明珠被抢走,她灵魂无所归依,不仅曾经的地方回不去,就是现在这里,她也无法回来,从此便成了孤魂野鬼。”鹤离站在长孙憬焕身侧,轻声说道。

    长孙憬焕了然的侧首看了他一眼,须臾回眸看向在金光中几乎被那银白的长发完全包住的叶无澜塌。

    眼见叶无澜就要被完全包进去,这洛水明珠的威力千年一遇,若是用在这个丫头身上,那她的长生不老就要等到一千年后,那时候她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李太后眼中赫然杀意尽显,双手成爪,猛地向前掏去。

    长孙憬焕却是只守不攻,只尽力挡住身后的叶无澜,鹤离见状,猛地倾身挡在长孙憬焕身前,抬手打开李太后的毒爪,下一瞬见她狂怒的使出一招惊天裂地,赫然腾起身向后急退一步。

    李太后这一招惊天裂地,本是化云决中最上乘的心法,满殿众人在这震荡中晕的晕,倒的倒,大半人同时遭受内伤,不支倒地,痛吟声连连起伏。

    眼见李太后直接便要上前一把抓住叶无澜将她从洛水明珠边上拉开,长孙憬焕目光一变,赫然便要过去,鹤离却是骤然拉住他:“你不方便,我来!”

    长孙憬焕僵了一下,就是那么一瞬,鹤离直接上前与李太后大打出手。

    而叶无澜,却不知怎么的,身体被银发包裹住,头却还未被包进去,那头发的生长速度却似乎停下了,金光大射间,鹤离与李太后同时被震了开去,李太后重重摔下去,鹤离亦是摔到殿门前。

    眼见着那洛水明珠金光大射,李太后心知不好,赫然起身急急冲过去。

    鹤离被洛水明珠震开,俯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却是对地上呕了一口血,李太后虽也受伤,但却心急的冲上去要抢洛水明珠。

    长孙憬焕倏地挡在洛水明珠跟前,而此时的洛水明珠正向外散发着诡异而滚烫的光,他刚一靠过去,背上便仿佛被一团火燎伤,他眉心一拢,没有离开,在李太后冲上来的刹那,依然只守不攻。

    “孽种!!!”李太后赫然低吼一声,双目赤红,抬手狠狠向他脸上挥去。

    “殿下!”鹤离见状,大叫一声。

    殿外长跪不起的项禹与泰鸿也惊的大叫一声:“皇上——”

    长孙憬焕却依然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李太后这一耳光,脸上顿时起了一片血痕,他被打的侧过头,背后仿佛起了火,那洛水明珠对外界的排斥感越来越强,几乎要将他烧毁,他转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红着双眼满眼杀意的紫衣女人:“想要动她,就先杀我。”

    李太后赫然抬手便要朝他头上拍去,却是赫然,四周空气传来一阵剧烈的风响,随即众人头顶响起一声大喝。

    “住手!!!”不戒赫然冲入殿中,眼见着这一幕,顿时上前一掌打开李太后。

    “凤无常!你也敢来坏我好事!”李太后骤然疯了一样,殿中四周的夜明珠与珠玉罗盘炸了开来,在一片凌乱中,她赤红着眼看向在那银发的包括中身影竟渐渐变的透明的叶无澜,再一次俯下身疾冲而去。

    长孙憬焕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不动,没有反抗,只以身体为屏障,直到李太后连续几掌打在他胸口,他依然一动也不动的,直到口中溢出血来,却是含在嘴里,嘴角隐隐流出掩饰不住的血丝。

    眼见长孙憬焕似乎被洛水明珠灼伤,但他为了将叶无澜和洛水明珠保护好而一直没有走开,鹤离知道洛水明珠对人的伤害有多大,再这样下去,长孙憬焕还没被李太后打死,就会先被洛水明珠烧死。

    鹤离猛地挥中袖中的八卦盘,八卦盘在空中金光一射,射到了那同样在金光中的叶无澜身上。

    “你做什么?”长孙憬焕骤然冷声问道。

    鹤离双手成结,于空中化了个符,赫然间八卦间向洛水明珠飞去。

    却是那顷刻间,李太后忽然一掌袭地,整个身子弹跳而起,以着惊人的速度向洛水明珠再度冲去。

    长孙憬焕骤然抬手挡住她的攻势,李太后却趁着他未用全部功力而赫然反手便要先取他人头,手指刚一触到长孙憬焕的脖颈,不戒骤然大喝:“云络!你是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李太后浑身一僵,顿时惊愕的回眸看向站立在大殿中央的黑和尚。

    长孙憬焕却是一点惊讶都没有,仅是面无表情的淡看着眼前的“李太后”。

    她猛地又看向被自己掐住的长孙憬焕,见他也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顿时颤了颤:“你们……”

    “娘。”许久,长孙憬焕才很轻很轻的唤了一声,似虚弱,又似疼痛与无奈,背上是洛水明珠的灼烧,几乎要将他的背彻底烧毁,而身前,是云络想要要他命的手。

    “你隐藏了这么多年,连我和殿下都未曾发觉,可这世上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假死糊弄我们,弄了一具假尸体!结果自己杀死李妃,乔装成她的样子,在宫中一步一步走着阴险的棋局,直到把你的亲生儿子逼到如今这种地步!看着自己的儿子与最心爱的人相爱相杀,你就这么忍心?”不戒的声音满是冰冷与嘲讽:“云络啊云络,你可还是当年那个在我身边傻傻的不喜欢学武的小师妹?原来你竟藏的如此之深,你竟已将化云决学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直到今日,你才终于肯现身了!”一身深紫的女人渐渐放下手,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似笑非笑的长孙憬焕:“既然你们知道,还要坏我好事?长孙憬焕,这就是你对为娘的孝道?”

    她这一句,是承认了,却又承认的这般无情无义。

    长孙憬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每三年都会去看一次你的尸身,在你棺前跪拜数日,两年前我再一次前去雪谷,第一次将您从棺中抱出,亲手替你擦脸……”

    说时,他忽然虚无的一笑:“却擦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紫衣女人顿了顿。

    “那人皮面具的做法与材料,出自云外瑶台,那时我才起了疑心,后来……你猜我在云瑶之巅发现了什么?”

    “什么?”

    长孙憬焕哼笑了一下:“化云决秘籍被窃,而打开那道机关潜入密室窃取化云决之人,只有云氏一族的正统血脉,这世上除了我,便也只有娘亲……你了。”

    “从最开始,你便将我的人生按你的意愿去安排,让我替你寻找一样东西。你要我为你报仇,要我覆灭苍宏,你在十八年前将刚刚出生的银袖长公主偷走,十五年前将她送进我亲自为你设下的雪谷,之后一步一步,为我身边所有人的脑中灌注与这些相关的一切,直到十几年后,一切如你如愿的进行……”

    第222章:念流年几度曾经【大结局+尾声】

    “你将李太后扮演的太过滴水不露,可你却独独做错了一件。言煺挍洁q长孙胤承曾偷偷告诉过澜儿,你曾让一名宫女将你刚刚生下的婴儿拿去溺毙。虎毒不食子,一个再狠心的母亲也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刚刚生下的婴儿,而李太后若不想生下,便早早会让孩子死在腹中,可她却生下了……而那时,正是你谋杀李太后从此假扮她的最好时机,你将她的尸体抛于荒野,自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