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第11部分阅读
穿越版流星花园:恋爱也倾城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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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司讨厌楚小草嘴里“bt”两个字,正如楚小草讨厌李明司的“找死呀你”一样,李明司“哼”了声说“我这张俊秀无比的脸孔,是‘鼻涕’脸孔?楚小草,你到底有没有眼光?懂不懂得欣赏?”口气自恋得很。
楚小草不鸟他,而是对了站立在旁边的小丫环说:“美女,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一套来给我穿?过渡一下?”
小丫环不敢表态,偷眼望向李明司。
果然,李明司专横跋扈地说:“不能借!我家丫环的衣服,你不能乱借来穿!要借,只能借本郎君的!”李明司居高临下看着楚小草,伸手比划着他们的高度,忽然就童心未泯,很捉狭地说:“但本郎君这么高大英武,估计本郎君的衣服你也穿不了。要不,你穿我家家丁的衣服。”
战争再次爆发(3)
说来说去,李明司就想逼楚小草就范,穿他姐姐的衣服。本来么,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穿下人的衣服?在李明司的潜在意识中,是想把楚小草培养像他姐姐那样,有身份,有地位,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女子。
不想,楚小草并不了解他的苦衷,与他对着干,扬着脖子粗着声音,用了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表情,很坚决地说:“我宁可装家丁的衣服,也不穿你的!”
“你确定?”李明司问。
“我当然确定!”楚小草说。
李明司没辙。
楚小草的倔强,令他又爱又恨又无奈。
李明司只好气呼呼地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个家丁,还他的衣服拿来,还恶作剧的配上一顶家丁的帽子。楚小草二话没说,竟然接过,自己跑到房内换去了。那衣服,不懂是哪一个高大的胖子穿的,又长又宽,可以装得下楚小草两个身子,楚小草只得用腰带拚命的勒紧,裤脚还折叠了好几下。那套家丁的衣服,穿了在身子纤细单薄的楚小草身上,不伦不类,滑稽异常。
楚小草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这衣服那么难看,比舞台上的小丑还要小丑,刚才就不应该腰板挺得那么正,声音叫得那么嚣。但此时,楚小草已骑虎难下,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
楚小草躲在房里,磨磨蹭蹭好半天走不出来。
李明司心知肚明,自然知道原因,他在房外,不可一世地嚷嚷:“楚小草,告诉你,你总不能躲在里面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楚小草想想也是。人家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她是穿了这套小丑的衣服,总得要见李明司。楚小草终于不情不愿的,扭扭捏捏走了出来。
这下好了,李明司一见到她,便指了她,笑了个惊天动地。
李明司一边笑,一边说:“楚小草,你,你,你好丑!”
旁边的丫环们,也抿着嘴,偷偷地笑。
战争再次爆发(4)
楚小草给笑得一脸的恼羞成怒,却也作声不得。
谁叫她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李明司这一笑,便笑了个没完没了,直把楚小草笑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终于怒从心起,恶从胆边生。楚小草气势汹汹地朝了李明司冲过去,计划来个历史再重现,再搞一招跺脚面的勾当。不想李明司总结了以往的历史经验和教训,见招拆招,和楚小草来一场武当和峨眉派高手比武,连忙把脚一闪,躲开了去。楚小草见跺不到李明司的右脚,很不甘心,又去跺他的左脚,李明司又再把左脚一闪,又再次的躲过一劫。
跺脚面的阴谋失败后,楚小草改变了战略,来个“飞毛腿”,朝了李明司左膝盖骨弯角处踢去。李明司眼明腿快,李明司把左脚一移,楚小草的“飞毛腿”变成了“落空腿”——踢不着。楚小草紧接着换了方向,踢不着左膝盖骨,便踢右膝盖骨,李明司又再身手敏捷地一跳,楚小草又再踢了个空。
几个丫环和小厮立了在旁边,睁大眼睛,惊愕得一塌糊涂。
他们都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
楚小草使了几个“狠招”,都被李明司识破,还轻轻松松的躲了去。一抬头,看到李明司得意洋洋地朝了她笑,还吹了一声口哨,楚小草更气不打一处来。楚小草狠狠的瞪了李明司,她的头上冒出了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角却向下咧着。
李明司的笑,更加得意了,两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楚小草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突然,楚小草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朝了李明司冲了过去,李明司还来不及躲闪,楚小草就猛在伸出了手,用力地把李明司一推。李明司站立不稳,向后趔趔趄趄倒退了几步,一个煞车不及,就很狼狈的来个四脚朝天,摔了个七荤八素。
楚小草不禁“哈哈”大笑。
战争再次爆发(5)
丫环和小厮们目瞪口呆,一时三刻的不晓得反应,像了木头那样钉在原地纹丝不动,就仿佛电影中的“定格”镜头。他们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向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小主人,怎么会这样?
趁了李明司还保持着四脚朝天的优美动作,还赖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也趁了丫环和小厮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楚小草连忙来个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她要回家去了。大夫刚才给她换药的时候说,蛇毒完全给排出来了,她上天堂,或下地狱,几率完完全全是零,死不了。
这次被毒蛇咬,是百分之一百没挂。但,并不代表着,此时她被李明司捉拿归案了,也会百分之一百不会挂。
还是跑得快,好世界。
楚小草如丧家之犬,有多快跑多快。由于跑得太急,太快,楚小草冲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楚小草和被撞的那个人,同时“哎哟”的一声大叫,也同时的都被摔到了地上。楚小草因为害怕李明司追上来,对她以牙还牙实行报复,她身子刚刚趴到地上,便迫不及待爬了起来。
楚小草恶人先告状,也不说“sorry”,就骂被她撞的那个人:“喂,你走路带不带眼睛?看到我冲过来也不懂得让开一下。”然后,也不等人家反应过来,就以了奥运会冠军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个无踪影。
被撞的那个人,趴在地上瞠目结舌。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云鬓如雾,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她的身上穿着淡紫色的衣衫,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秀美的脸庞透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三分雍容华贵。
她身边的几个丫环,呆若木鸡。待反应过来后,忙不迭跑过来扶起她,又忙不迭帮她拍身上的灰尘,整理被弄乱了的头发。
战争再次爆发(6)
这个时候刚好李明司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看到紫色女子,一愣,便留下脚步,李明司说:“姐,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明司的姐姐叫李明齐,她没有回答她弟弟的话,而是问:“刚才那小厮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真是岂有此理!撞了我还说我走路不带眼睛,还真有个性哪。”
屋子里的丫环小厮看到李明齐了,连忙走了过来,对李明齐行礼。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报名小娘子,刚才那个不是府里的小厮,她是楚小草小娘子。”
“楚小草小娘子?”李明齐问:“楚小草是谁?”
李明司不说话,他的脸,忽然就红了。
李明齐瞧瞧他,莫名其妙。
既然李明司不回答,李明齐就找了一个愿意回答的人,她指了指其中一个丫环说:“你来回答,楚小草小娘子是谁?”
丫环不敢回答。
李明齐说:“不怕,有什么事有我担当。”
“是,是小郎君书院里的。”丫环战战兢兢地说。
“她为什么来我们家?”李明齐问。
“为了救小郎君,被蛇咬了,小郎君就带回来了。”丫环说。
李明齐扬起一角眉毛,皮笑肉不笑地端视了李明司一刻,慢条斯理地说:“弟弟,真有你的啊,越来越会做人了,人家楚小草可是你救命恩人,你报答她的,就是让她穿我们家的家丁衣服?以前姐姐,是这样教你的么?”
李明司嘟哝:“我叫她穿你以前的衣服,她不肯穿,关我什么事?”李明司转开话题去,说了别的:“姐,你不是出嫁了么,你回来干嘛?小心姐夫休了你,老跑娘家。”
“你以为我想回来么?”李明齐说:“是娘叫我回来的,叫我回来管教你。这次爹娘上京城时间长,过完了贵妃娘娘的生日,又要等半个月后过亲家爹生日,娘怕你一个人在家闹事生非,就叫我回来了。”
李明司小声嘀咕:“我哪有闹事生非?”
李明齐斜了眼睛看他:“这个我就不懂了,反正从小到大,你就没乖过。”
李明司不说话了。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1)
楚小草一路小跑着回家。身上这套该死的小厮衣服,恐怕是天底下最难看了,真受不了一路上行人投过来的怪异目光。丫的,遇到这李明司,楚小草觉得,她还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楚小草到家的时候,茶铺里还有客人在喝茶。
老妈正在忙着,看到楚小草这身打扮,也唬了一跳。只见楚小草也没看人,连一声“娘”也没叫,横冲直撞的,一副无敌女超人的模样,风风火火就走进来,自个儿冲到里屋去。老妈呆了一下,到底不放心,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也跟着走进里面去。
楚小草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忙着把身上的小厮服装脱下来,她一边脱一边骂:“该死的李明司!该千刀万剐的李明司!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李明司!”正骂得兴起间,忽然就听到老妈在背后一声河东狮吼:“楚小草!”
楚小草的小厮衣服脱了一大半——上衣脱了,裤子还在进行时,听到耳边有人像十八级大地震的声音,吓了个魂飞魄散,一哆嗦,衣服就掉到地上。然后,楚小草本能的抓过床上的被单,把自己半裸的身子围了起来,以免自己肉体不应该走光了的地方走光了去,白白满足来人的眼球。
待看清楚是她老妈的时候,楚小草舒了一口气:“娘,叫那么大声干嘛?吓得我。”
老妈盯着她,脸若冰霜:“楚小草,我问你,你在干嘛?”
“换衣服呀,你没看到?”楚小草说。
“楚小草,干嘛一回来你就换衣服?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老妈逼了过来问。
楚小草莫名其妙:“什么做贼心虚?”
老妈眼睛冒着火,脸孔铁青,太阳|岤上微微鼓起,青筋暴露,一副杀气腾腾恨不得把楚小草一口吃了的模样,她咬牙切齿地说:“楚小草,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家,二天一夜不回家,成什么话?你不要脸,老娘还要脸呢!楚小草,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2)
老妈不说犹可,一说楚小草也不禁气了,跟着大呼小叫:“你还说!你还说!当初是谁说的话?我在那个混蛋李明司家里,住多少天也没关系,最好住上一辈子!是谁说的?”
老妈语塞。过了半晌,换上另外一种声调,像哄小孩子那样说:“女儿,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
楚小草咬牙切齿:“这该死的李明司,他叫了我穿了这小厮的衣服来捉弄我,害我出丑。”
“那你的衣服呢?为什么不穿?”老妈又问。
“脏了呀。”楚小草说。
“你!你!你!”老妈“你”了好一会儿,好像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想了想,想了想,忽然问:“你在李明司家,有没有上床睡觉?”
“当然上床睡觉了。”楚小草说:“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我躺在床上了。不上床,如何睡觉?我总不能睡地上吧?”
老妈横看着她,用了包公审案的语气质问:“那,那你和李明司郎君,有没有在床上,床上,嗯,在床上那个打架?就是说,李明司郎君,有没有在床上欺负你?”
“我躺在床上,他没有欺负我,还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地喂我吃东西。”楚小草突然想起她光荣壮举,把李明司推倒在地上让他四脚朝天出尽洋相,不禁就有点得意起来:“是我欺负他啦,把他弄倒在地上,还搞得他‘哇哇’大叫,哈哈哈。很好玩,很过瘾!”
老妈的脸变了色,还差点晕倒摔到地上去,她用了一副“不如死了去”的表情,悲怆地说:“楚小草,你,你,你,居然把李明司郎君弄得地上去,还把李明司郎君搞得‘哇哇’叫,你,你,你,你怎么这样浪荡?”
楚小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浪荡啦?谁叫他找了这么一套难看的小厮衣服给我穿?还笑得那么开怀,我肯定生气了,便把他推倒到地上了。”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3)
老妈勉定了心神,觉得和楚小草老这样打擦边球的对话,估计问上三天三夜也不能问出她想要的结果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画公鸡画出肠,问个清楚明白,她认真地说:“女儿,告诉娘,你和李明司郎君,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楚小草一愣,终于明白她老妈关心的是什么了,为什么用了那个煞有介事的表情,她不禁闹了个脸红耳赤,同时也忍不住的恼羞成怒起来,她大着嗓门儿,有多大声便吼多大声:“娘,你胡说些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名副其实的黄花闺女一个。”
老妈一听,顿时眉来眼去:“真的?”她的点不相信,把楚小草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怀疑地说:“女儿,你说,你真的是这么伟大?真的是顶得住李明司郎君美色诱惑?真的是没有和李明司郎君生米煮成熟饭?”
楚小草没好气:“娘,你还真的为老不尊,思想不健康,老想着这些下流的东西!”
“嘿嘿!”老妈给骂得不好意思,不过却没有生气,她笑逐颜开地说:“不愧是娘的好女儿,学了娘那样的聪明,知道吊男人的胃口。女儿,我对你说哦,对男人,一定要欲擒故纵,似迎还拒,这样男人才会对你有兴趣,欲罢不能。”
楚小草捉狭地问:“像你对高曾志那样?”
“对。”老妈也没有否认,洋洋得意地说:“这是聪明的女人,所做的聪明事。”
“切。”楚小草很不以为然,用了旁观者清的神态,警告她老妈说:“我看你还能把高曾志吊得多!如今你还能勉强称得上是残花败柳,过得三五年成了老太婆,恐怕连残花败柳没得做,到时候看是高曾志吊你还是你吊高曾志。”
老妈呆了一下。
楚小草这话,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女人是越老越贬值钱,她为什么想不到这个简单的问题?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4)
又要上学了。
楚小草觉得,上学再不是一件苦差事。大概,是因为要回现代了,这种日子不多了,正在倒计时中,所以在感觉上,特别珍贵。嘿嘿,到时候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不知道说出来,别人会不会相信?
楚小草早早起了床,吃了早餐后便出门上学去。门外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中年男人,看到楚小草了,连忙走了过来,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说:“小人见过小娘子。”楚小草认得他,他是李明司家里的马车夫。
楚小草奇怪地问:“咦?你干嘛在这儿?”
马车夫说:“小人捧了小郎君之命,接小娘子到学堂去。”
楚小草噘嘴说:“告诉你们的小郎君,我才不坐马车,我自己走路去。”
马车夫急:“哎呀小娘子,小郎君说了,如果小人接不到小娘子,小郎君要对小人大刑侍候。”马车夫哭丧着脸,苦苦哀求:“望小娘子行行好,委曲一下坐马车,当是可怜可怜小人吧。小娘子,求求你了。”
该死的李明司,每次都算计好,知道楚小草不肯乖乖的就范,就拿别人来开刀,他算准了楚小草菩萨心肠,不忍看到别人为她受罪。
“猪头!”楚小草狠狠地骂。
没法,楚小草只好坐上了马车,委曲她那可怜的八月十五颠来颠去,再次的受活罪。楚小草一边想:这李明司,还真的是奇怪,对他越凶,他似乎就越开心,有点变态的说。不过呢,有时候,李明司也有他孩子气的一面,特别是他开怀大笑的时候,嗯,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随即,楚小草狠狠地甩了甩头。
靠!李明司可爱?可爱个屁!楚小草骂她自己,很为自己不值!真是的,干嘛称赞自己的冤家对头?还和了冤家对头一个鸟样?李明司对自己不好,还夸他可爱?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的说?靠!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5)
马车到了书院,楚小草走了下来。很不巧的再次又给了高曾志撞了个正着。高曾志睁大眼睛,把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头大象般看着。人家马车夫刚一声“驾”,马还没有来得及起动马蹄子,高曾志就迫不及待冲到了楚小草跟前。
“小娘子。”高曾志用了巴结的声音,极其柔和地说:“小娘子,你好幸福哦,又能坐上了李明司郎君家里的豪华马车。”又瞅了瞅楚小草身上的衣服,很疑惑地问:“小娘子,你身上穿的,也是李明司郎君家里的衣服么?好奇怪哦,李明司郎君家中,怎么会有这样不入流的粗布衣衫?”
楚小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衣服是我家的,好不好?”
“哦。”高曾志挠了挠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用了欠揍的表情,欠揍的目光,欠揍的语气,欠揍地说:“我说呢,人家李明司郎君家中,最最最最最最低下的奴婢,大概穿得也没小娘子那么寒酸!”
楚小草没给气个倒仰,大吼一声:“高曾志,你胡说些什么?你找死是不是?”吼完后发觉说错了话,不禁伸手捂住了嘴巴,张口结舌。丫的,怎么说话口吻,竟然向了李明司看齐?连他的口头语也不经意的学了过来脱口而出。
高曾志瞧着她,眨了眨小眼睛,冲了楚小草诡笑。
楚小草给笑了个脸红耳赤。
高曾志脸上的诡笑更浓。
楚小草很是恼怒:“笑什么呀你?”
高曾志笑着笑着,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他瞧了瞧一下四周,看到没人注意到他,便踮起脚尖,把嘴巴放到楚小草耳朵旁,悄悄地说:“小娘子,告诉你哦,书院里的人都传着,说你和李明司郎君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还说,嘿嘿,我高曾志,也许可能大概,要做李明司郎君的岳父大人了。”
楚小草气得要晕过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5)
完了,楚小草气急败坏地想,她一世的英名,给这样给那些舌头生疮的人,毁了。楚小草注定跳到黄河里,怎么洗也洗不清了。楚小草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原来,口水亦可以淹死人的。
高曾志的流言,还真的不是信口开河。
学院里的人,忽然全体的对楚小草巴结起来,楚小草走到哪儿都看到有人对她恭恭敬敬,点头哈腰,陪着笑脸,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像了灰孙子那样,讨好地叫她:“楚小草小娘子好!”仿佛,楚小草是女皇,是万人敬慕的大姐大。
可见,有人罩和没人罩,是不同的,差了天和地。
可惜罩楚小草那个人,是李明司。
楚小草想,为什么和她闹绯闻的,不是薛花泽?如果是薛花泽,楚小草估计她的心情会比较愉快,不会像现在这样,顶心顶肺得很。靠,什么她和李明司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是耸人听闻。
最夸张的是罗绮虹和王格娜。下课后,楚小草一如既往的走到亭子里,坐在那儿,然后把她的午餐——烧饼拿了出来,准备要填肚子。罗绮虹和王格娜忙不迭跟了过来,她们放下小家碧玉的身价,心甘情愿的从将军到奴隶,一个给楚小草捧来一碗茶水,一个则给楚小草打着扇子。
王格娜说:“慢慢吃,别给噎着哈。”
罗绮虹不停地把扇子自这边扇过来,又从那边扇过去,一边问:“楚小草,凉快吗?舒服吗?”
王格娜做了一个咽口水的表情,一边说:“楚小草,你的烧饼好香哦,一定好好吃吧?我好想尝尝哦。”
罗绮虹说:“烧饼当然好吃啦,还用说?要知道,这烧饼,可不是一般的烧饼哦,是我们楚小草的娘亲手做的,是特制的烧饼,是不同凡响的烧饼,普通人可没资格尝,只有我们亲爱的楚小草才能尝。对吧?楚小草。”
王格娜说:“楚小草,你好幸福哦,可以吃不同凡响的烧饼。”
她们的厚颜无耻,还真的令人叹为观止。
本郎君的心(1)
楚小草懒得和罗绮虹和王格娜废话。
她吃她的烧饼,一边倚在栏杆看风景。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夏天便到来了,悬着的太阳像了火球一样在天空高高地挂着,周围都是耀眼的阳光,蝉在远处的树木里鸣的异常的喧闹,一声又一声“知了!知了”的叫着。到底那些蝉,“知了”些什么?是不是“知了”楚小草准备要离开唐朝,准备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楚小草不禁咧开了嘴,笑了。
楚小草笑得很不合时,嘴角正在弯弯很风情无限的时刻,忽然间楚小草从了视线45度夹角的方向看到李明司,正在高视阔步,趾高气扬地朝了她走过来,他的目光远远一扫,刚好看到楚小草朝了他的方向,眯着眼睛,露出快乐的笑容。李明司不禁心花怒放,以为楚小草是为他而笑,也自作多情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回报楚小草甜蜜一笑。
楚小草见到了,笑容僵了在脸上。
晕,不知道是李明司出现的时间不对,还是她选笑的时辰错了,居然阴差阳错,给他乱对号入座了。多倒霉。
罗绮虹和王格娜看到李明司走了近来,很是惊喜,她们受宠若惊,齐齐地:“李明司郎君。”
李明司对她们很不屑一顾,连最起码的礼貌用鼻子“哼”着回答的程序也免了,当了她们是是透明。本来么,像罗绮虹和王格娜之流的人物在他眼里,连小小的蚂蚁也不如。他径直地走到楚小草跟前,“楚小草!”他叫她。
“干嘛?”楚小草没好气。
“楚小草!”李明司又再叫。
“干嘛啦!”楚小草声音高了八度。
丫的,全世界都传着他和她的绯闻,他也不出来辩驳一下说“那是假的没有这回事”,不愿意还她一个清白,倒也罢,偏偏还不自觉点,还恐天下不乱的跑来找她,给别人错觉,让别人继续误会他和她有一腿。哼,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本郎君的心(2)
李明司瞧了瞧楚小草,看到楚小草拿着一只烧饼,张着嘴巴大嚼着。那只烧饼,给楚小草咬了几口,成了半个月亮状,大概不大好吃,楚小草一边嚼,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很难以下咽的样子。李明司冷不防的便把手伸了过来,一把抢过烧饼,然后用力一扔,烧饼便飞得远远的,很快就落到草丛中不见了。
罗绮虹和王格娜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喜。
楚小草跳了起来,一声惨叫:“我的烧饼呀!”
李明司很不屑:“嚎叫什么呀,不就是烧饼么?你又没剃了光头去当尼姑,干嘛要吃素?难怪你这么瘦,皮包骨一样,连小鸡都比你肉多。”——靠,李明司就知道鸡!形容漂亮,是公鸡;形容丑,是母鸡;形容瘦,是小鸡。仿佛天底下,就鸡一种动物。
楚小草气:“那可是我的午餐。”
李明司看了她一眼:“除了烧饼,你没别的吃么?”
楚小草瞪他,大吼:“关你什么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明司纠正她:“错!什么狗拿耗子?是李明司拿楚小草。”
楚小草骂:“拿你的头!赔我烧饼来!”
李明司说:“你为什么老吃烧饼?”
旁边的王格娜忍不住多嘴,咯咯笑:“人家穷嘛,哪有钱买好的东西吃?”
罗绮虹也来凑热闹,撇撇嘴:“就是,有烧饼吃就不错了。”
不想,她们的马屁拍到大腿上了。李明司看也没看她们,忽然板了脸孔,冷冷地说:“谁叫你们多嘴?不想活了是不是?快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不要让本郎君再看到你们!”罗绮虹和王格娜苍白着脸孔,吓了个屁滚尿流,她们不知道哪里得罪李明司了,却不敢多问,听问多错多,连忙听了李明司的话,拔腿便滚了,乖乖的有多远就滚多远去。
楚小草拍拍屁股,也要离开。
和李明司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是非更多,白的也被说成黑。
本郎君的心(3)
李明司却不给楚小草走,横了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李明司说:“你不是说让我赔你烧饼么?我赔你呀,要不要?”
楚小草伸手:“要!拿来!”
李明司一把拽住了她:“跟我来!”
李明司不由分说的带了楚小草,走过草地,过长廊,穿过后花园,七拐八拐的,然后到了离竹林不远处的凉亭。凉亭里摆着一张长方桌子,桌上有一大瓶雏菊,细小的花朵,颜色浅浅淡淡,开得极为绚烂。这个凉亭,是四大美郎君常常来的地方,上次楚小草来过,还和薛花泽下了棋。那只会说话的鹦鹉,也在,在笼子里面瞪着一双眼睛看他们。
鹦鹉忽然说:“楚小草!楚小草!”
楚小草惊诧:“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鹦鹉一声长叹:“楚小草,你怎么总不明白本郎君的心?”
楚小草莫名其妙:“什么?你说什么?”
李明司忽地满脸涨了通红,他抓过桌子上的杯子,猛地朝了鹦鹉扔了过去,一边大骂:“死鹦鹉,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杯子与笼子相撞后,便落到地上,“哗啦”一声响,便开了花,成了碎片。笼子摇晃了几下,鹦鹉给吓得魂飞魄散,扑飞了起来,一边尖着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待笼子停止了摇晃,惊魂未定的鹦鹉站稳了,转了转眼睛,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再说:“楚小草,你怎么总不明白本郎君的心?”语气和口吻,几乎和李明司一模一样。
楚小草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的脸也给涨了通红。
天,李明司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怎么可能?
天!
楚小草尴尬得不能再尴尬。她喜欢李明司吗?不不不,她怎么会喜欢李明司?她喜欢的是薛花泽,尽管薛花泽不喜欢她,薛花泽喜欢的是苏未央。但,有什么关系呢?喜欢一个人,总是身不由己。楚小草窘了一下,连忙说:“我回去了!”连忙转过身子要跑,连烧饼也不要了。
本郎君的心(4)
不想走了两步,李明司追了上来,拦住了她。
楚小草往左走,李明司便拦左边;楚小草往右走,李明司就拦右边。两人都低着头,望着地上彼此的影子,都不说话,重重复复着一个要走一个不给走的动作,似乎练习着《孙子兵法》里面那个“敌进我退,乱退我进”的初入门招式。
直到有人走了过来,问:“咦?你们两个,干什么?”
楚小草和李明司吓了一大跳,齐齐抬起头来。
是上官美作和沈西门。
上官美作瞧了瞧他们,问:“你们玩什么游戏?居然玩得这样兴致勃勃?”
结果,李明司和楚小草便约好了一样,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有玩游戏,好不好?”话一出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闹了个脸红耳赤。
上官美作和沈西门指了指他们,“哈哈”大笑。
李明司被他们笑得恼羞成怒,没好气地问他们:“你们来这儿干嘛?”
沈西门说:“没干嘛。只是我们不小心的听到有人吩咐厨子,作一桌子丰盛的菜,要送到这儿来。一来我们好奇,看看李明司郎君到底为谁这么慷慨解囊,还看看李明司郎君到底要和谁共同进餐;二来我们肚子饿了,也想吃,便寻到这儿来见者有份。”
上官美作说:“我们不吃白不吃!当然,吃了又是白吃!”
李明司眼睛一瞪:“谁说要给你们吃啦?”
这个时候,有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在李明司跟前站立:“报告李明司郎君,菜做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端过来?”
李明司骂:“不是现在难道是今晚不成?”
家人连忙说:“小人尊命!”一挥手,顿时便有人捧了菜,一个接一个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凉亭里的桌子上便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家丁点头哈腰,谄媚地说:“请李明司郎君和楚小草小娘子慢用。”
本郎君的心(5)
话音还没落,上官美作和沈西门不请自去,跑到了桌子前端端正正坐了下来。李明司拽了楚小草走过去的时候,上官美作已不客气地挟了一只鸡腿往了嘴里塞。另外一只鸡腿,沈西门要挟下去,李明司急忙拿了筷子,把鸡腿抢了过来,放到楚小草跟前的碗里。
沈西门又要挟另外一个菜,李明司抢了在沈西门之前,把菜又挟了到楚小草的碗里,那焦急的动作,仿佛担心楚小草没得吃一样。上官美作吃完了鸡腿,又要吃旁边的烤鸭,李明司眼明手快,伸了手把整个盘子都拿了起来,放到楚小草跟前。楚小草的碗里,装满了李明司给她挟的菜,李明司还很使劲的把一盘又一盘的菜都堆近了楚小草跟前,而沈西门和上官美作跟前的菜,全给李明司搬走了。
沈西门和上官美作拿着筷子,面面相觑,两人几乎就要笑喷过来。
沈西门说:“美作,完了,我们没得吃了。”
上官美作说:“喂,明司,讲点兄弟情好不?不要见色忘友啊。”
李明司才不理他们,他的眼里只有楚小草,他一边给楚小草挟菜,一边柔情地看着楚小草,温柔地说:“楚小草,多点吃!多点吃!”
楚小草看着跟前的一大堆菜,啼笑皆非:“我怎么吃得这么多?”
李明司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尽量吃啊,你太瘦了,吃多点。”
楚小草嘀咕:“我又不是猪。”
李明司说:“不是猪,也要向猪学习呀。女人肥点才好看。”
“好看你的头!”楚小草说:“现在我很丑么?”
李明司瞧了她好一会儿,老老实实答:“你是有点丑,不算得漂亮。”
楚小草气,大吼一声:“李明司。”
李明司瞧瞧他,知道说错话了。是女人的最怕别人说她丑,楚小草也不例外。李明司连忙又再挟菜给楚小草,把话支开了去:“这个菜好吃,吃多点!吃多点!吃了就是不变成猪,也变成,变成,变成鸡,变成一只美丽的公鸡!”
本郎君的心(6)
上官美作和沈西门饶有风趣地看着,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真的,一向趾高气扬,从不把人看在眼内的李明司,怎么就为了楚小草,愿意低下他那颗高昂的头?可见世上,最难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四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谈。
楚小草问:“怎么都不见薛花泽的?就看到你们三个人。”
上官美作呵呵笑:“花泽天天都和未央娘子在一起,他哪有空理我们?”
楚小草说:“哦。”
李明司问:“未央娘子不回京城了么?”
沈西门说:“听说后天回。”
上官美作说:“那花泽岂不是很伤心?”
沈西门说:“伤心是免不了。但前几年未央娘子出嫁,花泽都能熬过来了,现在又长大了些,相信花泽会变得更坚强吧?”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曹操,曹操还真的来了。薛花泽和苏未央,大概刚才是呆在竹林里,他们是从那边方向过来的,薛花泽手里还拿着一根笛子,他们远远的看到李明司他们几个在亭子里,便一齐走了过来。
苏未央说:“真巧,你们几个都在。”
上官美作得了便宜还卖乖,很鬼鬼祟祟的瞄了李明司和楚小草一眼,嘻嘻笑:“本来只有两个人在的,我和西门不知好歹,硬挤了进来成了四人行,害得有一个人拉长了脸孔很不开心。”话音还没有落,就给旁边的李明司飞了一脚,上官美作跳了起来,抱了脚装了痛苦状,大声叫:“救命!有人要谋杀本郎君!”
苏未央笑,她问楚小草:“你没事了吧?”
楚小草说:“没事了。已好了。”一边偷眼望向薛花泽。薛花泽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见不得不开心,也见不得开心,没有想像的那样伤心欲绝。不知为什么,楚小草的一颗心,竟然放了下来。
只要薛花泽没事,一切都ok。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并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包括爱情。
本郎君的心(7)
薛花泽的痛苦,失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并没有楚小草看到的那样坚强。苏未央回京城的那天,薛花泽没有出现,楚小草望穿秋水,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倒是李明司,上官美作和沈西门来了。
李明司很奇怪,瞧了瞧四周,问:“咦,花泽呢?”
上官美作也疑惑:“他是不是不知道未央娘子今天走?”
“不会吧?”沈西门说:“花泽怎么会不知道?”
苏未央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说:“花泽不会来了,他不肯送我。”
“为什么呀?”李明司的小脑比大脑发达,从不肯开动脑筋想问题,他莫名其妙地问:“他为什么不肯送你?你们两个吵架啦?真是的,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未央娘子见面了,就是吵架,也应该来送送呀!花泽就是怪脾气,真搞不懂他!”
楚小草横了他一眼,不禁骂:“猪脑!”
“什么?我是猪脑?”李明司反应不过来。
苏未央说:“我们不是吵架啦。花泽没来送我,只是他不愿意面对离别。”
“哦。”李明司说,他还是想不明白,不过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苏未央临上马车的时候,上前拥抱了楚小草一下,她在楚小草的耳边低声地说:“小草,你放心,可不久你便可以回去了。我已派人去寻找智尚大师,他的弟子说,他现在在山西,两个月后会回到京城,估计不久便能找到他了。”
楚小草欣喜若狂:“真的?谢谢你啊,未央娘子。”
苏未央笑:“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苏未央问:“小草,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去?”
楚小草说:“当然啦!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儿,这儿太落后了,什么也没有!”
“但这儿有明司,你回去后,你见不到明司了哦。”苏未央说。
“见不到就见不到!谁想见到他?”楚小草说。
苏未央说:“我以为你喜欢他!”
楚小草说:“我才不喜欢他,好不好?”
本郎君的心(8)
李明司耳朵尖,听到了他的名字,他问:“你们说我什么?”
上官美作站得比较近,耳朵也比李明司耳朵更尖,不知道上官美作是故意歪曲了楚小草的话,还是没把楚小草整句话听完整,便自作主张地替了她们回答:“楚小草说,她喜欢你!”
楚小草气恨恨的,瞪他:“你胡说些什么呀?”一转头,看到李明司望向她,傻傻地笑着,眼神里浮荡着一层说不清的东西,眼里的笑意,竟然像了蜜糖那样的甜蜜。楚小草没好气,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骂他:“笑什么呀笑?白痴呀你!”
结果李明司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苏未央走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