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云在青天水在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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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素素在位于国贸的一家律师楼上班。
大学里她的专业是“比较文学”,可是毕业的时候,并不能找到什么适合的工作,所以最后只好靠着表哥的关系,进了现在的这家律师事务所。
他的表哥是京城里一家非常著名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该所以经办刑事及经济案件而著名,和她所在的,并不是同一家。
之前,表哥并没有此间的背景,也不是名校出身,完全是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他在两年内考到了律师的职业牌照,并且又在之后,一口气连赢了好几场本来看似必输无疑的刑事官司。从此成为了北京司法界的一“后起之秀”。
他被现在所在事务所的一把手召之麾下,已经是十五年以前的事儿了。
从当初的翩翩少年,演变到现在的,已经有一点点发福的成熟男子。并且在事业上,也不再进取,而是开始坐享其成。――这是谭素素对他的评价。
现在说说谭素素自己吧--她来这所两年了,混得还行。本身人长得好看,而且又偏巧,她是属于那种比较放得开的女孩儿,所以办公室里的男子基本上都喜欢和她打交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自己的嫉妒,所里的合伙人之一刘小姐却总是把她派给女性律师作助理。
由于是学习比较文学的缘故,谭素素的英语非常好,笔头上就更是不用说了。因此,一般说来,她在所里的主要工作就是翻译、校对。象这一次,她的任务就是为资深律师吴雨霞翻译、整理a公司在香港上市的有关法律资料。
有时侯,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学以致用,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当初自己的英国文学造诣可是连系里的几位古董教授都交口称赞的,毕竟莎翁的作品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英国人自己想看个明白,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呢!--这就象中国的《红楼梦》一样。不过现在看来,是全都白学了。
今天,全组人都在加班赶工,因为――临时发现了错漏。
接近午夜的时候,基本上搞好了。
谭素素由于是后勤人员,所以当时并没有随小组进驻过a公司。现在,听着那队娘子军一边收拾,一边八卦a公司的太子爷--李寻欢的种种事迹,她,不由得心生向往,不知不觉地放慢了手头的动作。
“喂!你们!别聊了,赶快!还有你!谭素素,别发楞呀!”立即,她就被吴雨霞的“一号跟班”王婷抓了个现行。
谭素素赶忙收回心思,将自己手上已经校对好了的、那最后的一份案宗交到她的手中。
回到自己的小窝,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她基本上是困意全消。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她一p股坐到了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她越发觉得精神,只好站起身走进厨房,准备取一罐冰镇啤酒出来,喝晕了好睡觉。
那张即事贴――就那么万分醒目地、贴在冰箱的正中,谭素素有一刻的楞肿,接着,她伸出手,一把将它扯下。
很简单的一行字:“宝贝儿,我回来啦!明晚再来找你。”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心想:千年不变,还是那一惯的风格呀!有点象n年前的一部小说《天使的愤怒》里的那位男主那样,他喜欢在冰箱处给自己留言。
拿着字条,她一边反复地看,一边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拉开冰箱,取出了啤酒。没有回客厅,而是进到了自己的卧房。
靠坐在床头,谭素素一口一口地嘬饮着冰凉沁人的y体,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支和长腿,她觉得舒服了许多。然后,一仰脖、她一口气喝尽了杯中物,就着那股晕晕迷迷的劲儿,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她睡醒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她这人的生物钟极准,早上基本七点多准能醒,因此她从不用闹钟,而是采取“睡到自然醒”这一健康的方式。
急忙起身,她简单地冲了个澡,连头发都没吹干,就披散着出门了。
坐地铁赶到单位,打了卡一看,八点五十九分,哈哈!她不禁心情大好。
今天的她,穿了一套银蓝色的西服裤装,这是她去年在该品牌打四折的时候买的,因为是永恒的正装系列,谭素素倒不太担心它会显得过于落伍。哎,没办法,荷包有限,只能将就着穿了。她的头发在这个时候,已经全干了,从抽屉里拿出口红,她去卫生间里对自己进行再加工。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美娇娃了。――她不无得意地自诩。
迎面正好遇到吴雨霞律师,谭素素急忙站定问好。吴律师看了看她,笑道:“年轻,就是不一样,你看我,熬个夜,就周身跟散了架似的,可是看你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没有呀,您今天也很精神呀!”她笑眯眯地拍马。
“得了,别哄我了。不过,嘴巴这么甜,今天就带你去见个世面吧,下午准一点从公司出发,记得呀,你和王婷说是我同意的。”
“谢谢您。”谭素素一副感激状。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立马就垮下了脸孔,拜托!人家根本不想去见什么世面!不能开小差,还要牺牲午休时间!讨厌!
a公司的“路演模拟”于下午两点在某宾馆的宴会礼堂举行。
“说是模拟,但是一切都是一比一照搬两周后即将举行的正式路演的规模。而且,今天真的会有许多a公司的意向投资人来参加的。” 王婷对谭素素说。
看着谭素素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王婷继续炫耀自己的知识:“就是说,有大把机会见到金融界的大鳄和大公司的高层,所以今天所里的诸多位合伙人也都来了。”
噢,怪不得呢!原来是,有洽谈生意和攀龙附凤的公私两层的机会呀!最差,也会如吴律师所说的那样,可以见个世面。
谭素素看了看自己,估计是瞧自己今天勉强还算是上得了台面,才带上她的吧?这还真的是个恩赐呢!
整个活动进行了三小时,过程之中,谭素素保持挺立的坐姿,眼观鼻,鼻观心。她可不愿意东张西望、媚眼乱抛,和这里的什么有钱人拉上关系呢!――就家里的那只,已经够她折腾的了。
之后的答谢酒会也是模拟路演的内容。
这个好,谭素素在角落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小口地抿着红酒。
之后,找空子向正在忙碌的王婷汇报了一声,她就溜走了。――象她这种小角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的。
她并不是急着回去见bf陈元。――如果,他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bf的话。
她只是有点儿心烦,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着。一般当她心绪不好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呆着,随便听听音乐什么的;近半年,她开始喝酒。她的酒量很浅,只一罐啤酒下肚,就可以达到晕醉的效果,挺好!她靠这个睡觉已经有过几次了。
见不到他,烦;终于要见到了,也烦。
打开房门,如预期的那般,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扭头看着她进来,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她冲他笑了笑,而他,伸出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好吗?”他问。
“嗯,不错。”
“还是那么漂亮。”他说。
“嗯。”
然后,他就俯下头,亲她。她张开嘴巴迎接他,一点儿也没矜持。所以在同一时刻里,就听到他的笑声溢出了唇边。
笑!有什么好笑的?她恨恨地想闭起嘴,可是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他的舌头迅速地钻进了她的口腔,一边上下搅动,一边,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开始摸她。
他的手在她的背脊上来回抚摸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大拇指和食指勾搭了一下,就隔着布料将她的bra解开了。
她的身子即刻就是一僵,急忙用双手去推他。他很强势地搂抱住她,不让她得逞。她使劲地扭动身子,并且仰头、试图把嘴从他的嘴巴里解脱出来。――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知道,这样的挣扎,只会加快他肆虐的步伐。
两个人继续角力,她当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抓住了她的两手,再改用一只手将它们反翦住、在她自己的背后,然后用空出的那只手,从她上衣的下端摸了进去。
一边抚弄着她的右胸,一边,他加深了亲吻。她的嘴巴里,有淡淡的红酒的香味,嗯,居然是很不错的“拉菲”。酒香,伴随着她口内汁y的甜味,还有从她衣领中飘出的、若隐若现的体味,搀杂在一起,竟然立即就引发了他强烈的欲望。
顾不上拷问她,他开始专心对待她的上衣。只几下,他就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将她剥净,露出那细腻而光滑的皮肤。他转头啃上了她的肩头,然后是锁骨。
她的嘴巴解放了,于是急忙抓住机会,谭素素问出了那个想问、却又迟疑着而没有问的重要的问题:“你,离婚了?”
“嗯。”他一边轻咬,一边含混不清地答应着。
“我问你,离婚了吗?”她,略微拔高了声调。
“嗯。”这回,他回答得很清晰。
“真的吗?”她不相信。
“嗯。”他继续如是回答。
然后,他低低的,充满了情欲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膜:“给我好吗?我好想你。”
“没有骗我吧?”她最后一次地确认。
可是,这回,他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已经吻住了她的胸口。他舔吻着她的一朵蓓蕾,咬它、吸吮它,在它的周围打着圈圈,过了一会儿,他移去她的另一边。她被他弄得意乱情迷,不由得轻声地哼哼。
闻声,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接着,就猛低下身,拦腰一把扛起她,进去了卧室。
第2章 回归(续完)
做的时候,她没有闭起眼睛,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的手臂是撑着的,上半身抬起,居高临下地,他也看着她。
他有非常干净的一张面孔,和一般的世家子弟一样,不算漂亮,但是干净。他是轻度的近视眼,可是又不愿意戴眼镜,所以在看近处物体的时候,他总是需要眯起双眼。而这种神态,叫她好着迷。无数次的,她在和他做a的时候,都是这样地看着他,就如此刻。
和他之间,那才能叫“作爱”吧?因为自己真的是超爱他!从十九岁起,她就和他在一起了。在她的成长岁月里,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他比自己大七岁,冷静沉着,同时又不会太过老成。似乎,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他发生的――简直是数不胜数!他,就是她的导师呢!
不出声地,他继续一下一下地进出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就那么地和他的相对视。然后,他俯低下了身体,轻轻地吻她的嘴唇,边问:“想我了吗?”
“嗯。”她答。
“有多想?”
她不禁闭了一下眼睛,“很想很想。”她这样地说。
“我,也是。”说罢,他就抬起了上身,开始加速地冲撞起来。此刻的他,急速地喘着气,头被扬起得很高,谭素素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近得不能再近的喉结,正在不停地上下滑动。
立即,她就非常可耻地联想到了他的下身在自己体内运作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她的那里一阵紧缩,意外地出了他重重的一声呻吟。
她好爱他,她――也好想他,想他曾陪着自己的日夜,想他的身体,想那无数次激情的欢爱……这种想念,曾令她锥心刻骨地疼痛。此刻,他终于回来了,那么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泪水,伴随着她的尖叫、还有高c,同一时刻地到来了。
然后他就伏下了身体,用一只手撑在她的头边,一只手搂住了她,他的额头顶着她的,此时,他眼睛是紧闭着的。
她,却是使劲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他。她喜欢看他,此时略显疲惫的他,表情居然是“痛苦”。――他和自己一样吗?也是,痛并着快乐?他粗粗地喘着气,在嘴角的地方,却挂着一个若隐若现的浅笑。
她忍不住探起头,亲吻他,只是亲吻他的那个,微微上翘的嘴角。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却毫不妨碍他精准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他侧抱着她,一边继续和她亲吻,一边,用手磨索着她的身体。他是如此地贪恋她,以至,用撒谎的手段。
也可以认为,他说的是实话:他和妻子分开了,两天前妻子出国了,而且说好,如非必要,一定不会再回来。而且,就算是回来,如非必要的必要,也一定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这同时也是假话,因为他们并没有办理相应的手续。恐怕――不敢说是一辈子吧,可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不会和她办理那个手续的。
那样了解自己的她,应该不会看不出自己的这个谎言吧?
陈元暗自盘算,是将错就错下去呢?还是以实情相告?――经验告诉他,她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骗。还是对她说实话吧!也许,她能够接受这个妥协的结果。当初,自己不就接受了吗?和之前的相比,这个已经好了很多,因为作为一个新兴家族的独子,他必须背负的东西太多,包括,婚姻。
他的眉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拢紧了。谭素素当然很轻易地就发觉了,不过她却不想明示。用了这么长久的时间等待而来的欢欣,她可不想破坏,她还想要继续。所以,她用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近,加深、再加深――这个永远也不想停下来的亲吻。
当初,自己的第一夜,就是给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他知不知晓?因为当时她并没有流血。而且,可能是因为他的技巧高超吧?她甚至没有觉得疼痛。――那种什么痛得撕心裂肺呀,什么半天下不来床呀,都不是她的状况。
她的状况是――很轻松地,就完成了,然后,觉得很舒服,于是就树熊般地、紧抱住他不松手,紧接着来了第二次。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笑了起来。
“乐什么?”他放松她的嘴唇,问道。
他的声音,在作爱的时候,总是低低沉沉,分外好听。
谭素素本人,是个超级色女,几乎他身上的一切,她都喜欢:瘦削而精壮的身体,白净的面庞,高挺的鼻梁,薄厚适度的嘴唇,还有那--总是不自觉而轻微眯起的双眸……当然,也包括,他这一把醇美的声线。
她不回答,而是用双手紧紧地缠抱住他,还,诱惑性地扭了扭自己的身躯。
他一下子就被她给逗笑了,用指腹刮了她的鼻端一下,他说道:“好吧,就再给你一回。”
夜半,他抱着她聊天。他说,发现她的冰箱里有不少的啤酒,还有一些粉红葡萄酒。难道说,开始酗酒啦?
她笑着点点头,半真半假地答道:“是呀!因为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所以就渐渐染上了恶习。不过因为没钱,只好找些便宜的充数。”
“那下午呢?下午喝的可是‘拉菲’呀!晚上都还没有到,就开始喝,这可不是好习惯。是谁这么没品――这么早就请人喝酒?”陈元小心地说着,不想在言语中带出胸中的醋味儿。
可是,谭素素还是笑了,笑得肆意。她说:“想查我的勤吗?嘻嘻!”
闷声地,陈元说:“我哪有这资格?就是,主要就是关心你。”
一不个小心,就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谭素素立即就没了好心情。
过了半天,还是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默,她这样地说道:“今晚,好好陪我吧!行吗?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
他好后悔自己的失误――怎么又扯上了两人之间最禁忌的话题呢?“好。”他急忙答应。
清早,谭素素睡醒的时候,陈元还在熟睡。她不禁贪恋地盯住他沉静的睡容,他的头发很软,有一缕,此时正斜斜地垂在他的额头。
有一种说法,毛发软的男人会由衷地心疼女人。这个理论,套用在他的身上很吻合。他对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不论自己怎样,他都没有起过急。
不过,话说回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正是自己最乖、最纯的时候!当时,自己可没有怎样出格过吧?!顶多,就是对他使个小性子什么的。不象他,先是身边一堆红粉佳人,象个种马似的。后来,自己好不容易脱颖而出,将他独占己有,还不过一年的工夫,他,就又说要结婚了。――当然,新娘不是她。
好象,印象中,他们只有过这唯一的一次争执吧?――他要结婚的那次。她并没有出言阻止他,甚至连闹都没有试一下,她只是在收到消息后,立即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打包走人。
也是在这间小屋里,他,当时就急红了眼。
他有什么可急的呢?她不能理解,难不成,还真的叫自己做小三?她可没这个胆子,她怕被掌刮,她更怕被淋硝澦(d―谁叫道德观和《婚姻法》保护的,都不是“三”这类人呢?
直到现在,在谭素素的脑海里,那天的情景都清晰如昨日。
哎――她,叹了一口气。
有点儿不对!立即,她就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用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叹息声吧?他的脸色突然间就转暗淡了,紧抿住嘴唇,他的嘴角有些微地向下。
然后,他就发狠地,长臂一捞,将她使劲地压进自己的胸怀。沉闷地撞击声,足以能够说明,她和他胸口的接触,是多么的不愉快!
不理会她的闷呼出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次,留下来!不要走!”
“我,从来都没有走过,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她模糊概念。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说。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再不起床,我就要迟到了。我们不谈这个,行吗?至少现在不谈,行吗?”谭素素回避这么一大清早摊牌。
陈元也发觉了自己的冲动,放松了两手,但是,却没有完全地放开她。他使出必杀技,改用温柔低沉的声线向谭素素要求:“那就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就一分钟。”
“嗯,好。”她,轻声地答应。
埋头在他的怀中,静静地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环抱着,谭素素觉得满足。她想念这个怀抱很久了,久得,都几乎记不起它的温度了。还好他回来了,在她几乎已经不能再坚持之前,回来了。
无论怎样,他回来就好。所有的问题,都等等再说吧!至少,先让自己再享受一下,此刻宁静的温柔!
第3章 车箱
是陈元开车送她到公司的。事实上,在路面上走,比在地底下走,慢多了。不过,相对于可以不用呆在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拥挤、同时又有异味儿地铁车厢里,谭素素觉得,慢还是可以接受的!
进了办公室,谭素素刚刚坐定,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王婷通知她,九点正全组开会。
吴律师主持的会议,刘小姐旁听。
会上主要是说,昨天a公司的模拟路演会开得很成功,胜利在望,要诸位同仁不要松懈、继续努力云云。
其实,作为“上市”这个单独的case来说,已经基本完成了,所里只需要再安排一位律师跟一下它之后的环节即可。但是因为b所(以下用于简称谭素素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还担任了a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因此刘小姐说,所里将倾尽全力支持a公司的上市工作,不仅会派强将吴律师全程跟随,并且,还会另外加派两名助理以示重视。
谭素素觉得:王婷雀屏中选,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自己也被选上了,就显得很突兀。
她不知道,自己去能干些什么?大家都会英语,自己的只是强一些。而且因为没有专业背景,自己的这个优势,就分外显得单薄。也许就是派多个人应应景吧?估计,这次的主要使命是:全程服侍这两位主子!
谭素素不禁暗暗皱眉,她经常不满自己的工作内容,觉得自己的地位也就是比茶水小妹高个档次:买咖啡、订餐,她都干过,真是――郁闷兼烦心!
大会结束,接着开小会。吴律师对她俩儿说,明天,她们三人将出差去上海,协助准备上海的路演会。之后回京短暂休整后,又会出发前往深圳和香港,做类似的工作。接着,她们将全程见证a公司的上市历程。
吴律师笑着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工作,只要全程跟随,不贪玩惹事就行了。
啊?这么说来,是个美差呀!免费旅行?!于是,谭素素有点儿高兴了。而且,因为明天就要出发,那么是否意味着――今天,可以不必和陈元深入地讨论他俩儿间的事情呢?!
也许,是因为等待的太久,也寂寞了太久,谭素素好想和他厮守在一起,哪怕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此刻的她有种强烈的、得过且过的鸵鸟心理。
接近下班的时候,陈元打电话给她,问她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哪里都行,由你来定吧!”她说。
他们去了某宾馆的西餐厅。对于吃饭,谭素素比较无所谓、没有过高的要求。如果一定非要说她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吃环境比吃滋味来得重要。这点,陈元记得清楚极了,他特意挑选的这家,环境一流,另外据说是新聘了一位来自法国的大厨。是不是真的能好吃些,他就不知道了。
他们吃着饭,基本上没怎么说话。谭素素吃了一会儿就饱了。她抬起头来偷偷看他:此刻看不到他的脸孔――他正在低着头切牛扒,一手执刀,一手执叉,轻轻地动作着,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的目光游动,最后锁定在了他正在工作着的双手。
陈元的个子高,并且精瘦。一般说来,象这样身材的人,手也会长的漂亮。他的手就是这样:修长、白晰、劲瘦;而且,指甲剪得很短、洁净。
谭素素最怕看到男生留指甲,一根也不行。她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用指甲挖掘的画面――而男人,似乎只要是留指甲的,就都有这种习惯。
因此,每当有貌似不错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都会先下意识地低头看看那人的指甲。而那种留长指甲的,会立即被她毙掉。
陈元抬眼看她的时候,就正看到,她在打量自己的手。他先是一楞,接着,就抿了下嘴角,然后那笑意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加深,最后定格为一个邪恶而开怀的表情。低声地,他说:“晚上,好好给你服务!”
谭素素觉得,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她的脸颊,拜托!她想的不是那个,好不好?!
不过,他那欠扁的笑容,此刻却又显得动人之极。不自觉的,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哎――自己,还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色女。
暧昧的气氛环绕着他俩儿,到发动汽车的时候,陈元终于忍受不了煎熬,一把将谭素素拉进了怀抱。
他的唇湿热而柔软,谭素素张开嘴,热切地迎合着他的,任凭他的舌头在她嘴中翻滚搅动。他一边舔逐着她的,一边,使劲儿地吸吮。他那富有攻击性和战斗力的嘴巴令谭素素渐渐晕迷,嘤咛出声。
陈元腾出手,先是把档位恢复到空档,接着熄灭了表盘灯。
她觉察出他的意图,不禁有点儿紧张:不好吧?!――她的眼神如是说。
“没事。就一会儿,我不会进去的。”他小声地在她的耳边呢喃,轻易地就说服了她。
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扭扣在他修长的指下,迅速地缴戒。今天,谭素素穿的是件白色的文胸,那洁白的绸布、精致的蕾丝花边,映托着她美丽而又高挺的胸部。此刻,她的身体泛动着莹白的光泽,如同月光下的波浪闪闪动人。
他发出赞美的吸气声,一边解开她身后的搭扣,一边,立即用双手握住了那对高耸。
他的手指是那样紧地抓握着她的。由于没有什么r,因而他的指节看得非常的清楚。此刻,她那青春而富有弹力的、柔白的两团,在他那淡淡的小麦色的手指的掌控下,不停地颤抖和扭曲。
色泽的对比和质感的反差,令他极度兴奋。他握住它们,带动着它们,上下急速地跳动。然后,在她觉得胸前极度发热之后,他松开了抓握,改为用纤长的食指在她的茹晕的四周开始缓缓地打圈。
她被他调弄得浑身无力,绵绵地靠坐在汽车椅背上,一动而不能动。陈元最喜欢看的,就是谭素素此刻的这种模样,被他欺负的如同一朵娇艳的红花,只在他的面前、只在他一个人的面前,羞涩却又张扬地绽放。
他探身上前,嘴巴再一次地堵上她的,彼此的汁y毫无保留地交换,连同空气,都要一起享用。他开始捏她细嫩的r尖,轻轻地掐,缓缓地揉,不一会儿,它们就变得肿胀和挺立。
含着她的嘴,他呵呵地笑了,声音,被她吞下。她知道他在笑她此刻的y媚,可是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只能徒叹奈何。
他拉起她的手,牵引着它们到他的西装裤。那里,此刻也已经高高地撑起。他自顾拉下了拉链,然后引领着她的小手探进了里面。
她并没有去脱他的内k,而是搁着布料,轻柔而小心地摸索。她这人有不算太严重的洁癖,他知道没有经过清洗――包括她和他,她是不会赤ll地摸他的那里的。
不过瘾,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开始后悔自己选错了地点――这进行到一半,上不上、下不下的,可叫他如何是好?他本来只想进行个前戏,却没有想到,此刻已经发展为想把整本做足。
他的懊恼,随即被她发现了,这个认知,让谭素素想笑: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出糗!
立即,陈元就觉察到了她的开心――从她微向上牵扯的嘴角,虽然由于他们的嘴巴此刻还黏在一起,使她最后没能如愿。
他不禁怨念:这是谁惹出的祸?还不是都怪某人太过的性感!但是,分神的一瞬,就叫他立刻想出了主意。
飞快地,他替谭素素系扣子穿衣服,接着,又迅速地整理自己这边的战场。
一分钟之后,他就跳下汽车。
然后他绕到她的这边,打开车门,将仍然迷惑不解的她拉抱了出来。“走,我们上去开房。”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第4章 出差
和陈元滚了一夜床单,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载她回家收拾行李。――没办法,因为要出差。
谭素素强打精神,把行李和自己同时打点妥当。然后,就看到陈元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怪谁?还不是要怪你自己?!而且,害人害己!――她心疼而又怨念地想。
恶作剧地,她重重地扑倒在他的身上,如愿惊醒了他。
他边用手揉眼睛,边茫然四顾。此刻的他,懵懂如一少年。须臾,他清醒过来,对她柔和宠腻地笑笑,说道:“还是那么的调皮!”
她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不想动。他的身体温暖,他的怀抱舒适。由于没有洗澡,此刻在他身上,还有自己的、以及他们欢爱的味道。而如此缱绻的时刻,如此醉人的情境,非常遗憾的,由于现实是必须出发去上班,而被迫中断。
在保持了那个姿势好久之后,陈元将谭素素从自己的身上抱挪开,同时自己也顺势站起身。
“再不走来不及了。走吧!回来再抱!”他画了个陷饼给她。
“嗯。”她答应。
“去几天?”一边开车,陈元一边问谭素素。
“不知道,估计两、三天吧?”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她答应,然后忽然想起来,提醒道:“你身上有味道,不要直接去上班!”
“知道。我一会儿先回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去。哎,可惜上午有会,否则真想睡一觉才去!”
“谁叫你――”谭素素没有把话说完,而只是笑。
“谁叫你那么欲求不满?是不是想说这个?”
“嗯,差不多吧。”她说。
也不知道是谁订的航班?到达上海的时候,刚好十一点钟。于是一番折腾在所难免:要参加欢迎饭局。
谭素素那叫一个困呀!一直是头重脚轻兼有些醉酒般蒙蒙的感觉。虽然,在飞机上,她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下,但是还是回不来状态。
她在心中埋怨了陈元n次,又诅咒了这个讨厌的饭局n次,可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强撑了两个多小时。
下午开会的时候,谭素素有幸见到了a公司大名鼎鼎的少东家――李寻欢。
此“李寻欢”应该非彼“李寻欢”吧!他肯定是不会使飞刀!而且,瞧他那副白净病弱的模样,实在不象是个练家子,白白辜负了这个好名字!
不过,好象,当初小李飞刀刚一出场的时候,也是一副病容、咳嗽不停吧?印象里好象是这样哟?!
在这群精英新贵细谋赚钱大计的时候,谭素素自顾天马行空,暗自yy坐在大会议桌主位上的那名男子。
他们家是杭州人。据说他父亲也曾是位学者,后来靠承包浙江大学的某个科研实体而渐渐发家,也算是个儒商吧?不过,从李寻欢此刻的姿态还有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来看,却丝毫找不到这种家学渊源的痕迹。
此刻,他懒懒地靠坐在大班椅上,似乎是在听某人的发言,又似乎是神飘万里。你看不出他的眼睛聚光在哪里,而他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更叫人不易琢磨。
不知道,自己家的那只,在开会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基本上,他也是个少东身份呢!――虽然比这一家的规模要小。
在谭素素的印象中,二世祖除出吃喝玩乐,就啥也不会了。似乎陈元要好些,似乎还比较能干,而且天天坚持上班,算勤奋的。至于说到缺点:花心是肯定的,种马也是肯定的。但是也有可取之处,比如说够有情趣、够有技术。汗!不知道他练了多久,才有的好身手?!
记得当时自己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一笑带过,并不回答。哎,自己的清白呀!就这么被他……55555!
正在浮想联翩,就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冲自己s了过来。谭素素下意识地挺直身体。――不对呀?自己姿态保持得挺正式的呀!她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瞄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也许是她嘴边的那道暧昧的浅笑吧?令李寻欢不悦,飞快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地收回目光。会议就快结束了,他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大张旗鼓,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不自知地,他又瞄了她一眼,就象她,根本不需要出席,可是不也坐在这里?心里还不知在乱想了些什么?肯定是和这会议无关,而且他敢打赌,和男人有关!看她笑得那么花痴!
其实还是怪自己看走了眼吧?那天模拟路演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了她。几乎全程都很专著很用心地在听台上的讲解,他几次看过去,都是这相同的结论。而且,在之后举行的酒会,她也没向一般人那样抓紧机会四处推销自己,虽然这样的性格会使她丧失一些工作的机会,不过,好过半瓶水四处荡。
因此,当她们所的合伙人向他献媚说,要给他加派驻随人员的时候,他就选点了她。
看来真是失误,点了个花痴来!
好吧,他承认,今天的会确实有多此一举的嫌疑,可是,她也不能这么藐视吧?
她长得挺漂亮的,一般来说漂亮的女人很难专心于工作。――当然上海姑娘除外,他所见到的上海女子基本都是才貌双全,就可惜心机有点儿太重,令他不喜。
他本来以为她会是个例外,因为她有一双很清澈明亮的眼睛,显得聪明而不做作。
眼睛,是昭示人内心世界的窗户,如果说自己驰骋商场几年算是取得了一点儿小的成绩的话,那么观察人的眼睛,就算是他的一个制胜法宝吧?
她的眼睛长得很美,杏核状、很大,同时很有神,不过还是笑的时候最漂亮:微微眯起,有种妩媚的感觉。
好象自己有点儿离题了吧?妩媚?!――他冷哼了一声,吓得正在发言的某某经理立即一个冷战。
谭素素也迅速感受到会议室里骤然转冷的气温。她不自觉地就又直了直本就已经非常标准的坐姿。哇!冰山要发威了吗?好帅!自从听说a公司的少东有冰山的性格和点石成金的本事后,就叫她好向往!
极品!她好期待下文呀!看他怎么个冷厉法!
李寻欢撇了一眼此刻已经体若筛糠的某经理――太没实力了!自己也就是这么随便一哼,这人便立即没了气势,非常地、非常非常地不合格!
还不如那个花痴女呢!他眼睛的余光扫到那家伙一脸兴奋和期待的神情,倒是舒服了些,他觉得挺有意思,她不怕他?好象还很崇拜这样的自己?!
但是,也许是看好戏的成分居多吧?他就不信如果自己的矛头是指向她的话,她还能这般的好整以暇!似乎可以承受得住自己的怒火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不过,难道自己现在就要如她所愿、为她表演了吗?虽然这个经理也确实是太逊了些!让他很想教训他一下。
沉吟了一下,他零温度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吴律师,我记得刚才的这个数据是你们所提供的吧?依据是什么?这里并没有标明。如果,正式路演的时候,我的经理被提问到的话,他肯定是要卡壳的。”
吴律师慌忙站起,李寻欢摆了下手,示意她坐下。
此刻,王婷已在急匆匆地翻找材料,谭素素干着急、一点儿也帮不上忙。可是,她怎么觉得,刚才发话的那位,并不是真的要查这个数据呢?虽然他站在很有道理的立场上,但是,她就是觉得他语气里有戏谑的成份在!
不自觉地,她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这边。
吴律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点儿着急,但是总体还算是镇定。这时候,王婷已经找到了所要的数据,她伏在吴律师的耳边轻声地提示。
吴雨霞万感欣慰,立即就把王婷查到的结果说了出来,接着她不忘检讨:“是我们的失误,今天我们会后就改。李总,太对不起了,差点影响了贵公司的业务。”
谭素素看着他就那么略带轻蔑地撇了下嘴,似乎还对自己投s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冷笑,然后他说道:“这没什么,事前的准备会就是为了查漏防弊。所以会是一定要开的,而且还要认真地开。”
吴律师连连点头,谭素素心里觉得不是滋味:难道自己刚才走神被他发现了?难道那道y冷的s线不是自己的错觉?噢!惹祸了!她好沮丧,但愿能偷偷地过了这关,别让吴律师发现!
李寻欢看着她那副丧气的模样,觉得心情舒畅,目的达成:既叫她认识了自己的厉害,同时又没有能够看成热闹!
接着的一瞬,他收到了她的一缕目光:怨恨、哀愁和恳求。哼!他冷冷地别转脸,现在知道求饶了?好吧,那么就放过你吧,反正我也懒得理你!
第5章 摊牌
在上海的那个会后,谭素素对王婷的印象改观了好多,果然强!没有被那个“飞刀”吓慌,而是及时地补救了错漏。看来人家趾高气扬也是有资本的,不愧是“一号跟班”!
解释一下:同是在那天以后,谭素素在心里私下为李某人起了个外号:“飞刀”,她觉得很贴切:冰冷、锐利、有杀伤性!
应该庆幸:“飞刀”最终没有赶尽杀决,而是放了自己一马。否则,要是叫吴律师知道了她的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