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兔子的日子 作者:肉书屋

    口唤他一声父亲。

    支持着阵法的运行，四海龙王面色惨白。以珍贵的龙血为法门，他们才勉强启动这上古阵法，没想到圣王居然还能抵抗如此之长的时间。

    “不要。”他的虚弱，他的咬牙坚持让宝儿泪如泉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袖手旁观，就算是一命换命，她也要破了这鬼阵。

    冲上前，她抽出腰间长鞭企图从外先破阵之一角。然而，马上就要接近西海龙王时，润突兀地出现的在她眼前。直直盯着她，他的眼中是从没见过的认真。“不关你的事，不要轻举妄动。”

    睁大双眼狠狠瞪着他，宝儿仿佛初次认识眼前的润一般，昔日翩翩贵公子，善解人意的他为何时变得不可理喻？“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算死也要救他。”毫不犹豫动手，她不能让可怜的子骞独自一人面对父兄联手的伤害。

    “宝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凭她的三角猫功夫，他是绝不会让她接近阵法的，此时的决绝对润来说是自认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圣王苦苦坚持，宝儿又与润打成一团，悠醉狐媚的水眸狡黠地滴溜溜直转，片刻后她突然对紧盯自己的竣风情万种一笑。

    第131章 不可人负我

    悠醉水漾眼眸闪着魅惑的神采。她拼命向鳌竣抛着媚眼，企图趁他失神之际，飞掠向困龙阵解救圣王，但鳌竣是谁？他可是龙族中少有的不近女色，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怪胎，她的举动他根本不为所动。于是，悠醉只能咬咬牙强行冲关了。

    “别逼我打女人。”第一时间将她逼退，竣放弃照顾烈而选择与她缠斗。

    “哼，当老娘怕你不成？”往常，悠醉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说粗话的，但现在的情况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再如此下去，圣王危矣，她大树底下好乘凉的米虫生活堪忧哩，虚晃一招，她手中短刃直刺向他面门。

    “既然你不听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躲过她的攻击，峻反手就是一掌，本想卸了她的臂膀让她老老实实，不再惹麻烦，谁想到她竟然侧过身主动将胸口送上。

    “你、你找死啊。”冷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紧要关头。他硬生生收回半数内力，但手掌还是击中了对方丰盈的。至此，两人一面倒的拼斗突然翻转，出手伤人的竣猝然向后暴退，重重跌落在地，击中悠醉的手臂不自然垂落，显然已经脱臼，至于悠醉虽然狼狈，但仅是衣着凌乱，嘴角残留着一道血丝罢了。

    “怎么样啊？火凰软甲反噬的滋味如何？”惨笑依然媚态不减，悠醉轻轻擦拭嘴角血迹呵呵笑道。

    前几天倒霉地被劫持了去当人质，还因公受伤，无论如何也得让圣王大出血一下，于是她硬是从子骞的乾坤袋中呛来了这保命的神器，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

    说起这火凰软甲可是大有来头的，它与困龙阵系出同时期产物，为凤凰一族所有，它运用了凰的贴身细羽，配合冥火阵法编制而成，这让它的防御能力大大加强，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它是针对龙族而设计，不但可以克制龙族内力，还能将入体的内力十倍返还，所以才能造成竣如今的凄惨模样。

    “瞪什么瞪，我也吐血了好不？”哼了竣一声，悠醉腹诽道：“看来这软甲也有不好之处。那就是没袖啊，否则我也不用紧要关头用胸口堵枪眼了。”转身，她趁众人不注意时小心翼翼揉了揉胸部，嘶嘶～好疼啊！

    “鳌什么的，看招。”将短刃掷出去，仅看背影，她也分不清那是四龙海王中的哪一位，然而短刃在触及阵法时突然失去投掷力量，悬浮在半空挣扎片刻跌落在地。

    可恶，看来想从外界破坏阵法也不是件轻松的事。转头，宝儿依然在与润纠结不休，至于赶车的马夫早不知躲哪去了，咬咬牙，悠醉运用全身功力冲向四海龙王，在感觉到重压的瞬间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不管有没有用，她必须放手一搏。

    困龙阵的能量由于这突然多出来的不受控制的力量而变得极不稳定，四龙海王似乎正在渐渐失去主导地位。

    “父王。”看到这边的意外状况，润搪开宝儿的纠缠也向这边奔来。

    动用全部力量使出全力一击，恢复功力中的悠醉被突然回撤的润击飞出数米，仿若死人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后。润将内力缓缓注入阵内企图平衡由悠醉内力一起的不稳定。

    黑色鞭子凌空抽来，瞬间裹住他的手腕，宝儿纤细的手臂绕过鞭子根部，用力后拽。

    “你……”拉扯着，润没想到向来柔弱的宝儿此时会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左手凝聚气力，他想要将她击开。

    可惜，可惜，最关键的时刻，阵中的圣王突然暴发全力，那惊天动地地狂吼仿佛宣泄着内心庞杂的情绪、控诉上天对他的不公。

    全力轰出一拳，恐怖的，仿佛能撕破空间的力量重重击在实力较弱的南海龙王身上，龙王后退数步，弯腰呕吐不止，他的缺席让困龙阵残缺一角，被拆分开来的四海龙王又怎么会是子骞的对手呢。

    阻挡、挥剑、出拳，疯狂攻击着对方的同时，子骞脑中却是混乱的。

    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要被灰飞烟灭？囚禁溪？抽了碧琳龙筋？还是让龙族颜面扫地？呵呵，真好笑，如果不是他们先来招惹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如果非要说他有错，那四龙海族未必比他善良多少，单凭私生子一事就可此判定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伪君子。

    眼前这些人不是他的亲人，他们只是些拼命想要夺取自己性命人而已，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攥紧拳头。子骞暗暗告诫自己，他们已经欠我太多太多，今日，我要将连本带利统统讨回，强烈的杀意充斥着他的双瞳。

    硬拼，困龙阵被破，龙王们和润只能联手对付圣王这个大敌。

    自从得到祖龙的传承，五百年的时间仅仅炼化了祖龙三层功力，如此便已经成就了蛟龙如今的地位。今日，之前阵中的透支使用，之后意志的疯狂涌动让他隐隐有了突破瓶颈的迹象。

    “碰……”又是一次两掌相击，一道金色气流肉眼可见地盘旋在子骞手臂上，然后接触敌人的瞬间没入对方体内。

    包裹着整条手臂的绸缎被撕扯得粉碎，如果不是北海龙王觉察不对，及时封住通往内脏的筋脉，恐怕废掉的就不单单是条手臂了。

    “叔叔……”离北海龙王最近，颇有些感情用事的润急忙上前想要支援。

    露出嗜血的微笑，悠醉被润击中的画面仿佛还残留在眼前，子骞此时浑身透露着地狱般的危险气息，他，功力倏然提升，他，心中杀意正浓。

    金色的神兵再次浮出掌心。他毫不迟疑地一剑刺入目标左肋下，关键时刻，如果不是北海龙王反应及时，恐怕润的内丹将被彻底击碎。

    抽剑，温热的血液飞溅在子骞脸颊、衣衫上，没有人会怀疑他此时的疯狂，举剑，他再次锁定了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亲兄弟——鳌润。

    “不要。”如果用自己的命能换儿子的命，西海龙王鳌闰会毫不迟疑地如此做。张开双臂，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挡在润身前。

    微微一愣。金色长剑没入他胸口一寸停住，只要子骞再深入那么一点点，对方必然开膛破肚，露出内丹。

    迷茫的眸子注视着那双充满父爱的眼眸，子骞内心的纠结、混乱没有人能看得明白。“啊……”仰天疯狂的咆哮，脸上的挣扎表情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极为狰狞。

    “子骞，不要，不要让自己后悔莫及啊。”眼看他即将被心魔控制，宝儿不由惊叫出声。噬父？多么可怕的词儿？她不敢想象，如果鳌闰真的死在子骞手中，对子骞今后慢长而无止境的人生将会是何种折磨。

    “不、不，我要杀了他。”虽然宝儿的提醒还在耳边回荡，但他的脑海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拼命叫嚣，眼前的他能为自己的儿子舍弃性命，为什么却视他如草芥，如果他能将这澎湃的父爱分给自己一些，哪怕是卑微的一点点，他也不会与之决裂到如此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冲着鳌闰狂吼，可惜对方却什么也不明白。

    战场中的失控最要不得，尤其子骞的对手还不止一人。趁他心神失守，东海龙王鬼魅地接近，一柄长剑眨眼间没入他胸口，简单得让人无法相信。

    血顺着剑缓缓流下，滴滴哒哒滴落在西海龙王的锦绣龙袍上，幻化出一朵朵妖艳的花朵。“子骞……”宝儿惊恐地尖叫仿佛遥远的在天边萦绕。

    耳朵有些失聪，但他的意识依然清醒，子骞知道，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自己的内丹，但如果对方拔剑，那内丹就堪忧了。“咳咳，不要试图拔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刺穿他的胸膛。”他的剑还抵着鳌闰，于是子骞声音沙哑地威胁道。

    “你们都住手吧，何必两败俱伤，你们……你们……你们根本是一脉相承啊。”宝儿几欲痛哭出声，束手无策的她难道只能看着他们骨肉相残吗？

    她的话让众人齐齐注视她，而子骞更是忍不住低声呵斥。“宝儿，住嘴。”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闰叔叔，子骞根本就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忘记那个曾被你逐出西海的小蛟龙呢？如果不是你对孩子的区别对待，子骞怎么会承受无数苦楚？你作为父亲，已经负他至此，如今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宝儿之语句句诛心。

    听了她的话，所有人都呆傻了。圣王是西海龙王的私生子？怎么可能？众人心中一致摇头。“不可能。天下间哪有儿子对老子痛下杀手的道理？”见众人都不开口，东海龙王这位大哥大站出武断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你们咄咄相逼，他又怎会发狂还手？难道你没看到关键时刻子骞已经手下留情了吗？”如果刚才子骞的剑再刺入一寸，那西海龙王必死无疑。

    “……”话说到这份上，东海龙王也不好越俎代庖了，毕竟现在事关弟弟的家务事。抬头，他用眼神询问着鳌闰的想法，而鳌闰，先是迷茫回视大哥的询问，然后侧过脸静静凝视着让自己骄傲的麟儿，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

    第132章 取舍之间

    血依旧在不停滴落。子骞冷漠的俊颜显得愈发苍白。

    “咱们不如和解吧，好吗，至少今天，咱们互相退让一步，何必要闹得两败俱伤呢。”见他们久久不做决定，宝儿真怕子骞因失血过多而倒下。

    “……”凝望着蛟龙的眉眼，将他眼神中的指责，浑身的叛逆都收入眼里，良久良久之后，像是经历过极度纠结，西海龙王终于缓缓开口，“大哥，松开剑。”他的心终于做出了决定。

    “嗯。圣王，既然我们决定放手，也请你遵守提议，缓慢地抽出你的长剑。”东海龙王谨慎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罕怕他不守信用，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咳咳……”回答他的只有子骞急促的咳嗽声，想来是血液呛入肺中了吧。

    金色的光剑转化为粒子，像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飞舞在空中，在西海龙王没有任何痛觉的情况下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东海龙王也守信地松开剑柄，当宝儿以为这场危机即将化为无形之际，鳌闰陡然动手了，他本人几乎是瞬间便转移到了子骞身后，握住剑柄，他神情决然地抽出穿透子骞胸膛的利刃。

    “你……”

    “闰弟……”

    “父皇……”

    所有人都惊呆了，众人都没想到，向来温文儒雅的西海龙王会有如此举动，这次，他不仅仅是违背了自己的诚信，更几乎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酷？

    脸色苍白到骇人，“为什么？”转头，子骞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话，眼神中闪烁着不解和……哀伤。

    相对于小蛟龙的平静，目睹这一幕的宝儿根本无法接受，她冲到子骞身边用自己相对娇小柔弱的身躯支撑着他下滑的身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是你的儿子啊？”宝儿声嘶力竭地质问。

    “亲生儿子？如果他真是我亲生的，那今天这一剑他更不能怪我，既然是我给了他生命，那我就有权拿回。”手微微在颤抖，西海龙王甚至握不住宝剑而使之掉落在地。

    他的话让宝儿的不平达到顶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父母也不能抹杀儿女生存的权利呀。“没有关怀，没有呵护，没有尽过做父亲的任何责任。除了生下他，你还为做过什么？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对子骞做这一切？”子骞无法说出口的斥责埋怨宝儿通通帮他送出。

    “他在怪我当年驱逐他出西海，所以拼命打击我们四海龙族，他甚至囚禁了溪，抽掉碧琳龙筋，打伤泉，这一切都是在向我报复吧，他的每一步根本就是处心积虑，这样的人教我怎么相信，这样一个仇视龙族，随时可能袭击龙族的隐患存在，我怎能放过？”取舍之间，西海龙王选择了牺牲子骞，毕竟从小远离他的孩子，比之陌生人亦不过如此。

    “原来这就是你的理由。”闭上眼，下颌抵在宝儿肩膀上，如愿以偿知道原因的子骞忽然放弃对身体的控制，陡然增加的体重害宝儿一个支撑不住与他齐齐摔倒在地。

    “你怎么能这么武断，把他想的这么心机城府？你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还有你龙族的一切他都无心招惹，他压抑了对父爱的渴望，藏在青莽山一隅，你还想要他怎么样？如果不是溪，他根本不会再与你们有任何瓜葛，他……”

    “宝儿，不要再说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过他。”东海龙王鳌广打断她的话，事以至此，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然不啻是放虎归山。

    “父王……”眼眸中闪烁着哀求之意，怎么说宝儿也曾叫过东海龙王几天父王，此时此刻，她只能奢望哀兵战术能够奏效。“父王，求您放过他吧，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是种什么滋味，宝儿也有切身体会，所以我才会同情他啊，为什么你能认我，闰叔却不能认回子骞呢？”

    “你……”说了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但此刻看到不久前还窝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女儿泪满衣襟，东海龙王竟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同样为难的几人，西海龙王咬牙站出，拾起剑道：“我们没有退路，宝儿让开。”

    “不、不要，如果你要杀他，先杀了我吧。”用身体护住已然晕迷的子骞，宝儿泪眼婆娑却神色坚定。

    “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

    “杀吧。虽然认祖归宗，但追根究底，我不过和他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现在，不如一次性将我们都解决吧。”扬起纤细的脖颈，她闭目等待痛楚的到来。

    “你不要逼我，你们两人……我……”举起剑，他仿佛在踏着龙族脸面一步步向前，握剑的手背青筋凸起，可见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多么挣扎。“下辈子吧，下辈子希望你们能做我龙族堂堂正正的王子、公主。”他的杀意已现。

    虽然闭着眼睛，但却能感觉到剑体一闪而过的刺目寒光，面对死亡，宝儿的心湖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涟漪。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却迟迟没有来临。

    睁开眼，一道修长飘逸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为她遮挡住刺目耀眼的阳光，这一刻，那身影显得如此高大，仿佛伫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

    “杨戬？”他的身影她绝不会认错。

    是的，站在宝儿身前的赫然就是二郎神杨戬。他的出现悄无声息，形同鬼魅，甚至没有带起一丝丝风声。单手拈住剑尖，他神情冷漠地与龙王们对视。

    “杨戬，你什么意思？”他们的计划他完全知晓，既然事先没有反对，现在就不应该站出来阻止。

    “你不能杀她。”余光扫过宝儿，杨戬淡淡开口。他们要杀蛟龙他不管，但他们要杀她，他却无法不阻止。

    “你……”视线掠过他与宝儿，情场老手的龙王又怎会不知是什么情况？“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她。你把她带走，我只要蛟龙。”

    “不、我不要，杨戬，好人大叔，求你救救子骞吧，他真的好可怜，算宝儿求你了。”紧紧抱住子骞不放，宝儿如今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杨戬身上。

    记忆中碎片中有她的温柔、她的撒娇、她的野蛮、她的天真烂漫，却独独没有哀求，莫名的感觉告诉杨戬，这是她第一次求他，心针扎般疼了一下，面对她的求助，他竟然无法拒绝。

    “今天到此为止吧。”杨戬站在宝儿面前没有移动，冷冷地开口，不像是劝说倒像是命令。

    “杨戬，你不要开玩笑，事到如今你要我们放手？”几位龙王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们千心万苦才做到这一步，他的一句话就想让他们放手？而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劳战神大人插手了。”

    “如果我非管不可呢？”对付圣王就让他们狼狈至此，再算是杨戬其结果可想而知。

    “你是认真的？我知道就算我们连手也打不过你，不过就凭你一人的力量，真能将他们护得周全吗？”他们五人，只要能拖住他一会，蛟龙的命便唾手可得。

    “是吗？呵呵，如果再加上我呢？”扒开一人多高的杂草，不知何时到来的哪吒从里面走了出来，被请来对付圣王的三太子如今竟没品地临阵倒戈了。

    ……

    “宝儿，你就别哭了，一点都不像你。”他认识的宝儿不是展颜欢笑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哪会像如今这般黛眉紧锁，梨花带泪？细瞅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子，哪吒吃味地撇撇嘴，然后心口不一地挑剔道：“也是一般人嘛，真不明白他哪里值得你以命追随。”

    “哪吒，他会不会死啊。”抓着他的手。就像抓住汪洋大海中的浮木，坐在床边的宝儿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不安。

    “不会啦，他会好的，所以你不要哭，眼泪鼻涕横流，这样很丑耶。”语气极不耐烦，但哪吒的手却温柔地擦拭着她脸颊上晶莹的泪水。可他越擦，宝儿的眼泪便流得越加凶猛，几乎可以说是泛滥成灾，一时间搞得哪吒手足无措。

    “你不要哭了，不丑，不丑行了吧，不要再哭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尴尬地挠头，哪吒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他该作何解释。

    “哪吒，你为什么不早来呢？这样子骞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了，呜呜～”不只是身体上的伤痛，他内心的伤痕恐怕更加严重吧？想到子骞的遭遇宝儿心中直泛酸，最后忍不住抱住哪吒嚎啕大哭起来。

    哭是宣泄情绪的最好方法，哪吒就那样站着，任由她宣泄，感觉到腹部的衣料被打湿，他嘴微微开合却没有说话，低头，他抬手安慰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就在这时，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宝儿，我们把悟心神医请来了，快让他看看圣王的伤势吧。”门外一男一女，女人是‘应该’身受重伤的悠醉，而不言不语的男子正式二郎神杨戬。

    第133章 救他的方法

    虽然很享受温玉在怀的美好感觉。但杨戬锐利的目光实在让人感到不自在，于是哪吒悄悄地与宝儿拉开距离。瞪什么瞪，嫉妒啊？他用眼神回瞪大冰块。真是的，明明喝了瑶姬下的噬情散，他怎么还这么在乎宝儿呢？难道他恢复了记忆？

    虽然瑶姬的所作所为被玉帝压下，但哪吒作为天界有限的高级天神之一，再加上他相当清楚宝儿与杨戬的故事，所以才更加好奇他们之间的发展。

    “悠悠，你终于回来了，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伤势严不严重？”风尘仆仆而回，领回了神医，宝儿的心终于落地，突然想起悠醉身上还带着伤，于是退后两步，紧张地打量她全身。

    “放心啦，宝儿，我身上穿的可是火凰软甲。”当时破坏困龙阵后，全身功力耗尽，而润又凑巧一掌击在她手臂上，连心的疼痛才让她昏死过去。如果润当时出击再偏一些，以火凰软甲的反击力，恐怕倒下的就是他了，说来说去还是没袖惹的祸。

    “圣王还好吗？”拍拍胸口表示自己很健康，悠然微笑安抚她后，瞄了瞄床上静卧的子骞问。

    “不太乐观，最终还是要看神医的诊断，不过我很担心他。”宝儿侧身，回答她的同时向她身后之人微微点头示意。

    发丝高束，颚下蓄着美须，一身灰色衣袍的老者显得飘逸非凡。“姑娘莫担心，老朽会尽力而为的。”闪过他们，神医径自来到子骞身边为其把脉诊断。

    绞弄着手指，宝儿紧张得屏住呼吸，只是静静盯着他们，看着向来强势的子骞无力地任人摆布，双目紧闭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辛酸。良久之后，见悟心神医起身，她连忙上前追问。

    “怎么样？有办法治好吗？”

    “哎，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内丹破损严重，本来以圣王高深的功力，未必不能用功力催动内丹运转，让其自然愈合，但问题就在于他不想，病人本身求生欲望并不强烈。”神医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病人的配合。一切都只是空谈。

    “圣王为什么不想，他怎么能不想，青莽山大小妖王、无数臣民都在等待他平安无事的消息，他绝对不能有事。”一旦圣王出事，影响之大恐怕会让所有人预料不及。妖怪们一旦没有强势的妖王去管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惹出什么滔天大祸，人间本就是乱世，百姓苦不堪言，若妖怪们趁此时机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悠醉常年生活在青莽山，对这里的实际情况最为了解。

    “伤者恐怕昏迷之前受了很严重的打击，所以潜意识里，他选择逃避，能不能挺过来全看他自己了。”叹口气，这是神医最不愿见到的状况。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他晕迷前确实受到刺激，但也绝不至于因此就一蹶不振呀。”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不正便宜了四海龙王吗？“子骞，你醒醒啊，听到了吧，神医说你的心态最重要，你要好起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对不起你，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不正称了他们的心意吗？”奔至床边，宝儿疯狂摇晃着他的肩膀。

    “宝儿，你不要这样。”拉开宝儿，悠醉将她紧紧抱住劝慰着。

    “其实……”看到她情绪如此激动，医神考虑良久才不确定开口，“我为圣王检查时发现，他的妖丹周围明明环绕着上阶妖力，足足达到高阶神级，但这样的他却依然没有飞升仙界，只有一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他最纯的丹体精元不再本体。”

    “精元？”那是什么东西？坚信神医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无关紧要的话题，所以宝儿急忙询问，她有预感，这精元一定跟救子骞有关。

    “咳咳，姑娘不用急，既然提起精元自然有我的用意。精元是精怪初修炼前一百年所汲取的所有精华，精华会随着妖力的提升而逐渐精纯，成为妖怪日后成仙转化妖力为仙气的关键，但我发现他丢失了那部分精元，所以他成不了神仙。”

    他的话让哪吒和悠醉越听脸越黑，从他们频繁转动的眼神来看，他们分明想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要你医治圣王的伤，不是让你讨论他为何不能成仙的。”于是悠醉暴躁地打断他。

    “悠悠，我知道你同样担心子骞，但不要着急，听神医说下去嘛。”然而宝儿却误会了，劝慰她的同时点头示意神医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不是要给你们讲成不成仙的问题。而是，他，圣王殿下如果能找到失去的精元，利用精元催动他妖丹外围的妖力，将妖力转化为仙力，在这种转化过程中产生的能量绝对能让他渡过这次难关，而他的实力也将大幅度跃进。”如此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握紧悠醉温暖的手，宝儿掌心里满是汗水，她不确定地开口，“那精元是不是像丹药一样，圆圆的，闪着金色光辉？”

    “宝儿……”

    “宝儿……”她此话问出口，无论是悠醉还是哪吒都表情复杂地盯着她。

    “嗯，按圣王内丹来看，那精元可能真是金色的，怎么？你见过吗？那圣王就有救了。”不懂看人脸色的医神还在那径自高兴。

    “我知道了，谢谢你，悟心神医。”宝儿送走神医后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种冷静让人很是不安。

    “能让我单独陪他一会吗？”没有转头，她只是静静坐在床边，像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日落月升，黑白的交替在宝儿眼中似乎只是瞬间之事，床上的子骞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攥着他的大掌。宝儿神情复杂，心中充斥着矛盾和犹豫，“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好吗？”将他的手贴靠在自己脸颊旁，她喃喃自语着。

    ……

    月亮的银晖倾泻而下，西瓷湖上波光粼粼，夜间的风有些刺骨，浓重的露水让人忍不住缩瑟身体，此时，一抹娇小的身影蹲在湖边缓缓拨弄着湖水。

    “怎么还不睡？”突然，丛林中闪出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

    愕然站头，宝儿没想到在这里。在这个时候会遇到杨戬，忡怔后浅笑着回答，“睡不着，你呢？不是也没睡，而且还出现在这里。”

    “不想笑就不要笑。”她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这里，我是不是来过？”在他的记忆中，在这湖边的巨石上，似乎有一位雪白的身影在不停向他挥手灿笑。

    “你不记得了？”抬眼注视着他那双绝不会说谎的眼睛，宝儿终于确定他回到天宫后真的发生某些事。“能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笑，“那对你还重要吗？……好吧，我承认自己失去了某些记忆，其中或许也包括你，没想到我最信任的表妹会在我饮食中下噬情散，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当天大闹婚礼，不然我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呢。”

    “你们没有成婚？”宝儿惊讶地脱口而出。

    “是啊，没成……”他凝视着她，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起了微妙变化，之后却又各自别开脸，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你……爱他吗？”半晌，杨戬却挑了个更难回答的问题。

    “……”他口中的他宝儿自然明白，于是只能继续沉默。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退而求次，他继续换话题。“我们……一定轰轰烈烈爱过吧？”为什么明明爱过，如今却只能陌生相望？

    “杨戬，我好累。”站起身，宝儿主动来到他盘腿而坐的虬结树下，毫不造作地偎入他怀中闭目而憩，这样的动作仿佛做过成千上万遍般自然。

    她的侧脸有着完美的弧度，但其上的憔悴却让杨戬心生怜惜，就这样看着她入睡仿佛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事了。

    “以前，我们常常像这样躺着的，就在你碧青宫中那棵桃花树下。夏日里，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鸣蝉知知叫个不停，淡粉色花瓣在空中飞舞。美得像一场花雨……”她唇角泛起微微笑意，一副陷入回忆的幸福模样。

    而伴着她娇柔的嗓音，杨戬的神情也逐渐恍惚，眼前出现的景象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

    “好人大叔，好人大叔，人家好困哦，要睡在你怀里？什么？不让？不要嘛，人家睡习惯了。”头上梳着可爱包子头的女孩拼命拉扯着他的衣襟撒娇。

    “你应该向我道歉。”绝美的女子与他之间的距离仅仅不到一寸，踮起脚尖，略显娇弱的她却气势如虹地用手狠戳自己结实的胸膛。

    “你不和她成亲，仅仅是因为你发现她喂你吃下了噬情散吗？”突然，宝儿不再回忆过往，反而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不过，杨戬却明白她意指为何。

    “我不和她成亲还因为它。”拉开衣襟，他扯出一根红线，线底端，两枚交错的指环静静帖服在他古铜色的胸肌上。

    第134章 蜕变

    将指环放在手中。杨戬缓缓攥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潜意识告诉我，它对我应该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看着它，眼前总会闪过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所以为了找到答案，我才会被四海龙王邀请下凡，解救溪王子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找寻被我遗忘的记忆，寻找那个每每出现却让我抓不住的身影。”凝望着她，他眼中分明表达着自己的心意。“而下凡后，我遇到了你。”

    心如万蚁钻心般难受，即使噬情散也不能让杨戬将她彻底遗忘。

    “你恨我吗？”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那个被自己遗忘的女人，如果不曾真心爱过，难以想象，冷情的他会对一个初见面没几次的女人产生怜惜与不舍。

    “我从未恨过你。”掰开他紧握的拳头，从红线上取下稍微小巧些的指环，她径自为自己套上。虽然伤过、痛过、失意过，但她真的从未恨他。他对她的温柔、体谅都让人感动，反倒是宝儿自己心中有些不安，她，总想着回家，和他的相处显得有些三心二意。

    在杨戬遗忘她后，她反而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惩罚，他的好让她愧对。“如果可能，真想与你重新开始……”纤纤玉手抚过他的脸颊，她痴迷地呢喃着。

    也许会成为一个不孝女儿，丢但掉借口，不让懦弱成为两人间的阻碍，也许那样就能无忧无虑、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了，可惜，她想开的似乎太迟了。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保证无论任何理由，绝不会再将你遗忘。”这对杨戬而言，大概就是海誓山盟般的宣誓了吧？

    但宝儿却不能接受。现在的她依然爱着他，但她却不得不承担自己的责任。现在说爱他是种奢侈，说回家更是海市蜃楼般不切实际。“能活到今天，能与你相识、相知、相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至少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爱情。”

    望着不远处的山寨，她神色异常平静，“我的命是他给的，也应该是时候还给他了。”

    她的话让杨戬眼中充满迷惑。

    俯身，“对不起……”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杨戬，我多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只是可惜。现在的我给不起你承诺。

    缓缓抬手，他为她拭干顺势滑下的眼泪，看着手上晶莹的珠花，他心中一动，“是因为他吗？”

    宝儿：“……”

    ……

    风微微有些转凉，萧瑟的秋意渐浓，凋零的花草让人唏嘘感叹。

    “宝儿，你来啦。”大清早守护在圣王身边，悠醉一双熊猫眼极其明显。

    “悠悠？你昨晚一直守在这里吗？”不会啊，自己后半夜才离开的，她难道半夜睡不着，在自己离开后起身跑来照顾子骞？

    “哪有，我早上才到，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接连发生的意外让她无心睡眠，而最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最新发现。“你知道吗？昨天，我从借酒消愁的大鹏王处得知，通天之门真的在圣王身上，喏，就是这个乾坤袋中。”悠醉将口袋递给宝儿。

    “通天之门？”宝儿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朝思暮想。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竟就在眼前？

    “是啊，就是通天之门。”如果不是子骞失去意识，就算知道通天之门在乾坤袋中，谁又有本事能拿到呢。

    “不、不……”宝儿突然像捧着烫手山芋般将口袋扔掉，“我不需要通天之门。”她不能摇摆，这种时候她不能一走了之。

    “你怎么扔了？”急忙捡回，悠醉小心地拍去灰尘收好。“唉，宝儿，我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时机也不对，但这是我们回去唯一的希望，圣王他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如果他真的……你不要感情用事。”她视他如好友，但却不希望失去一个好友后再失去另一个。

    “悠悠，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真的不能丢下他，我和子骞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我的命都是他给的，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她话中透漏的意思只有一个。

    “宝儿，你不会是想……不，不行，那样你怎么办？想一命换一命吗？”上次圣王为宝儿清毒时，她发现支撑宝儿生命的竟然是圣王的金珠，当时杨戬也在场，听杨戬的解释他们才知道，原来宝儿自己的内胆严重破损，如果没有圣王的金珠，恐怕就会香消玉残。

    今时今日，她不啻是生出了将金珠还回的想法……

    “你要知道，如果圣王醒来知道是你以命换命，他会怎么想，他真能安然无恙地继续苟活吗？”最后两命全失，一切一了百了，这样值吗？

    “现在的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悠悠，把通天之门拿出来，为他治疗后，我的能量会慢慢枯竭，所以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见父母最后一面。”走到子骞身边，她仿佛交待后事般的语气让悠醉很不舒服。

    “不要。”拉扯着她，悠醉不希望她草率决定。

    “怎么？一大早就拉拉扯扯的？抢着谁照看他吗？这圣王还真是幸福哟。”推开门，哪吒走进来，酸意颇重。

    “不是呀，你也算是宝儿朋友了不是吗？帮我劝劝她，她简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要将金珠还给圣王。”虽然和哪吒不熟，但与宝儿的谈心中却有意了解过这位仙界名人，悠醉现在急需盟友与她并肩作战。

    “不会吧，你的金珠是他的？你要把金珠还给他？那你怎么办？你会死的。”她本身的内丹被自己不小心损伤，如果宝儿真有个万一。他该如何自处，他，万辞其咎啊。

    “哪吒，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宝儿不为所动，手缓缓抚下胸口，感受着金珠的力量。

    “不要做傻事，你不是喜欢杨戬吗？你难道要为他而放弃一切？”抱着她大腿，哪吒的动作虽然夸张，但也算得上是真情流露了。

    “是啊是啊，再考虑考虑吧。”悠醉见状有样学样。拉扯着她的手臂不放。

    “放开吧，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如果子骞死，我还有可能高高兴兴地活吗？”恐怕她永远都会活在自责中吧。

    喉结蠕动，哪吒在她认真的神情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缓缓放开她，他一副想要飙泪的犹豫样，“你、你等着我，我会想办法补救自己的过错的。”转身，他用力推开木门，如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此情形，悠醉也唯有松开双手。

    闭目、运气行走于全身脉络，宝儿胸口的金珠运转逐渐缓慢，檀口微张，一道拖着长长尾巴的金珠由她口中飞出。那珠子像是有意识般在空中飞舞、玩闹着，当稀奇过后，它想回到温暖的家时却踌躇不前了，向子骞的方向靠了靠犹豫停住，飞向宝儿时浑身光芒又频频闪烁。

    此时的它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去他那里吧。”宝儿用心传达的声音它似乎听到，身上的光芒趋于稳定后，它毫不犹豫钻进了圣王口中。

    与金珠的感应中断，宝儿立刻脸色煞白，身体摇晃后几欲摔下床，幸亏悠醉及时搀扶。

    吞下金珠后的圣王外表毫无变化，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又守了半个时辰，他周身开始出现浓浓雾气，这些稠白的雾气像丝一样将他紧紧包裹起来，看起来就像个超级大茧。

    “这是妖力转化仙力的过程吧？”悠醉不确定地问。

    宝儿没有回答，只是苍白地笑着，因为她知道自己成功地挽救了他的生命。

    “吱嘎……”门再次被推开，然而这次闯入的不是哪吒，而是神情略显慌张的杨戬。

    恍惚间，眼前出现无数属于他的残影，疲累的双目闭合，宝儿瞬间向后倒下，耳边依稀传来他与她的惊叫。

    ……

    鲜血、厮杀、惊心夺魄的战斗，“啊……”伴着一声惊恐尖叫。床上的女人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怎么了，宝儿，做噩梦了吗？”从外奔来的悠醉连忙抱紧她。

    惊喘许久，宝儿终于分清梦幻与现实。

    雪白的亵衣紧贴在身，风从敞开的门吹入，让人禁不住直打寒颤，原来失去功力，连身体抵抗力也会随之减弱。

    “他醒了吗？”见天色完全黑下，宝儿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还没呢，神医说可能还要些时候，不如你再睡会吧。”她急切看到他苏醒的心情悠醉可以理解，但如今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毕竟还那么虚弱中。

    “不了，我要去看着他醒来。”就算还未醒来她也要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给他力量。推开被褥，她下床想要离开房间。

    “哎，去也行，先把披风穿上，夜晚寒气重，你要保重自己，我还等你一起回家呢。”悠醉笑着为她披上雪白狐狸毛缝制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