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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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 作者:肉书屋

    就不以为意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便问到:“晋公子,是你先换呢,还是我先?”

    晋公子双手合拳一拱道:“姑娘先请。”

    我一笑,转身便进了小屋去换衣服。

    等我换了衣服出来,却见门口除了晋公子和姜伯夷,又多了两个年轻男女,那女子跟我差不多高,男的则和晋公子差不多高,更有趣的是那女子身上穿的衣裳和我换的这身简直一模一样。又见看姜伯夷正对他们二人说话,心下便明了了。

    姜伯夷解释到:“不敢让公子和李姑娘穿他们二人的衣裳,是以找了两身一样的,公子和李姑娘穿的这两身,虽破旧一些,倒也干干净净。”

    晋公子笑道:“姜伯夷,你也忒小心了些!若是身上还裹着些酸酸的味儿,那才像真正的穷人家的样子呢!”

    姜伯夷不知晋公子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别有他意,一时不敢应声。

    我却知道晋公子实无责备之意,只是觉得他这样小心翼翼未免多余,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这人做事有趣得很,这才笑着说那些话。

    我道:“晋公子,你去吧!”

    待晋公子进去屋内,我这才小声告知姜伯夷道:“公子夸你办事尽心哪!”姜伯夷这才从方才的战战兢兢中解脱出来,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不禁莞尔,这姜伯夷脑子是清楚得很,只是遇到了上司便总是这样诚惶诚恐的,这可如何是好?我记得他有一段时日并不如现在这样诚惶诚恐了,那时还暗暗欣慰。看来是晋公子此次受伤,陈夫人姜夫人三番五次差人过来问,还差些亲自过来,着实将他吓得不轻。陈夫人自己卧病在床多时,姜夫人虽关心晋公子但到底不是晋公子亲生母亲,两人说要来之时,都被晋公子给推了回去,说到等他伤好以后便回去看两位夫人,又将自身的伤说得像感冒发烧一般微不足道,这才阻止了两位夫人前来。

    这三个月来我是没能睡好觉,姜伯夷怕是比我更心惊,夜夜不得安睡了。

    晋公子换了衣裳出来,那两个年轻男女自留在酒楼,姜伯夷走到楼下挑起担子,高声道:“掌柜的,要是吃着还好,下回还照顾我的生意哇!祝你财源广进!”

    掌柜的是燕城人,得了姜伯夷的密嘱自然尽心尽力陪着演场戏,也高声道:“嘿,这蔬果嘛,谁家的还不是一样?你要是再便宜些,那才有得下回生意。”

    晋公子走过去,装着嗓子道:“爹,这担子也太重,还是我来挑吧!”

    姜伯夷轻轻推开他,道:“来时便是你挑,现下菜都空了,还重?你是嫌你爹老了,连这点东西都奈何不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啦哈!煊今天准时吧?(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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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公子和庄公之争,煊是倾向于晋公子的哈!嘻嘻……

    不过女主的命运如何,到底会选谁,煊先打个埋伏……可能有人猜到啦!煊不说暂时……且往后看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城外江南

    待到我们回过头来,已在燕城之外了。

    远远望去满眼浅绿,待走近了,却看不见什么,真是应了那句诗“草色遥看近却无”,想起来了,就随口念了出来。

    “李姑娘,你方才是在念诗么?”姜伯夷抹了一把汗问到————他久不行路,平时几乎也不锻炼,自然是走得气喘吁吁。

    我点点头,这一路起初走得是忐忑不已,再后来便是身心舒畅了。此时听得姜伯夷问起,心情大好,道:“嗯,这是我们那里的一位诗人做的,我从小就开始背了。”

    姜伯夷点头赞到:“虽与我国的韵律不同,倒是另一番风雅,好得很,好得很!”

    我得意抿嘴一笑,这体裁的诗到唐朝才有呢,当然跟你们的不同了,只是解释起来太麻烦,我也懒得说了。

    晋公子道:“你从前念过很多书,识得很多字么?”

    我道:“读过很多书算不上,倒是学了很多门课,天文地理,历史政治,物理、化学,都学了一些。”

    晋公子笑道:“原来你是个奇才啊!”

    我知道他打趣我呢,便道:“奇才算不上,每样略懂些皮毛。”想起《赤壁》里的台词来,又道:“什么都懂一点,生活更多彩一点嘛!”

    晋公子又笑,道:“你们楚国,女子也学这些么?我们只有男子才学天文地理,研习历史政治……还有,物理和化学,是学了做什么的?你们楚国倒是有意思得很,也格外不一样。”

    我笑道:“对啊,我们不光有钱人家的小孩上学,穷人家的小孩也一样可以上学堂识字的,启蒙的那几年,许多地方的学堂都是不要钱的。物理和化学嘛,嗯,哎呀,物理便是怎样将一个东西变个形状,化学嘛,化学便是学怎样将一个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或者是将几样东西变成一样东西……总之……唉,说是说不清楚的啦,只有学了才知道。”天知道我这个理工科半桶水怎么知道怎样解释物理、化学呢,嗯,反正是说不清,再讲也白搭,索性混过去得了。

    晋公子道:“唔,看来楚国还真是蓬勃之地,那改日有机缘,我可一定要去楚国待上些时日,见见楚国的风土人情各种气象。”

    虽不知晋公子是有意恭维我的故国家乡还是确有此心,不管怎样,我却是心念一动,问到:“公子打算几时去呢?也不知路途遥远,需要多少时日?”

    晋公子想了一想道:“我自己自然是愿越快越好,只是……琐事缠身,怕是要拖延不少时日了……不过你放心,终究是要去的。”我见他面色诚恳,才知道他并非随口一说,是确有此打算。

    我于是笑笑说:“也是啊,光是你的身体,那便要再调养好一阵呢,若是赶着去,山远水远的,岂不是又要累病了?”

    晋公子笑笑,道:“你以为我是田间的稻草人么?风吹日晒的便脱了形散了架?”又说:“你的家乡故国,我岂能不去瞧一瞧?”说完便望着我。

    我虽不敢抬头同他四目相接,却也知道他必是深情款款凝视着我,不由得一阵脸红,当着姜伯夷的面,自是不好大大地推回去驳了晋公子的面子,便是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姜伯夷起初只是默默听着低头不语,待到一座山峰前,这才叹道:“无怪乎世人道楚王野心勃勃,原来他果真有非同寻常的雄材大略!”言语之间,似乎对楚王颇为敬服。

    唉,楚王是不是雄材大略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那二十一世纪读的书都是蚂蚁大的小字儿,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元素符号,外国字母————我学了那么多东西,论才华,怎么也是个举世闻名的才女吧!说什么学富五车,那五车竹简算得了什么?我完完全全当之无愧还绰绰有余!可惜啊可惜,我就是生错了时代,才生生从一个旷世才女变成了一个差生!可是在这里,我学的那些东西哪里又有用武之地呢?这还真是两头不靠。

    “公子,李姑娘,到了,便是这座山。”

    晋公子停下来,仰头朝山上望去,四下都望过,这才道:“不错,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去处,不似咱们北国之地,倒像是到了吴越之地。”

    姜伯夷道:“只可惜离燕城城内路途远了些……”

    晋公子道:“不妨。”便大步往山上走去。

    姜伯夷跟了几步,便抢在前面带路。

    我不知姜伯夷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显然是晋公子下了令差遣姜伯夷来办的,听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品评,真是一头雾水,难道今天果真只是来游山玩水的?我默默跟在身后,他们一路说来,还真将我当成了空气。也好,你们说的什么我也没兴趣听,倒不如观赏一番沿途的风景。往日在燕城中,即便举目远眺也不过看到岩石陡峭,光秃秃的山,初时觉得新鲜不已,看久了便总不如山明水秀之地那样养眼。既然到了这里,我如何能不借机寄托一下思乡之情呢?晋公子说这里像吴越之地,何尝又不像我的家乡呢?也是这般山明水秀,这般的水环翠叠。

    终是到了山顶,我背身而立,俯瞰方才上山之路,真是曲曲折折婉转含秀,山下则是良田万倾,水波盈盈。只是冬末春初,田地里并没有种上庄稼,沿途的花儿也将开未开,尽数包在花骨朵儿里,只露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花苞,像是还忌惮着刚刚过去的严冬,舍不得脱去厚厚的棉袄似的。

    “看什么呢?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去处!”晋公子见我立住只顾笑看,在耳边轻声道。

    还是不习惯他这样近的跟我说话,又是这样的轻声细语……不由得赶紧别过头去,掩饰这一刻的羞赧和不自在。

    我飞快道:“那走吧!”一边说着,自己就飞步朝前奔去,倒像是身后跟着洪水猛兽一般。

    作者题外话:更新啦!这是今天的一更,补昨天落下的!

    还有一更,晚上再传!煊多谢跟文投票收藏留言的童鞋们!o(n_n)o~

    第三百三十五章 你值得

    奔得几十步路,眼前豁然显现一片浩瀚花海,真个是将满眼都点亮了。霎时间便想到,原来晋公子所说的更好的地方,就是这里啊!果然回身便见晋公子站得几步之遥笑意昭然。

    怕看得太久他那满溢的笑意会也感染了我,会动摇了心底的念头,连忙又转回去面对那一片花海,强自镇定。早就告诉过自己无数遍,什么也不能显出来,我跟晋公子,是不会有结果的,不会,还是就此永远不要起什么念头最好。

    我听见晋公子的脚步渐进,不由往另一侧靠了一步。

    再行一步,却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差些绊了一跤,稍一回头,还能是踩着什么呢,竟是晋公子的脚被我垫在脚底下!我一慌,着急忙慌地跳开,嘴里细细声声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

    他离我这样近,连呼吸都听得见,气息迫人,我不由得脸红到了脖子根————怎么越是想躲却躲不开呢?对姬寤生,我是避之不及,对晋公子,我也是这样视如洪水猛兽,难道,我真的是怕了?怕了世间任何与我有牵扯的男女之情?想到这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自姬寤生而始,我便一直在不安和惶恐之中徘徊,我其实没有一天是心神安定的生活的,是的,我怕了,怕再过那样的日子。姬寤生是一国之君,晋公子贵为公子,焉知今后不会也成为一国之君?不不,即便是公子,那也是和我的身份很不相称的。若是,他只是一介平民,我会不会就此卸下心防,接纳了他呢?为我,他实在是做得够多了。只可惜,你是晋公子,不是寻常农夫,不是走卒商贩,可惜,你我永隔着千万里,我生性闲云野鹤,怎可再入王侯之家?

    “姜大人呢?”此刻姜伯夷却不知哪里去了,只剩得我们二人在这花海之畔。

    “他有事要办,我差他下山了。”晋公子答了一句,我看不出他是喜是怒,语调平静面上丝毫不着痕迹,让我看不透。

    我一阵担心,脱口而出:“下山了?”

    晋公子点点左足,手缓缓背到身后,点头道:“嗯,怕是此刻还未走远。”说完望向我身后。

    我不解,道:“明明我一直在路口啊,怎么不见他经过?”

    晋公子道:“是从另一条路下山的。”

    “喔。”我轻轻应了一声,这才意识到晋公子刚才为何眼望别处,于是也掉转头向着同一个方向望去,山下果然有一个背影沿路而下,看衣着打扮正是姜伯夷。

    我方才惊慌失措,若我是晋公子,必定要出言相问,可是晋公子没有,他什么也不问,只是静静站着,望着远方,心中有话,却只自己受着,一句不提。

    我心中有愧,轻轻叫了一声:“晋公子……”

    “你方才叫我么?”晋公子这才将眼光收回,轻声问我到。他这一声轻柔之至,与他平日里真是大不相像。我何尝不知,只有对着我一人之时,他才会有这样的语调,才会这般无遮无拦地表露无遗?

    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只有一刻,我不可以让它蔓延,绝不可以。

    “嗯。”我轻声应了,道:“晋公子,你的这番心思我心领了,花很好看,我很是喜欢……”想再说些什么,却一时想不到,不禁语塞。

    “是么?”晋公子双眉上扬,眼里亮起来,登时神采奕奕,“但求你喜欢,那我的心思,便没有白费……这些日子你陪着我,真是太辛苦你了……”

    我却不敢直视他的神采奕奕,怕一个不小心便迷失其中,都说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我不能也陷入其中而不自知。终是想到了话题岔开,便道:“怎么山下的花未开,山顶上的花儿却先开了,真是奇了。”

    晋公子笑而不语,只是缓缓地走到花海的另一侧,慢慢坐了下来,又对我招手道:“过来吧!”

    我犹豫了片刻,终是发足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若我只是个寻常百姓,你会不会对我亲近些?”晋公子怅然道,“那时我是喜来,是宫中侍卫,你是李女御,后来你是羽嫔娘娘,我的职位的你之下,你对我是什么也不瞒,什么也不顾忌的……如今,呵……若不是情势所逼,我倒宁愿永远做个侍卫,可是,我也有私心,我不愿看到你是别人的妻妾……”

    我心中一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什么也不用问,不必问。

    “晋公子……”

    晋公子微微侧过头来,笑道:“你别担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永再也不会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怕我的……我为你做的这些,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接纳也好,不接纳也好,全都不记在账上的,你不用时时担心要还给我,但见你高兴,那便是已经大大地回馈过我了,比我想要的还要多……”他初时笑着,说到后面几句,却又是诚恳之至,深情之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终究是血肉之躯,果然就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点动心么?不,不是的。

    “晋公子,你不用跟我说那样客气的话,那时我是李女御也好,是……也好,你总是对我照顾有加,为了我不怕冒着生命危险……”我咬了咬下唇,道:“我……又岂有不知的?我心里也是……十分感激你……所以,我照顾你,是再应该不过了……”

    “不……”晋公子断然摇头:“我早说过,我不要你的半分感激,但求你心里欢喜便好……你不要有任何负担,真的,你信我……”

    看他眼中没有半分矫饰,我真的怕自己无法抗拒,于是别过头去,轻声道:“晋公子,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今后,请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不值得……”

    “不,你值得!”晋公子语中激荡,“不要看轻你自己,无论做什么,你都是值得的……”

    他这样看重我,说我什么都值得……在心中,我早已告诉自己,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你哭了?”

    “没,没有……你看,姜大人回来啦!”我指一指山下。

    “那不是姜伯夷……”晋公子道。

    “是么?”我站起身来一看,果真不是姜伯夷,且那人是自山上下去,并不是自山下而来。

    “山上还有旁人?”晋公子惊到,“这个姜伯夷,等他回来,非好好问问他不可!”

    “你看什么?”

    “晋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好生面熟?”

    晋公子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也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有几分眼熟……”

    作者题外话:煊病了两天,今天好了,这才动笔又开始写,童鞋们真是很对不住哇,煊好像总是食言,所以这一章比较长一点,算是煊的一点补偿哈……

    谢谢跟文投票收藏留言的童鞋们!万分感谢!

    第三百三十六章 花间

    一直待那人下了山走到田埂间远去看不见了,我这才回过身来自言自语说到:“怎么姜大人还不回来?”

    晋公子倒是不急,微笑道:“你倒是牵挂着姜伯夷!”我见他是笑着说话,眉目间没有丝毫愠色,便知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也就不多解释,只是陪着笑笑,心下丝毫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见满山花儿就着微风起伏,真似是一个个海浪,不由说到:“要是萧萧也在就好啦,她一定也喜欢。”

    晋公子微有些嗔意,看着我道:“怎么咱们两个在一块儿,你不是念着姜伯夷,便是想着萧萧?”

    我自知失言,道:“对不住啦!姜大人是同我们一道来的,自然要问问的,萧萧嘛,她是跟惯了我的,一时不在我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我忙着解释,不料晋公子却笑着打断我道:“好啦,我没有一丝怪你的意思,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看他笑得肆无忌惮,不由得跺脚恼道:“好啊你,又跟我玩笑!你若是再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了?”

    晋公子紧张起来,以为我真的生气,忙走到身旁看我脸色如何,嘴里不住道:“对不住对不住,你怎么又生气啦?我记得从前,你不是这样爱气恼的啊!”一边伸手去后脑搔了几把,似是束手无策,又说:“我原也没说什么呀,并没有半分怪你……”

    我从指缝中偷眼看他果然紧张不已,真有几分傻傻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了,便撤了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来你唬我……”晋公子明白过来,便起身举起两只手来作势呵我痒,吓得我哇哇大叫,跳着到处逃窜。

    “你也有怕的时候!”晋公子嘴里叫着,一路追将过来。

    就这样闹了好一阵,我躲得快,身形也算灵活,他始终慢着一步,我跑得累了,眼看便要被他抓住,回头却暼见他已经脚下一软就势倒在花丛中,一边叫道:“唉,不行啦!你快别跑,等我歇歇,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知道他唬我呢,也叫到:“哪有这样的?难道还没完没了了?”一边赶紧跑得远远的,生怕他是假装跌倒来骗我。

    “小心!”却是话还没听到尾儿,我已经脚下踏空,生生摔了个大马趴。

    等我翻过身来,晋公子早已奔到我身边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挣扎着想自他怀中落地,却还未待挣扎开,他便大步将我抱到一处空地上站住。

    我不由得“呀”了一声,在他背上锤了一记道:“快放我下来!”

    晋公子怔了一怔,果然就依言将我轻轻放下,又在身边守着我,关切地看我膝上,道:“我看看,可没伤到哪处吧?”说着便要伸手来揭我的裤管。

    我红着脸将他的手打下去道:“没事,你走开些,我自己来瞧。”

    就在打开他手的这一瞬,不由一阵惭愧————刚才我这样忘形打闹,竟然一时记不得他身上重伤未愈。

    “对不起!”我小声又是诚恳地说。

    “什么对不起?”晋公子一脸茫然,又低下头来看一眼我的膝上,道:“你自己看吧,有事即刻告诉我,可不能瞒我。”说完又是不放心看我一眼。

    我轻声道:“我不该引你打闹,忘了你身上有伤……”

    晋公子道:“你跟我还这样客气么?”

    想起他本是一片好意担心我,我方才那样不留情地打开他的手,他非但不生气,反倒只顾着我是否伤到,心里一阵感动:他待我,真是一片赤诚,真是再好不过。

    随即柔声道:“晋公子,你走开吧,这样我才好瞧瞧。”

    “好。”晋公子站起来,大步走开,一直走到方才看见姜伯夷下山之处,背过身朝着我。

    我卷起裤管检查一番,还好,只是痛,并没有任何伤口,放下裤管,手掌上却一个刺痛。

    举起手掌来看,果然是手上擦破了些皮,皮外伤,倒一点不碍事,再仔细看看,擦破皮的地方有些黑乎乎的,又不像是泥土。搓了搓,却原来是炭灰。

    “思羽,可有伤没有?”晋公子朗声问。

    “没有没有!不碍事!”我也大声应到。

    “那好了么?”

    “好了好了!”

    晋公子这才大步回来,得到身边,又问:“果真没事,你没哄我?”说完皱眉看着我,像是戳穿了我在撒谎似的。

    “没有!”我大声一字一字道。

    他这才放心了,看见我将手放下去,却又皱起眉来,道:“手上伤了吧?怎么藏着?”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笑道:“擦破点皮,那也叫伤么?”

    晋公子脸色不悦,道:“于我来说,你再小的伤,那也是伤,你怎么就是不爱惜自己?”

    看他这样紧张,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便笑着替自己解围有意说得无比轻松:“没事没事,这样的伤,庄户人家哪天不受点?谁又当回事了?”

    晋公子叹了口气,道:“你总是这样,记得我的伤,可不记得你自己身上也曾是伤痕累累么?”

    “我……”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却接不下话来,停了一停,只好勉强强辩到:“那也是没法跟你身上的伤相比的,我身上虽疼,可并没有性命之虞啊!”

    晋公子却不喜,道:“在我看来,那也是一般的。”

    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我难以承受的话来,便不再做回应,只是故作轻松走到方才摔跤之处,一面道:“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会摔了?这次定不会再在那里摔了,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晋公子追在身后道:“思羽,你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我并不理会,胡乱挥手道:“别看啦别看啦,小伤,真没什么好看的!”脚下不由加快了步子,几乎是狂奔到方才摔跤之处。

    “啊,原来是这样。”扒开那花丛,拨开一些藏在花下的枯枝败叶,原来是一个小坑。对着这个小坑便在心里苦笑,怎么自从酒吧奔逃那一夜起,我便摔跤不断?真是有够走背字的。

    “怎么,你还是发现了?”晋公子脸上微红,站在一旁看我道。

    “什么?”我不知他这话的意思,回头问到,不等他答我,又兴致勃勃地去那个坑中扒拉。

    “原来这里有火炭!”我叫起来,又喃喃自语伸出手掌来审视,“怪不得我手上也有……看来是庄户人家在这山上砍了柴来在这里就近烧炭……”

    我心下以为一定没猜错,不由带了几分得意去看晋公子,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的,他又不曾做过农活,哪里会想得到?

    “许是吧……”晋公子有些迟疑,终是说到。

    “李姑娘,这你可猜错啦!”却不知何时,是姜伯夷上山来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啦!(__) 嘻嘻……,嗯,病好了多更点,免得到时候又手里没有余粮青黄不接……可能有些错别字,但要往前面赶一赶了,童鞋们暂时包容下,等煊哪天集中来改一改错别字哈!

    煊谢谢跟文投票收藏留言的童鞋!多谢啦!

    第三百三十七章 蔓蔓葛藤

    “李姑娘,你且来看!”姜伯夷一边说,一边拨开身旁一丛朱红色的花儿,任是晋公子以眼色制止,他全然未看见一般。

    我满腹狐疑地走过去,这哪里是一个小坑呢,根本是一条又长又深的壕沟!

    我看姜伯夷,晋公子却咳嗽示意,便是让姜伯夷不要多嘴了。

    姜伯夷一时难以抉择,我却偏要听一听,便道:“姜大人,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我不会怪你,这点小事晋公子也绝不会计较的。”说罢有意看晋公子一眼————我已经给了你一顶高帽子戴,你可不能当即便自己摘下来吧?

    晋公子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姜伯夷审时度势,小心翼翼偷眼敲了晋公子一眼道:“公子,你让卑职守住这机密,卑职以为,此事告知李姑娘也不妨,即便李姑娘知晓,也不会不通情理怨公子的,卑职斗胆……”

    晋公子道:“我几时封了你的口么?”

    姜伯夷忙道:“卑职不敢,不敢!卑职是……”

    晋公子打断道:“你既要说便说就是!你已开了口,若是不在此处说了,谅你回了府中也瞒不住。”说罢便几步踱开去,仿佛他的态度便是:此事我是摆明了不干涉,但你要说便说,却不要将我扯进去,那是与我没什么干系的。

    我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有些小小不解和埋怨,却也想不到他这是为何。

    姜伯夷对着晋公子的背影拱手作礼,这才道:“李姑娘,这条壕沟,非是天然形成,也非是农户所掘,乃是公子命我来开凿的……”

    我看着姜伯夷仍是不解,只是听他往下怎么讲。

    “说起来公子筹谋此事已久……那一日公子醒来,卑职也在身旁,李姑娘你那时正背身替公子煽火熬药……”

    嗯,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那天萧萧不小心将药撒在半路上,我实在是担心,怕来来回回耽搁了服药的时辰,便自行拿了药就近熬,以省去些时间,可我煎药之时哪里观得到他毅然醒了呢?想必他那时一定是看着我熬药而默不作声了,想起那时情形不由得暗暗怨他和姜伯夷两人合着伙来将我蒙在骨里。我记得那时我扶着他头颈喂他吃药,他犹自双眼紧闭,像是不省人事,哼,如此看来那一定是装的了!

    “姑娘将药罐拿到厨房去冲洗之时,公子便叫住卑职,让卑职替他去办一件事,公子嘱咐了卑职,卑职当下便应下来,办的,便是这件事。但卑职当时也为难得紧,还是公子点醒了卑职,卑职才依法炮制得来……”

    哼,原来这件事倒是与他晋公子有着莫大的干系,却为何装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我本来想到他们合伙哄我就心中有气,此时便借着这口气朝他所在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又是催姜伯夷道:“姜大人,你有话不妨直说,有些客套的虚辞,省了也罢!”

    姜伯夷道:“诺,诺!公子说李姑娘不爱金玉浮华之物,倘是集市上的东西,姑娘未必称心……”

    我道:“姜大人,在我面前就不要卑职长卑职短啦!还是那句话,我只问你这壕沟呢,你怎么说了那么些不相关的?”我心里何尝不知这是姜伯夷有意为之,想讨他的好?但是被人蒙骗的滋味实在是很不爽,也就不能顾全全姜伯夷的本意了。

    “诺诺!公子命我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想这个法子种得一片花儿出来,便是这里了……李姑娘你来看,这壕沟里,不还有好些炭么?”

    “嗯,”我点头道,“我看见啦!”心里却道若不是我在这里摔了个马趴,哪里就知道中间还有这个机关?也就轮不到你姜伯夷来讨好邀功了,但姜伯夷待我不薄,这话终究只在心里转了一转,是说不出口的,更何况我也是一时之气,其实在心底,哪个女子没有一点被人宠爱的虚荣和期待呢?

    “若是在平常,这个时节山上断是无花开的,若要花开,便到各处寻了花种来栽在一处,若只是用土细细盖了,未到时节那也是发不出来的……”

    姜伯夷说到此处,我已经全然明了,虽耳中不需再听,却也不忍打断他,偶尔听得一两字入耳,原本的一丝怒意也全化作了欣喜和暖融融的感动。原来他,晋公子待我用了这样多的心思,哪怕是在病中,却也想着要讨我的欢喜,这一份心,这一份情,之前何曾领受过除他之外之人的一星半点?

    “姜伯夷,你可说完了么?”晋公子转身来轻声喝到,显是姜伯夷絮絮叨叨,他已然听得不耐烦,何况他本就不欲姜伯夷说出来。

    “禀公子,卑职说完了,想来李姑娘也明白了个中事由……”

    是的,我是明白了,可是我除了享受这一刻的欣喜和欢悦,却也隐隐不安。

    我道:“姜大人,我知道了,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我今日能得偿观此花海,也是三生有幸了。真是难为了你这般出力……”又走到晋公子身边,轻声道:“晋公子,多谢你啦!”

    晋公子显是意外之极,大概他心中以为说了出来以我的性子必定恼了他了吧!

    我一笑,道:“我很喜欢,真是美得很……”

    “是么?”晋公子的欢喜也是一览无余,“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喜欢,那我的心思总还不算白费。”

    我轻轻摇头,道:“没有白费,只是太兴师动众了些,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吧!你这份心思,我已记在心里了,今后做不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只盼……”

    “只盼什么?”

    “只盼着姜大人和姜大人的属下不要背地里骂我才好!”说完带笑看着姜伯夷。

    “卑职如何敢?这是公子的旨意,卑职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卑职做来,一点不觉辛苦,就是卑职的属下,那更是乐在其中。”

    我道:“姜大人,你什么都好,就是在上司面前太过小心了些!”

    姜伯夷睁大了眼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瞧着我,可知他难以揣度这话是有多重的分量。

    我一笑,解了他的忐忑,道:“姜大人,我也只盼你,今后晋公子若是再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当场驳回了才是,以免劳民伤财,那我可担待不起。”

    姜伯夷一愣,想说话却终是不肯出声,只是去看晋公子的脸色。

    晋公子心情大好,抬袖道:“明日从父王对我的封赏中拿出一些来,赏给你手下的人吧,也算是他们不白忙一场。”

    我点头道:“该是这样,捕快有捕快的天职,这些原不是他们该做的,他们该做的事要比这个重要的多了。”

    晋公子微微沉吟,亦点头道:“这倒是我的错处了。思羽,你果真通达明礼……”

    我笑道:“公子谬赞,小民可当不起!”

    “你可不是小民,你是……”

    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张口就来?可不见姜伯夷就在跟前么?这让我今后怎样面对姜伯夷?

    忙打断他道:“是啊,我不是小民,我是小女子。”

    晋公子见我打断他倒也不恼,顺着便说:“不过,你可不是个一般的小女子。”

    我见姜伯夷在一旁实在尴尬,便想了话题来说,恰好看见那壕沟的外围有一圈绿油油的苗长得正蓬勃,想来这并不是原定的产物了,走近去一看,却是密密匝匝的一圈苎麻。

    这个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从前我感冒了,倘若碰上苎麻生长的时候,妈妈常常拔了来熬水给我喝,治感冒的效果很是不错,不由得叫出声来:“呀,是苎麻!”

    “什么苎麻?”晋公子不懂,皱眉近来看。

    我指着那些道:“看,可不是苎麻吗?这种东西,是可以做药材的呀!”

    晋公子隔了一会儿才舒展开眉来,露齿笑道:“原来你们楚国人是将它做药材用的,我们卫国,却是采来做衣裳用的。”

    姜伯夷也过来看了一看,道:“公子,李姑娘,这可不是葛藤么?想是此处温暖,地下的根便拱了出来,长得这样茂盛。”

    我奇到:“你说这是葛藤,做衣裳用的?”

    “不错!”姜伯夷道,“这东西,我们卫国人称它为葛藤,每年到了它长得茂盛之时,便齐根割断抱回家去放在锅中熬煮,熬煮后剩下那不断的藤丝,我们便晒干了,再将这葛藤织在一起做成衣裳保暖御寒。”

    我心想姜伯夷说的应该也不错,想来这时的楚国人也是称之为葛藤的吧!用这个做衣服,我倒是大大的好奇,又问到:“那晋公子跟大人平日里身上穿的衣裳,便是这葛藤织成的么?”

    却是晋公子来说:“我们平日里身上穿的,自然不是葛藤的了,但是如今我们身上穿的,还有你身上穿的这件,倒是有葛藤无疑。”

    姜伯夷也道:“对,公子说的不错,这些粗布衣裳,多是含着葛藤的。”

    我又问:“那你们平时穿的衣裳,又是用什么织的?哦,还有我平日穿的,大概也与你们的一样。”

    晋公子道:“说来惭愧,百姓穿的是葛藤粗布,我们穿的却是蚕丝软料,却还要每年逼着着葛藤粗布的百姓进贡蚕丝供我们做衣裳。”

    我叹道:“你们总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从来不过百姓的日子,哪里知道百姓的苦楚呢!”也不知怎么,我竟然在此刻忧心起天下万民来,我也是平头百姓一个,可真是充大不是?只是想到了,便不觉话已出口。又想到姜伯夷也是苦过来的,我这打击面未免太广,但已是覆水难收了。

    晋公子不语,只是低头凝视一株葛藤动也不动,神情肃穆,似在想着极严峻之事,姜伯夷自然此时也不敢做声。

    就这样维持了好一阵,眼见天近黄昏,晋公子忽然道:“我曾听过百姓间流传的一首诗,说的便是葛藤,你想不想听?”

    我忙道:“想啊想啊!”

    晋公子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来,道:“我先给你念一念,再唱给你听。”

    我自然是点头答应。

    晋公子念了一遍,我却不甚明白,不时插嘴问他念的是哪个字哪个词,他一一说了,我这才明白些。直到说了几遍,我才知道,原来这首诗是这样。

    念完了诗,晋公子解释到:“这最后一句,说的是姑娘嫁人后回娘家的情形。”说完便一句一句吟唱起来。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我是第一次听这样的歌儿,又是在这样的春风春花里,不由得心也跟着飞走了,飞到田间,飞到山野,飞到河流畔,溪水旁,听着听着,便真如有黄鹂鸟在耳边展翅轻翔一般轻快,说不出的自由。

    待到晋公子唱完收声,我犹自呆呆地出神。

    “可还好听么?”

    “好听好听!”我不迭点头,“原来你这样会唱歌,可比我们那里的歌星还要唱得好!”

    晋公子皱眉,又是一笑道:“你们那里的称呼总是稀奇古怪,你说的歌星便是歌者吧?”

    “嗯。”我点点头,又补充说:“是很有名气的歌者。”

    怎么姜伯夷却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方才凝神听歌,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何时走的。

    一侧头却见姜伯夷又上山来,作礼道:“禀公子,刺客已经抓到,请公子起驾回府发落!”

    我一怔:“刺客?”

    注:引用————葛藤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周南·葛覃》

    这首诗的意思译成白话大概就是(有一句没译):

    苎麻长啊长,延伸到谷中。叶儿茂苍苍,黄鹂飞栖灌木上,唧唧喳喳在欢唱。

    苎麻长啊长,延伸到谷中。叶儿茂苍苍,割煮织成布衣裳,高高兴兴穿身上。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比较长,因为煊前面说啦,到一定章节前女主是要回宫的喔!嗯,煊有私心啊,想让女主跟男二再配点戏,(__) 嘻嘻……,所以中间这几章可能会很长……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何以心安?

    晋公子大喜,抚掌道:”姜大人,你立了此功,也该当去你新娘子家把新娘子接回来了吧?你着人卜一个良辰吉日,到时我亲自替你主婚,如何?”

    姜伯夷张大了嘴半天何不拢,似是难以置信,求证到:“卑职……真有这个福分?”

    晋公子大笑道:“你姜大人若没有,还有谁担得起?”

    姜伯夷又是不敢不敢地应承几句,极是恭敬。

    晋公子也不再答他什么,高声道:“姜大人,请前面引路吧!”

    姜伯夷点头称诺,在前开路。

    下得山来,我才知原来山下埋伏的精兵着实不少,只是我粗心又大意,他们藏得隐蔽,我看不见罢了,我就说姜伯夷这样谨慎的人,怎会使个掩人耳目之计便罢了,总得图个万全之策才是。此时想起我们在山顶见到的那人来,可不知说的刺客是不是就是他?倒是不像,他悠然下山去,又不曾有任何其他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为行刺而来,且如果是他,下山时便被亲兵擒住了,又怎会让他走得那样远?

    我料到此事机密,一路上虽心中疑团重重也不敢开口相问,就是晋公子和姜伯夷领着兵士,一路上也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时我们坐着高头大马,比来时省力得多了,只是衣衫无处可换,仍是那一身粗衣布裤,与装饰华丽的马匹极不相称。

    得到府门口之时,晋公子定了一定,这才抬脚走进去。

    我见星让亦领兵把手府门纹丝不动,心里想,总该不会这些人早就串谋好了,偏偏将我一人蒙在骨里吧?哼,从前是这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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