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第4部分阅读
穿越大清之冰凝雪韵 作者:肉书屋
片。
天气可真冷,走了宫后,我雇了辆马车就往家赶。家离皇宫也是有一段远的。走到快到家的一个街上时,马车停了下来,说是街上人太多,过不去了,让我下车自个回去。算了,反正穿过之条街就到家了,我也想看看这街上有些什么热闹的。下了车后,我就在街上边走边看。这街还是没有因为冬天的冷而减了热闹,相反的,因为近年关了,都在采置年货,所以街上比平时更人多更拥堵。
正看着,我被人撞了下,差点摔倒,这时我觉得胳膊上一轻,不好,我的包袱被人给抢了。那里面的东西可是良妃赐的啊,丢了可是要丢命的。我急得大叫:“有人偷东西了。”我四下里瞧着,看着不远处有一人正张惶着急跑,手里正拽着我的包袱,我见了,脚一跺就追上去,边追边喊:“抓贼啊,有人偷我东西了。”可是路人却都赶着买东西,没几个理会的,都只愣愣地看着我跑。那贼也是跑得很快,我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我把他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这是条死胡同,我看你往哪跑,我扶着墙,喘着气。
“把东西交出来,只要交出来,我不会把你报官的。”我知道,年关抢东西的小偷可能是家里急缺钱用。
“我不交,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少个包袱有什么的。你想要回去,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回去。”好大的口气。
我一步步靠近他,把袖子往胳膊上捋,“别逼我出手,快过年了,你要是得了彩,这年也是不好过的。”我就只会两三招,跟着别人上跆拳道馆学了几天。
小偷把包袱扬了扬,得意地笑道:“就凭你这样的大小姐,十个一起上,老子都不怕。”
我走过也不说什么,一个踢腿,一个勾拳,把他打得转了下,但我的手不常练也就没有什么力道,他只是动了动,并没有什么受伤的。
他瞪着眼,瞧着我:“还有两下子的啊。哼,敢打爷,爷让你瞧瞧厉害。”
这下可完了,我心里想着,牙咬得咯吱响,又气又怕,这可怎么办啊,求着神仙们快来救救我吧,把十八路神仙赶紧请了个遍。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白天的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汉子?快把东西交还给人家,免得落个笑话。”我回头一年,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两手抱胸盯着那小偷说道。
见救星来,我也硬着气道:“这位公子说得对,别到时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你就真喝西北风去了。”那男子一听,嘶地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笑的?让他喝北风总比让他蹲牢好。
小偷见我们笑话他,气得一跳就朝我扑来,我赶紧闪了下,这时,那男子已走过来,对着那小偷就是一个扫堂腿,反手一扑,把小偷就踩在了脚下。痛得小偷连连喊饶命。“好俊的功夫啊。”我拍着叫道。
我走过去拿过包褓,对那位男子抱拳施礼道:“多谢这位公子相助。”
第十九章 出宫(二)
类型:言情 作者:竹韵弹风曲 2009121 11:27:33 发表于 红袖小说
我抬起脚就给了趴在地上的小偷踢了两脚,“让你偷,给你机会,你不要,趴在地上求饶,啃着泥巴儿喝西北风,你就爽了?!”
扑哧!头上响起一个闷笑,那位仗义的老兄想要就利索点吧,开怀也不是件坏事。我抬起头回给她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老兄,你笑就大声笑,不要像个女孩子一样子的害羞。”他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爽快。想不到看你长得柔弱,不曾想骨子却是爽快利落。”这不是明摆着门缝里瞧人——看扁啊。我努了努嘴,“要是长个五大三粗,你定要说是投错胎了不成?”他听了又是一阵大笑,笑了一阵后,停下来问道:“不知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怎么一个人上街玩儿?”
“我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是伊尔根觉罗家的。亮工,你怎么上这来撒泼了哈哈。”我顺着声瞧去,朝这走来的人不是十三阿哥吗?他怎么不在宫里,怎么上街来了。他旁边还忤着个冰块四阿哥。四阿哥是有名的铁面,就像冬天见不着太阳的天儿一样阴沉。你黑着张摆给谁看啊,我也懒得去看,咱不看。
不对,刚才他叫那男子叫‘亮工’,清朝有个有名的大将军不就是叫年羹尧,字是亮工的吗?十三如今称他亮工,准是他了。年羹尧在这时候还是在北京城翰林院做编修,没想到他现在就与四阿哥他们有来往了。
“四爷,十三爷怎么也来凑热闹啊。今儿抓了个偷儿,这不还被奴才踩着呢。”那男子笑道。
“原来是英雄救美来着。看来我和四哥来的不是时候。”十三阿哥揶揄道。四阿哥还是没表情地看了看我。
十三阿哥又盯着我,眉一挑,“你不是今儿要成亲了吗?怎么还满街乱跑?看这架式,难不成想逃婚?”
我听了,怎么觉着糊涂啊,不只我糊涂,那位亮工也是一脸不解样。我低头瞧了瞧我自个,哦,明白了,他瞧我扛着个包袱,穿成这样,一看就是出门的样儿,我跟他说的名儿又是宝枝的,也难怪他这样想。我想到这,扑哧,笑出了声,他们见我笑,也是一副不解其意的呆样。
“回十三爷,奴婢不是逃婚,是回家探亲。”我捂着想笑的嘴儿说道。
“探亲?你不跟十四阿哥成亲了?”十三阿哥的眼里闪着疑惑和惊喜。我不成亲你乐个什么?四阿哥一是一副惊奇样,年羹尧也是一脸茫然的瞧着我。
算了,我也不想再打哑谜了,“回十三爷,今儿出嫁的是奴婢的二姐,奴婢现在宫里头侍候良主子。今儿得了良主子的准,特允奴婢告假一
日送姐姐出嫁。”
“那日在宫里遇到的是你还是你二姐?”十三阿哥还是不解的问道。
“回十三爷的话,是奴婢。只是奴婢跟二位爷说了谎,报了二姐的名,请十三爷不要怪罪奴婢。”反正已经撒了谎了,要怪罪随便。
“原来如此。也罢了,你如今已是良妃的人了,咱们也管不着了,你以后再不要撒谎了,好自为之。”十三阿哥有点担心地说着。
“哦,知道了。”我不以为然的应道。
“亮工,今儿就是来找你一块上十四爷府上去喝酒的。没想我跟四哥去了祥福楼后,跑堂的说你往这边来了。”十三阿哥笑着拍了拍年羹尧的肩膀,“把这偷儿交到衙门去就得了,咱们去十四爷那讨酒喝去。”
“十三爷,这个偷儿可不可以放了呀?”我不想这个小偷因为今天的事去蹲了牢,都快过年了,小子犯错让爹娘受罪。
“嗬!你是活菩萨啊,别人偷了你东西,你倒大方,不记恨。”年羹尧半眯着眼瞧着我说道。我知道他这人心狠的,后来的许多事儿都证明他是个记仇的狠心的主。
“其实也不是这样说的,我也是个记仇小心眼的人,他偷了我的东西我自是恨他,这不,我刚才就踢了他几脚。只是这年关将近的,他爹娘也盼着一家子有个团圆饭吃,再说今儿又是我二姐的喜日,所以我不想触这个霉头,放了他,就当添个喜气。如何啊,年老哥?”我定定地看着他说道。
“如此这样,我倒愿卖个人情。只是不知这四爷和十三爷是怎么处了这事?”说完,他拿眼瞧了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我是没得说的,亮工知道卖人情,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只是四哥?”十三推了推四爷,让他表态。
“既然都卖人情,若我不卖,倒成我不近人情了,得,就放了他吧,今儿算他撞了好日子。”四阿哥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年羹尧见他们都同意了,就松了脚,那偷儿一骨碌爬起来,对着我们就是一拜“谢谢各位爷的大恩,小的知错,以后再不犯这混事了。”年羹尧不屑地看了一眼,“你还是谢谢这位姑娘吧,要不是他,今儿你就没得命了。”帅哥怎么竟做狠事呢。
偷儿又朝我叩谢,我挥了挥手,“走吧,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儿了,好好种地孝敬你爹娘,做些正经事,别老让自个的老子们操心。爹娘也不是指望着你能给钱多少,只是图个平安图个一家子和气过日子。”我劝诫了几句。
偷儿听了我的话后,抹着眼睛又说了一堆感激的话才走了。
望着偷儿远去,我对着他们几个笑了笑:“各位爷,我也要回家去送阿姐了,就此别过各位。到了十四爷府上,各位爷尽兴喝。”嘿嘿,再怎么着十四阿哥都是我姐夫了呀,提前招呼下客人也不为过。
见他们没啥表情的,我提脚就溜。这时胳膊却被人拉了一把,我一惊一回头,见是年羹尧扯着我袖子,“你做什么?你想要帮我抓偷儿报酬?”年年羹尧哈哈地笑起来,“这本就是我们爷们的事儿,怎么会向你一小姑娘要酬金?我是想问姑娘,如何称呼?”原来是问名字啊。
“你先放开手吧,瞧把我的新衣给扯的皱成什么样了。”我对他的手使了个眼色,他一愣,干笑了下放开了手,我拍了拍衣服,说道:“雪韵,下雪的雪,韵味的韵,伊尔根觉罗家的。”他听了低头念了遍我的名。“好名字,人如其名,冰清雪洁。”他还真会夸人。
“你这回报的可是真名儿了吧?可别再蒙爷了,要不下回爷饶不了你。”十三还是不信任我。这也难怪,谁让我骗过他呢。
“是真名儿了。我哪敢再骗爷了啊,要不你问我阿玛去。”我诚恳地说道。“各位爷没事儿了吧,那我先回家去了。”
“等下。”四阿哥的声音响起,我们全部眼光聚焦在他身上。
“你的袍子下摆裂了。”四阿哥慢悠悠地说道。我低头一瞧,可不是,下摆顺着开叉的地方裂了足有三四寸长。许是我开始去踢那小偷时力太猛给拉的。
“没事,回去缝好了就是了。各位告辞。”我抱拳拱了拱手,真像个侠女。他们也朝我拱了拱手。
“回去小心些,要不我送你一程吧。四爷,十三爷对不住了,二位先去祥福楼喝会子茶。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把她送回去后再找二位喝酒去。如何?”这小子毛遂自荐当护花使者来了。
“这样也好,那你先送她回去。我与十三就去祥福楼候着。”四阿哥看了看年羹尧应允道。
十三只把我拉到一边,附着我耳朵小声叮嘱,“今晚你就不要去十四爷府上了,最好早些回宫,免得碰着了十四爷,叫看破了,看你怎么保命儿。”我听了,瞪大了眼,心吓着突突直跳。十三阿哥离了我几步就关照着,“爷说的话可记住了?”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说不出话儿。
年羹尧见我这样,想问又碍着四爷,于是拉了我就往巷口走去。
一路上,我都不敢说些什么,年羹尧就走在我旁边,“十三爷跟你说些什么?瞧你吓成这样?傻了?”
“没,没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个大男人还做起‘包打听”这活儿了?有这功夫怎么不去打听下哪家姑娘等着你娶进门呀?唉,往左拐,进了这条巷子,再拐个道口就到我家了。”我讽道,边对他指着路。
“我知道怎么走,府上我去过一次。”他看了我一眼又说道“你胆子还挺大的嘛。连皇子也敢蒙,你就不怕被治罪?”
“你以为我不怕啊,就是因为怕,我才说假话的。这世上说真话的有几人呢?假话说多了都不是成真的了?”
“也是啊。不过就你这性子在宫里头可是有得苦头儿吃的,凡事还是谨慎为妙。”
“谢谢年兄的提点。年兄如此中庸,他日必是红星高照,前途无量,非等闲之辈,将来横刀立马年大将军是也。”
“哈哈,知我者,雪韵也。”年羹尧听了我的话后也不谦虚,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抱负的有为青年啊。不过他笑起来确实是很好看,很有气魄。
“我若成了将军,定奏请皇上将姑娘赐婚于我,这红颜知己我可不想相让于他人。”他认真地瞧着我说道。
“知己都是用来聊天的,哪有成亲的。咱们聊些话儿还行,成亲就远了。”我皱了皱鼻子。谁会嫁与你这狠角色啊,杀人不眨眼的,看了都怕。
“姑娘可别急着找婆家,找了我也拆散了去,到时你就是老姑娘没人要,只能上我那了。哈哈哈。”真是狂妄得很,这气儿跟十四阿哥有得一拼。
“成老姑娘了,我就当尼姑去,从此青灯古佛黄卷相伴,也乐个清静。”你想娶本姑娘,你的梦还没醒呢。
“咱就等着瞧好了。”他定了定神。“到你府上了,进去吧。”他顿了顿,又说道:“今儿你还是不要去送你二姐了,跟家人说完话儿后就回宫吧,这样于你好些。”
我又一愣,怎么跟十三爷的嘱咐是一样的啊。这人的洞察力还真是不错,难怪以后能成大将军。我对他点点头“谢年兄的好意,雪韵心领了。”说完对他福了福身,“今儿托年兄关照,这情雪韵心里也记下了。”
他摆了摆手,“进去吧,难得回来一次,我也和赶紧去会四爷他们了。”他停了停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背过身往街上走了。
他走了一段回过头来,我朝他挥了挥手,他也对我挥了挥了,大踏步走了。我转身进了屋,府里的管家林大爷一瞧我进来,赶紧迎了上来,把我领进了大厅。
第二十章 出宫(三)
类型:言情 作者:竹韵弹风曲 2009121 16:51:46 发表于 红袖小说
府里今儿是红色的海洋,到处挂着红红的灯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忙碌着的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一派喜气洋洋。见我走来,都礼貌地打着招呼。
我来到了花厅,只看到对门的正前方坐着阿玛,他一手拿着一杯茶,眼眯着,似睡非睡地像想着事儿。我走过去轻轻叫了声“阿玛,我回来了。”他睁开一瞧,反应还很大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拉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韵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在宫里头犯了事?”
我有那么差劲吗,难道我总是犯事儿的主?我对着他摇了摇头,“我在宫里很好,我回来是良主子特允的,说二姐成亲了,让我回来聚聚。”
“真是这样?你主子倒是很好的。以后当差可不得马虎了,为主子效力是奴才们的荣恩,记住了。”老伊尔根觉罗又说教了。
“女儿记下了。女儿这次回来没多少时间停的,等下我还得回宫去。”我退开一步向他行了礼,“女儿先去看看额娘吧,等会儿子再去给大娘她们请安。”
“请安就不必了,你是宫里的人了,这礼就不要行了。你先去看看你娘吧,最近她身子有些不适,你如今回来也让她的心宽慰下。”阿玛挥了挥手,“因着长幼之序,你姐就先与你二姐在月初嫁到你姐夫家去了,今儿她也回来了,这阵子在宝枝房里帮宝枝打扮,等下你就看看她们去吧,以后,姐妹也难得见几回儿了。”
我行了礼退出了厅,就往东院奔去,进了院子就听到从屋里传出几声咳嗽声,我掀了门帘子一瞧,娘正坐在床上,小月在后边给她捶着后背,我见了,泪就跑出来了,声音哽咽道:“娘,小月,我回来了。”
她们听到我这一喊,都抬起头来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小月才走过一拉着我的手,“真是小姐呀,夫人,真是小姐回来了。”说完就哭起来了。我拍了拍她的脸,“我回来了,还哭什么,该笑才是呀。”
“是韵儿回来了啊,你不是在宫里头吗?怎么能回来?”娘虽然看到是又惊又喜,但是担忧也是不少。
“我把身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放,打开来,拿出一些饼来给小月,“这是良主子让我带回来给你们尝的,今天我回来也是良主子允了的,到酉时我还得回宫去呢。这些吃的东西等会我走了后,你们往各房送些去吧。”娘听了点点头,算是明了。小月激动地拿着饼咬了一口,“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好看又好吃。还是小姐好,有好处总是不忘了小月。”小月在没旁人与我是不生分的,我也喜欢这样。
娘在一旁只是看着我笑着,我又拿了个人参出来给娘,“娘,您瞧这是良主子赏给您的百年人参,主子听女儿说您身子骨弱,就让女儿带了棵回来孝敬您。”娘接过去,“良主子真是菩萨心啊,你跟了个好主子,娘也就放心了。”说完又抹了会泪。
“小姐,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瞧这秀活,真是细得话儿说,是宫里面制的?”小月瞧着我的衣裳赞到。
“这身衣裳是良主子赐给我的,是主子年轻时穿过的,主子见我出宫没件体面衣服,就赐了我这件。”我站起来,索性让她瞧个仔细,宫里的东西外人是不随便能见着的。
“这里怎么被撕开了?”小月眼尖,发现了我使用暴力时留下的痕迹。“这是我下马车时,不要时挂在了车边后撕开的。你手艺好,就帮我缝补上吧。”小月听了赶紧拿来针线筐,穿了针蹲在我脚边给我缝补起来。我就这样立着跟娘说着己话儿。
“娘,你这身子可要自个多注意点,我以后都不在身边,不能孝敬您,您可要等着我以后出宫了给你做好吃的。”我对着娘笑着说道。
“娘一定会等到的,娘的身子骨还硬着呢。我还要抱小外孙呢。”娘抿着嘴笑着,好像那些事儿就在明天似的。
“娘又拿韵儿笑话了。我不理娘了。”我扭了扭身子,撒娇道。不曾想却听见小月叫到,“小姐,你不要乱动了,等下针扎着奴婢的手了。”我听了赶紧停下动作站好。
不一会儿,小月就帮我把裂开的地方修补好了。看着天也不早了,我起身向她们辞别,“娘,小月,这天儿也不早了,我得去看看二位姐姐了。以后咱在宫里得了空就来看您,您身子可要保重。”
娘又是一阵唏嘘,“你去吧,在宫里头不要老想着娘,娘很好的,有小月在,你就放心在宫里当差,好好服侍主子。”
小月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小姐,小月舍不得你走。”我拍了拍她的肩,“我还不是在北京城里呆着,又上不了哪去的。我娘就托你照顾了。”小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不呆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哭出声了,于是抬脚头也不回往外走去。小月追着送出来,我向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让后也不去看她,转身就出了院子。
来到宝枝的厢房,就看到宝枝一身粉色旗装,端坐在铜镜前,由着金枝给她上妆。里面的丫头见我来了,忙行礼叫道:“三小姐吉祥。”听到丫环们的叫声,金枝宝枝一同转过脸来,表情跟娘见到我时一样惊讶,我向她们福了福身,“二位姐姐好,雪韵给二位姐道喜了。”
先回过神来的金枝一把揽过去,摸了摸我的脸,“真是雪韵妹妹,你怎么回来了,可想死阿姐了。”说着掉了串眼泪,“你在宫里可好,吃住可习惯?”这个姐姐真是好,一连串的问话,暖到我心间里去了。
我也湿了眼,笑着回道“谢谢姐姐关心,让姐姐担心了。雪韵在宫里一切都好。这不,良主子今儿让我回来送二姐出嫁呢。只可惜姐姐出嫁那阵我在宫里不得信儿,什么也没送给姐姐。”
“也难得你主子这样体贴下人,在宫里可不比在家里,以后你凡事都得细致点儿,不要再出错了。”宝枝的声音跟今儿的天差不多,有点冷。
“姐姐说的极是。今儿宝枝姐姐可真漂亮,新娘子就是不一样,等见着十四爷,准把爷给美呆了。”我边说边伸手从袖袋里掏出锦盒递给宝枝,“这是良主子让我带给你的,赐了个金锁片给你做贺礼。”宝枝听,就要下跪接礼,我忙拦住,“这个不用行礼,只是主子的一片心意。”她双手接了过去,打开锦盒一瞧,一个红绳上系着一个如意形金锁,真是小巧玲珑。宝枝看了对我,“你回去后,替我跪谢良妃娘娘,宝枝谢过她的赏赐。”得了贺礼,还让我替她跪谢,真是的。不过我还是得答应的啊。
我又从怀中掏出个玉佛来给金枝,“大姐,你成亲时,我又不在,这次回来就把阿玛送我的这个玉佛当贺礼送给你,望大姐不要嫌弃。”金枝接过礼,哭到:“妹妹何必如此多礼,阿玛送你的怎么可送与我,你还是收回吧,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把玉佛往她脖子上边戴边说:“难道姐姐嫌妹妹送的不好?你要是不要,我就生气了。”金枝见我这样,也就不再推辞,只是握紧了我的手,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二姐如今嫁与皇子,身份也是与前不同了,妹妹在这恭祝二姐和十四爷,白头偕老,多子多福。”我福了福身对宝枝行了礼。
“谢谢妹妹的祝福。你也别这样了,都是姐妹,一家子不说两家话,你入宫侍候主子也是给咱家争脸了。以后见面儿也少了,只是为着家,咱们都要事事注意些才是。”真受不了她教训人的口气。
碍着今天她大婚,我也不计较那多,跟她们说了些客气话后就告辞出了府回宫。金枝是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府门口,“妹妹以后自个仔细些,凡事不要任性子了,等至岁出宫寻个好人家,也了了姐姐的心。”
我对她笑笑,“姐姐放宽心,我好着呢。你得空回来时,帮我看看我额娘吧。”“姐姐一定会的,你就放心吧。”金枝回了个温暖的笑给我。
“姐,姐夫对你还好吧?”听我这一问,金枝的脸就红了,“你姐夫对我很好。”看她这样子,也是很好的。我呵呵地笑起来“小媳妇儿害羞了。”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就你少贫嘴皮子了。”
我坐上了马车,向她挥了挥手让她进去,外面风大,不能站久了。我拉下帘子不去看外面,我知道,她一定站在门边要看到我拐过巷子才回进屋的。
在马车里靠坐着,我的泪无声无息地留了下来,为这久违的亲情。
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类型:言情 作者:竹韵弹风曲 2009122 15:40:38 发表于 红袖小说
终究是没能送宝枝出嫁,心里有些遗憾——错过了感受清朝皇子的婚礼。不过这个遗总比起欺骗皇子的罪行被揭穿要好,眼少看些热闹也不会瞎,可是骗了皇子被揭穿是要掉脑袋的。想到这,手很自觉地往脖子上摸了摸,家伙还在,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看的。我舒了口气,轻笑了下。
无论什么时候,八卦在宫里都是比较盛行的。品头论足的功夫一点也输于市井小民。这些天我从负责良妃膳食的小太监陈胜儿那儿得知,怡珍于是腊月初六就要嫁到裕亲王府去了。裕亲王福全向来对八阿亲厚,时常在康熙面前夸赞八阿哥乖巧聪明。裕亲王府的这喜事,八阿哥定是备了厚礼了。其实这些消息听了都是于我无关,只是打听八卦的人也是需要听众的。我只是纯粹的听众,不是撒播者。
天也是越来越冷了,身上穿的衣服是越来越厚。古代的那个方枕实在是硌得脖子痛,我怎么睡也睡不稳当。于是我就向针线处的卢嬷嬷讨了些废料和棉絮,自己设计做了个鱼形枕头。后来这枕头被菊莹看到了,她觉得好,就央我给她也做一个,于是我就给她做了个心形的抱枕,她得了后开心得不行,到处去炫耀着,最后连良妃也让我给她做几个花样枕。如今我都是在针线处了,画着图儿,让卢嬷嬷她们依样裁布缝制。她们做这些活都是一流的,给个图样就能做好。这不,才几天功夫就做好了十几个靠枕、抱枕,花样有粉色的桃花、红色的大桃心、白色的凯蒂猫、蓝色加白色的海豚……良妃见了很是喜欢,还把一个粉色的凯蒂猫送给了八阿哥,把两个缀有红色丝穗的大红心送给了怡珍当结婚礼物,怡珍收到后还让人给我回了礼,送了我一个金钗子。八阿哥也赏了我一匹江绸。这些礼我倒不想要,因为宫里的东西只能看,又不能卖的。还不如折成银子给我,到时我出宫了也好生活。
看她们如此喜欢,我还建意良妃把梨花木凳什么的也垫上布垫,这样坐上去就冷了。良妃也很赞成我的提议,放手让我去做。我把桌椅的扶手靠背上都包了个垫子,为了方便天热不用时拆洗,前后全都是系的蝴蝶结打的都是活扣。后来我为了让室内色调统一,也应着是冬天也是快过年了,所以布的颜色都是暖色系的,宫灯也是三个一簇的,又聚光又省空间,等我把房子打扮好后,良妃是赞不绝口,说是换了个时节一样,暖意融融。我听了也很高兴,毕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有人称赞和赏识是幸运的,但也是惹人妒忌的。为了避免类似‘后妈毒白雪公主’的事件发生,我总是很谦逊的把这些功劳推到储秀宫和执事的侍女太监们身上,让他们也一起封赏。所以在这里,也就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过得比较舒服的。
只是秀珠更少与我说话了,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我也随她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要隐藏的一面。
良妃也不知从哪个太监苏哈听得我会故事,于是她就让我每日酉时后给她讲两个时辰的故事。花厅里有地龙,一天到晚都很暖和,竟然她让我讲,我也就乐意在此间蹭点热。良妃心善,让不当值的宫女太监都来听,于是我又多了一职——说书的。
我这个说书的也是个半吊子,都怪我记性不好,一本书看完也记完全。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自编了些。只是听书的人都没看过和听过我讲的书,所以听得也还是津津有味的。我讲的是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因为我喜欢里面的虚竹。每次讲到乔峰的义举和无奈时,下面都是一片唏嘘叹气声。良妃很少有表情,只是淡淡地静静地听着,眼睛不起波澜。
第二十二章 梅园相遇
类型:言情 作者:竹韵弹风曲 2009122 17:24:44 发表于 红袖小说
如今已是深冬,我来这宫里头也有个把月了,天气是越来越冷的。天上的雪珠子哗啦啦地随着北风洒落,地上积的雪还没化,又被新下的雪给盖上了。也不知道这是今冬的第几场雪了,四野白茫茫的一片,天上连只鸟影也难见着,殿宇楼阁好像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褂子,更显得皇宫处处庄严肃静。
良妃素来喜欢淡素的,所以在后院园子里栽种的梅都是白梅,在现代我就没见过梅,如今能得见,心里自是欢喜,这踏雪寻梅的逸事也让我过把瘾了。
今儿天放晴了些,隐隐有些太阳的影子,雪是下下停停的,飘的都是棉花雪。因惦着梅,我一大早地趁着人少来到了后院,蹑手蹑脚地穿过月洞门就入梅园子了。一抬眼,园里的白梅正怒放,虬枝交错,疏影横斜,白梅点点散落枝上,覆着白雪晶莹剔透,似九天仙子下凡般优雅。我闭上眼睛,鼻子一吸气,好香啊。梅花的香与别的花儿的香不同,带着孤傲、清洌。我走到梅树下,拉下一梢低枝,把梅花放到鼻下近闻,让香沁入肺腑。我想着是否要摘一些回去插在瓶里,可又舍不得把花摧残了。
天上雪花飘落,园里白梅吐香,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唱的歌〈踏雪寻梅〉,这首歌很短,曲调却很活泼的。我慢慢地绕着梅树,闻着梅香,轻轻地将这首歌哼了起来。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
骑驴坝桥过铃儿响叮当
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
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
共度好时光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
骑驴坝桥过铃儿响叮当
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
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
共度好时光
我闻着梅香哼着歌儿,一点也不觉得冷,倒是心里因为见着梅花而兴奋着。兴头来了玩兴也大了,双手抱着梅枝一摇,落了一身雪,我跳起来拍手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又想着,若是现在被人撞见,一定以为我是个傻子。心里这样想着便条件反射地向四周瞧了瞧,还好没人,瞧这天寒地冻的,都窝在屋里偎着火暖和,有谁愿意挨冻出来赴这踏雪寻梅的雅趣?我笑了笑自己的多心,看着梅花出神。
“咚”一个雪团砸在了我的后背上。心被吓了一跳的同时,马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搜寻是谁下的黑手。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心下猜着是不是自己刚才摇的梅枝上掉的雪团?因着兴致被这雪团打得减少了些,我懊恼地骂了句“真是活见鬼了。要是鬼打了本姑娘,本姑娘也照样剥了他皮,让他做个无皮鬼,扔到雪里冻死。”
“哈哈哈,真是几日不见,胆是越来越大了,连鬼的皮都敢剥了。”声音一落,人也跟着从月洞门闪了出来。
我拿眼一看,那可不是十三阿哥吗?他今天穿了件酱色箭袖袍子,外搭了件前扣马夹,头上戴了顶狸皮帽儿,正靠着门边笑望着我。
我嘟噜了一下,走过去,欠了欠身子给他请安,“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起吧,以后这虚礼没外人时就不用行了。怎么着瞧你也不是真心的样儿。”他还是一副小混混的腔调,“梅可赏好了?遇上梅仙还是梅鬼了?”说完他又笑起来。
“回十三爷,奴婢梅仙梅鬼都遇着了。梅香刚才已闻过,确实是香;这梅鬼嘛,应见我恋着梅香,没搭理他,他就一雪团子砸过来,打在奴婢的身上。我想这许是背后鬼,不敢见人的。”我回着话,也不问他打从哪来要往哪去,有些话儿不问不知最好。
“你好大的胆子,竟说爷是鬼,还见不得人。”十三阿哥见我把他当成鬼来骂,故意假装生气地说道。
“难道那雪团子是十三阿哥扔的?十三阿哥怎么会背地里砸人呢?这可是小人行径,十三阿哥一身侠肝义胆,是不屑做这背后小人的。是吧,十三爷?”我反问道。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十三阿哥听了,被我噎得满脸通红,“扔个雪团子就是小人行径,拐弯抹角骂人就是君子之德?”
“君子不评小人,奴婢不是君子,所以奴婢还是可以评下小人的。”我回敬道。
十三阿哥又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来,只是拿手指着我,“你,你把爷当小人,那今儿我就把小人当个够。”说罢,他弯了身子就去捧雪,我一见他这样,就知他要弄雪团子砸我了,赶紧往梅树后躲。
十三阿哥见我在躲,忙捏了个雪团子就往我身上扔,他是练过骑射的,眼可是准得狠,一下就砸中我了,“哈哈,看你往哪躲?爷现在就正面的砸你,不背地里砸,今儿个就成全了小人这名声。”说罢又是一雪团子砸过来。我气得也弯身捧了把雪握成团子,朝他扔了过去,幸好今天我手上戴了双布套子,要不然准冻红了,“砸你个臭小子,你本来就这名声,还想做君子,看我不把你的脑袋砸缩了,让你当王八。”
“爷让你做乌龟,背个雪壳子回去。”十三阿哥扔得又快又准,我都招不住了,只能头也不抬的握着雪团子向他乱扔。
我又一雪子扔过去,正准备扔下一个,只听一声“哎哟”,我以为是十三被我砸到了,忙头也不抬的就将手里的雪团子又朝那声音处扔去,只听又一声“哎哟”,我听了以为十三阿哥又被我砸中了,心里一高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十三爷,你就当王八了……”话没说完,就听得十三阿哥不停的暴笑,“哈哈哈哈,四哥,你怎么来了?哈哈哈,雪韵,你砸中四爷了。”
不会吧,四爷什么时候来的?刚才这园子里只有我和十三阿哥,我边抬头边说,“你砸不过我,也不要乱撒谎……”等话没说完,我就瞧见了穿着乌青缎袍子,头上戴着一顶狐皮帽儿的四阿哥正站在一棵梅树下,脸上白白的糊了层雪,像是个雪人样,想必就是我刚才的‘杰作’了。虽然四爷这样看上去很滑稽,但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下我可惨了,得罪了冷面王,不知要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呢。十三阿哥还是在那一个劲的笑,我也不理会他,只是快步走过去,脱了手上布套就往四爷脸上抹雪,“对……对不住了,四爷,奴婢砸的不是您,我不是有意的。”我边擦着雪,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会儿奴婢一会儿我,头上冒着热汗,后背却直冒冷汗。他也不说什么,就站着不动随我给他擦着,擦拭得差不多了,我停了手,忽然想起还没给他请安,于是扑通一下跪在雪地上,“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腿再怎么弯得疼,这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起吧。天这冷的,你倒有兴致出来赏梅。”四哥看着我说道。他也不提我砸他这回事。
“回四爷,奴婢正是因着天冷才来赏梅的。”我站起来打着颤答道。
“哦,为什么?”四阿哥探究地看着我问道。
“奴婢觉着,梅有傲骨,是不畏冷,且越冷开得越香。奴婢想这冬天的雪花也是应着梅的气节,怜梅独开无伴,于是伴梅悄落,与梅共化尘。”我看着梅花,心里满是怜爱,“‘梅逊雪色三分白,雪输梅花一段香’二者相赏相伴,清冷的冬也就有了‘踏雪寻梅’的雅趣。”
一时俱静无声,过了一会,只听四爷望着枝上的白梅叹道,“有雪无梅少雅意,有梅无雪难作诗’。”
“四爷说的极是,奴婢一个粗人,不懂什么诗词歌赋,只觉得入冬后万木尽枯,百花尽残,只有梅凌寒独自开,不争春,却把春来报。待到春至,零落尘风辗作泥,惟有香如故。”我看着梅花说道。
“确是如此。想不到你竟也有此雅意。”四爷转过身瞧了瞧我说道,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雪韵,你要是个男子,咱们就可以‘青梅煮酒论英雄’了,也是件快意之事啊。上回咱们在醉仙居就是喝得爽快。”十三阿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四阿哥旁边盯着一枝梅说道。
“十三阿哥就不要取笑奴婢了。”我对着十三阿哥行了个礼道。站在雪地上这么久,手上的布又没了,冷得我说话都在打牙了。心里直盼着他们两个早些走了,我也好回去抱炉子。
十三阿哥瞧了我一会后,眉头皱了皱,转身对正看着梅花出神的四爷说道:“四哥,瞧这天儿冷的,我还真有点受不住了,咱们还是赶紧着回府去,免得嫂子担心您冻着了。”
“好吧,咱们回去。你也随我到府里喝几盅黄酒暖暖身子吧。”四阿哥转眼瞧了瞧月洞门的方向说道。
见他们要走,我忙弯下腰行礼,“奴婢恭送二位爷回府。”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们快走?瞧你这急样,爷又不会拐了你走,急什么呀?”十三阿哥就是痞子样儿说些痞话。
“奴婢不敢。”我恭敬地行礼。你是爷我当然不敢赶你们走了,要不是皇子,早一扫帚扫了出去,刚才的一团子雪早把我赏梅的兴儿也打没了。
“别吓唬着人了。咱们走吧。”四爷拉了十三阿哥一下。忽然他想起来什么事儿,从袖里掏出封信来递给我,“这是年编修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双手接过,心里直纳闷儿,那个年羹尧给我写信作什么?我们只是一面之缘罢了,用得着写信来问候吗?是不是送错了?于是问道:“这是那个叫年糕的编修写给我的?”
扑哧,十三阿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