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夜 作者:不见何

    “哎，酒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宋义边捶打着自己的nǎo dài 叹道，“昨晚若不是金馆主来的及时，那场闹剧还不知要如何收场。”边说着，宋义颇尴尬的偏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素，“好侄儿，你告诉二叔我昨天到底喝了少酒？”陈素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做出副夸张的表情。

    “大叔，你真的不知道昨天自己喝了少酒？”少女顽皮的嬉笑声在二人身后响起，正是汀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恐怕七八壶应该是有的。”

    “有那么么？看来喝酒还真是误事。”说着宋义推了陈素把，又朝身后努努嘴，“你说是不是啊，素儿？”

    陈素仍然不语，昨天幸亏金世源及时出现，否则他还不知要被陆蛮纠缠到什么时候，可是陆蛮zhè gè 麻烦虽然摆脱了，自己却被汀烟姐妹盯上，汀烟认准了他定知道有关母亲的线索，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跟陈素同行，这样来金世源虽然失了摇钱树，却因他们早就有约，二女来去自如，谁也不能约束。因此今天大早姐妹二人就收拾停当等着陈素他们上路，路上汀雨是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再也不用囚在世源馆，汀烟却直bsp;mò 寡言，不过她们两人并未jì xù 追问有关升魔曲的事情，陈素也gù yì 不提，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事，踏上了去往平涯城的官道。

    “对了素儿，昨天你不是说今儿咱们找个车行去平涯么，怎么早上你又改了主意了？”

    陈素回头看了看汀烟汀雨，“既然她们姐妹不想让别人知道行踪，咱们不如离开这里再找车行。”

    宋义低头“嘿嘿”笑，“臭小子，你告诉二叔，是不是dǎ suàn 找个地旷人稀的地方甩了她们？”

    陈素听，双目瞪得老大看着宋义，其实二叔zhè gè tí yì 倒也不错，却冷不防汀雨在身后探过小nǎo dài 来眨着眼睛问道：“喂，你们两个再商量什么，要不要我帮忙出个主意？”

    陈素坏笑声，“二叔在教我该如何甩开你们。”

    宋义的喉咙咕噜声，就像卡住了鱼刺，“哪有的事，傻小子你可不要瞎说！”

    “哼！”谁知汀雨撇嘴，粉拳噼里啪啦的落在宋义的背上，“我就觉得你zhè gè 贪酒的大叔没什么好心眼儿，果然在想法算计我们！”

    “我哪有？”宋义憨笑着快走几步躲开汀雨，狠狠的瞪了陈素眼，“臭小子，你连二叔都敢出卖！”

    陈素做了个鬼脸，却也被汀雨拳打在肩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起图谋不轨，该打！”

    “汀雨，不要闹了！”汀烟喝住妹妹，“小妹顽劣，让两位见笑了。”

    “嘿嘿。”宋义摆摆手，“令妹天真无邪，何来见笑之说？而且跟你们三个在起，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呢。”

    汀烟莞尔笑，“谢大叔夸奖。”就这样，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也渐渐熟络起来，到后来少不得谈及往事，陈素却始终没有提及天冲，倒是把从天冲那里听来的些关于升魔曲的事情逐渐介绍给姐妹二人，不过对于瑶帝zhè gè 名字，她们仍然无从想起。

    天之中，四人所聊甚广，却也没有耽误赶路，宋义与陈素的元力修为都在丹元境中期，今天放开jiǎo bù ，比到柯兰城之前无疑快了许，谁知汀烟姐妹竟也丝毫不差，全不落后，直到日落时分，他们已经走过了大大小小十来处镇子，早远离了柯兰城。

    宋义看看天色不早，带着两个女孩儿自然不能露宿荒野，“素儿，花鸾，我们再加把劲，等到前边的镇上，找点吃的，看看有没有不错的车行，这样明天我们也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陈素当然无所谓，这两年来他已经漂泊惯了，只是苦了汀烟、汀雨，天之内赶这么远的路对她们来说还是头回，汀烟自是倔强的不肯叫苦，汀雨则是双眉蹙在处，有些抱怨为何要如此着急赶路。等天色擦黑时，北风稍歇，kōng qì 却越发的冷了，汀烟、汀雨却还穿着单衣，虽然并未听她们喊冷，不过那楚楚动人的mó yàng 还是惹人怜惜。陈素将当初自己在北桐镇时所备的衣裳拿出来分给二女御寒，这辟空纳物的本事却又被二女看在眼中，对于陈素她们越发觉得神秘了，虽然就这样追随两名陌生男子听起来有些荒谬，可是她们的心中隐隐有着种感觉，只要跟着陈素，就定能够找到母亲。

    等四人赶到下座镇店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镇口两侧挑着斗大的灯笼，不远处的客栈中灯火通明，里边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客人，宋义的jiǎo bù 刚刚踏进客栈，小二就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客官，您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既吃饭也住店！”宋义对着小二笑，陈素已经从后面跟了进来，在陈素身后是两名衣裳有些不大合体的少女，看得小二愣，不过等看清楚了，才发现女孩儿是因为衣裳单薄，这才穿了男性的服装，不过这倒也平添了分柔弱之感，加上二女本就出尘脱俗，连小二也不禁看了几眼。

    “小二？”宋义见小二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小二不好意思的躬身，“客官您说住店是吧？咱们这里可就只剩下上房了。”

    宋义嗯了声，“只要不是黑店，上房也能住得，房钱自然不会少你的jiù shì 。”说完他手中捏着枚金币递了过去，小二见顿时喜笑颜开，“客爷您先请楼下稍坐，吃了饭也好回房休息，不瞒您说，咱们这的老酒可是十里八村的都有名气。”

    “哦？”宋义听顿时两眼放光，“酒好店不秃，快把你们那老酒上两壶来给我尝尝。”

    “好嘞，客爷里边请！”小二引着宋义四人到处宽敞的地方坐下，用肩上的搭巾把桌子抹了个遍，“不知客爷要吃点什么？”

    宋义看了看陈素，知道他全无所谓，“两位姑娘，你们想吃点什么？”汀烟、汀雨摇了摇头，也表示随意即可，宋义回头看着小二，“但凡好吃的随便来几样，不消，够吃即可，只是酒要快！我这嗓子都已经开始冒烟了。”

    “好嘞，客爷稍等，马上就好。”小二说罢，伶俐的转身而去。

    “二叔，刚刚不久之前您不还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么？”陈素怕宋义又要饮，便半开玩笑似的提醒。

    “嗯，确实不是好东西，那今晚只喝两壶好了。”宋义厚着脸皮，有好酒他岂能忍得住？正这时小二端着两只硕大的酒壶回来了，这哪里是酒壶，简直jiù shì 酒坛，宋义见，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陈素也只好;的摇摇头，宋义捧过酒壶，咕嘟咕嘟的口气喝了小半壶，直喊tòng kuài ，如此豪饮，看得汀烟姐妹也是目瞪口呆。不时酒菜又摆了半桌，四人却同样是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两壶酒到最后滴没剩。宋义心满意足，找小二打听镇上是否有车行，可巧这店主的妻弟便经营着附近最大的车馆，南通平涯，北去柯兰，十分的方便，而车馆就在客栈后边的那条街上，需要的话，他可以代为联络。

    宋义四人开了两间上房，花鸾姐妹早早的进房休息，这天对她们来说已然劳累，陈素则拉着宋义要去车馆，他可不想明天早再手忙脚乱，今天晚上先将车辆订好，明儿早便可动身，宋义也只好硬着头皮跟陈素起找小二打听了车行的wèi zhì ，叔侄二人出去了大半个时辰，订了车馆里最为宽敞的驾马车，也是其中唯驾由赤骥拉动的马车，这两匹赤骥也算是车馆中最贵重之物，平时极少有人会订这驾车。等事情办妥，陈素则恨不能转眼天就亮了好出发返回平涯。

    休息了夜，等再见花鸾姐妹时，陈素昨天送给她们的衣裳已经变了样，不知怎的，就好像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般，十分合体，而二女也重新打扮了妆容，再穿上陈素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对双生xiōng dì 而不是姐妹，俊俏的mó yàng 可比陈素要耐看许。

    “你们这是？”陈素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姐妹二人，汀雨gù yì 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还过得去吧？姐姐说……啊不对，哥哥说我们这样打扮，以后咱们在起行走也能方便很。”

    陈素自上到下盯着汀雨看了yī zhèn ，秀发已经竖起，不施胭脂，不涂粉黛，清纯之气天成，也有三分像是男子，只不过玉颈修长，樱口樊素，领口处微微起伏，却又不像男子，看到这连陈素也不禁脸红，汀雨似有所觉，忍着羞躲到姐姐身后，小声嘟囔道：“姐姐……”

    汀烟微微笑，“妹妹秀色可餐，陈公子只不过看你两眼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hā hā哈！”宋义闻听yī zhèn 大笑，“汀烟姑娘还真是懂得自夸。”

    “不敢！”汀烟微微欠身，今儿也不知是怎的，她不再像昨天那么寡言，“陈公子如果想看，我们姐妹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咳！”陈素自知失礼，怕是惹得汀烟不悦，赶忙岔开话题道：“二叔，天色不早，我们还是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