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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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堂主?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位四十不惑年纪的“叔叔”看着和亚维将军差不多,他们看了看熟悉的小婢女,再来……黄昏的夜色里,他们追着一朵红艳艳的罂粟花看着,殷红跳动的颜色,嵌在不一样的白色里。

    雪纱,红绣。

    简陋的木质腰牌……上面雕刻着的字,他们认得。

    不属于中原的服饰,少女婀娜的身姿,我负手站着,失了雅气,却不失傲气。

    迎着他们慢慢移上的目光,我微微一笑,算是非常礼貌的“招呼”:“两位——就是唐门的堂主?”

    我手一摊,找他们要“东西”——

    “刚刚从上面进去的人呢?我的侍卫——我的人,不会被你们弄死了吧?”

    我自然相信凭沈云独的武功不会有什么差池,他武功好着呢,就怕寡不敌众中陷阱!

    唐家出来的两位,呆在原地。

    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活像是在黄昏的黑暗里见了鬼……

    其中一个提起了手,呐呐的指着我:“红、红雪……”

    ☆、孩子,孽缘啊(1)

    另一个脸颊抽搐了一下,扑克牌似的不动脸色,冷冰冰的。难以置信之后,他骂了一句:“真是……没完没了的孽……”

    “我的侍卫呢?!”

    又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身影是我最熟悉的。

    闯唐门,全身而退。

    衣装从头到下,妥妥当当……

    无视我的笑脸,沈云独转向两位长辈,恭恭敬敬的给了一个作揖。

    “她、她就是你们的郡主?”

    “是。”

    “段……红锦?”那位温润的叔叔移下目光,他在看我腰牌上的刻字,看完了……他像着了魔一样碎碎的念起,“像……真像……和红雪……像极了。”

    又是一个,把我和“红雪”混淆起来的。

    我眉目一挑,问着:“这位……堂主叔叔也认得我娘?”

    “何止认得……”讽刺的回答——说话的是另一位,死沉脸的,他看我,就像在打量一个最最最无耻扒了他脸皮的坏女人。

    两位堂主,两种气氛碰撞在一起:

    一个呢,是惊讶多一点,诧异多一点,百感交集;

    另一个呢,憎恶多一点,恼怒多一点,咬牙切齿!

    僵持着,谁也不说话,倒是莲汐跪着,觉得是时候插话了,紫衣少女跪着爬向那位比较和善的叔叔,莲汐在他面前跪着磕头:

    “堂主!莲汐知道错了!莲汐只想回少堂主身边,莲汐愿意照顾少堂主,莲汐愿意伺候少堂主!求堂主开恩,准莲汐回去吧。”

    她拜的那位于心不忍,刚想伸手扶她一把,横出来的手拉住了他!

    冷冰冰的中年男人垂眸睨视哭泣的少女:“擅离唐家堡!又去大理段家带回来‘这些人’——还敢求饶!”

    凶巴巴的男人把可怜的莲汐吓得一阵发抖。

    “莲汐知错了……莲汐愿意去刑堂领罚。堂主罚莲汐什么都可以……段郡主说,她陪莲汐回来,她可以医好少堂主,求堂主开恩……”

    “段家的人说的话,你也信?”男人嘴里没一句是友善的。

    莲汐埋下了头,她至少在我身上放了一点点的希望,被凶堂主一吓,可怜的小白兔只能发抖不语。

    另一边,伸来的手还是扶起了少女。

    莲汐抬袖擦着脸,呜咽着:“堂主……”

    ☆、孩子,孽缘啊(2)

    “行了。我知道你对度儿有心,以后别做傻事。”

    莲汐连连点头,可旁边凶堂主不愿意就此放过她,他是故意在给我下马威:“回来可以,唐家堡的规矩不可废,去刑堂领罚!罚过再回药堂去!进了唐门——就没有简简单单离开的道理!”

    “谢……谢堂主……”

    莲汐站去了一边,我默默看着,不禁冷笑。

    凶巴巴的大叔瞪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耸耸肩:“好笑的事情才笑——”

    “放肆!这里哪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中年男人唇上的胡子都在颤颤发抖,这人……好似上辈子就和我有天大的仇恨,一见面就和我杠上!

    旁边和善的大叔拉得快,他道:“我和她说——”

    “你看她那副恶心的嘴脸!”

    “唐审!”

    “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她是她,不是当年的红雪!”他强行把人逼回了里头,说了一番话,他才出来面对我们。

    沈云独在我身边,他看着对方走近,而我……把这位平易近人的叔叔看得更清楚了。

    他看着我,怪不自在的张了张嘴……

    估计又想把我喊成他认识的“红雪”。

    我微微颔首:“这位……想必就是药堂的堂主吧?唐度的爹爹?”

    堂主叔叔呆愣了,他可什么都没说。

    我笑道:“唐度像您——”面目有七八分的相似,这温和的脾气更像,和刚才那位冷冰冰的死相截然相反。

    中年男人一手负在背后,一手颤颤的……紧紧握成了拳头。

    “你……真的是红雪的女儿?”

    故人吧,他问的是我娘亲的名字。

    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以算是——因为段绵爱认我这个妹妹。”

    唐度的爹爹唐宁眉头皱了皱,他点头,想着接下去的话:“你确定……进唐门?以那种身份……进唐门,救度儿?”

    我听得不真切,也是唐宁堂主说得不完整。

    “莲汐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打伤唐度的人是谦王,不争的事实。我在其中不知情,也不知道段家和你们唐家的恩恩怨怨。我和唐度只聊起我们自己的事情,算得上情投意合的朋友,如今他断了腿,你们自家人又不帮忙医治,眼睁睁看着唐度年纪轻轻就残了一辈子吗?”

    ☆、孩子,孽缘啊(3)

    唐度的亲生父亲,当着我的面被我指责他们的冷血,做长辈的……一脸的苦处无处诉说。

    他的唇在颤,他的手也在抖。

    他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可惜他不能违背“某个人”的命令,他不能救唐度,再抬眼时,唐宁堂主的眼中含着一丝丝的期望,落在我的身上,他望着我仿若看到了另一个人。

    心里的哀苦慢慢透了出来……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红雪冥冥之中把你送来的?”

    “啊?”我呐呐的。

    唐宁堂主颤颤的手伸来搭上我的肩膀,轻悠悠的抚着:“来救度儿……是不是再来救救你的哥哥?绵爱以前不是那样的……茂儿以前也不是那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一错再错!两个人都变得那么古怪,还把身边的人都卷了进去!红雪……你回来了,你来看茂儿?你帮帮他们吧?”

    我挣扎了一下,堂主叔叔的掌心温温的暖和。

    我苦笑:“我是红锦……”

    我不是红雪,不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啊。

    唐宁堂主吸了吸鼻子,感觉眼泪快掉下来了——他收敛自己的失态。

    “啊……对不住……对不住……孩子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我就想到了红雪……你是……红锦、红锦。”他多多的念起我的名字,逼迫自己快点记住,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唐宁看着我身侧的男人,又看了看我:“那封信……是说真的?”

    “什么信?”

    “真的。”

    我和沈云独的声音同时响起,他说得比我响亮,语气又低沉!为了加重语气,一点头。

    “那样……太委屈红锦了。”

    “委屈什么?”

    “那是王爷的意思。”

    又是叠加在一起的回答。

    我瞪向沈云独:奇怪了——到底是在问你还是在问我?到底是你回答还是我回答?

    唐宁隐晦的点头,他再问我的意思:“红锦……怎么说?唐度的伤……”

    “我愿意医他……呃,我是说尽量……”

    让我做毒药做解药,我绝对是拍胸脯的,第一次做个救人的大夫……呵呵,先适应一下,我暂时没有完全的把握。

    ☆、被逼成亲下嫁(1)

    唐宁堂主思量着,门口里面背过身子站着的另一位堂主凶巴巴的迸出一句:“天晚了!她进是不进!不进就滚!滚回大理去!”

    滚?

    我滚了大半个月的马车才来到唐门——唐家的大门门槛还没跨过呢,居然赶我滚?

    我赌气之下绕开了好说话的唐宁堂主,劈腿一下跨进了他们唐家的大门!

    傲气的一仰脑袋,我道:“进来了——怎么样!”

    “进了唐家的门,就要守唐家的规矩!若不然——我在刑堂等你!”那人说着,一甩衣袖,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去,莲汐看了看我们,她过来在唐宁面前福身,“堂主,莲汐去刑堂,莲汐很快就回去照顾少堂主的——”

    说完,她又看我。

    恨过、怨过,这会儿,紫衣的少女软绵绵的求我:“段……郡主,你说的……你把少堂主当朋友,求郡主医好少堂主,莲汐来生给你当牛做马!”

    “呃……不必了……”

    莲汐没听完,她急匆匆的转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我目送他,只觉得那位大叔……凶的像饿狼。

    “他是刑堂的堂主,唐审。他也认识红雪,认得你娘……”唐宁走在前面,他在引路带我去今晚休息的厢房。一路上,我左右看着,唐门的大院,很普通的宅子,花园修葺的整齐典雅,但是比不上锦王府的繁花似锦。

    夜深了,花草看不真切,但是我们走过的地方,远处总有依稀的人影,跟着我们走……

    好像,我们是闯入的和他们不一样的生物。

    他们好奇的盯着一路走。

    到了一处廊下,唐宁拦手挡住我,正想着怎么解释前路的危险。

    我看地上的石板,花园两侧有暗示的树桠,条件发射的走了出去:一步两步……谦王哥哥教的奇门遁甲,依照四周的环境而定,做下机关的人会在附近弄出提醒自己的暗示:哪里可以走,哪里会丧命。

    我走过的路,云独也跟上了。

    剩下唐宁叔叔愣在最初的地方……张大了惊讶的嘴巴和感叹:“你……你怎么……”

    唐门最引以为傲防范敌人的机关,被两个外来的年轻人……眼睛不眨一下的走过,机关什么的和死了没两样,身为堂主的唐宁看得目瞪口呆!

    ☆、被逼成亲下嫁(2)

    我们走得太高调……把主人家吓到了。

    好半晌,堂主大人沉着眉头走来,他下意识的追问:“你学过奇门遁甲?你懂……唐门的机关阵?你娘教你的?”

    我摇摇头:“哥哥教的。哥哥捡我回来的时候……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爹和娘……长什么模样,一概没有概念,只有你们常常提起,我和娘亲很像,对着自己的脸,再看你们的反应,总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想看爹的时候——多看看段绵爱就行。

    一路上,无数的机关阵都成了摆设,唐宁这位堂主也成了摆设,不用他提醒,我和沈云独毫发无伤的到了他的药堂。

    唐门很大,比锦王府的地界更大。

    这里是他们住的院子,唐宁招呼了一个家仆去收拾客房。

    我比较担心唐度:“唐度人呢?我先去看看他的伤势。”

    “这……不妨的。拜堂成亲之前见面会坏了礼数。”堂主叔叔这样说着,说完了……叹了一口气,“度儿变成那样……委屈你了……”

    “等、等、等等……等等……”我一阵舌头打结!

    叔叔!您这是在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成亲?拜堂?和谁?”

    “你和度儿的亲事。”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温温的信笺递给我,“这不是谦王的意思吗?打伤了人……还把你推进了火坑。一个绵爱是那样……茂儿也是。茂儿他答应了……可又不敢出来接你,一个哥哥是那样,这里的哥哥也是……”

    “哥……哥哥?”

    一时间,我的震撼好多好多!

    成亲?信笺?

    哥哥?唐门?

    唐门的这位什么时候——也变成我哥哥了??

    “这是什么?!”

    客房里,我手里的信甩到了他身上——

    沈云独伸手一抓,信就在他的指尖,安安稳稳的回到了桌面上。

    “字面上的意思。”

    “你让我嫁给唐度!!”我耸了起来,瞪着他大喊!

    “是段绵爱让你嫁进唐门。”他很有道理似的,“唐门自有唐门的规矩,他们不会让外人进来,你想帮着唐度治腿,只能用这种法子……顺水推舟。”

    推舟……推你妹的!

    ☆、被逼成亲下嫁(3)

    我冲过去想抓他衣襟,男人避得很快,身子一转,避开了!

    做错了事,还敢躲我!

    我气得跺脚:“你这是在把我推给别人!你让我嫁给唐度——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喜欢谁——你心里不清楚吗?”

    “这是王爷的意思。”

    “别用段绵爱做挡箭牌!你的意思呢!你自己的心呢?”

    我追着他,绕着桌子转,沈云独始终在躲。

    在大理,在音阁,我追他,他至少会呆呆的任我扑过去,可是到了这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他的躲避更明显了。

    “我的心里没有你,我从未承认我喜欢你,你嫁给谁——与我没有关系!”

    “你有种再说一遍!”

    “段红锦,是你一厢情愿在喜欢我。我不爱你!”

    冷冰冰的声音,绕上了房梁,瞬间在屋子里回荡……

    他愣在原地与我对视,说出来的话,唇上颤了颤,我呆在原地……讽刺的在唇边扯出了一丝冷笑,心里活生生的在被人凿着,血肉模糊了!

    “你年纪不小了,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瞪他,打断他的话:“你是我什么人!我的终生大事要你管!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是对我好是吧?我是不是还要谢你一路护送我来嫁人?!”

    沈云独沉默了。

    静了很久,他看着桌上的信,看着熟悉的笔迹……里面的内容他何止一次的模仿着,认认真真的写,只在里面改动了一个字!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段红锦,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走。”他看着我的脸,总在重复,“我不要倾城绝色的女人。”

    我冷笑……

    你是非要我毁容了才敢要?

    凭什么让步的人是我,凭什么我要被你们左右我的姻缘。

    他在说的话,从我耳边过,我懒得去听……盯着书信上段绵爱的笔迹,我的冷笑和他的多余解释交织在一起:“难怪……他会那么简单放我离开锦王府。你们串通好的……从你那天早上变得古怪开始,你就知道了……段绵爱决定把我嫁进唐门!你在帮他……你和段绵爱一样丧心病狂!”

    ☆、拜堂成亲,狠狠刁难(1)

    手边的一盏茶扫到了地上,溅了一地的茶渍,我盯着那碎片——沈云独突然会意到什么,前一刻还在躲避我,这时候眼疾手快扯开了我!

    “不许做傻事!”强势的抱着我远离那些碎片!

    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在王府里留下的血和恨!

    我挣扎的脱离他的怀抱——

    “谁做傻事!滚开!”

    如果你把我当成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傻女人,那就是天大的错!

    我走回去,收回了桌上的信笺!

    “不就是嫁人么——嫁就嫁。我能被你们塞给唐度,也能叫唐度再休了我,爱玩是吧——陪你们玩!!”我反手指向屋子的门扉,“滚出去。”

    他不动,目光里的平静被人丢进了一块石子,漾出一波波的涟漪。

    “我要睡觉了!滚出去——”

    “我是你的陪嫁侍卫。”臭男人就是有气死人的资本,“谦王命我保护你。”

    他对我这么说,他闯唐门送婚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最奇怪的,唐门的人居然还允许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一起嫁!

    “陪嫁侍卫是不是再陪着我一起睡?”

    我作势要脱衣,沈云独的脸色阴沉沉的,玩“不要脸”,他拒绝不是我的对手,低下头,他收拾的是地上的碎片。

    “早点休息。”临走前,给的就是这种禽兽不如的“安慰”!

    第二天,有几个妇人在我屋子里出出进进。

    看我一眼,再给个冷哼,放下手里的喜服就出去了,她们在院子唠叨——

    “像不像?”

    “像……你说天下哪有这么像的。”

    “可别说,主母死的早,死得蹊跷——只留下茂儿一个孩子。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她是被别的男人掳走的,还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去了。那么说……这丫头就是小堡主同母异父的妹妹?”

    “别说了——这么丢脸的事,唐门的脸都叫那个贱人丢尽了!”

    “妖精一样的脸,到处勾引男人,度儿也真可怜,因为她断了腿,现在还被逼着娶她——”

    “堡主不认她,看都不来看她——老堡主眼下不在宗府,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拜堂成亲,狠狠刁难(2)

    “回来看她?还不气死?”

    我站在屋子里静静的听,随手拿起身上的喜服比在身上。

    她们叨叨我的不是,说我娘亲的坏话……上一辈的故事,我才知道。

    段绵爱总在提起的唐门的“他”:竟然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孩子不奇怪,可……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分着,尤其是被抢走的,这样丢脸的事情,在老古董的眼里是天大的丑事,她们一提起,只想对着我唾口水。

    锦王府是个烂摊子,唐家堡更是一个烂摊子。

    我顶着的这张脸……是他们不喜欢的。

    我被逼嫁给唐度,在她们眼里是相反的情况:是段绵爱先做了坏人,再做好人……打废了唐度一双腿,再送个女人给他暖床!

    什么狗屁的鬼逻辑!

    唐家堡的“堡主哥哥”——神秘的男人,那人没有段绵爱豁达,从头到尾,畏畏缩缩不见人。

    唐门、唐家堡,又是一个鸟笼子。

    屋外的女人们还在碎碎叨叨的说着,她们是在故意说给我听,讲起陈年往事,好让我知道……我和谦王一样,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是她们唐门的耻辱,就算嫁进了唐门,没地位没说话的可悲!

    她们说得兴起,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有胆子站去大理锦王府说,一个个被谦王拉去剁烂了喂狗。

    我摸着大红的嫁衣,好粗糙的绣工,上面的花色不是我喜欢的。

    果然……是急急忙忙弄出来的东西;果然……我是个不受欢迎的新娘。

    某一刻,屋外的婆娘们的乌鸦嘴说了更难听的:“别人姑娘陪嫁的都是丫鬟——段家嫁女还真狠,直接派个男的。”

    屋门开了又关上——沈云独进来了。

    他把那些闲言碎语一并关在了屋外。

    听得真真切切:“孤男寡女,年纪又差不多……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j情。”

    “是啊是啊,没准都已经那个了。”

    他听着几度皱眉……却发现我没动静。

    “段……红锦……”靠近了才发现,我将送来的喜服穿在了身上,一身的红艳,衬着白皙的肌肤,长发顺在肩头,我照着铜镜,看不清全身。

    他呆呆的……眼睛一瞬不瞬。

    ☆、拜堂成亲,狠狠刁难(3)

    “好看么?”

    男人像樽木头……眼中只有红艳的……像一簇跳动的火苗。

    我讽刺道:“好看也罢,难看也罢——反正不是你的新娘子,你不会在乎的。”

    最简单的嫁衣,穿在身上。

    往后的日子里,等我再穿起另一身尊贵无比的红妆,我身边的男人还是同样……傻的像樽木头。

    唐门的妇人对我指指点点才是个开头。

    我和唐度的婚事,简单的就和纸面上的一样——

    唐宁堂主,也就是我未来的公公说:一切从简。

    他的儿子废了腿,不能迎新娘子,他这院子里的哀伤没褪去,别说有什么好心情办喜事,冲喜差不多。再者,唐宁这位大叔喜欢安静,不喜欢咋呼的热闹场面,他不想儿子的婚事在唐门里人尽皆知……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远离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偏偏,有人不许。

    越是低调无趣的婚礼,他们喜欢闹大——

    一大早,趁着“良辰美景”,喜娘扶着我进了陌生的大堂,红盖头罩了脸,分不清到了哪个地方。只知道进了一个屋子,好多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跟来。

    有低低的笑声,讽刺的意思多。

    还有人不屑的冷哼——

    他们早就设计了一场好戏,等着“无力反抗”的新娘子栽进去。

    “新娘子跨火盆,红红火火。”喜娘搀扶着我停下,她在我耳边吩咐应该有的礼数,“跨——快跨,这火盆一定要过的!”

    我垂眼看了一下:火盆,脚下是有一个……但是,前面还有一个,前面的前面……前面的前面的前面!一顺排了整整六个!

    炭火烧得旺旺的——

    普通人一个劈叉都过不了,还让我直接跨出去?!

    见红衣的新娘不动,有人叫嚣起来:“大理的郡主娇生惯养,迈个腿都难啊?”

    “是迈不开腿还是怕了?跨不过去吧!”

    “唐门六个堂,这里每一个长辈你都要遵辈分,这是礼数!”

    “哎呀,宗府的堂过了红红火火,那么其他的分舵呢,再添几个火盆吧,少说也有五十多个。摆足了,其他分舵的兄弟才不会挑刺。”

    ☆、拜堂成亲,狠狠刁难(4)

    男男女女凑在一起,红盖头下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不用看,想也知道他们的嘴脸。

    喜娘也是唐门的女人,跟着给我刁难,死命扭了一下我的胳膊催促:“跨啊!快跨了,误了良辰吉时,后悔死你一辈子!”

    她甚至还想在我背后推一把,手推空了……

    身边的红衣一个飞跃,从她身边,到了另一头,火盆里的火苗摇曳着动了一下。

    整个堂上,鸦雀无声。

    这次轮到我了,空荡荡的伸手唤她:“喜娘——跨过了,下面呢。”

    唐门的人,只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小小的刁难,不料看到女孩子的轻功,绝对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差劲!

    他们丢出来的下马威,反而塞回了他们自己的嘴巴里。

    堵死了。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我背后有人影匆匆过去,撤走了火盆子。他们又换上另一套——

    喜娘又回到我身边,她吩咐着:“接下去啊,这些东西抓一把,‘早生贵子’……早得子。”妇人的声音颤颤的。

    又一个盆子推到了我的脚边,这回……只有一个。

    里面的料,十足。

    枣子、花生、桂圆、莲子——这是必然的。

    活蝎子、活蜘蛛、活虫子——爬着的、趴着的、蠕动的,这是附赠的。

    他们以为新娘子会大叫,会被吓哭,他们等着红衣的新娘最最狼狈的模样……等来的,是让他们掉眼珠子的一幕。

    我蹲下身,捋起红袖子去拨里面的“早生贵子”。

    “枣子太黑了,花生太白了,桂圆太黄了,莲子还苦了——蝎子养得瘦,蛛儿太没精神,这种什么?养蛊的虫子瘪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唐门没好东西喂养;诸位送好东西来助兴,也要挑些好头……”

    那些看着就恶心的小东西顺着我的手背,爬上红色的嫁衣,留下一些粘乎乎的毒液,光看着就毛骨悚然!

    “哎呀,是不是你们随手抓的?唐门最好的黑宝不能随便拿来炫的,不然就要家法处置。是不是?”

    堂上,那些叽叽喳喳的嘴巴颤着,有的恨恨的咬上了唇!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偷猪不成……啃口shi吧!

    ☆、喜堂荒唐(1)

    “一拜天地——”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我身边有人走过,将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了黄|色的蒲团上。

    “咯咯——咯咯。”

    公鸡的叫声,就在我手边!

    我倒吸一口气……

    堂上看好戏的男女纷纷笑出了声,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忙不迭的起哄:“傻了啊?拜吧!”

    “就是!唐度被你们打断了腿!你还指望新郎官出来和你拜堂?”

    “抓只公鸡来和你拜堂就不错了!”

    “这是谁想的主意?哈哈……干吗给只活的?死的就好了——”

    “傻啊,是让她难堪,丢只死的不是咒唐度吗?唐度没错,活该她是段家的人。”

    冷嘲热讽,一次次的涌过来。

    “够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介入的呵斥,我认的……是唐宁的声音,这位未来的公公大人,他才现身,眼见一大家子的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他生气了!“这是唐度的亲事!只想简单了了!不想惊动大家!诸位还是回吧!”

    可惜,他一个人的说辞,没有力道。

    “唐宁,谁说这是唐度的婚事?唐家堡好久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们看着小媳妇进门。”

    “就是啊。度儿算是他们这一辈最有出息的,我们就等着看这孩子成家立室,好不容易等来了,红红火火的好事你怎么一个人占着?没理由赶我们走啊!”

    七嘴八舌的狡辩,唐宁更怒:“你们这是有心来道喜的吗?你们这是来闹场的!”

    一个人哪里是一群人的对手,唐宁硬是被自家的几位拉到上座,逼着他坐着不许动!

    “今儿,堂主您是长辈,就等着她来跪你!”

    “坐好坐好!她啊,让他给你磕破了头都是应该的!”

    “谁让她的娘不知廉耻!谁让他的哥哥是谦王!谁让她是姓段的!”

    终于有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嗤之以鼻的……恐怕这时候唐门上下,多少人一致对外!

    唐宁几度从从上座起身,徒劳无功,他呵斥着身边的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是她!谦王是谦王!她是无辜的,为什么把错归在这孩子身上!”

    ☆、喜堂荒唐(2)

    “那就问她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命!”

    唐家的人,一样的嘴脸。

    红盖头外的人影在动——我看到了,他们强硬的架着堂主叔叔做高堂,等着我跪拜。

    我总说锦王府里像地狱,原来……唐门也好不到哪里去,仗着人多……联手欺负人。

    长辈们僵持不下,和唐宁争执着,耳边却传来……咯咯、咯咯、咯咯咯……

    公鸡的叫声,还是公鸡很享受的叫声。

    他们循声低头,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变成了另一种惊讶:红衣的新娘子从另一头抱过了公鸡,抱在膝头摸着摸着。

    他们找来的公鸡,此刻正悠然的眯着眼睛享受抚摸。

    温温雅雅的声音反问他们:“几位……误了良辰吉时可不好,你们可以再去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羞辱我,在我身上报仇……谦王看不到的。”

    一番话,将他们里外弄得不是人!

    “是不是一拜天地?”我自己说着,寂静无声的大堂上,他们看着红衣在眼中一转,正对着大门,抱着那只什么都不懂的牲畜,弯身鞠躬。

    “接下去呢?”做完刚才的,我又回身,正对唐宁那边,“二拜高堂?”

    作势要拜下去,唐宁从惊愕中回神,他大喊道:“不可以!不许拜!”

    弯到一半的身子硬是被人扣住了肩胛!

    生疼的,他手里的劲道在逼着我起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

    他默默在旁看,看着我被唐家的人一次次的欺负,看着我一次次折断他们的闹剧,这一次,沈云独看不下去了!

    他粗声命令我:“不许拜!”

    “是你把我送来的……”

    “送你来和人成亲,没让你和……”和一只鸡?

    至少……他已经为我叫屈了!

    他看不得我把这些苦处也吞下!有些不能破的底线,我愿意做——他不愿意看!

    “我想和谁拜堂成亲,你心里最清楚。”

    “红锦……”

    “是你不要我的,你还在乎我和鸡拜堂?”

    “红锦……”

    “少来惺惺作态,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身上的毒不再毒发了就给我滚,晃在我面前让我爱,爱了又不让我得到,谁稀罕你的保护!”

    ☆、喜堂荒唐(3)

    近在咫尺的低语,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放手!!”

    我和他,同时响起的命令!

    他让我放开手里的鸡,我却在逼他放开肩上的手!

    “你是谁!谁让你出来的?”唐家的人终于回神了,他们呐呐的看着沈云独从旁边出来搅局,还看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亲近!

    “她的陪嫁侍卫!”沈云独声音浑厚,冷漠、冰寒,还有很多愤怒的因子在暴动着,“谦王只让郡主嫁入唐门,没许你们这样羞辱她!”

    男人的声音绕上了梁,徘徊着……

    我听着,一腔的怒气蹦了起来!

    扯下了红盖头,看清身边的人!

    手里该死的鸡丢出了老远,咯咯咯咯的飞去围着看好戏的人群,飞禽落在他们头上,扑腾翅膀,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女人叫着、男人忙着抓鸡!

    我仰头忘他,什么爱、什么恨,都逼着自己扑了过去,抱上他的身,仰头吻上他的唇!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想要的……是你一个!

    沈云独惊讶中瞪大了眼睛,唇上的柔软,他触到了,每一次……都是眼前的人在主动,冲入他的牙关,去找他的味道。

    他忽然有一点点的想明白,舌头动了动,想要接受时……却发现搅乱他心神的小东西退走了!

    唇上传来疼痛,血气从我们的唇上漫开!

    我在咬他……

    你说的不爱,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记住:不爱的追悔!

    从唇上离开的温度他抓不住……连面前的人都抓不住!

    唐家的男人们惊愣过后,他们愤怒的上来了分开不知廉耻的年轻人!

    前一刻在拜堂的女人,却吻上了另一个不属于唐门的男人。

    “不要脸的女人!”

    “早说了姓段的不会是好意——又送个败坏门风的女人进来!”

    “根本就是蓄意预谋的!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拉开我和沈云独,他们在找喜堂之外的长剑准备清理门户!

    “闹够了没有!!”歇斯底里爆发的,是在上座的唐宁——这辈子,他稳稳当当的做人,一再的谦让,他看尽了上一辈人的恩怨,又看到这一辈年轻人的痛苦,他快被这个家族里的黑暗逼疯了!

    ☆、喜堂荒唐(4)

    “全部住手!”他过去,几个利落的甩手,把自家人的剑推回了剑鞘!

    喜堂之上,还想溅上血光吗?

    嫌他这一门的丑事不多吗?

    “这是我的家事!不是你们的儿子娶亲!这个喜堂上轮不到你们放肆生事!!”

    “唐宁!他们俩个——”

    一双双手,指向吻过了被他们强行分开的一双年轻人,傻子都分得清,背地里没有“苟且私情”——嘴巴贴一起去做什么?!

    “红锦既然嫁给度儿,那就是我的儿媳!我的家事不用诸位操心!走!都走!”

    当事人都说话了……偏偏就是有人斤斤计较!

    “你的家事也是唐门的家事!你的儿媳不守妇道,就是给唐门的脸上抹黑!大家说说……做了这等丑事,是家规伺候还是用刑之后逐出唐门?!”

    他们说的那些,很严重。

    唐宁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咆哮道:“够了!!都闭嘴!”

    在场的都是疯子……那么,只有唐宁一人是清醒的,他清醒的看着所有人的痛和心结所在,他不想看着有人继续往无尽的深渊里栽倒!

    唐宁回来抓上了我的手臂,他拉着我走近呆愣中的沈云独。

    他对沈云独说:“带她走!”

    年轻的男人望着我……没有半点动静。

    唐宁做着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傻事,他在把我还给……送我来的男人。

    “红锦根本不想嫁——她是喜欢你的吧?带她走!唐门和段家,这段恩怨消不掉了!何苦再让你们栽进来!一开始就是错的!走!现在马上走!”

    沈云独动了动唇……深邃的眼瞳里回荡着不一样的疑惑。

    他在等我说话,看不清我垂着头的表情。

    身侧的手,不知所措的动了动……想伸出来,身边的长辈快他一步,拉上男人的手,还拖着我的手交托过去!唐宁在前面为我们开路:“跟我来——”

    熟悉的温暖,从他掌心里掉了下去……

    沈云独自己没抓稳的,等他看向我时,手里的软……从暖的变成了冷的,还是软软的触觉,却不是少女的手。

    雪色的蝴蝶结,绽放在腰际的那朵红色的罂粟花回到了他手里。

    ☆、狂傲堡主赏的滋味(1)

    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我说:“还给你。”

    “你……”

    “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你的。又不是你心甘情愿留给我的,我占着算什么意思?”

    松了手,我退开了。

    拉着好心的堂主叔叔,我淡淡的笑:“堂主弄错了……他只是锦王府的一个侍卫,护了我整整两年。那么长的时间,朝夕相对,一起患难,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他都没能爱上我,你让他带着我去哪里?”

    唐宁怔了,他看着我,又转去看看沈云独……

    我没有抬起头,我只道:“是他亲自送我来嫁人的,如今我和唐度拜了堂,唐度是我相公,我就是唐门的人,什么陪嫁侍卫,可以功成身退了。”

    “红锦你……”

    出口的惊讶,是唐宁。

    沈云独瞪大了眼睛看我——他难以想象……说出这番话的,是他守了两年的“段红锦”。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是唐度的人,他不是和我没有任何的瓜葛。我留在唐门替段绵爱还债,而他……回大理去吧。”

    “段红锦!”

    勃然大怒的……是他再也忍不住的咆哮!

    “我说错了吗?”低头不看他,两年了……把你每一次生气的模样牢牢记住,闭上眼睛,晃在记忆里的都是你,可惜……我付出太多,你无法体会爱到深处又得不到的滋味。

    沈云独,在我穿上这身嫁衣的时候就决定了。

    我爱你多深,就会逼着你爱我多深。

    我受的痛,也要让你也尝尝其中滋味……

    既然喜欢你得不到半点的反应,那就诱惑你……掉进我的陷阱,让你这一生一世都忘不了曾经有过一个“段红锦”!

    抓着雪纱的手动了,我则退开了,避开了距离。

    我道:“沈云独,走吧,回去给段绵爱复命,再去完成你那些不愿意说的‘大业’。我对于你……根本就不算什么,断了不是干净吗?”

    “你……你当真……”

    “你看到我拜堂成亲了——不是吗?”

    “这算吗?!”

    他咆哮起来,紧紧抓着他手里那块漂亮的雪纱,物归原主了……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说……和那只鸡的拜堂,就算吗?你这一生的托付?

    ☆、狂傲堡主赏的滋味(2)

    有人拨开了人群进来……

    落下的脚步声,将后面那些看到他身影的自家人吓得屏息……一个两个不敢作声,他们甚至……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了。

    “喜服、礼数。被劫走的三箱黑宝——还有谦王的亲笔媒书。自然……全部……作数。”

    低沉、魅惑的男声。

    飒爽的黑衣出现在喜堂上,他从人群之外,走近了这个圈子!

    从看到红衣的少女走近喜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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