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房屋综合症 墨荆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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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房屋综合症 墨荆 作者:肉书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所干涉的地区就是不会产生相互的影响,甚至于她们都对对方有一定了解,却不清楚对方其实也是穿越者。虽然说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还不行,但也可以说明她们两人在政治等等问题之上有多么不敏感了。

    完全没有任何掩饰的凯罗尔很快就被人们发现了她【尼罗河的女儿】的身份,而集市上的人们,都在对着这个有着神祇背景的少女表达自己的尊敬仰慕。看样子凯罗尔心情很好,在她看来,这些人的表现是因为她帮助埃及这个国家强大,帮助奴隶们。做了好事,从而得到赞赏,这样的回报让她心中愉快。

    冷眼在一旁看着的房子却知道,这些崇敬或是别的什么,很大程度上,其实必须归于凯罗尔身上的那个标签,她是神之女。这个社会,普通的人民怎么会对凯罗尔对待奴隶宽容之类的产生多少崇敬?甚至于他们也是压迫奴隶阶层的,在他们看来奴隶是卑贱的,凯罗尔的举动很大程度上只是多余。

    就好像很多上位者,如果面对毕生都在为贫民奉献的圣者,或许会有崇敬之心,但却不会真正付出多少关心。然而如果是一个地位比他们要高的人做慈善,那么为了投其所好,这些人往往会十分用心。

    现实的一切总是和理想脱节。

    房子就这么站在人群中,听着那些在一味的溢美之辞中极为低声的话语,人们心中真正的话。

    “听说尼罗河的女儿深受法老的喜爱!”帝王的恩宠,是人们攀附的原因之一。

    “法老王?还不是一样的残暴。”旁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但是不可否认,这一任的法老王曼菲士,的确过分残暴,一方面是他的年纪太小,另一方面就是他的引导者,那个大臣的问题了。

    按照时间的走向,那个大臣将会成为曼菲士死后的新一任法老呢。这意味着什么?

    伊兹密就这么跟在房子身后,在集市上转悠了一整天。直到日头将落之时,他在脑中转动许久的念头,终于脱口而出:“女神殿下,您,是否要到我们营地来休息?”如果说她的确对自己的相貌……或许这是个机会,利用这一次机会,可以让比泰多走上强盛之路,即使是依靠这位女神,只要国家强大了,有什么不可以?

    在突兀地提出这一点之后,伊兹密赶紧又补充了几句解释:“能够见到一位神祇,已经是我无上的光荣,而如果我没能进献一些东西或者别的什么,就会是我在藐视神祇了。不知?”别的什么?到底说的是什么呢。

    瞟了他一眼,房子并没有想太多,仅仅以为对方是想要讨好自己获得神祇的欣赏。至于伊兹密那种偏离了真实十万八千里的猜测和决定,她也一无所知。

    所以,房子只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问题就这么出现了……

    今夜,的确发生了什么

    夜色降临。在营地之中,篝火被点起,一派热闹景象。

    因为房子的关系,伊兹密并没有在外面和旁人一起,而是把自己的帐篷收拾好,让给房子之后,又吩咐下去准备美食等等奉上。

    夜风微凉,伊兹密本来因为这一天的际遇有些晕乎乎的头脑,此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思路更加清晰一些了。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竟然主动邀约一位神祇到营地来。即使他已经把营地中最好的条件给了这位神祇,但是究竟是有些不敬的味道。

    但是,不论怎么说,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那么这个险值得冒。

    实际上,伊兹密虽然对自己的相貌有信心,但也没有自恋到认为房子就是看上了自己这么夸张的程度。只是因为房子上万年时间里都和该隐在一起,平时又少有摆出神祇架子的时候,习惯之下虽然已经刻意端架子了,但还是有了几分平等的味道。而在这个世界,神祇的高贵已经深刻印刻在了人的心中,在伊兹密看来,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在示好,而一位神祇何必向人示好?唯一可能的方向不就是……

    即使他的想法错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事实上在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里,关于神祇方面,在寻找情人上都是很放得开的。神祇并不会拒绝人的献身,并且和神祇曾经有过关系的人通常会得到一些好处。这就是伊兹密的想法了,很现实。只是,在这个时代而言,像是凯罗尔或者夕梨那样忠贞的爱情观并不是主流,反倒是伊兹密一切以利益为考量的思维才是大众所接受的。

    伊兹密理所当然地认为房子应该和别的神祇相似,加上之前对于房子态度的错误理解,因而才下了决定从这一方面讨好房子。虽然他不知道这可能弄巧成拙。

    房子呆在帐篷里,四处看着,此时她并没有用。

    毕竟是比泰多国的王储,伊兹密虽然身处敌国,过的生活终究不可能和普通的商人一样。

    就说这座帐篷吧,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一进来,一些精妙的细节部分就已经泄露了某些资讯。即使是简简单单用于照明的油灯,也特意设计成了不易倾倒,节省灯油的样式,并且漆上了一层金漆,看上去就像是精美的装饰物。绝对最难得一见的东方的丝绸被作为就寝所用的覆盖,铺在软垫之上,些微淡淡的熏香在整个帐篷之内弥漫。

    细节之处,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身份。

    对于整个帐篷,房子是很满意的,但是她知道如果仅仅是一个帐篷的话,绝对不值得伊兹密主动邀请自己停留一夜,那么接下来必定还有其他的节目。而她拭目以待。

    夜渐深,房子半靠在软垫之上,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一个惊喜。这算是她第一次并不是自己信徒的人讨好,感觉还是有些新奇的。或许回去之后可以和该隐说说?也不知道以他漫长的记忆,是否还会记得当初的感受。

    她没有放出神识感应外界的一切,只是为了享受未知的感觉。该隐说过,身为神祇生命无穷无尽,如果不会在生活中给自己寻找乐趣,那么迟早会厌倦这样的生命选择自我堕落。

    然而就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当几个俊秀的男子掀开帐篷门进来的时候,房子有些懵了。

    送东西来的?不对,这几个人手里是空的。

    或者是什么有趣的表演?似乎在集市中进行歌舞表演是很受欢迎的,伊兹密也想让他们表演给自己看吗?可是看这几个男人的打扮,并不像是舞者或者歌者之类的。

    虽然头脑里转动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房子面上还是一副冷淡藐视的表情,端着神祇的架子斜眼瞥了他们一眼,不甚注意的样子,却发现伊兹密竟然不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不是应该是由他来说清楚吗?房子越发疑惑,然后冲着这几个男人丢出一句话:“伊兹密在哪儿?”

    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伊兹密的人,自然是知道比泰多王储的身份,而在他们来之前,伊兹密已经交代过他们需要做什么,并且暗示他们眼前这个穿着古怪服装的女孩的身份。按说,和神祇交合是一种光荣,况且这位神祇还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美貌(或者应该说这种相貌他们没见过),他们倒也算愿意。只是,听这位的这句话,劈头就是问伊兹密,莫非还真的看上了王子?

    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去把伊兹密王子找来。

    在这几个男人心里,其实并不希望把伊兹密找来,毕竟他们的想法和伊兹密差不多。对于神祇,忠贞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而房子也应该不介意让他们侍·寝,而借由此,他们就可以获得很多好处。即使房子一开始是看上了伊兹密,但是她总不会拒绝他们吧?可现在房子直接问了伊兹密,是不是想要伊兹密过来呢?如果房子如愿以偿了,那么可能他们也就没了机会。

    所以领头者飞快做出了选择,当即跪下,膝行到房子脚边,极度谦卑地回话:“王子殿下让我们来侍候您。”话还没说完,就拉开了简单披在身上的袍服。而其余的几人,有样学样,也开始拉开衣服。

    这么直接的态度,房子如果再看不出来就真是傻了。在那么多世成为建筑物的岁月里,这样以身体作为交易筹码或者讨好的戏码,她见过不少,但是,自己接受?落差够大的。

    按理说,身为神祇并且拥有一部分信徒,房子早该接受过这样类似的献身了,但是一直以来因为她和该隐极度亲密的关系,这些信徒在一旁冷眼看着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自讨苦吃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房子一直都是以简单的尼罗河女神的身份出现的,至于该隐,为了锻炼房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种种原因综合之下,现在这种场面终究是出现了。

    房子只是微微闪神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说实话,她甚至来不及尴尬,只觉得十分荒谬,甚至于心绪杂乱。

    然而,还等不及她继续反应,她的身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声明显带着怒意的冷哼,就把那几个人震了出去。

    他在生气。

    该隐。

    有些来不及反应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房子保持着半靠在软垫之上的姿势,抬着头看着那个背影。好吧,她坐着,对方站着,感觉高度的差异更加明显了。那头让房子很羡慕的美丽金发随性地披散着,身上只有一件衬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房子竟然就盯着该隐的背影发起了呆。

    该隐自然感到了房子的目光和她微妙的走神,但是现在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她的问题。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开口说:“不要用你们卑贱的身体亵渎神祇!”口气很重,并且在说话的同时带上了神威,直接压迫那几个男人。该隐极力克制自己,不想直接就这么弄死他们。毕竟他还需要这几个人带话。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去碰她!简直是胆大包天!

    怎么可以!

    闭了闭眼,冷静了一下自己,该隐继续说话:“告诉那个伊兹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是的,他的底线,他早该发觉的。他的底线就是所谓的“挚友”,和他共处了这么久的女人。

    话说完,该隐疾速转身,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缓和了许多,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房子见过的该隐最不悦,最感情外露的时刻。她还呆愣地抬头看着该隐,下一刻该隐弯身,一把揽过房子的腰,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瞬移离开。

    空荡荡的帐篷里,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男人到底是……

    且不说收到该隐要求的传话之后,伊兹密有多少猜想,当房子被该隐这么抱着瞬移到神殿之后,房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了。

    房子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感觉并不明显,但是该隐的动作和表情,他的言语,还有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一个她根本就没想过其可能性的事实。

    此时此刻,该隐站在神殿中心,就这么抱着房子,一动不动。

    “咳,”房子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这个话题却不得不问,“你……那个……”她应该不是自作多情了吧?但是该隐这样的表现却让她真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是。”不等房子继续说,该隐斩钉截铁地丢下这么一个字。

    这两人的对话,看似简洁到让人几乎无法理解,但是身在其中的两人却都已经明了各自的意思。

    听到这个回答,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热潮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朵,热得发烫。以信仰凝结成的身体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好奇怪。

    但是,并没有突兀或者排斥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微妙的温暖。甚至,忍不住想要微笑。

    如果,他是……那么自己呢?

    房子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该隐的下颌微微有些方,那是果断坚毅的象征,这样性格的人,认准了就不会后退。也就是这样他在神祇的路上才能走那么远。所以,即使她拒绝,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吧?

    而且,内心并不想要拒绝。

    此时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在灌木丛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在某一个清晨,终于被人从重重枝叶掩映间发现,它的芬芳美丽,终于是醉了人们。

    即使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房子愣是憋了半天说不出话,半晌,才丢出低低的一句话:“你知道的。”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没有底气,每一个字都短促非常。

    他知道的。

    这么几个字,代表的意思,该隐懂。

    他怎么会不懂?他们之间最了解对方的就是彼此,这个回答本身已经是肯定了。

    甚至于,该隐觉得自己有些颤抖,之前那些怒火已经尽数消散,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回荡。这种感觉,像什么?

    就好像是心跳,是的,他从未拥有过的心跳。整个胸腔中激荡着什么,炽烈的火热的,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那是无比美妙的东西,他这么肯定。

    收紧手臂,让对方再靠近自己一点,面对相处了无数年,无比熟悉的对方,此时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想要紧紧和对方贴合,把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似乎并不理智的感觉,却很棒。

    他忍不住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会为对方着想,原来并不是挚友,而是因为那样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才发现是无法控制的渴求;不知道为什么会看重对方胜过自己的血裔,原来只是因为自然而发的感觉,远比淡薄的血脉强得多。

    似乎只是一瞬间,想通了,于是自然而然改变了。他们不是矫情的人,当那层薄纱消失之后,该隐和房子的感觉立刻变化了。虽然还是有着别扭的味道,却和谐而舒服。

    两个人都没有直接说出那些话,不管是爱语或者许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从心中,他们明白彼此的感受,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关系改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该隐开始插手房子手上的事。之前如果仅仅是挚友,再怎么说一个神祇也不应该干涉另一个神祇信仰相关的问题,但如果是这样的关系,如果该隐不插手,反而说不过去了。

    误解的力量

    虽然在一开始揭露事实的时候,不论是房子还是该隐都有几分含混不清的味道,但是当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之后,某些方面的进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了。

    神祇的特点之一,忠于本心。所以本来相处模式就是腻在一起的两位,这下子真的是越发腻味了。那架势纯粹就是连体婴儿,你不离我我不离你。

    在平息下情绪之后,这两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处理现在的问题了。

    首先第一点,针对伊兹密做的某些乌龙事情……

    说实话,房子面对这件事还算是冷静,毕竟那些误会什么的发生无可厚非,伊兹密并不是刻意的,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的确没有什么错。只是该隐的架势明显就不同了,或者是出于对自己唯一比肩相伴的人的占有欲,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对这件事的愤怒。

    是的,愤怒。

    事实上,在这以前,房子一直以为该隐根本不会愤怒,应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该隐都会表现得无比冷静自制,并且以这种风格去处理所有的问题,而就这么一次,颠覆了房子在之前对他的所有印象。

    但是让他改变的因素是自己,这样的感觉不得不说,很好。

    说实话,本来房子是打算放任该隐去发泄他的怒气的,反正伊兹密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没有必要维护他。但是问题在于,伊兹密毕竟是大地之上第一个见过她的面,知道她身份的人,加之神裔的血统,王子的身份,要是从信仰方面考虑的话,对他动手不太好。

    而且,即使房子的关系和该隐有所变更,从而赋予了该隐干涉这件事的权利,但是无论怎么样,房子的性格并不是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她更喜欢独立的身份。就像一开始的时候,仅仅借由智慧,房子也可以做到和该隐比肩一样,现在她也希望可以做到在力量上不拖累该隐。

    平等,才是一开始让这两人靠近的原因。

    也就是因此,房子坚持还是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而让她头痛不已的那两位冒牌神祇,才是她希望该隐可以帮忙的地方。

    伊兹密在那几个被安排侍奉房子的人回来禀报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那位尼罗河女神,似乎是有配偶的,虽然在神话传说中从类没有说过尼罗河女神是有配偶的神祇……但是该隐到来的方式,力量很明显显示了他作为神祇的身份。而他对待那位尼罗河女神的态度,如果说不是配偶,也应当在追求什么的。

    本来说,一般神祇之间的婚姻关系是无比薄弱的,如果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讲似乎他的进献并不会干扰到这之间的问题,然而该隐的怒火却彰示着,这两位神祇应该还在蜜月期。

    弄巧成拙?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尼罗河女神对待自己的态度显得那么不平常?

    正当伊兹密百思不得其解,还微微有些忐忑之时,房子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次,该隐就在她的身边,用一种隐晦的不悦而威胁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伊兹密登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被一位神祇这样敌视,恐怕他的未来讨不了好。但是身为神祇,似乎对方并不必压抑自己,如果他看不惯自己,就是直接对自己出手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够好好地在这里,也只能有一个原因了。

    伊兹密的目光短暂扫视过房子,很快移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目光停留过久更加触怒那位男性神祇。

    如果是尼罗河女神阻止了对方,那么现在自己只有依靠尼罗河女神才能够脱离这麻烦的状况,但怕只怕自己如果真的依靠这位女神逃离了这一次危机,却因为这样更加惹怒那位男性神祇。

    他不敢把什么都寄托到神祇的身上,神祇并不是他能够真正相信的对象。而且很明显,即使尼罗河女神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和那位男性神祇相比,恐怕也是有差距的,至少他不相信这位女神会真正因为自己而触怒那位神祇,毕竟身份不同,他到底是个凡人。

    如果在尼罗河女神不在的场合之下,这位男性神祇对自己下手,事后这位女神最多闹闹脾气,绝对不会多大的反应,而更多的可能是她根本就不会多在意这件事。

    想要尽量保全自己,他必须掌握好尺度,一方面他需要讨好尼罗河女神想办法让她对自己产生怜悯,从而不被这位男性神祇所威胁,但另一方面,针对男性神祇的敌意,他的讨好又不能让对方感到不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成功做到这一点,但是,如果不试一试就放弃,他不会甘心。任何人面对可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危险都是会不甘心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在伊兹密还转动着各种念头的时刻,房子已经察觉了该隐的眼神不对,微微无奈,然后拉了拉对方被自己挽着的手臂,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

    事实上,房子才不在意伊兹密的想法,她之所以制止了该隐,只不过是觉得该隐的身份和伊兹密终究有差别,如果和伊兹密这样计较,不怎么好。虽然伊兹密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是该隐这样仗着身份隐晦地压迫对方,却显得是该隐自己有些掉价了。该隐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使在神祇之中也是极度高贵的,如果真的和伊兹密做出类似于争风吃醋的行为,简直是……

    细小的动作并没有任何避讳,所以伊兹密自然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是对他的维护,心下暗叹果然这两位神祇是以尼罗河女神为主的,怕只怕就因为这么一个动作,那位男性神祇会把气发在自己身上。

    伊兹密以普通的神祇来看待该隐和房子的相处,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两位之间的默契。即使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该隐也知道房子到底想着什么。这个动作明显是房子在为他着想,所以该隐本身的不悦立刻褪去了些许。

    在生命威胁之下,伊兹密比起往常更加敏锐了,对于场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放在眼里,而给他直接威胁的该隐被他投放的注意力自然也更多。伊兹密自然是感觉到了该隐情绪的微妙变化。而这样的变化和他所想到的完全不同,本来以为该隐会更加气愤,只是隐忍,但是这样的表现明显是心情转好了,至少伊兹密并不觉得自己身上还像刚才那样被投射着恶意刺人的目光,更多的只是不在意的味道。

    难道是神祇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他胡思乱想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思考仅仅发生在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之内,房子在这时开口了:“伊兹密,你应该知道的。人,不应该太聪明。”刻意在聪明这个词上加重的口气,明显是反话。

    伊兹密真的聪明,如果说他遇到的不是房子和该隐这样和一般的神祇不怎么一样的神祇,说不定他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毕竟其他的神祇九成九都不会拒绝人的献祭。而献身之类的,本身就是一种祭祀,还是规格极高的祭祀。

    问题就在于,伊兹密遇上了不像神祇的这两位,而且正巧关系微妙。所以他的举动竟然直接推动了他们关系的改变,还没讨到好。也算是他倒霉了。

    房子这句话一出,伊兹密只感觉背后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垂着头,极度恭敬地回了一句:“是。”连半个音都不敢多说,怕弄出什么错。在他看来,这是房子在向她的现任恋人表明态度,也就是自己会被收拾一顿。如果熬过这么一次,应该就不会有太多危险了。

    “之前,我曾经说过,我会告诉你关于你妹妹死亡的事。神祇自然不会食言,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妹妹。米达文公主,是埃及女王爱西斯因为嫉妒而害死的,是烧死。”房子说着,同时下意识地玩着该隐的袖子,让微凉的布料在指尖摩擦。

    微微暧昧的举动,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该隐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有站在那里再怎么垂着头也不会看不见的伊兹密觉得难以应对。这样的动作,到底是女神故意做给他看,让他不许牵扯她,还是仅仅是女神在安抚那位男性神祇?

    有的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不怎么好,因为一旦想多,某些本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的事情都会被人误解。

    所以伊兹密从头到尾地误解了整件事。

    。

    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伊兹密甚至没有在房子说出米达文公主的死因时反应过来,他的心绪都放在了他想象中的危险上,到底,在他心中,自己要比妹妹重要得多。他是皇家王储,和妹妹关系再好,也到不了忽视自己的程度。

    房子可没想到那么多,继续着她在之前就想好的话:“那之前的交易算是结束了,但是我想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重头戏来了!

    伊兹密瞬间就绷紧了本身已经极度紧张的神经,耳朵快要立起来,仔细听着房子的话。

    该死的,他怎么想得到这么一位女神竟然有一个追求者,还正好撞上了,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他在心里觉得无比憋屈,觉得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我不至于和你多做计较,你要付出的代价很简单,在比泰多为我传播信仰。如果我没有弄错,你应该会登上王位吧?”房子之所以保下伊兹密,也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内,就是因为伊兹密的身份可以为她传播信仰。既然该隐都已经安排好这个世界作为她的信仰大本营了,她自然也应该好好用心。

    听到房子的问题,伊兹密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一定会登上皇位。”事实上,他在房子的话语里嗅到的味道是,只有这样他才有更大的利用价值。一个国王和一个王子,自然是国王更重要,对于这位女神而言利用价值更高。如果利用价值足够高的话,他就会更加安全,所以他才会这么肯定地回答对方。

    “那么,等你登上皇位之后,让时间女神成为比泰多最尊贵的女神吧。”说到最尊贵的女神的时候,房子下意识地看了该隐一眼。

    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太多,但是该隐却发现了。房子说的是最尊贵的【女神】,而不是【神祇】,她潜意识里把该隐的位置留下来了,和她同等的尊贵,即使该隐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传播信仰的想法。

    这一个发现让该隐心底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喜悦。而这样的喜悦,对于该隐而言是新奇的。漫长的生命中,和房子共同的时间虽然上万年,但对比起来其实并不长,而他们之间那层纱消除,更加短暂。然而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他获得的愉悦却比以往那么长的时间还要多,似乎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有无尽的意义,那么美好。

    顺着自己的希望把玩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抓到自己手里,手指相扣,该隐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产生的陌生情绪。是的,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了的,那种像是人类的心跳一样在胸腔中涌动的感觉。

    那样的动作,是示威?伊兹密猜测着,然后认真承诺:“一定不负女神殿下所托。”他以为这是房子因为欣赏才给出的唯一一条路,却不知道房子根本只是觉得可以利用这一次来壮大自己。

    这一个误会,从头到尾,却造成了十分有趣的效果。不过,伊兹密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房子和该隐又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探知他脑中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微妙。

    而因为这么一次,为了讨好该隐以免他秋后算账,在比泰多的时间女神的信仰传播中,多了这么一条信息——时间女神的丈夫,是有着金发,却如同黑夜一样的神祇。

    该隐在知道这件事之后,露出了令人难以形容的笑容。

    “聪明……倒是聪明,可惜没用到正道上去。”最后,伊兹密得到了该隐这样的评价,而神祇的评价自然就是这个世界对于伊兹密最后的定语。

    携手同行

    伊兹密这边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就是房子说了让该隐做主去解决、困扰了房子很久的凯罗尔和夕梨的问题。

    事实上,这件事不得不说有很大一部分是房子根本想不到什么好招数去解决了,干脆直接把包袱丢给了该隐。反正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同了,她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之前该隐一直关注着房子的一举一动,所以对于凯罗尔和夕梨的问题也算有所了解,而他降临之后,选择带着房子先去还没有直接见过的夕梨那边看看情况。

    哈图萨斯是个很美的城市,就像是底比斯、孟菲斯,在这个时代都是大地之上的明珠,因为政权的强盛和战争的兴起,各种从其他国家掠夺而来的珍宝都被集中在了这座城市。而伴随国家兴盛而来的,是文明的发达。

    也是因此,这座城市中处处都显露出很多美妙的东西。精美的石刻,雕像,道旁的鲜花,清澈的泉水,这一切都让哈图萨斯美丽动人。

    和该隐手挽手走在哈图萨斯几乎不染纤尘的街道上,房子看着街上的女人的穿着,眼神微动。

    这些女人,大多穿着精致的长裙,裙摆迤逦在地上;而如果是贵族女子,她们的衣料更加华贵,采用轻薄柔软的布料,有几分透明,隐约显露出诱惑的肢体,在风吹来之时,衣摆就勾勒出优雅的线条。因为天气有些凉的原因,她们还用大块色彩惊艳的布料不经剪裁作为披风包裹住身体,以免凉风让她们丧失了仪态。

    很美。

    在之前,房子也见了埃及的女性的打扮,但是那种袒胸露||乳|的装扮,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能。或者是已经遗忘在遥远的记忆深处的最开始,她所接受的观念就有所不同?毕竟最开始的时候的观念是最能影响一个人的,所以她无法接受太过于暴露的装束,不过要是西台帝国这样的打扮,她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如果是之前,房子可不会有改变自己装束的意愿。她已经无法记起自己最初的样子,而重新获得人形之后她的打扮就是这样的,说明这会是她潜意识里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装束,或许就会是她一开始的样子。。

    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房子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矫情。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似乎应该换一个装束了,就算是入乡随俗?不过或者真相是,她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该隐,都是万年同一副打扮,感觉上有些老套了,于是在打算让该隐换一身衣服的同时,自己也换换打扮。

    咳,你硬要说这是异国风情的婚纱装束也没办法。

    不论如何,房子做了决定,当下就拉了拉该隐的袖子。

    怎么?微微垂眼看着房子,该隐的意思从眼神中传递,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房子看得懂。

    “不觉得他们的衣着还算有趣?”房子用的字眼是“有趣”,而非“好看”之类的,这也算是另类的别扭了吧。

    微微扬眉,该隐不会不知道房子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是习惯了这样的装束,而房子的原因他自然知道。只是房子想要做什么,却不会直接说出口,亮闪闪的眼睛盯住自己,有一种乞怜的小动物的感觉,让他心里不自觉有种微微的柔软感觉,忍不住想要疼宠她。

    不过该隐什么也没说,眼睛扫视过道旁人的打扮,下一瞬间身上就已经换上西台风格的衣饰。常年被衬衫包裹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房子微微有些惊讶于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肌肉,看上去,线条很好。也许房子早该想到的,毕竟神祇都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他们自然不会显得过于瘦弱或者是别的什么。该隐选择了黑底殷红花纹的披风,即使穿着的是白色衣衫,却依旧不改血族的风范。他苍白的肤色和浅淡的金发,竟然并不因此而突兀。而在金发掩映之间,按照这一套装束的风格,幽深的黑曜石耳坠反射着黯淡的光芒。至于脖颈上的项链,也是深色的宝石。

    看在房子眼里,不论如何该隐的气质和风度都是最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吧。但是不得不承认,该隐天生的相貌的确极好,加上属于神祇的威严,自然和一般的人类不一样。

    房子露出浅淡的微笑,略微思考一下,就照着那些贵族女子的打扮,先是一件轻薄的白色长裙,然后加上和该隐的披风花纹极其相似的同样为黑底红纹的披风,盖在肩上。首饰之类,几乎每一样都和该隐身上的对应,而该隐露出会意的表情。

    这两位之间的气氛微妙,带着缱绻的味道。

    或者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来到西台并不急着直接去找夕梨的麻烦,而是在哈图萨斯的街道上漫步,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适。然而某些事做起来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就像他们走到一起。

    该隐伸出手拢起房子微微垂到肩下一点的黑发,用神力让它们在房子脑后盘起矮矮的一个发髻。

    依旧是挽着手,区别于刚才的是身上的衣着,还有被房子解除的迷惑世人的幻术。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恋人在散步,除去他们着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外貌和气质之外,看上去没有任何值得多加注意的地方。

    解除幻术,到底是什么意思?房子不说,但是该隐懂。只不过好像是在昭告天下说明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隐晦的心思,还带着某种莫名的别扭羞涩。

    他忍不住想要微笑。

    这种气氛,很好。甚至于该隐很想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是他们到这里,究竟不是来度假什么的,要处理的事情,还是那个带来麻烦的所谓战争女神。

    和房子抢信仰?该隐觉得有些不悦,这个世界可是他给房子备下的最好的信仰基地,这么做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而且,无论是夕梨还是凯罗尔,冒充神祇,这无论是哪个阵营的哪位神祇看来都是极大的罪。之前是房子在处理这件事,他自然不会插手违逆房子的意思,但是既然房子希望他来做这件事的话,他也不会手软什么的。

    除去身边和自己比肩的那个人,其他的一切,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普通的人类而已,而该隐就是其他的神祇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他是最尊贵的最开初的神祇之一,现在和人类计较,也不过是因为房子而已。

    沿着道路向前,一直往皇宫走去,稍微用神力屏蔽,他们就这么轻松进入了皇宫。

    皇宫中自然有着神官,有着神裔。而代表性的就是三王子,凯鲁·姆鲁西利和达瓦安娜,王妃娜姬雅,他们一个拥有控制风的能力,一个拥有控制水的能力。而一开始夕梨会落到这个时代就是因为娜姬雅借用掺有时间神力的尼罗河河水,加上她本身控制水的力量引动这河水之中的力量。

    房子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关于娜姬雅的错误,也只是觉得只要把凯罗尔和夕梨送回去就没有问题了,但是换成该隐来,他却不会那么大度。引起这么多麻烦的爱西斯和娜姬雅,是他绝对会处理的对象。如果谁都这样利用神祇的力量为自己牟利而神祇却不作出严厉的处罚,那么必定到最后人们会失去对神祇的敬畏,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现在是先要做另外一件事。

    在皇宫内,该隐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莲花池边的夕梨,此时她目光呆滞,似乎在想着什么。

    “现在你对时间神力应该有了一定的掌握了吧?”转过头,该隐看着房子问。他的眼睛中明确地映照出房子的样子,因为平时披散的头发被拢起,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制服,看上去此时的房子并不像是一个学生,而成熟了起来,更有一种时间沉淀出的韵味。

    “啊?嗯。”房子点了点头,虽然还没能构造出时间的神职,也不能大量制造新的时间神力,但是她已经摸出了时间神力的大多数用法,也可以少量制造时间神力了。如果伊兹密那边进展顺利,她应该很快就可以获得时间的神职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该隐先是为房子微微欣喜,然后又专注到正题上来,说:“时间神力,应该可以作用在人的身上,对吧?”虽然是疑问,但是该隐的语气却是陈述的。他的推测都是建立在种种证据上的,所以自然有绝大部分的可能是这样。

    果然,房子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该隐抬起手,指了指坐在那边的夕梨,然后交代房子:“你试试直接让她身上的时间加速流动,不需要太多,只要让她明显衰老就可以的。如果你不希望让她死的话,就注意不要让事件流逝得太快。”后面那句补充的话只是因为这么久以来房子明显没有对夕梨和凯罗尔下过狠手,如果这是房子的希望,该隐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什么问题的话,他自然会为她解决。所以她只需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不会影响到人们对于诸神的信仰吗?现在人们认为夕梨是战争女神,如果她有了这样的问题……”房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不是这样,在这之前她有很多手段可以做。

    。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该隐斩钉截铁地说,“况且,那两个女孩被塑造成神祇的时间还短暂,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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