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3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作者:肉书屋
,绝对继续监督继位的太子循规蹈矩,做一代明君圣主。萧景听了皱皱眉头。
皇帝放了心,又下了一道旨意,说内阁需要补充新鲜血液,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选是贾环时,皇帝的决定出人意料,新入阁的新人是刘珂。
贾环有些失望,他是被皇帝当未来宰相重点栽培的优质种苗,就这么被取代了,正如萧景几年前说的那样“在皇帝心里没有人是不可取代的,只有在我心里,你才是不可取代的。”
可是,现在的萧景已经很陌生,自己在他心里仍然是不可取代的吗?
朝廷百官见贾环奉召回京,都认为他是要入阁为相了,没想到皇帝下了这么道旨意。
现在的内阁由老中青三代组成,爷爷辈的骆养性已经打过退休报告表示不想干了,大叔辈的李琰不可能活得比小年轻还长,刘珂却是兄弟辈的,就算老皇帝归天,贾环由新皇帝下令入内阁,在讲究论资排辈的中国,贾环很难靠年龄熬过刘珂登上首相位置,如果用手段整他下去也不大可能,刘珂是姐夫。总之,皇帝的算盘打得很精,对贾环防备得很牢靠。
贾环对能不能当宰相已经无所谓了,再次回到京城和萧景重逢,他好象把什么都看淡了,包括以前他很看重的名和利。
钟鼓楼敲响丧钟,宣告皇帝驾崩,享年六十六岁。
太子萧景继位,年号天祈,史称景帝。
景帝继位后,照例是大赦天下,被流放吃尽苦头的贾珍贾蓉贾琏沾光受赦回来,至于爵位,对不起,不予归还。贾赦已经死在流所没享受到迟来的大赦。
贾芝身份公开,改名为萧芝,收入皇家玉堞入住承乾宫,由皇帝亲自抚育。封皇弟萧晨为临淄王,打发到封地,放在眼皮底下盯着,他的子女仍然由“友爱”的皇帝来抚养。
骆养性休致,官封太师,赐金回乡。李琰加封太子太保,文华殿大学士,升任内阁首辅。乔世宁,何润,刘珂依次为内阁次辅、三辅、四辅。
升贾环为礼部尚书,兼任太傅教育皇子,将荣国府及大观园赐为宅第,抄没的家产返还做他的安家费。
在以礼治国的中国,凡是要当宰相的人必需熟悉礼制,所以,只有当过礼部尚书的人才可以入阁为相。所有朝官都明白,皇帝是打算力捧贾环上位了。按资历排在贾环前面的几个人除了李琰,其他人都在考虑要不要退后让他。
贾环带着家人搬回荣国府,赵姨娘做梦也没想到,她谋算了半辈子也没得到的荣府家产,却在儿子表示放弃的情况下全部为他所有。那年,她听说贾环向王夫人表示放弃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时她还气得吵了一顿。现在,整个荣国府大观园包括贾家全部财产都是他的了。
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怪,你机关算尽拼命追求的东西往往得不到,放弃了的东西反而会主动送到你手里。
“哈,哈……都是我的了。”赵姨娘快要乐晕了,在府里窜来窜去。
宝钗仍然淡定,这些荣华富贵她也看淡了一些。如今她是皇帝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尊贵无比,得到了一个女人能够得到一切,英俊有才的丈夫,可爱的孩子,金钱、权利和地位,还有亲人,样样不少,这个在世人眼里看上去非常完美的如意郎君对她很尊重很体贴,没有纳妾,把能给一个女人的东西统统给了她,唯独没有一样——爱情。
苦闷之余她也曾向宗教宣泄压力,那个天主教的神父说:“如果你得到的太多了,上帝会收走一两样。请问尊贵的夫人你想失去哪几样?”宝钗盘算一遍,承认自己有些贪心,已经得到的东西,哪样都不想失去。俗话说“月满则盈,水满则溢”,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想到这里,她也只能让自己淡定接受。
贾环和宝钗入住正房荣禧堂,赵姨娘则住了贾母住的荣庆堂四进大院,真正享起了太太福。
贾府被抄后,大观园一直关锁,在贾环回京前,萧景已经命人提前修整。如今的大观园仍如昔日,衔山抱水建来精,天上人间美景备。贾环漫步其中,如登仙境。
想起多年前羡慕甚至嫉妒宝玉能和美女们一起入住大观园,为宝玉能有孔雀裘而不高兴,现在觉得自己当时挺幼稚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何必计较那些。
现在,大观园完全属于他了,可是没有那些姐姐妹妹为花柳生色,空落落的美丽花园显得很没人气。整个荣国府也属于他了,只有他一家四口享用,也怪没意思的。
老皇帝丧事一办完,萧景立即把贾环召进宫,一见面就紧紧抱住,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现在,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这是盘旋在萧景心里的幸福念头。
接下来的事不用想也能知道了。无非是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雨什么的。
贾环想提醒这色狼,你刚死了爹,这样做不大好吧。可是萧景带着无比的渴盼不停亲他,他也张不开口说这煞风景的事。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很沉,很踏实,再不会半夜醒来,突然面对空空的怀里无语对天明,心里很温暖,怀里很充实。
萧景纠结贾环迷茫
第二天,皇帝以身体不适不由免朝一日。贾环觉得这样不好,可以想象这样做的结果必然是要面对李琰那那黑如锅底的脸,还要听一套圣人云孔子曰之类的训斥。
但是萧景心情很好,好到可以战胜对师父的害怕,好到看到狗尾巴草也美如牡丹花,醒来仍然把他按到床上,两人脸对脸说话。
萧景问起这几年的经过,贾环说到苏州的园林,扬州的山水,金陵的人文古迹,云南大理洱海的美丽风光,这都是他以体察民情为由一处处仔细看过的。还有那些美味的小吃,丰富的物产。
萧景心里很悲摧,不是因为这些美丽的地方他没有去过,而是因为陪这小子观赏美丽风景的不是他,居然是……
好吧,宝钗做为他老婆有权陪在他身边。可是,这个女人的智慧太高超了,她知道贾环心有别属,不急不气,也不自哀自怨,而是逆来顺受任劳任怨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让丈夫挑不出错来还心存歉疚,然后一边了解丈夫,一边等待时机。等待皇帝把贾环贬到外任,她再把握机会,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她知道贾环是个对家庭有责任感的人,吃软不吃硬,还尊重妇女同情弱小。
于是宝钗美女放低姿态,楚楚可怜,利用贾环的责任感和同情心,还有对她的歉意,用女性特有的柔情,稳扎稳打,一步步地笼络丈夫的心。这不?她的努力收到了效果,贾环对她很尊重,也很重视她的意见,两人连架都没吵过。
对这样一个的女人,估计很少有男人会有办法。当萧景得到暗卫的密报,除了一遍遍安慰自己“小环心里还是有我的”以外,也没招数可使。
小环说过贾家有几个脂粉队里的英雄,宝钗就是其中之一。很难对付,除了她本人的手段,更要命的是,萧景做为大男人,而且还是要面子的男人,还不好意思跟个女人抢,还得夸她“你真是贤内助。”
萧景的信心进一步受到打击。
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现在已经有了妻儿,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继续和我好,是不是又是妥协?
我对他如此情重,他对我却没有付出等量的感情,我是不是太亏了?
萧景一边听贾环讲分别往事,一边心里纠结着。当然,挑逗着他讲分别后的情况,并不是萧景想听,他早就从暗卫口中知道了,之所以挑着他讲话,是想趁他不注意时突然发问,问出他心里话。
萧景抓住贾环讲话间隙,突然问了一句:“这几年想我吗?”
“想。”贾环答得顺口。等看到对面那人唇角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有防备之下,突然被人问到隐藏内心深处的问题,他想也不想地顺口答出真实的想法。
的确,他有想过他,在面对美丽的湖光山色,在枯燥的旅途中,在午夜梦回之时,他都想过。所以,在萧景突然袭击下,他脱口而出。
这算表白么?
其实对于贾环这样在感情上非常被动的人,这样的回答勉强算表白了。
萧景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下来,这人和他那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老婆花前月下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想到这里,萧景自嘲地想“我怎么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了。”
一个皇帝,居然这么卑微。萧景很不忿,使劲撇嘴。
出了宫门,贾环不意外地对上了李琰那张黑脸。只觉得脑仁阵阵发疼,他不怕皇帝,老少两代皇帝都不怕,唯独有些怕这李夫子,因为李夫子在道德上的无可挑剔,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毫无障碍地指责他,他的私心,贪欲,名利心都无所遁形。伶牙俐齿在没有底气的情况下也发挥不了作用。
李相爷没有说古道今,也没摆什么圣人云孔子曰,只是很“善意”提醒他:“皇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流多情的四皇子了,他现在威重令行杀伐决断,不允许任何挑战帝王的无上权威。他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君主,恩威并重,将臣子们驭于股掌之中,任何人,都要守臣子本分,否则,皇上绝不会容忍。”
如果说老皇帝那句“他爱你的程度远不如你爱他那么深。”成功地打击了萧景的自信。
那么,李琰这番提醒也成功打击了贾环的自信。
回来后,他的确感觉到了萧景的变化,很威严庄重,不苟言笑,让人摸不透,不再象以前那样和他分享秘密,而且眼神闪烁,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试探他什么。
哪怕在床第间两人耳鬓厮守磨,他也能感觉得到,这家伙有着些许顾虑。
六年的时间,可以使人改变很多。
皇帝的位置,更是能让人改变很多。
“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贾环直接问出来,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敞开了说。
“我有什么心事,你看不出来吗?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萧景是英明神武的皇帝,又是年近而立的成年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你和你老婆相敬如宾让我不爽了?更不好意思问你到底爱我有多深,有我爱你的八成没有?以前要你叫萧郎你不肯,现在连“色狼”你也不愿意叫了,直接叫我“陛下”,这跟其它人有什么区别,可见你对我还是不够爱的。
皇帝这边纠结着,贾环却纳闷了:“虽然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可是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萧景更不快了:“如果你爱我,就算你不是我肚里的虫,你也会知道我的心事。”
贾环不耐烦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难道要我猜?”
萧景也不耐烦了:“非要说出来你才知道,我们之间连一点默契都没有。你居然连猜都懒得猜。”
贾环生气了:“你真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你才冷酷无情,你才无理取闹。”
“呃……打住。”要吐,怎么琼瑶奶奶的台词都出来了,在更雷人的词出现之前,贾环赶紧开溜,让某个无理取闹的人冷静一下。
被扔下的景帝陛下又悲摧了,看我不高兴,你连哄都懒得哄,知道我有心事,你连猜都懒得猜,你果然不爱我。
然后,久别重逢的两只开始了闹别扭。
挑起争端的事很多,包括在别人看来根本连屁也不是的事儿。
意大利派使臣来华进贡,献上许多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贾环看得两眼放光,听着使臣的讲述如痴如醉。连皇帝跟他讲话都没听见,接见结束回到宫里,还余兴不尽,又拿起林彬写的那本《海外游记》再看一遍,还要找个人讨论。
萧景不高兴了:“你就这么惦记着海外风光,不但一遍遍地翻这本看过多遍的书,还一心想往外跑,你要是心里有我一点分量,也不致有这想法。”
贾环也不高兴了,我是向往游历海外不假,几年前林彬出海时问我要不要去,我非常想去却为了你拒绝了好不好,现在居然说这个。
“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
……
一场没营养的争执中两人不欢而散。
再比如,贾环从云南带了一只漂亮鹦鹉,安置在寝殿角落,由两个太监专门伺候,贾环时不时过去照看,教它说鸟语,什么哈喽,爱老虎油之类。某天,鹦大爷鸟体不适,贾环去照看,与皇帝一起用膳时迟到了一会儿,萧景不悦了:“在你心里,我还没一只鸟重要。”
“你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跟只鸟计较什么。真是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
日子就这么在别扭中一天天过去,有时是萧景揉乱贾环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结束争吵,有时是贾环气得一走了之,把皇帝一人扔下。
到了意大利使臣回国那一天,作为相当于外交部长的礼部尚书,贾环有必要亲自送行,送出城外却没有回宫,也没有回家。而是到了郊外的风宜园,那是萧景做皇子时的赐园,多年以前他和他一起练骑马射箭,当时被他捉弄,还被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少年时的那段青涩回忆也怪有意思的。
贾环躺在草地上,在他结婚前夕,他也是这样躺在草地上,不同的是,这时身边没有那个人了。当时他说看见你再次穿上那身大红袍,心里真难受。
他无言可安慰,依旧照着正常的人生轨迹,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然后一步步走下去,也有过花前月下,现在相敬如宾,还有了一个说不上爱情的结晶,却也算得上感情纽带的可爱女儿。
虽然象正常人一样娶妻一样生孩子,可是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地方,是留给那青涩的初恋。
有时候,贾环也在想,为什么两人历经风雨,重逢之后居然会这样,是不是时间可以磨平一切记忆,可以冲淡极深的感情,可以改变一个人。是不是七年之痒谁也逃不过?
萧景的喜怒无常暴躁恶劣的脾气,让他不得不思考是不是该结束这段纠缠,做一对万民称颂的好君臣,及早结束还可以在心里留一些怀念,闲下来时翻阅回忆的页面,将那些美好的点滴保存在记忆深处。
“大丈夫当断则断,既然已经相看两厌,成天闹别扭,还不如把话摊开。”贾环很豪迈说了一句。
想必是萧景已经登基为帝,身份的转变带来心情的转变,他也不得不注意些影响啥的,可是又有些不舍,或是不好意思做那个第一个提出分手的人,所以纠结着,所以时不时无理取闹找茬挑刺。
贾环想来想去,自认为明白了萧景的心思,打算要和他好好谈谈,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逃避什么。
贾环在这边思考,萧景也在宫里思考,越想越委屈,我找茬挑刺只是想得到你一个保证,就是你是爱我的,你非但不明白我的心意,还说我无理取闹。我要跟你好好理论一下谁的错。
萧景在宫里左等右等,直等到太阳下山,那人也不回来。越等越心烦。
侍卫回报,贾尚书送意大利使臣出城了,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家。
突然,萧景有一个想法,就是贾环跑了,想离开他,这家伙一直向往海外风光,肯定是搭乘使臣的船想游历海外,想借此摆脱他。
“给朕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不管派多少人。”萧景不顾帝王形象大叫起来。
侍卫小心地回道:“贾大人不会这么出海的,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也有可能,他在回来时遇上了意外。不管是哪种可能,萧景那颗变得脆弱的心脏都承受不起。
萧景二话不说,骑上马就奔出宫门,焦急的马蹄声响彻在寂静的宫院,让人心惊肉跳,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的军国大事。
萧景骑马冲出城外,侍卫们紧随其后。
终于,有侍卫来报,好象东路口有匹马象是贾大人的坐骑。
萧景看这道路有些熟悉,应该是通向风宜园的路,挥起马鞭策马向前。
躺在草地上的人听到暴烈的马蹄声传来,抬起身来,看着两队明亮的火把蜿蜒向前,不知出了什么事。
萧景早看到草地上那个人,神情间带着惊讶,还有些迷惑。
本来萧景还能控制情绪,维持住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等见到那人时,已经控制住的情绪还是在瞬间崩溃。跳下马急奔上前,把这个不明白他想法也不肯费脑筋去猜的家伙紧紧抱住。
“别走……”他知道贾环被他弄迷糊了,他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陛下,你怎么了?”贾环真的被他搞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要游历海外,我陪你一起去。”萧景紧紧抱着他不想松开,好象一松手,这家伙就会跑了。
贾环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说:“我没有要走,我是礼部尚书,使臣归国,我当然要送送。”
“当年,你问我愿不愿意放弃皇位和你一起归隐田园,我拒绝了,从那里以后,你心里有个结,也许你心里会想,我把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你相信我,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势下,我不得不那样选择,那个时候放弃真的会害死许多人,我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快活。”萧景很认真地说,身上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懂,我懂,这都是过去几年的事了。就算有心结啥的,早就过了保质期了。”贾环不知道他为何重提陈年旧事,只感觉到他情绪激动,带着说不出的恐惧,也不知他恐惧什么,只得抱着他安慰。
“现在,我已经除去有威胁的人物,我可以安排好一切,和你一起退出这名利场,去桃源,去海外,都可以。只要我们在一起。”
“陛下……小景……”贾环终于明白他的恐惧从哪里来了,紧紧抱住他不停颤抖地身体,不断的安慰:“我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
“我们重逢后我一直和你闹别扭,因为我在想一件事,现在我想通了。”萧景把贾环拉上马,紧紧搂在胸前,两人一同向皇宫走去,侍卫们远远跟着,不敢打扰。
“我就说你有心事吧?说说看。”
“有些事不必说了,我心里明白就好。”萧景现在觉得豁然开朗,让他烦扰不堪的事突然想通了,就在他意识到要失去贾环的时候想通了。
为什么计较贾环爱不爱他,只要他永远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就算贾环对他的感情没有他对贾环的感情的那么深,也没必要在乎。
感情又不是做生意,何必你计较我投入多了你投入少了,你一定要追加投入。
几年分离,几年困顿,几年相思,经过风风雨雨,终于走到了一起,这是何等幸运,只要能够携手同行,眼前的路是阳光坦途还是荆棘坎路都不是问题。更无须计较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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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后番外——明君贤相的幸福苦逼生活
女孩的心思很难猜,皇帝的心思更难猜,尤其是一个对感情不自信,疑心病很大的皇帝。
贾环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人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成熟,而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却是越来越幼稚了。
重逢后一段时间他找茬挑刺无理取闹,后来不知想通了什么,又不再无理取闹了,但是也很烦人,动不动就问:“你喜欢我吗?”
他只好答:“喜欢。”
那家伙又继续问:“有多喜欢?和你老婆一样吗?”
“拜托,那不是一回事好不好?”贾环有些不耐烦,还得安抚他,“感情这东西又没有量杯可量,多点少点看得出来吗。我对妻子有义务有责任,对你则是扯不断的感情,这不一样。”
萧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按说他夫妻和睦过得幸福,他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可是还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那么在你心里她的分量重些,还是我的分量重些?”
“我又没有秤可以称一下,怎么知道,你不该论分量,而是应该论先后,你是我的初恋,无论我娶多少个老婆,初恋都会永远占据我心中一个特殊位置。如果按重要性来比喻,她是肋骨,你是心肝,行了吧?”
萧景还是不罢休:“那么,如果我和你妻子同时落水,你会先救哪一个?”
贾环毫不犹豫说:“救她。”
“什么?”萧景一脸受伤的表情,玻璃心碎了一地。
“救她是我的义务,而你……”贾环说,“有无数侍卫环护,你想落水也不能够,没等沾湿鞋袜,他们就把你捞上来了。”
很明显皇帝想讨论的不是侍卫尽不尽责的问题,对这个答案不满足的皇帝再接再励:“我问的是如果正好身边没有侍卫,而我和她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救她。”贾环仍然如此答,解释说:“你是男人有力气,可以在水里多撑一会儿,我先救她再救你。女士优先嘛,危难当前先救妇女儿童是国际惯例而且是绅士风度。”
“屁的国际惯例。”萧景撇嘴不忿,“如果我晕倒了没力气呢?你先救谁?”
“救她。”贾环还是这个回答,看眼前人悲痛欲绝,又笑着补充一句,“然后和你一起死,行了吧。”
萧景想了想,对这个答复还算满意,这才放心睡去。
但是,萧景还是不满意的,因为贾环太忙了,忙得根本顾不上陪他。
先是要处理无数的国事。虽然排在他前几位的内阁辅臣都很有眼色地让他,但是他也明白以他不到三十的年纪坐上首相的位置,恐怕压不住场子,所以甘愿在内阁排末位,一边熬资格,一边历练自己。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忙得一塌糊涂。
萧景表达不满时,贾环有说辞,如果我不好好干活只陪着你,害得你也不能正常理政,李琰那张脸一定难看死,又得好生说你一顿。朝中百官也会群起攻击,我们不能做落人口实的事。
李琰兼严师加严父,萧景也有些怕他,听贾环这么说,乖乖等他处理完公事再来陪自己。
可是下班时间贾环还有做不完的事,萧芝的学业要抓紧,家里的妻子女儿老妈也要应付。当没有时间陪皇帝时,皇帝又想胡思乱想,在你心里我到底排第几位?
这天,萧景准备好晚膳,准备和贾环一起吃饭,然后再吃了他。
贾环没空,迎春和丈夫吵架,刘珂一气离家出走,贾环费尽唾沫劝架,搞不清锥子扎不出声的二木头居然会吵架了。对于这种奇特现象,贾环认真研究了一番,也没注意皇帝需要关注和顺毛。
又一天,宝玉纳的通房丫头麝月生了一子,正值周岁要举办抓周仪式。贾环好久没见他们,也去凑热闹,看宝玉仍然对黛玉恩爱如前,也替他们高兴。孩子跟宝玉一样漂亮,抓周时别的不取,只抓了脂粉钗环玩耍,宝玉很生气,贾政王夫人盼了几年才盼这么个孙子,仍然待如宝贝。贾环回来后还笑说:“宝玉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儿子象他一样喜欢脂粉。”说了一大通,也没看出来皇帝心情很不好。
贾琏从流放地回来,感激平儿替他养女儿,将平儿扶正,在自家院子里摆席请客。接着是贾兰成亲。刘姥姥过寿。还有薛蝌和邢岫烟的儿子满月,再接着是薛姨妈大寿。还有冯紫英打倭寇胜利还朝全家都去迎接。这些事情贾环都去凑了热闹。
荣国府占地广大,赵姨娘占据西边,宝钗带着孩子住正中,贾环觉得浪费就是犯罪,把东边开辟成学堂,招来许多上不起学的穷学生来读书。这样一来,有限的工余时间还要分一部分出来视察学生们的学业。
……
终于,萧景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把你家那乱七八糟的亲戚放一边,还有那帮讨嫌的学生也放一边,好好陪陪我。”
贾环赶紧点头:“是我不好,忙完这段我一定陪你。”
再一次,是萧景的生日,萧景好好准备过一次二人世界,要和贾环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再讨论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然后实践一下龙阳十八式。结果使馆的亚当约翰传来一封信,说今日是哈雷彗星回返地球的时间,要不要看?结果那小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卷了铺盖冲到使馆天文台一夜未归。
想到生日时,那混蛋抛下自己和洋夷看星星看月亮讨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萧景独守空房气得咬烂被角。结果第二天贾环顶着一对幸福的熊猫眼回来,毫不愧疚还振振有词说:“哈雷彗星七十六年才能见一次,你的生日每年都会有嘛……”
那一刻,萧景真想打人。
贾环瞧出某人心情很不好,赶紧赌咒发誓,下次一定一定好好陪他过二人世界,天塌下来都不管。两人郑重定下约会地点和时间,不见不散,谁失约谁是小狗。
可是,意外的事情很多,探春从南方回家省亲,正好第二天抵达,贾环高兴得忘了和皇帝在小明湖畔约会的事,跑到码头迎接。
几年不见,探春也做了母亲,依旧漂亮,只是英气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慈蔼,手里还抱着一个粉嫩小萝莉,贾环捏着小萝莉的胖脸,很好玩。
张洪抓住间隙悄悄提醒:“皇上还等着呢。”
贾环想起来,这天是说好了要和皇帝约会,共度浪漫二人世界的时间,抓紧时间安顿了探春一家,赶回宫里,却见皇帝不在寝宫。
内侍指指小明湖中心的藏书楼,说:“皇上进去后再没出来,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只有一道曲栏木桥通向藏书楼,贾环跑过木桥,敲门:“陛下,微臣来陪驾了。”
里面没有声息。
贾环又敲:“皇上不要生气了,我来陪你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息。
贾环再敲:“小景乖,都是大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怄气好不好?乖哦。”
里还是没有回答。
“你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我就……”贾环挥拳恐吓,“再不开门,我就跳窗啦,怕了吧,怕了快开门。跳窗户很影响我的状元形象,这样我会生气,生气了我也会不理人滴。”
听不到里面的声息,贾环掀开窗缝看过去。登时大吃一惊。
只见萧景倒在两排书架之间,书梯翻在一边。
“快来人呀。”贾环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使劲撞门。“他妈的,这是什么鬼门,质量这么好。”
侍卫闻声施展轻功飞来,一脚踹开房门,只见萧景软软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皇上……小景……快去传太医。”贾环叫着一边吩咐侍卫守门,“保护案发现场,谁都不许进来。”
贾环紧紧握住萧景的手,心里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该抽时间陪他的,这样他就不会自己生闷气躲在藏书楼,就不会被凶手袭击了。
过一会儿,太医赶来,察看了伤势把了脉,说:“后脑有受过撞击的迹向,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昏过去了,过一会儿就好,眼下不要搬动。”
藏书楼有现成的供读书累了时休息的软榻,太医和侍卫将萧景平托着,运到软榻上休息。贾环守在一旁等着他醒来,一边思索。又找来值班侍卫问:“你们看见谁进入藏书楼了?”
“没有,没看见一个人。皇上进去也是一个人进去的。”侍卫们众口一词。
贾环皱着眉头分析案情。书籍最怕火,所以藏书楼建在湖里,只有一道木桥可以通过,任何人进来,只有通过这道木桥,可是所有侍卫都说没见到一个人过去,不可能所有人都没看见。侍卫见贾相爷发怒,都急得赌咒发誓说真的没见人过去。
太医已经包扎了萧景的伤口,说:“请相爷带人出去吧,皇上表面上没什么了,我还要再检查里面。”
灵光一闪,贾环明白了:“我懂了,我们被凶手做的表面工作骗了,凶手是从桥下面过去的。”
见贾相爷这么快揭出做案手法,众人佩服地五体投地。贾环又下令:“给我查,案发当时,谁的身体是湿的,皇宫里这么多侍卫,找一个浑身湿透的人不难。”
众人得令下去。贾环又陷入沉思,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住的,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到房里的呢?
张洪看贾环茶饭不思,劝道:“大人不必烦恼了,横竖等皇上醒过来问他就是了。”
贾环白他一眼,我要在皇帝醒来之前查出真凶,等他说出来岂不是对不起我神探大名?
晚饭时分,萧景终于轻哼一声,醒了过来。正在思考案情的贾环见他醒过来,赶紧凑过去。
“皇上醒了?”先进行初步判断。
“你果然醒了?”然后喜笑颜开。
“还觉得哪不舒服?”做嘘寒问暖状。
“我早就被你吵醒了,你做起侦探来动静真大。”
萧景见他的全部注意力终于集中到自己身上,心里一暖,下意识的想抱他,等手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自己要和他生气,于是萧景傲娇扭头,表示自己在生气中,快来讨好我。
贾环这没眼色的却没意识到皇帝急需他来抚摸顺毛,只顾急切地问:“凶手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制造出密室的?”
萧景白了他一眼:“什么凶手?什么密室?”
“难道不是有人在背后袭击你?”
“不是啦,我登上书梯拿架子最上层那本书,不知怎么滑倒摔下来,碰着后脑了。”
贾环泄气,白做了一回大侦探,把宫里折腾的底朝天,原来没有凶手。又生起气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在人前出丑,有损我神探威名。”
“我觉得你分析案情时眼睛发亮,自信满满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想多看看嘛,就忘了醒过来了。”萧景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讨厌,枉费我这么担心,你居然这么骗我。”贾环挥拳捶他。
萧景夸张地大叫:“痛啊,要死啦。”
贾环意识到对方是病号一枚,还是等他好了再教训他。
于是,萧景安心当起病号,吃饭时必须要贾环喂他才肯吃,喝药时也要千哄万哄才肯喝,最后碗里还要剩下一口死活也不肯喝。
更开心地是,贾环把所有公文全搬到榻边处理,全天候守着他,陪他说话。
萧景幸福享受这一切,逮着好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大傻蛋。
“去,给我倒杯水。”
“过来揉肩。”
萧景不停地使唤某人,谁叫你冷落我,现在要你百倍补偿。
贾环嘟着嘴倒了水,又给他揉肩,你老子指使我倒水揉肩,你也指使我。孟子说,给老人揉肩是应该,可是你又不老。
“你嘀咕什么呢?”萧景被伺候的很惬意,没有忽略他嘴里嘟哝。
“我说你太难伺候了。”贾环指挥下人摆上午膳。
一个黄铜火锅,底下燃着无烟木炭,上面翻滚着香喷喷的肉汤。旁边摆了许多碟子,有肉片,蘑菇,丸子粉丝之类。
萧景嫌弃地捂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难闻,好象是羊肉。”
“不是好象,是的确是羊肉。这个季节吃羊肉最补,多香呀。”
“你故意折磨我,京城有几家吃羊肉的?”
“我打算在京城开两家涮羊肉馆,推广羊肉餐饮。”
“你缺钱?”
“不是,我打算给蒙古地区多增加一项贸易项目,那边的羊比内地的羊好吃的多,如果京城地界的人接受羊肉,肯定会大量从套内买进绵羊,这样不好吗?我带这个头肯定发挥偶像效应。现在京城好多人用玻璃杯喝茶,流行阳光肤色,都是我带领起来的潮流。”
“好吧,你是领潮人物,但是我不吃。”
“乖,给点面子嘛。”贾环把肉夹在小碗里调好味,“这是事关两地和平避免战争的大事,你身为君主要带个头,张嘴,啊……”
萧景郁闷之极,怎么吃个东西都要扯上国计民生了。不过,这家伙小心翼翼地喂饭,又认真挑鱼刺的样子很好看,为了国家和平朕还是勉为其难吃下去好了。
但是要提条件,比如晚上的姿势和次数由我来定啥的。
贾环忍住冲动没把碗扣他头上,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宰相肚量了。
吃过饭,太医来诊脉,然后说:“恭喜皇上,脉象平安,想无大碍……”
咦,怎么觉得冷嗖嗖的,好象上头射来两道寒光,太医一缩脖子,改口道:“表面上没有大碍,其实内里淤血未散,还需好生调养。”
萧景躺床上做奄奄一息状:“哎呀,我不行了,头好疼,小环你要守着我。”
“好啦,我一直守着你。”贾环有些纳闷,这家伙看上去胃口不错,睡眠也好,折腾起人来生龙活虎,不象是颅内淤血未散的样子。可惜他虽然万能,偏偏有一样不能,就是医学知识不行,只能相信太医的话。继续围在皇帝身边打转转。
萧景满意地直叹气,晚上做起来精神百倍。贾环被他日渐娴熟的技巧挑逗的丢盔卸甲,说:“怎么你的头不疼了?”
萧景脸皮红都不红说:“只要能取悦你,我就头不疼,腰不酸,干啥都有劲了。”
放低姿态,跟女人吃醋抢人,身为一国之君,萧景做不出来。来点强硬的,以贾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只会把他进一步往他老婆身边推。
现在,终于找到贾环的死|岤,只要这厮一冷落尊贵的皇帝,萧景马上头疼腰酸身麻腿软。贾环怕那次摔倒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真的会马上回来陪他。到后来,萧景再接再励,两人吵架时,如果他吵输了,立即倒在床上叫:“哎呀,头疼。”
马上贾环会过来哄他,狠做自我批评,晚上也很乖的任他摆布。还签下保证书,保证工余时间除了分给妻儿一半外,还有一半是属于皇帝陛下的,萧景收好保证书,窃喜。
换上以前,尊贵的皇帝不会这么好说话,可是经过几年分别,他万分珍惜已经得到的一切,不想再为身外的事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除了他的缺点怪癖,还有他的家人。硬逼着他在妻儿和爱人之间做选择,其实是一种挺幼稚的表现。只要感觉到贾环的情意,萧景也能成熟对待这些情感纠葛。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国家大事也在明君贤相的治理下平平安安,人民安居乐业,一心要挑刺的李琰也挑不出什么刺来。百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遗憾的是,皇帝陛下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三天两头的卧床不起,娇弱的和林妹妹有一比,这种情况在小贾大人回朝后显得非常严重。真正情况只有太医知道,他们当然不会说。
在床上做病美人也很无聊,两人会找点事做,别误会,不是那种事,比如讨论一下外面的新戏,或是学洋文什么的。
“什么?你想学洋文?”贾环惊讶,“算了,洋文不那么好学,就你那智商,就算学了说起来也跟鸟语似的,连鸟都听不懂。如果你很想学,只需要学一个词就够了。”
贾环给皇帝教了一个洋词,就是“爱老虎油”。
“这是两人见面打招呼用的词。”贾环郑重严肃交待,“只能对我一个人说,记住没有?敢对其它人说我不理你了。而且要天天说,说到老,如果那个时候你的牙还没掉光,就要继续说下去。”
听说过香油猪油花生油,萧景很不明白老虎油是个什么东东,问了御膳房的大厨,也得不到答案,不过,既然小环喜欢听他说,就说给他听好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