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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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 作者:肉书屋

    全心伏侍老爷,不必为旁事劳心费神。”

    花玉雪和梅雨竹虽然猜不出凤舞怎么如此抬举她们,但升为姨娘总比在寒枫轩里当教习要强。因此,磕头谢恩后,又各自表明了忠心,就按凤舞之命,回寒枫轩去收拾整理行李了。

    凤舞又仔细叮嘱红袖和黄莺道:“到了东疆,要仔细伏侍老爷,也要盯紧了花玉雪和梅雨竹,万不要闹出祸事来。若是她们争闹得厉害,你们掌控不住了,就先禀明四太太,请她先帮着压着,然后再送信回来,我自有主意。你们只记得三点:一是除了她们俩,老爷身边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二是她们只是姨娘,除了夜里侍寝,旁的事情不要让她们插手;三是绝不能让她们怀上老爷的子嗣。明日我会派韦妈妈进宫里向太后求方子,皇宫里的秘方多,你们只要妥当使用就好。再切记一点,绝不能让她们二人同心,她们闹得越僵,我的后患才能越小。”

    红袖和黄莺随侍凤舞多年,又是韦嬷嬷亲自调教出来的,忠心可靠自不必说,齐声应道:“请太太放心,奴婢明白。”

    凤舞对她们很是信任,因此嘱咐了几句仔细照料易子轩之言,又给了她们一万两银票,以备日常行事之便,就让她们回去收拾整理行李了。

    当晚易子轩回来的很晚,得知凤舞升了花玉雪和梅雨竹为姨娘,让她们随他同赴东疆后,沉着脸色,斥了一声“胡闹”。

    这态度虽然让凤舞心中宽慰,可也不会让她傻傻的收回决定。男人嘛,不紧盯着,总是不能让女人安心的。况且,这一去就是三年,日子长久,万事难料。谁知道他会不会孤身久了,就心痒得动了心思,总要防着些才好。

    因此,凤舞只柔声笑道:“就算是我胡闹,老爷只要依着我胡闹就是了。老爷一去就是三年,身边没有人伏侍,我心里也不安。况且,先预备着人,老爷到了那边,总也便宜些。”

    易子轩挑了挑眉,打横抱起凤舞,压倒在床榻之上,沉声问道:“爱妻可不是眼里能容沙子之人,怎么突然如此贤惠了?”

    俗话说:明人不说暗话。凤舞从来不认为易子轩是可随意唬弄之人,自然也不会傻到在精明人面前佯装违心之态。

    凤舞睁着灵动的大眼睛,紧盯着易子轩的神色,一面抬起左手紧攀着他的宽肩,一面伸右手探到他的身下,大胆的覆住那欲孽之根源,才挑衅的笑道:“我不在老爷身边,自然要有人帮我守着老爷,左右不在我眼前,我只当眼不见为净了。我如此为老爷着想,老爷可要记着我的好,别远在东疆,还给我添堵。”

    易子轩突然朗声大笑起来,一面挥手落下双层的床帐,一面动手扯落凤舞身上青纱睡袍,舒心的连声赞道:“好,不愧是忘忧郡主,不愧是我易子轩的妻子。得妻如你,我又怎么省得委屈了爱妻。”

    语毕,用力的吻上凤舞微启的粉唇,强势又不失温柔的与她共沉欲海漩涡之中。

    他的妻子,一直都给他带来惊喜,一直都没有让他失望。他渴望的,他需要的,一直都是这样能与他共面风雨的强势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逃走……各位亲要手下留情呀!!!

    第二卷即将完结,第三卷围绕京华和东疆两地展开!!!

    作者专栏:求收藏!求包养!

    ☆、第五十章 将妇难为

    且说凤舞忙着张罗易子轩远赴东疆驻守一事,却传来了天太君染病的消息,慌得她忙将家里诸事交给韦嬷嬷和任嬷嬷,赶着回了东阳公府探病,并带了许多滋补之品。

    天太君年事已高,略吹了凉风,就患了风寒。虽然病情不重,却到底需要卧床静养。又因着大长公主和东阳公府老太君的位份,所以患病之事一传出,就有许多爵位权贵官宦人家的女眷前来探望。

    只是大多都见不到静养的天太君,只由席氏和凌氏代为款待和道谢。

    凤舞进佛光轩之时,天太君刚喝了药,正歪在床榻上与凌氏说话,见了长嫡长孙女,忙拉她在床榻边坐下,并失笑道:“你女婿要去东疆驻守,家里正是忙乱的时候,你倒回来了。我只是吹了凉风,略有些不适罢了,静养上几日就大安了。”

    凤舞关切的嘘寒问暖一番,又笑嗔道:“祖母这一病,全家都慌了神,整个京华都惊动了。看祖母以后还敢不好好保重身子吗?”

    凌氏在旁笑道:“大姑奶奶说着了,刚祖母还说往后万要保重身子,省了闹得众人都不安宁。”

    天太君见凤舞气色还好,略安了些心,拉着她的手,劝抚道:“你女婿是武将,比不得文臣,只守着皇上就能建功立业。武将的功勋在战场上,天下太平之时,就在卫国保家的守疆上。你心里要明白,要体谅他,别闹小性子。这事虽说是太子先提起的,可你父亲却是很赞同的。易家是寒门,你女婿的仕途前程只能靠他自己去拼搏。年轻的时候多吃些苦,老了也就能多享些清福。说白了,为的是你们这个家,为的是你们的子孙后代。再者,这封疆大吏要选可信任之臣,我大秦如今又欠缺良将,四疆的大将军也都年事已高,纵然太子不举荐你女婿,他早晚也逃不过这重任。如今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抬举你女婿,虽说是因为皇上看重他,但大多还是看在咱们东阳公府的面上。可你女婿到底是血性男儿,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岳家,还是得他自己立得稳才好。东疆一守就是三年,对你女婿来说是极好的机会,你要支持他。”

    凤舞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苦笑道:“孙女明白的,祖母放心吧。”

    天太君又叮嘱道:“你是明白的孩子,你女婿不在京华的这三年,你要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东阳公的嫡长女,是皇上的亲外甥女儿,大秦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你女婿如今又要掌控东疆,有多少有心人在等着抓你们家的小辫子,你万不可让那些小人趁心如意。尤其是你婆婆和你们家的二位姑太太,万不要让她们仗着你们夫妻的尊贵而跋扈张扬,以免招来祸事。你女婿远在东疆,又重兵在握,可万万不能后宅起火呀。”

    凤舞每听天太君说一句,就跟着点一下头,听到后面,脸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她心里清楚驻守东疆是有利亦有弊,易子轩可以趁此次机会建立和稳固自己的势力,也可提升在朝中的地位,但一旦被有心人抓了错处,甚至可能会祸及全家。

    只是就如天太君所言,易子轩是血性男儿,有抱负、有野心、有志向。这样大好的机会,纵然有许多凶险,他也绝不会屈服和放弃。他想要的,是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不是在朝野中混个不高不低的官位,轻闲的享受小富贵。

    凤舞陪着天太君说了会儿话,又陪着用罢了晌午饭,才请辞回了易府。

    临走前,在家休沐的东方烨将她唤到书楼,叮嘱道:“你女婿非池中之物,且性情刚烈,必然能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凡事你只管与他商议着来,绝不要耍些小聪明、使些小手段,反而与他离了心。要帮他管好家,不要让他在外拼搏,还有后顾之忧。朝野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你女婿是聪明人,行事向来极有分寸。况且,还有为夫和你三位兄长帮衬着,你女婿那三位义弟也都是人物,虽说免不了有些小风小浪,却是绝不会闹出大风浪的。”

    语毕,又苦叹了一声,才道:“至于太子嘛,并不是糊涂人。只是储君位份尊贵,向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想什么就得什么,偏偏却要眼看着心爱之人嫁于他人。他心里窝着火,存着万分的不甘,自然要闹些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至于太子妃嘛,很不必理会她,她能不能稳坐皇后之位,还是难说之事。”

    凤舞知道有些事,东方烨虽然心里清楚,却不好说得太过明白。因此,她也并没有仔细追问,只一一点头答应着,又叮嘱了几句关切之言,就回易府去了。

    在这个古老的时代,男人在外的事情,女人心里知道就好,并不需要积极的参与进去。况且,也不是想要参与进去,就能参与进去的。

    回到易府之后,凤舞并没有急着回忘忧轩,而是派橙玉回去取了已备好的送行礼,然后去了卫院。到了东疆,将军府内诸事都由小凌氏料理,她自然要嘱咐小凌氏几句话。

    卫院里,小凌氏也在打点前往东疆之事,听得丫鬟回禀说凤舞过来了,忙笑着迎她进了主轩正厢的东暖阁,并命丫鬟奉前日新得的普洱茶上来。

    凤舞知道小凌氏正是忙乱的时候,不想耽搁她的正事,故笑着直言道:“四婶婶快坐吧,我只过来说两句话,一会儿就走的。”

    话落,命橙玉奉上送行礼,才又笑道:“先跟四婶婶道声辛苦。到了东疆那边,就只能全靠四婶婶费心劳神了。虽然我派了红袖和黄莺去照料我们老爷,只是府内诸事的料理,还有与东疆权贵官宦女眷们的往来,全靠四婶婶了。另外,想来四婶婶也知道,我给我们老爷纳了两位姨娘,为的是照料我们老爷,倒不为旁的事情。到了东疆,若她们给四婶婶添了麻烦,四婶婶只管教导她们,不必顾忌我和我们老爷。我帮不得四婶婶的忙,总不好再给四婶婶添堵。”

    小凌氏也是世家贵女出身,听了凤舞之言,又哪里有不明白的,忙笑应道:“大嫂安心,我心里明白的。到了东疆,我定当打理好将军府内诸事,绝不让大哥和我们家老爷有后顾之忧,也绝不让大嫂在京华忧心牵挂。”

    自小凌氏嫁进来之后,妯娌之间相处久了,凤舞对小凌氏还是极放心的。见她心里明白,便又笑着道了谢和辛苦,又关切的叮嘱了一些话,才请辞回了忘忧轩。

    送凤舞出了正厢,小凌氏站在廊下,不禁在心里苦叹一声。因为有易家人留守京华,她才能安然的随卫东同赴东疆。若不然,她也是要留在京华安秦明帝之心,并挑选安心的女子,给卫东纳为姨娘,好随着卫东去东疆侍候。

    她与卫东尚在新婚,连子嗣的影儿都没有。若是纳了姨娘,叫姨娘随卫东去东疆,那她往后的日子就难熬了。一别三年,那姨娘若是生养下庶长子,她往后纵然生养下嫡子,也是要日夜悬心的了。

    接掌东疆守军,不是小事,那可是整整二十万大军,精兵就不下十万。易子轩自然要皇宫、兵部和京华大营来往奔波,以备远赴东疆之事。凤舞则在府中紧着张罗收拾,忙得也是无一日空闲。

    待夫妻俩都安排准备妥当,离二月初二的起程之日,就只差短短的三日了。一别就是三年,夫妻俩自然有许多话要相互叮嘱,故一连三日都相伴于忘忧轩,无事不踏出轩门一步。

    易子轩因担忧陈易氏会给凤舞惹麻烦,故叮嘱凤舞道:“陈院之事,我已全交由明汉去料理,你不用跟着操心。母亲那里,我也叮嘱过,让她不要拿陈家之事烦你。我也知会过二妹,让她帮着看顾好母亲和大姐,别给你添堵心之事。不过,陈院要是闹得太过火了,你也只管按规矩料理,不用请示母亲,也不必顾忌我。家里若是出了大事,你只管让二弟和三弟去办,要是出了小事,就交由明汉去办。明汉那孩子,虽说没怎么念过书,行事却很稳妥,能帮上不少忙。你在家里若是闷了,就带着小明洛回东阳公府小住,家里有二弟妹和三弟妹,想来也乱不了。到了东疆之后,我会每月派人送家书回来,你若有事也派人送信过去。待有了机会,我会奏请皇上,派人接你过去小住一段日子。想来母亲和小明洛都留在京华,又有岳父大人在,皇上也不会阻拦我们夫妻团聚。”

    凤舞窝在易子轩的怀里,每听他说一句话,就顺从的点一下头。待他都一一叮嘱完了,才张口回嘱道:“到了东疆,你和四叔叔行事要万分小心,不要中了有心人的设局。那里才平定不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谋逆之人,一旦涉险,为着我和儿子,你也要保全性命。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丢了性命,万事都可以慢慢的从头再来。家里有我,又有二叔叔、二婶婶和三叔叔、三婶婶,你在外不必担忧。东疆要是出了难处之事,你就派人送信回来,我带着信去找父亲和哥哥们,好让他们帮你一把。”

    她觉得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叮嘱易子轩,可到了此时,却也想不起还有何事未说,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见小妻子这般,易子轩自然心疼,搂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愧疚的道:“等从东疆回来了,我一定向皇上告假,在家里好好陪陪你,或是陪着你去各处游玩些日子。”

    说着,又叹息一声,才接着道:“待我在朝中的根基稳固了,也就不用总往外面去挣功绩了。”

    凤舞了然的点点头,又往易子轩的怀里挤了挤,才轻声道:“我明白的,我知道的。”

    其实,对易子轩又要离家之事,凤舞心里虽然难过,可也明白是难免之事。这古代的将士就如现代的军人,有几个能常年累月守在家里的?在军事科技极为先进的现代,天朝疆土那般太平,军人一年里都回不了家几趟。更何况,在军事如此落后的古代,大秦疆土又不甚稳固。

    比起那些整日守在家里,却一事无成或半高不低的男子,凤舞倒宁愿助易子轩成就一番大事业。必竟古代比不了现代,全家的荣辱富贵和子孙后代的前程,可都系在男人的身上了。

    到了二月初二之日,凤舞送易子轩和卫东出了门,就陪着小凌氏前往京华城外,等在向东而去的官道口。

    易子轩和卫东要在朝堂之上辞过秦明帝、太子和文武百官,才能到官道口与随行的五百精兵会合,再由官道赶赴东疆。

    虽然已作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离别之日,凤舞心里自然难过和不舍。

    一路上,她不停的叮嘱小凌氏,有的话早已反复说了十几遍,可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为女人,小凌氏知道凤舞心中的苦,故也没有显出不耐烦,一一答应着,还连连安抚凤舞心中的担忧。

    待易子轩和卫东赶到官道口后,一直都没有停口的凤舞,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何言,只能反复叮嘱易子轩要保重身子,就再想不起要说何话了。

    就这么依依不舍的相望无言了许久,易子轩才在东方景和东方晨的催促下,狠下心的翻身上马,率队出发,手却紧紧的握着佩剑上凤舞亲手编制的剑穗,久久不舍放开。

    凤舞则目送着队伍消失在官道远处,才回身扑进东方景的怀中,紧咬着唇,簌簌落下泪来。

    东方景和东方晨温言的哄劝了许久,才哄得她止了泪水,坐回了车辇里。直送凤舞进了易府的大门,东方景和东方晨才放心的回了东阳公府。

    而忘忧轩里,燕二太太、华三太太和安易氏早已等候多时,迎着凤舞进了正厢,连番哄劝、安抚,生怕她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

    可回到家里的凤舞,却冷静平稳了许多。易子轩已不在京华,易府上下全靠着她来支撑,她绝对不能倒下。

    卷二·寒门新妇完

    作者有话要说:卷二·寒门新妇完结,卷三·东疆将妇即将展开。

    卷三的故事,就是围绕京华和东疆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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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太子夫妻

    而易家女眷则需在凤舞的首肯下,才能踏出易府,且只能由西侧门出入。

    奉易子轩之命,看顾陈家三口的易明汉,还叮嘱了陈院对府外大门的看门小子们。若陈易氏有意外出,一定要禀报于他,得到他的首肯。若有人来拜访陈易氏,也一定要问清是何人,然后再回禀于他。

    如今易子轩不在易府,命他看顾陈家三口,就是不想让凤舞为难,也不想让陈易氏给凤舞惹麻烦。这是易子轩交给他料理的第一件大事,他绝对不能办砸,否则不好向易子轩交代不说,还会得罪了凤舞。

    而有了易明汉看顾陈院,陈易氏连凤舞的面都见不着,自然找不上凤舞的麻烦。乐得凤舞整日躲在忘忧轩里享清闲,闷了就请燕二太太、华三太太和安易氏去水榭起牌局,连说带笑的玩上几圈,再用些香茶果点,聊聊家常闲话。

    隔上十天半月的,她还会带上小明洛,回东阳公府去小住两三日。这回了娘家,日子自然过得比在易府还舒心惬意,总有说不完的私房体己话。凤蕊和凤玲也大了,虽然仍旧与她合不来,但也知道不给她添堵了,让她感到宽慰不少。

    只是清静安宁的日子才过了两个月,西仁公府就送来了丧讯,谢家二爷病逝了。凤舞知道谢家二爷早年在两疆之战时,受了极重的伤,甚至致了残。因此,她只怔愣了片刻,就忙命任嬷嬷备下厚重的祭礼,让任泉拿着易府的名帖,亲自送过去。

    之后,她才交代韦嬷嬷和任嬷嬷看好家里,然后换了一身素衣素饰,带着蓝星和橙玉回了东阳公府,好与天太君、高夫人和席氏、凌氏一道,往西仁公府去吊唁。

    自西仁公和谢家大爷战死,谢家二爷又重伤致残,西仁公府再无当年风光。即使宁乐郡主谢玉芙嫁入东宫为太子妃,也仅仅维持了西仁公府表面的权贵体面,内里不过是孤儿寡母撑顶门户罢了。

    只是,到底是皇后和太子妃的娘家,纵然已不掌实权,可京华内凡爵位权贵官宦之家,仍赶着备了厚重的祭礼,前往西仁公府吊唁。秦明帝和太后在收到消息后,也即时命太子陪太子妃回西仁公府吊唁,随行的还有皇室天家赐下的厚重祭礼。

    看着身着丧服、脸色凝重的谢家三爷谢玉善,凤舞不禁在心中苦叹一声。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却已老成沉敛的如四五十岁的老头,紧锁的浓眉没有一刻是松下的。

    明明还只是孩子,却撑得如久经世事的男子,在西仁公府总管的陪同下,一一接待招呼前来吊唁的宾客。周全得挑不出错处的礼仪,还有那消瘦的背脊、轻颤的薄肩,都无一不显着谢玉善的辛苦和不易。

    正在凤舞望着谢玉善沉思之时,文鸾悄声走近,轻声请道:“郡主,太子妃有请郡主进去说话。”

    凤舞闻言一怔,与坐在一旁的席氏对看了一眼,才缓缓起身整衣,浅笑道:“好,请带路。”

    文鸾忙福身拜谢礼,带着凤舞由内堂的后门,往西仁公府的内府行去。

    随凤舞同行的,只有蓝星和橙玉。必竟太子妃只请了忘忧郡主,席氏纵然不放心,却不能强行跟去。

    谢玉芙一身素衣素饰,歪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看着曾经住了十年的闺阁,苦笑着长叹一声。接过随侍宫女奉上的香茶,她挥了挥手,柔声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那宫女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苦叹了一声,才带着另两位宫女退出去,站在廊下等着谢玉芙的传唤。

    待凤舞悄步走进书房,看见的就是闭眼睡在贵妃榻上的谢玉芙。苍白憔悴的面容上毫无血色,看着比上次在宫中相见时,又娇弱消瘦了许多。若不是双眼睫毛的轻微颤动,还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腹,她真的会觉得谢玉芙这一睡,就再不会醒来了。

    文鸾亲自为凤舞奉上了香茶,才轻步走到谢玉芙身边,小声的唤了两声“太子妃”,唤醒了疲惫不堪的谢玉芙。

    等文鸾识趣的退了出去,凤舞才皱眉劝道:“你该好好保养保养身子,趁着凌神医还在京华,请他为你开些滋补调养的方子吧。”

    谢玉芙无力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能挨一日,便过一日吧。不想再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药了,已经折腾得够累了。”

    凤舞闻言,双眉皱得更紧,只是有些事情,她并不方便过问。因此,只轻叹一声,并问道:“太子妃请臣妾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谢玉芙笑了笑,才苦涩的道:“只是想与郡主说说话。如今,能说心里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一席话,说得凤舞一时无言以对。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理可证:可恨之人,也自然有可怜之处。昔日情同姐妹,如今却眼看着她就要熬尽心血,凤舞心里自然既难过又心疼。

    只是,还是那句老话,她但凡想开一些,也不会落得颜薄命。命是她自己的,路要她自己走,日子也要她自己过。能不能挺过这命关,端看她自己能不能放开心中的执念了。

    谢玉芙也不顾凤舞为何不语,径自慢声细语的苦笑道:“在闺阁之中,除去皇室天家的公主,你我二人算是位份名望最高的世家贵女。你有东阳公府,我有西仁公府,皇上和太后、皇后对你我二人也都甚是喜爱。除了你内定太子妃的身份外,我从来不觉得有哪一样,是我不如你的。因此,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你一争高低,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姐妹情断之时。直到那一年的两疆之战,父亲和大哥战死疆场,二哥重伤致残,消息一入京华,西仁公府就崩塌了。

    “那时,我病卧在床,恨不得随父亲和大哥而去。是你的一番劝解,让我想起了祖母、母亲和三弟,让我知道轻生并不是解决之法。可是当我振作起来,撑顶了门户之后,我才知道人心的可恶和嘴脸的可憎。我谢家还有皇后稳坐后宫,就已有诸多之人一改往常之态,待皇后仙逝之后,西仁公府的境况,我连想都不敢想。昔日东阳西仁双公,只剩下东阳公府独大,我这个宁乐郡主也再比不得你这个忘忧郡主了。

    “太子妃易位,是皇上、皇后和太后争执了几日的结果。皇上为的是安抚天下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之心,皇后为的是西仁公府的东山再起,太后为了江山社稷也只能让步。于是,太子和你我二人成了两疆之战的牺牲品,结局是我嫁入东宫,而你下嫁寒门。那时,我的心态很复杂,夺了太子和太子妃之位,我觉得有愧于你,可想到西仁公府的境况,我也只能咬牙硬心死撑。只是,我没有想到,入主东宫后的日子,会让我那么的恨你。

    “我与太子的大婚之夜,他喝得烂醉如泥,虽与我行敦伦之礼,口中却一声声唤着你的名字。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太子对你的深情,我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心痛得哭了一晚。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就是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也追不上你忘忧郡主的尊贵。东宫的日子折磨得我心力交瘁,我怨不得任何人,也无处去诉说心中的委屈,只能日复一日的恨着你。仿佛只有恨着你,我才能为我的情感寻一个归处,才能为我所受的委屈寻一个原由。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不想夫妻恩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以真心待太子,却得不到半分回报,便将罪过推于你的身上。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卑自怨、自哀自怜的心魔作祟。太子与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天意弄人,谈不得是非对错。往日里的种种,是我想错了,也是我做错了。如今,我已想明白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与太子注定有缘无分。至于西仁公府,人事已尽,只听天命了。”

    几席话说下来,谢玉芙已是气喘微息,泛的眼眶含着莹莹泪珠,脸上挂着的笑容,也越发的苦涩酸楚。

    凤舞见状,纵然心里怨她行事偏颇,却也不忍她如此自弃,锁眉劝道:“太子妃既然已想明白,就不该再这般自弃。命是太子妃的,若太子妃都不珍惜,旁人再珍惜也是无用。谢三弟如今只才十二,离继承西仁公之位,还有八年之久。太子妃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已白发的西仁公老太君和西仁公夫人着想。西仁公、谢大哥和谢二哥已先后离世,难道太子妃还想她们婆媳再经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吗?”

    谢玉芙无力的挥了挥手,凄然的笑道:“郡主之善意,本宫心领了。本宫累了,想睡会儿,就不留郡主了。”

    话落,扬声唤道:“文鸾,替本宫送郡主回内堂。”

    文鸾在堂屋里脆应一声,就快步走了进来。

    凤舞知道,谢玉芙只是想透了,却仍没有想开。不过,谢玉芙既无心再言,她再劝下去,也不过是老生常谈,不起半分波澜。故起身依礼请辞后,就随着文鸾出了书房,回内堂去了。

    而谢玉芙在凤舞离去后,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累了,太累了,已无精力再去为任何人事着想了。

    刚刚的那几席话,她只是想说出心中的积怨,并不奢求能与凤舞和好如初。她很清楚,她与凤舞,再回不到从前了。至于凤舞所劝之言,她心里很是感激。但是,她累了,她再不想强求任何人事。

    一切的一切,都随缘而行吧……

    凤舞没有想过,她才刚辞了谢玉芙,就遇到了太子天浩然。她对天浩然的感情,是非常复杂难言的。少女情怀之时,得大秦太子垂爱,又有青梅竹马、表兄表妹之情。那时的她,是想与他走完一生的。

    只是可大婚的及笄之龄越是接近,在现代受过的教育,越是让她冷静和理智下来。对皇宫和后位的胆怯,让她越来越不知如何面对于他。直到太子妃之位易主,上天的弄人造化,为纠结颇深的她下了决定。

    各自大婚后,太子赐下的花玉雪和梅雨竹,让她对他生出了怨念之情,但却不能掩盖过去那十多年的感情。用谢玉芙的话说,他们三人都是两疆之战的牺牲品,是非对错怨不得任何一人。

    “我一直等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举荐易子轩镇守东疆,与儿女私情无关,只为国泰民安。东疆是易子轩打下来的江山,由他接任镇东大将军之职,再合适不过。我知道父皇和老师一直以为我是针对易子轩,我也知道你心里虽未全信,却至少信了一半。我不想对父皇和老师去辩解,但我想让你明白,攸关江山社稷之事,我绝不会因私妄断。”天浩然边走边说,待到言毕之时,已站定在凤舞的面前。

    这个他放在心里十几年的女子,最后还是嫁给了别人。他不甘心,可是他认命。他是大秦太子,只能心怀天下,不能只顾儿女私情。他只希望她过得幸福,至少比他幸福。

    当初醉酒误事,他压制不住心中的不甘,将东宫最好的舞姬花玉雪,赐给了易子轩。然为的也不过是看易子轩会如何行事,看易子轩待凤舞是否珍惜、是否看重。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料到,谢玉芙会顺势再赐下一个梅雨竹。

    好在他和谢玉芙都并非是狠心之人,花玉雪和梅雨竹虽有容有貌有才有艺,但却都有一个致命之伤,那就是无法生养。只要她们膝下无子嗣,以凤舞的性情和手腕,就算易子轩偏宠她们,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她没有嫁给他,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卷三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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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陈院闹剧

    自西仁公府回了易府,凤舞就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天浩然之言,凤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必竟江山社稷、朝堂决策是男人们的事情。她相信不管天浩然是否因私定公,易子轩都有能力处理和周旋。

    只是谢玉芙的一番敞心之言,却有几分临终剖白的意思。她与谢玉芙相交十几年,情深如姐妹。虽然自谢玉芙嫁进东宫之后,姐妹之间起了隔阂,可除了赏赐梅雨竹之事,谢玉芙也并为对她多加为难。

    同是十七的青春年华,让她淡定面对谢玉芙的命在旦夕,是不可能之事。她只希望谢玉芙能想明白,不要真的成为薄命路之上的一缕红颜。

    果然,不过又过了短短的五日,东宫就传出了太子妃重病卧床的消息。神医凌以墨奉太后懿旨,入东宫为太子妃诊治。太子天浩然更是除早朝之外,日夜守在东宫,可见谢玉芙病情之险重。

    凤舞按常规备了些贵重的滋补之品,命韦嬷嬷拿着易府的名帖,还有太后赏的腰牌,进皇宫去探望。于情于理,这一趟探望都是免不了的。

    直至黄昏时分,韦嬷嬷才从宫里回来,并忧心的回禀道:“太子妃已病得坐不起身了。皇上已下了旨,命太子陪太子妃到温泉行宫去休养,派凌神医随行去诊治。另外,皇后也因为担忧太子妃而病倒了,如今玉安公主已入宫侍疾。婆子从太后寝宫出来后,先去给皇后请了安,才去的东宫请安。”

    凤舞叹息着点了点头,吩咐道:“皇后和太子妃都病了,皇上和太后的心情自然不好。传话阖府,都要老实本分,不准招惹事非。若有邀请的拜帖,一律厚赏接下,并以我受寒为由,一一推了吧。想来也不会有哪家有心情设宴,就怕有那么二三个糊涂的,咱们还是避着些好。”

    韦嬷嬷赞同的答应一声,又问道:“下月是宁寿伯府三姑娘的及笄之礼,太太也不去观礼吗?想来童三姑娘及笄后,老太君和国公爷就要议日子,给三舅老爷和童三姑娘完婚了。”

    凤舞想了想,苦笑道:“如今皇后和太子妃都病着,想来宁寿伯府也不会大办雪梦妹妹的及笄礼。妈妈去备些贵重的贺礼,下月拿着咱们府和我的名帖,送去宁寿伯府就好。雪梦妹妹与三哥完婚后,我们姐妹就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人,姑嫂间相处并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韦嬷嬷笑道:“太太说得是,童三姑娘向来知礼,会明白太太的。是该用晚饭的时候了,婆子去传饭,先让青鸢她们伺候太太洗手吧。”

    凤舞笑着点了点头,由着青鸢和蓝星、橙玉伺候着洗手、擦手。待用罢了晚饭,又去西厢里看过小明洛,凤舞也就早早的回内室里睡下了。

    自易子轩请官媒为陈美珠张罗亲事,至今已有大半年之久了。只是陈易氏一心盼着女儿能高嫁,对官媒挑选的人家,总是有诸多不满。这一来二去的,官媒也冷了心肠,登陈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陈易氏虽然心中焦急,可仍是不愿随意聘嫁女儿,只能耐着性子请官媒多加费心。不过每每也只是道些辛苦劳烦之言,并无黄白贵重之物赏下,官媒面上答应得热络,心里自然照旧不急不紧的。

    只是时日拖得久了,陈美珠的心里也不安了起来。她虽然年岁小,却比陈易氏想得明白。如今托易子轩和凤舞的富贵,她在京华寻的归宿,自然要比仍旧在玉林强上许多。

    可陈家到底是寒门,她又年幼亡父,只能倚靠舅家讨生活。娘家又无家底,嫁妆想来也谈不上丰厚,样貌更是论不上多出众。在这世家贵女遍地的京华,她纵然想高嫁,又能高嫁到哪里去呢?

    依她的心思,寻一门差不多的婆家也就是了。她不求富贵荣华,只要公婆慈善、夫君体贴、妯娌温和,也就别无所求了。不过她到底是闺阁女儿家,没有自议亲事的道理,只能透过柳儿的嘴,向易母暗示一二。

    易母自然不知道陈美珠心里的算盘,但也不赞同陈易氏眼高于顶,怕耽搁了陈美珠出阁,故赶到陈院去教训了陈易氏一顿。还当着陈易氏的面,派人请了官媒上门,好话歹话的说了一通,不外乎是门当户对就好,不敢攀得过高。

    等送走了官媒,易母又回了福寿轩,陈易氏在陈院里狠发了一顿脾气,生砸了一套茶具和一个花瓶。陈美珠趁了一半的心,就孝顺的过去劝解安抚了一番,虽招了陈易氏的一顿训斥,也耐着性子忍了下来。

    只是也不知道陈易氏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仅过了一夜,就莫名其妙的把罪过怨到了凤舞的身上。话里话外怪凤舞不肯出面为陈美珠张罗亲事,才致使陈美珠高攀不上富贵门第。

    韦嬷嬷知道后,心里暗骂陈易氏不知天高地厚,还当着凤舞的面,恨声道:“不是婆子不懂主仆尊卑,只是大姑太太糊涂得厉害。大表姑娘是陈家的女儿,她的亲事是好是歹,与太太何干?好在大姑太太还记得上次太太赏的教训,虽然话里话外的抱怨太太,却不敢真的来招惹太太不痛快。只敢躲在陈院里拿冯嬷嬷和黄娘子出气,整日吵嚷着要给大表姑娘请好的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

    凤舞冷笑了两声,吩咐道:“她若嫌冯嬷嬷和黄娘子不好,就让她去请那好的。等冯嬷嬷和黄娘子离了陈院,就送到寒雪轩去吧。蓉姐儿今年已满五岁,也该有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在旁教导了。另外,大姑太太心里不痛快,自然是陈院的下人们伺候得不周到。只是,传出了府去,倒像是我和老爷欺负了陈家的孤儿寡母。劳烦妈妈去跟明汉说一声,大姑太太身边的丫鬟梅儿,伏侍主子不力,责打二十大板。”

    韦嬷嬷忙笑着答应一声,催着青鸢和蓝星、橙玉伺候凤舞沐浴、安寝,然后就快步出了忘忧轩,赶去碧柏轩找易明汉传话了。

    陈易氏以为陈家分院单过了,凤舞就拿她没有办法,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若说当初凤舞新妇进门,尚未摸清易子轩的性情,不敢随意对陈易氏出手。那如今凤舞与易子轩夫妻和美,又生养下了嫡长子,想对付陈易氏,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虽然罚了最得陈易氏重用的心腹梅儿,但凤舞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次日用罢了早饭,就带着小明洛回了东阳公府。

    小明洛与席氏的嫡子思贤同岁,凌氏的嫡子思明也仅比他们大一岁,表兄弟的年纪相近,放在一起倒也生出许多的趣事。而且相互间比着,对翻身、说话、走路都有益处。因此,凤舞也愿意常抱着小明洛回东阳公府去省亲。

    只是自进了东阳公府的正门,一路坐在轿子里,由前府进内府,凤舞觉得安静得异常,便问迎她去佛光轩的柯嬷嬷道:“府里出了何事吗?”

    柯嬷嬷在轿窗外苦叹了一声,才小声的回道:“夫人又小产了。此次是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前来诊治的王御医说,夫人怕是再不能生养了。”

    凤舞闻言,心中一沉,忙追问道:“夫人何时被诊出有孕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桩喜事?”

    柯嬷嬷苦笑着回道:“不仅大姑奶奶不知道,就是夫人自己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夫人不知道,所以在园子里散荡时并未小心,被淘气的四爷撞得摔倒了,这才小产的。”

    说话间,小轿已在佛光轩的院子里落了地。柯嬷嬷直送凤舞进了正厢,才退出佛光轩,忙府内事务去了。

    彼时,思明和思贤也正在西暖阁里。天太君见凤舞带了小明洛过来,便命三位奶娘抱思明、思贤和小明洛去东暖阁里玩,还连声嘱咐要仔细照管伺候着,又催着双喜去张罗糖蒸牛||乳|给三个孩子吃。

    凤舞见西暖阁里只有华嬷嬷在,就挥手让蓝星和橙玉退到堂屋去,然后小声问道:“听柯嬷嬷说,夫人又小产了?”

    天太君叹息的点了点头,皱眉道:“她有孕之事,阖府全然不知。连她自己也是小产了,才知道原是有了身孕的。且这次小产伤了身子,王御医说再不能生养了。”

    天太君没有瞒着凤舞的必要,因此,她也就相信此事确是意外。

    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她才想起另一事,问道:“听说是四弟冲撞了夫人,不知可发作了四弟?三姨娘可有哭闹?”

    天太君尚未张口,华嬷嬷就先行冷笑道:“如今说到哭闹,四姨娘可比三姨娘哭闹得厉害。”

    凤舞闻言,心中诧异,不解的扬了扬眉,看向了天太君。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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