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后娘难为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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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后娘难为 作者:肉书屋

    情前因后果都向您二位解释一遍,若到时您们还不信那小婿也无话可说了。”

    程岚冷冷地看了程恬一眼后便开始解释起当初发生的一切,没有半丝的隐瞒,也没有添加个人感受及分析,只是就事说事,包括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及矛盾产生的前因后果,还有当中在场人的反应及说的话等等,他都说得极为详细。

    一切说完周老爷是信了大半而王氏则一分都不信,有了填房的女婿和亲外孙女说的话,她自然相信后者。

    “恬儿,你说你娘亲哪里对你不好了?当初因为什么缘故你来的我们这里你是选择性无视还是真就觉得自己是对的而你娘亲是错的?还是说你认为你爹爹有了嫡子后会不再重视你于是你着急了?”程夫人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一直苦心教诲程恬,可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毫无长进,依然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然后做了错事不是不承认就是说她说那些话是闹着玩儿的。

    “亲家母,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这么问不是认定了恬儿是错的了吗?这样对她不公平!”王氏瞪向程夫人,现在双方基本已经称得上是撕破脸了。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我们要和所。”周老爷自知是他们理亏,于是赶忙缓和气氛。

    “老爷!”王氏气得嘴唇都白了,“恬儿都这样了,您还不为她作主?我想好了,与其让恬儿在程府受气,不如我们将她带回去吧。”

    程老爷“啪”地一下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他冷眼望向王氏:“亲家母你此话说得可不美!恬儿是我程家骨血,我们程家既不是要倒了也非刻薄之家,你将我的孙女带走让我这个当祖父的如何做人?只要我还活一天,我们程家的子孙就容不得其他人带出府去!谁要强硬带走,就等于和我们整个程府作对!即使最后闹到吾皇面前去,我程府也是那个有理的一方!”

    程老爷一发火,王氏吓了一跳,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她吱唔着说:“我、我没打算要将这事闹大。”

    “亲家母,若是你真要将恬儿带走,那么这件事不可能不闹大,我们可以请太后老人家评评理,这事到底是谁有理谁没理,你觉得呢?”程夫人冷冷地盯着王氏。

    王氏不说话了,只望着程恬叹气,程府和周府,太后偏着的是程府,这一点她非常明白。

    “亲家翁、亲家母息怒,这都是内人糊涂,她说错话你们莫要见怪,我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了。”周老爷感觉太过丢脸,脸通红地站起身向程老爷夫妇躬身。

    “亲家翁你这是做什么?”程老爷夫妇还有程岚赶忙站起身对着周老爷回礼。

    “你们莫要动怒,内子是钻了牛角尖,别跟她一般见识,恬儿我们不会带走的。”周老爷连番道了好几次歉。

    几个人折腾了一番,最后程老爷夫妇怒气降了不少,周老爷是明理人,只是王氏不好而已。

    因为这事的源头起自于方语娆,于是程夫人带着王氏去找张氏了,方语娆是客,她们不便将客人带过来审问,而张氏不同,张氏是方语娆的嫡母,有什么话她是可以说的。

    两位夫人走后,程岚将吓得连站都站不住的程恬抱出了正厅,他很恼火,他要好好问一问程恬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他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会加一指在女儿身上,也不会发脾气吓得她连话都不敢说。

    厅内只剩下了程老爷和周老爷二人,好一会儿后周老爷双眼发红地对程老爷说:“亲家翁,今天这些事你们不要跟内人一般见识。她会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前年她大病那一场事你们都知道,当时烧得很厉害,眼看不行了后来是将太医请了来才治好的她,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是:自那之后她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现象并不明显,只是偶尔遇到很急的事时会变得不可理喻而且明显脑子不太好使。”

    “就像今晚,她的行为是否有些偏激并且还很愚笨?这都是当时病后留下的后遗症,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察觉的。她并非总是这样,遇到急事时偶尔会突发。找过所谓的名医给她看却苦于没结果,于是只能不了了之,未曾将这事公开是因为我不想。若非今晚发生这等事,并且不想失了你们这个亲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妻子的说出来。今日是我一时大意了,我很过意不去,不要跟内人一般见识吧,有怨言尽管往兄弟我头上撒,让我跪下也是亲家翁你一句话的事!”

    方语娆的下场

    方初痕在屋子里逗儿子玩儿,丫环来通报说晚上二爷会回来得晚些,让她不用等。

    今天儿子满月宴来的人不少,程岚早回来不了也不稀奇,方初痕对丫环说知道了。不知是不是女人第六感的原因,她总觉得昨日方语娆找程恬准没好事,不知今晚方语娆会不会闹出点儿什么事。

    她的第六感到是挺灵的,也许是她太了解方语娆这个人了吧,有她在,别想消停了。

    今晚程家长房的各位主子都在忙。程老爷忙着和周老爷说话,程夫人忙着找张氏说关于方语娆的事,而程岚则在问程恬话。

    大家都在忙,这些当事人中只有方初痕是闲的,她抱了会儿子,后来让奶娘将儿子抱走后就睡下了。

    若按家世来算,方家确实是高攀了程家,即便方初痕只是一个填房这也是沾了郑图这个当官之人的光,填房地位是不如正室高,但毕竟算是丈夫院中的女主人,程家是世家,祖上余威还在,就算是长房嫡子再续弦也是要选官家千金才对,地位高的千金程岚娶不到,那让个九书小官的女儿当续弦也不算是高攀。

    就是因为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方老爷夫妇才对能攀上程家这棵大树一事格外珍惜,自从攀上了程家,方圆几十里再没人敢再找方家的麻烦,以前见到方老爷以鼻孔看人的狂人们后来的态度都变得点头哈腰的,唯恐会惹方老爷不高兴。

    方老爷夫妇这次登门程府说话处事都很小心,就是不想让大家族的人笑话他们是乡下来的,谁曾想他们夫妻是没闹出什么笑话来,那个已嫁出去的方语娆却开始搬弄是非了。

    张氏知道了来龙去脉气坏了,立刻便去了方语娆暂住的院子里质问她,本以为这事不是小事,她得费好一番力气才能使得这个庶女招认,谁想到刚一开口问,方语娆便全招了,将她对程恬说了什么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张氏,连她如此做的用心及目的也说了。

    方语娆招认她就是看不得方初痕过得比她好,自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看得了自小就不如自己的方初痕过得那么舒服!

    听完方语娆激动的表述后张氏差点没气死,巴掌都差一点挥过去,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方语娆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不方便打,何况这里是程家即使方语娆杀了人,她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动粗。

    “你和我一起去向程夫人赔不是,至于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就看你的造化了。”

    最后事实大白,程老爷夫妇和周老爷夫妇都知道了一切都是这个方语娆乱造谣,这些话根本就不是方初痕说的。

    王氏之所以会气成那个样子不顾身份指手化脚程府的家务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方初痕说过以后要想办法将程恬赶出程府去,要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气急攻心然后做了很出格的事。

    一得知一切都是方语娆乱说的,王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待程夫人的目光一望过来,她脸一热便低下了头,脸烧得厉害,被这么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耍了她觉得很生气很没脸!

    知道了前因后果,程老爷夫妇即使气也没将方语娆怎么样,他们这是在为方初痕留面子,儿媳的娘家人做错了事他们不便明着去惩罚什么,只是警告程府众人以后不要再和沈家人有所来往,若是以后沈家人来坚决不让他们进门。

    方老爷圆圆的脸都快憋成紫色的了,他很难相信此时的方语娆是他那一向疼爱的女儿,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方老爷特别失望,他一个劲儿地对程、周两夫妻赔不是,说他教女无方,即使是嫁出去的人,她人书这么低下也和他失败的教育有很大关系。自己已是不惑之年,结果在众人面前还要说好话赔不是,感觉脸面丢光了,对方语娆又气又恨,恨不能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

    沈大少反应更甚,他得知这事后完全蒙了,刚刚还四处找程岚呢,想要在走之前和这位姐夫多套套近乎,然后在沈家选家主之时程岚多少能帮他一些忙,结果人还没找到就被人请来了这里,随后便听说了妻子乱造谣这些事。

    这可不是小事啊!这是同时得罪了两个大家族,人家都是当官的,所谓民不与官斗,再说他们是皇商,即使认识一些达官贵人,那些人也是沈老爷子认识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下子得罪了两家人,他还怎么办!家主之位离他只会越来越远。

    沈大少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对程老爷还有周老爷反复道歉,姿态低到不能再低,虽然两家人都没对他发火,只说了几句天晚了歇着吧没斥责他什么,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还有方语娆是厌恶到了极点,以后若想要再登程家之门怕是不可能了。

    沈大少一路顶着程府下人们莫名的视线回了房间,当屋内只剩下他和方语娆两个人时他将门插好,然后什么都没说一个大巴掌就打了过去:“贱人!”

    方语娆因为没防备被打得跌倒在地上,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她啐了一口犯腥的唾液呵呵笑了起来:“恼羞成怒了?觉得我扯你后腿了?”

    “你个疯妇!你说,做这些蠢事对你有何好处?谁给你的胆子乱造谣的?啊?”沈大少眼睛都红得好比马上就能喷出火苗子来。

    “哼,那你说,你飞黄腾达了、你幸福美满了之后对我又有何好处?”方语娆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讽刺地望着脸孔近乎扭曲了的丈夫。

    “你没脑子吗?我若是作了家主,你就是当家主母,作了主母后有什么好处你岂会不知?”

    “我作了主母后就整天被你那些女人们算计,生了儿子的那两个贱人看我作了主母眼睛还不都得气绿了,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她们毒死了!还有你,你作了家主后只会宠得令那些女人们一个个地想要爬到我头上,到时我辛苦为你们沈家忙活得要死要活,结果呢?你的女人们不想我好,你更是不会对我好,公婆早就已经不喜欢我了,即使你作了家主真正的大权还是会掌握在婆婆手中,与我有何好处?半分没有!看来看去只对你有好处,你宠妾灭妻你没良心,我凭什么为你着想?我就不想你好!”

    “那些话是我故意说出去的,我还怕事情闹得晚了查不到我头上来呢,你知道吗?我还在想办法怎么激化这件事,让他们在我们走之前就将事挑起来,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像得发生得要快啊,果然是苍天有眼啊!”

    沈大少听得青筋直冒冲上前用了五分力踢了方语娆肚子一脚,低声骂:“你这个自私且毒辣的女人,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人!”

    “呵呵,怎么?后悔了?当初是谁说庆幸娶的是我而不是方初痕那个名声极臭的女人?哼,你自己心不正还奢求我对你好?没那个道理!无论我做多少事你眼中都没我的存在,只觉得我烦我讨厌,那何必呢?既然我过得不好那我们夫妻就一起吧!哈哈,没道理两夫妻只有你一个逍遥而我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嘛。”方语娆抱着被踢疼的肚子哈哈大笑,一股腥甜突然涌了上来,她抿住嘴一使劲猛地将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在她说这些话时辛酸的眼泪一滴滴地从眼眶中滑出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若非身在程府,沈大少恨不能拿鞭子狠抽方语娆一顿。

    “可惜沈家明确规定不能休妻,若是你休了我就岂不是说明你们过得富了,然后看不起我们作庶女的了?这可是对奶奶还有婆婆的大不敬啊,呵呵。”

    “你就是确定我不能休了你,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

    “哈哈,看来你还不笨得不可救药啊。”

    “……”

    方语娆夫妇屋内一直不得安宁,偶尔会传来几声暴吼夹杂着几声大笑,丫环们被吓得都跑得远远的,只有从沈府带来的随从还有丫环在,因为平时两个位子吵架太过平常了,是以他们听见主子吵架他们谁也不觉得奇怪。

    第二天一早,方老爷夫妇和方语娆夫妇在程府用完早饭就向程府辞行了,离开程府很远后他们停在了一处树林里,方老爷怒气冲冲地对暂时还和他们同路的方语娆吼:“以后你也不用回娘家了,我们方家没有过你这么莫明其妙的女儿!”

    方语娆脸还很肿,她带着纱帽望着方老爷:“爹,是你先对女儿不好的啊,先将我的姨娘弄死了,这些还都是瞒着我进行的,您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还有姐姐出嫁之时你们送的嫁妆比我出嫁时可多了好几车东西呢,说什么只宠我只喜欢我,结果呢?最关键时刻还不是都站在她那边了?”

    “你还质问起我来了?我是你爹!我打你骂你都是应该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方老爷气极甩手就给了方语娆一巴掌,“痕儿是长你是幼,痕儿是嫡你是庶,你们之间身份本就有差异,难道让我嫁嫡女时嫁妆比庶女的寒酸?你想让我被人耻笑吗?简直是荒谬之至!”

    沈大少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着,看到妻子被打他只感觉解气,一点要为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他比方老爷要生气,现在方语娆是沈家的人,她犯错导致他被程家还有周家列为了拒绝往来户!而方老爷比他要强多了,程家人对他有怨也只是很轻微的罢了。

    他现在甚至都盼望岳父大人能错手将这个愚蠢且恶毒的妻打死!这样他半点儿错都不会落到,而且还能摆脱这个讨厌的女人回头再娶个美丽温柔的填房回家。

    “哈哈。”方语娆仰头大笑,纱帽因为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她那两张被打得肿起来的脸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你们都打我!打吧、打吧,打死了才好呢,反正你们已经一个不将我当女儿一个不将我当妻子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哈哈。”

    方语娆笑得极其疯狂,停都停不下来,笑得令方老爷夫妇和沈大少均惊恐地望着她,更别提旁边那些下人们了,下人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这模样简直太可怕了,方老爷夫妇对视了一下,眼中均涌现同一个问题:她不会是发疯了吧?

    事实证明方语娆没有发疯,她只是又气又恨导致精神暂时有点扭曲罢了,笑完后她冷笑了几声然后跪下对方老爷磕了三个响头说:“女儿连累了父亲,有愧于方家,请父亲息怒。”

    “你以后好自为知吧,哼。”方语娆突然认错,令方老爷的气消了一些,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

    当着下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已经够削她面子了,想想还是算了,于是一甩袖子拉着张氏离开了。

    方语娆因为在程府做了那种事使得本就不喜欢她的沈大少对她更是厌恶有加,回了沈家后沈大少一直到老死都再没踏入过方语娆房中一步,而待沈老爷夫妇得知儿媳在程府所做的一切后对方语娆更是有怨,是以在方语娆彻底失宠之后无人站在她身边。

    小妾们嘲笑她,下人们也对她冷嘲热讽的,后来的日子她是真真正正地体现到了当初方初痕在方家所受之苦,只是那时她还在执迷不悟,并没有因为深有感触而同情方初痕半分,反到只是觉得她活该,每一想到当初方初痕就是过着自己现在的日子,她郁结的心情才会为之好上一些。

    由于彻底失宠,是以方语娆终生没生过孩子,想要个庶子过继到她名下,可是被沈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反对,后来她精神扭曲到了极点当真犯了疯病,经常自言自语的,偶尔说到生气的地方还会逮住人就撕咬。

    因为她犯了病就被沈府送去了别庄上养病,而得疯病的女人自然不能再配作正室,沈大少写了封休书给她,念在夫妻一场就让其一辈子留在沈家的别庄上,没让她回娘家受兄弟们白眼也没任她独自流落在外吃苦,这是沈家对她格外的开恩了。

    于是方语娆被送走后沈大少又娶个填房回来,没多久沈家众人便彻底遗忘了方语娆这么个人,连方老爷都因为失望很少提起这个庶女。

    方语娆这辈子只有未出嫁之前在方家时过得日子最好,那时有人疼有人爱,在方家可谓是横着走根本无人敢惹,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可是自从她抢了本属于方初痕的未婚夫后报应便一点点来了,她成亲后没享受过多久甜蜜的日子,往后的日子一直活在怒火与妨火之中。

    在她四十一岁也就是说在疯了有二十多年之后的某个午后,方语娆突然清醒了,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躺在软榻上回想起她自出生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突然明白她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源自于她抢了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一切的悲剧是从那时开始的,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来一次,她定不会再和方初痕过意不去了。

    她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惜醒悟来得太迟,她这辈子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再遗憾也挡不住老天要收走她的脚步。

    在她闭上眼前的那一刻,眼角流下了几滴悔恨、不甘与痛苦的眼泪……

    商量出去过

    方初痕一觉睡到大天亮,程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早上醒上时程岚在穿衣服。

    “你醒了?天还早再睡会儿吧。”程岚对方初痕笑了笑。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程岚利落地穿衣服她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大家族的男人早上穿衣要么就是贴身丫环服侍,要么就是妻子服侍,她刚嫁过来时服侍过他穿衣,后来就不管了,因为占有欲她又不愿让丫环来帮忙。

    就这样程岚便开始了每日自己穿衣服的习惯,由最初的笨手笨脚连里衣外衣带子都系不好到现在的闭着眼都能将衣服穿得利落整齐,真可谓是进步不小。

    “回来得不晚。”

    “哦。昨晚可有什么事发生?”

    程岚闻言眼皮一跳,他一边系外衣带子一边问:“何以有此一问?昨晚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方初痕狐疑地问。

    “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程岚细细打量方初痕脸上的表情。

    “你想哪去了?”方初痕嗔了程岚一眼,“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难道昨晚真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没有,你再躺会儿吧。”程岚不想让她知道昨晚的事,那些破事只会污了她的耳朵。

    “好。”方初痕目送程岚离开心下纳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方语娆找程恬根本只是纯聊天?

    方老爷他们走之时方初痕没能出去送,今天才是第三十天,坐月子坐足了才好,何况正月天还很冷,能不着风就不着风,程家人不让她出屋。

    本来方老爷夫妇商量好了打算多住一夜在见到出了月子的方初痕后再走,谁知发生了方语娆的事,他们感觉没脸了于是一大早就赶紧走了,只来得及让人给方初痕传个话。

    周老爷夫妇走得晚一些,临近晌午时才走,王氏走之前去看了方初痕,程夫人一直跟在她身边怕她说过分的话刺激到还没出月子的儿媳,路上她跟王氏说不要在方初痕面前提昨晚的事。

    王氏同意了,昨晚的事她是没脸的,能不说自然不说,去见方初痕时因为自觉理亏并且程夫人一直在盯着她,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温言说了几句话让方初痕多保重身子,有时间多关心一下程恬,交待完该交待的就急急离开了。

    方初痕察颜观色明显感觉到这两位长辈之间气氛有点怪异,好像有事发生了似的。

    午后,方初痕小睡了片刻醒来后,听念央说起了郑若兮的事。

    “对了,小姐,今早表小姐和三爷吵架来着。”自从郑若兮表明要和离的身份后,就命令着念央和飘雪叫她表小姐,不再叫她三奶奶。

    “哦?为何吵的?表小姐可有受委屈?”方初痕赶忙问。

    “具体的奴婢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清晨表小姐是自三爷房里出来的,出来之前和三爷在房里吵架吵得很厉害,很多人都听到了,究竟吵了什么奴婢就问不出了。”

    方初痕拧眉思考起来,早上自程清房里出来,难道是昨夜就宿在那的?可是若兮坚持要和离,万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和程清旧情复燃,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表小姐昨晚可有沾酒?”

    “这个……”念央使劲想了会儿后摇摇头,“奴婢不清楚,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方初痕拒绝了,这是,不打听为好,到时郑若兮会告诉她的。

    这疑问也没困扰她多久,在方初痕抱着孩子去郑家串门时听郑若兮说起了那件事。

    原来是当晚郑若兮在吃完宴席后回房,有个平时有过几次来往的官夫人找她聊天,还拿来一小壶水果味酒,那夫人告诉她说这种酒很好喝,没有酒味,还当着郑若兮的面喝了一小杯。

    来者是客,郑若兮不好拒绝,何况看对方都喝了,这酒八成是不会放毒药什么的,于是就放心喝了,谁想这所谓的水果酒没有酒味,可是后劲儿强,贪图酒好喝,于是喝了两小杯,她这人酒量很差,等酒劲儿一上来立刻就醉得睡着了。

    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程清的床上,而程清和她都是光着身子,身体的不适感令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人设计郑若兮哪受得了!

    于是就这样一大早郑若兮就大骂程清禽兽不如,卑鄙无耻,居然找人灌醉她然后还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抬他房里来。

    若是以前他们发生关系没什么,可是明明都要和离了结果还出这种事,这种感觉就跟被歹徒强犦一样恶心。

    “那禽兽说他想不到其它法子了,这大半年来连我的面都见不到,所以那晚就借机做了那等事。哼,他说知道错了不想和我和离,除了这种方法他不知道还有何方法能留下我。”郑若兮望向方初痕,“你说他是不是混蛋?他怎么就这么恶心呢?这种人若是不和他和离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有他这种丈夫我觉得可耻。可惜爹爹定下了什么一年之约,想痛快些和离都不成。”

    方初痕听闻后惊讶万分,虽然猜到了几分但从郑若兮口中听到还是吃惊:“当时睡你外厢的知心呢?”

    “当晚她睡得不醒人事。”郑若兮脸色很难看,“那混帐找人将知心迷昏了!”

    “这事真是……”方初痕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这事说小了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这个外人不便指手划脚,说大了则是程府一个大家族,在程家嫡孙满月酒当日,很多客人都在之时,居然发生迷晕丫环扛走主子的事,这事若传出去真真是丢程府的脸啊。若是让程府众女眷知道了这事不对程府的安全问题感到失望才怪。

    像是看出了方初痕的想法,郑若兮说:“还不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那混蛋收买了?程府守卫们再尽衷职守也是要听主子的话不是?”

    “原来如此。”方初痕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望向郑若兮的肚子问,“你……”

    “有些话你都不必问,我小产过哪那么容易怀上?如果真有幸怀上了,我说不定还要谢谢那人呢!”郑若兮一提起程清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均带有满满的讽刺。

    “哎,这种事换谁都不会高兴的,舅舅知道了吗?”

    “应该有所怀疑吧,至于是否都知道我不清楚,我没告诉任何人那晚发生的事,除了你。”

    “小叔这事做得是不美了。”方初痕摇了摇头,她向来对花心种马没好感,即使是她小叔也一样。

    “算了,那事我就当被狗咬了吧。”郑若兮摆了摆手不打算再提这事,开始说起了别的,“这些日子我在考虑搬出去住。”

    “为何?”

    郑若兮往屋外的方向指了指悄声说:“我那兄长和嫂嫂们也来了,得知我要和离并且以后就长住娘家时,啧啧,你没看到他们的表情。这两天他们看我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了丝不不善,当然他们都是背着爹爹这样的。”

    “就因为这个要出去?舅舅不会同意的,再说这个家目前是舅舅当家呢。”方初痕实在是无法接受古代人对于被休或是和离单过女子的态度,娘家之人将被休弃女子当包袱,外人更是将其笑话得要死,和离虽说比被休弃名声上要好听得多,但是回了娘家依然会被人笑。封建社会啊。

    “我当然不想管他们那些人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不为爹爹着想啊。”郑若兮叹了口气,面上带了几分忧虑,“因为我的事让爹爹被兄嫂们不满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我一不想连累父亲,二不想招人嫌,所以最近已经在考虑单过的事。”

    若是在家里挨白眼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得确实也不自由,可是现在郑若兮还不是自由之身,没有和离呢,若是出去单过她的名声什么的会大受影响。

    方初痕为这事纠结起来,心中一直都抱有一个想法,只是从未开口过,这时听到郑若兮提出要单过的事,她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

    “若兮,暂时你先别出去,听我消息吧。”这时奶娘将大哭着的程煦抱了过来,打断了方初痕的话。

    接过儿子轻哄起来,方初痕对郑若兮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啊。”

    现在程煦两个多月了,白白胖胖的,眼睛黑黑的,睫毛也长,小胖手肉乎乎的,脸微微长开了一些,比刚生时漂亮不少了。

    方初痕回了程家一直在思考郑若兮的事,顺带的也在考虑自己的事,不过越想越觉得不妥,程家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是以心情很烦躁。

    晚上程岚回来了,吃饭时他见妻子仿佛有心事于是便问了起来。

    方初痕将郑若兮要单过的事提了出来,借着这个由头将自己的内心所想也顺带说了:“我不放心若兮,我想陪她一起出去住一阵子,煦儿和我一起。”

    程岚一愣:“你很想出去住?”

    “又不是一住就不回来了,我想陪陪若兮,我知道这想法可笑。算了,当我没说过。”方初痕看程岚的表情就知这事行不通,也是,这里不比现代,若是嫁为人妇的女子出去过也太奇怪了些,婆家人会同意才怪。

    “是不是最近感觉闷了?要不后日我休息一天带你出去逛一圈,孩子暂时先给娘他们带。”程岚仔细观察着方初痕的表情,轻笑着提议。

    “不用,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吃饭吧。”方初痕勉强笑了笑开始吃起饭来,只是精神怎么也集中不了,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程岚将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也渐渐地有了计较,他想起了儿子满月宴时发生的事。

    那日他仔细地问过程恬是否真那么容不下方初痕还有程煦的存在,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她都觉得他们对她是威胁,即使自己待程恬依然好她是否就认为自己不重视她了。

    经过一番问话及套话,他终于得出了让他非常失望并且心痛的结论,他都猜对了!程恬是容不下方初痕他们存在的,对自己这个当爹的也越来越寒心,觉得他有了儿子后对她肯定不好,无论他怎么保证,即使在气极之下语气都很温和的,可是程恬都不再相信他了……

    用完饭程岚便心事重重地去找程老爷夫妇了,在上房逗留了很久才回来。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方初痕见程岚心事重重的样子感到奇怪,晚饭时他看起来还很好。

    “没什么,问了问恬儿的事。”

    “恬儿最近还好吧?”方初痕出了月子后经常去看程恬,吃的喝的玩的都送去,也将程煦抱去给程恬看,只是程恬一见她抱程煦过去脸色就不好看。

    “没事,她很好。娘子,夜深了,我们睡下吧。”程岚的眼神一对上因为怀孕还没恢复如初的圆润身材就变暗了,嗓音也沙哑了起来,自从妻子怀孕还有坐月子,他可忍够久了。

    “……色鬼。”方初痕的抱怨立刻被某人吞进了嘴里。

    其后的几日,程岚晚上回来用完饭都要去上房逗留很久,到底因为什么日日去找程老爷夫妇谁都不知道,方初痕也问不出来,为此她感到很生气,当时可是有人说以后再也不会瞒着她,结果呢?还不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有小半个月,这一天程岚自上房回来心情很好,对拉着脸子的方初痕说:

    “痕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方初痕问了半个月的事都被程岚打断,她感到很不满,于是也不想搭理程岚。

    “爹娘同意我们出去住了。”

    “什么?”方初痕大吃一惊,猛地抬头望向程岚。

    程岚坐在方初痕旁边坐下,大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笑着说:“你以为我这半个月在忙什么?就是为了说服爹娘,由于不确定是否会有结果,怕你希望过大最后失望也大,是以才一直没告诉你。”

    “你居然找公婆说这事去了?出去过……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方初痕明白古代人是轻易不会同意分家或是让小辈出去过的。程府人不少,可是没有先例允谁出去过了,怎么到程岚这程老爷夫妇就同意了?

    “他们当然是不愿意的,只是我分析了很多利弊,当然最后他们能同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说了弟妹的事。二老希望弟妹能打消和离的念头赶紧回来,可是她在郑家三弟根本见不到她,所以他们就想我们出去过后将弟妹接过去,这样方便三弟去探她。”

    “原来是这样。”方初痕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的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岚笑了抚了抚她的头说:“痕儿,你真聪明。不过为了你好,有些事我还是不告诉你吧,你知道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怎么?出去过的消息你不开心?”

    “开心,孩子们也都和我们一起?公婆会放心?”

    “轩儿和煦儿同我们一起,恬儿留下。”

    “什么?将她留下?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她钻牛角尖吗?”方初痕倏地从程岚怀中退出来瞪他,

    “这个决定不好。”

    “这点爹娘会解释的,她在程府里过得会更好些,何况我们不是一直住在外面,我们是是外面住一个月在府里住一个月。我们住外面时也可以常常回府中吃饭,找个离府近的房子住,方便我们回来。到时只要我们经常回来看恬儿,她就不会想歪。”

    程岚会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他有妻子就忘了女儿,这是他反复思索过后觉得对双方都好的结果。

    程恬是看到方初痕和程煦在她眼前晃就会直觉性生厌,所谓距离产生美,也许她们不常碰面,程恬就不会那么反感方初痕了。

    至于自己,他争取每两日便回府陪一会儿程恬,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即使再犯错再不讨人喜欢,但也是自己的尊重女儿不是?让他一下子就不将她当女儿看待他还真做不到。

    “我明天去恬儿那里看看吧。”方初痕可没程岚那么乐观,以那孩子的偏激性子,听说程岚要带他们出去住唯独留下了程恬,她要不闹起来才怪!

    “你别去了,这些由她祖父祖母还有我去说比较好。对了,明日你去娘那里一趟,她要将你当初送给她保管的嫁妆都送还给你。说在外面住不比在家里,什么都是要花银子的,你手里有点私房钱傍身才好。”程岚说完后见方初痕眉头还是没有展开,不禁笑了,“还皱眉呢,别想太多了,你最近不是一直在为弟妹的事烦心吗?若是我们出去住,将她接过来陪你,这样不皆大欢喜吗?”

    若兮有孕

    “怎么皆大欢喜?若是恬儿不反对还行,若是她反对呢?若是有小人编排我容不下恬儿撺掇得你抛下她和我们出府住……你想让世人唾弃死我吗?”方初痕在欣喜过后瞬间便冷静了下来,出去过没那么容易。

    “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出去过也是帮三弟挽回弟妹不是?”程岚不在意地笑了笑。

    “事情没那么容易的,算了,明日我去找娘。”

    “嗯。”

    第二日一早,方初痕就去上房了,伺候完程夫人用完早餐,自己也随意吃了一些后,就对程夫人提了出去过的事,将她觉得不妥的想法都说了一遍。

    “娘,痕儿不知夫君是如何说服的你们,总之若是我们出去过外界会有传言的,对程府名声也不好,若是非要出去的话那将恬儿一并带上,留下她一个在府中,无意中听了什么闲言闲语,恬儿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尖,对她的成长会非常不利。”

    程夫人眼神复杂地望向方初痕没说话,他们夫妻之所以会同意程岚的提议让他们搬出去,其主要原因便是他们觉得愧对方初痕,所以她想出去陪三儿媳他们老两口便破天荒地同意了。

    以往程恬有个什么事他们都直觉怀疑这个儿媳,还不顾老脸地将他们都叫来问话,一次两次的最后发现事实并非他们所想,大多过错都是由恬儿所致,这事实够令他们觉得没脸的了。

    以为将孙女带到身边来严加教育着,定会有成效,岂知事实完全不是这样。这么久过去了不仅一点效果没有,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倾向。这从程恬对王氏告状兼造谣那件事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孙女完全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教育当了耳旁风,以往他们总觉得方初痕这个作娘亲的疏忽了程恬的教育,等现在真带到自己身旁来才知道,并非是儿媳疏忽了孩子的教育,而是这个受教育的人不听话罢了。

    他们两个老的最近会答应二儿的提议,一是想让他们帮衬一下三儿和三儿媳,二是他们不是答应二儿和他们分家,只是让他们出去住个几天,然后再回来住几天,不怕来来回回地折腾,又不是分家不怕人家问起,问的话他们也能搪塞过去。三是他们怕程恬太过激动做出不利于程煦成长的事情来,这个真是不能不防的,万一有人挑唆得程恬觉得程煦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痕儿你的想法我们也有想过,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迟迟没同意,后来会同意也是想也许分开一下并非只起反作用。恬儿这个孩子还小,很多事不懂,所以想法上难免有点狭隘,若是让她经常看到你和煦儿,我反到觉得这样对她……不常见面的话也许她到会慢慢地平和下来。这个孩子真是……她其实应该庆幸你是她的娘亲,若是换成别人是她娘,她这个性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提起儿子方初痕的想法突然动摇了,按说将一个仅六岁的小姑娘扔给她祖父祖母,而她则带着孩子们程岚去外面,这做法定会伤害到程恬,尤其她还在认定是自己抢了她爹爹后这样做那无疑是非常大的刺激,这种做法有点残忍,她不是很忍心这样做,而且还怕自己的名声会被传得难听了。

    “一会儿我去找恬儿提一提这事吧,娘,儿媳并非一心想去外面住,那日和夫君提起也是因为若兮的事,后来觉得这想法不妥是以就没再想了。现在住哪里我是无所谓的,夫君以为我很想出去住所以一直忙着这事。等找完恬儿,若是她不想出去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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