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命定宫斗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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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玫园里奴才与太医来去匆匆,远远地就能听到龙允乾骂人的声音。允亲王妃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仍旧高昂了头,站在了院中,鄙咦地看着那些奴才不断地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雅贵妃、兰妃、蓝贵嫔到!”
龙允轩走到院中,朝满地跪着的奴才喝道:“什么时候了还请安,快去做你们的事!”说完就匆匆朝里间而去。
太后在允亲王妃面前站定了,满面怒容地喝道:“纳扬,你是否知罪?”
纳扬满不在乎,理直气壮地回道:“母后,臣妾只是处置一个民女罢了,您需要动这么大的气吗?”
“放肆,你为何推云妃?”
“臣妾也是不小心,谁让她突然扑过来,臣妾不是故意的!”
太后气得不轻,她没想到回维尔堂堂一个大国,竟然会养出这样的一个公主,“你要是云妃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赔命吧!”
此时云妃躺在顾念琳的床上,额头上冷汗连连,脸色苍白如纸;皇上坐在一旁紧握住她的手,满面怜惜地鼓励她:“云妃,撑住,你肚里怀得是你与朕的孩子,想想朕,一定要撑住!”
云妃又痛又悲,流着泪道:“皇上,臣妾撑得住,您快去看看琳姑娘,臣妾无能,上了王妃的当,才带她来此地,让琳姑娘受了大罪,臣妾有错,死不足惜,可琳姑娘是无辜的!”
“别说了,太医正在救治她,此事怪不得你!”
偏殿里,顾念琳伤势过重,太医皆摇头表示无力回天,龙允乾已停止了吼叫,就那样看着床上的顾念琳,呆呆地站在床边。蓝贵嫔只觉得自己的心正绞着痛,眼见着一群太医全要退出殿里,她急了,拉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求道:“她还没死呢,你们一定有办法的,救救她吧,本宫求你们!”
救(2)
那太医满脸的无奈加可惜,摇了摇头,说:“微臣医术浅薄,着实尽力了!娘娘请节哀!”
“不!”蓝贵嫔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床上的顾念琳,用尽了力气朝她胸口捶打着:“你给我醒来,我都还没死,你有何权利去死,醒来醒来呀”
阿细在一边看着,心中越来越不解,蓝贵嫔此时的情绪分明不是装的,可是先前她为何又她暗想:是何时起,蓝贵嫔对阿琳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了?俩人不是从打第一眼起就相互仇视的吗?阿细又揉了揉眼,最后认定:这事不是自己误会了,就是自己在做梦!
龙允轩进来之时,正看到蓝贵嫔满面泪水,一边捶打着顾念琳一边喊着‘你醒来’,禁不住鼻头一酸,过去将她抱住了,劝道:“蓝儿,算了,人各有命,可能这就是她的命,随她去吧!”
嘴里这样说着,可他心里何偿这样想了?他只觉得心在滴血,顾念琳往日的一频一笑,她的粗鲁、她弹得难听的琴声、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一幕幕全在脑海里上演。他后悔,后悔没早一步向她表明心迹,没早一步将她纳入后宫,才让那些有心人得了手。今日里,她们明着是处置了一个民女,实则却是报复了自己。他更恨龙允乾,他恨他至今还对章雅真念念不忘,更恨他错将顾念琳当成了章雅真。此时,他恨不得过去给龙允乾几拳以泄愤恨。
正在众人都放弃了的时候,床上却突然传来‘咳咳咳’的声音,接着便见顾念琳嘴里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黑血。“太医,太医,快来啊!”蓝贵嫔一喜,赶紧朝外面的太医大声喊道。
龙允乾也是一喜,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边扶起顾念琳的头,边吼道:“你们还死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
先前被蓝贵嫔抓住的年轻太医立即进了来,抓起顾念琳的手便把起脉相来,然后所有的太医都进了来,一个个轮流来替她把脉,最后终见医术老道的李太医抚须笑道:“禀皇上、娘娘,禀王爷,琳姑娘得救了!”
龙允轩与龙允乾同时表现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会这样?”
李太医答道:“想来是贵嫔娘娘方才的一番捶打起了作用,让姑娘吐出了体内的淤血,这才救了她一命!”
蓝贵嫔满心欢喜,“真的么,她真的不会死了?”李太医遂点了点头,蓝贵嫔的一颗心顿时落了地。朝床上的顾念琳看了一眼,突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担心她,为何要救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再也没了先前的那般情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后悔,巴不得她立刻死去。
龙允轩内心非常不舍,但他是皇帝,他不能给人落下把柄,遂拉了蓝贵嫔,起身离去时对龙允乾责备道:“皇弟,这事你让朕很失望,新婚第一天,你的王妃竟然大闹皇宫,这事造成的影响太大,你还是先将纳扬带回府里再说吧,朕希望明日你会给朕一个满意地解释!”
龙允乾尴尬异常,低头应道:“臣弟知错,请皇兄恕罪!”龙允轩头也未回,命人将云妃扶上轿辇,向太后不冷不热地告辞后,就领着同来的嫔妃们出了玫园。
真真假假:流言
允亲王妃瞧着一行人的背影,猛然大声喊道:“皇上,今日之事也不全怪得臣妾,你的云妃也有份哪,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呀”
身后立刻传来龙允乾大声地喝斥声:“王妃,你给我住嘴,还嫌闹得不够吗?”
“怎么,你心虚了?臣妾为何闹?还不是被你的!”
“你”
龙允轩听着这些话语,嘴角处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将蓝贵嫔与雅贵妃一一送回宫后,才护着云妃朝她的紫秀宫而去。到了紫秀宫,皇帝又亲自扶了方淑云在寝宫里躺下,“云妃,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云妃有些心急,在他背后喊道:“皇上”
“还有事?”龙允轩心里闪过一丝厌恶。
云妃眼里有些湿意,对她的贴身宫女吩咐道:“翠连,你出去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寝宫!”翠连应了,赶紧退了出去。
龙允轩不解,“何事如此神秘?”
“皇上,今日之事,臣妾知道您在怪臣妾,可是”
龙允轩有些失望,也更加心烦,打断了她,道:“朕并没有怪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好好休息,朕走了!”
“皇上”云妃坐直了身子,“臣妾还有话说!”
“是吗?何时开始,云妃说话朕就一定要听着了?是太后的旨意吗?”龙允轩冷笑了起来。
“不,臣妾不是那意思,臣妾是想告诉您,不日午阳侯他们又会旧事重提了!”云妃一急,干脆将重点说了。
龙允轩一愣,遂折回床边,问:“什么旧事重提,你在说些什么?”
“皇上,如今允亲王娶了纳扬公主,势力更加强大,爹爹说,午阳侯与仲父大人已拟好了折子,不日就要皇上封允亲王为兵马大元帅了,皇上,您要提早想法子应对啊?”
龙允轩一惊,面上更加不解,道:“你为何知道这些?又为何要告诉朕这些?”
云妃叹息了一声,说:“皇上,臣妾知道您看我跟太后走得近,所以对臣妾有成见,可是皇上,臣妾就是再笨,也明白太后她们的心思,您是臣妾的男人,难道臣妾愿意让别人抢了自己男人的霸业吗?事成之后,臣妾能得到什么?介时爹爹是可能更风光了,可臣妾呢?臣妾不过得一寡妇称谓,何苦啊?今日之事,臣妾也是受了太后的旨意,臣妾之所以答应,全是为了您啊!”
龙允轩更加纳闷了,遂问:“为了朕,怎么说?”
“前日里,爹爹来宫里看过臣妾,言语间无意中透露了兵马大元帅一事,臣妾虽一妇道人家,可也明白,皇上好不容易夺回军权,断不能让他们再抢了去,因此臣妾就在找一个机会,正好今日里太后让臣妾在允亲王妃面前挑拨离间,太后想除去琳姑娘,所以臣妾正好借机将她带去了玫园,臣妾先前也以为王妃只是教训一下琳姑娘罢了,不曾想她竟想要了琳姑娘的命,所以臣妾这才急了!”
“你越说朕越糊涂了,你这样也叫帮朕?”
云妃神秘一笑,却故意卖起了关子,“皇上,臣妾是不是帮了您,过会您就知道了,待会您出了宫,路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管它,臣妾保证,他午阳侯这次绝如不得意!”
第
真真假假:流言(2)
不管云妃葫芦里卖了什么关子,龙允轩此刻都有些感动,虽然朝中臣子大半全倾向了允亲王一行人,可是他的女人们却个个明白事理,他突然感到了温暖,伸手抱了云妃,温柔地道:“淑云,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以后这些事最好少c心,就像今日,你说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朕的孩子怎么办?你还不得伤心啊?”
“皇上”云妃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好好得怎么又哭了?”
“不,皇上,臣妾高兴,呜呜呜”云妃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您知道吗,皇上,臣妾等这一声‘淑云’等了多少年了?”
“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以后无人时朕都唤你‘淑云’便是!”龙允轩有些感慨,也有些不懂女人了,当然,那丝他一直想忽略的愧疚也浮上了心头,让他再也无法忽略。
玫园中,李太医见顾念琳终于恢复了意识,便对先前的年轻太医吩咐道:“柯权,琳姑娘康复的这段日子就交给你照看了,你要用心些,明白吗?”
柯权赶紧应了:“是,大人!”之后,玫园里便只剩下了容梅与柯权陪着了顾念琳。“琳姑娘,可有觉得好些,身上痛吗?”柯权小声地问道。
顾念琳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恍散,“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以后还要麻烦大人了!”
柯权赶紧摇手,说:“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今日里救你的人是蓝贵嫔娘娘,要不是她,您早已没了!”
“是她?”顾念琳一惊,偏头看了容梅一眼,容梅即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一说了,末了感慨道:“奴婢一直以为贵嫔娘娘与姑娘您不合,没成想,在您昏迷不醒人事之际,她竟是这般的伤心与冲动!”
“这怎么可能?”顾念琳越发纳闷了,任她如何也不能相信竟能发生这种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感激蓝贵嫔,内心里对她的感觉还是那般的仇恨,她只好摇了摇头,暗想:莫非就因为她长得像蓝冰吗?
一阵困意袭来,柯权立即察觉到了,适时的说:“姑娘,您累了,先休息一会吧?”顾念琳便点了头,身子重新躺下,没一会便沉沉睡了去。
皇帝出了紫秀宫,在前往端阳宫的路上,便见奴才们多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边说边笑着,仔细听了,原来他们正在议论今日玫园发生的事——
“呵呵,阿旺,你当时真的在场吗?太后的脸色如何?”
“嘿嘿,我跟你们说啊,太后当时的脸色啊,那叫一个黑啊!”
“那允亲王呢?”
“王爷脸都急绿了,进了玫园看都没看王妃一眼,就冲进了里间去看琳姑娘!”
“哦,也不知回到王府后,王爷会如何责罚王妃呢?”
“哼,责罚?谁责罚谁,我看悬着呢,那允亲王妃可凶咧,再说了她背后有一个国家的支撑,难道会怕王爷吗?”
“哦,这么说,王爷注定是个惧内的主了?”
“那是,他要是能管住自己的女人,今日这事能发生吗?”
………
龙允轩果然不管不顾的,心中暗暗赞叹云妃做得好,是啊,一个连自己女人都管不住的男人,如何去统管天下兵马,如何当得起兵马大元帅?龙允轩嘴角露出y冷的笑容,他决定让这流言无限扩大,最主要的是得传到军中,给每一个将士知道。“太后啊太后,为了除去一个女子,你也太急、太不顾后果了!”皇帝暗自得意着。
真真假假:流言(3)
次日早朝上,午阳侯与仲父安贤王果然一搭一唱起来。“启禀皇上,军中兵马大元帅一职久日悬空,放眼整个朝廷,也只有允亲王才能统率三军,而且皇上日前也已应承考虑,如今与回维尔和亲一事已落下惟幕,朝中一切安定,未知皇上何时御封允亲王兵马大元帅一职呢?”午阳侯的口气说是问询,实则是迫。
安贤王因仲父的身份,如今已不用站在堂下发言了,他的檀木椅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老虎,就在龙椅的下侧嚣张地摆放着,每次安贤王坐于其上,皇帝的喉咙里就像钻进了一只蟑螂般,吞咽不是。此时安贤王在虎椅上抚着本来不长的胡须,不急不慢地接过午阳侯的话头:“本来呢,允乾娶了纳扬公主是得好好休息一下,让他二人增进夫妻感情才是,可是这孩子一心挂着朝政,皇上身为他的兄长,理当长兄为父,好好地让他发挥所长;再说了,回维尔国君既已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允乾,自然是希望他能者多劳的,这兵马大元帅一职,皇上舍自己的亲弟弟,还能其谁?”
安贤王自侍仲父一职,先前所表现出来的不可一世的作风已让皇帝极度厌恶了,此时听他称呼允亲王用‘这孩子’、‘允乾’代替,就更加觉得他无耻,除去他的决心也更加强烈了。“众卿家以为如何啊?”龙允轩努力克制着情绪,眼神从每一个臣子的脸上扫过。
右相方庭之与户部侍郎等一帮跟随午阳侯的臣子立即跪下附合:“请皇上御封允亲王为兵马大元帅!”
皇帝看着方庭之,想起日前云妃对自己说的话,差点忍不住怒意要质问他:“连你女儿一个妇道人家都懂的道理,你方庭之活了年纪一大把了,为何就不明白呢?”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对另一边的萧楚霖道:“左相以为呢?”
萧楚霖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答:“皇上,允亲王是否能善任兵马大元帅一职,臣不知,臣只想请皇上与列位大人到军中一探,听听将士们是如何看待此事的!毕竟,上战场打战的是这些将士们该干的事,谁更有能力统率三军,他们兴许更能明白!”
从善大将军李应听言像是忍不住笑意般,突然笑出了声,“李将军,你笑什么?”皇帝故意问道。这是他与李应多年来的默契,两人每每遇事从不用事前商量,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能做到人神共一的境界,这也是龙允轩私下里将他当成知己的原因。
“回皇上,左相大人说要您与众位大人去军中查探,那是多么费时间与麻烦的事儿,为何有捷径不走,偏要选难的呢?派人随便去叫几个统领与士兵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但前提是,皇上得赫他们所言无罪!”李应一副吊儿朗当地样子,让午阳侯与安贤王等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半个时辰后,奉命而来的三位统领与十个士兵已站在了大殿中。午阳侯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朝他们半是问询半是威胁地喝问:“听说皇上让允亲王任兵马大元帅一职,你们有意见,嗯?”
真真假假:流言(4)
军中将士对于此前一战,龙允乾弃军而去早报有了极大的成见,况且皇上当时御驾亲征,始终与将士们吃住在一起,打赢了战后,又多次亲上军中慰问受伤将士,早已在无形中赢得了军威与军心;午阳侯与安贤王虽厉害,可是他再厉害也只能在这朝中发发威,要论到上战场,可就没人会听他的了,此时三位统领无惧地将头一抬,答:“允亲王也能当兵马大元帅?侯爷您没弄错吧,他连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了,如何管理百万大军?况且他有弃军潜逃的前嫌,侯爷不是想让他在下次战争发生时,领着咱们逃跑吧?”
如此一番半认真半玩笑地答话,让众臣一下失了笑,安贤王怒火中烧,双眼瞪了堂下臣子,才让他们静了声,不过个个脸上还是憋得通红,可见这些臣子是在努力地克制着笑意。“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当时允乾受了重伤,难道一定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是有能力吗?何时他的家事也传到了军中,如今不打战,将士们全无聊到要以八卦解闷了吗?本王看允亲王上任兵马大元帅一事刻不容缓,就得好好治一治你们散乱的军心!”
那十个将士更是后生可畏,听得安贤王的话,便无理地答道:“皇上还没说话呢?皇上说怎样,我们就怎样,皇上从未说过军心散乱的话,你凭什么这样说?”
安贤王一惊,暗道:何时起,皇上已有如此威信了?难道我真的老了?他这样想,午阳侯何偿不是同一心思。一场胜算在握的暗战,最终却在几个将士的无惧中不欢而散,午阳侯与安贤王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地朝宁寿宫而去。
顾念琳全身布满伤痕,此时因疼痛而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着。容梅急得不行,恨不能上前去替她受罪,“姑娘,您别乱动了,这样伤口越扯越深的!”
“容梅,我好痛啊,快,你去快看看柯大人来了没,快去啊!”
容梅听言刚要走出去,便见柯太医匆匆进了来,“大人,您可来了,快看看我家姑娘吧,她太难受了!”
柯权二话不说,就走近了床前,用力按住顾念琳,大声说道:“琳姑娘,您要忍住,这样翻动是不行的!”
“大人,我身上到处都痛,您有止痛药吗?快给我!”
柯权有些为难,“止痛药?这我并没有听过有这种药啊?”顾念琳沮丧起来了,是啊,这里是古代,哪会像现代那样,此刻她深深怀念起现代的西药来。
容梅在一边看着眼泪都掉下来,道:“可是大人,难道就任由姑娘每次这样痛到累了、昏了才算吗?她这样一痛起来就乱动,何时才会好啊?”
柯权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顾念琳的嘴里,然后朝容梅吩咐道:“来,你快去拿绳子!”
容梅一惊,问:“大人,您要做什么?”
“将她捆起来,让她别乱动,如今只有这法子了!”容梅有些于心不忍,但又瞧了一眼床上翻滚的主子,遂出了屋,不一会便拿来了一段布条,柯权便让她帮忙抓住顾念琳,自己则很快地用布条捆住了顾念琳。“琳姑娘,我给你服了昏睡药,您过会便会睡着的!”
比周星驰还厉害的人
顾念琳痛得也顾不上其它了,此时胡言乱语起来:“你们古代真变态,有镇静剂竟然没有止痛药,有没有天理啊?”过了一会又大声骂道:“死肥婆,丑八怪,老娘与你这仇结大了,你等着,老娘不会放过你!”停了一会儿,又听她骂:“白骨精,老娘诅咒你生个女儿、最好生个妖怪!”
容梅吓得一张小脸都白了,也忘了上去阻止,只怔怔地道:“姑娘,您怎么会”再去看柯权时,但见他早已呆住了,他心中结结巴巴地暗思纣着:这这这还是女子吗?可是尽管这些粗话让人诧异,可他却并未因此讨厌她,反而觉得她性情可爱有趣。
最后,顾念琳将整个皇宫里的人,包括龙允乾在内全骂了一遍,痛是减轻了些,可是那昏睡药却并未发挥作用,她还是清醒着,还想骂人。“琳琳姑娘,你你还有要骂的人吗?”柯权目瞪口呆,实不敢相信这张可爱的小嘴里竟能飘出那么多损人的字眼,他不敢用‘脏话’来形容她,此刻她只觉得从那嘴里冒出来的即使是脏字,它也是可爱的,所以,他在心里用了‘损人’这两字。
顾念琳一听,突然意识到屋里这两人还没有骂过,便接着骂道:“你个死太医,你学得什么医啊,连止痛药都没有,你你回去种红薯吧,你你别当医生了,丢人啊!”
柯权傻傻地问:“姑娘,为何我只能种红薯呢,是你喜欢吃红薯吗?那个我不能种点别的么,比如粟米什么的?”顾念琳大声回道:“好啊,种粟米也行,你快辞官去吧,别做太医了,太丢人了!”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这样吧,还是等你好了,我再辞官如何?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样子也极其讨厌?”柯权突然想到了该用什么法子助她减轻痛苦,于是便瞎编了起来,暗中又捅了捅一旁呆愣的容梅。
容梅看柯太医挤眉弄眼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面上一喜,也赶紧挑最难听的说,以转移顾念琳的注意力。渐渐地,顾念琳终于觉得疲倦感上来了,声音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小,终于眼一闭,睡着了。“呼,我的娘也,吓死我了!”容梅拍着心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柯权忍着满肚的笑意,赶紧冲出了屋里,到了院中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容梅见了,也觉好笑,院子中便见二人笑得弯了腰,久久直不起来。
次日,顾念琳又痛得满地打滚,柯权无法,只得再次将她捆了起来,顾念琳嚎叫着,想动又动不了,撕心裂肺般的声音让容梅听了头皮都发麻了。柯权也觉不忍,便提议道:“姑娘,不如你再骂骂人吧,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
“你神经病啊,老娘昨天已将该骂的人都骂了一遍,现在哪还有劲再骂第二遍啊?”
容梅细想一会,眼前一亮,道:“姑娘,不如,您骂骂那些该骂之人的祖宗,他们的祖宗多着呢,够你骂几天了!”
比周星驰还厉害的人(2)
“靠,你以为老娘是周星驰啊,可以将人的祖宗七十二代都骂一遍,觉得不爽还可以挑着重骂一遍啊?”最后,这女人嘴上说骂不出,最后却依然屏了名字,将仇人的祖宗全数骂了一遍,当身上不痛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得意,暗道:周星驰算什么,老娘狠起来,一个抵俩!
第三日,她再也没了要骂的人了,不过身上的伤痛比起前几日来已减轻了许多,但或许是这几日痛怕了,此时一痛她竟觉比以前更难受,特别是有些伤口开始结疤了,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恨不能立刻死去。
容梅用毛巾沾了薄荷水,一边为她擦拭伤口,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气,柯权不好进去,只在偏厅里翻看药典。顾念琳的话让他深受启发,他决定研究她口中所说的止痛药。偏头想问题的时候,他忽然留意到柜子里摆着一瓶创伤药,遂起身拿在手里看了,心中暗惊:这是皇上独用的伤药,为何琳姑娘会有的?
没有多想,便拿着那药,走到房门口,对里面喊道:“容梅,你出来一下!”容梅即出了来,“将这个给姑娘擦上,或许会减轻痛苦!”
容梅像记起了什么,拍了一下头,说:“唉呀,我竟然忘了这药,上次姑娘被跪铁链时,伤口就是用这药治好的!我这就拿进去给姑娘擦上!”
“跪铁链?”柯权听到这话,竟觉心尖一种刺痛,摇了摇头,暗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不一会,容梅就出了来,对柯权喜道:“大人,那药真管用,我家姑娘真的不痛了!”只是说完又沮丧了,“可是药只有一小瓶,姑娘满身是伤,已用完了!”
柯权便进了屋,笑着问顾念琳:“不痛了吧?”顾念琳点了点头,柯权便又问:“姑娘,您日前说得止痛药是一种什么药,你可有配方?”
顾念琳点头又摇头,说:“配方嘛知道一点,可不全记得啊!”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也是学医的,便高兴地对柯权说道:“大人,你知道吗?我也是学医的!”
柯权又惊又喜,“这是真的吗?姑娘,太好了,正好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我准备研制你所说的那种止痛药!”
顾念琳满不在乎地说:“这个容易!等我好了就去帮你配药!”
“谢琳姑娘!”
顾念琳手一挥,道:“嗨,谢什么,我还没谢你几日来对我的忍耐呢,你一定受够我的粗鲁了吧?”
“咳!”柯权有些尴尬,“那个你这法子挺好的!”过了一会,又有些愧疚,说:“说到底,还是我医术不精,让你受苦了!”
“那个,那个王妃怎么样了?云妃呢?”顾念琳终于有心思来与自己的仇人计较了。
问起这个容梅就来了兴趣了,先前顾念琳骂人时,她都没有警觉性,此时一八卦,她立刻条件反s似的跑到门口看了几眼,确定无人后,才折回将这几日宫中那些流言绯语添油加醋般地描述了一遍。
暗潮汹涌
顾念琳先是笑,接着便笑不出来了,一方面她对龙允乾还是有着好感,虽然她确定了自己不爱他,可她仍然想将他当成朋友,既是朋友当然希望他心想事成,一切都好;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龙允轩难过,他是刘显俊的前世,自己在现代亏欠误会了刘显俊,此刻面对他的前世,她发现自己依然被他紧紧吸引着,甚至有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情愫。
柯权见此,便压低了声音,说:“姑娘,请允许我说一句实话,其实皇上真的是位好皇帝,这么多年来,他满心抱负,却被那般人死死压着,很多好政策都施展不开来,皇上他苦啊!”
顾念琳听了,有些动容,这时她又想起龙允轩跟她暗示得有关玫园的事,便问:“大人,这玫园以前到底住着谁?”柯权没曾想她会问起这个,此时便只好望了容梅一眼,容梅即别了脸去,柯权有些为难,顾念琳见了越发的好奇起来,道:“大人,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真是太好奇了,容梅又不跟我说这些!”
柯权便叹了一声,说:“这里是现今皇后娘娘未嫁给皇上时的住所!”
“皇后的住所?那又有何好神秘的,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这表情,难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顾念琳纳闷了。
宫中的规矩柯权还是懂的,此时哪敢一一说明,只好起身告辞:“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太医院去交差,我明日再来吧,告辞了!”
第二日,龙允轩下了朝后,特意召了柯权去问话,当柯权将这几日顾念琳为减轻痛楚所使的法子一一描述了一遍后,龙允轩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柯太医,朕想,你当时忍得很难受吧?哈哈哈”
柯权陪着笑,答:“臣当时被她骂得目瞪口呆,实在忘了笑了!”
“对对对,她有这本事!”皇帝还是忍不住笑意。
柯权便趁机问道:“皇上,臣在玫园发现了一瓶您独用的创伤药,敢问皇上,这药你还有吗?”
“怎么,这药对她的伤有用?”柯权点了点头,龙允轩便朝外喊道:“玉公公?”
玉公公赶紧进了来,“喳,皇上唤老奴何事?”
“去,将朕的创伤药多拿几瓶来!”
玉公公一惊,赶紧问:“皇上,您伤着哪了,怎么要用这么多伤药?”
“去,朕没事,你别管,去拿便是!”
午阳侯与安贤王自上次提议兵马大元帅失败,在安静了几天后,终于又卷土重来了。这一次,他们又故伎重演,选择了用朝廷百官联名签字提议。龙允轩翻看了那本签名册后,发现这些人又是上次的联名封仲父的那些臣子,一时不禁怒火中烧,将名册狠狠往地上一砸,喝问道:“又是这些人,你们可真忠心啊!”吓得堂下一干臣子全都禁了声,就连午阳侯也被镇住了。
不过这只是短暂的沉默,接下来便是几番人马的车轮战,在对方早有准备的口舌之争下,左相也吃不住了,渐渐地也不再站出来辩驳,这样,皇帝想将这事压下,也苦无计策了。
暗潮汹涌(2)
情急之下,李应也顾不得许多了:“列位大人,且听本将一言,这事事关重大,双方各争一词,本将有一提议,不如就由朝中大人公开投票决定,当然啦,军中的一百名将军与副将也得参与其中,介时要赞成的人多,便由允亲王上任兵马大元帅一职,如何?列位大人请放心,王爷睿治神武,一定会有很多人支持他的!”
午阳侯等人还是有些不甘的,但看这形势也实在是僵持不下了,再者上面坐着的毕竟还是当朝天子,他们纵使再嚣张,也还是有些顾忌的。
龙允轩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议合殿,玉公公便悄声对他耳语了几句,他本已疲惫的脸立刻精神了,吩咐了玉公公好生看紧门后,即领着李应进了内室。
内室里是皇帝的秘密武器‘日月星辰’中的‘冷星’,“属下参见圣上!”
“平身!”待冷星起了身后,龙允轩赶紧问道:“朕吩咐你们做的事,办得如何了?”
一身黑衣的冷星听言,身子一禀,人又跪了下去:“请圣上恕罪,属下无能,事情办砸了!”
龙允轩的心顿时冷了起来,轻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圣上,属下等本来已与梨大人结成了盟,谁知中途却让让允亲王的人破坏了,不仅将事情办砸了,还还让梨大人被荣裕皇帝责罚,差点丢了命!属下该死,请圣上责罚!”
龙允轩一拳打在屋中的茶案上,额头上青筋鼓起,暴怒道:“龙允乾!”
李应收了玩笑的嘴脸,此时认真地道:“皇上,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得冷静!”说完又转向冷星,“你说梨大人差点丢了命,那他如今何在?”
“回禀皇上、李将军,梨大人在进宫向荣裕皇帝谏言的时候,被允亲王的部下先一步使了离间计,让荣裕皇误认为梨大人收了大顺的好处,一时大怒,便要将他下狱,幸好当时大靖的使臣正出使回维尔,荣裕皇帝不敢擅作主张,便将梨大人交给了大靖的使臣带回国内受审!”
李应一喜,急问:“那梨大人在上路前你们可有见他一面?”
“有的,当时大靖使臣押解他到客栈落脚时,属下等曾混进去见了他一面,他跟属下说,让大顺不要急,他会想办法的,但属下看来,梨大人此时可能只是为了安慰咱们罢了!”
“胡说,他安慰你们做甚!”李应喝斥了冷星后,才对皇上露出笑容,道:“臣恭喜皇上!”
龙允轩不解,再加上心中烦闷,便不耐烦地道:“李应,你又要胡闹了,朕如今是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喜从何来?”
李应神秘一笑,问:“皇上,回维尔与大靖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废话,当然是大靖了!”
“那不结了,允亲王娶了回维尔公主,其实咱们已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可大靖就不一样,臣一早就打听到了,大靖最为优秀的五皇子已成年,如今大靖皇帝正在为他物色王妃人选呢,你说,大顺要是”李应故意停了下来。
“是啊,要是我朝的公主下嫁五皇子,那”龙允轩豁然开朗,“李应,即刻召攸林公主回京!”
“攸林?皇上”李应一惊,焦急起来,“皇上,您要牺牲自己的亲妹妹?攸林她”
暗潮汹涌(3)
龙允轩叹了一声,道:“李应,朕知道你中意攸林,可是如今是特殊关头,朕无法相信别的人,只有攸林才能让朕放心,再说了,攸林不一早就跟你说得明白了,她不爱你!”
李应急了,解释道:“皇上,话不能这样说,攸林公主之所以不待见臣,完全是看不惯我平时的作风啊,可事实上,臣并不是那样的人,臣相信”
“好了,世上女子多得是,朕以后会为你选一个倾城倾国的、比攸林美十倍、聪明十倍、俏皮十倍的,好了吧?”
李应看这形势知是无法回转了,再说了,提出这事也是自己的鬼主意,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时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得郁闷地道:“好吧,皇上可记住你说过的话,他日待臣看中了好女子,可别跟臣抢!”
龙允轩这才松了一口气,作势要打他,“你个没出息的,尽说些混帐话!”
李应边躲边转移话题:“那兵马大元帅一事?”
“给他,朕已想明白了,只要军中将士对朕有臣服,朕就不相信,没有那道帅印,朕会命令不了军中将士!”
次日,皇帝命李应作了一番手脚,投票下来,果然是龙允乾胜出,当那道帅印被龙允乾拿在手里时,一旁的仲父与午阳侯几乎是得意得忘了形。皇帝则作势装出一副不甘的颓废样子,让午阳侯一党人看了,更是雀跃十分。
转眼功夫,院中的落叶纷纷扬下,夏日的炙热不知何时已悄悄褪去,一丝清冷上心头,秋日的黄昏开始让人生了些愁怅。顾念琳披了外衣,坐在后院中的亭子里,想着日间柯权对自己说起的事,原来龙允乾已上任了兵马大元帅一职。她有些担忧,不知龙允轩如今会气成怎样了?他为何都不再来瑰苑了?是怕了?烦了?
正在顾念琳想着自己的心事的时候,从瑰苑里传出嬉笑声:“哈哈哈真好玩!”
另一人像是奴婢的声音:“公主,您慢点,慢点啊!”顾念琳一惊,‘公主’二字给她的苦太深,以致于她听到这二字就心惊。往瑰苑里看去,只见一位着了橙色衣裙的美丽少女手里拿了一样闪着光的东西,正在奔跑,她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声音有如山间的鸟雀放歌般悦耳,听在耳里,有如清泉入喉。顾念琳的心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开来,笑容也不自觉得爬上了娇颜。
“咦,你是谁啊?”少女停下了脚步,看着院中的顾念琳笑着问道,身后一丫环打扮的少女这才跟了上来,顺着主子的眼神也看到了顾念琳。
顾念琳微微一笑,答:“我姓顾,叫顾念琳,宫里的人都叫我琳儿,敢问小妹妹是?”
“大胆,公主也是你能用‘小妹妹’来叫的?你快出来见过攸林公主!”攸林身后的丫环朝顾念琳厉声喝斥道。
攸林赶紧阻止丫环,“烟儿,你又乱凶人,说过你多少次了,对人要友善!”顾念琳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位公主,想出去可是太后先前对自己的惩罚又历历在目,正在犹豫间,便听得攸林公主甜甜地喊道:“我也叫你琳儿吧,琳姐姐,你能出来陪我玩吗?”
暗潮汹涌(4)
一声琳姐姐让顾念琳一下坠入了云里雾里,瞬间将一切教训与规矩抛到了脑后,打开那道小门,进了瑰苑里。攸林是个活泼的少女,她给顾念琳讲自己与哥哥的感情,哥哥指的是龙允轩;讲她的哥哥为了保护她,如何想法将她弄出了宫,搬到了皇室的避暑山庄生活;讲避暑山庄里有趣的事与人
不知不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可瑰苑里的三人还是聊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时间,直到四周烛火点点,找寻公主的声音响彻耳边,三人才如梦如醒。“顾念琳,又是你,你竟敢挟持公主?”是佩容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念琳一惊,赶紧喝道:“容嬷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公主好好地在此,怎说是我挟持了?”
攸林公主一见佩容她们来势汹汹,赶紧护在顾念琳的面前,喝斥道:“大胆奴才,谁说本宫被挟持了?琳儿姐姐平易近人,本宫觉着与她聊得投机,这才忘了时间,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佩容一阵尴尬,放低了声音,“公主,你身份高贵,琳儿只是一个民女,怎能与您”
“民女怎么了?民女就不是人了?你还是奴才呢,本宫用得着一个奴才来教我该与怎样的人来往吗?”
佩容吓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