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还珠之我是知画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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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还珠之我是知画 作者:肉书屋

    着宗呢,可是这怎么又弄出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给朕弄醒了,把这一个个都给朕弄醒了,”老乾坐了在那主位上,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案子上,吓得那李大人又是一个激灵,“快点都给朕弄醒了,朕真是要好好问问这些个混账东西!”

    老乾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就立马全都处死了才叫痛快。

    李大人半点不敢迟疑,忙让人去找了大夫来,只是那寻常大夫家的哪里见到过这等阵势,更何况还有皇帝亲自坐镇,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抖抖抖的,恨不得连银针都拿不住,老乾又被气了个无奈,只得又命人速速带了宫里头的御医来,这样那样地折腾了好半天,才勉强把那白吟霜给弄醒了来,命算是暂时给吊住了,那岳礼本来就是器具攻心,惊厥了过去的,也不过就是一根针下去,也见睁了眼。

    “皇...上,皇上,奴才,奴才...”那岳礼原本是想要给老乾磕头请安的,却因着心里头是大惊大怕的,这一头磕了下去,竟然就再直不起腰来了。

    一旁岳礼的侧室翩翩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跟儿子皓祥两个是懵懵懂懂地被提了过来的,可是如今看见岳礼这个样子,想起这个人待她也总算是好的,把她赎回了王府,又给了她个儿子,纵然总是不受待见的,可是这么些年来也算是没少了吃穿,没挨了风雨,心里头便就不忍了,跟在岳礼后头对着皇帝就是咚咚咚的一连串响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求皇上看在王爷已近风烛之年的份儿上,准许奴婢扶着她些吧!”

    老乾素来就是个对貌美柔弱的女子没有什么免疫力的,这又听得翩翩说得恳切,又看岳礼那副样子,也丢了宗亲的脸,而且听得李大人说着岳礼倒是个不知情的,虽然心里头仍旧是怒火旺盛,却也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翩翩赶紧地又对着皇帝磕了几个头,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向了岳礼,一边哭,一边勉力支撑了他些许。

    岳礼这方靠着翩翩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被老乾一声大喝给打了断了,“李大人,把你今日所见所听再给朕当堂重复一遍,免得有人没了记性!”

    “嗻!”这边皇帝一发话,那头李大人便就又开始一字一句的重复了饿起来,翩翩听得脸上一阵白过一阵,岳礼依靠着她,行将就木一般的模样,雪如虽然面色凄楚,却是一直挺直了身板儿的,皓祯双手捂耳,虽然面上癫狂,却当着皇帝的面儿是半点不敢发作的。

    那李大人这边刚一说完,雪如便就凄声大笑而来起来,“皇上,皇上,吟霜是我的女儿,她才是硕亲王府的格格,皓祯根本就不是王爷的儿子,吟霜才是,吟霜才是啊!”说罢,转身扑向白吟霜,一把搂了在怀里,“皇上,皇上,这就是吟霜,你看啊,这才是我们王府里头的四格格,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啊!”

    “刁妇,刁妇,你这恶毒心肠的妇人,竟然敢偷龙转凤,混淆王府血脉,用一个不知道哪里抱来的孩子混充王府嫡子,妄图承爵袭位不说,竟然还敢想要迎娶皇家公主,这等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的事儿,朕不诛了你九族简直就难消心头之恨!”老乾面色铁青,“来人呐,先将这等刁妇拖下去,给朕重责二十大板,简直就是死不悔改!”

    左右两侧衙役应了,抓了雪如的领子毫不怜惜地就将她拖了出去,扔到长凳上按住,不多时,便就传来雪如凄厉的呼痛声,一声连着一声,却也是渐渐一声低过一声了。

    “皇上,皇上,这刁妇做下的这等祸事,却是瞒着奴才的啊,皇上...”那边岳礼老泪纵横,一个趴身就想着陈情。

    “你给朕住嘴!便就是你毫不知情又能如何,你治家不严,夫纲不振,才容得这等下贱妇人做下这些欺上瞒下的恶毒事儿来,十几年来你竟无所察觉,现在还有脸说话?”

    却是在这是,皓祯那方传出了一阵更大声的咆哮出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是硕亲王府的贝勒爷,我才是阿玛额娘的嫡亲儿子,我...”他扭头爬向白吟霜,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对着皇帝又是一阵大嚎,“皇上,皇上,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一定都是她以狐媚之术迷惑了先迷惑了我,再来迷惑了额娘,额娘才会这样胡说的,皇上,皇上,都是白吟霜做下的,皇上...”

    皓祯这边目呲欲裂,额上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他一手紧拽了白吟霜,口口声声地说她是妖怪,是她听闻了自己要做了公主的额驸的时候,便就心存怨愤,所以才迷惑了雪如胡乱栽赃这些事儿的。

    白吟霜却也不做声,她是王府里头的格格?哈哈,她是格格?哈哈哈,她是格格!她两颗黑亮的眼珠儿闪着耀人的光辉看向皓祯。

    皓祯的咆哮声就在白吟霜那样的眼神里头一节节败下阵来,若说是白吟霜毁了他,那又是谁毁了白吟霜呢?

    老乾头痛死了地模样皱着眉头,随手一挥就道,“把这个东西给朕堵了嘴拖出去打个没力气嚎叫再说。”

    众衙役齐声应了,一口茶都还咽不下去的功夫就把皓祯给拖了出去。

    这边才把皓祯给拖了下去,那边就又两个人拖着雪如进了来,把她仍在皇上面前,躬身复命。

    老乾看着雪如,冷笑道,“富察氏雪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圣明,”雪如趴在地上弱弱的开了口,听起来却是清醒异常的,“罪妇无话可说,罪妇自知,自换女那一日起,这十八年来的每日一罪妇都是偷活着的,罪妇死有余辜,只是,皇上开恩,小女吟霜何辜?她当时不过就是个不足一日的婴孩,求皇上念在吟霜确是王府嫡亲血脉的份儿上,还她一个身份,罪妇感念,皇上大恩大德!”

    一旁的岳礼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瞬间便就苍老了一切,颤抖的手指向雪如,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乾面色阴沉,“还她身份?这等孝期失贞有孕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做我皇室格格?忠孝廉耻她做有哪一样?且不去问天下人,就单单只是那对她有着十八年养育之恩的老父,她便就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竟然还要朕还她身份?莫不是你还不知道,坐下这等天大的事儿是要被判罚个什么罪责的?”

    雪如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大笑声打断,原是那白吟霜不知何时爬到了雪如身边,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盯着她,“哈哈哈,哈哈哈,福晋可真是一个伟大的娘亲啊,临终还不忘了要为女儿争回那一份体面,吟霜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样一个生母?可是福晋似乎忘了,若是没有福晋当初做下的那一切事儿,吟霜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锦衣玉食华府奴仆,哦,对了,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格格身份,哈哈哈,哈哈哈,”又大笑了一阵,白吟霜徒然沉下了脸来,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不稀罕了,我已经不稀罕了,我现在要的不过是,”她慢慢趴下来凑近雪如的眼前,“我要的不过是你临死都得不到的解脱,你们欠了我的,合该这辈子还不清,还不完!”

    白吟霜说完,面上缓缓滑落几行清泪,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唱小曲儿的,怎么会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呢?如果自己不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多好,皓祯要娶公主就让他娶不就好了,那一个深宫里头的公主自己根本就是不放在眼里头的,额驸的妾室,呵呵,比一个贝勒爷的妾室更好听呢。

    可是,哈哈哈,这一切却是真的让自己给说对了,雪如会遭报应,她真的遭了报应了,她真的遭了报应了!

    老乾这边早就已经不耐烦再听得他们说些什么了,本来就是证据确凿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说到下头一家人说个清楚明白去吧,便就一拍案子,“朕....”

    “皇上,皇上,求皇上仁慈,给奴才留一条血脉吧!求皇上仁慈,求皇上仁慈,给奴才留一条血脉吧,皓祥...咳咳咳,皓祥...咳咳咳...”

    皓祥跪在母亲翩翩身后,满面复杂的看着这个

    他称呼了十几年阿玛的老人,他跟皓祯不一样,从来都是不一样的,皓祯是硕亲王府的骄傲,是阿玛的心肝宝贝,受尽万千宠爱...而他,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奴才,活该跟着自己的娘一起受尽所有人的轻视,活该被王爷福晋处处糟践,他也曾经不甘心,凭什么一样都是王爷的儿子,他就只能活得这样?可后来,他明白了,因为王爷一心只用在他那目空一切的嫡长子身子,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是早已经被直接放弃了的,可如今,他这个被放弃的儿子原来才是正经的王府嫡子,才是他硕亲王唯一的嫡亲血脉,呵呵呵,呵呵呵...皓祥看着岳礼一下又一下地对着皇帝磕头,只为保下他的命的时候,终是再也不想忍了,扑倒在翩翩身上,放声凄惶大哭起来。

    翩翩抱住自己的儿子,眼睁睁地看着岳礼一口血喷了出来。

    老乾冷眼看着底下头的这一堆,又见那岳礼强撑着命一样一下一下对着自己乞求,满眼的不甘与不可奈何,心念硕亲王这些年来也是为着朝廷立些了不少功劳的,又听得那皓祥哭的惨烈,想他也是个不知情的,加上有只是个庶子,心里便就已是有了主意,就饶了他一命吧!

    白吟霜哭哭笑笑一阵之后,听得门外传来衙役呼呼喝喝的抡板子的声音,“人的命,天注定”,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白老爹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来,微微勾起了唇角。

    若云,人之将死,其心向本,也确是是有的,那白吟霜便就是这样,从一句话便又想了许许多多曾经跟着老父在一起的温馨日子,若能再来一次,若能再来一次......

    “皇上!”白吟霜伏趴了在地上,对着老乾叩首,“吟霜自甘下贱,自知无论如何已是难逃一死,只是...”她咬唇想了一下,“

    56、第五十六章

    吟霜对那养父白胜龄已是不孝至极,如今对圣上陈情,只为着能够为养父讨一个公道,略尽一点为人子女的孝心,想是也能稍稍慰他在天之灵!”

    老乾本就早不耐烦再见得他们这一群听得他们这一群了,早就想要拍案了结了尽快下令拟旨发落了他们,只是如今那白吟霜要为养父陈情,当着那一众官员的面儿,却是不得不听了。

    老乾吸了一口气,压下些许不耐,“你那养父有何冤屈要陈?”

    “小女子养父白胜龄,当日在龙源楼里头......老父惨死,若论罪论祸首,首当其冲便要数那小燕子,吟霜无德无能,今日只是以一待罪当诛之身恳求圣上为家父做主,小女子感恩不尽!”白吟霜拼着最后一点子气力把当初发生在龙源楼里头的事儿一点一滴都道了出来给老乾听,就是想着让她那可以说是为她横死的老父可以合上眼睛,多隆,小燕子,一个都没跑得,那小燕子平常对她虽说也算是好的,可是却总总在字里行间里头表现出对她出身的鄙夷跟不屑,总是用一副慈善的面孔来做些伤人颜面自尊的事儿...是皓祯一直暗示着她的身份是咱们惹不起的,所以她才一直跟那小燕子虚以委蛇的,要不她还当真以为她真的就值得别个对她卑躬屈膝一样,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简直就跟那市间泼妇小民是一个样儿的,反正如今自己也是要尽命了的,还管她是什么身份的,再大,总大不过皇帝去吧!

    老乾在座上听得是脸色铁青,久久不发一言,白吟霜见状,更是伏地磕头道,“皇上若是不尽信吟霜所言,那当日之事,龙源楼的掌柜的,小二哥,哪怕是附近的寻常百姓人家,皆都证明吟霜今日今时之言绝无半点虚假,求皇上圣恩恩泽,让小女子那惨遭横死的养父不要含怨九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咱绝望了!!!好吧:(

    57

    57、第五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乾隆爷气得头顶直冒青烟,那边慈宁宫里头的小燕也却也不好过,老佛爷嘴里头的小佛堂其实也就是一所小暗房,里头只供了一座菩萨,小燕子刚挨了板子便被丢到了里头,老佛爷命了各人都不必理会,只等皇帝回来了再行发落。

    老佛爷正跟皇后闲话着,“兰馨丫头那儿,你这两日找个幌子圆了吧,好在她就只是知道你我心里头对她的驸马人选是有了主意的,并没得人跟她细说了是哪个,只让她再等等,哀家再把这些人都过过眼。”

    皇后起身应了是,接着又道,“只是宫里头这两日都尽传了那富察皓祯小时候捉放白狐的事儿,臣妾原本想着既然是中意的人,就放任她们多说了些,让兰馨心里头也有个底儿,没想到今日却又出了这么一场事儿。”

    老佛爷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跟兰馨多说什么,左右也不过就是皇帝跟咱们通了通气儿,尤其是那富察皓祯的肮脏事儿,更是半点都不要跟兰馨提,免得污了她的耳朵,至于那些个嘴碎的东西,打杀一通也就是了。”

    皇后福了福身,“臣妾知道了!”

    老佛爷点点头,转又向我,“这小燕子既然回了宫了,虽然不是皇帝哀家下的旨,可是也万没有再把她送出去的道理,绵亿那儿你也就得更上些心,把他身边伺候的人通通都再敲打一遍,哀家也再拨给你两个嬷嬷两个丫头,你回去看着安排了,这小燕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要时时当心。”

    我忙起身谢过了老佛爷,其实小燕子刚一露面的时候我便就警觉了,趁着一团乱的时候早把红影打发了回去,让她从现时起时时都不要离开了绵亿,除了以往伺候的,绵亿身边就再不要近人了,小燕子虽然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复杂的心眼儿,可保不准她哪时见了孩子一个不愤儿火上了心头就不管不顾你是孩子还是大人了,学士府里头东儿被她一个火大就抛了出去的那一幕让人不得不时时都心惊胆战着,好在老佛爷又给了人,我跟绵亿身边的人是够用的了。

    老佛爷说完,便就又吩咐了身后的紫玉几句,紫玉认认真真地听完,福身给老佛爷告了退,没一丝响声的出了去。

    不多时,紫玉便就领了几个人过来,我一看就乐了,老佛爷拨给我的两个嬷嬷不是旁的,就是她大发过去陪小燕子抄经礼佛的齐嬷嬷跟夏嬷嬷,只是两个丫头面生了些,听得紫玉说是一个叫做如柳一个叫做如琴的。老佛爷受了她们的礼之后方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跟着荣王妃去景阳宫里头伺候,哀家把你们拨给她和小阿哥做近身的人儿,你们就只管好好听得荣王妃的令,万事都有哀家在她后头呢。”

    此话一出,我率先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老佛爷磕了一个头,千谢万谢那更是不必说的,不管老佛爷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我跟绵亿这样那样好,这一刻,我只愿相信她就是一个只想子孙后代千好万好平安康健的老人。

    谢过恩之后,老佛爷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便脱口说乏了,想要去歇个浑觉,让我跟皇后娘娘都跪安吧。

    回了景阳宫,四个人跟景阳宫里头的大小奴才一一都见过了礼,这才随了我进了内室。

    红影正抱着绵亿来来回回的边走边晃着,两个奶娘都在摇床边上坐了做些什么活计,见了我进来,赶紧都起身行礼,我让她们免了,抱过红影递过来的小家伙,细细把他今个儿多半天的情况问了一遍,听得也不过就是跟平日里一样,打发了她们见了一见跟我一起进来的四个人,便就挥退了她们。

    红秀这才近了红影身边,瞧瞧道明了四个人的来历,如柳如琴倒没什么,都是来做小丫头,平时替我多张几个眼,两个嬷嬷却是真正的能人儿,红秀跟红影嘀咕了两句,就双双带笑的过来给两个嬷嬷和如琴如柳行礼。

    齐嬷嬷跟夏嬷嬷见了,只笑着,“两位姑娘赶快起来,真是折煞了老奴了,怎么敢当两位的大礼。”

    红秀嘻嘻一笑,“两位嬷嬷这话才是折煞了我们呢,我们再能耐也不过就是在福晋身边添个茶水递个衣裳什么的,两位嬷嬷跟姐姐都是老佛爷跟前的能力人儿,我们日后少不得还得事事仰仗着两位嬷嬷跟两位姐姐呢,要我说,我跟红影两个只是行了礼,都还是轻的呢。”

    两个嬷嬷听了这话,更是乐了开了,一边跟进扶了红秀跟红影两个,一边朝我道,“怨不得老佛爷总是夸着福晋呢,先不说别的,就单是身边调.教的丫头,这拿到哪儿怕是都是出挑的呢。”

    我抿嘴笑了下,“这丫头也不过就是嘴上能耐些,要说出挑的,还得先论老佛爷身边的人儿。”

    两个嬷嬷得了我的夸,嘴边眼角的笑纹都更集中了些,连连道福晋过奖,我朝红秀点点头,她便去了我平日放着打赏下人的物件盒子走去,拉了最上头一层出来,那盒子是我专门让红秀跑了几趟做了出来的,打赏的人不同,那盒子也就分了几个层次,端是越往上里头的东西越贵重,自然被赏的人物的分量也是越重的。

    红秀拧眉想了下,挑了几样东西出来,一一搁进旁边的小托盘里头,端着稳步走了过来,先到我跟前让我过了遍眼,见我略微点了点头,才又走了去红影她们身边,两个嬷嬷正夸着红影生得怎样灵秀呢,红影向来是个在别人跟前不怎么多话的,只是站在一旁噙着笑略微扁推了几句。

    待到红秀走到跟前,笑着道,“两位嬷嬷跟姐姐初到咱们景阳宫,按着咱们福晋的规矩,这见面礼是少不得的,两位嬷嬷跟姐姐也不要推辞,福晋说,怕是日后两位嬷嬷跟姐姐要多受些累了,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齐嬷嬷往前走了两步,屈膝道,“福晋太过客气了,奴婢们能来照顾福晋跟小阿哥原本就是各自修到的福气,哪里还敢要您的东西。”夏嬷嬷跟两个小丫头各自在齐嬷嬷身后附和她的话。

    我示意红影来接过了绵亿,又让红秀来了跟前,拿了搁在小托盘里头的两对上好的翠玉镯子分别塞到两个嬷嬷手里头,又掂了两副紫玉耳坠儿给了如琴如柳,笑道,“两位嬷嬷才是客气的呢,日后要劳烦两位嬷嬷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也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嬷嬷再推脱才是惹了我伤心呢。”

    说完这话,四个人哪个再不敢说不敢当了,规规矩矩地磕头谢了恩,才把东西揣进了怀里头,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冷风嗖嗖的,我便叫了守门房的丫头进来领着几个人去小厨房都灌上一碗姜汤,再让桂嬷嬷领了去安置就是了。

    几人又道了一遍谢才猫着步子出了去,我这才算真正松弛了些,这一放松下来,肚子里头就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叫起来,我歇在椅塌上扭头往窗棂出瞅了瞅,看天色差不多已经黑透了下来。

    红秀看着我的脸色,略微沉思了下,便一脸懊恼的模样了,“小姐,都是奴婢疏忽了,这就去小厨房给您做些吃食过来。”

    我点点头,红影诧异问道,“小姐到这个时候还没进晚膳?”

    红秀边把小桌上的各样点心往我身边的小几上搁边回着红影,“可不是还没用呢,今个儿一天慈宁宫里头都乱糟糟的,老佛爷更是怒气高涨,没得吩咐哪个跟去跟前头找不自在,不说晚膳了,就连午膳老佛爷都没让人传了!”

    我苦笑,老佛爷今天是气大发了,紫玉晌午的时候曾经提过要让老佛爷用饭,结果被老佛爷狠狠训了一顿,那意思不过就是气都气饱了,还吃个什么捞子饭,紫玉挨了一顿,后面就更没有敢提用饭的事儿的了。老佛爷叨叨了一天,把小燕子那些大不敬的事儿一件件一封封全都给提了出来,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就怕她老人家一个不自在要拿景阳宫开涮。

    好不容易听着老佛爷唠叨了许多时候,眼见着她也似乎消了点气儿了,拨了人又让我们都跪安了,出慈宁宫大门大门的时候天上都见了黑色了。

    回了景阳宫里头又安排了这么多些事儿,一时也顾不得肚子饿了,这见都安排完了,肚子里头就越显得空了。

    红秀跟我搁置完点心,就急着去小厨房了,临近休息了,我便就只让她做些清淡些的就行了,一式两份,这个丫头也跟着我在慈宁宫待了一整天,怕是一样水米未进。

    红秀应了,两步并作一步地走了出去,红影把绵亿放在我跟前,皱着眉头道,“小姐,怕是那个还珠格格这两天就要回来景阳宫了吧。”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老佛爷今个也是跟我提了她才又拨了人过来的,不是这两天,估计明个就得回来了。”

    红影听了我的话,皱眉想了一下,“小姐也不必太过忧心,那紫薇格格不是还在宫里头的嘛,想还珠格格怕是更情愿跟紫薇格格呆在一起说话呢。”

    我眉头松了一下又皱了起来,紫薇?红影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想起紫薇那绝决的眼神,怕是......

    正说着话,红秀带了两个小丫头端了托盘进来,做了些鸡丝粥并些玫瑰花粥,一道酸醋白菜芯,一道烧酿茄子,两样荤菜,一样炖腔骨,一样荷叶肉,令加一份儿雪耳银丝羹。

    红秀带人布好了饭菜我就让她下去也吃点东西,她笑着应了,还是留红影在旁边服侍。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我觉得自己吃了七八分饱,便就让人给撤了下去,自己抱着绵亿在屋子里头溜达消食儿。

    红秀不多时也过来回话,我原是让她吃饱了之后去看看两个嬷嬷跟两个丫头的安置情况的,她进了来笑着说桂嬷嬷安排的都挺妥当的,两个嬷嬷一人一间偏耳房,两个丫头如柳如琴一间。

    我点头,让两个人帮我几下明个儿记得打赏桂嬷嬷一番,两个丫头都笑着应了,红秀接过我手里的绵亿,见他睡的香甜,便就去放了他进摇床里头,边轻声问了跟红影一样的问题。

    我挨着桌边坐下,摩挲着茶碗道,“从今个儿起绵亿夜夜都跟着我睡,外间原本就是准备好了小榻的,让两个奶娘轮流来值夜喂他,老佛爷给的两个嬷嬷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可是再怎么样却是也不如你们两个让我放心的,我想了想,你们两个一人跟着一个嬷嬷,也是轮流在绵亿跟前儿,一个守了一个就去歇上一歇,我的日常让如琴跟如柳两个负责就好了。只一点,绵亿跟前是万万不能离了你们两个任何一个的,更不能让还珠格格抱了去,若是她强要,你们只管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红秀帮着绵亿盖好了小被子,笑道,“我跟影姐姐两个还是轮流也陪在小姐跟前吧,跟小主子一样,小姐也是我们两个伺候惯了的,有些什么的还是咱们跟小姐有默契一些。”

    红影也是随声附和了红秀的说法。

    我想了想,也是点点头应了,不说别的,但是我一个眼神这俩丫头就知道我想要她们做什么的这份儿心有灵犀就是别的做不来的,笑道,“以后你们两个也学着做做大丫头,手里头不重要的事儿都吩咐了下去就是了。”

    两个人对视笑了,红秀打趣了道,“小姐,我原本还以为我们俩本就是大丫头呢!”

    我呆愣了一下,拿眼斜了红秀一眼,也跟着抿嘴笑了。

    红影道,“小姐,眼看着不出多少时候就要过年了,五阿哥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他在了,还珠格格那个就不必事事你都出头了。”

    我点点头,回道,“前几天倒是收到信了,说是不日便归,至于不日是到哪个时候,我也是说不好的,不过年前头肯定会赶回来的就是了。”

    说来好笑,河南府地界上面跑出来的灾民多是一个地方的,原本以为的那个地方官一个姓钱的大人会是个贪官儿,克扣民粮银两,岂料那贪官儿一点都不贪,不仅不贪,更是清廉到一定程度了,不过确是有一点大不好,那钱大人太过于追求政绩,苛察媚君,急功近利,为了他的政绩,他隐慌不报,不仅不报,还上书道他那儿民生安乐,户户有余粮,硬是婉拒了朝廷的赈灾粮跟银两,那河南府尹听了还不大乐,正好可以一处帮扶一处,他正愁着上头给的赈灾粮食不够分的呢,表彰匾额到了那钱大人手上的同时一份征粮书也到了那钱大人手上,话说那钱大人拿着那表彰匾额也是大乐,那份征粮书在他眼里也就不是个事儿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政绩出来了,表彰出来了,那离升官估计也就不远了,于是第二天便就出了告示要家家户户征粮,想那河南地界上上下下都正遭灾呢,自己恨不能都去啃树皮了,哪里还有什么粮食往上交啊,原本都还指望着官府可以给点救济粮食好熬过这年头呢,可是现在竟然还要自己往上交粮食,可不交又不成,县大人天天带了衙役来威武,多少人一合计,算了,说不定出去还能找条活路呢,这才一群一群地都涌了出来。

    永琪他们到了河南地界上,按着和亲王的吩咐暗访,连河南府尹的官府大门都没经过,就只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暗访,走过多个河南地界里的县才找出来这么个根源,永琪来信说和亲王爷的鼻子都给气歪了,那钱大人却是还是死不悔改的模样,说是一切都是不实传言,说他自己是个好官,念念政绩考核都是优秀的等等等等。

    弘昼阴测测的说,“却是,你的政绩别说一般官员,就连京城九门提督都没有你做的优秀,夜不闭户嘛,请问有哪个小偷回来光顾比他还要穷困潦倒的人家?”

    那钱大人梗了梗,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本王一路走来,那自你这儿迁至别处的流离难民不知凡几,你想来以少报多,匿灾不报,谎报政绩,弄得你地方上的百姓几乎年年困苦,几乎民不聊生,甚至有的要靠卖儿卖女为生,你这叫好官?你觉得大清朝皇帝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吗?百姓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儿吗?别再跟本王说什么不实传言了,本王一路走来,难道听到的全都是不实传言?还是,你当本王尚不及三岁稚儿?”

    条条罪状,一连串的事实,说的那位钱大人支支吾吾,无话以对。

    “好,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本王也就不多说废话了,念在你尚未草菅人命的份儿上,就流放宁古塔吧!”说完,一挥手,早就有那随身侍从上前来按到了钱大人,脱了他的顶戴花翎,扒了他的衣冠朝服,大枷锁一扣,乖乖走吧。

    “等等,等等,王爷,下官没认罪啊,下官没认罪啊,待下官查明是谁冤枉下......”

    “不走?还想查明?哈哈,那本王就来告诉你,你不是喊冤吗?就是本王冤枉的你,好了,有本事,你来整倒本王吧!”

    钱大人彻底怔住了,下意识地去看和亲王,然而一对上和亲王爷那含笑的眼眸,却不由得一个激灵,再说不出话来了。

    据说,和亲王爷体恤钱大人多年来“为国为民”,特地允许他再在他多年管制的地界上游走一遍,夹道百姓那是“热烈”欢送啊,连皇帝出巡都没这么热烈的欢呼声。

    第二日晌午,红秀满身雪花的跑进来,叽叽喳喳的道,“小姐,小姐,皇上下了旨,把硕亲王府满门抄斩了,连带府上的奴才们,还有硕亲王福晋的姐姐呢!”

    我端着的茶碗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红影惊了一下,赶紧跑到我身边,扶着我坐了下来,满面焰火一样怒斥红秀,“大白天的说什么败兴的话呢,没得吓着了小姐,跟咱们有什么相干呢!”

    红秀吐了吐舌头,悄声道,“我不过就是猛一听这个消息惊了,旁的也没多想就来告诉小姐了。”

    我揉揉脑袋,身上一阵阵发寒,原来,皇帝要谁死,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转念的事情!

    摇床里的绵亿还在安安稳稳地睡着,这个皇城里头的人,那是比哪个都还要接近死亡中心的,所以,要想在这里头活好,那是更加不容易的。

    正想着,外头却传来一阵阵嘈嘈杂杂的吵闹声,夹杂些连绵不断的女高音,我叹了口气,真恨自己乌鸦嘴,那小燕子果然隔天就给送回来了。

    门外传来桂嬷嬷的声音,说是皇帝身边的小公公带了圣旨来,让我出去接旨呢。

    红秀红影两个忙帮我打扮了,我留了红影在绵亿身边,让红秀扶着我走了出去,见着小公公手上明黄|色的布卷圣旨,我福身就要跪。

    “荣王妃免跪!”那小公公一见我这个架势,连忙凑到我跟前伸手虚扶了一把,“皇上有旨,荣王妃免跪,站着听就好了。”

    我福身谢了谢礼,那小公公便就清了清喉咙打开了布卷,一字一字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谅我,实在是写不出来圣旨的内容!)

    我听得瞠目了起来,小燕子被降份位了,却也不是侧福晋,只是个侍妾!

    小公公念完圣旨,见我呆愣愣地也不知道上前接旨,便就轻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容王妃!”

    红秀在我身侧站了,忙捅了捅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有劳公公跑一趟了,红秀,快给公公上茶上点心,让公公稍作休息下。”

    “荣王妃不必客气了,奴才还得回去复命呢,皇上等着呢!”小公公推脱了下。

    我也不强留,红秀得了我的眼色忙上前给了打赏,又客气谢了一番,这才送了小公公出去。

    小燕子躺在正厅里头一副类似现代担架的东西上头,脸上颜色虽然不好看,可是却很有气力的在那儿骂骂咧咧的,直嚷着不要进来景阳宫,说是有我这个坏女人在。

    我皱着眉头没怎么理会她,原本还想着她回来了怎么样表面上的功夫我得做全了,请安问礼那是不可少的,最起码要称呼声姐姐,小燕子是不懂规矩,可是我却不能不懂,如今她被降了份位就只是个侍妾而已,除了靠着永琪的那点宠爱,她便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我耷眼打量了她一下,永琪的宠爱,她还能抓住多久呢?

    我吩咐了原本就跟着她的明月彩霞,又叫了两个前面园子里的粗使丫头,一同抬了小燕子进去,又吩咐了人去喧了太医过来给她瞧瞧伤,一时间,也忙了起来。

    太医来了又走,说是还珠格格还是被打板子伤了,给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又说了几样平日里头忌嘴的东西,便就走了。

    中午用饭的时候,我吩咐了丫头送去了她房里,谁知不过片刻便就让人给扔了出来,说是通通不合口味,我也没怎么理会她,只是吩咐了丫头说是告诉她太医说的话,若是她不理会,便就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就是了。

    丫头应了,又跑去了小燕子房里,不一会儿,明月便就出了来,说是还珠格格吩咐了几样子吃食,我点点头,让她去厨房里头吩咐了,心里却是暗自摇头,她点的那些个全都是她现在要忌口不利于伤口愈合的东西,伤口长的慢不说,怕是新伤旧伤加在了一处,留疤是一定的了。

    想着想着,心里头便是一阵恶寒,古代的女孩儿大多都是细皮嫩肉的,稍不注意便就可能留下不能泯灭的疤痕,而且又没有现代那些各种去疤痕的药...我暗暗摇摇头,吩咐了红秀几句摆饭到内室的小暖阁里头。

    晌午饭刚过不久,老佛爷就派人来喧我过去说说话,我想着怕是突然送小燕子回来老佛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喧了我过去在叮嘱两句,也想着反正小燕子现在得躺着做不了什么,把绵亿让红影细细照看了,便带着红秀去了慈宁宫。

    谁知道老佛爷却是不是要提点我什么,而是...

    一直到回了景阳宫,我都还浑浑噩噩的,白吟霜的老爹是因为小燕子才死的!老乾让老佛爷给小燕子灌了从此再不能生育的药!

    用老乾的话来说,就是,小燕子现在根本就是个孽障,根本就不配生育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不废了她,根本就是面子问题!

    还有,明年大选秀,老乾预备着要往景阳宫送人!

    咳咳,热闹了!

    这边乾隆爷气得头顶直冒青烟,那边慈宁宫里头的小燕也却也不好过,老佛爷嘴里头的小佛堂其实也就是一所小暗房,里头只供了一座菩萨,小燕子刚挨了板子便被丢到了里头,老佛爷命了各人都不必理会,只等皇帝回来了再行发落。

    老佛爷正跟皇后闲话着,“兰馨丫头那儿,你这两日找个幌子圆了吧,好在她就只是知道你我心里头对她的驸马人选是有了主意的,并没得人跟她细说了是哪个,只让她再等等,哀家再把这些人都过过眼。”

    皇后起身应了是,接着又道,“只是宫里头这两日都尽传了那富察皓祯小时候捉放白狐的事儿,臣妾原本想着既然是中意的人,就放任她们多说了些,让兰馨心里头也有个底儿,没想到今日却又出了这么一场事儿。”

    老佛爷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跟兰馨多说什么,左右也不过就是皇帝跟咱们通了通气儿,尤其是那富察皓祯的肮脏事儿,更是半点都不要跟兰馨提,免得污了她的耳朵,至于那些个嘴碎的东西,打杀一通也就是了。”

    皇后福了福身,“臣妾知道了!”

    老佛爷点点头,转又向我,“这小燕子既然回了宫了,虽然不是皇帝哀家下的旨,可是也万没有再把她送出去的道理,绵亿那儿你也就得更上些心,把他身边伺候的人通通都再敲打一遍,哀家也再拨给你两个嬷嬷两个丫头,你回去看着安排了,这小燕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要时时当心。”

    我忙起身谢过了老佛爷,其实小燕子刚一露面的时候我便就警觉了,趁着一团乱的时候早把红影打发了回去,让她从现时起时时都不要离开了绵亿,除了以往伺候的,绵亿身边就再不要近人了,小燕子虽然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复杂的心眼儿,可保不准她哪时见了孩子一个不愤儿火上了心头就不管不顾你是孩子还是大人了,学士府里头东儿被她一个火大就抛了出去的那一幕让人不得不时时都心惊胆战着,好在老佛爷又给了人,我跟绵亿身边的人是够用的了。

    老佛爷说完,便就又吩咐了身后的紫玉几句,紫玉认认真真地听完,福身给老佛爷告了退,没一丝响声的出了去。

    不多时,紫玉便就领了几个人过来,我一看就乐了,老佛爷拨给我的两个嬷嬷不是旁的,就是她大发过去陪小燕子抄经礼佛的齐嬷嬷跟夏嬷嬷,只是两个丫头面生了些,听得紫玉说是一个叫做如柳一个叫做如琴的。老佛爷受了她们的礼之后方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跟着荣王妃去景阳宫里头伺候,哀家把你们拨给她和小阿哥做近身的人儿,你们就只管好好听得荣王妃的令,万事都有哀家在她后头呢。”

    此话一出,我率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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