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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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廷轩从英国急匆匆赶来,闯进医院把如雪抱走了。
他背着她赶直升机,一如四年前的那个阳光午后,背着她走在温暖的阳光下,路两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头顶上是暖洋洋的阳光,前方是他们的未来……
他让她吃药丸,可是没有用,她鼻子里的血,染红了他的上衣。
他让她躺在他的肩头,说我们去雪山群的秘密基地,既然四年前能救你,四年后一样能救。
可说到最后,他哭了,抱紧脸色苍白的她,哑声说了声对不起。如雪,对不起。
如果四年后我没有带着你回来复仇,没有报复敖宸,那前方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能背着你一步步走下去,在这条芳草连天的道路上,给你最纯净的幸福,温暖你受伤的心,可我伤害了你,害惨了你。
如雪,对不起,他悔恨的泪滴在如雪的颈窝。
如雪只是静静抬起眸,望着遥远的前方。如果四年前就能结束这一切,该有多好。
他们的直升机被拦在英国的上空,女王的骑兵将他们团团围困。
“丹尼斯,你答应过我,无论这个女人是生还是死,你都不再找她。”女王坐在马车上,高傲的笑着:
“你现在是我的人。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条约。”
如雪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却是四年前在飞机上,敖宸在对讲机里说,她给不了他完整,给不了他第一次,两个都爱,所以他要找韩云姿。
四年后他说,敖奕快不行了,等他几个小时。
他一直让她等。
“送我回家。”她缓缓笑着,眸底的猩红犹如罂粟花在绽放,红得艳丽,又如凋零后的残阳,凄美。
铠泽说,累了就回家,只有家人才不会背叛你,永远护着你。
女王不让廷轩动,让骑兵用枪指着他,命令直升机按原路返回。
飞机缓缓飞离英国的上空,那四年,似乎不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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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啸的水疱在脱落,医生说孩子很坚强,在与病魔抗争,这次水疱后就可获得终身免疫了,算是迈过了一个大关口。
她欣慰笑了,鼻子却在缓缓渗着血丝。
外科医生说,现在开脑手术已经来不及做了,血细胞已经浸润各种组织脏器,进入中枢神经系统,是急性的。
若找不准治疗方法,很快就有致命的危险。而这个‘很快’,很有可能是最近的任何一天。
因为这种病例是新型的,比较接近大战时期的那种病毒武器,毒性很快,手术没法解决。
“那就不做了,谢谢医生。”她转身走回啸啸的病房,站在门外,却再也没有勇气推门走进去。
如果啸啸见到妈妈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定会被吓到。
他的妈咪是漂亮的,不该是这七窍流血的鬼模样。
她戴着口罩,去见了敖世政,把埃弗森的股份全部还给了他敖家,但希望敖世政还是啸啸的爷爷。
敖世政一声叹息,老泪盈眶。
在他的心底,他从来把如雪和啸啸当做儿媳妇和孙子,即便如雪不说,他也是啸啸的爷爷。只是,世事弄人。
如雪回了家,给自己化了妆,抹上口红,掩盖住苍白的模样,去了母亲房里给母亲梳头。
镜中的母亲苍老憔悴,一夜白头,一双红肿的眼眸低垂,静坐不语,依然沉浸在失去铠泽的悲伤中。
她把母亲轻轻抱着,做母亲乖巧的女儿,说让妈妈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扭过头去,满脸泪痕看着窗外。
这一夜,她在母亲房里睡下了,给母亲讲体己话,一夜无眠。
黎明的时候,她悄悄起了,去医院把啸啸抱了又抱,恋恋不舍坐上去基隆港的车。
她在敖家祖宅的那副古画前凝立,看着那个站在风雪中的女子,仿佛看到忧愁的自己。真的有前世今生么?
前世的她,是否比画中的女子还忧愁?
既然一切是在这里起源,那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她不是不完整,而是在很多年前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就在这里。
而啸,妈咪不想让你看到妈咪七窍流血死在你面前的样子,也不能让你知道你的爸爸一次又一次丢下你。
妈咪知道,只要妈咪死了,一切恩怨才能平息,才能给你宁静的生活。好孩子,和外婆、小姨好好过下去。
她坐在镜子前,用口红画着自己的唇,给自己化一个干净的妆,用棉纸擦掉眼底、唇边的血,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安静躺在那张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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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去基隆港的时候,冷煜城正在舰艇上。叶细细打如雪,乃乃逝世的消息,孙杨都如实给他报告了。
但在他们攻打黑盟岛的时候,ga母子却早已逃到了h市,留下被夏敏之毒害成植物人的古齐韬。
他们遭到了埋伏,铠泽和关之蔺的那艘舰艇被击沉,黑盟岛上的黑盟团伙将整个岛屿埋了炸药,四周水底则埋了水雷,打算与他们同归于尽。
于是当炮火引燃炸药,整个岛屿处在地动山摇的爆炸中,往海水里沉去,四周暗礁全被炸出、炸飞,他被埋在了废墟中,随海岛渐渐往海底沉。
那一刻,他想起了如雪的眼泪。
他一心想要敖奕好好活着,在巴沙岛上,让老管家带着,做岛上一辈子的小少爷,没有父亲。
若兵败沉岛,他就与敖奕一起死,放如雪自由。
可敖奕不是感冒,而是突然由发烧转为传染病,全身溃烂不止,引发瓣膜病、脑炎,生命垂危,使得他不断从战场上急匆匆赶过来。
当时接到如雪的电话,他才刚刚回到城堡,乍听敖奕停止了呼吸,他由近段时间的担忧转为了心惊r跳、五雷轰顶,想也不想往房间里冲。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敖奕心率为零的时候,啸啸也在休克。
如雪打电话让他回去,哀求他,但他让她等他,又一次让她等他,并心急如焚的提到了敖奕。
敖奕抢救过来后,他冷静下来,才明白,如雪在听到敖奕的名字后,是有多么的伤心。他的啸啸一定认为他不要他了……
而现在,即使他毁掉了整个黑盟,为他们以后的日子扫除一切障碍,也再也找不回如雪的心了。
如雪一定抱着啸啸在哭,啸啸怪爸爸没有站在他那边……
如雪,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安顿好这边,尽快回去找你们母子。
啸,爸爸不是不要你,而是教导你不要打人。
我没有食言不去找你们,而是这里战事危急,我的船和飞机没有走出去。
如雪,啸啸,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他从废墟里爬出来,上了搜救的舰艇。
负责去h市搜捕夏敏之和ga的美国组织传来消息,已经抓获两人,但ga当初给裴如雪注s的是一种改良了的致命药物,一般用作战争武器,黑盟没有解救的方法。
基地组织研究了药物分子,根据药物与血y融合后的反应,研制出了另一种抵触它的药物,成品刚刚出来。
不过药效只拿白老鼠做过试验。
他上了过来搜救他的战舰,但孙杨告诉他,如雪不见了。
老管家则在黑盟党羽被灭后,听命行事把叶细细从h市接了过来,照顾奄奄一息、得了脑炎的敖奕。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皱眉,目光沉懊,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恐惧。
“我们刚刚在基隆港发现她的尸体,是吞服安眠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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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画中的女子依然立在风雪中,祖宅小屋的窗户大开,常春藤爬满整个小木屋,随风摇摆,和煦的春风灌进屋子里,却冷冽悲凉。
她就安静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安静的睡着,不肯睁开眼看他一眼。
他为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握起那只手,才发现她已经冰凉。他回来了,可她没有等得到他,就连只言片语也没有留给他,含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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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疾驰在基隆港的高速上,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他的银色小车载着她,给她系好安全带;他用蒙着眼睛开车的方式,惩罚那个吃她豆腐的色狼;她倔强的不肯坐的他的车,他就一直鸣笛……
可一切,在有了敖奕之后,越走越远。
她此刻就冷冰冰躺在那副古画前,不再哭不再笑,不再呼吸,不再说‘宸,我们要相信对方’‘宸,我们还有乃乃’‘宸,我不要沾有污点的感情’,一切都走远了,结束了。
从他第一次精神出轨,第一次对她撒谎,他就失去了她。
她死了,她要让他知道,他的诈死给她带来的那种痛彻心扉、灰飞烟灭;让他知道,他的试探、他的不信任、他对敖奕扯不断的感情,给她带来的一次次绝望。
她死了,冷冰冰躺在那里,一如他冷冰冰躺在停尸间,留给她一具冰冷的尸体;她那时,应该就是他此刻这种万箭穿心的痛,因为不信,心在撕裂,所以她笑。
而他用对敖奕的感情,亲手杀死了她。她在怪他,怪他在啸啸休克的时刻,再次选择了敖奕。
“如雪。”他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到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啸啸坐在医院等他回来的样子,当时她接电话的时候,一定很绝望。
她说,敖宸,你回来一趟,回来一趟。
可他说,你等我,等我。他一直让她等。
嘭!他的车撞上侧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他没有刹车,直接撞了上去,车身立即被撞翻,撞到防护栏上。他躺在车里,脑部的血与汽油一齐朝路面淌开,淌了一地,他轻轻笑了,“如雪,你等我,来生我定不负你。”
汽油在泄露,火燃烧了起来,廷轩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敖宸,我知道你回来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李良缘的人过来抢尸体时,我为了惩罚你把你扔下水道,趁乱把你弄晕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如雪曾经去而复返,钻进棺材保护你,也在车里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挡住碰撞,拼死护着你。
这些孙杨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在调换尸体的时候,把你扔进了下水道,让他接不到你。
如雪她是爱你的,她想要的是你唯一的爱,纯净的爱,而不是啸啸跟敖奕一同分享你的父爱……”
敖宸闭上眼睛,深邃的俊脸上呈现一种悔恨,但他解脱的笑了,眼前是如雪在对他招手,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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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轩看着相依相偎,静静躺着的两个人,为他们送上一束白花,转身朝外面走。
他与如雪的这段姻缘,原来真的是半路姻缘,时间次于敖宸之后,也永远比不上敖宸。敖宸爱如雪,爱的比他深,懂的比他深,更是不顾一切、不要性命。至少在如雪怀孕的时候,敖宸一直认定是他的。因为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接受,因为他爱如雪。
他祝福他们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在另一个世界幸福美满。
女王在外面等着他,示意他上车,他勾唇俊邪一笑,坐上自己的跑车:
“我的下一站是世界各地,你若追得到我,我就与你玩玩。不过我这辈子只为一个女子讲‘做鸭’的故事,她就是如雪!她活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再猛踩油门,不顾围在他四周的杀手,狂傲的呼啸而去。
伊丽莎白气得脸蛋一阵发绿。
而他离去后,另一个原本已逝去的人出现在了灵堂前,他就是铠泽。
原来舰艇被炸沉后,他和关之蔺被海水冲到了附近海域的一个孤岛上,身无一物,难以对外界发出信号。颜夏冰认领回去的那具尸体是一个形似他的人,面容被海水泡肿了,母亲只认体型和后背上的胎记,就错认为是他。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来h市的第一消息不是他的假死消息,而是如雪与敖宸的死讯。
他如遭雷击,一下船就跌跌撞撞赶来这里,寻找正等着他回家的如雪。
可看着敖宸和如雪睡得那么安详,仿佛就睡在他们的新婚大床上,手牵手,相依相偎,看着他们唇边那抹解脱的弧度,他由衷的抒出一口气。
看来他们都觉得解脱了,解脱出了这个困局,不用再面对当年敖宸出轨,结出来的恶果。
可如雪生前经历了那么痛苦的病痛折磨,敖宸却不在身边,她该是一种多么绝望的心情?
敖宸,下辈子好好疼如雪,别再负她,别再让她伤心绝望。
叶细细穿着一身黑,没有带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缓缓走了进来。
当她在巴沙岛上得知敖宸出车祸死掉的消息,她手中的调羹嗙噹一下掉了下去,还以为敖宸又是一次假死。
可当她看到敖宸牵着裴如雪的手,安静的睡在百花丛中,她才知道,敖宸是真的死了。
他生前没有给她留一分钱,只是把敖奕安置在巴沙岛,一步都不准出去。
敖奕得了脑炎,水痘消退后,已经有些痴呆,不会开口说话。
而城堡的老管家,除了把敖奕当小少爷供着,压根不把她当人。
她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就被送出了巴沙岛,禁止以后再上岛,可h市,已经没有一个她的亲人。
她为了不被夏敏之杀害,偷偷更换了老太太的药方,使得她这个最后的依靠就这样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断了气。
做过之后,她才万分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陷害亲外婆,断送她性命。毕竟外婆曾经那么疼她,护她。
而老太太在断气前,曾直勾勾瞪着她,老眼里噙满不可置信与悔恨,死都不肯闭上眼睛。
她后悔万分的给老太太抚上,她又睁开了,就那么直直瞪着她,让她一辈子难忘。
她真的很后悔,万分后悔,因为老太太真的对她不错,可以保护她,照顾她,拉拢她跟敖宸。
可敖家彻底被毁了,敖老太太死了,敖宸死了,敖宸是因为裴如雪死的。而裴如雪,却是被ga的那剂药给害死的。
而敖老太太刚死不久,夏敏之和ga就被美国联邦给逮捕了,直接逮了个正着。
原来黑盟所有的人都被孙杨的人给暗中制服住了,他们是从岛上逃亡到这里的,已经是败寇,她却傻不拉叽的被那个玩黄金蟒的中年女人夏敏之给唬住了,去毒害自己的亲外婆。
如果时间能回到四年前,她一定不任性,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宸哥哥,即使后来她不是裴家大小姐,也是敖宸名正言顺的妻,与他恩恩爱爱,在亲外婆面前尽孝。
可一切,已经悔不当初。
现在躺在她面前的,是裴如雪与敖宸,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却要致死相随,任何人都拆不开。
她嫉恨得笑起来,看着敖宸那张恢复原貌的俊脸,以及他唇边噙着的那抹解脱的弧度,她哭着笑,缓缓趴在他胸口,喊了一声‘宸哥哥’。
宸哥哥,她好想做回以前的云姿,没有裴如雪出现的裴云姿。她现在真的好孤独。
铠泽将她拉开,直接拖了出去,摔到地上:“滚!”
她在地上爬了爬,望着那躺在其他女人身边的男人,突然捂嘴哭了起来。
敖宸,敖奕已经痴傻了,乃乃也死了,你知道吗?
他们都是我害的,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最疼自己的人。
而我最需要的你,虽然没有惩罚我的那些伎俩,却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了我!
我现在真的不知何去何从,我想你,也想儿子。
人来人往,没有人理她。
她眼泪直流,像一个乞丐,蹲在殡仪馆门前,远远望着那个她一心依附的男人。
几天后,她去监狱看望韩湘雅,韩湘雅问她跟ga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默了。
ga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她十一岁回国的时候,就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后来得知她是妹妹,就越加的疼宠她。
可ga做事太毒辣,每做一件事都不计后果,霸蛮独断,不顾她意愿,抹黑她在敖宸心目中的样子,所以ga虽然帮了她,却让她非常反感。
后来得知ga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更加觉得吞了一只苍蝇,躲之不及。
ga在被抓的时候,对她说:“云姿,其实你是一只白眼狼。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
ga对她的感情,介于爱情和亲情之间。
可ga终究没有强迫她,而是死心塌地帮她,这一点让她微微动容。
“好了,这个性取向不正常的人被抓了,肯定是出不来的,我们就不要管她了。云姿,你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妈妈在牢里实在受不了了。”韩湘雅将手趴在玻璃上,紧紧贴着她,“妈妈这辈子,就只能靠你了。”
叶细细痛苦的抿着唇:“我现在也自身难保,因为我害死了敖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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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盟的老巢被端掉后,裴家的沉冤彻底洗清了,敖家也不再被追杀,h市沉寂下来。
裴氏的损失全部由从黑盟缴获来的钱财填补,政府在公众媒体前,积极为裴氏洗清冤屈,公布主谋人ga,原名夏姬娜的信息。裴氏一案,夏姬娜为主谋,李良缘为帮凶。
其母夏敏之与其他被生擒的黑盟首领,则以毒枭的身份被送往美国,接受更深层次的审问。因为其毒品、枪支远销东南亚和世界各地,涉及到世界每个角落的黑市交易,他们需要永远盯着。
但这些害人不浅的害群之马,没有命走出监狱是一定了的。
不过他们的秘密基地组织又多了一个新任务,即针对ga的那份毒药,研制出更精准的化解分子。上次因为时间太紧,毒药的症状太诡秘,扩散速度又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用更多的时间研究这种新品种。
如果他们能研制出来,也算对得起因公殉职的安东尼,中文名敖宸。
至于巴沙岛,安东尼生前要求保留,那组织就不会动这个小岛。但若岛上的老管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少爷的事,那他们还是要管的,与古中傲一起管。
而h市,敖老太太的药方被人调包,临死之前说了句:“我悔不当初,引狼入室……把叶细细名下的财产全部收回来,她是……”
来不及说后面的话,就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与世长辞。
敖世政站在敖宅的一堆废墟前,与郑淑贞肩并肩,看着废墟上空的一片乌鸦凄啼,胸腔间溢满忧伤与感慨。
他们夫妻二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在这个敖宅发生的点点滴滴,敖宸由一个四岁小娃娃长成器宇轩昂的大男人,与乃乃之间的那份深厚感情,与云姿的青梅竹马,与如雪的生死相依,与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孩子的感情,到最后的,与乃乃撕破脸,反目成仇……
这些,就像一出戏在这宅院里上演,可到最后,宅院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犹记得敖宸与如雪的那半年婚姻……
“妈早已暮年,其实应该清闲养老。可她偏偏要c手敖宸与如雪之间的事,强势压迫,如果她不这样对待如雪,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世政,妈也算是解脱了。她总算在死前明白,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毒蛇,叶细细这条毒蛇她看清了,还算醒悟不晚。我们现在去看看我哥,他刚出狱,患了风湿,身体一直不舒服。”
“走吧。”
解决掉黑盟和李良缘的h市,山明水净。
叶细细涉嫌谋杀,加上与敖宸未结婚的身份和敖老太太临终前的那句话,她名下的财产全部被驳回了,未亡人的身份一时成了网络媒体的笑柄。
她并没有接收法院传票,而是失踪了,找不到人,被列为通缉范围。
而埃弗森的股份全部回到敖家名下,由敖世政代为管理,但法人代表是啸啸。
廷轩也不再对敖家产业进行打压,开着他的飞机,回归了他四年前逍遥自在的生活。
两个月后,铠泽牵着恢复了健康的啸啸来到机场,打算坐飞机飞美国。
此时正值夏天,啸啸穿着吊带短裤,露出白胖胖、藕节一般的臂臂、腿腿,背着他的小书包,说要找爸爸妈妈。
“舅舅,我爸爸妈咪到底在哪?我要他们,我要他们。”他一直抓着铠泽的手指不放,粉嫩的小脸蛋恢复了他的圆嘟嘟。
铠泽蹲到他面前:“舅舅现在要带啸啸去美国,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啸的爸爸妈咪。”
啸啸在他的小书包里摸了摸,掏出两个硬币,头也不回的、准确的扔到旁边的乞丐碗里,一直看着铠泽:
“舅舅,我乐善好施了,是个乖宝宝,你要带我去找爸爸妈咪。”
旁边的乞丐油头垢面、长发披散,见有人给她扔钱了,嘿嘿傻笑,连忙跑去买包子。
买了包子拿起来就啃了两口,再蹲到桥d下抱起一个破烂的布娃娃,把包子馅给娃娃吃:“奕,妈妈把r馅给你吃。爸爸马上就要下班回家了,我们奕要乖乖的。奕想爸爸吗?妈妈好想爸爸。”
她撩开脸颊上油腻腻的发丝,竟是哭了,一双狐媚眼里泪光闪烁,分明是不傻的:“妈妈真的好想爸爸,也想奕奕,可惜爸爸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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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一个大美男牵着一个小美男正在登机。
“舅舅,我的爸爸妈咪到底在不在美国?我昨晚梦到他们了,那里有好多雪山。”小美男誓不罢休,把小书包里的零钱全赏乞丐了,以减轻书包里的重量。以后他的储钱罐不存硬币了,要存美钞。
硬币是哄小孩子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铠泽撇撇嘴,牵着小家伙登机。
两人正走着,一个冷酷美眉这时踩着高跟鞋从后面急冲过来,拎着皮箱往前面挤:“让一让,赶时间!我的飞机快飞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赶时间。”铠泽巍然不动挡在前面,才不相让,与女子一起挤在滚动梯上,凤眸中叼着一抹坏坏的笑:“关之蔺,你这么急赶去美国做什么?我也去美国,一起?”
最后目光在人家高挺的胸部上扫了一眼,眉毛挑起,“好像大了很多,升b罩杯了?不过好像是用海绵垫的。”摸了摸下巴,气得女子头顶冒烟,柳眉倒竖,一高跟鞋朝他的脚踩去,“闭上你那张嘴!”再一肘子撞开他,气咻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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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达山雪山群,秘密基地,一架直升机在群山中嗡嗡环绕,寻找基地入口。
小啸啸趴在机窗上,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雪山群,可爱的小脸突然变得很严肃。
因为他就是在雪山群里出生的,对这里有印象,当初妈咪抱他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趴在窗户上,惊奇的盯着白茫茫的雪山,小嘴里依依呀呀。
那个时候,他的小脑袋一直往妈咪怀里钻,把妈咪的胸部当枕头,与妈咪一起看外面的雪景,安安静静的。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惊奇。
可是出来后,妈咪一直过的不快乐。无论他怎样乖巧听话,逗妈咪开心,妈咪都忘不掉爸爸,想爸爸。
他的爸爸从岛上回来后,在医院一直抱着他哭,说爸爸没丢下你们母子,爸爸回来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可说这话的时候,爸爸一直在哭,把他抱得紧紧的,说对不起妈妈。
他知道,爸爸一定在为没有实现他们的父子约定而难过。当初他在爸爸家看球赛的时候,爸爸与他约定好,父子同盟,一定要让妈妈笑,过的幸福。
但是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妈妈一直在哭,爸爸却没有出现。
爸爸没有在敖奕骂他是野种的时候,把他抱起来,指着敖奕的鼻子说,我的啸啸才是小少爷,我只有啸啸一个儿子;
没有在妈妈哭的时候,及时出现……
爸爸虽然爱他,但是他有一个哥哥敖奕。
当他被寄养在菲尼妈咪家时,他的爸爸正把敖奕放在脖子上,在敖家的那片草地上踢足球;与敖奕的妈妈、太乃乃一起围桌吃饭,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
他崇拜他的爸爸,羡慕敖奕能得到爸爸所有的爱,可是这辈子,他最离不开的人,是他的妈咪。
因为他知道,爸爸离他很远,他想要却要不到。
他有一个哥哥敖奕,他永远要与哥哥分享爸爸的爱,而哥哥是敖家的小少爷,他啸啸却是野种,敖太乃乃不许他和妈咪进敖家……
虽然爸爸在医院告诉他,啸,爸爸不是要训斥你,而是让你不要这么小就打人,爸爸只爱你这个儿子,你才是爸爸的小少爷,爸爸做这些都是为了以后能给你们母子唯一的爱……但这句话,妈咪没有听到。
妈咪不见了,如果她听到爸爸的这句话,一定会笑的,一定会将他抱在怀里,说我们家啸其实不想做小少爷,只想要爸爸,一个只疼啸啸的爸爸。
之后爸爸离开医院,也不见了,他说去找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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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铠泽牵着啸啸进入秘密基地,啸啸左右张望,小手紧紧抓着铠泽的手指,小手心沁出了汗。
铠泽知道孩子有些紧张,将他抱起,缓缓走到一寒气缭绕的试验床前,让啸啸看看妈妈。
只见试验床里,如雪面容安详,安安静静躺在床里,似睡着了一般,眼睛轻轻闭着。一身白裙,秀发如墨,还是当年铠泽在基隆港看到她的第一眼模样。
不过不同的是,那如画眉眼间笼罩着忧愁。
“妈咪!”啸啸见到妈妈,连忙挣脱铠泽的怀抱,趴到妈妈床前,又爬了爬,钻到妈妈怀里,小手紧紧抱着妈妈冰冷的身体,“妈咪,爸爸说我是他的小少爷,以后只疼啸啸一个!他说他打仗,是为了解决掉那些坏人,给妈妈拿解药,让我和妈妈以后独占他的爱!妈咪……”
孩子钻在她怀里,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冰冷而僵硬。
铠泽将啸啸抱起来,说妈妈刚打完针,需要休息,咱不吵妈妈睡觉,而后将孩子放到地上,心疼望着床里那张安详的睡颜,哑声道:“
如雪,基地已经研制出了救你的药物,可你太傻,用一瓶安眠药先走一步,没来得及等到敖宸回来。我知道你是解不开你心中的死结,才走上这条路。可你是否知道,敖宸他也随你去了。
他把敖奕关在了巴沙岛,算是对这个孩子负起该负的责任,彻底放了手。对他恩重如山的乃乃被叶细细害死了,他没有去看她老人家,而是去医院看了啸啸,开车来基隆港找你,然后在路上车祸。
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他心中的苦闷。
脱离生他养他的敖家,与乃乃反目成仇,他心里是不好受的,但有你和啸啸在他身边,他心里又是满足的。他和你一样,一直想要一个幸福的家。
只是曾经的失足,让他酿成千古悔恨,永远得不到你的谅解。他一直知道你爱他,一直在为你们今后的日子努力,可你始终不肯给他机会,连死,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所以他知你恨他,毅然随你去了。他一定想告诉你,既然生前你心中有敖奕这个疙瘩,那就让他在地底下陪你,把没来得及说与你听的话,说给你听,这一生只愿与你生死相依。
如雪,虽然基地救活你们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他们能让你不再流血,不再痛,让你还是基隆港的美丽如雪,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敖宸还找得到你。
你一定是不想让大家看到你七窍流血的模样,才选择独自一人离去。可你不知道敖宸的悔恨,看不到他抱着啸啸的眼泪,感觉不到他得知你死讯时的撕心裂肺。你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一辈子对不起你和啸啸。
这是你给他的最大惩罚。
如雪你可知道,叶细细得到报应了,她亲手杀死了敖老太太,让最疼爱她的敖老太太死不瞑目;她被接到巴沙岛上,当初在公司里怎么对待你,老管家就依敖宸之命,怎样对待她,根本不把她当人;她见了敖奕最后一面后,被赶出岛,永远不准再上岛;她陷害啸啸的时候,让敖奕也染上了传染病,所以在你给敖宸打电话的时候,敖奕已经染病很久,并发瓣膜病,差点断气,敖宸才会急。
也许你耿耿于怀就在这里,觉得敖宸又选择了敖奕,可如果让敖宸眼睁睁看着敖奕死了,他才一辈子放不开。他对叶细细早没感情了,只是对敖奕肩负抚养的职责,不能把一个孩子当做敌人来手刃;
你应该等等他,给他一次机会,而不该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和你自己,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或许他让你等的次数太多了,不值得你再去给他这个机会,可你扔下了你的家人,扔下了母亲。你七窍流血的模样没有人会被吓到,只会为你心疼……
如雪,如果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就试着解开自己心中的死结,放过自己。啸啸现在是敖家的小少爷,继承敖宸名下所有的财产和敖家的公司,我会好好照顾他,抚养他长大,等着你和敖宸慢慢苏醒过来。记住,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救活你和敖宸的机会。
现在你和敖宸就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互相为对方解开心结,说说心里话。日后我会带啸啸来看你们。”
如雪安静睡着,眼角有一滴泪在悄然滑落。
“舅舅,妈咪在睡觉,那我爸爸呢?”一旁的啸啸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
他垂眸过来,缓缓蹲下身,扶住孩子小小的肩膀:“爸爸妈咪累了,在睡觉,以后舅舅就是啸的爸爸,舅舅、外婆、小姨会抚养啸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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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第二女子监狱,季安安得知如雪的死讯,沉默了。
黛丽在窗外看着她,唇边泛起一抹讥讽的笑,站起了身:“如雪是你害死的,高兴吗?没有了如雪,这辈子你没得争了,也没有男人会爱你。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为耻。”
“我妈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一直不来看我?”季安安趴在铁窗上,傲气不再,泪水泛滥起来。
当初为了绑住沈廷轩,她做了人工受孕,结果有个叫阿斌的老男人找上门来,非说j子是他的,一直缠着她不放。
于是孩子没两个月就流掉了,她不能以怀孕为由申请缓刑,判决一下来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入了狱。而她的母亲从来不来探监,出院就回基隆港了,基隆港的亲戚朋友则都因为她的事,脸面无光,指责她母亲教女无方,教出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儿,一个个害怕她季家伤害到他们,躲得远远的。
而她在监狱里实在是难受,身体一落千丈,变得面黄肌瘦;整容没护理好,下巴歪斜,磨骨的地方经常疼、发炎。
她很希望母亲能给她送点生活用品或者钱进来,但每次等来的就是那个一嘴黄牙的老男人阿斌,老男人说,既然怀过他的孩子,那就是他媳妇了,他就守在监狱外,一等她出狱,就将她接回他们偏远的山村做媳妇,给他生十几个孩子。
“季妈妈被你伤透了心,还有什么老脸来看你?”黛丽冷冷一笑,恨不得一耳刮子朝那张虚伪的脸抽过去:
“我这次来是与你说清楚,我黛丽没有你这个朋友,如雪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季安安就等着遭报应吧!当初是怎样陷害别人,现在就被人怎样弄死,好好享受啊!”隔着玻璃拍了拍安安的苍灰的脸,冷笑着挂掉电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来季安安这种一直标榜自己独身的女人,才是最不自量力的狐狸精,比勾引她丈夫的女人还要贱!人攀高枝固然没有错,但关键是先拿镜子照照自己有几分姿色,你能和如雪比吗?即使做成了人造美女,也不配给如雪提鞋!
可怜如雪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摆了一道,一生遇人不淑……
季安安呆坐在椅子上,当真是悔恨交加,悔不当初。
————————————————————————全书完————————————————————————
这应该不算是个开放式结局,我没有为宸雪立上墓碑,让他们躺在了一起。不过不管他们以后会不会活过来,他们都在一起了,活在大家心里。。。
ps。本文有宸雪的后续部分,目前正在连载,请大家随时注意更新状态!
191 爱你们
行文至此,我抒出了一口气。这是目前为止,我写的最长,也是我最坚持的一篇文。
犹记得2010年,看文的人寥寥无几,我一度想过放弃,另开新文。但面临删文的时候,我舍不得,因为这篇文我构思了很久,花了很多心血,我删掉它,就好像要放弃自己的孩子。
我留下了它,浮躁的心随着支持少乃乃的读者平静下来,我安静的写,把我想写的全部写出来,不管看文的人有多少,有多少人在这里纠缠不休,盗版多猖獗,我坚持了下来,我总觉得我不把它写完,心里就不甘心;总觉得如果这本不写完,下一本也不一定写得完,以后会习惯性轻言放弃。
这篇文是在简介片段出现的时候,留言多起来的。当某位热心的读者把少乃乃的长评列出来发给我,我激动又感慨,回顾了这一路的喜、怒、哭、笑。
入v之前,有几个读者对敖世政那一代的纠缠比较感兴趣,所以留言区会见到这方面的留言,男女主角的反倒很少。那个时候,我在打退堂鼓,想着要不要在入v之前删文,这样没让读者产生共鸣的坚持,实在是太辛苦。
我犹豫了一次又一次,却越写越顺手,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在跳跃,让我舍不得我笔下的男女主角。他们仿佛就活在我身边,有时看到四五岁大的可爱小男孩,我就会想起我的啸啸,我们小区的幼儿园、电视广告、路上踩溜溜鞋的小男孩,只要是可爱粉嫩的,就有啸啸的原型。
写高c部分的时候,我几天从文里走不出来,梦里会想,吃饭的时候会想,一旦坐到电脑前就不想走开。有时是边写边哭,哭得让旁边的人莫名其妙,但写到动情之处,我压制不住自己,仿佛自己化身进文里了。
高c部分让不少读者留言了,我看着一条条留言,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写了,而是有很多人与我有心灵上的感应和共鸣,带给我不少信心与动力。
虽然订阅一直不高,而且是这么多文里最惨的一部,数目连虐妃的零头都凑不上,但每当看到追文读者的书评,我很欣慰,感觉心里空掉的那一角被填满了。
当然有些来这里闹事,每次来这里只有发泄与贬斥的留言,也让我很苦恼。那一条条留言看在眼里,就像被人吐了一口唾沫,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那么吝啬你的一句肯定与赞美?为什么曾经那么支持我,现在却变成不断挑刺,让我一头雾水?
看开一点,看淡一点,就只有一笑而过。记住支持我的人,也想念曾经支持过我的人,我们曾在文里相会过。文在那里,记忆就在那里,不会逝去的。
前两天为文哭了整整一天,周日那天一天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电脑前。当写完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人跟灵魂出窍了一般,不知道太阳是几点升起,几点落下,不知道此刻已是晚上23点多,我一直穿着睡衣。我觉得自己残忍,又觉得自己跟文中人物一起抒了一口气。我把自己化身成了如雪,但我对不起敖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现在,我在休息,以后会有新文的,希望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