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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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展颜一笑,说你要喜欢,咱们可以一块吃。
她摇头,说不,护士怎么能吃病号的巧克力呢。
我说,没关系的。
小护士说,是你爱人刚买给你的吧?
我刚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却说了个“是”。
于是小护士就说,你爱人对你真好!接着又说,好了,请你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我把体温计夹到腋下。小护士说十五分钟后,我过来看。说过就离开病房出去了。病房门关闭的一刹那,我想到,要是馨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惜馨是别人的老婆,我虽然能短暂的占有,但馨终究不属于我。但是,馨却给了我“水晶之恋”巧克力,她在告诉我什么?
第五章 交易
十五分钟到了,小护士准时过来要了我的体温计。36度,非常正常。小护士对着灯光,边看边对我说。
我早就感觉正常了。等小护士走以后,我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
我把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放回远处。妻子余红岩是个心细的人,我不希望她发现我对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有特别的感觉。但是,这个夜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我出院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就去了康桥县。
又过了几天,市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跟我谈了话。
没过多久,我改任县委副书记的任命就宣布了。
这期间,我接触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馨。见到馨,是我回到康桥县的当天,她见我时,不是她一个人,她是和她们镇的党委书记何康一起到我办公室来看我的。她们一见面就向我表示恭喜。我说,有什么好恭喜的?是因为出车祸没有把命搭上吗?
何康说,哎呀,领导,你不至于对我们说,你啥都不知道吧?
我学他的口气,说知道啥?
何康说,哎呀,哎呀,这全县的人几乎都知道你要任县委副书记了。您敢说您不知道?
我笑了,说还真让你说着啦,我真不知道。
何康说,要不怎么说是领导呢?领导的保密工作就是做得好!
我知道何康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前些日子在他们镇跟他喝过酒,知道他是属于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r的的类型。我说,谢谢你和牛副书记过来看我!如果我任县委副书记,希望你们支持我的工作。
见我不再否认,何康乐了,说那是当然。接着又说,牛书记,过段时间你再和王县长,不,和王书记喝上七大杯。他说喝七大杯,我明白他的意思。“七”上“八”下,迷信数字的吉利。
馨会顺话,接着何康的话,说一定遵从领导安排,只要领导不欺负我是女人就行。
我说,这个社会,谁还敢欺负“半边天”呀。
何康站到了我这边,说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又有人到我办公室来了。馨和何康只好匆匆告辞而去。望着馨随着她们的党委书记离去,我心里涌上了很大的渴望。
后来,我接到了馨打给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个字:森。
我跟馨说了许多话,而馨在电话那边只是沉默着。有人又到我办公室来了,我只好把电话挂掉。
回到康桥县城的那些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和馨单独在一起,可是一直没得机会,除了正常的工作范围,许多我原来不分管的单位的头头,也打着各种旗号,寻找各种理由和我接近。每天我都要忙到很晚,而且常常身不由己地喝酒喝醉。有时候,我半夜里会忽然醒来,我想给馨打电话,但是担心她丈夫在家,犹豫徘徊,最后理所当然地是不可能打电话给她。
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我没有手机,馨也没有。
和馨联系上,是我任县委副书记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我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之方到各乡镇走访,首站就是城关镇。在李部长和我去之前,县委办公室、县委组织部已经给城关镇党委下发了电话通知。所以,当我们两个的车一到,镇党委、政府一班人便齐刷刷地迎了出来。
我和李部长走访城关镇,虽然没在城关镇吃饭。但我总算和馨联系上了。其间,当我问到镇经济开发区的时候,镇书记何康说,这个事情是牛副书记分管并主抓的,要不要牛副书记马上汇报?我说,不用,你让牛书记整理一份材料给我,我有一个同学是东江集团的副总,想来我们这里投资。
何康面向牛卉馨,说领导要出马给咱们招商引资了,你要抓紧时间整理一份材料,给王书记送过去。
牛卉馨说好的。并且调皮地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馨说到做到,当天就把材料送到了我的手里。他先去了我的办公室,我不在;接着她又找到了我在康桥县的住处,我依然不在,于是她就在我的住处附近等。我和李部长在乡镇走访了一天,累得不行,就喝了一些酒。我回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我没想到馨会在我的住处等我。当馨忽然闪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馨说。
“谁?哦,啊,是你!”
我说,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馨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让我在门外这样和你说话呀,还不快开门!
我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真笨。我赶紧开门,门开启再合上。进了屋,馨就把自己给贴在门上了。
像馨这样的女人,男人是不能碰的,一碰你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生理上的欲望、思想上的欲望,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当我回过身来,接近馨的身体的时候,馨的身体已经绵软得无可收拾了。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帮她寻找卧室的方向。
在我的卧室里,我的动作是猛烈而笨拙的。馨衣服上的扣子,我努力了很长时间也没完全解开。倒是馨“扑哧”笑了一声,说“真笨”,然后很快就帮我解决了障碍。我做得很认真也很扎实。馨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被动,后来就完全打开了。她的腿一会儿展直,一会儿蜷伏,中间还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两声呻吟。
可是,在我们完成了一整套过程以后,馨却惊叫了一声:“坏了!”
我说,怎么回事?
馨说,我正在期里,你也——你也——
她一连说了两个“你也”,我马上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她在责备我为什么不带套子。
不可能这么巧的。我对她说。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接受了我的侥幸心理。我说,你害怕吗?她说,有点。我说,要万一怎么办?她就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来,说了三个字,声音小的像蚊蝇。我听到了,馨说的是“他在家”。
再后来,馨就主动抱住了我。她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
你要帮我。她说。
我说,我知道。
我把馨包进我的身体里。我不能让这个我一见就不能自拔的女人后悔委身给我。也许第一次,她就掺杂了投资的成分。可我呢?我不是也在占有与强取的背后依仗了某种东西么。如果我不是市委下来的年轻的副县长,如果馨不是镇党委的一个副书记,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房间里弥漫着寂静与喘息的交战与妥协,我和馨相拥而卧。
“森”,馨叫着我的名字。
好象是问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馨说,县里的班子调整的真快。
我说,快什么?
她说,你刚从市里下来任职,不到三个月就由副县长变成了县委副书记。这样下去,你当咱们康桥县的县委书记,我看也用不了多久。
我说,我进步快一点,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吧,馨?
馨“嘿嘿”乐了,爬起来两支嫩藕一般的胳膊圈住了我的脖子,把自己吊起来,样子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第六章 牛卉馨升任康桥镇镇长
我真的喜欢馨。一开始是欲望,占有她性感的身体的欲望。欲望得到了满足,便开始了对馨全方位的认识。她没有一般女人的矫揉造作,也没有漂亮女人通性的媚俗;她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从不拖泥带水;生活中她把自己塑造成一片平静的、纯洁的水;性格上她敢爱,也敢恨。
我把馨抱在怀里,借着柔和的灯光,审视她花朵一样的脸蛋和女性味十足的五官。注视着,注视着,我就不能自禁了。我吻她的嘴唇,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颈。我湿热的吻,把馨的感情吻得有些潮。
“别再吻啦,我受不了。”
馨蛇一样的身体在我的怀里扭动,并且娇喘吁吁。她说,森,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他在家。我知道馨说的“他”是谁,但我却非常不舍得放开她。
于是,我说,我不想放开你。
馨说,不行的,天太晚了。
我说,能不走吗?但理智告诉我,得让馨走。
馨拿眼睛看我,说,你不怕?
我说,不怕。但明显的言不由衷。
馨笑了,说算你狠,我怕,我怕,我怕还不行吗?
馨挣脱我的搂抱,其实也是我不心甘情愿地放开了她。她整理衣服和紊乱的感情,说报告在茶几上,我得马上走了,过两天我去你办公室。
我说,为什么不是明天到我办公室?
馨回过来,说贪婪。
我拥着馨走到门口,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别忘了想我。
馨说,我会的,于是,就走了。
馨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一直想到睡意袭来。
就这样,我和馨的关系越来越近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约会一次。不过,我们约会的地点不再是馨的家,也不再是我在康桥县城的住处,这两个地方太容易让人发现。我们选择了宾馆和大酒店,通常是我提前开一个房间,然后我和馨再分别偷偷地过去。一开始,我和馨都小心翼翼,一直过了三个多月,居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在这三个多月里,我的同学所在的集团和城关镇达成了一项投资意向,准备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投入八千万元建一座电解铝厂。
在这三个多月里,馨由镇党委副书记升任了镇长。
在研究馨任镇长的问题上,镇党委书记何康是出了大力的。他不仅到我这里推荐馨,还到县委姜书记那里做了许多工作。他极力推荐馨,据组织部李部长说,是因为他和原来的镇长不和。那个镇长老是和他争权力,唱反调。按照惯例,乡镇一、二把手闹矛盾,首先是把二把手调走。不过前县委陈副书记是准备把镇长留下的,因为姜书记一直没作安排,城关镇的班子才没有动。
县委陈副书记调走了,那个镇长失去了依靠,便主动到我和姜书记这里要求去别的乡镇任党委书记。他自己主动要走,问题就好解决了。在书记办公会上,姜书记是这样评价那位镇长的,她说,这个人工作能力是非常出众的,是可以使用的干部。由于我分管党群,姜书记要求我,要全力抓好乡镇班子的配备问题。
乡镇班子的配备,组织部李部长心里是有谱的。他向我汇报说,城关镇的镇长人选有两个:一是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牛卉馨,一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曲先发。我问李部长,这两个人选你认为谁更合适任城关镇镇长?李部长回答说,这两个人能力都很出众,牛卉馨年轻一些,曲先发年龄偏大了一点,但在干部使用问题上,上级的要求是“知识化、年轻化,妇女干部要优先提拔使用”,城关镇镇长人选牛卉馨更合适一点。我对着李部长笑了笑,说既然牛卉馨合适,为什么还要提曲先发做人选?李部长滑头的很,他说,这是组织程序。
我说,老李啊,城关镇党委不是还有两个副书记吗?
李部长说,王书记,我跟你说句实话,镇党委何康书记只向组织上推荐了牛卉馨。至于曲先发主任,他原来在姜书记当县长时做过姜书记的秘书,我估计他十有私下找过姜书记。
我说,明白了。你说这个曲主任是姜书记点的将。
李部长说,不过牛卉馨也是姜书记圈点的。
我说,那姜书记最终的意思呢?
李部长说,王书记,这句话你得去问姜书记。
李部长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说,王书记,我看城关镇的镇长,曲先发没有牛卉馨合适。但定不定牛卉馨,最后还得姜书记说了算。
我说,你说说牛卉馨合适的理由。
李部长说,一是城关镇班子调整的原因是一、二把手不和,现在已经决定把镇长调走,何康推荐的人选,我们应该慎重考虑;二是镇经济开发区是由牛卉馨一手抓起来的,如果现在把她调走,城关镇的经济会受到损失;三是姜书记虽然很想重用曲先发,但她毕竟是咱们县的最高领导,她的出发点不会不放在全县的大局上。所以,我认为最终城关镇的镇长百分之八十左右应该是牛卉馨。
李部长的分析让我放了心。让馨当城关镇的镇长,其实在我为她们的经济开发区牵线引资时,我心里已经这样想过了。馨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比如城关镇经济开发区,筹建虽然时间短,但在她的打理下,很快就初具规模了。不过,馨最终能不能当上城关镇的镇长,还有非常重要的一关,那就是姜书记的拍板。
过了国庆节,姜书记让我和李部长把关于乡镇班子配备的问题,“端盘子”给她。当李部长把乡镇班子调整拟选的名单交给她后,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在桌子上抓了一支笔。但是笔拿起来,她却没有使用,而是把那张决定许多人仕途命运的名单递给了我。她说,王书记,你再看一下,特别是城关镇的两个镇长人选,你认为哪个合适。
我笑了笑,首先强调了这两个人都是特别有能力的人,接着就把李部长说的前两条理由重述了一遍,第三条没说。
姜书记点了点头,说咱们的看法一样。
她从我手里重新把名单拿过去,用笔在上面唰唰划了几个圈,“盘子”就这样很快地定下来了。
定过“盘子”之后,我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馨。馨非常激动,在宾馆里搂着我的脖子转圈。转了一会,馨说,森,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不知道她要告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好消息。
馨接着说,我怀孕了。
我吃惊,说什么?
馨接着又说了一遍,我怀孕了,是你的。
我说,馨,别开这样的玩笑。
她说,没有,你看。她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给我。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
我说那怎么办?
她说什么怎么办?
我说,我没办法陪你去医院流产的。
她说,干吗要流产?
我瞪大了眼睛,说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说,是。态度看样子十分坚决。
我说,他,不怀疑?
馨笑弯了腰,好一会才把身体挤到我的怀里,仰起脸来,说,森,你真傻。停了一会,又说,那次、那次,都是你不好,那么不小心。我知道了,馨说的那次是在我住的房子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馨把脸颊贴紧我的胸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怀疑的。 。。
第七章 用孩子威胁我
馨真的没有让他的丈夫怀疑。当她的丈夫罗西河知道她怀孕了,这个蒙在鼓里的男人喜欢得跳圈。过了一段时间,馨正式被任命为康桥镇党委副书记、政府代镇长。在他看来,他们家真是双喜临门。他把馨像国宝一样保护起来,不仅把他的母亲请过来帮助料理家务,还花费钞票请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保姆。当然,这些我都是从馨嘴里知道的。
我更佩服馨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做事情做得居然如此不露声色。
相反,我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犯了两次极为低级的错误。这是快到春节的时候,我回了一次市里的家。因为妻子余红岩已经怀孕七个多月,需要人照顾了,所以回到家看到的是岳母忙里忙外的身影。老人家已经搬来我家住,她疼闺女,为闺女洗衣服,做饭,搓地板,甚至把宝宝的小裤子,小褂子都做好了。岳母是个勤快人,只要有空闲她总能找到活干。我一回家,她就说,王森那,你可回来了,快去屋里坐着,我去舀饭给你吃,一定饿坏了吧?你不在家,红岩一个人多孤单那,肚子里又怀了孩子,做啥事都不方便。没等我张嘴,又接着说,还有你爸,动不动老是要我回去回去,红岩这个样,我怎么回得去?他是老糊涂了,从来不知道疼人。
岳母絮絮叨叨的没完,在卫生间里不知道做什么的余红岩听不下去了,说妈,你快去给王森舀饭吧。别净说我爸,他老人家疼你着呢。
岳母听到自各儿的闺女发话,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话多了,就一边向厨房走,一边为自己开脱,死妮子,妈算是白疼你,总是向着你爸。你这身子不方便了,还不是妈过来伺候你。王森那,这是粥,这是小菜,妈不知道你回来,没买太多的馍。妈这就出去买点去。
我赶紧说,妈,不用了,我喝点粥就行。
这时候,妻子余红岩也从卫生间里挺着肚子出来了。说妈,冰箱里不是还有面包吗?
我说,不用不用,我只喝点粥就可以了。
我喝粥,妻子余红岩和岳母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我喝粥。一边看,岳母是憋不住话的,她说,王森那,在下面的县里工作是不是特辛苦?
我喝一口粥,说,不辛苦,就是事多。
岳母说,那能不能请假?
我说,能。
岳母说,那你请假吧,红岩这妮子,我一个人看不住她。让她请假吧,她好赖都不听我的话,这都是我把她从小给惯的。
我说,妈,红岩知道该不该请假,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实话实说,没觉得说错什么。可是,我的话音一落,妻子余红岩脸子唰一下就吊起来了,她说,你吃饭,我得去卧室躺会儿去。
岳母说,别去躺,孕妇要多活动,妈是过来人,知道个中细节。
我说,就是啊,你应该听妈的话。
可是,余红岩不言语,我抬头一看,她眼里蕴着泪。女儿一哭,岳母马上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建议,说红岩那,你去躺吧,去躺吧,值当妈刚才啥都没说。
看着岳母对女儿的妥协,我心里很不舒服。余红岩,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吊脸子就吊脸子。等余红岩离开以后,我说妈,红岩怀孕了,情绪好坏完全不由自己,再者,我总是不在家,里里外外家里都是她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岳母却说,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不清楚?她惹不惹我生气,用不着你来劝我。该怎么做,我自己自有分寸。
这是什么老人,好赖不知。我好心好意的宽你的心,你却来抢白我。好,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必对你太过于客气。
我说,妈,你要是来帮我们,犯不上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要是觉得我这里不合你的口味,你回去好了,反正家里就爸一个人,我自己家里的事,我自己自然会处理。
“你会处理个p,十天半月的不着家里的边,扔下我闺女一个人在家里见天抹眼泪,你老婆你自己不知道疼,我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你肯我还不肯哩!”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岳母大人,立刻大跳其脚。
我说,妈,我不是这意思。
她说,你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就赶我走?我还不信了,我自己闺女的家,我这当妈的就住不得!
岳母的声音大的惊人,刚刚走进卧室的余红岩出来看到岳母卡着腰训我,就上来劝她母亲。她说,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怕外人听见笑话。
岳母卡着腰,两只脚像钉子一样分开钉在客厅里的地板上。
我不想和岳母争吵,在余红岩出来劝她母亲的同时,我离开了客厅。我躲进了卧室。我要在卧室等待妻子余红岩。我要告诉余红岩:你的母亲太过分了!
妻子余红岩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回到卧室的。白炽的灯光下,老婆面沉如水,乌黑的水。我从床上跳起来,说,你妈太过分了!但是,妻子余红岩却说,是我妈过分还是你过分?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她老人家是来伺候人的,是替你这个总是不着家边的大忙人伺候老婆的!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你干吗说出让她走的话?妈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力让她走?她走了我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是你请假回来照顾,还是你花钱请保姆来照顾?
人在盛怒之下都是丧失理智的。我说,好,好,你护着你妈是吧?那就让妈守着你,守你一辈子!我走,我走!
“你走?你不走。你老婆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伺候她,你是天经地义。”
没想到岳母又闯了进来。她是“咣噹”一声把门推开的。她进来就机关枪似的向我开火。我看到老人家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苗,那是面对仇敌的火苗,那是不是我生就是你死的仇恨的火苗,那是对一个人最彻底最绝望的火苗。她堵在卧室的门口,让我无法脱门而出。面对一个老人,我不能怎么样,我回到床边,坐下,右手以右腿为支架,握成拳状抵住下巴,左手以左腿膝盖为基石,成弓状挺立。我很无奈。可是,可气的老人并不因为我的退让而收敛自己咄咄人的气势。
“王森那王森,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家红岩的吗?”她说。
我说,妈,你什么意思?我和红岩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你别喊我妈,好好的,有你那么跟我老人家说话的吗?我女儿把我请来,你却让我走,我走哪里去?这是我女儿的家。你让我走,也可以让我的女儿走,你让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走么?我告诉你王森,你别以为你到什么县里做了个什么副县长副书记的,就可以当借口不管家里的事。你信不信,你要是今天敢走,我马上到市委市政府告你去。
我说,你别把事情弄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妈?
“我把事情弄得严重,还是你把事情弄得严重?啊!先是赶我走,接着又准备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不问,还反了你啦!我告诉你王森,当初我让我女儿考政法大学,上法院工作就是防备着今天的。当初,老头子还反对我的意见,怎么样?看现在怎么样?红岩,明天告诉你爸,我让你上政法大学,去法院工作,对啦还是错啦?”
岳母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也让妻子余红岩哭笑不得。妻子本来沉得跟水似的脸,忽然间就抹开了几许波纹,她劝母亲,说,妈,你别说了,别说了,关于家里的事,我和王森会商量好的。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你去休息吧。
岳母看着女儿,说,红岩那,不是妈说你,你当法官也白搭。像王森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不当回事。要是在咱们家,我放你爸一百个胆。
你去休息吧妈?去吧去吧。余红岩挺着肚子,往外推她妈。可能是怕累着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说的的确有些过火,岳母嘴里说着“好好,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岳母离开以后,妻子余红岩,说,你还走吗?
我说,我没有真要走,我只是觉得我在这个家忽然成了多余的人。
妻子眉头皱着,左手放在床上,右手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说,啥都别说了,睡吧。她的意思很明显,那是要我为了孩子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家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呢?
第八章 想离开康桥县
世上的事千万种,最不可调和的便是家务事。自古便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我和妻子余红岩自结婚到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矛盾,但总有一层东西堵在我和她的感情中间,让我们不能很融洽地融合成一体。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岳母的搅和,我的家真的乱了。
第二天早晨,我的司机来接我。我却让司机在我家的门外等了很久,原因是岳母依然不让我走,非得就照顾我怀孕的妻子定个说法不可。
我说妈,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岳母说,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让你在家照顾红岩,你能在家照顾吗?我说不让你再去那个什么县做副县长副书记,你能不去么?咱可说好,我要是在这里伺候我闺女,就得你请我。不然以后我老人家还不得让你撵来撵去的。
我马上回答说,行行,妈,是我请你来照顾红岩的。这样行了吧,司机在门外等呢。
妻子余红岩也在旁边说,妈,你别难为他了,你看他急得额头上都见汗了。
见自己女儿也拦阻自己,老太太只好悻悻地说,死妮子,你说我难为你男人,那我不难为他了,走吧走吧,都走吧。最好你也挺着肚子上班去,免得你们看见我心烦。
我赶紧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妻子说,没有谁烦你啦妈,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烦你?
出了门,上了车,我是一路郁闷。直到康桥县委大院,我一路上没和司机说一句话。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人那一不顺心,便会事事不顺心。我的车刚在县委院里停下,就又遇到了令人头疼的事。我刚下车,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便向我迎来。他是来向我汇报一件重要的事的,这件事他已经提前向姜书记汇报过了,姜书记安排由我直接进行处理。我问什么事?徐主任说,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而且是越过县委直接去了市里。我说那你赶紧通知城关组织人去把他们拦截下呀。徐主任说,已经截下了,但是群众要求县委给他们一个说法。我问,群众要求什么说法?徐主任说,群众要求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问为什么把他们的镇长调走。我一听,脑子就炸了。我说,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何康呢?牛卉馨呢?徐主任说,何书记出发去外地,现在正往回赶;牛镇长正在与上访的群众做解释工作。我说好,你和我一起赶过去,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里?徐主任说,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
我和徐主任匆匆赶到城关经济开发区。
成千上万的群众聚集在经济开发区里,我看到,足足有几百辆拖拉机和农用机动三轮车停在那里。群众们举着小旗打着标语,喊着口号:不能调走群众的好领导、党的好干部秦照阳!我知道,秦照阳就是调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的前城关镇镇长。
怀有身孕的馨站在一辆拖拉机的车头上,手拿一把小喇叭向乱糟糟的群众喊话:乡亲们请安静!乡亲们请安静!!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也是合理的。我们的秦照阳镇长的确是我们的好镇长,但是调他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是县委的决定,是组织上对他的重用。
“那为啥不能让他在咱们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是啊,为啥不让他在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
一人质问;十人响应;继而百人、千人、万人,群集高呼。这种场面我是第一次遇到。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和群众真正打过交道,不知道群众聚集在一起竟然是这样一种浩大的、令人心畏的场面。
后来我被徐主任等人簇拥到人群中间,对群众讲话。但我已经记不起我讲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时,我的腿一阵接着一阵的发软。
再后来,我记得是馨接替我向群众讲了话。馨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其坦然的气度当时很是令我心折。她告诉群众,一定要相信党组织、相信政府,只要是正当的合理的要求,组织上会考虑的,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知道是馨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在群众中本来就有很高的威信,接着她的话音,就有几个样子像村干部的群众响应说,既然县委王书记和咱们的牛书记发了话,咱们就先散去,大家都回村等待,如果秦镇长不回来,咱们接着“二返徐州”还上访去。
还别说,那几个样子像村干部的人的话还真管用,他们的话音一落,闹哄哄的人群便慢慢地散了。随着拖拉机和机动三轮车的渐渐远去,我的腿不再软了。
回去的路上,徐主任说,这个牛卉馨还真是有把刷子,别看是女人,咱们还真不能小瞧她。
随行的县委办公室的几个人,也都说,牛卉馨是个女强人。
我没发言。我在想,城关镇闹成这个样子,镇党委书记何康负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不是按群众的要求让秦照阳回来,这得向姜书记汇报后才能决定。如果继续维持原状,群众聚集起来再次上访的可能性不容置疑。如果让秦照阳回来,城关镇的班子如何安排,是把何康调走,还是把馨调走?在我的心里,把馨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调走的只能是何康。我是这样想的,但在向姜书记汇报时,问题却出现了。
回到县委,姜书记听完我和办公室徐主任的情况汇报后,半晌没吱声。
“秦照阳真得这样受群众拥护吗?”
我不知道姜书记这话是问我,还是问徐主任,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因为不知道她在问谁,我没有回答,见我没回答,徐主任也没有回答。
“徐主任,你去通知杨县长、周书记和郑书记,下午召开书记办公会。”见我们不答话,姜书记有些不悦。
“是,我马上去。”
于是,徐主任离开了。徐主任离开以后,姜书记脸上的氤氲渐渐散开。她问我对这件事怎么看?我分析说,从我在现场看到的情状,城关镇的群众不像有什么其它目的,他们的确是不想让秦照阳离开,也许是这个秦照阳在群众的威信太高了。
对何康呢,牛卉馨呢,你怎么看?姜书记问。
何康当时不在场,我说,关于牛卉馨,在回来的路上,包括办公室的同志都认为她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干部。
“不。”姜书记否定了我的话。她说,无风不起浪,,群众大面积上访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是单纯地挽留一个什么秦照阳,这背后是有政治图谋的。而群众的这种态势,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何康不胜任继续做城关镇的党委书记。
姜书记的一口否定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是否定馨,说的后面,我才明白她是怀疑群众上访的背后肯定有鬼。当时,我太年轻了,居然说出了让姜书记特别诧异的话。我说,要不,马上调整城关的班子,把何康调出来,把秦照阳调回去?
听到我的话,姜书记不相信地看着我,如果不是面对面,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说出来的。你太轻率了!姜书记说。这无异于当面打了我一个耳光。她说,城关镇的班子才调整了多久?牛卉馨的代镇长的“代”都没有通过人代会的去掉,如果再把秦照阳调回去,县委的威信何在?我们的脸面何在?
一句“你太轻率了”,让我很难接受。但是在机关工作的经验提醒我,不能跟上级领导顶撞,尽管我很想接过她的话茬,说是群众的利益事大还是我们的脸面重要?县委的威信是建立在群众的基础上,还是建立在我们的脸面上?
姜书记接着说到,城关镇的班子现在不能动,即使动也决不可能再把秦照阳调回城关镇。下午的书记办公会,我们所要讨论的是如何平息群众的被蒙蔽问题,而不是镇党委的班子问题。王书记,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在下午的会上这些由你提出来,我认为更合适一些。
我说,好,我回去想想该怎么说。
姜书记笑了。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说,见了市委张书记,你告诉他,他赠我的字,我已经珍藏起来了。
出了姜桂银的办公室,我就愤怒了;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开始迷惘,思想上竟然产生了离开康桥县的想法。
第九章 回市委还是继续任康桥县委副书记
想法和一个人心情好坏有直接关系。从县委书记姜桂银那里出来,我的心情非常恶劣。家里的事不顺心,现在又轮到在单位里不顺心。我忽然萌生了要见馨的念头,于是,我向城关镇打电话,问他们:你们的镇长在不在?接电话的人说,在,在。他问我是哪位?我说,我姓王,叫王森,快叫你们镇长接电话!那人好象去喊馨了,过了一会,没想到还是那个人接电话,他说,没找到,可能出去了,你回头再打吧。便“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喝口凉水也塞牙,放个p都砸脚后跟。
我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脑子过电似地回忆这两天的事情。没等回忆呢,电话铃响了。因为烦闷,我懒得起来接。铃声响了一拨,停了,我想打电话的肯定会想到没人,不会再打了。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铃声接着又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问,哪位?没想到竟然是馨打过来的。她喊我“王书记”,我知道她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我说,你抓紧时间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馨是聪明人,虽然疑惑我为什么着急找她,但她还是说,好,我马上过去。
馨很快就赶了过来。因为怀有身孕,馨的身体变得臃肿。一见面,馨就问,什么事,这么急?我张嘴想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但话到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尽管这句话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还是不能说。我怕被馨瞧不起。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说。
馨看我脸上有些严肃,可能心里有点发愣。她用她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问,什么事呀,这么郑重?
我考虑再三,终于说到,我准备回市委。
馨一时没明白我回市委的意思,说,你不是刚回去一趟吗?怎么又要回?没等我解释,她忽然明白过来,说,你准备调回市委?
我说,是。
她说,为什么?接着又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她有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说,我不习惯这里的工作。就是因为丢不下你,我才急急喊你过来商量的。
馨思索了一会,说,你不要忙于下决定,晚上吧,晚上我去你的住处。你也知道,现在镇里乱成了一锅粥,何书记又不在家,我如果再离开,万一镇里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馨显然是不想让我走的。但她是聪明的女人,她不立即告诉我不让我离开的理由,而是把一切放到了晚上,而且是我们久违了的我的住处。然后,她就走了。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充满忧愁,她转身的那一瞬让我的心很乱。
县委书记办公会是在下午3:30开始的,没有让徐主任列席,当然也没有记录。我在会上讲述了城关镇群众大面积上访的经过,和他们上访的目的与要求。在分析问题时,我按了姜书记的意思,以我自己的口气与角度发表了见解。我说,很明显,这不是一次单纯的群众上访,这背后肯定是有怀有政治图谋的人的c纵。群众只是被蒙蔽、被利用,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的上访热情平息下来,至于采取什么措施,请大家一起议一议。
周、郑两位都不发言,杨县长也不吱声,他们在看着姜书记。这种场面,我在跟着市委张副书记当秘书的时候,没有见过,更没有经历过。经历这种场面是我做了